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章

盛科的回應可以說是直接打在了譚娟臉上, 而且一句模棱兩可的“誰幫的她在這裏我們就不一一明說”,也算是變相承認了摩岩電科、譚娟和顏東起有着千絲萬縷的關系。

網友是沒想到今天還能等來盛科這麽刺激的回應,似熱油鍋裏滴了水, 瞬間炸開。

狒狒大牙子:娘啊, 這是什麽精彩的狗血劇?掩耳盜鈴那樣的事竟然會發生在現今社會, 敢情譚大媽跳得這麽歡實是以為沒人曉得她啥時生的許雲琛。

天上有海嗎:@樓上狒狒,還真是。譚大媽真可憐, 被時光給騙了。她想30多年過去了, 曾經那些人應該都被時光帶走了,哈哈……時光, 你不愛譚大媽。

記憶苦澀:只有我在算1984年的10萬塊相當于現在的多少錢嗎?譚娟和她媽真的把人性的惡呈現到了極限。想不通一個母親怎麽能縱容、協助女兒詐.騙?

匆匆那年:1984年才改革開放幾天,萬元戶都非常少見。譚娟一騙成十萬元戶。這要是在84年都夠槍.斃了。

彩虹飄飄HH:譚娟的瘋狗呢?現在盛科正面回應了, 而且人家言明有假可告,你們的真主躲哪個老鼠窟裏去了?她倒是站出來回應一下, 讓我們這類小民也跟着長長見識。

紅油澆串串:天啊,如果譚大媽兒子是許騰飛的種,我真的無法想象人性到底有多惡?突然之間,我有點懂顏明悅的恨了, 怪不得要在這渣男頭上種草原。

俊俊子BJ:@紅油澆串串,譚娟、許騰飛這類人為了錢早就沒有人性了。你也不想想許騰飛都背叛譚娟了, 譚娟生了兒子為什麽還要跟許騰飛姓?惡心自己嗎?明顯的事,譚娟和許騰飛早就盯上顏家、顏明悅了,這從一開始就是一出精心設計的局。好在顏明悅還有個爹,又生了個後代,不然盛科都要改姓“許”。

白日裏喜歡做夢:許騰飛,你趕緊去死吧。忙了一通,騙了顏明悅, 愧對顏澤,結果跟你姓的兒子許雲琛可能是你太太的弟弟。偶滴娘啊,這是啥雜亂的關系?

京都,一輛黑色奔馳拐進西峽環山道,繞了兩圈後停在顏宅大門口。天黑了,守在門口的保镖依舊戴着墨鏡,透過墨鏡離得很遠就已看清車子。現見到停車,他們站着不動。

穿着白色銀紋貢緞唐裝的老者下車,拄着紫檀木拐杖走向大門。人進到3米之內時,保镖動了,上前攔住:“不好意思,這是私人住宅,您未進允許不得進入。”

老者下巴上的兩寸白須聳了聳,冷哼一聲:“那就麻煩你對着你戴着的對講機,和裏面的人說一聲,顏東起來了。”

保镖認識他,但今天這位來并沒有預約:“您稍等,”對着對講機呼叫,“一號一號,顏東起先生來了,一號一號,顏東起先生來了。”

“聽到,榮管家已經往大門去。”

顏東起微仰着下巴,望着那棟典型的中式小樓,這座莊園是顏忠華為他夫人建造的。後來盛科做得越來越大了,西峽半山的顏宅在外頭人看來就是顏家的老宅。實則不然,顏家老宅的地契放在現在雖然沒什麽用,但一直都在他手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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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代表着一種傳承,而顏家的傳承從來就不是顏忠華這一脈。

榮管家到了門口,見到顏東起沒有面對顏明悅、顏澤母子時的恭敬,語氣疏離地說:“望東起先生下次來,記得預約。”

“呵……”顏東起瞥了一眼榮管家,一個奴才罷了。

榮管家又怎麽會不知這位是如何看他的,但絲毫不介意,因為他壓根就沒把這位當回事:“老爺已經在等着了,請随我來吧,”說完就轉身往裏,至于後面那位跟不跟上,随他。

見狀,顏東起握着檀木拐杖的手緊了緊,腮邊松弛的皮子抖了下,渾濁的老眼中滑過冷芒,見人快走遠了,終還是擡腿跟上。近身的保镖想要跟着,但顏宅的安保卻不允許。

老規矩了,顏東起除了冷嗤再沒別的可說。

顏忠華捂得還真緊實,是他錯看了童家那兩丫頭了,誰能想到當年那個被逼跳樓的女童十五年後會搖身一變成了銘創冼默彥的太太。一直不婚的顏澤竟娶了她姐姐,和冼默彥成了連襟。

到底還是讓顏忠華如了願,顏澤頭頂上不止一把大傘了。

二樓客廳,顏忠華背手站在輪椅邊,俯視着樓下小花園。兩位保镖分列在陽臺的門兩旁,裏間傳來動靜,其中一人轉頭去查看。

榮管家領着顏東起進入客廳:“老爺,東起先生到了。”

顏忠華轉身,擡手示意榮管家退到一邊,目光落在了他之後的老東西身上:“這麽晚了,你來我這是有事?”

這個弟弟天生反骨,青年時不服爹的安排,一意孤行讓唯一的男嗣随了母性。沒有家族觀念不尊長,寧願讓顏明悅招婿也不同意過繼他的長子,甚至還妄想着讓鐘明鵬那個外姓子來繼承家業。既如此,那就別怪他無情。

“今天的連番好戲,看得過瘾嗎?”

顏忠華笑了,一手放在輪椅背上一手捶了捶腰,閉目扭動脖頸:“這才只是開始,哪會過瘾?”

聞言,顏東起老眼一陰,沉聲說道:“你以為有了冼家和南家,就可保顏澤萬無一失了嗎?”

顏忠華嗤鼻一笑,睜開眼睛望着顏東起:“你可以動下他試試。”雖然沒有證據,但他敢肯定明鵬一家就是死在顏家人自己手裏。是大房還是三房、四房幹的,早已不緊要了,他想的是他們都生不如死。

一直在追查當年那場黑.幫亂.鬥,是做樣子給顏家其他幾房,也是想知道除了顏家人還有誰的手上沾了明鵬一家的血?

顏東起氣弱,他容着顏澤長大,不是因為心軟或是有旁的算計,而是鐘明鵬一家死在港城後的一個月,他和老三養在奧城的情人和孩子全都消失無影,快三十年了,一點音訊都沒有。

“老二,我們是一家人。”

“确實是一家人,不然你也不會那麽了解明悅,把許騰飛送到她面前,”真以為他們的算計天.衣.無.縫嗎?顏忠華諷刺道:“許騰飛的媽闫月茹是跟你一塊長大的,後來你要成親,就把她送走了。許騰飛也可憐,親媽服侍你,先頭妻子還服侍,就連許雲琛都是你的……”

顏東起驀然皺眉:“你知道?”

“我不應該知道嗎?”顏忠華只恨自己曉得得太晚:“你放心吧,我幫你做過DNA鑒定了。許騰飛不是你兒子,但許雲琛卻确确實實是你兒子。下午我已經讓人把那份鑒定報告送去給許騰飛了。”

“你以為他不……”

“許騰飛有多久沒飛日本了,他最近跟小林雅子聯系了嗎?”顏忠華笑得兩眼都眯成了一條線,但眼底的光卻是寒徹骨:“你真以為我會因為明悅無底線地縱容許騰飛?”這簡直就是個笑話,“許騰飛可不是我生的。”

顏東起握着拐杖的老手指節泛白:“愛麗和明志、明宇被你弄到哪去了?他們還活着嗎?”

佯裝聽不懂,顏忠華挑眉:“你在說什麽?誰是愛麗,明志明宇又是誰?”

顏東起深吸一口氣:“好啊……真是顏家的好後人,”一眼不眨地盯着顏忠華,“你別忘了顏澤是許騰飛的兒子。”

顏忠華嗤笑:“還真不是。”

顏東起老眼微不可查地一縮,其中盡是不可思議:“什麽?”

看到他詫異的表情,顏忠華仰首大笑,回身面向後花園:“許騰飛生不出阿澤那麽優秀的孩子。”這還要感謝許騰飛那個癡心妄想的媽——闫月茹,許騰飛和明悅成親不滿一月,闫月茹就等不及跑到京都來了。

榮管家記得闫月茹,他也記得。所以即便那時他還不知道在港城的顏東起已經和許騰飛聯盟了,也不會允許明悅生下許騰飛的孩子。

………………

網上盛科、摩岩電科的這場紛争還在發酵,網友們都在等摩岩電科怎麽收場。晚上九點,摩岩電科官網、官方微博發聲明了。

首先是向公衆道歉,在汪晴案開庭的日子裏,占了公共資源;其次否認了盛科、摩岩電科之争是摩岩電科挑起的;最後通告即日起譚娟女士卸任摩岩電科首席執行官一職。

悅雲天:這算什麽申明,@摩岩電科,請學學盛科。

媽媽小丫:盛科、摩岩電科之争不是摩岩電科挑起的,是譚娟挑起的。好嘞,我們清楚明白了。就是想問問摩岩電科下任總裁是哪位?別趕着一個人使喚,讓許雲琛先生抓緊去弄清誰是親爹。

君子樹:娘啊,瞧瞧摩岩電科這申明,是變相肯定了盛科回應屬事實嗎?你倒是告一個給廣大的網友看看。

半夜兩點,一架私人飛機降落在海市東埔機場,顏澤和童穎兩點四十抵達童桐和冼默彥下榻的酒店。

童桐兩口子還沒睡,正等着他們,叫了龍蝦和牛排做夜宵。童穎在備孕,沒喝酒:“今天,網上提到的那個顏東起去爺爺那了,也不知兩人說了什麽,顏東起是被人扶出宅子的。”

“應該被氣得不輕,”正在給夫人切牛排的顏澤,聞着肉香,忍不住叉了一小塊放進自己嘴裏:“雖然顏東起是盛科的第二……不是,現在是應該是第三大股東,但和我家老爺子很少往來,他們兩個除了董事會議,私下裏一年都不會見一次面。”

童桐吃着剝好的龍蝦尾:“他去找顏老爺子,十之八.九是為了昨天下午的事兒。”

顏澤勾唇:“顏東起那人,說他迂腐都算是高看。他的自私就像是從母胎裏帶來的,以前仗着是我太爺爺的長子,就妄想我爺爺一手創立的盛科也歸長房來繼承,總把尊長挂在嘴邊。後來發現我爺爺不吃那套,就開口閉口顏家子嗣。”

明白了,童桐送了一只蝦尾到她姐嘴邊:“迂腐只是他披的皮。”

“對,”切好牛排,顏澤把叉子給了正等着的夫人:“如果不是因為我太爺爺偏心,顏東起連盛科的邊角都扒不上。”

冼默彥給老婆解惑:“顏家大宅的那些事,比那些宅鬥電視劇還要精彩。顏老爺子的母親雖然是正房,但卻不是顏老太爺的真愛。”

“所以他是嫡子,卻不是長子,”童桐和她姐對視,兩人都是一臉的慶幸,慶幸自己出生在現今這個一夫一妻沒有妾室的時代:“顏老太爺的真愛是顏東起的娘,顏東起的娘在那個年代身份不高吧?”

講顏家大宅裏的狗血事,顏澤是一點感覺都沒有,就好像他們在說別人家的故事,這大概跟他從小就生活在西峽半山的顏宅有關:“教蘇繡的先生,”脫去手表,戴上手套準備剝蝦,“一次,我爺爺在看《宅門》那部電視劇的時候,突然冒出一句,要是你太爺爺還在,估計能和顏東起争那個花巧丫鬟。”

見妹妹難得露了迷糊樣,童穎立馬給她解疑:“《宅門》裏的花巧既白蓮又婊,顏澤的意思是他太爺爺和顏東起都喜歡白蓮婊。”

那她就不懂了,童桐吞咽下嘴裏的蝦肉:“譚娟跟白蓮沾邊嗎?”現實版的食.人.花。

童穎一愣,她沒跟譚娟接觸過,眨了眨眼睛:“偶爾換換口味也是有的。”

針對這個敏感問題,顏澤選擇閉嘴。冼默彥則立馬表明立場:“吃慣了極品的人,是不會降低格調的。”

童桐還點頭認同:“除非另有所圖,”當然也不排除顏東起只是喜歡譚娟的婊,轉眼瞅向專心剝蝦的顏澤,“你為什麽不說話?”

童穎翻了個白眼:“大概在想還差什麽沒買吧?”目光落到狗男人放在桌邊的那只百達翡麗手表上,心都在滴血,這表是她給買的。

餘光瞥見大姐在看那只很新的百達翡麗,童桐突然想起來一件事:“姐,人騙到手了,就別傻傻地在他身上花錢了,瞧把他給慣得,竟然還偷摸給冼二洗腦子?”

小桐仔不說,她還沒意識到這點,童穎轉眼去看在笑的狗男人,嘴裏的牛排越嚼越香:“我們證扯了,就是還沒走過場。”所以一周前她為什麽要受他擺布帶着自己的卡去給他刷了一只上百萬的百達翡麗?伸手過去,“你還我血汗錢。”

顏澤大樂,傾身過去,低下頭在她掌心嘬了一口:“這支票我蓋章了,”坐直瞪向桐仔,“你幹嘛要提醒她?”

童穎也跟着笑了,推了一把臭男人:“你這問題問得太蠢了,小桐仔是我妹妹。”

“冼二,”顏澤拉同盟:“我們兩個是外人。”

冼默彥不想理他,可憐巴巴地看着老婆。一個女人願意為一個男人花錢,就代表這個女人愛這個男人勝過錢。話是顏澤跟他講的,順便炫耀下死愛錢的童穎更愛他。

事實證明顏澤不太懂投資。

被灼.熱的目光看着頭頂發燙,童桐決定出回血,轉頭在老公唇上親了一口:“明天忙完,我去給你買手表。”

如願以償,冼默彥笑開了。

叮咚……叮咚……

誰?在笑鬧的顏澤将老婆困在懷裏,眼看向門口。冼默彥脫了手套,起身走向門口,透過門上的貓眼查看門外人,見是陳雯,便立馬開門。

陳雯一臉焦急,沖進來,見到童穎有一絲的遲疑,但還是将到嘴邊的話吐出了:“童桐姐,程宰和岳東美要跑了,他們剛剛給我轉了200萬,說讓我在國內好好生活。”

童桐聞言趕緊拿起手機,準備打電話給京都在司法機關工作的同學。冼默彥叫住了她:“還是我來吧,程宰和岳東美的移民申請被攔下了,他們應該不是去加拿大。”

愣神的童穎盯着陳雯,腦子裏一片混亂,陳雯剛說什麽?

“你到底是誰?”

陳雯也不去看童桐了,有些事遲早要面對,深鞠躬:“童穎姐,對不起,我是陳虎的女兒。”

童桐起身,把臉色忽變氣息不穩的姐姐拉進房間:“是我不好,我應該早點把這事跟你說的。”

“你什麽都瞞着我?”童穎眼眶已經紅了,怒目瞪着妹妹嘶聲裂肺地喊:“她是陳虎的女兒。”

童桐緊抓着她姐的右手腕:“我是在電梯裏碰見陳雯……”細說着經過,看着姐姐情緒漸穩,便知道她們姐妹是一樣的心情,“陳雯把一切都歸咎到自己身上,死咬李伯科的錢樂樂是她的朋友,我……”

“你不用解釋了,”童穎擡手抹去眼淚:“我不是不明理的人。爸媽出事時,陳雯才5歲,”抽了下鼻子,“她被親身父母利用,懂事後又一直活在愧疚中,做慈善贖罪。我可以平等對待她,但絕不會原諒她父母。”

童桐緊擁姐姐:“我願意拉她出深淵,也是因為這個女孩值得擁有正常人的生活。”

捶了妹妹兩圈,童穎的氣還沒消:“一次講清楚,你還有多少事瞞着我?”

童桐搖頭:“沒有了。”

待在客廳裏的陳雯很緊張,她很珍惜童桐姐和童穎姐給予的善意,但也知道因為爸爸陳虎的過錯,她們永遠不可能成為真正的朋友。可就算是陌路,她也想……見人出來,再次深鞠躬:“對不起,童穎姐、童桐姐,對不起。”

“該感到愧疚的人不是你,”童穎把妹妹的話聽進去了,但心裏的隔閡卻消融不去:“你好好生活,争取做一個……一個好人。”

一滴淚滴落,陳雯緊抿着唇,她會的。

………………

京都杏田機場,戴着黑色棒球帽的程宰,挎着只大大的旅行包,一手拉着困頓的兒子低着頭快步向前走。跟在後的岳東美把太陽帽的帽檐壓得很低,推着一只小行李箱,腳上踩着她最不喜歡的運動鞋。

現在是淩晨3:30 ,他們的飛機是4:45起飛,可以去櫃臺辦理登機牌了。排在隊列中,也不知是不是心虛在作祟,岳東美總覺周圍的人都在看他們,可目光掃過去,那些人又很尋常。

站在後的一對小年輕低聲在說:“前面的認識嗎?”

“不認識。”

“包得這麽嚴嚴實實的,不會是哪個小明星吧?”

“除了那個小孩,他們哪裏看起來小了?”

“我去前面晃一圈,萬一是明星,我們也可以就近要個簽名。”

“別亂跑了,他們應該是跟我們同班飛機,一會進了候機室再仔細看。”

“也行。”

岳東美長舒一口氣,擡眼望向前,輪到他們了。程宰從兒子背着的小書包裏拿出身份證件辦理登機牌和托運。

将行李托運後,三人只帶了随身包去安檢。護照、機票和登機牌交給安檢員,安檢員讓程宰脫去棒球帽,程宰只是将棒球帽的帽檐往上擡了擡。

面無表情的安檢員看着很嚴肅,再次對程宰說道:“請您脫去棒球帽,配合安檢。”

“臉不是都露出來了嗎?”

安檢員沒再多話,比對着身份證和真人,一遍兩遍……

一分鐘、兩分鐘過去了,程宰心生警惕:“今天你們工作效率也太慢了,”松開兒子的手,腳往後退。安檢員擡眼望着退離安檢口的程宰,也不叫住他,手裏拿着他的身份證。

退到第三步的時候,一聲尖銳的呵斥聲在淩晨安靜的機場響起,“你幹什麽?放開我……”

一個便衣女警反扣住在另一個安檢口的岳東美,程宰撒腿就逃,慌忙之中沒看路正好撞在了來抓他的男便衣身上。男便衣一個勾腳,将人直接撂倒,摁在地上:“往哪跑?”

機場安檢員将兩人的身份證、交給了警方。程宰和岳東美的兒子,9歲的程嘉誠都被驚着了,臉漲紅卻哭不出聲來。

程宰知死了,狹長的眼睛赤紅:“請你們把我兒子送到我岳母手裏……”冰涼的手铐凍得他整個都僵了,聲音顫抖得厲害,“求你們了。”

太陽帽已經丢了個岳東美,看着吓傻的兒子,眼淚珠子也下來了。她該聽雯雯的話,做了惡事就別再生二胎了,生下來就是債。

………………

程宰和岳東美被抓,冼默彥第一時間得到消息。天亮了,童桐将整理好的資料裝進文件袋中,和換了一條素淨長裙的姐姐一同下了樓。

聽聞童穎昨夜抵達海市,上百家媒體早早就蹲守在香格酒店門口。黑色的奔馳開出酒店地下停車場,記者蓄勢待發,争相往前擠。話筒碰撞,發出咳咳的聲音。

“童穎……童穎在嗎?”

“在在,那個9691車牌是盛科名下的牌照。”

在第一輛奔馳駛到門口時,記者不要命地往車頭前跑,成功攔下了車隊。和童桐坐在第二輛車裏的童穎降下車窗,夜裏沒睡,今日去警局報案,她也不想化妝,看着有些憔悴。大墨鏡幾乎遮掉了半張臉,擋住了紅腫的眼,卻掩不住粉淡的唇。

“請你們讓一讓。”

“童穎、童律師,你們現在是去警局報案嗎?”

事情都到了這地步了,童穎對此也不再避諱:“是去報案。”

“确定兇手是摩岩電科的創始人譚娟嗎?”

童穎記着她妹的叮囑,壓抑着情緒試圖讓語調平穩:“這個要等警方偵查完才能确定。”

“先生有陪您一塊來嗎?”

“有,”童穎對這并沒多透露,顏澤和冼二今後一段時間會很忙,摩岩電科換帥了,據兩人說新任總裁不是別人,正是譚娟的兒子——許雲琛。

“童律師,您跟先生是什麽時候認識的?”

童桐淺笑:“冼先生說他是在人大看辯論賽的時候盯上我的,我是在查爾斯河畔被他拉去做擋箭牌時認識他的。”

作者有話要說:  謝謝大家地支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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