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章 (3)
開口就是道歉,一臉地內疚,“讓你等那麽久……”
“進來再說。”晏子殊微擰着眉頭說,向旁邊退開了一步。
饑腸辘辘、焦慮不安地等了一晚上,要說不生氣是不可能的。但是,看到卡埃爾迪夫安然無恙地出現在自己面前,晏子殊心裏的悶氣也就在瞬間消散了。
“你沒撐傘嗎?”
在客廳,晏子殊接過卡埃爾迪夫脫下來的大衣和圍巾,肩膀的地方有些潮濕,于是問道。
“保镖有打傘,但他們跟着不方便,所以就把他們甩掉了。”
“……”
“怎麽了?”
“只是覺得……不管是做你的戀人,還是做你的保镖,都不容易。”
卡埃爾迪夫眉頭揚起,不明白晏子殊在說什麽。這時,他的目光落在那些被鋁箔紙包裹住的菜肴上,驚訝地問,“你還沒吃晚餐嗎?”
“吃過一些點心。”晏子殊撒了謊,“你呢?”
“還沒。”
“那我去熱一下菜,你要洗澡嗎?頭發都濕了,不冷嗎?”雖然公寓內暖氣充足,但外面的氣溫可是只有攝氏二度。
“不冷。”卡埃爾迪夫說,但他還是接受了晏子殊的建議,走向浴室。
畢竟,他可不想用冰冷的嘴唇和雙手,去擁抱戀人。
“對了。”
Advertisement
晏子殊将老鴨湯倒進牛奶鍋裏,準備重新加熱時,對正要去洗澡的卡埃爾迪夫說,“左邊的旋鈕是熱水,右邊的是冷水,你要是再跑出來說“不知道”,我就把你踹出去,不管你有沒有穿衣服。”
“是。”迫于晏子殊嚴厲的眼神,卡埃爾迪夫絲毫不敢多說什麽。
但是,當卡埃爾迪夫走進卧室時,立刻發現了意外的驚喜!
原本那張狹窄又容易發出噪音的單人床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一張看起來非常穩固的實木雙人大床,這是晏子殊允許他走進這個“家”的意思嗎?
卡埃爾迪夫高興極了,在進門前,他還很擔心因為這裏是警察公寓,晏子殊會不準他過夜。
當然,就算晏子殊不準他留在這裏,他也會使出渾身解數,硬賴下來的。
卡埃爾迪夫走進浴室,發現架子上放着折疊整齊的浴巾和全新的男士沐浴用品,橢圓的白瓷浴缸刷洗得非常幹淨。晏子殊還換了浴簾,先前那個灰色塑膠浴簾用了好幾年,已經發黃了。
“既然如此,就老實地開口說想我啊……最好每天早上都打電話來說“我愛你”……不,中午也要說一次……晚上也要說“我愛你”、“我很想你”之類……”
卡埃爾迪夫脫去衣物,擰開熱水龍頭,愉悅地幻想着。不過,他也知道不可以得意忘形,免得晏子殊“翻臉”。
熱水沖刷上卡埃爾迪夫的臉龐、雙肩和健壯的胸膛,他住過無數和皇宮一樣奢華的地方,可是只有這個地方,能讓他的心跳如此激烈,簡直快要蹦出胸膛!
+++++
晏子殊用螺旋杆開瓶器打開卡埃爾迪夫帶來的紅酒,是羅曼尼·康帝酒莊1975年份的酒。
售價大概在一萬多美元,自從上次喝過價值三百多萬歐元的古董紅酒之後,晏子殊現在竟覺得,一萬多美元的酒都在他可接受的範圍內了……
把酒緩緩地傾注進酒杯,放在餐桌上時,卡埃爾迪夫也從卧室裏走了出來,他不僅洗了澡,換上了晏子殊挂在浴室門把上的橄攬色大翻領螺旋紋真絲睡袍〔梅西利爾提供),還把頭發也吹幹了。
晏子殊朝他微微一笑,說道,“坐下吧。”
卡埃爾迪夫點頭,在餐桌前坐下,舉手投足還是那樣優雅。
晏子殊遞給卡埃爾迪夫刀叉,而自己使用筷子。
快要淩晨一點了,窗外的雨已經停了,萬籁俱寂,這頓“晚餐”實在太晚了,不過,卡埃爾迪夫和晏子殊都不在乎,這是他們難得享受的寧靜與甜蜜。
雖然吃的是中餐,但晏子殊仍舊是依照西餐的習慣點的餐。
桌上的前菜是酸甜可口,又帶點微辣的全素蜜汁拌菜,湯是慢火煲煮的花旗參老鴨湯,正餐是香烤全雞、烤黑椒培根杏鮑菇、招牌的醬肘子切片、果香烤鳕魚和西紅柿大蝦。
點心是水晶蝦餃和蜂蜜桂花酥。
這些由北京五星級大廚烹制的菜肴,不僅色彩鮮豔、香氣縷縷,味道更是鮮美無比。
卡埃爾迪夫很少吃中餐,并不是他不喜歡吃,而是他整個生活、社交環境,基本接觸不到中餐。因此,他對面前這些美味佳肴格外有興趣,問了晏子殊不少關于中餐的問題。
晏子殊雖然知道的也不多,但是卻和卡埃爾迪夫認真地讨論起中餐複雜的烹饪方法來,而後,他們又從中餐閑聊到了中藥。
卡埃爾迪夫對植物、以及古老的藥劑配方都特別感興趣,他覺得《本草綱目》是非常神奇的一本書,很值得深人研究。十多年前,他就有看過英文版的《本草綱目》,後來,在自學了中文之後,把中文原版也看了一遍。
晏子殊對此不知道該說什麽,他花了三年的時間才學會法文,但卡埃爾迪夫用幾個月的時間就能看懂生僻的中醫學漢字。
“子殊。”
吃完晚餐,正喝着紅茶時,卡埃爾迪夫突然說道,“我把你最喜歡看的那些電影、小說,全都看過了。”
晏子殊一愣,爾後說道,“蘭斯,你不用為了我,去改變你自己。我知道你對那些商業電影一點興趣也沒有。”
不管是《惡靈古堡》、《浴血任務》還是《黑客任務》、《玩命關頭》,卡埃爾迪夫一向都不喜歡看,但是,這些電影卻是晏子殊熱衷的消遣,為了能和晏子殊有共同話題,卡埃爾迪夫即便是熬夜,也把它們看完了。
“可是,我想為你改變,只要能夠更了解你,更接近你一點,這些事都不算什麽。”卡埃爾迪夫認真地說。
“就算這樣,蘭斯,在你和我之間,有些事情也是不可能改變的。”
晏子殊放下茶杯,不是他有意破壞此刻的氣氛,而是,他希望卡埃爾迪夫明白,就算他們的興趣愛好、生活方式完全相左,也不會影響他對卡埃爾迪夫的感情。
“我知道……”
卡埃爾迪夫微垂下眼簾說,可這正是他沮喪的地方。
而這些年,越接近晏子殊,卡埃爾迪夫也就越了解到自己曾經傷害了怎樣一個人,晏子殊把正義和尊嚴看得比性命重要,而他卻用暴力狠狠地打擊了晏子殊,親手将晏子殊抛進了地獄。
“蘭斯,晏子殊突然說,“謝謝。”
“嗯?”
“雖然無法改變,但你還是努力地向我證明你的心意,晏子殊說,黑眸緊盯的是面前的海藍色茶杯,“我很高興。”
“子殊……”卡埃爾迪夫驚訝地眨眼,下一刻,便想要去親吻晏子殊。
“我要收拾一下餐桌,很晚了,你先去睡覺吧,不用等我。”
晏子殊卻在這個瞬間站起身,打破了這明顯升溫的氣氛。
“……好。”
卡埃爾迪夫本想說些什麽,但晏子殊“不想親熱”的态度是如此鮮明,他也不能勉強。
默默嘆氣,卡埃爾迪夫回到卧房。他本是調情高手,但在晏子殊面前,所有的技巧都變得毫無用處。
并且,不知道是錯覺還是晏子殊在工作上遇到了挫折?總覺得晏子殊今晚不僅心神不寧,而且隐隐約約的……有怒氣。
“應該不是我的原因吧……?”
怕掃到臺風尾,卡埃爾迪夫覺得,自己還是老老實實去睡覺吧。
+++++
雖說如此,卡埃爾迪夫躺進舒适又寬敞的床裏卻毫無睡意,幹脆坐起來,打開臺燈,翻看着床頭櫃上的雜志:《現代世界警察》、《刑偵學期刊》、《環球銀幕》、《國際象棋入門與精通》……
看到象棋雜志,卡埃爾迪夫的嘴角不由上揚,看來晏子殊真的很介意輸給他呀。
“蘭斯,你還沒睡?”
晏子殊穿着睡衣走出浴室,整個人都還萦繞着熱氣,但墨黑的長發已經吹幹了。
“有點睡不着,想看看書。”卡埃爾迪夫坦白說。
“床不習慣?”
“不是,我很喜歡這張床。”卡埃爾迪夫微微笑着說,“被子和枕頭也很舒服。”
“那是倒時差?”
“可能。”
“你從哪裏過來的?”
“紐約,直飛。”
“那也還好。”說完,晏子殊就又轉身回去了浴室。
本來還想和晏子殊多聊聊天,畢竟他們有半個多月沒見面了,但見晏子殊心不在焉的樣子,卡埃爾迪夫有些失落,果然,他還是不懂戀人的心。
卡埃爾迪夫悶悶地随意地翻着雜志,等到他看完一本的時候,晏子殊還沒從浴室裏出來。“子殊,你沒事吧?”卡埃爾迪夫皺眉,不禁有些擔心。
“沒事。”晏子殊的聲音隔着磨砂玻璃門傳出來,緊接着,浴室裏的燈啪嗒一聲關了。
晏子殊轉動把手,拉開浴室門,從裏面走了出來。
卡埃爾迪夫的視力非常好,即便在光線不充足的情況下,也能看得很清楚。
但是在晏子殊走出來的瞬間,他覺得自己的眼睛一定是出了問題,手裏的書也從床上滑落到地上。晏子殊怎麽可能會……天啊……好性感丨.
晏子殊的上半身赤裸着,頸部系着一條帥氣的黑領結,無論那寬闊的肩膀,還是緊實優美的腹肌線條,都給人以相當強烈的視覺刺激。
而他的下半身僅穿着一條黑色圍裙,圍裙很短,是非常節省布料、誘惑人的那種,這讓卡埃爾迪夫的目光,不由集中在晏子殊修長白皙的大腿和暧昧的陰影處,浮想聯翩。
“我是在天堂嗎……不!是在做夢吧……!”
“看完了嗎?”
“什麽?”
卡埃爾迪夫壓根都沒聽清楚晏子殊在說什麽,他氣血沸騰,都快要窒息了。
“你不是說想看我穿圍裙嗎?”晏子殊微皺着眉心說,自動屏蔽了裸體這個詞,“我穿了,怎麽樣?”
“當然是……太棒了!”卡埃爾迪夫仿佛這才回過神來,聲音相當喑啞,就像費了好大力氣,才能說話一樣。
“那就好。”晏子殊滿意地點頭,轉身想要回去浴室。
“子殊,你幹嘛?”卡埃爾迪夫拉開被子,下了床。
“當然是脫掉它啊,你不是看過了嗎?”
“啊?!”
“不然你想怎樣?”晏子殊轉回身,問道。
“呃……”卡埃爾迪夫呆住,他還能“想怎樣”啊,晏子殊是被惡魔附身了嗎……?
等等——!卡埃爾迪夫突然明白晏子殊的“無名怒火”是從哪裏來的?就是這條非常SEXY的圍裙。
晏子殊是在害羞吧?因為太難為情了,所以今晚才一直“殺氣騰騰”的?
“原來如此……”
卡埃爾迪夫恍然大悟,微微笑着,覺得自己的心跳快超過一百二十了,“好可愛……”
“你說什麽?”晏子殊眉心一皺,總覺得卡埃爾迪夫嘀咕了一句“刺耳”的話。
“我什麽都沒說。對了,再讓我看一會兒吧,那麽快就脫掉,太可惜了。”
卡埃爾迪夫親昵的微笑就像天使一樣迷人,晏子殊有點招架不住,眨了眨眼睛,猶豫了一會兒,最後視線移向了旁邊,“随便你。”
“謝謝。”卡埃爾迪夫溫柔地道謝。
晏子殊的臉頰有些熱,他慶幸卧室裏燈光昏暗,不會讓自己看上去像個“變态”。實在太不習慣這樣的裝束了,明明不是全裸,卻比全裸更讓他尴尬。
為了不讓自己過分在意“涼嗖嗖”的圍裙,晏子殊故意想着一些無關緊要的瑣碎事情,比如明天是要去車行洗車,還是自己洗車?或是,冰箱裏的啤酒快喝完了,要去超市買之類,總之,只要能讓他不去想卡埃爾迪夫和圍裙,就行了。
但是,晏子殊太低估了卡埃爾迪夫的存在感。
無關時間、地點,優雅如水的氣質、俊美如神祗的外貌,衍生出的是絕對的存在感和壓迫感,無論晏子殊怎麽刻意走神,他的目光仍會被卡埃爾迪夫的視線牽引。
清澈、透明、冰冷的淡紫色瞳仁就像無機質寶石,令人本能地産生畏懼,但其中湧動的感情卻是蘊含着強烈的熱度,燙得可以把鋼鐵熔化。
而只要視線對視上,晏子殊就覺得自己極力想要隐藏的事情——他的羞恥、尴尬、煩躁,瞬間全都被看穿了!
“我沒想到……會是情趣圍裙呢。”半晌,卡埃爾迪夫低沉地開口。
“不、不行嗎?”
晏子殊的聲音很不自然,為了掩飾自己其實已經在氣勢上輸給了卡埃爾迪夫,他故意兇巴巴地說話,“不然你以為是什麽?!”
“普通的那種……”
卡埃爾迪夫飽含着熾烈情欲的視線,毫無遮掩地在晏子殊身上巡梭“鑒賞”。
明明沒有一絲碰觸,晏子殊卻覺得頸部和肩膀一帶,有點癢、又有些熱,臉頰也很燙,簡直快冒出汗來了,是暖氣開太高了嗎?
“普通的不是更色情嗎?”晏子殊焦躁地回應,很想沖回浴室,再洗個澡。
“難道你覺得,現在這樣就不色情(煽情)嗎?”卡埃爾迪夫有些驚訝,原來在晏子殊的認知裏,穿一般的家用圍裙會更難為情。
難怪今晚晏子殊會如此大膽地穿情趣圍裙讓他大飽眼福,真是純情啊……
“你看夠了沒有?”晏子殊的聲音不僅幹澀,而且沙啞。
“還沒。”
“快點看。”
“這種事情急不來吧。”
“卡埃爾迪夫!”
晏子殊擡頭,黑漆漆的眸子閃現着殺氣,就像一頭被惹毛的豹子。
“別用這種眼神勾引我。”卡埃爾迪夫相當認真地說。
“你……!”晏子殊像被噎到似的,氣得說不出話來,最後狠瞪他一眼。
不管晏子殊怎麽炸毛,卡埃爾迪夫依舊用炙熱的、魅惑的、舔舐般的目光,在晏子殊漂亮的肉體上流連忘返。
“混蛋……”
被“視奸”的感受,讓晏子殊渾身都不舒服,在那顆金色的腦袋裏,上演的全都是超級下流的畫面吧!
“可惡,還有完沒完了……!”
随着時間的推移,晏子殊的眉心越皺越緊,擺出一張非常不耐煩的臉來。但是,他也無法否認,卡埃爾迪夫別有意味的灼熱視線,煽動了他的情欲,弄得他有些心浮氣躁。
于是,晏子殊頻頻看向鬧鐘,亮着夜光的電子鬧鐘就像壞了一樣,好半天才跳動一下,
一分鐘就像十分鐘那樣漫長。
“那邊有什麽嗎?”注意到晏子殊的目光老是瞥向床頭櫃,卡埃爾迪夫奚弄道。
“沒什麽。”晏子殊生硬地回答,覺得房間裏太熱了,他的額頭在冒汗,握成拳頭的手心裏也都是汗水。
而卡埃爾迪夫的雙眼,正順着他額頭上滑落的汗珠,從他滾燙的臉頰、頸項……慢慢地落到裸露的胸膛上。
深紫色的雙眸執着地、貪婪地凝視着每一寸肌膚,還有那小小的突起的乳頭。
“糟糕……!”
晏子殊的心髒怦怦直跳,就像落入陷阱的獵物,完全被逼迫到絕境。
是他先戲弄卡埃爾迪夫的,但現在,他卻被卡埃爾迪夫極具誘惑力的眼神,撩撥得熱汗直冒,狼狽不堪。
“子殊,你明天休息,對吧?”卡埃爾迪夫注視着晏子殊有意閃避的雙眼,問道。
他的聲音低磁性感、且溫柔似水,就像天籁之音那樣動聽。
“唔……”晏子殊含糊不清地應着,聲音喑啞極了。
“那我抱你也是可以的吧?”沒有讓晏子殊太為難,卡埃爾迪夫主動說道。
“……”要是一口拒絕,晏子殊相信卡埃爾迪夫絕不會碰他,可是,鬧騰到這個地步,再固執地耍弄卡埃爾迪夫,就已經不是開玩笑,而是在出醜了。
可惡!明明是自己一直占着上風,為什麽會變成這樣……
晏子殊一再地捏緊拳頭,全身上下的肌肉,都因為強烈的羞恥僵硬着。
卡埃爾迪夫并沒有催促他,而是耐心地等待着。
但是,沉默半晌後,晏子殊松開了拳頭,輕輕點頭,但不忘說道,“就算放假……也不可以太過分。”
“好。”
卡埃爾迪夫擡手撫過晏子殊緋紅的耳畔,這個動作看似輕柔,卻令晏子殊的脊背陡然一顫,差點發出呻吟。
“我是怎麽了……”晏子殊窘迫極了。是壓抑太久産生的反彈嗎?他真是自掘墳墓啊。
既然無法抵擋卡埃爾迪夫的魅力,他又為什麽要為難自己?
“子殊,今晚你什麽都不用做,只要盡情享受就好。”
似乎看穿晏子殊的困擾,卡埃爾迪夫溫柔地說,擡起晏子殊的下巴,覆蓋上自己的雙唇。
“……”
當唇瓣被輕輕地吸吮,啃咬的時候,晏子殊的臉猛然漲紅,不是第一次被親吻,身體卻産生了相當誇張的反應,尤其身體某個部位,簡直已經蓄勢待發了!
“子殊,我愛你……”
卡埃爾迪夫的吻溫柔又煽情,潮濕的舌尖滑進微啓的唇內,舔弄着晏子殊的齒龈和每一處性感帶。
“唔……”
晏子殊被挑逗得心癢難耐,主動擁住卡埃爾迪夫的肩,回應着他的吻。
這低吟淺嘗、充滿克制的親吻霎時變得激昂如火!
“……嗯……唔!”
積極地吸吮,反覆地舔舐,舌頭難舍難分地激烈纏綿,晏子殊被緊抱着,身體無法自制地燃起更高的溫度,腦袋深處更是一片空白,就像“缺氧”了那樣。
忽地,卡埃爾迪夫的右手輕撫着晏子殊緊繃的脊背,順着那完美的腰際線滑到下方,摩挲着晏子殊堅實的大腿,并撩起圍裙一角,潛入到裏面。
晏子殊沒有穿內褲,所以有些尴尬,但就算他穿了內褲,恐怕也沒辦法隐藏那鮮明的反應。
卡埃爾迪夫緩緩握住勃起的性器,柔和地搓弄着。
“唔!”晏子殊的喉間溢出呻吟,眉心緊蹙,背部肌肉繃得更硬。
“子殊……”
卡埃爾迪夫變換角度,不斷親吻着晏子殊的唇。從蜻蜓點水的碰觸到勾纏着舌頭,吞噬着一切氣息的法式深吻,同時,他的手指也巧妙地滑動着,給予晏子殊溶化般的甜美愛撫。
“蘭、蘭斯……!”
晏子殊的氣息越來越不穩,臉頰一片火熱,濕潤的黑眸充滿着困擾。
卡埃爾迪夫親昵地吻着晏子殊的臉頰,以及緋紅的耳廓,右手指尖揉撚着火熱的、不斷滴下黏液的細小凹孔,沙啞地說,“你想射,就射吧。”
晏子殊不知道該說什麽,他全身的神經都被尖銳的快感緊緊揪住,卡埃爾迪夫的手指一動,他就急促喘息,眼前一片火熱的朦胧,連站都站不住。
“啊……唔……”
不知不覺,晏子殊已将冒着熱汗的額頭,抵上卡埃爾迪夫的肩,他緊閉着雙眼,享受着即将到來的高潮的沖擊。
“……嗚。”
原以為自己已經習慣了卡埃爾迪夫帶來的歡愉,但是在被卡埃爾迪夫的手指,以相當刺激的愛撫方式推高到頂峰時,晏子殊雙唇劇烈顫抖着,頭腦深處竟出現了“斷片”,舒服得無法思考任何事情。
“呼……呼……”
晏子殊狼狽極了,除了激烈的喘息還是喘息,雙腿軟得站不住,卡埃爾迪夫體貼地環住他的腰,低沉地問,“還好嗎?”
“你……是故意的吧?”晏子殊的聲音啞得厲害,不斷咽下唾液,滋潤着幹燥到灼痛的喉嚨。
“嗯?”卡埃爾迪夫卻一臉不明白的樣子。
“……算了。”晏子殊嘆氣,靠在卡埃爾迪夫的肩上,氣息還未完全平複,腰杆也還是酥軟的。
“去床上?”卡埃爾迪夫問,“還是繼續在這裏?”
“……當然是床。”晏子殊深呼吸着說,即便房間裏有充足的暖氣,他也一點都不想在硬邦邦的地板上做愛。
“那要我抱你過去嗎?,
“想讓我揍你?”晏子殊瞪他一眼,然後推開他,走向床。
卡埃爾迪夫深邃又灼熱的目光,一直注視着晏子殊迷人的背影。
坐在床邊,晏子殊想解開脖子上的領結,但卡埃爾迪夫突然伸手,阻止了他。
“我來。”卡埃爾迪夫溫柔地說,晏子殊就放下手,随他去了。
修長白皙的手指輕巧地沒入黑色領結,解開小小的搭扣。
并且,小心地撩開幾縷纏在搭扣上的發絲後,卡埃爾迪夫才拿開領結。
這個動作非常自然,可不知道為什麽,晏子殊心跳得很快,有些不适應這種,好像新婚夫妻似的親昵。
把領結放在床頭櫃上,卡埃爾迪夫低頭,再次輕啃着晏子殊柔軟的嘴唇,探入舌頭。“蘭斯……唔!”
卡埃爾迪夫的吻總是這樣溫柔又攝人心魂,舌根被反覆吮吸、舔舐着,晏子殊的腦袋熱得發暈,雙手不由抓住床沿,但下一秒,就被推倒在床上。
卡埃爾迪夫紫色的雙眸深情地凝視着晏子殊,俯下身,唇瓣摩挲着晏子殊滲着汗水的頸部,接着是形狀漂亮的鎖骨,再往下,便含住那已然硬起的乳頭。
“咿——!”
晏子殊繃緊的腰部陡然一顫,胸口像有電流倏然竄過!
卡埃爾迪夫壓住他的身體,執着地舔着那裏,舌尖淫靡地纏繞、勾弄着堅硬的乳尖,唇瓣則撫慰着淺褐色的乳暈。
“……唔……哈。”
晏子殊急促地喘息着,擡起左臂遮住自己的臉孔,指尖卻顫抖得厲害。
“子殊,我想看着你……”
卡埃爾迪夫喑啞地說,起身拉開晏子殊遮擋住臉孔的手臂,舔吮着他的指節、手心,以及因羞恥而燒紅的臉頰。
最後,卡埃爾迪夫壓住晏子殊不住喘氣的雙唇深吻。
“唔嗯……唔……!”
晏子殊全身的肌膚都燙得像要燒起來一樣,某個地方又發脹變硬,而卡埃爾迪夫卻一直在煽風點火。
卡埃爾迪夫的嘴唇沿着晏子殊的肩膀、胸瞠,一路熱吻,右手則下移分開晏子殊的腿,探入黑色圍裙內。
但這一次,他沒有過多刺激晏子殊勃起的性具,手指潛入到後方,溫柔地、很有耐心地揉按着入口處,直到晏子殊的身體明顯放松、發軟,才徐徐地擠入指尖。
“唔!”
兩根手指沒入一半,反覆攪動着後穴,裏頭很緊,但熱度很高,且微微收縮着,極度”勾引”着卡埃爾迪夫。
“呼……”
卡埃爾迪夫的呼吸越來越失去從容,但他擔心會弄傷晏子殊,一再強迫自己忍下欲望,下半身硬起的性器甚至因過度的強忍,而産生痛楚。
“蘭斯……”
晏子殊注意到了卡埃爾迪夫有意掩飾“不适”的細微神情,微仰起上半身,雙臂攬住卡埃爾迪夫的肩,輕聲道,“進來吧。”
卡埃爾迪夫呼吸一窒,好半晌,才低沉地道,“對不起,我……恐怕會做得很過分。”
“沒關系。”
晏子殊的臉很紅,非常難為情,但還是在卡埃爾迪夫的耳邊說道,“我會原諒你的。”
卡埃爾迪夫猛地擁緊晏子殊,就像再也無法忍耐那樣,挺腰,使勁地頂入進去!
“嗚!”
說不疼是不可能的,尤其卡埃爾迪夫的那裏還格外雄偉,晏子殊猛然屏住呼吸,承受着卡埃爾迪夫一點一點地入侵。
不過,該說卡埃爾迪夫技巧高超嗎?晏子殊只有在一開始感覺到了難受和疼痛,沒多久,他便開始喘息,額頭上也冒出了更多的汗,連耳廓都紅得似火。
“蘭斯、等下……啊!”
卡埃爾迪夫将下半身嵌人晏子殊修長的雙腿間,讓肉刃插得更深。晏子殊喘着粗氣,覺得下腹部脹得不行,但與此同時,腰也軟得快化了一樣。
“太……太深了……唔嗯。”
卡埃爾迪夫啃吮着晏子殊的唇瓣,一邊富有節奏地搖晃着腰。晏子殊不僅被吻得七暈八素,也被下半身有力地翻攪、戳弄,攪得頭皮都一陣陣發麻。
“啊……嗚……!
随着晏子殊越來越适應這種行為,卡埃爾迪夫的撞擊也變得越來越強勁。堅硬的肉根直挺進那狹小的後穴,狠蹭着敏感的內壁。
“啊……哈……!”
晏子殊的雙手狠抓着卡埃爾迪夫的肩,但就算這樣,也沒能讓他更”好受”些,他被頻繁搗進體內的巨物折磨得雙腿都在痙攣。
前方挺立的性器,更是随着激烈的搖晃,流出黏稠的液體。
“蘭斯……唔……”
無論是挺進最深處攪動,還是突然後撤,輕戳着抽顫的穴口,卡埃爾迪夫都掌控得恰到好處,太過舒服的感覺令晏子殊寒毛直豎,根本無法控制地達到了高潮!
随後不久,卡埃爾迪夫也在晏子殊體內射了精。
“嗯……”
晏子殊神情渙散,滿身熱汗,被卡埃爾迪夫親吮着臉頰。
“嗚、蘭斯……!”
卡埃爾迪夫在射精後,并沒有立刻退出去,而是慢慢地、若有似無地頂着晏子殊的臀,他的雙手則在晏子殊全身游走,撫摩着他繃緊的、汗濕的脊背。
“……子殊,我可以再來一次嗎?”
卡埃爾迪夫含吮着晏子殊的耳垂,喃喃問道。
“……”
感受着明顯在體內硬起來的物體,晏子殊口幹舌燥,腰部微微顫抖着,完全沒辦法拒絕。
“我愛你。”
獲得許可,卡埃爾迪夫撞擊的力道逐漸變大。“啪啪”的拍擊聲回蕩在室內,晏子殊不禁咬住下唇,怕自己會不小心洩露出高亢的呻吟,但是,無論他再怎麽按捺,理智仍然潰不成軍,喘息聲越來越重,下腹抽搐、四肢也越來越繃緊、僵硬。
“唔啊!”
在晏子殊即将高潮的瞬間,卡埃爾迪夫俯下身狠堵住他的嘴唇,同時胯下的頂撞也愈發激烈,被迫咽下聲音似乎令晏子殊的身體更敏感,他在卡埃爾迪夫強悍的律動中,斷斷續續地流淌着精液。
“啊……哈……”
可性愛并沒有結束,卡埃爾迪夫突然拔出性器,翻轉過晏子殊的身體,從後方進入。晏子殊沙啞地低吟了一聲,眉心緊擰,雙手抓皺了枕頭。
但很快,随着卡埃爾迪夫深入地抽送,他的腰酸軟得擡不起來,被卷入到絕頂愉悅的浪潮中……
+++++
“嘀嘀嘀——嘀嘀嘀——!”
鬧鐘一直在響,将晏子殊從沉眠中吵醒,他黑着臉,刷地伸長手臂,按停了鬧鐘。
但是,翻轉過身的瞬間,他又被窗簾縫中透出來陽光刺痛了眼睛,眉心整個皺起。
“幾點了……嗚!”
喉嚨幹燥得要命,全身的肌肉都酸脹着,而腰椎不只是刺痛,更象是斷了一樣,難受得很。果然……做得太過火了。
“蘭斯……?”晏子殊皺眉低吟着,看向床的裏側。
卡埃爾迪夫不在,床單是冰涼的,看來他已經離開有段時間了。
晏子殊有些失落,但這是當然的,這裏畢竟是ICPO的公寓,如果天色大亮再走,卡埃爾迪夫有可能出不去。
晏子殊坐起身,隐隐約約的,看到床頭櫃上放着一張折疊成玫瑰的綠色便簽條,于是拿過來,打開,上面是卡埃爾迪夫的字跡,寫着——
“親愛的:
雖然很想親口和你說早安,但你睡得很熟,所以我不想吵醒你。
我愛你,希望立刻又能見到你。
Ps:你送給我的禮物,我帶走了,謝謝。
下次,我會回贈你禮物。”
“禮物?”
晏子殊不明白是什麽?放下紙條,拿過鬧鐘一看,AM11:40,果然,卡埃爾迪夫為他調整了鬧钤時間,原本,他五點半就會起床。
“餓死了……”
晏子殊嘀咕着下了床,在浴室裏拿了一條浴巾圍在腰上,打算先去弄點吃的,再去洗澡。
但還未走進廚房,他就看見餐桌上放着豐盛的早餐。
有牛奶、水煮蛋、柑橘色拉、煎土豆餅以及做得非常漂亮的培根三明治。
晏子殊認出來,這些都是他冰箱中的食材。
難道……是卡埃爾迪夫親手做的?
可能嗎?晏子殊眨眨眼,非常驚訝,在餐桌前坐下,喝了一大口牛奶。
正當他想去拿雞蛋時,突然想到一件事——圍裙呢?
昨晚太“激烈”,他都不記得自己有沒有脫下來,不對,除了浴巾,他現在什麽都沒穿,剛才下床時,也沒看見床上有圍裙。
“啊——!”
晏子殊突然大叫,面孔瞬間漲紅,難道卡埃爾迪夫說的禮物是……
不可能吧……
“我要殺了他……”
不止臉孔,晏子殊脖子根都臊紅了,原本他想裝作“這一切只是夢,從來都沒有真實地發生過”,但顯然卡埃爾迪夫預見到這點,并拿走了“證據”。
“混蛋……!”
親手做早餐什麽的,果然只是“甜蜜的陷阱”,晏子殊一邊吃着早餐,一邊暗暗發誓要把那羞恥的圍裙拿回來。
但是,雖然狠狠地發着誓,這件事卻沒了下文。
因為每當晏子殊想要拿回圍裙的時候,還沒開口,他的臉就先紅透了。
簡直像受到詛咒一樣,最後,晏子殊再也沒提起這件圍裙。
不過,卡埃爾迪夫的回禮卻在積極地準備中。
是女仆裙?貓耳?警察制服?晏子殊身材很好,穿什麽都特別合适。
可是,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