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嗯？原來……還是‘珍品’級別的啊。”
離得這樣近，魔王都能聞到晏子殊身上的“氣味”，人類本身是無法察覺出來的，但對魔物來說，這種“氣味”就非常誘人，能讓他們立刻興奮起來！
覺察出魔王眸底的某些異樣，晏子殊先是一怔，接着惱羞成怒，更用力地握住青龍劍。
在這瞬間，青龍劍産生了巨大的變化。它锃亮的劍刃飒飒震動，鑲嵌着極細的銀絲和精美龍眼石的十字劍柄在一團旺盛的黑色火焰中，重生成了一把奢華威武，同時又具有極大威力的——魔劍。
這一次，晏子殊極輕易就将劍抽回，并跳躍着往後退開數米。在他的腳下，堅硬的冰層像水流一樣融化，露出原有的花崗岩地面。
“——魔劍？！”
魔王盯着那把無比熟悉的巨劍，根本無法相信自己的眼睛。為什麽……一個人類竟然會握着由他制造的劍？不對！魔劍只可能有一把，而這唯一的一把現在正靜靜地“沉睡”在他體內，與他的血肉融為一體。
魔王很清楚魔劍從未被“盜竊”，也不可能被盜竊。但面前的巨劍，那源源不斷湧出的魇黑魔力又确實屬于他。既非幻術，又非魔法，這簡直無法理解……
不過，魔王緊盯着晏子殊，眼神如同蛇蠍般陰冷，只要詢問這個人類不就有答案了嗎？
這把劍到底是從哪裏來的，為什麽他能使用魔劍？當然，既然這個人類是如此危險，盡快殺掉他才是最好的選擇。魔王不需要兩把魔劍，更別說，那還是一把能被人類驅使的魔劍！
“嗯？？？？？？”
察覺到對面的殺氣驟然改變，晏子殊頓時提高了警覺，但就在他眨眼的霎那，一個黑影從他面前一晃而過，快到眼角餘光都無法捕捉到！
等晏子殊想要轉身時，魔王已經站到他背後，并且那可将岩石都刺穿的指甲，已經掐住他的頸項，刺人到皮膚之中。
一滴血液順着白皙的頸項滑了下來，只差分毫便能刺穿頸部動脈，魔王從後方禁锢着晏子殊，冷冷低語：“我只給你一次機會，說，你怎麽會有魔劍？”
頸部肌肉被緊緊掐住，晏子殊能感受到自己的脈搏在急速跳動，他的雙耳鼓脹，響起的嗡嗡聲充斥着頭腦，但最難受的還是窒息感，魔王只要再用一點力氣，就能将他掐死。
“快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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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滿晏子殊的沉默，魔王的左手突然用力擰住了晏子殊握劍的手腕。如他所料，聽到了手腕骨碎裂的聲音。
“嗚——！”晏子殊臉色煞白，左手疼痛難忍，再也無法握住魔劍，劍柄從無力的指間滑脫，“哐唧”掉在地上。
“你到底是誰！？”
魔王感到非常好奇，這個人類難道覺得，他還有機會反抗或者逃走嗎？
他不坦白，只會吃更多的苦頭，下一次，可不只是折斷手腕那麽簡單了。
“你在猶豫什麽？人類承受疼痛的極限在哪裏，我可是比你還清楚。”
“你……”晏子殊喑啞地開口，額頭上滿是豆大的冷汗，又因為酷寒，發根處的汗水都結着冰晶。
“什麽？大聲點！”魔王低喝，稍微放松了鉗制的力氣。
“……是你……送給我的……”晏子殊喘息着說，眉心深擰着。
“什麽？！怎麽可——！”
在魔王驚詫的剎那，晏子殊擡起手肘猛擊向他受傷的肋骨。右胸突然襲來的劇痛令魔王猛抽了一口氣，狼狽地松開手。
晏子殊靈活得就像一只山貓，向左轉身，一個淩厲的橫掃踢将魔王鏟倒，接着翻滾，右手抓住魔劍，起身的瞬間，劍鋒已直抵魔王的咽喉。
“別再殺人了，蘭斯，回魔界去吧。否則，我不會客氣的。”
從魔王冰紫色的眼底，晏子殊看到了前所未見的震驚，估計除了魔王本人外，任何人都不知道他真正的名字。
晏子殊認為，既然穿越過來時青龍劍存在着，那麽契約的束縛力量也應該存在。不過，卡埃爾迪夫說過，雖然他能被“主人的命令”束縛，但也能憑自己的意識反抗束縛。只是反抗束縛，就相當于用劍刺向自己，卡埃爾迪夫不僅會受傷，甚至可能會威脅到生命。
而面前這個自大的魔王顯然不會聽從他的命令，恐怕是“寧死不屈”。此外，魔王能反抗“契約力量”到什麽樣的程度，晏子殊并不清楚，說不定在魔王激烈的抗争下，可能會毀掉整座城市。魔王和別的魔物不同，他的力量—一哪怕在赫拉迪勒大陸被神的結界打壓着，也非常強大。
所以，晏子殊并不想輕易動用契約的力量。當然，假若魔王還想要繼續破壞這座城市，傷害那些無辜的人，晏子殊一定會讓他體會到，什麽是魔物的“疼痛的極限”。
魔王倒在雪地裏，眼神中除了惱怒、震驚，還有些許迷惘。他不覺得晏子殊在說謊，因為——說一個馬上就會被折穿的謊言毫無意義，更別說晏子殊還知道他的名字。那麽，假若晏子殊說的是事實，這又是怎麽回事？！
自己怎麽可能會将魔劍送給人類！？不，重點恐怕不在于魔劍，而是在面前這個人類！
他才是産生這一切疑問的關鍵。
魔王非常肯定自己從未見過晏子殊，也不可能會打造一把魔劍送給他。也就是說，晏子殊是非常危險的未知因素。
人類會因畏懼而摧毀自己所不了解的東西，魔族也一樣，只是它們摧毀威脅的方式更粗暴。
“你……？！”
突然發現自己無法動彈、并且也無法出聲時，晏子殊非常驚訝。毫無疑問，是魔王對他使用了咒術。晏子殊集中精神，想要反抗那股看不見的力量。但越是奮力反抗，身體所承受的重壓也越強，晏子殊握劍的右臂顫抖得尤其厲害，劍尖不住上下浮動，破綻百出。
魔王并未像先前那樣露出得意的微笑，他注視着晏子殊的眼神異常冷淡，他知道晏子殊已經堅持不了多久了，他要親眼看着他“崩潰”，像蝼蟻一樣被他碾碎。
“哐”地一聲，晏子殊随同魔劍—起掉在地上，他的汗水都浸透了衣衫，像窒息一樣大口喘息。可盡管如此，他仍呼吸不到多少空氣，身體每一處都劇痛無比，就像被巨龍死死地踩踏在腳下。
魔王從晏子殊的手中拿過魔劍，舉起它，從上到下掃視了幾眼，爾後手腕一轉，劍刃猛地刺進了晏子殊的右肩！
“啊——！”
晏子殊無聲地慘叫，右臂頓時無法動彈。魔王睨視着晏子殊痛到面無血色的模樣，将劍拔出，丢到一旁。
失血加上常人難以忍受的疼痛，晏子殊的視野都開始模糊，他倒在地上，奄奄一息。魔王伸手翻過他被血浸透的身體，牢牢扣住那蒼白的臉頰。
從高處投射下來的視線尖銳刺骨，晏子殊感受到了魔王的殺氣卻無法反抗，眼前一陣發黑。
“雖然我對男人不感興趣，但你這張臉卻能讓我興奮呢。希望你能夠撐得久一點，不過……”魔王的指甲忽地陷進晏子殊的臉頰，一抹紅色滑了下來，如同血淚，“就算你中途死了，恐怕我也不會停不來吧。”
晏子殊渾身發燙，被劇痛無時不刻地折磨着，沒有丁點兒力氣，也根本聽不見魔王在說什麽，被魔王随意地擺弄着。
魔王低頭親吻晏子殊的臉頰，舌尖舔去那依然溫熱的血液，并順着蜿蜒的血痕逐漸下滑，在晏子殊的頸根處用力吸吮，留下像烙印一樣深紅的吻痕。
“嗚……”
頸部傳來的異樣感受令晏子殊更加難過，他像是受着火刑，每處肌膚都灼痛難忍。哪怕再輕柔的碰觸都能令他無聲地痛苦尖叫！
可是魔王無視他的痛苦，或者說，是享受着他痛不欲生的模樣。不斷親吻着他，愛撫着他，粗魯地撕開晏子殊的長褲，拉開他的雙腿。
暴露在魔王眼中的裸體，雖然布滿血痕，卻有種令人眼前一亮的美感。晏子殊的皮膚很白，勻稱的肌肉曲線像雕刻出來一樣完美，尤其是瘦削的腰和修長結實的大腿，魔王從不知道，竟然有男人會令他覺得性感。
魔王的目光落在晏子殊被迫敞開的雙腿間。在備受折磨的情況下，那個地方自然不會有任何亢奮的反應，并且，無論色澤漂亮的陰莖還是囊袋，都像是極度畏怯地緊縮着，看來晏子殊确實疼得厲害，已經無暇顧及其它了。
“……”
計劃突然有了一點改變，原來想着“就算奸屍也不錯呢。”（注解12）但現在，魔王想要看到晏子殊更多的反應，比如晏子殊在他面前勃起，并且哭泣着射精。
魔王打了個響指，不動聲色地解除了咒語。突然消失的疼痛令晏子殊終于能喘過氣來，只是他的神情仍然恍惚，咬出血來的嘴唇微微顫動着，渾身浸滿冷汗。
魔王沒有說話，因為他不需要與晏子殊交流什麽，這不過是“餘興節目”，等他滿足後，依然會割斷晏子殊的咽喉。
魔王的雙手反複摩擦、撫弄着晏子殊漂亮的身軀，牢牢按壓住他想要蜷縮起的雙腿，俯下身，為晏子殊口淫！
“嗚唔——！”
單刀直入，毫無客套，魔王以強硬高超，且堪稱冷酷的技巧強迫晏子殊産生快感。
晏子殊悲鳴着弓起身體，想要推開魔王，但是他的雙手都受了重傷，尤其右臂，軟塌塌地垂在雪地上，完全無法動彈。
“不要！你住手！——嗚！”
魔王十指扣緊晏子殊的大腿根部，來回舔舐着晏子殊的分身，眼簾不時擡起，打量着晏子殊飽受屈辱的模樣。他眉心緊皺，雙頰不自然地漲紅，非常“痛苦”，卻又無可奈何。
下腹一股熱浪猛然竄上，先前不過是有點興奮，現在卻已經堅硬如鐵，魔王有些驚異自己的反應，但馬上将它歸納為新鮮感。這是他第一次和男人做愛，而且，對方還是一個——即将被他殺死的人類。
不知道是晏子殊身上濃烈的血腥味催生了情欲，還是別的什麽，魔王只知道自己的身體、頭腦都開始發熱。他從下往上，積極地吮吸着晏子殊半勃起的分身，舌尖攀附着蜿蜒的筋脈一路舔到頂端，再将整個分身合住，直吞到抵住咽喉。
“你——唔！”
晏子殊第一次對魔王産生了殺意，雖然較真來說，魔王就是卡埃爾迪夫，如果他殺了魔王，就等于殺了未來的卡埃爾迪夫。可是，晏子殊就是無法容忍自己被他這樣對待，簡直就像是……被另一個完全陌生的魔物強暴一樣。
在這樣極端厭惡的情緒下，晏子殊自然無法産生情欲。看着無論自己怎樣撫弄、吮吸，都沒有産生很大變化的分身，魔王皺着眉頭，失望極了。
也許是由于晏子殊流血過多，身體虛弱，又或許他本身無法對男性勃起。——罷了，他其實并不需要晏子殊有多興奮，因為就算晏子殊興奮起來，那個地方也不可能像雌性那樣濕潤。
魔王雙手按住晏子殊的雙腿，打算硬上。察覺到魔王貼近的身體，晏子殊臉色煞白，驚惶失措，“不——！”
“不要——！放開我！唔……咳咳……”
晏子殊突然吐出血來，他強硬地想要反抗魔王的咒語，讓自己發出聲音，結果就是重傷了自己的身體，看着口吐鮮血的晏子殊，魔王不由怔住。
就在這時——
“子殊！”
一聲無比熟悉的叫喊，伴随着刺目的閃電球，赫然從高空降臨！
魔王毫無防備，胸口正中攻擊，被巨大的力量彈飛了出去，“砰——！”地摔落在後方的冰柱上。
怒氣沖天的卡埃爾迪夫出現在廣場上空，身後跟着的是雙手捂着嘴，一臉震驚的拉芮爾，她從未預料到晏子殊的狀況會如此凄慘。
晏子殊是被神選中的人，他天生就擁有強大的法力，就算對方是“魔王”，也不該傷得如此嚴重，除非……他無法使用力量。
但是，又有什麽人能夠封印“神之淚”呢？這可是神的力量，就算是集合大陸上所有的法師也不可能——
忽然，拉芮爾的腦海閃過一個名字，她已經有好幾萬年沒記起這個名字了，因為據史料記載，創世神“消失”後，那個男人也消失無蹤，假若說，有什麽人能夠阻礙創世神的力量，那也只有他了！
難道他……一直生活在大陸上？！帶着對創世神的恨意……？
“子殊！你怎麽樣？！”
在拉芮爾驚愕走神的片刻，卡埃爾迪夫用瞬移法術躍到晏子殊身旁。但是他才伸出手，想要抱起晏子殊，一道火焰便猛沖向他的臉面！就在本能格擋的功夫，“魔王”搶走了晏子殊，并如一陣疾風，瞬間飛到高空中。
失血加重傷，晏子殊已處在昏迷中，魔王單手抱着晏子殊，就像挾着一件衣服或行李。他不知道“另一個自己”是怎麽冒出來的？總之，魔界不需要兩個魔王。這個冒牌貨和先前那把來路不明的魔劍一樣，必須徹底消滅才行！
卡埃爾迪夫也飛到高空中，怒瞪着數米外的“魔王”，盡管對方的容貌與自己的一樣，可依然令他厭惡至極！
沒想到“神之眼”竟能制造出這樣惡心的東西，還有這座龐大的“城市”，這裏所有的人類！他們雖然在十萬年前就已經死亡，可是他們的靈魂卻仍然存在着。
“神之眼”其實是座巨大的幽靈城市。一旦魔法失效，晏子殊看到的将是一片沉在漆黑海底，被淤泥和海水腐蝕侵襲的廢墟城市，以及數不清的人類骸骨。
但無論再逼真，複制品始終只是複制品，幽靈也始終是幽靈。假若不是擔心自己一怒之下出手太重，會誤傷到晏子殊，卡埃爾迪夫早就大開殺戒了。
不，應當說，就算是真的時光倒流，讓他遇到十萬年前的自己，他也是不會手下留情的，他不能容忍任何人傷害晏子殊——包括他自己在內。
“放開他！他不是你可以碰的！”
“……”
卡埃爾迪夫眼裏的怒火和壓倒性的殺氣令魔王怔忡，他很清楚，面前的“卡埃爾迪夫”肯定是個冒牌貨，但為什麽……他會感到困惑？
還有，他又為什麽要搶奪這個人類？是什麽令他不假思索地搶走晏子殊，而不是趁機殺了他？
太多的疑問令“魔王”無法回答，冰紫色的魔瞳冷冷瞪着面前的卡埃爾迪夫。顯然，他們彼此都想殺掉對方，既然如此，他們沒必要再多說什麽，勝利的人自然可以得到一切，包括他懷裏的這個人類。
“魔王”忽然念起咒語，他右手的掌心間突然冒起漆黑、黏稠的液體，它們像失去重力的水滴，向上漂浮起。緊接着，魔王掌心的皮膚膨脹隆起，尖銳的劍鋒從中穿出，并且随着黑色“水滴”徐徐上升，展露出它全部的外貌。
——“封王之刃”。
由魔王親手打造的大劍，承載着魔王一半的力量，“見神殺神，見佛殺佛”，它存在的意義便是殺戮，沒有人比魔王（注解13）自己更清楚。
卡埃爾迪失注視着“魔王”召喚出魔劍，一點都不訝異。既然“神之眼”能用他的幾根頭發以及咒語制造出複制品，那麽，再打造出一把魔劍又有什麽困難呢？
卡埃爾迪夫并沒有念咒語，只是眼角餘光掃向地面上的青龍劍，“嗖”地一下，青龍劍就出現在他手中，并且釋放出非常強大的魔力，黑色烈焰直沖天際。
“锵——！”
眨眼間，兩個“魔王”激烈地厮殺在一起，劍刀在半空相交，不時迸發出烈焰和閃電，天空中烏雲翻滾，狂風呼嘯，仿佛世界末日就要降臨！
“铛！乒——！”
他們雙方都熟知對方的招數，因此所有精心設計過的劍招，以及所有的陰謀詭計都派不上用場，他們的比試全靠蠻力以及驚人的專注力，拼命尋找着對方可能出現的，一剎那的漏洞。
耳邊激烈的交鬥聲、以及呼嘯的風聲令晏子殊慢慢醒來。在昏迷前，他就似乎聽見了卡埃爾迪夫的叫聲，但是沒來得及确認，就暈了過去。而現在，他清楚地看到，卡埃爾迪夫正與挾持着他的魔王戰鬥着，而且，就在他努力地想要發出聲音，阻止他們戰鬥時——
“嗤——！”
卡埃爾迪夫像迅雷一樣疾速刺出的劍鋒，狠紮進“魔王”的左胸，簡直讓晏子殊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魔王”似乎也難以置信自己會被刺中，卡埃爾迪夫才是虛假的啊！
難道說—一
“魔王”的頭腦深處突然閃爍過無數破碎的畫面，巨大的充斥着暗紅色液體的培養皿，以及周圍環繞成一圈的人類巫師，無比複雜的魔法陣鑿刻在培養皿的下方……這才是真正屬于他的記憶。
“魔王”流了許多血，而後，他被劍刺中的傷口就像坍塌的沙坑急速凹陷，晏子殊從他無力的手臂中滑落下來，被卡埃爾迪夫一把抱住。
“不——！這不可能——！”
“魔王”喊叫着，卻無法阻止自己化為塵埃。晏子殊既震驚、又非常無助地看着他從眼前消失，然後擡頭望着緊抱着自己的卡埃爾迪夫，眼神裏充滿了惶恐，“蘭斯，你怎麽樣……？！”
過去的魔王消失了，那麽現在的卡埃爾迪夫也會消失吧？不！他不能接受！！晏子殊寧願消失的人是自己！他極力想要抱住卡埃爾迪夫，可他的雙手受傷嚴重，無法動彈一下。
——就算不能擁抱，也想要擁抱，晏子殊咬緊牙關，強迫自己忍受劇痛，去抓住快要消失的卡埃爾迪夫。
“子殊，你冷靜一點！”
卡埃爾迪夫抱着晏子鐵降落到地上，并為他治療傷口。晏子殊右肩的刺傷深可見骨，左手也是粉碎性骨折，令卡埃爾迪夫看着心裏就一陣刺痛。
“我怎麽冷靜啊！你這個白癡！”手臂一旦能動彈，晏子殊就立刻緊緊抱住卡埃爾迪夫，他們還有多久時間呢？也許，下一秒，卡埃爾迪夫就會從他面前消失了。
“我不準你離開我！如果你敢背棄契約，我一定不會放過你！我會……”說着說着，晏子殊就越來越用力地抓緊卡埃爾迪夫的衣服，聲音也開始哽咽，分外沙啞，“我會追到地獄裏去的，明白嗎？”
“子殊，我永遠都不會留下你一個人的。”卡埃爾迪夫也緊擁着晏子殊，在他耳邊深情地說。
每次與晏子殊分開，卡埃爾迪夫的心裏就充滿了不安，他怕自己不能保護好晏子殊，那樣的話，就算他的魔力再強大，又有什麽意義？
“你放心吧，那個廢物只是個冒牌貨。就算殺了他，我也不會消失的。”
“……真的嗎？”晏子殊将信将疑地松開卡埃爾迪夫，但還是忍不住盯着他看。卡埃爾迪夫迷人地微笑了一下，将晏子殊拉進長袍內，畢竟，晏子殊幾乎是全裸的呢。
“蘭斯……”
晏子殊寬慰地長舒一口氣，擡頭，直到這時，才發現拉芮爾站在他們身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