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

哇嗷……哇嗷……

一排警車停在SERDR酒店樓下, 酒店大堂經理聞訊立馬跑出來,手裏拆着煙,笑嘻嘻地說:“警察同志……”

治安科的頭兒梁雲一把将人撥開, 示意警員進去酒店。大堂經理慌了想追上去攔截, 但拿着煙的左手卻被抓住了, 梁雲掏出自己的證件以及上頭批示的文件。

一字不漏地将檢查文件看完,大堂經理額上都冒汗了, 掃.黃……SERDR酒店是高檔酒店, 入住的人都是有錢的主兒,他們來這有幾個會……會帶合法的正宮娘娘?不跟警察耗着了, 他得趕緊去找關系。

皮膚黝黑的梁雲看着連走帶跑回去酒店的西裝男,不禁勾唇冷嗤。

32樓總.統套房, 淫.靡的聲音不斷地從客廳陽臺蕩出。嘴上留着一筆胡子的張艋,将披散着頭發的唐糖摁在玻璃上, 幹事還戴着墨鏡。

“大哥……呃這個不錯,你也來試試……”

“你是想吃我這一口了吧?”躺在一旁搖椅上的男子肚子微凸,發根見白,但臉上油光皮膚緊致, 閉着兩眼,享受着一金發東方臉女人的服務。

門鈴乍響, 不待四人反應過來,門已經被打開了。

“警察……”

照向陽臺的燈光很強烈,兩個女人慌忙蹲下抱緊自己縮到角落驚恐尖叫:“啊……”

張艋不慌不忙地撿起地上的浴袍穿上,冷眼看向那幫攪他美事的警察:“誰讓你們進來的,誰允許你們進來的?”

“姓名?”警察表現出的态度很強硬。

“你們是那個分局的?”被張艋喊作‘大哥’的男子也已穿好了浴袍,拿着手機在撥打電話,只是電話還沒撥通, 一記白閃就刺痛了他的眼。

“央.視法治頻道在線直播,觀衆朋友們晚上好,我是記者袁菲菲。今晚京都市公安局治安科針對近期越來越猖獗的線上高級援.交進行摸排打擊……”

“你們是什麽人?”張艋慌了:“滾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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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有女警将躲在陽臺的唐糖和金發女拉出來,她們就沒兩個男人體面了,身上只裹了浴巾,兩只手想要去捂臉,但又怕浴巾掉了。頭垂得都快貼到胸口了,嗚嗚咽咽不敢哭出聲。

警察大喝:“蹲下,出示你們的身份證……”

“大哥”一手捂着臉一手指着門口的記者:“關掉直播,”聽記者還在說話,他厲聲斥道,“我讓你們關掉直播。”

收看直播的觀衆傻了,誰這麽牛.逼.轟轟?

木木瑩:是我眼花了嗎?我好像看到了唐糖,快告訴我這是在演戲。

旺旺小分隊:樓上,你沒有眼花,我是童穎顏粉,對家唐糖就是化成灰我都能一眼認出。唐糖NCF呢,趕緊地來護主。你們家真主為了給人民群衆普法,犧牲太大了。

大大泡泡糖:哇靠,二.龍.二鳳4……P哎。

君子禮貌:剛得了消息,我飛快地趕來跟大夥們分享了。面對警察還敢狂的胡子男是信恒地産的股東張艋,港城人,最最關鍵他的老婆是RSO珠寶董事長寧錢愈舒的二女兒,原溫商銀行的行長寧寶藍。

王先知:有.料爆,讓央視記者關直播的大佬是RSO珠寶寧錢愈舒女士的大兒子寧寶晟,哇艹艹,夥計們來猜一猜是大舅哥帶着妹夫.嫖還是妹夫招待大舅哥?哈哈……

默默小BB:這個張艋就是給孟婷低價買海市太古郦庭豪宅的那個豬男嗎?

紅紅姐:@默默,對,就是他。天理昭昭,終于輪到他了。

樹苗先生:唐糖的粉絲呢?你們家唐糖真的是太幹淨了,看她裹在身上的浴巾多麽的潔白!

嘭一聲,鏡頭黑了,觀看的網友炸開了,紛紛狂敲彈幕:“有暴.徒砸央.視鏡頭,央.視爸爸您在哪裏?警察面前動武,多能啊…趕快把他們拖上新聞.聯播讓全國老少都認識認識,嫖.娼還有理了。”

雖看不到畫面,但從吵鬧的聲音可辨現場已經混亂,對方的保镖好像趕來了。SERDR酒店外聚集了上百家媒體,這裏可不是司法機關地,記者們全沒有顧忌,争相報道。

張艋等人因為态度嚣張極度不配合警察臨.檢,又指使私人保镖沖撞警察妨礙執法,被警察強硬押出了酒店。

記者興奮得跟天上下錢一樣,蜂擁過去。

“寧先生,您和張艋在SERDR酒店建立淫.窩,你妹妹寧寶藍知道嗎?”

“唐糖,你跟的是寧先生還是張先生?”

“唐糖,過去你在鏡頭前不止一次映射昔日的好姐妹童穎賣,現在呢,是大衆會錯意了嗎,你其實映射的是自己并非童穎?”

“張艋先生,有人今晚看到你和唐糖小姐一同進的酒店,唐小姐是一次性的還是你們正在交往?”

頭兒交代過了,不用替他們感到羞恥,讓記者好好拍。押着人的警員們全都面無表情,緩慢地向前挪。鏡頭幾乎是怼着那幾個人的臉拍,記者似蝸牛一般往後移。

因為張艋和寧寶晟的身份,多家媒體在報道新聞時都給他們打了馬賽克。

只有朗訊新聞背靠大樹不懼寧家和港城張家,在張艋、寧寶晟、唐糖等人臉上直接打“馬賽克”三個字。新聞稿的言辭也極度尖銳,強烈地抨擊張艋、寧寶晟等人被抓現行後面對警察時的惡劣态度,并且呼籲有關部門關注此事。

童桐端着一盤木瓜盤坐在床上,兩眼盯着IPAD屏幕。冼默彥洗好澡,頭上頂着一塊毛巾走進卧室。

“冼霸總,今晚情況好像不太對,怎麽會有央.視記者直播?”

用毛巾揉發,冼默彥倒是不意外:“這只能說明RSO珠寶、溫商銀行和德佳機電幹了什麽過線的事,引起了國家的注意。”寧寶晟是寧錢愈舒的長子,早在十年前就掌握了寧家在境外的玉石礦。換句話說,RSO珠寶遲早是由寧寶晟當家,不過這回鬧過後就不一定了。

“你說寧寶藍會跟張艋離婚嗎?”童桐丢開IPAD,将手裏的果盤放到床頭櫃上,朝着冼霸總招招手:“過來,我給你擦頭發。”

冼默彥雙目铮亮,笑着坐到床邊,桐仔的動作很輕柔,他享受地眯起眼睛像只被順毛的貓咪:“雖然寧家插手金融,但主業始終在珠寶上。”

“RSO珠寶最出名的是‘鐘情’系列,一生只愛一人,一人只能執我手,”童桐知道答案了:“不管寧寶藍願不願意,為了RSO珠寶的品牌形象和‘鐘情’系列,她都只有離婚這條路可走。”

“對,”冼默彥後仰,倚靠在他家大律師的懷裏:“寧海甯要是聰明,就勸他爸寧寶壹趁機接手寧寶晟的事務,慢慢的一點一點地架空他。”

寧寶壹是寧錢愈舒的第三個孩子,溫商銀行的二把手。除去長女寧海甯,他還有一個剛成年的兒子。在冼默彥看來,這次寧寶晟出事是寧寶壹上位的好機會,若是錯過了,估計連他媽寧錢愈舒都會看不起他。

說曹操曹操就到,童桐放在枕頭上的手機嗡嗡震動。回頭接通點了免提,她繼續給冼霸總擦頭發。

“童桐,你快告訴我那些記者是不是你叫去的?”

童桐?這麽嚴肅認真!童桐手下一頓,調頭去點手機:“怎麽可能,你開什麽玩笑,我哪有那本事請動央.視?還想問你呢,那真是你大伯跟二姑父?”

“你家冼先生在嗎?”

“這是社會新聞,央.視都出動了,找我家冼霸總也沒用,朗訊不會同意撤新聞。”

電話那頭的寧海甯有點喪氣:“好吧,那我不打攪你了,挂了。”

嘟一聲,手機恢複屏保。童桐冷笑兩聲,轉過頭就見冼霸總正盯着她:“怎麽了?”

冼默彥莞爾:“你和寧海甯之間還有暗語?”

“沒有暗語,海甯給我打這通電話用的是她私人手機號的副卡。這個副卡我有存,但她很少用,”童桐拍了拍冼霸總的肩:“去把吹風機拿來。”

………………

京都東城,磨灘公館7幢12樓,寧海甯倚靠在落地窗邊,望着端坐在沙發上穿着旗袍的奶奶:“童桐說的話您也聽到了,不是銘創要針對寧家,而是咱們寧家有些舉動觸線了。”

戴着黑框眼鏡,五官和寧海甯有點相似的中年男子就是寧寶壹,瞥了一眼神情冷淡的女兒,轉頭扯起嘴角打算接着安撫他媽,只是話還沒說出口,坐在他對面的短發頭女人就開聲了。

“信恒那邊說了今晚銘創總裁冼默彥确實攜太太在SERDR酒店用餐,央.視的記者可能不是他們招來的,但那些媒體呢?”

寧海甯嗤笑:“奶奶、二姑,你們別怪我說話難聽。大伯和二姑父都敢不幹人事了,看今天他們鎮定的模樣應該已經不是第一次這麽做,那被媒體曝光也是遲早的事。現在是關鍵時候,你們在這揪着我純屬浪費時間,我勸你們還是趕緊想想該怎麽應對這次的危機。”

花白頭發盤起的寧錢愈舒,撚着金黃色珍珠手钏:“說說你的意見。”

“我已經離開寧氏了。”

“但你還是寧家人,”寧錢愈舒喜歡這個孫女過硬的能力,只是她太不聽話了。

寧海甯雙手抱臂,兩眼看向窗外:“立刻發申明,向所有支持RSO珠寶和溫商銀行的人真誠地道歉,暫停大伯的職務,二姑離婚。”

話音剛落,寧寶藍就不幹了:“哪個男人不在外面玩……”

“RSO珠寶寧家的人就不行,”寧海甯回頭嗆聲:“你忘了祖父一手打造的‘鐘情’系列了?”轉眼看向寧家的當家人,“大伯不暫時卸職、二姑不離婚,那就只能RSO珠寶‘鐘情’系列退市。奶奶,您自己做選擇吧。”

寧錢愈舒眨了下眼睛:“海甯,你回RSO珠寶暫代你大伯的職務。”

“媽?”寧寶藍眼淚盛滿眼眶:“我……”

“閉嘴,”寧錢愈舒啪地一聲将手中的珍珠手钏拍在矮幾上:“你是要我放棄你父親為我打造的‘鐘情’?”嘴唇顫顫,眼中有失望,“RSO珠寶沒了‘鐘情’系列,你叫我以後怎麽去見你父親?”

寧海甯走近,提起桌上的紫砂茶壺,給寧錢愈舒女士換了一杯茶:“奶奶,我既然離開了寧氏,就不會再回去。我有我的事業,您別為難孫女了。”

“你還在想那個小明星?”今晚事事不順心,寧錢愈舒口氣完全不見了溫婉:“我跟你說寧海甯,只要你一天姓寧……”

“沒有柏俊,我也會獨立出寧氏,”寧海甯絲毫不回避地和她奶奶對視着:“因為我不想成為第二個寧寶藍。”

寧寶藍詫異地看向侄女,眼淚挂在下眼睑上。

寧寶壹摘下眼鏡,揉捏晴明穴。女兒的傲像是與生俱來,年少時讀書努力,成年後更是展翅遠飛。媽總是讓他管着點,但他懂女兒,更希望她過得快樂。

“那年溫商銀行的貸款業務出了事,我躲在您書房的窗簾後親眼目睹您和大伯僅僅用了兩分鐘就決定了二姑的後半生,我怕……真的怕成為第二個寧寶藍。”

挂在下眼睑上的淚滾落,寧寶藍情緒決堤,一把抓起包,捂着嘴哭着跑出了寧海甯的家。

寧海甯仍然直視着寧錢愈舒女士:“今天話既然都說到這份上了,那我就大不孝一回,”端了一盅茶,小抿了一口,“您歲數也到位了,該學學銘創的冼老爺子和盛科的顏老爺子了,把緊握在手裏的權利放一放,寧家……”

“海甯……”

“讓她說,”她真是小看這個孫女了,年紀不大,心卻野得很。

寧海甯輕嗤一笑,接着剛剛的話繼續說:“寧家沒人不尊您為老太君。今晚大伯、二姑父出事,其實您心裏很清楚央.視為什麽會插腳進來。摩岩電科什麽情況,您以為就您知道?盛科和銘創都在出摩岩電科的股票,兩家巨頭不敢沾邊,就我們寧家最能是嗎?”

提到這事,寧錢愈舒态度上明顯軟了。

“我知道您急着讓寧家的資産多樣化,但也不能蒙頭亂撞。摩岩電科的生産線是2002年上的,2004年海市查稅,兩個查摩岩電科工廠的國家稅務人員被殺,您覺得這事會草草了之?”

寧海甯斂目:“簡直是在做夢。不信咱們打個賭,就賭我的自由,您贏了,我從此做個聽話的寧家女;我贏了,您親自為我和柏俊證婚。”

寧錢愈舒沒有應聲,寧寶壹戴回眼睛:“媽,其實柏俊也不差,出身幹淨又是昇桦股東,跟童穎親如兄妹,和童桐關系也很好,以後肯定還會更出色。關鍵咱們家海甯拿得住他,錢多錢少對于我們這類人意義已經不大了,反正花用不完。”

“我爸說到關鍵了,”寧海甯一屁股坐在矮幾上:“我讓您退下來,就是覺得您眼界已經被老思想局限了。”

寧寶壹又想出言阻止女兒刺激他老母親,但寧海甯嘴快:“看看人家顏老爺子,顏澤和童穎的婚事要讓您來做主,您肯定不會同意,”手指自己,“我呢?在您眼裏就是個可以聯姻的棋子,您看不到我所附帶的龐大價值網。

我和銘創冼默彥的太太童桐是從同學發展成的好友,我們親如姐妹。由她牽線我跟童穎、冼默彥、顏澤都成了朋友。童穎姐邀請我做她的伴娘,她的伴娘團裏有冼三還有馮國鞍的女兒馮茜。

您知道是誰送童穎出嫁嗎?”

寧錢愈舒嘆氣,她好像确實有點狹隘了。

“南湛,”寧海甯見她奶奶詫異,不禁彎唇:“聽童桐的意思,那天南老首長也會去吃喜酒。您說說顏澤娶童穎虧不虧?”放下手裏的茶盅,“您就是當鋪思維,總喜歡把所有的一切進行價值量化。可有些東西是無法估價的,能不能價值最大化全看人的本事。

最後我想鄭重地對您說一句,寧海甯是無價的。”

………………

淩晨1點,RSO珠寶聯合溫商銀行發申明,向所有關心臨.檢沖突事件的人道歉,痛心譴責寧寶晟和張艋的不當行為,并且宣布暫停寧寶晟所有的職務,再次強調RSO珠寶“鐘情”系列的真愛文化。

最後RSO珠寶的董事長寧錢愈舒女士,以一個母親的身份向大衆和警方致歉。

于此同時,寧寶藍對外宣布,将與丈夫張艋離婚。

一早起來,童桐做的第一件事就是給寧海甯打電話,那姑娘在電話裏興奮大叫。

“桐仔,我昨晚終于把一直想說的話全部跟寧錢愈舒女士講了,還一點不拐彎地說她目光短淺,哈哈……最後寧錢愈舒女士還想招攬我回去為她效力,我絲毫不猶豫地拒絕了。揚眉吐氣有沒有?”

“你沒事就好,”童桐打了個哈切。

“我怎麽可能會有事。告訴你,我還調撥了寧寶藍同志和我奶的關系。這回寧寶藍同志會同意離婚,我奶可是有付出的。”

童桐爬坐起,倚靠在床頭:“你就沒想過讓你爸上位?”

“我爸不用我提醒。艹,牛啊,桐仔你快打開電視機,央.視新聞頻道,寧寶晟和張艋上早間新聞了。”

這事正常,童桐一點也不稀奇,将長發往後耙:“我也上過社會新聞。”

“央視學朗訊那樣給人打馬賽克了,”柏俊的那口惡氣算是出了,寧海甯樂不可支:“不行了,我要去玖號消費點錢來平靜一下激動的心情,哈哈……”

“我今天不能陪你了,一會要去警局,”童桐看時間也差不多了:“顏東來家人控告柏俊故意傷人的案子,因為有目擊者,而且柏俊自己也承認是他推的顏東來,所以沒什麽好偵查的。大概再有一個星期,案子就要送去檢察院審查。我得提醒你,官司一開打,你跟柏俊的關系就瞞不住了。”

電話那頭的寧海甯有片刻的沉凝,不過對這也沒什麽抗拒:“你最近有想買的東西嗎?我今天花錢的欲.望特別強烈。”

“沒有。”

“我給你訂只喜馬拉雅怎麽樣?穎姐呢,她喜歡喜馬拉雅嗎?”

童桐樂了:“你別搶冼霸總和顏CEO的事幹好嗎?他們不會感謝你的,尤其是顏澤,你這樣會讓他很不适。”

“我還沒給穎姐準備新婚禮物,”寧海甯想花錢才不會顧及顏澤的心情:“就這麽說定了,我們三一人一只喜馬拉雅。”

“你跟誰說定了,”童桐走向洗手間:“我……”拿開手機,看向屏幕,“竟然挂了。”算了,随她高興吧,一只喜馬拉雅她和大姐都還得起。

刷牙洗臉吃了早餐後,化了個妝,童桐便出門了。雁子開車等在樓下,她上了副駕駛。車子開出斯蘭庭,拐了個道才要上公路,一個藍色的影子從旁猛然沖到路虎車頭。雁子剎車一腳踩到底,尖銳的刺啦聲刺得耳膜都癢,車子剎住了。

童桐推開車門,跑到車前查看,只見一瘦骨嶙峋還穿着校服的男孩雙手緊抱着頭蹲在地上。也不知是不是被吓傻了?男孩眼睛黑亮就是沒有焦點,很空洞。

“Hi,boy,你沒事吧?”童桐小心翼翼的,生怕再吓到他。

男孩眼珠子動了,慢慢地擡頭看向說話的人。

好清秀的男孩!留着寸頭,頭發很幹淨;兩條眉毛長過眼尾,又黑又濃密;一雙少見的瑞鳳眼很靈氣,鼻梁挺直,就是兩頰沒肉嘴唇泛白顯得病态。這孩子太瘦了。

童桐再次問道:“你沒事吧?”餘光掠過男孩右手戴着的紅繩,他的手腕上有兩處暗痕,這種暗痕她在齊舒的手腕上有見過。

男孩盯着她看了很久,氣息越來越不穩:“你……你是童桐律師?”

“對,”童桐半蹲下:“你找到有事嗎?”

“我沒有錢,”男孩急切地懇求:“但我可以打欠條,我以後賺了還給你。”

這是要找她打官司,童桐點了點頭:“那就不要再自殺了,說吧,什麽事,我看能不能幫到你?”這孩子嘴周的絨毛還很細小,應該未成年。

男孩眼眶紅了,抱着自己的手五指漸漸緊摳:“我……我要一個人死,他……他迷.奸我。”

童桐皺眉:“你知道那個人是誰嗎?”

手指一松,男孩慌忙地從校服口袋裏掏出一張打印紙展開。

見到紙上的黑白人像,童桐眉頭鎖得更死:“顏東來,”擡眼看向少年,“你今年幾歲?”

男孩知道童桐要問什麽,抽噎了一聲回道:“今年17歲,這個人迷.奸我是2017年7月19號,那天我舅舅生日,我們一家吃完飯就去了卡莎KTV唱歌。我是出房間上衛生間的時候被人迷.暈的,醒來就……”

太湊巧了,童桐想到了深居西峽半山的顏老爺子,昨天下午他才送了一份資料去警局,今天這個孩子就找上她了。

“上車,你帶我去找你的監護人,我們簽一份代理協議,至于律師費……Emmm,像你說的,先打欠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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