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激情纏綿
「什、什麽……?」晏子殊急促地呼吸,渾訝飄飄然如入仙境,還沒回過神。
「接吻,這是第一課。」卡埃爾迪夫的金發一直撩動着晏子殊赤裸的身體,讓他的心髒越跳越快,十分不自在。
「我們再繼續上課吧。」
「哎?!還要……?」
晏子殊身側的床墊突然凹陷了下去,是卡埃爾迪夫坐起身體,然後窸窣的褪下華麗的長袍。
即便眼前一片漆黑,晏子殊的頭腦中也清晰地勾勒出卡埃爾迪夫裸露身體的模樣,那線條分明的堅實腹肌連男人看了都會覺得性感,而再往下就……
晏子殊突然咬緊嘴唇猛地搖頭,就算卡埃爾迪夫那裏很雄偉又怎麽樣?自己的也不差,不用這麽介意吧……。
「子殊,你沒事吧?」
突然的,卡埃爾迪夫的手掌柔和地貼上晏子殊的額頭,是魔界的酒喝太多了嗎?晏子殊的身體不僅很熱,還一會兒搖頭,一會兒皺眉,喃喃自語。
「沒、沒事。」晏子殊尴尬地說,卡埃爾迪夫的手掌就從他的額頭滑到了臉頰上,溫柔地說,「那就好。」
晏子殊的臉很熱,不由自主地轉開頭,卡埃爾迪夫慢慢地壓下身子,親吻着晏子殊的睑頰、頸項、鎖骨,然後便是結實平坦的胸膛。
「唔!」
當乳首被含住舔舐的瞬間,晏子殊的背肌繃緊,心跳一下子加速!
濕潤的舌頭挑動着乳尖,不緊不慢地劃着圈,将那挺立的小巧乳尖含進嘴裏吮吸,這種又酥又麻,過電般的感受簡直讓晏子殊難以忍耐,可是卡埃爾迪夫很「耐心」地挑逗着他,舌尖反覆舔舐着乳頭就是不肯離開,右手則緩緩往下,撫摩着晏子殊發顫的腹肌,指尖似有意無意的,輕輕刮蹭過那暧昧的腿根。
「再來是第二課。」卡埃爾迪夫松開嘴唇,在晏子殊的耳朵旁低喃,「把腿張開。」
「哎?我不要!——喂、你別亂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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盡管晏子殊羞臊得大呼小叫,卡埃爾迪夫的右手依然隔着內褲抓握住了他的分身。
已經完全勃起的分身在薄薄的布料下無所遁形,隆起着堅硬的帳篷,卡埃爾迪夫的唇邊浮起笑意。
「蘭斯,你在嘲笑我吧?!別以為我看不見,你就可以笑話我!」
「我不是在笑話你,」卡埃爾迪夫白皙又優美的手指,由後往前摸過晏子殊炙熱的莖身,晏子殊渾身一顫,猛地咬住嘴唇,以克制住差點沖出口的呻吟。
「我是很高興,你在我的懷裏是這樣的反應,」卡埃爾迪夫在晏子殊的耳邊說着甜如花蜜的言語,「子殊,我愛你。」
「……」無法回應這樣的話,晏子殊只是羞窘地低下頭。
卡埃爾迪夫的右手潛入內褲,直接握住那又熱又硬的分身,慢慢地套弄起來,他的力道拿捏得恰到好處,節奏則是徐強徐弱,富含變化,晏子殊的腰微微扭動着,滲透全身的快感一波一波侵襲着他,而且愈來愈強,他的分身變得更加硬挺,頂端的間隙凹陷處逐漸濕潤,宛如即将爆發般一張一阖。
「等一下……別摸了……啊……」
晏子殊的下半身痙攣着,腹肌以及大腿肌肉都繃得像大理石,更加彰顯了那雕刻般的性感曲線,卡埃爾迪夫低下頭吻他的嘴唇,右手拇指則揉向那濕潤的鈴口,狠狠擦過那充血的龜頭。
「啊!」
驚喘聲沖出喉嚨,晏子殊的身體猶如被電到般彈跳了一下,分身頂端頓時溢出了更多的液體,弄濕了卡埃爾迪夫的手指,使卡埃爾迪夫的撫弄變得更加順暢。
「唔……。」
抓着卡埃爾迪夫胳膊的手指逐漸失去了力氣,晏子殊輕喘着氣,臉孔下意識地壓向枕頭,明明被遮住眼睛,卻仿佛能看到卡埃爾迪夫凝視自己的灼熱眼神,以致身體變得更熱,耳根子都紅透了。
「你這個樣子,究竟該怎麽滿足我?」卡埃爾迪夫微笑着,手掌拂過晏子殊腿間那硬直翹立的分身,「都濕透了呢。」
「哼!」
因為極度不爽,晏子殊的額頭迸出青筋,猛然扣住卡埃爾迪夫的手腕,一個迅猛如電的翻身,就将卡埃爾迪夫壓在身下,同時揚起線條纖細的下颚,倨傲地「瞪視」着卡埃爾迪夫,反問道:「別小看人!我怎麽就不能滿足你?」
晏子殊的動作太快、氣勢懾人,而且還蒙着眼睛,猶如一頭兇悍的黑豹,讓卡埃爾迪夫看呆了神!
「子殊?」
卡埃爾迪夫的雙手被晏子殊緊緊扣壓着,力量之大,以致他的手腕骨都隐隐作痛,難以動彈,而晏子殊全身赤裸,騎壓在他身上的樣子,性感得令人暈眩,實在……太誘人了!
「……抱歉,我收回前言。」
卡埃爾迪夫蠕動着幹燥的嘴唇,暗啞地說,他深紫羅蘭色的魔瞳深處,燃燒着火一樣的熱情。一頭名為「饑渴」的野獸正在他的體內叫嚣,讓他的理智游走在崩潰的邊緣,他想要晏子殊,魔性的血液為此沸騰着。
但是,維持着最後一絲理智,卡埃爾迪夫的手指動了動,反握住晏子殊的手腕,讓晏子殊微微一怔。
「蘭斯?嗚!」
明明用盡了全身的力氣,卻無法再鉗制住卡埃爾迪夫的手腕,晏子殊愕然極了,他的手被卡埃爾迪夫輕易地扳開,就像搬開窗臺上一盆花那樣簡單,晏子殊有點生氣,可是他卻怎麽也敵不過卡埃爾迪夫的力氣。
「混蛋,放手!」晏子殊不滿地掙紮,雙手卻被卡埃爾迪夫的左手輕松地反制住,任憑他怎麽抽,也抽不出來。
爾後卡埃爾迪夫的右手,再度摸上了晏子殊挺立的分身,收緊五指上下搓揉着。
「嗚……可惡……唔!」
如果說先前的愛撫只是在煽動晏子殊的情欲,卡埃爾迪夫此刻的撫摸,則是有意識地逼迫晏子殊高潮,他的手指狡黠地挑逗着雄根上最敏感的部位,按壓、揉擦着完全膨賬的頂端,指腹圈緊龜頭下方的軟溝,反覆擠壓着。
「啊……哈!」
晏子殊的下腹顫動着,激烈蕩漾開來的快感讓他的下半身使不上勁,手臂也越來越沒力氣掙紮,雖然他很不甘心,可是身體卻誠實地享受着歡愉,卡埃爾迪夫的手指每每一動,就帶給他欲仙欲死的快樂,令他根本就沒有辦法反抗。
卡埃爾迪夫注視着晏子殊身體以及表情上的每一個反應,改用雙手更激烈地撫弄着晏子殊的分身。不斷流淌下來的白色蜜液弄濕了卡埃爾迪夫的小腹和手指,這幅畫面淫色得不行,卡埃爾迪夫卻用雙眼享受着,并且給予晏子殊更香豔的刺激。
「啊!不要,蘭斯……我……就要……唔!」
亟欲爆發的鈴口被指尖挖掘時,晏子殊的氣息變得十分紊亂,再也忍耐不住,全身顫抖地迸射出蜜液!
白濁的液體一股接一股,一直濺落到卡埃爾迪夫硬實的胸膛上,如同燭淚,有着炙人的熱量,卡埃爾迪夫平靜地看着,仿佛覺得空氣太燥熱,他的喉嚨滑動,輕咽了口唾沫。
「啊……哈……哈。」
晏子殊氣喘籲籲,彎曲下脊背,雙臂撐在卡埃爾迪夫的肩膀旁邊,不知是射精的原因,還是之前喝的藍血酒作祟,他覺得全身的力量都被抽空了,四肢軟綿綿的,想要倒向床鋪,意識倒是越來越清醒。
一想到自己竟然當着卡埃爾迪夫的面,在他的手裏射精,晏子殊的臉就漲紅了,羞愧得無以複加,他的忍耐力也太差了,卡埃爾迪夫只是撫摸他幾下,居然就能讓他高潮。
「不用不好意思,」卡埃爾迪夫喃喃地說,手指沾着濕黏的液體悄然撫向晏子殊的後方,「你的持久力沒有任何問題,是我……有些心急而已。」
「喂!你在做什麽啊?!」
察覺到卡埃爾迪夫的手指有些「不懷好意」,晏子殊立刻低聲喝道,可是,他那沙啞誘人的噪音,緋紅的臉龐,根本不帶任何威吓力度,卡埃爾迪夫的手指依然撬開後穴,擠入進去。
裏面很熱,而且一陣一陣緊縮,實在撩人心魄,卡埃爾迪夫的呼吸聲變得凝重起來,俊美的眉心也蹙緊,似乎忍耐得非常辛苦。
「啊!……住手……你這個……大騙子……唔!」
雄細的手指深入窄穴後,淫靡地抽動着,擴張着後穴,卡埃爾迪夫的意圖太明顯了,晏子殊咬牙切齒地叫罵,可是身體卻使不出一絲力氣,只能趴在卡埃爾迪夫的身體之上,任由他為所欲為。
「不要碰……那裏……嗚……啊!」
潮濕的指尖在體內反覆蠕動,故意碾壓到那敏感的一點,令晏子殊發出好像快窒息的喘息聲,下腹肌肉顫栗得厲害,幾乎連腰都挺不起來了。
卡埃爾迪夫十分溫柔地親吻晏子殊的額頭,将手指退出,然後,一個更加堅硬、更加炙熱的物體,抵在了晏子殊的臀丘之間,蓄勢待發!
「混蛋……你……!」
才想用「命令式語句」制止卡埃爾迪夫,那硬熱的邪佞兇器就猛地頂入進來,令晏子殊驀然失聲,雙手緊緊地揪住床單。
「嗚啊……可惡!……混蛋……色魔……!」
灼熱的硬物緊貼着內壁,毫不動搖地往深處挺進。即便已經多次交合,晏子殊仍然覺得自己不可能将這麽粗大的東西納入體內,白皙的臀丘因緊張而顫栗得厲害,可是,即便他畏懼着異物的入侵,那硬碩的雄根還是一點點地沒入他的後庭,将他的腸壁擴張到極限。
「好舒服。」
完全進入後,卡埃爾迪夫情難自禁地發出這樣的感嘆,讓晏子殊更是燒紅了臉,真想不顧一切地暴揍他一頓!這個大騙子!
「子殊……是你說今晚要在上面的。」注視着晏子殊漲紅的臉孔,卡埃爾迪夫輕輕動了一下腰,龜頭碰觸到濕熱的內壁,晏子殊蹙眉低吟了一聲,後背不由自主地拱起,下半身幾乎呈條件反射地痙攣,夾緊卡埃爾迪夫的性器。
「我說的……才不是這個意思……笨蛋!!」
汗水從額頭滴落下來,身體好熱,再度勃起的分身令晏子殊羞愧難當,但是,他仍然嘴硬地說道:「我不會……就這樣放過你的……蘭斯!你等着瞧!」
卡埃爾迪夫微微一笑,搖動着腰部,肉刃拉出又插入,在裏頭緩緩地磨蹭着。
騎乘的姿勢,讓晏子殊無法逃脫這甜蜜情欲的折磨,整個人都被愈來愈濃烈的快感包圍着,腰錐酥麻,下肢無法停止顫栗,而卡埃爾迪夫催化着這種快感,他時快時慢,以越來越強勁的力道撞擊着晏子殊的窄臀。
每一次肉刃摩擦時,從那相連的地方,都會傳出濕濕黏黏的聲響,晏子殊真想捂住自己的耳朵,以免自己的心髒會因為羞恥而崩裂!
「啊……啊……唔嗯……!」
突如其來的,從下往上的猛烈撞擊,産生異常強烈的快感!晏子殊暗啞哀鳴,感覺快要喘不過氣來時,唇舌又被卡埃爾迪夫纏住吸吮。
舌根陣陣發熱,呼喝出的熱氣濡濕着兩人的唇瓣,晏子殊覺得自己的腦袋中心好像徹底麻痹了,他伸出舌頭,主動地與卡埃爾迪夫接吻,同時雙臂也不由自主地攬住了卡埃爾迪夫堅硬的肩頭。
肉刃深深沒入後庭,徐徐搗動着,節奏愈來愈強,內裏又酸又麻,晏子殊的腳趾蜷屈起,指尖發抖,扣抓住卡埃爾迪夫肩部的肌肉,似難以忍受這過火的挑逗。
「怎麽了?難受嗎?」卡埃爾迪夫抽回舌頭,傾吐着灼熱的氣息,舔着晏子殊的耳朵。
在他說話的時候,異常堅硬的性器依舊攪動着晏子殊的後穴,發出「咕啾、咕啾。」濕潤的聲響。
「唔……嗚啊……!」
無論是嘴唇還是聲音,都已經因為情欲而濕潤,晏子殊怕自己一開口就是甜膩的呻吟,于是緊蹙眉頭,用力地咬住嘴唇,全身都在發抖。
「應該不會難受吧?你看……你把我弄得這麽濕。」
卡埃爾迪夫含笑調侃道,雙手扣住晏子殊的腰,肉刃緩緩撤出,那上面覆着一層晶壁的液體,都打濕了卡埃爾迪夫秘處的體毛。
「我才沒有!」晏子殊面紅耳赤地喊,可是,當卡埃爾迪夫将雄刃再度推送進腸道時,他的下腹又再次痙攣,完全勃起的前端也難掩亢奮的滴下蜜液。 「那麽,是想射了嗎?」
看到這一幕,卡埃爾迪夫微微一笑,右手纏繞上晏子殊挺翹的分身,「再忍耐一下,不要着急,讓你在上面,辛苦的可是我啊。」
「嗯……?哎!啊啊——!」
嘴裏說着「辛苦」的話語,卡埃爾迪夫的動作卻不見一絲遲緩,他上下震動胯部,強悍地撞擊着晏子殊的窄穴,激烈的肉體交媾聲不絕于耳,晏子殊的後背拱起,死命遏制住呻吟,最後還是松開唇瓣,用力搖頭,向卡埃爾迪夫求饒。
「夠了……我不行了……快停下來……我要射了……唔嗚!啊……啊啊!」
噴薄而出的白色蜜液濺向卡埃爾迪夫的胸膛,但是身下的律動完全沒有停止的意思,猶如跨騎在一匹永不知疲倦的駿馬身上,晏子殊對于自己想要在「上面」的想法,真是追悔莫及!
「啊……嗚……蘭斯……啊哈。」
強悍的震動在體內持續着,射精後痙攣的內壁變得比之前更加敏感,他能感覺到卡埃爾迪夫的分身更脹大了,而且由于體位的關系,硬熱的頂部似乎碰觸到了更深處的腸壁。
刺激的感覺不住疊加,敏感處一再被摩擦震蕩,快感洶湧如洪水,淹沒了晏子殊的意識,四肢則軟綿綿的,好像快要融化。
可是之前已連續射精了兩次,想要再吐精不是這麽容易,于是在卡埃爾迪夫的強勢進攻下,晏子殊享受到了反覆沸騰的後穴高潮,這毫無瑕疵的快樂一直持續了幾個小時,直到他最後實在支撐不住失去了意識,在卡埃爾迪夫身上昏睡過去為止。
「啾、啾啾。」
花香,鳥鳴,微風徐徐撩動着白皙的脊背和如墨的發絲,晏子殊緩緩地睜開眼睛,映入眼簾的是一泓耀眼的金發,再往上便是卡埃爾迪夫熟睡的臉龐。
原來他趴睡在卡埃爾迪夫的肩膀上,難怪他覺得忱頭怎麽會這麽硬呢,晏子殊擡起頭,睡眼惺忪地挪動了下腰部,頓時——劈劈啪啪!
猶如電閃雷鳴的刺痛從尾椎骨一路貫穿到頭頂,在腦袋裏炸開火星,晏子殊呻吟着趴回床上,好半天都動彈不得!
「嗚……」
腰好酸,每一塊肌肉都好像被人狠揍了一頓,又酸又脹,而股間深處也隐隐抽痛,仿佛在暗示昨晩的性愛有多麽激烈,而這一切的始作俑者,正摟着他睡得香甜,晏子殊的拳頭捏緊了,怒火燃燒,想也沒想,就一拳揍上卡埃爾迪夫的臉!
「砰!」
「嗯……?親愛的?」下巴處挨了一拳,卡埃爾迪夫醒了,卻似感覺不到疼痛,只用寵溺的目光注視着晏子殊,「早上好。」
「誰是你親愛的?!」晏子殊的黑眸燃燒着怒焰,兇惡地瞪着他,「你這個下流、好色,卑鄙、無恥、外加言而無信的混蛋惡魔!」
騙他把眼睛蒙上,原來是早有「反壓」的預謀,晏子殊後知後覺,真是氣炸了肺!
「我怎麽言而無信了?」卡埃爾迪夫眨了眨淺紫色的雙眸,疑惑地反問。 「你說讓我在上面的!」晏子殊壓上卡埃爾迪夫的胸膛,氣勢洶洶地俯視着他,「結果呢?」
「結果你是在我上面啊,而且還發出那麽誘人的呻吟,讓我的(哔——)黏乎乎濕答答的,都忙得要死……晤!」
卡埃爾迪夫正滔滔不絕說着,臉孔就被羽絨枕啪地蓋住,晏子殊又惱又羞之下,是滿面通紅,他用力地擠壓着枕頭,吼道:「我看你還是不要醒過來了,大混蛋!」
「早上好,陛下。還有這位……呃,人類的王子殿下。」
一身黑色燕尾服的奇茲恭恭敬敬地站立在大床旁邊,手上還端着銀盤,上面是金光閃閃,非常豐盛的早餐。
「請問您要用早膳嗎?」
對于一床的淩亂和兩個赤身裸體糾纏在一起的男人,少年視若無睹,還露出十分可愛的笑容,晏子殊倒是吓了一跳,紅着臉從卡埃爾迪夫身上翻下來,用枕頭遮擋住自己的下半身。
「進來前要敲門,奇茲。」卡埃爾迪夫的背靠着橢圓形床頭,有點慵懶地撩起滑落到面前的金發,他不着片縷,卻毫不介意被人看光,只是将唯一一條七彩羽織毛毯,蓋到晏子殊身上。
「這裏沒有門,陛下。」帳篷裏都是開放式空間,放眼望去只有蔥翠的花園和溪流,卧室自然也就沒有牆壁和門。
「提醒我離開這裏的時候,要把你炒掉。」卡埃爾迪夫眉心一擰,然後揚起手,讓奇茲把早餐端到床上來。
早餐有鮮牛奶、心形藍莓蛋糕,甜玉米色拉、煙熏天鵝肉等美食,不過魔物不需要人類的食物,所以這些都是為晏子殊準備的。
昨晚的運動量太大,晏子殊早就饑腸辘辘了,因此他決定暫時放過卡埃爾迪夫,冷冷地瞪了他一眼後,晏子殊穿好衣服,坐在床邊吃早餐。當然,在用餐前,晏子殊還是很有禮貌地感謝了奇茲的招待。
「真偏心,對別人就這麽客氣,對我就這麽兇……」卡埃爾迪夫在心裏酸溜溜地想,不過,昨晚他是耍了點小陰謀,惹得晏子殊生氣,所以他現在也有些心虛,就不去計較這個了。
「陛下,您在紅岩沙漠裏留宿,是要去阿魯納齊嗎?」
站在卧室裏,為卡埃爾迪夫準備衣物和行囊的奇茲,彬彬有禮地問道。
「嗯,怎麽了,外面的沙塵暴已經停了吧?」卡埃爾迪夫望向陽臺,刺目的烈日高懸空中,現在已經不是早上,而是中午了吧。
「在天亮的時候停了,但您路上要小心,最近阿魯納齊的商道附近,有奇怪的生物出沒呢。」
「奇怪的生物?」
「大概是來自魔界的沙蟲……現在正是它們繁殖的季節。」奇茲一直用魔族語言和卡埃爾迪夫說話,晏子殊聽不懂,只是好奇地看了他們一眼。
「是這樣,我知道了。」卡埃爾迪夫點頭,讓奇茲拿衣服給他,看起來一點也不在意的樣子。
奇茲個子雖然不高,只有一米六八左右,但服侍卡埃爾迪夫穿衣、梳洗,動作卻十分利落,如同宮廷中的首席男侍,讓晏子殊看呆了神。
不,應該說,由美少年伺候穿衣的卡埃爾迪夫,有一種奢侈靡麗的美感,每一個細節,包括那被冕狀鉑金頭飾挽起的金發在內,都美得令人驚嘆。
卡埃爾迪夫身為魔界的帝王,早已習慣被人悉心服侍了吧?所以這個畫面看起來是那麽唯美,那麽自然。相反,卡埃爾迪夫與自己在一起的時候,不僅風餐露宿,還被自己呼來喝去,這才是不正常的吧。
晏子殊放下牛奶杯,心裏才湧起一絲愧疚,痙攣酸痛的腰背就體醒了他一個事實,那就是——所有的魔物都是騙子!他絕不能被卡埃爾迪夫的美貌給唬弄了!卡埃爾迪夫就是一個好色的、厚顏無恥的魔物,僅此而已,他是絕對——絕對不會被他迷住的!
「子殊,外面的陽光這麽強烈,我們傍晚再出發如何?」
卡埃爾迪夫換好衣服,走到晏子殊面前,他重新穿上了魔龍塔拉斯的皮裁制的黑金長袍,裏面則是一件柔滑如水的立領長襯衫和白色細鹿皮長褲。
穿上這樣的衣服使他變得像一個人類魔法師,當然,任何人類法師,都不會擁有像卡埃爾迪夫那樣神秘的紫眸和尖耳的。
「好。」不假思索就點頭回應,究竟誰才是「主人」啊,晏子殊懊惱地想,但是……落在額頭上的親吻是這樣溫柔,讓他怎麽也生不了氣。
用餐完畢後,晏子殊想幫着奇茲整理行李,但是卡埃爾迪夫卻拉着他的手,把他帶去了花圃。
那裏風景迷人,如同妖精王國一樣充滿了閃閃發光的神奇的植物,卡埃爾迪夫還坐在石墩上,彈奏豎琴給晏子殊聽。
和煦的風溫柔地吹拂着,帶着紫藤花的香氣。沒想到魔王還會彈豎琴,而且彈得這樣動聽,晏子殊十分驚喜。
這詩意盎然、餘韻悠長的琴音令晏子殊度過了一個難忘的下午,差點錯過了再次出發的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