第18章 無盡纏綿

「唔……?」

見卡埃爾迪夫不慌不急,拿拇指按着濕潤的唇瓣,晏子殊感覺到了強烈的羞恥,心髒砰咚跳動着!

他覺得自己的體液亵渎了卡埃爾迪夫。

卡埃爾迪夫是那麽美麗,金發如穿透樹梢的晨光般耀眼,白潤的肌膚如初雪,低垂的,纖細濃密的睫毛則猶如畫作般精致。

而他的眼睛,那深紫色的瞳仁,更是令人驚豔到連呼吸都忘記……。

盡管卡埃爾迪夫是魔物,但是,對美麗事物的追求是所有種族都相通的。晏子殊不可能對卡埃爾迪夫的美貌無動于衷,從第一眼見到他開始,那幾乎不可能存在于世上的美貌,給予晏子殊的心靈極大的沖擊!

當然,這種感覺時常被晏子殊忽略,因為卡埃爾迪夫是男性,而他不想對男性衍生出奇怪的情愫來,所以,晏子殊故意忽視卡埃爾迪夫的美貌,以及內心深處對他的好感。

卡埃爾迪夫并沒有如傳說中的那樣,只要一踏上人類的土地,就呼喚巨龍,大開殺戒,也許……魔王的心并不是那樣冷酷。

「怎麽了?現在才覺得不好意思嗎?」

卡埃爾迪夫唇角浮起調侃的笑,注視着晏子殊。他的面頰是那麽紅,好似草丘邊的紅莓,讓人想啃上去。

「我還希望,你把我弄得更濕呢。」卡埃爾迪夫邪惡地說着,一邊伸手進晏子殊敞開的胯間。

「啊!」

晏子殊的膝蓋顫抖了一下,下意識地想要合攏,但是卡埃爾迪夫的手指一摸上他的分身,他的腰就融化了。

淫欲的火焰并未因射精而熄滅,相反,由于卡埃爾迪夫技巧高超的挑逗,晏子殊欲火焚身,些許的碰觸都能讓他全身猛烈顫栗。

卡埃爾迪夫的手指輕輕搓揉着分身,感覺只要拿指尖搔弄幾下,那已達兩次高潮的雄根便又昂然挺立起來。

「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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卡埃爾迪夫的唇邊挂着輕笑,溫柔地愛撫着它,直到前端暈開的蜜液,再度濕潤了他的手指。

「你果然……很好色啊。」

一邊低語着,卡埃爾迪夫擠身進晏子殊的雙腿之間,俯下腰親吻着他左邊的乳頭。

小小的乳尖被滾熱的舌頭靈活地翻攪,吮吸着,變得更加紅潤,電流般的快感直蹿到晏子殊的腦髓!

「我才……沒有……啊哈!」

晏子殊想要掙紮,但馬上又被極致的愉悅擄獲了,嘴唇微啓,呼吸急促,濡濕的雙瞳沒有焦點,似喝醉了一般陶醉,迷離。

「那這裏……怎麽會濕掉呢?」

趁晏子殊的身體放松下來的時刻,卡埃爾迪夫的右手滑進雙丘的縫隙間,手指悄然潛了進去。

淫獸的毒使那裏早已熱得融化,食指幾乎毫無阻礙就沒到了根部,大量溢出的半透明粉色液體将卡埃爾迪夫的手指弄得很濕。

于是,他又增加了一根指頭,深入柔嫩的後穴之中,緩緩攪動着。

「啊……不要這樣動……啊啊!」

晏子殊柔韌的腰部劇烈震顫着,好似無法承受這種鮮明又刺激的快樂而扭動。

淫靡的欲熱深入他的骨髓,不斷蒸騰、折磨着他。而卡埃爾迪夫的手指,并沒有因為晏子殊的掙紮而退出,兩根手指徐徐地翻攪、揉弄着後庭。

浸淫着強烈毒素的粘膜滾熱發燙,急劇痙攣、收縮,卡埃爾迪夫修長的手指退到後方,撬開入口處。

半透明的液體立即滴滴答答地流淌下來,落在濃綠的草葉上。卡埃爾迪夫沒有說話,眼瞳的顏色加深了,他溫柔地擡高晏子殊的下肢,讓那濕潤而美麗的幽谷暴露在空氣中,然後,毫不猶豫地覆上自己的嘴唇。

「不要……啊啊啊!」

晏子殊發出高亢的驚叫聲,驚得叢林裏的雲雀都撲棱飛起。也許有妖精在幽暗處窺視着這場性愛吧,它們是天生喜愛偷窺隐私的生物。

可是此刻,晏子殊的頭腦已經根本顧不上思考了,全身的血液都在沸騰着,腦殼都要燒熔了,除了拼命張開嘴喘息,他什麽都做不了,一陣陣的酥麻痙攣竄過全身!

「啊……哈……不要……把舌頭伸進來……啊啊。」

卡埃爾迪夫耐心又細致地舔弄着晏子殊的後穴,舌尖在濕透的窄穴入口處滑動着,抹去淫獸的毒。

「唔啊……哈……啊!!」

晏子殊發出瀕臨崩潰般的,苦悶又愉悅的呻吟,卡埃爾迪夫深紫色的眼眸關注着他的反應,不緊不慢地加入一根手指,撥弄開深薔薇色的蜜穴入口,舌尖直接舔上更裏面的黏膜。

「啊啊啊!不行……蘭斯!!」

這樣的刺激幾乎令晏子殊受不了,瘋狂地喊叫着,屹立的分身頂端立刻就分泌出了白濁的液體,好似淚珠般不斷滾落下來,沾濕淺黑色的密叢。

繃緊的下腹不斷痙攣抽搐着,空氣裏飄逸着濃烈的情欲氣息,卡埃爾迪夫用靈巧的舌頭,纖長的手指,帶給晏子殊絕頂的性愛體驗!

「啊啊……唔……!」

舌頭深入攪動、刺激、吸吮着後穴,淫靡的水聲不絕于耳。

晏子殊就像突然被抓上岸的人魚,高高地弓起脊背。僵硬的腳踝、蜷曲的腳趾,抓狂般地在半空中掙紮、顫動的手指,無論他的反應有多麽激烈,卡埃爾迪夫都沒有住手,直到晏子殊驚喘着達到高潮,精液再度濺了他一臉!

「嗚……你幹嘛……不避開?」

晏子殊挪開視線,根本不敢去看卡埃爾迪夫的臉,他的面頰染着醉人的紅暈,麻痹的腰眼深處,火熱的高潮餘韻如同浪潮蕩漾開去,帶給他渾身酥軟的甜美感受。

「我不是說了,希望你把我弄得更濕嗎?」

卡埃爾迪夫舔舔嘴唇上的蜜液,毫不在乎地說。如果晏子殊能得到快樂,對他來說,才是值得驕傲的事情。

「……。」

晏子殊的臉頰漲得更紅,無言地轉開頭,看着別處。淙淙流淌的溪流是那麽清澈,陽光在水面上跳躍,這裏,果然如同人間仙境般幽靜美麗。

沉默的對峙太尴尬,晏子殊想要撐坐起身,但是發現腰部完全使不上力氣,雙臀只要稍微一動,體內蕩漾的淫靡火種就立刻複燃,疼癢難耐地刺激着他。

「嗚……?」

晏子殊不明白自己是怎麽了?變得這樣敏感和不知滿足,讓他很害怕。

「別擔心,淫獸的毒我已經消去大半了,到了明天早上,你的身體就會複原。」卡埃爾迪夫安慰道,坐起身,在晏子殊疑惑的目光中脫去自己的衣物。

寬松的黑色長袍滑落在地,裸露出的軀體精壯強悍,更勝過晏子殊。從寬闊的雙肩到結實的下腹,肌肉的輪廓是那麽紮實,蘊含着無窮的力量,讓人看了就深深嫉妒!

即便陽光十分耀眼,卡埃爾迪夫還是毫不在乎的脫個精光。細柔的淺金色長發成了唯一的遮掩物,在他寬闊的背部,如同黃金羽翼般奪目。

「明天早上……是什麽意思?」晏子殊讪讪地問。蔚藍的蒼穹和炫目的陽光,說明現在還只是巳時。

(蚩尤國時間:早上九點到十一點間。)

卡埃爾迪夫卻只回以一個意味深長的微笑,俯下身子,靠近晏子殊,吻上他的嘴唇。

柔情蜜意的吻融化了晏子殊心裏的不安和緊張,透過長長的睫毛他可以看到近在咫尺的俊美臉龐,心髒不由一陣悸動!

「啾……。」

濡濕的舌尖闖進牙關勾吮着晏子殊的舌頭,從舌根深處激起的甜蜜快感,令晏子殊的頭腦暈眩!也許是缺氧了吧?不知不覺間,他的雙臂已經緊緊摟上卡埃爾迪夫的肩膀。

四唇緊貼,舌葉深入糾纏,似疾風勁雨的熱吻後,卡埃爾迪夫的右臂漸漸往下移動,溫柔地分開晏子殊的雙腿。

「嗯……?」

感覺到卡埃爾迪夫的手指再次潛進後庭,擴張着濕潤窄壁的時候,晏子殊的腰部忐忑地顫栗起來,眼神裏充滿了疑問和畏懼,卡埃爾迪夫迷人地笑了一下,慢慢撤出手指。

「別緊張,放松身體,子殊。」

「啊?……不……等一下……!」

既粗且硬的雄性器物抵住窄穴入口,還來不及說不要,那巨碩的前端,就猛地頂了進來!

「啊啊啊——!」

白皙的臀丘劇烈地顫抖起來,雖然經過了充分的潤澤和擴張,但是狹窄的後穴要一下子接受這樣的「龐然大物」,還是令晏子殊的眉頭,深深擰了起來。

下腹感覺好像就要漲破了,噴張的雄根慢慢地擠入窄穴,将腸道撐開到了極限!

「不……我不行……停下來!」

晏子殊害怕地喊叫着,但是炙熱的身體似乎有着它自己的想法,緊緊地吸住入侵的異物。

這種時候已經沒辦法再停下來了,滾熱的性器還是挺進了窄穴內部,像攻城兵器一樣,深深地紮入着。

「抱歉,子殊……。」

卡埃爾迪夫壓抑着喘息,低聲道歉。他原本想要更溫柔一些的,可是心愛的人就在眼前,他怎麽也忍耐不住!

滿足渴望,追逐情欲是魔物的本性。實際上,他們在交媾時不會有那麽多的前戲,也不會想要撫慰對方,顧慮到對方的感受。

他們經常用暴力的方式得到快樂。在魔界,戰敗的魔物會被勝利者強暴(有時,甚至還會被奸屍),沒人會因此受罰,也沒人會覺得不公平,在地獄,弱者理應被強者吞食。

卡埃爾迪夫是魔王,他完全可以将晏子殊擄去魔界,在那裏将他囚禁為奴隸,但是,卡埃爾迪夫不想這麽做,因為他想要的不是毫無自主意識的性奴,而是晏子殊的心。

這種渴望強烈到吞噬了他的魔性,他的意識裏只有一個念頭,那就是和晏子殊在一起。

他從來都不知道,原來他的心髒也可以這樣強勁地跳動,為了某一個人心潮起伏。他還以為……他的心,如同他殺戮的本能一樣,是徹骨冰冷的。

「子殊……。」

卡埃爾迪夫深情地呢喃,用身體感受着那種焚毀般的情欲熱量。每次與晏子殊結合時,他都是那樣興奮,心髒都快蹦出胸膛似的!

「對不起,但是……我要動了。」

沙啞地耳語後,卡埃爾迪夫緩慢地動起了腰。只是輕微的抽送,晏子殊就覺得那巨物在體內暴動起來似的,緊窄的後庭黏膜被迫勾勒出雄性堅挺的形狀。

「嗚……。」

卡埃爾迪夫進入得很深,每一次推送,晏子殊的下腹就會劇烈抽搐。

「啊……哈……啊啊……。」

炙熱的內壁黏膜被摩擦着,由于裏頭十分濕潤,讓卡埃爾迪夫的抽送十分順暢,肉刃從痙攣的窄穴中緩緩抽出,再漸漸地擠進去,直吞沒到根部。

「嗚……裏面……。」

晏子殊微弱地哀鳴,緊緊扒住卡埃爾迪夫背部的手指,顫抖得厲害。

「裏面怎麽了?」

卡埃爾迪夫一邊拱起背部抽送,一邊舔着他的耳垂,溫柔地問。

「唔……好像……要漲破了……啊……不要……那麽深……啊啊!」

「不會啊,已經全部進去了。」

卡埃爾迪夫故意搖動着腰部,磨蹭着又濕又緊的內壁。晏子殊立即高揚起下颚,驚喘連連!

「你真可愛啊。」

卡埃爾迪夫輕笑着乘勝追擊,加快律動的頻率,直到晏子殊狼狽地搖頭,前方再度迸射出愉悅的蜜汁為止。

「子殊,你把我弄得好濕呢。」

卡埃爾迪夫一語雙關地說。每當他在窄穴裏抽送,就可以感覺到許多濕熱的液體淫靡地包覆住他,這是淫獸毒素的作用,催促晏子殊的腸壁分泌液體。

「咕滋……!」

再度插入時,窄穴裏頭發出更加淫色的聲響。雖然已經達到高潮,那深薔薇色的後庭,還是痙攣着将巨大的性器收緊。

「呵……。」

既然受到如此盛大的歡迎,卡埃爾迪夫當然不會客氣,猛地挺腰将肉刃刺了進去,充塞滿晏子殊的身體。

「噫……哈……。」

被完全填滿後,晏子殊發出苦悶又滿溢着歡愉的呻吟,他的身體已經完全抛卻了理智,只顧追求着情欲的快樂。而只要晏子殊想要,無論多少次,卡埃爾迪夫都會給予。

「啊……哈啊……蘭斯!」

巨大的肉刃再度在潮熱緊窒的後穴裏慢慢攪動起來。

雖然一開始覺得漲得難受,但漸漸就品嘗到了令人瘋狂的快樂!晏子殊無意識地扭動着腰,大大敞開雙腿,深深迎入卡埃爾迪夫。

「啊……唔啊……。」

兇猛的插入和撤出,每一次都讓晏子殊感覺到幾乎暈厥的快感!後穴黏膜淫靡地纏住肉刃,感受着醉人的愉悅!

「啊啊啊……!」

一番激烈的沖刺後,卡埃爾迪夫在晏子殊體內迸射出精液,這灼燙的刺激令晏子殊全身都簌簌發抖!

淫獸的毒在此刻已逐漸消退,朦胧的理智又回複到晏子殊的頭腦中,想到自己剛才是那麽淫亂地纏住卡埃爾迪夫的腰,晏子殊的全身都泛起羞恥的紅潮!

「子殊,你還可以吧?」

俯趴在晏子殊身上微微喘息着,卡埃爾迪夫低聲問道。

「什麽……?」

晏子殊一臉茫然。卡埃爾迪夫是在詢問他身體的情況嗎?他還好啦,并沒有感覺到哪裏疼痛,只是心髒跳動得厲害。

「抱歉了。」

「哎?」

疑問的話還沒有說出口,卡埃爾迪夫就爬起身,翻過晏子殊的身體,讓他跪趴在柔軟的草地上,托高他的臀。

「咦?等等……不要……啊啊!」

即便射精,也毫無軟化跡象的魔物性器,驀地刺了進去!

「嗚啊……不……不行了……。」

晏子殊不能理解這是怎麽回事,卡埃爾迪夫還要做嗎……?他的手肘支撐在草地上,艱難地吐息。

以後背的跪姿結合,卡埃爾迪夫能進得最深,兇悍的堅挺毫不客氣地開拓疆土,往裏推進,之前射入的精液也随之流淌進深處。

雖然是極其細微的感觸,晏子殊還是敏感地顫抖起來了。

他是男人,就算被射入精液,也不會懷孕。可是,為什麽會有如此詭異的感覺呢?卡埃爾迪夫之前滴入的濃稠蜜液,令晏子殊頭暈心悸,胸口甚至有種莫名的亢奮感。

「你的乳頭立起來了呢,後面也在一松一緊,用力吮吸……很舒服吧?子殊。」

卡埃爾迪夫微笑着,用手指揉捏着晏子殊左邊的乳頭,那小小的突起硬得如同寶石,頂端的珠皮摸起來十分柔滑,只要卡埃爾迪夫的手指淫亵地一動,晏子殊就發出喘息聲,後穴不由自主地将卡埃爾迪夫的肉根收緊。

「把腰放松,子殊。」卡埃爾迪夫蹙緊眉頭,忍耐般地說道。

「啊?不!等一下……噫啊!」

卡埃爾迪夫用力挺腰,一口氣将巨刃頂進窄穴深處。

巨大的沖擊令晏子殊的頭腦瞬間一片空白!完全沒入後,卡埃爾迪夫就開始抽送,那種仿佛推拉着腸壁的劇烈攪動,讓晏子殊本已冷卻的灼熱淫欲,一下子沸騰起來!

「啊……太用力了……噫……啊啊。」

就算情欲沸騰,籠罩着他,晏子殊仍然搖搖欲墜,承受不住卡埃爾迪夫給予的歡愉。

肉刃「咕啾咕啾」的在體內激烈進出着,從後穴溢出的濕答答液體弄得臀丘處一片潮濕。

卡埃爾迪夫一再擡高晏子殊的臀,每當他挺腰深入,晏子殊的下腹就無助地顫抖,強烈的快感令他全身發軟,屹立的分身也猝然噴射出精液!

「嗚……。」

已經不記得這是第幾次射精,全身都覆蓋着汗液、精液以及殷紅的吻痕。

腰眼深處酥軟到了麻痹,只要稍一刺激,感覺就能吐精。

可是——他已經無法再分泌精液了。

「啊……哈……啊……蘭斯……。」

讓晏子殊畏懼的是,沉淪在欲海中的身體卻仍固執地追逐着歡愉,哪怕已經品嘗到極美的愉悅,後庭仍然緊縮得厲害,貪婪地吞咽着性器。

卡埃爾迪夫毫不吝啬地回應着他,一再将肉刃激烈地推送進去!

「唔……唔……啊啊……好棒……!」

從濃綠的樹梢間透下陽光越來越熾熱耀眼,舔舐着晏子殊的雙肩和脊背,在滢滢溪流邊激烈交纏的兩人,被潔白的光暈籠罩着。

全裸的身體如同小舟般颠簸晃動,晏子殊最後所見,便是那抹垂落在自己眼前的金發。在燦爛的陽光中,淺金色的長發仿佛透明的羽毛飛舞,美得不可思議!

「嗚……啊啊……蘭斯……啊啊啊!」

激昂地感受着體內再度濺落的熱液,晏子殊緊抓着卡埃爾迪夫厚實的臂膀,失去了意識。

時間一分一秒流逝,暗紫色的星辰從天邊墜落,晨曦再度籠罩浩瀚的森林,感覺光之精靈如同頑皮的孩子,在酸澀的眼睫上跳躍,晏子殊緩緩地睜開了眼睛。

「嗯……?」

婆娑的綠葉反射着太陽光線,晨霧剛剛消散,仿佛水洗般的空靈美景令晏子殊的呼吸都為之一窒,他慢慢地擡起手臂,注視着投射過他指縫的陽光。

……現在是幾點了?

枕着柔軟草坪的身體感覺異常舒暢,就像暢快淋漓地練了一場劍,将滿腹的壓力與不快都宣洩出去似的。

盡管做了一天一夜,晏子殊卻絲毫都不覺得累,無論身體還是精神都十分輕松。

對了,意識恍惚時,卡埃爾迪夫好像說過,淫獸分泌的毒液很特別,他既能讓人陷入發瘋般的饑渴中,只有交媾才能平息欲火,但也是十分強效的能量補充劑,能迅速地恢複人的體能。

所以,也有黑暗法師專門豢養淫獸,利用它的粘液,制作成令貴族們神魂颠倒的春藥牟利。

但是淫獸的毒,晏子殊領教一次就夠了,那種失去常态的忘我渴求,令他吃不消。

直到天空泛出光芒為止,他的體內都一直含着卡埃爾迪夫的性器。後穴被迫适應了那可怕的尺寸,從中汲取着極致的歡愉!

不明白自己怎麽會變成這樣?明明在這之前對欲望都很淡薄,沒有特別的求索。

十四歲時,他有了第一次夢遺的經驗,弄髒了床單,對此羞愧至極,再往後,便沒有比這印象更深刻的經驗了。

這并不是說他毫無需求,一旦積累了一段時間後,他也會用手自己解決,但是要和誰發生性關系,這樣的想法他就從來沒有。

身位蚩尤國第二王位繼承人,他要學習包括禮儀、劍術、馬術、書法、國文、語言在內的十九門課,從早到晚幾乎沒有個人時間。

另外,由于生母體弱多病,父親政務繁忙,他是由兄長晏淩軒帶大的。

晏淩軒一直想要一個弟弟,他對晏子殊的疼愛是沒有極限的,就像在極甜的紅豆羹裏,澆上一層蜂蜜,再撒上山丘般高的砂糖那樣溺愛他。

自小,晏淩軒就将晏子殊帶在身邊,哄他入睡、教他劍法,無微不至地照顧着他,甚至連晏子殊的三餐,都是晏淩軒親自準備的。

拿大臣們的話說就是,「大殿下英明神武,是治國的人才,唯一的缺點,就是太寵愛二殿下了。」

只要和弟弟有關的事情,晏淩軒就會變得非常神經質,大刀闊斧,竭力鏟除一切「有害物質」。

也許是因為被保護得太好了,晏子殊在非常純潔的環境中長大,始終「守身如玉」,在私生活靡亂的貴族社會裏,堪稱奇葩了。

對于缺乏那方面的經驗,晏子殊從來都不覺得可惜,情欲對他來說,并不是重要的事情。但是自從遇到卡埃爾迪夫之後,他的身體就突然開竅,綻放出格外淫靡的官能之花。

「唉……。」

苦苦思索之後,晏子殊還是不能理解這是為什麽?難道成長到一定年紀,自然而然就會變得格外饑渴嗎……?

還是淫獸的毒改造了他的身體,讓他對卡埃爾迪夫的觸摸異常敏感?

……哎,算了,既然怎麽也想不清楚,還是別鑽牛角尖了。晏子殊的胃部一陣咕嚕嚕的鳴叫,已經餓得前胸貼後背了。

說實話,他還有些感激卡埃爾迪夫是雄性魔物,如果是雌性的話,恐怕會生下混血兒吧……。

魔族與人類的混血,在大陸被稱為「禁忌之子」,雖然有聽說過,但是非常罕見,幾千萬年才有一、兩個。

大多數混血兒是妖獸與人類的孩子,這些人命運多舛,常一出生就被父母抛棄,因為對大陸上的人類來說,那是不忠不義、違背倫常的表現。

比近親通奸的罪名,還要嚴重得多。

晏子殊倒不是因為他與卡埃爾迪夫生下的孩子,會是「禁忌之子」而擔憂,而是……他還沒有做好,當爸爸的準備……。

他該怎麽照顧剛出生的嬰兒呢?他對此一竅不通。而且,只要一想到那是「卡埃爾迪夫生的孩子」,心情上就有着奇異的波動,該怎麽說呢?心跳得非常快,呼吸也變得很急促,好像是……既緊張,又興奮?

「啊啊……我真是瘋了!」

他是被卡埃爾迪夫生的妄想症感染了吧?晏子殊用力搔亂自己的頭發,臉頰變得通紅,他在胡思亂想什麽呢?什麽孩子?什麽「爸爸」?

他們倆誰都不可能生孩子的。

晏子殊掀開蓋在身上的幻獸長袍,坐起來,往四周張望了一下。

卡埃爾迪夫不在,不知道去哪裏了?綠瑩瑩的草地上放着用蕉葉墊着的食物,有心形的紫葡萄、甘甜的紅莓,翠綠的樹棗,以及一種外形看上去像昆蟲,但實際上是食用菌的——蝴蝶螺。

蝴蝶螺生長在森林的最幽暗處,與毒蜘蛛為伴,但它同時又是世界上最美味的食物之一,被稱之為「能讓最挑剔的味蕾都臣服的瑰寶」。

一小片蝴蝶螺就能賣上百金的天價,而世界各地的廚師,為了尋找蝴蝶螺,更是耗費大量時間和人力物力,在原始森林裏瘋狂挖掘。

但是,令晏子殊吃驚的不是蝴蝶螺有多珍貴,而是卡埃爾迪夫為他尋找食物的行為。

遇到了卡埃爾迪夫之後,他才知道魔物沒有生理上的饑餓感。它們感覺不到人類的饑餓,也品嘗不到美食的味道,是不用吃東西的。

人類的食物,大概只有酒對他們還有點誘惑,所以,一想到卡埃爾迪夫為了給他找吃的,還跑到毒蜘蛛的巢穴裏去,感到非常不可思議。

「子殊……我愛你……。」

盡管卡埃爾迪夫開口閉口都說這句話,晏子殊卻從來沒有當真過,因為即便是三歲小孩,都知道不能相信魔物的話。

難道卡埃爾迪夫的告白是認真的嗎?晏子殊困惑地想,他應該相信他嗎?

可是,嘗試去相信一個魔物,這種想法本身是不是很愚蠢呢?

魔物最擅長的就是甜言蜜語,輕易就攻陷人的內心。但是,就算不願意承認,晏子殊也知道自己對卡埃爾迪夫的感覺,遠超過了靠契約維系的「主從」關系。

最好的證明就是,不管皇宮裏的貼身仆人有多麽高大俊美,他都從來沒想過,要和他們發生關系,就算他們再溫柔、靠得再近,也完全沒有那種臉紅心跳的感覺。

所以吸引他的,應該不只是卡埃爾迪夫的美貌。或者說,外貌、性別、地位這些統統都不重要。

那究竟是為什麽呢?

晏子殊想不明白,讓他思考愛情究竟是怎麽回事,還不如直接把他丢進戰場裏厮殺更爽快些。

晏子殊長嘆口氣,放下沒吃完的食物,把紛亂的情緒壓到心底。

既然完全摸不到頭緒,再思考也沒有用,他和卡埃爾迪夫只要維持現狀就好了,現在,他可是面臨着很大的麻煩。

青龍劍還留在巴戈特皇宮的某個角落裏,上面附有卡埃爾迪夫的真名,如果被祭司們發現了,後果就不堪設想。

而且卡埃爾迪夫還殺了他們最有前途的祭司長,估計蚩尤與巴戈特的交惡,是無可避免的了。

怎麽會發生這樣的事情?晏子殊再次深嘆口氣,自責極了。果然,他只會招惹麻煩,處事的能力,連哥哥的千分之一都及不上。

現在,該怎麽拿回青龍劍,同時又修複與巴戈特的同盟關系呢?晏子殊很苦惱。

等了一會兒,卡埃爾迪夫還沒有回來,他就站起來,走向不遠處的溪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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