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二十九)du發

這時,遲到的醫生和藥劑專家終于到了。

展昭被白玉堂弄到床上蓋着被子躺着,醫生專家進房間會診。蔣平抹了一把腦袋上急出來的冷汗,“五弟,除了展昭的事,那些入侵的殺手呢?”

白玉堂沉默地靠在牆上,用手指了指浴室的方向。

不等蔣平過去,兩個警察沖過去,用槍對着裏面的人,“不許動!把手舉起來!”然後才看見裏面的兩個人惡狠狠地瞪着警察,都被綁得紮紮實實,他們身上的幾柄□□,都被白玉堂扔在裝滿了水的浴缸裏,其中一個人渾身上下除了血就是奶油,樣子狼狽到了極點,怎麽還能“舉起手來”?

蔣平摸着胡子驚詫,“五弟,這個家夥你都能制服?你可真厲害!”頓了一頓,他覺得有些奇怪,“你是怎麽抓住他的?”

“碰巧而已。”白玉堂注意力全在裏面的會診上,對此興意闌珊,懶懶地翻了翻眼睛。

蔣平看他的樣子嘆口氣,“你別這樣好不好,我看了心裏都難受!展昭會好的,你看連殺手都沒把你除掉,那麽危險的事都過去了,展昭一定會吉人天相的。”他想轉移白玉堂的注意力,随口打岔。“你還真有功夫找繩子把這些人捆得那麽緊。”

“我應該早點買一臺大型的打包捆綁機,省事多了。”白玉堂瞥了蔣平一眼。“用繩子捆人是挺累的,我想如果有打包機,把人扔進去就能打包出爐了。”他有些嘲諷地看了看黑衣人。

“很有道理啊!這種主意都能被你想出來。”蔣平拍了拍白玉堂的肩膀,眨眨眼睛。“你小子真是越來越滑頭了。”他原意是想逗逗白玉堂,然而白玉堂伸手擋了一下走開一步。“四哥你別費心思耍寶了,我實在笑不出來。”

蔣平追着他走,“五弟,你這樣也不行啊!展昭要看到你這樣,他也不會開心的。”此時,幾個特勤人員根據特警組組長的指揮,把軟了腳的兩個殺手拖出門去。家裏的傭人在白玉堂的吩咐之下,拿着清潔工具,在被毀壞的屋子裏開始打掃,逐漸辟出一點還算幹淨的地方,濕掉的地毯也被全部換下,丢到垃圾桶。

白玉堂煩躁地躲開蔣平。蔣平從左邊追過來,他就轉到右邊,他從右邊繞過去,白玉堂就走到左邊。蔣平其實很清楚白玉堂的個性,他不想解釋和接受的事,就算把他倒過來颠簸磨蹭幾十遍,他也不會搭理。但自己又實在放心不下,何況回頭大哥他們問起來,事情不是更麻煩。

“好啊,要讓我開心很簡單!”白玉堂突然頓住腳步。“展博仲死了就行!”他轉頭看蔣平的眼神裏流露一種惡狠狠的感覺。“我不要他五馬分屍,也用不着他挫骨揚灰,只要他現在死了就行。無論被雷劈死還是被車撞死我都無所謂!”

蔣平看到白玉堂的眼神,身上的纖毫不由自主豎起。“我知道你恨他!”

“我當然恨他!”白玉堂強烈到極點的憤怒湧上心頭,想也未想,一句話沖口而出,眉宇間爬上一抹深刻的戾氣。“他一直都在害人,妄圖啓動那種可怕的實驗,想要迫害那些實驗對象,甚至還逼得展昭的母親在展昭剛出生就要掐死他!”

蔣平不覺打了個冷顫。“展昭的母親要掐死展昭,竟有這種事?”

“我是聽我媽說的。”白玉堂冷哼一聲,“除去自私和不懷好意,又有哪個母親願意對自己的親生孩子做出這樣的事?一個剛出生的嬰兒有甚麽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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蔣平不解,好奇地問道:“令堂怎麽會知道這件事?”

白玉堂搖頭。“我知道的也不多。她只說懷着我的時候,在半路上遇到了展昭的母親,然後展昭出生後,展昭的母親說不想展昭受苦,所以……”他似乎隐約皺了下眉頭,然後再也不想說下去了。

蔣平安慰地拍了拍他的肩,“好在令堂這個貴人,展昭活下來了。”

“貴人?!”白玉堂冷笑。“貴人抵不過煞星的惡意!”他驟然轉過身去,“展博仲幾乎把展昭一輩子都給毀了,他為甚麽不幹脆早點殺了他,卻要折磨他?如今居然還給他下毒!”

“下……下毒?”蔣平這回真被駭得不輕。“你說展昭出事,讓我找醫生,就是因為他中毒了?”

“嗯……他還幫我擋了殺手的伏擊……”白玉堂無力地點點頭,看向展昭所在的那間房間而後把目光轉到蔣平身上。“四哥,這些以後再說吧!我守在這裏不能走,有份很重要的□□分析資還有一瓶解毒劑都藏在展昭家裏,位置在靠近正門右邊的那個房間衣櫃的後面。麻煩你取來先交給專家,解毒劑采了樣本以後帶回來給我,救命用的。”

蔣平斂容,認真地應聲。“好,我幫你去跑一趟。”

等事情都做完,警察全部撤退已經是淩晨兩三點的時間。

盧方找了幾個兄弟一起合計,最後決定連夜開始做一些準備。例如:對外散布消息,白玉堂和展昭在別墅裏的那場混戰裏紛紛遭遇不測而不治身亡,甚至連相關“搶救”的醫院內部全部打點妥當。然後sunken還煞有介事地到處追查死亡原因,到處見人就訴苦,把事情渲染得比真的還像真的,連骨灰和追悼會的事也搞了一遍,為的就是讓展博仲以為展昭把白玉堂殺了,然後自己也沒活下來。這些方法比起另外再想出一千條一萬條的計算謀略來,有其高明之處。

當然一切都在告知相關親朋好友的情況之下才行,否則非把他們吓死不可。

然後白玉堂帶着展昭找了自家另一個隐蔽的住處,知道這個地方的人,加起來的人數連五個指頭都不到。

展昭被du針紮的毒傷因他事前及時急救,加上醫生下了對症的解du藥已經差不多沒事了,困難的是下在他身上的cur ore。根據展昭的推測以及醫生的判斷,du藥的成分裏還有迷幻植物小美牛肝菌之類的成分,于是du藥的du性變得更加複雜。即便有展昭自己研制的解du劑拖延時間,也只能維持最多一個禮拜的風平浪靜。如果請來的醫生和藥劑專家不能夠在期限內替他解du,即便展昭不死,他的腦神經也會因為藥物幹擾大腦健康——也就是說發展到最後會變得癡呆。

“從藥物分析資料和我們已掌握的信息來看,cur ore也許已經被改造成了一種刺激腦部的藥物,結合□□物的輔助實施,令只幻的效果更加明顯且不會消退。這樣的du藥一般具有強烈的副作用,如果不服用某些牽制抵消的其他藥品的話,一不當心當真會造成智力喪失的後果的,并非危言聳聽。”

藥劑專家斟酌了措辭,然後這麽說,“我們會抓緊時間研制解藥,不過目前尚未查不出來具體藥物成分對具體哪一條神經造成的刺激。的确很棘手,我們會盡力,但是這麽短的時間內,凡事沒有百分之一百的保障。”他看了白玉堂一眼,“也許一旦發作,患者就會受到不可恢複的嚴重損傷,請做好心理準備。”

白玉堂臉色相當難看,可展昭知道後卻并不覺得意外,反而微微一笑說:“這的确是我養父的風格,他應該恨透了我的多年來和他作對而布置的計劃,所以幹脆來個釜底抽薪。”檢查完身體和精神狀态後,他抱着小奶貓坐在灑滿陽光的房間裏,看窗外的庭院被海棠包圍的地方,花瓣細細碎碎地飄落飛舞。那裏有一只看起來心情很好的全身白色的貓咪,慵懶地仰躺着。貓爪枕着小腦袋,顯得特別自由自在。“玉堂,你別想太多,或許事情并沒有那麽糟糕。”

等藥劑專家走後,他轉過頭看着白玉堂,“但是如果我變傻了,你會不會嫌棄我?”

“我只怕你這只傻貓嫌棄我!”白玉堂深深地看着他,沉默了好一會兒,直到确定他真的是毫無芥蒂,而不是強顏歡笑。

“那不就沒事了。”展昭嘆了口氣,起身走過去,輕輕撥開被風吹起糾纏在白玉堂身上的窗簾,“說真的,看到你現在好好的,我比甚麽都高興。”

“如果你真的變傻了,我一定會教你多說話,教你做你喜歡做的事——”白玉堂的聲音微微有些低沉嘶啞,将頭靠在展昭身上。“賓奇上次的小魚餅幹還沒吃到,如果你以後忘了它,它會耍脾氣的。所以我也會教你做餅幹,這樣就能哄住它了……”

“不是很好嗎?”展昭慢慢眨了眨眼睛,微笑起來臉上帶着淡淡依然安靜的神韻,似乎非常滿意這樣的生活。“這樣的日子我做夢都想要,沒事的。”他忽然有些莞爾。“你這樣的聲音很容易讓我誤會你感冒了。”

白玉堂擡起頭,勉強擠出一點笑。“你一直都太聰明了,我怕你變傻以後會變得非常笨,我怎麽教都教不好。”

“到時候再說吧!”展昭搖了搖頭,淡笑:“到時候我已經甚麽都不知道了,你愛怎麽辦就怎麽辦。”

白玉堂看着展昭的表情,深吸一口氣驀然握住他手。日子一天一天過去很快的,一個禮拜一晃而過,也許……展昭清醒的時間,真的不多了……

他真的一點也不在乎?

并不是的,白玉堂心裏很清楚,展昭只是不希望他難過而已,因為他為他付出從來都是心甘情願的。

天氣越來越熱,雖然還沒到夏天,但兩個人住的房子周圍已經出現了蚊子。其實倒也不是大事,看下來大概是這個地方不太經常住人的緣故,雖然庭院的景色有着大自然滋養的美感,但畢竟是草長得長了些,得先做些雜草的清潔再加以其他驅蚊的輔助。

展昭原本就想讓白玉堂陪着自己做些別的事,一來可以打發時間,二來也免得他老是胡思亂想。于是便提議一起拔草,白玉堂聞言挑高眉毛,卻也不置可否,拉着人出門了。

“哐當” 一聲,白玉堂正在想辦法對付一把紮根很深的雜草,聽到聲音轉過頭來,這是展昭第三次把擱在花架棚子上的工具弄到了地上,之前他還曾把澆水的水壺打翻在地,還把拂落了兩個花盆,敲到地上。第一第二次,白玉堂心裏雖然疑惑卻生生忍住了沒有發疑,他擔心自己是神經過敏,有心不願想到別處。然而此時,白玉堂實在覺得不對勁了,展昭是何等思敏細心又淡然沉穩的人,絕不可能會做事如此手忙腳亂。

白玉堂乍然臉色一變,心頭掠過一陣顫抖的不安。他凝眸看人,“貓兒,你怎麽了?”

展昭從幾個小時前開始就覺得身體有些不對勁,眼前一直有陰影,就好像直視太陽以後泛花的感覺,從之前到現在已經不是第一次如此明顯的感覺了,連着視力模糊,的手就跟着麻痹,就會打破東西。但他不願意表現自己的不舒服,不願意被白玉堂看出破綻,竭盡全力拿出第一流的忍耐力,臉上依舊挂着一迳的淡然表情。“大概是我有點累了,休息就——”話還沒有說完,他微微失神,一個搖晃,幾乎沒跌倒在地,他趕忙扶了一把牆做出漫不經心借力的舉動,站穩。

不對,絕對有問題。

白玉堂突然并起手掌,一手刀向展昭肩上切去。展昭是空手道高手,遇到了別人偷襲,應該會有反應的!“啪”的一聲,白玉堂的手刀幹淨利落地切到了展昭的肩上!白玉堂下手很是分寸,只是試探,然而展昭只是被不輕不重地切了一下,才回過頭來看他一眼,眼神有些迷離,嘴唇微動着似乎想要說甚麽,但是甚麽也沒說出來就跌了下去。

“貓兒!”白玉堂瞪大眼睛震驚之餘,當下也急急上前,随之降低身子,單膝跪地一把扶住了展昭,心下駭然地看着他。“你哪兒不舒服?”

展昭一手把他推開一步,眨了眨眼裏閃爍不定的影子,他的精神是勝于變故的。在怔然一下之後,他用力撐着地面一咬牙站起身來,往前走出去三步。

然而,走到第三步時展昭卻再次跌了下去,白玉堂在他摔到地上之前接住了他的身體,“貓兒!你這是存心要我看你痛苦,是不是?”白玉堂一雙眼睛全是露骨的焦急,展昭的身影反射在他的目膜上,清晰得令他心痛難耐,“你的腿到底怎麽了?”他攬着人,說話的聲音是啞的。“想急死我嗎?”

展昭又動了動嘴唇,他今生最狼狽的樣子莫過于此。盡管越來越看不清楚,他還是始終睜着依舊明利的眼睛,定定地凝視着白玉堂,好似有太多太多想說,只是到最後卻是掠過一絲淡淡的笑,居然淡淡地道:“玉堂,別急,我大概只是走不了了。”

白玉堂蹙緊眉頭,心跳得越來越劇烈,害怕的情緒也越拔越高。“甚麽叫你大概只是走不了了?”他稍微一想便想到了一個答案。“因為……那個du?”

展昭點點頭。“我雖然沒辦法完全解了自己的du,但我很清楚會出現這些症狀。”他的确心裏清楚,cur ore是麻痹肌肉的du藥,先令他失去了行走的能力。盡管他短時間內保住了自己的命,還是無法避免別的惡性可能,麻煩——無論他們願與不願,該來的總是要來的。

“……只能等解藥嗎?”白玉堂幽幽地低聲道,腦子裏短暫的一片空白。待空白過後,他又閉上眼睛,否則他擔心自己無法掩飾心頭的震動與激蕩,會控制不住自己快要爆發的情緒。如果痛苦可以交換,他希望能代展昭全部承受,而不是眼睜睜看着卻無能為力。但無論怎麽想,白玉堂都只是放在心裏,他發誓不會再讓展昭擔心難過,因為他的擔心難過,便是自己最大的罪過。

“都是暫時的,別擔心。”展昭不答,轉換話題,“扶我去旁邊坐坐,好嗎?”

白玉堂吐出一口郁結的氣。暗自咬了咬牙,硬是壓下情緒,扶着展昭慢慢起來往旁邊的花圃走。

展昭走得很辛苦,白玉堂扶着他,清清楚楚地感覺到他每走一步幾乎都會失去平衡:“到底是不是腿的問題?”他低低地問。

“不是腿的問題。”展昭微微笑了一下,當他發覺自己走不動之後,他就一直在笑,笑得很淡很淺,好似從不曾被這樣的劫難迷蒙了眼睛,“是我頭暈。”頓了一頓,他用最輕描淡寫的理由解釋,“走路的時候暈得很厲害,所以站不穩。”

白玉堂聽在耳中,萬分不是滋味。等眼光轉到展昭臉上,看到他的笑,一種無端端的不舒服頓時湧上心頭。那樣的笑極易讓人險險地忽略掉。但白玉堂不能,他注意到了,甚至覺得好似被在血淋淋的傷口上撒了一把鹽,“貓兒,別笑了!”他想也未想,沖口而出,

展昭一時沒答,四下環顧了一下,突然有些怔愣:“為甚麽突然這麽黑了?天色好暗。”

“天……色好暗?”白玉堂驀然呆若木雞,現在是陽光燦爛的下午,四下明亮,他……在說甚麽?

展昭扶着額頭眨了眨眼,臉色微變:“剛剛明明是白天。”

一個響雷又炸在白玉堂身上,他看着展昭的眼,放在對方身上的手跟着聲音都在顫抖。他誠惶誠恐地舉起手在展昭眼前搖晃。“貓兒……能看得見我有幾根手指頭嗎?”

“看不見……”展昭臉色變得有點蒼白,但口吻就像在說他“走不動”時一般淡然,他剛剛發覺了自己不能走,立刻又看不見,但他既沒有驚恐,也沒有害怕,他對自己并不擔心,但他卻很擔心白玉堂。“玉堂,你怎麽樣?”他摸索着輕輕握住白玉堂的手,輕輕笑了笑。“應該只是暫時,很快就好了。”

他想安慰白玉堂,但白玉堂反而為此越發心驚肉跳,身體重重一震,喉嚨裏的聲音撕裂得宛若暗夜的幽吟:“貓兒……你不要笑了!”他猛然低啞地吼了出來,展昭立刻感到手掌傳來被緊持住的感覺。“我求你不要笑了,你要是想哭就哭好了,別笑了……”白玉堂的聲音裏全是深深喘息,心裏一片冰涼。

展昭嘆了口氣,“哭也沒用啊,解決不了問題。玉堂,我知道你很難過,很擔心我。”握緊白玉堂的手,他微微露出莞爾。“可我心裏有數,這樣的情況不會持續太久的。在此之前,就算不笑那又如何?我只不過不能走了,看不到了,至少我還活着,還能和你說話,不是嗎?!”比起以後智力的缺陷,他現在的情況還是要好得太多。展博仲就是想要用這種方法折磨他,一點點剝奪他的自尊和驕傲。然而他又怎麽能讓那個人得逞呢?

白玉堂知道展昭說的是對的,可是看到他這樣,他又能怎麽辦?他甚麽都做不了……白玉堂無言以對,他所能做的,只能是緊緊抱住展昭,慢慢地像他平時安慰自己那樣,拍着他的背,希望可以減輕一點他的壓抑和痛苦。而他自己卻是把臉埋在展昭的肩上,良久良久沒有擡頭。

“四哥,是我。”後來,在展昭回房休息的時候,白玉堂打了個電話給蔣平。蔣平聽着電話那頭白玉堂的聲音裏帶着遠如幽冥的倦怠,就知道展昭一定是出事了。“現在怎麽樣了?”

“情況比我們和醫生預料的更糟糕。”白玉堂忍着焦慮不安開口,“他忽然走不了路,也……看不見了……”

蔣平倒抽冷氣。“怎麽會這樣?醫生不是說,他只會在大腦上出問題嗎?”

“醫生說他這些情況可能是暫時幾天,也可能在服下解藥之前都會如此。也許不會改善,最多不會再變得更壞。”白玉堂說着說着不禁咬牙切齒。“那幫混蛋醫生專家就沒有更好的建議麽?讓我這樣等下去,讓我看着甚麽都做不了,一直這樣下去?你知道我是甚麽感受嗎?”

“五弟,現在發火也解決不了問題啊!”蔣平有些抓耳撓腮地勸人。“那幫醫生他們已經被我恐吓了一頓,吓得不輕,你再發威,他們恐怕在展昭發病之前就得先進精神病院了,對吧?”

白玉堂冷哼。“那我管不着!”

“醫生說他之後可能會怎麽樣?”蔣平又問,雖然這樣的話題實在讓人很不愉快,但是做人只能面對現實,才能解決問題。

白玉堂在電話那頭眉頭緊鎖。“醫生說他可能不多久就會聽不懂我的話,失去了和別人交流的能力,不能理解外面世界的各種刺激,必須要有人整天陪着,否則很容易出事。”

“這……”蔣平心裏一沉,也不知道說甚麽才能安慰白玉堂,最後只擠出一句。“我會替你監督醫生們的研究進度,敦促他們的。”

白玉堂忽然有些沉默,不知是想到了甚麽。蔣平正打算開口詢問,卻聽得白玉堂在電話裏說。“……他這樣也是因為我,只要他還是他,我也不怨天尤人。”說完,挂了電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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