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4)
時刻保持自己的狀況好,才能對病人負責。”
“沒事,不會耽誤的。哈哈……”又是一陣笑後,“謝謝你,蘇可可,謝謝你關心我。”
他到底是從哪聽出來的關心,她關心的是他的病人好不好,“嗯,我是關心你,所以,你趕緊睡吧,我挂了啊”
“別,別挂。”劉家明連忙喊住,聲音有點祈求,“我想一直和你通着電話,這樣我就覺得你一直在我身邊。”
聽着他因為祈求而沙啞的聲音,心裏也是一陣酸酸的,竟然鬼使神差地答應了。于是她就聽見了劉家明那邊更加爽朗的笑聲,然後是一陣收拾酒瓶的“呯呯”聲,最後過了很久,是一陣放水的聲音。
“劉家明,你在幹什麽?”
“洗…”劉家明打了一個響嗝,“洗澡啊!”
蘇可可一片無語,洗澡還要保持通着電話嗎?還好他們不是視頻,“家明啊,我們先挂了電話好嗎?”
“為什麽?”劉家明似孩子般的撒嬌。
“電話費很貴的。”
“……我給你充。”
“可是我累了,想睡覺了,本來就睡着了後來被你吵醒,現在卻還要無聊地聽着你的洗澡聲,劉家明,我真的很想睡覺。”
對面一片沉默後,傳來劉家明弱弱的聲音,“好吧,晚安。”這句話說的蘇可可又心軟了,是不是她剛才态度太強硬了,這下聲音也放軟了,“晚安,早點睡,以後少喝酒。”
挂了電話後,蘇可可本來的睡意完全被驅散,依舊是呈大字型躺在床上,瞪着大大的眼睛想起了他們那段奇妙的淵源,最後完全是陳墨年占滿了她的腦海。
當年他們高中畢業後,一起按照說好的,開開心心地報了同一所大學。那是他們還很恩愛,幾乎很少吵架,但是所有的事情卻在那個暑假爆發了,以致最後陳墨年退學,然後出國。
那是蘇可可還是一個不注意形象的假小子,照現在的話說就是漢子,還不是女漢子,那根本就是漢子,漢子才會毫不猶豫地扛起那桶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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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記得他帶她去見他父母的時候,他父母對她鄙夷的眼神,倒也不是鄙夷,但暗藏的話是,就你,還想配我的兒子。
陳墨年是富貴人家的兒子,從小幾乎是含着金鑰匙長大的,這點是蘇可可永遠都望塵莫及的,學習也好,更是蘇可可不可高攀的。起碼,按他父母的意思是這樣。
當時陳媽媽将這意思變現的夠明顯,差點就沒直接說,最後連午飯都沒做,客人去家裏了,不做午飯,這是多麽尴尬的事。
最後,陳墨年才帶她出去吃的西餐,第一次吃了她後來都很愛吃的牛排。那一頓吃了幾百塊錢,擱那個時候幾百塊錢幾乎是蘇可可一個月的生活費。所以她似乎能明白陳墨年的父母了,他們的差距真的太大,太大。
他們高考前就有約定,陳墨年許諾,“蘇可可,你要是能考上S大,暑假你就留在這裏,我請你玩遍整個S市。”最終,她以最後幾名的錄取分數考上了。
蘇可可上高中的時候是住在她大姨家的。暑假裏,按照陳墨年的要求,蘇可可離開大姨家後沒有回老家,以打工為理由留在了S市。
陳墨年給她租了一個房子,偶爾自己也住在那裏,而她吃的花的用的,自然也是陳墨年掏錢買的,所以蘇可可被來就有種被包養的卑微感,再加上他父母的鄙夷,自己內心更加不是味兒。
而這些,最為從小衆星捧月的陳墨年自然是意識不到,也體會不了。
慢慢的,他們的關系似乎也有些僵,但多半感情都還好。直到有一天,蘇可可接到陳墨年媽媽的電話。
沒有那天的尖銳,陳墨年的母親陳芸優雅地坐在那裏平靜地看着她,蘇可可有些忐忑不安。
“你離開我兒子吧。”
她全部的目的第一句話就說出來,這讓蘇可可當時就傻了,“為什麽?”
“你們不合适?”陳芸平靜地說。
蘇可可苦笑,“阿姨,您這都是封建老思想了,現在人戀愛是不分等級貧富的。”說的無力,卻還有勇氣。
“對,我就是封建的人,但是兒子是我的,我還是能決定點什麽吧。”陳芸不怒反笑。
是啊,兒子是人家的,蘇可可算什麽呢?
“再說,就算将來找媳婦,不一定要大富大貴,但好歹也要是個小家碧玉。蘇小姐,你真的不合适。”陳芸微微上下打量了她一圈,好歹是上層階級的人,動作很輕微,也不帶有藐視。
的确,她什麽都算不上,有眼光的人把她當個女孩子看就不錯了,那些什麽大家閨秀小家碧玉的詞,她是沾不上邊。
見她不說話,陳芸接着說,“從我兒子還沒出生的的時候,我和他爸就計劃好了,到上大學的時候會送他出國留學。現在他為了你自甘留在S大,你說我們能同意嗎?你要是真的愛他,就讓他去,讓他追求更好的生活。”
後來她們再說了些什麽蘇可可記不太清楚了,只知道她沒有揭穿她現在被兒子保養這事已經是給她了最大的面子。
最後,她好像也同意了,在這個暑假就會離開她兒子,讓他有更好的追求。
也是自這以後,蘇可可開始變得沉默不愛說話,對陳墨年也是愛理不理的,沒有了以前的熱情。
一開始陳墨年只當她是耍耍小脾氣,不予理會。沒想到後來越來越嚴重,于是在一次一起出去玩的時候,他一氣之下把蘇可可丢在一個地方。
蘇可可本來就是路盲,從來找不到東南西北,在加上身上也沒帶錢,因為平時都是陳墨年打理所有的事,也是他拿着錢,她只扶着享受就可以了。
到了最後還是陳墨年找到她帶她回的租的小房子,是,房子是他出錢租的,甚至連她的牙刷、睡衣、內衣都是他買的,蘇可可的屈辱感委屈感瞬間被點燃。
作者有話要說:
☆、爽約
“我們分手吧。”她坐在床邊無力地說。
“為什麽?”陳墨年猛地驚起,不可置信地看着她。
蘇可可苦笑,笑出了淚,“陳墨年,你都不知道跟你談戀愛有多累,高中的時候被全班女生鄙視,說我這個樣子憑什麽配得上你。那個時候我聽你的,忍,什麽都忍。走在大街上我們牽着手,都會有路人異樣的眼光,還是覺得我配不上你,現在連你父母都覺得不合适。憑什麽我要承受那麽多,現在我累了,不想再愛你了。”
“蘇可可,你就在意這這些?”他陰冷地看着她。
“對。本來我們在一起就是你和于莉莉賭氣的結果,你根本就不愛我。”蘇可可自己都想不到,她竟然能平靜地說出這麽多折磨彼此的話。
“蘇可可,你給我好好說話。”陳墨年青筋暴起,用力抓住她的雙肩,“我為了你和你忤逆我父母和你報了同一所大學,你現在跟我說這些?”
“那你不要忤逆啊?”對上他的眸子,因為有太多淚水在眼眶中,所以看不清他憤怒的表情,別開視線,她做最後的訣別,“跟你分開,是因為我的自尊心,受傷害了。”
陳墨年張嘴想說些什麽,蘇可可搶先打斷,語氣中透着決斷和冷漠,“不要再多說了,分手吧。”
“好,蘇可可,好,好,非常好。”陳墨年一步一步向後退着,高大的身軀有些踉跄,第一次,蘇可可看見陳墨年的眼裏噬滿了淚水,一向要強的大男孩拿她是滿滿的無力感,最後他退出了這個屋子,摔門而去。
當晚,蘇可可一邊流淌着淚水,一邊随意收拾了行李,拿着兩天前就買好的火車票連夜趕回家鄉。
于是,他們的高中的感情就結束了,從此開始了分別八年的滿滿長路。
沒有想到,還會遇見。
可那天,蘇可可随意的一個轉身,卻又再次遇見了,愛情。
第二天,蘇可可依舊是在出門的時候遇到了陳墨年,她笑,“早啊!”
陳墨年看了看她問,“昨天你的電話怎麽打不通?”打不通?蘇可可突然想到都是被劉家明那貨占去了,硬生生的和她聊了快兩個小時。
“哦,可能是沒電了。”蘇可可沒說出實情,找了借口。當然,別人或許會被騙了,可是陳墨年太了解她。
“這兩天別太忙太累,調整好狀态,宴會馬上就要開始了。”
“你放心,一定不會給你丢人。”
蘇可可一進到辦公室,見辦公室那群女人們啊,個個用奇怪的眼神打量着她,怎麽,她今天是穿錯衣服了?還是臉上長異物了?
來到自己的辦公桌上,才發現有一束大大的玫瑰花,還帶着露水,嬌豔欲滴。蘇可可終于明白她們的眼神了。很自然的拿起花聞了一下,嗯,是玫瑰的味道。
裏面藏着一張卡片,取出才發現上面寫着,“我狀态很好,所以你不用擔心我的病人。”劉家明這家夥,還真當自己是一回事了。
“喲,蘇可可,長本事了,男人送花了,瞧你那得意樣。”這種場合,自然少不了洛洛的一番冷嘲熱諷。
“一個朋友而已。”蘇可可視線還在花上,嘴角挂着如花般的微笑。
“切”洛洛扭着她曼妙的身材,從她身邊擦肩而過,留下的是比玫瑰還香還妖冶的香水味。
“蘇可可,是醫院那個醫生?還是你那天去看我的那個男人?”洛洛走後,換李薇。
“薇薇,你什麽時候也這麽八卦了?”蘇可可繼續打量着玫瑰,越看越滿意,當然,只限于對花不對人。
“你這老大不小的年紀了,誰不會關心一下啊。”
蘇可可突然來了興趣,放下花認真地問,“那你覺得哪個好?是醫生劉家明?還是那個教授陳墨年。”
李薇摸了下巴,揣測道,“劉醫生太陽光,選擇他你以後的生活會無比光明,自身也很優秀,這樣的人是讓人拒絕不了的。”
“啊?”原來李薇支持劉家明啊!那個蠢貨,是陽光,可總感覺心裏怪怪的。
“但是”李薇義正言辭地強調,“陳教授也是難得一遇的好男人,就他那深邃的眼神和薄涼的唇就讓人無法自拔。”越說到後面越露出小女生的花癡,是李薇難得的一面。
見蘇可可有些恹恹地,李薇猛拍她的肩膀給她打氣,“小蘇,你可算是老來得福,現在坐擁兩大美男子,不管你選擇誰,我都支持你。”
老來得福?蘇可可猛照鏡子,我老了嗎?老了嗎?好吧,歲月是把殺豬刀,已經在她的臉上留下了黑眼圈。
蘇可可現在的工作,無非是每天都要寫很多很多的報告和策劃案,一個年度或是季度的報告按就要忙上一陣子,動則牽動全局。
在快要下班的時候,陳墨年難得的打來電話,“下班的時候等一會,我去接你。”
蘇可可猶豫了一下,“好。”一通電話,難道就一問一答嗎?如此簡潔是在給移動公司省話費嗎?
見蘇可可良久沒有挂斷,他問:“還有什麽事嗎?”
“沒有了。”于是,終于是兩問兩答結束了這通電話。
結束通話後,陳墨年裝好手機,走進教室整了整麥克風,“同學們,上課了。”
“教授”一個美豔的女學生問,“課間這麽短的時間還打電話,一定是女朋友吧。”她旁邊一位同樣美豔,笑的暧昧的女學生緊接着插話,“是上次那個小姐嗎?叫什麽于莉莉。”
他的女學生連他身邊的人都打聽的那麽清楚,陳墨年真是汗顏,不對,不是他的女學生,也不知道是從哪個系跑進來的。
“再強調一遍,她不是我女朋友。”
“那麽漂亮的女人都看不上,那我們豈不是更沒有希望了。”
“……”現在的女學生都這麽直接嗎?
此話一出,教室裏所有的雜音戛然而止,全部女生以期待的目光看着這個沉着自信的教授,所有男生仰天長嘯。
“好,我們接着來上課。”面對這種情況陳墨年只有少說話,少一事的好,這些女學生啊,都是不好對付的,平時争奇鬥豔,現在倒是團結起來的。
下班後,蘇可可按照陳墨年的要求,沒急着走,無聊地坐在辦公室玩手機。玩着玩着突然手機響了,蘇可可反射條件性地接起,“喂,陳墨年。”
“陳墨年你個頭啊。”沒等到富有磁性的男低音,到時聽到了一聲嘹亮的女咆哮,蘇可可立刻将手機拿遠,“一青,你怎麽了?”
“蘇可可,下班後陪我去跳樓。”
“什麽?”
“不是,陪我去逛街。”
“趙一青,你有事。”蘇可可看着對面的女人平靜地喝着蘋果汁,她一定是有事,不然不會在電話裏咆哮成那德行。
趙一青一口氣将杯中蘋果汁吸的見底,反質問她,“你看我像是有事的人嘛?倒是你,我搬走後,你和陳墨年住的開心吧。”
“只是鄰居,又沒有同居。”蘇可可吸了一口橙汁,随口說出。
“莫非是同居你才開心。”
“一青你別開玩笑。”
所謂的陪她跳樓,奧不,陪她逛街,就真的是逛街,什麽都沒買。倒是趙一青,走一路罵一路,衣服不好看她罵,等紅燈太久她罵,天快黑了她也罵。直覺告訴蘇可可,這女人一定是受刺激了。
她容易嗎?在相繼接到兩個人的電話後,她毅然地選擇了趙一青,陳墨年那邊她還沒交代呢?現在倒是要一路聽着趙一青馬姐,回去說不定還要挨陳墨年的罵。
天黑透,趙一青在蘇可可一通好話的勸說之下後終于同意回家。
“等等,趙一青,這是回我家的路。”
“對啊,走啊。”趙一青在前面向她擺手,她喝了點酒,臉有些微醺。
“你不回迦南那了?”蘇可可小心地問。
“老娘才不去她那,自己有閨蜜,他算什麽。”還說自己沒事,現在不是暴漏了,是和迦南吵架了吧。蘇可可無奈,攙住一青往前走去。
趙一青還是走了一路罵了一路,不過,這次指名罵迦南了。
直到都到了家裏,一青還是斷斷續續罵些什麽,蘇可可将她鞋子脫掉後,又拖到床上放好。她可憐的小床啊,以趙一青現在的睡姿,她一會還怎麽有空睡下。
剛去洗了把臉,陳墨年就來短消息。
“不想讓我生氣就趕緊來我房間。”
去他房間,這是自打上次那一次後就再也沒去過了。蘇可可想起今天自己爽約的事情,本就是自己理虧,心底一軟,便就去了。
陳墨年一張黑的像無底洞的臉,開門後将她放了進來,好,關門。
“說吧”一進來,蘇可可站立不安,陳墨年倒是坐的很舒坦,雙手交叉,質問:“今天犯了什麽錯誤。”
“我不該爽約。”蘇可可扣着自己的衣角,低着頭活像一個犯了錯的小孩般的謹慎。
“然後呢?”他如星海般的眸盯着她,不似平時的冰冷。
“我不該回來這麽晚,會不安全。”她接着低頭認罪。
陳墨年淺笑,罪名全部成立,“既然知道為什麽還犯?”
“趙一青是我最好的朋友。”這下,蘇可可要反抗一下子了,但是語氣仍弱。
“那我呢?”陳墨年反射似的脫口而出,之後就後悔了。
作者有話要說:
☆、莫名
“那我呢?”陳墨年反射似的脫口而出,之後就後悔了。
“呃…你在說什麽?”蘇可可不敢置信剛才那話是從陳墨年口中說出,于是賤賤地想在确定一次。
“想好要怎麽認錯。”陳墨年別過眼神,轉移話題。
“哦。”蘇可可就真的開始想了起來。就是因為八年前是自己的錯,自己不該因為被自尊心所困而提出分手,不然現在在陳墨年面前也不會低人一等,做什麽永遠都是自己的錯一樣。
良久良久,陳墨年給自己倒了一杯水喝,又看完了明天的備課,又想好了明天穿什麽衣服…可蘇可可還站在那裏,他皺眉,“想好了沒有。”
“沒有。”蘇可可搖搖頭,誠實的說。
陳墨年上前一把将蘇可可按在沙發上,沖她吹着熱氣,低聲說,“那就慢慢想。”然後起身,一層一層地将自己的衣服脫掉,動作不急不緩,卻透着極大的誘惑力。
完了,蘇可可看的目不轉睛了。陳墨年猛地轉身,她立刻收回眼神,最後他邪魅一笑,走進了浴室。
想起剛在自己罪惡的眼神,蘇可可就一陣臉紅,真是的,剛剛只是被驚到了,才不是想看。無聊之餘想起上次陳墨年去她那的時候,她也在洗澡,然後出來就被強吻了。
這次要不要也先埋伏一下,等他出來後趁其不備,然後撲到。當然,這是蘇可可是做不出來的,只能意淫一下而已。
陳墨年一向是個會收拾愛幹淨的人,他的房間收拾的比自己的還整潔,家具不多,擺設幾乎沒有,倒是有着一堆一堆的專業書,看書名蘇可可都頗為頭疼。
來到卧室,陳墨年的卧室更是幹淨地不像話,真不想是一個單身男人的房間。地板拖的锃亮,暗灰色的床單和沒有一點褶皺,被子對折後撲在一旁,那是他的習慣,喜歡把被子對折。
床頭放了幾本書,同樣深奧的讓蘇可可頭疼。
這樣的優質好男人,曾經屬于她。想想都覺得是一件值得驕傲的事,可也是曾經屬于她。
“你坐在我床上幹什麽?”在蘇可可沉浸在一個人的世界裏時,不知何時陳墨年已經站在門口,只裹着一件浴巾,頭發還滴着水。
蘇可可一下子彈起,別開眼神,一時之間臉有些發燙,燙的語言都澀住了,“我……”
“蘇可可你出去吧”沒等她說完,陳墨年不悅地催促。
怎麽了?這個陰晴不定的男人。蘇可可有些委屈地望着他,但是腳步已經走了出去。
其實蘇可可不知道,陳墨年每次看見蘇可可委屈的樣子心裏都是一陣難受,都會想起來她當年說分手的時候是多麽的平靜和理直氣壯,倒是現在動不動就認錯和委屈。
她越是這樣,就越是承認,當年是她的錯誤,才會耽誤了兩個人八年的青春,才會讓從小衆星捧月的陳墨年第一次知道絕望是什麽滋味。
從那後,陳墨年就發誓,一定還要回來,找到蘇可可,然後痛斥她,報複她。
蘇可可一個人無精打采地回到自己的房間,卻看見趙一青安靜地坐在沙發上看電視,“一青,你沒睡着?”
而趙一青則是平靜地回答,“我根本就沒醉。”
是啊,酒不醉人人自醉,“你和迦南吵架了是不是?”
平時在強硬的趙一青,這個時候也只是軟弱的點點頭,像剛才的她一樣委屈。
“你們倆,吵吵鬧鬧幾年了,從來都不會超過三天就和好。”這一點時有目共睹的,迦南人好,總是能忍者讓着趙一青這火爆脾氣。
“是啊。可是我們馬上都結婚了,我不想在這節骨眼上出任何意外。”
女人可以什麽都任性,任何時候都可以任性,但是在結婚這件事上卻不會,因為這是她壓下一生的幸福做賭注,所以往往比任何人都認真。
“一青,你要往好裏想啊,你看你現在都為結婚的事情煩惱了,而我呢,連男朋友都沒有。”
“可可,你這蠢貨,哪有損自己而逗別人開心的。”趙一青先是埋怨,後來就變了一副嘴臉,“再說你剛才不是去了人家那嗎?怎麽?沒什麽進展?”
那小媚眼,蘇可可一看就知道趙一青想哪去了,當下連忙澄清,“你別亂想,我們可什麽都沒有啊。”
“那會去了那麽久?”趙一青一副不相信的樣子,“哎呦,陳墨年也不急,都多大的人了,面對我們蘇可可一大美女在自己的領域也不知道撲到,哎,智商正捉急。”
趙一青真是她的好閨蜜啊,中國好閨蜜!
夜晚,兩個人擠在一張小床上,說了很久的悄悄話,忘記了是多久沒有這樣睡在一起了,好像是,自從趙一青有了男人後。
一直到淩晨,趙一青睡着後蘇可可還久久睡不着,看着窗外的星光想起陳墨年的臉、陳墨年的笑,自己的笑容也不自覺地爬上面容。
然後,伴着這幸福的笑容,蘇可可進入夢鄉。
第二天,趙一青醒來的時候,就看見蘇可可已經坐起來了,只是蓬頭垢面的一臉茫然的樣子。
察覺到她醒了,蘇可可才有點動靜,“一青,我做夢了。”
“我也做夢了。”
“我夢見被人追殺。”
“我也是。”
“然後我逃跑的路上在人家的樓頂上跳來跳去。”
“我也是。”
兩個人面面相觑,難道這就是傳說中的腦電波嗎?因為兩個人睡得太近,所以連做夢都相似,蘇可可被這樣的神奇震驚了一天。
上班的時候都還是魂不守舍的,還在為那個奇怪的夢癡迷,怎麽會做兩個人太相似的夢呢!
漸漸地,這日子緊過慢過,終于熬到了該去參加陳墨年宴會的時候了。若是說之前的她還不感覺到緊張,那麽現在确實滿滿地緊張。
晚上,蘇可可主動來找他,陳墨年正穿着頗為休閑的衣服坐在沙發上看書,“陳…陳墨年,我緊張怎麽辦?”
“放輕松、深呼吸。”陳墨年連頭都沒有擡,丢給她一句話。
蘇可可深呼吸一口,還是緊張,“我害怕見那麽多的人。”
“坦然面對,明天你不用說太多話,一切我來應酬。”依舊埋頭在書中。
“如果別人問我們的關系,怎麽辦?”
“你可以說是我雇來的。”
“陳墨年,你擡頭看我一眼可以嗎?”
陳墨年擡頭,氣定神閑地問,“還有什麽事嗎?”
“我…我不會跳舞。”
陳墨年放下書站起來,蘇可可立刻後退,警惕地看着他,“你想幹什麽?”
陳墨年看着蘇可可的樣子無奈地笑,伸出一只手,“教你跳舞。”他的手指異常好看,修長并且骨節分明,蘇可可猶豫了愣了一瞬之後,将自己的小手放了上去。
還沒反應過來,就在錯愕中被陳墨年抱住了腰,猛地貼向他,讓她瞪大了眼睛。
慢慢的,在陳墨年的循循誘導之下,蘇可可生硬的邁開了步子,配合着他跳起了婉轉的舞步。
他們那個暑假的時候也偷偷跳過,那個時候陳墨年在家裏拿來一張CD,然後就教蘇可可跳那些電視裏才有的華麗舞步,可是蘇可可怎麽都不願意學,因為她總覺得那些是女孩子該做的事,而她不是。
現在,即使沒有CD中動聽的舞曲,他們也能配合着彼此,面對面,心連心,彼此交錯着呼吸,蘇可可把頭埋的很低,他灼熱的呼吸讓她臉紅。
“蘇可可,別走神,看着我。”他看出了蘇可可的心思,低聲命令。
半晌,蘇可可才把頭擡起來對着他灼熱的眸子,心猿意馬,如熱鍋上的螞蟻般,慌亂卻不知所措。似有股吞噬的力量在他的眸子裏,對上便移不開。
看到她驚慌的樣子,陳墨年稍稍滿意,過了一會後推開她,“你跳的不錯,完全可以應付明天的宴會了。”
“是嗎?”被推開後的蘇可可,稍顯失落。
“嗯”陳墨年不管她失落的情緒,依舊是冷淡的口氣,“你回去吧,休息好。”
蘇可可恹恹地走了出去,她不明白現在的陳墨年總是對她忽冷忽熱的。有時候損她損的那麽難看,有時候冷淡她;可那次在醫院裏卻那麽擔心她,有幾次甚至強吻她。
是蘇可可的感官系統出了錯,還是陳墨年就是太多變。這麽久以來,她和陳墨年究竟是什麽樣的關系,普通朋友嗎?可是普通朋友會接吻嗎?
回到家後比了比腰圍,是不是自己又長胖了,萬一禮服穿不上了怎麽辦?蘇可可不放心地把禮服拿出來試了一下,還好,還能能穿得上。
蘇可可的頭發很長,是真的長,大概是以前都是短發被別人說像男孩子的原因,所以現在的蘇可可只留長發,而且是及腰如瀑布般順滑的長發。明天這麽長的頭發,要做怎樣的發型才好呢?
看了眼自己的皮膚,蘇可可立刻跳起來找了張面膜敷,要敷的水靈靈的明天才不丢陳墨年的面子。指甲,指甲是不是要修剪一下在塗點什麽才好看,蘇可可又拔出一堆好久沒用過的各色指甲油,發呆了半天最終還是收了起來。
陳墨年,我什麽都為你想,你知道嗎?
作者有話要說:
☆、宴會
第二天整個一天,蘇可可想的都是宴會的事情,為此,她還專門上網查了查注意事項和建議。
到了下午該化妝打扮的時候,她不得不去求美容專家洛洛。
“洛洛”蘇可可有些腼腆地叫,“我想求你件事。”
“吆,這太陽是要打西邊出來了,你會來求我。”洛洛不看她,對折手裏拿的化妝鏡左照右照的。
“對,今天的太陽的确不是很正常。”蘇可可滿是祈求的小眼神看着她,“我想讓你幫我化個妝,還有我這頭發,你看弄個什麽樣的發型好看。”
洛洛猛地轉頭,眼裏冒着金星看着蘇可可吶吶地沖她笑着,“蘇可可,你去約會?”
“算是吧”蘇可可抿唇,“但是更隆重些。”
洛洛轉睛一想,倒是爽快地答應了,“好,你這個忙我幫,就把你打扮的漂亮一點。不然看你整個一孤寡老人,我也不忍心。”
洛洛的手法非常好,她先是打量了蘇可可一會兒,然後一個響指便有了注意。動手化妝也是如做本行一樣得心應手,不一會蘇可可那張百年不變的素顏就變成了一張美麗莞爾的淑女臉,但是弄她的頭發,應該會是一件頭疼的事吧。
蘇可可的頭發太長,平時自己紮起來都要費一番功夫,洛洛只是抓了抓她的頭發,就又立刻來了靈感。
先是用卷發棒随意幫她燙了下頭發,本來又長又順的頭發就立刻變成了一個個大卷散在腰間,頗有一番滋味,洛洛忍不住誇贊她:“可可,你燙頭發挺好看的。”
最後将她的頭發紮到頭頂那麽高,然後沿着燙過的紋路一點一點地盤在頭上,用卡子固定,在一旁的耳垂垂下一縷黑發,似有意無意間的遺落,最後洛洛拿出她的一些頭飾別再蘇可可頭上做修飾。
嗯,整一個prefect!
白嫩的皮膚加上高高挽起的頭發,真的顯得美麗動人、清純可人,化妝真是門神奇的藝術。可是,“可是洛洛,會不會顯得太成熟了。”
“不然呢!你還以為你是小姑娘大學生嗎?”洛洛攤手,也不想想她都是27歲的女人了。
“洛洛,我還有衣服沒換呢?”這個時候,蘇可可才拿出自己的禮服,小心翼翼地看着洛洛快要噴血的樣子。
“小祖宗,你不早拿出來,不知道要先換衣服嗎?你現在換豈不是要弄壞我辛辛苦苦做好的發型。”在洛洛就要發飙的一刻,李薇趕緊跑了過來,笑嘻嘻地說着軟話,“我陪她去換,保證不弄壞發型不弄髒妝。”
辦公室的人不多,除了洛洛和她們兩個,還有一個女孩荷娜和一個男士張九,由于張九是唯一的男士,所以他們辦公室所有需要出去應付的差事都是由張九完成的,也因此多半不在辦公室呆。
兩個人好不容易在衛生間裏換好了衣服,還好衣服的拉鏈長,不然蘇可可的頭還真的套不進去,已經很小心了,可是發型還是被破壞了一點點。洛洛也只是瞪她,二話沒說又幫她調整了一下。
萬事俱備,就剩下空等着,等着陳墨年來接她,她倒是清閑。只是,只是李薇跟洛洛似乎都比她還急,說非要看看是誰征服了蘇可可這個千年大剩女。
最後在李薇和洛洛的翹首以待中,陳墨年駕駛這他那輛黑色保時捷出現在樓下,蘇可可本能地提着裙子在李薇的攙扶下下樓。
而洛洛那小蹄子竄的極快,沖到陳墨年面前就本性大露,“哇…你就是上次送蘇可可玫瑰花的那個男人吧,長的可真帥!”
陳墨年本能的淺笑,微微點頭,“謝謝!”眼睛卻不露痕跡地抖了一下,還有別的男人給蘇可可送過花?
“快說說,像蘇可可這種千年大剩女是怎麽搞定你的?我可不認為是你追的她。”
“是我先追的她。”陳墨年禮貌地回,溫文爾雅。洛洛兩個大眼睛都快瞪了出來。
此時,慢悠悠的蘇可可才走到他們身邊,陳墨年第一眼看到她的時候愣了愣,化妝後的蘇可可果然和平時不太一樣,更美麗了。
蘇可可非常不解洛洛對她閃着崇拜的目光是什麽意思,走到陳墨年身側,甜甜的叫,“墨年。”
“嗯,上車吧。”陳墨年紳士的幫她打開車門,系好安全帶才走到另外一側,和洛洛李薇示意道別後,保時捷車乘風而去。
“莉莉,真的要這麽做嗎?”男人穿着筆挺的西裝問,于莉莉準備不請自來參加S大的宴會,只為了遇見陳墨年,可是他卻有點不放心,
“王軍,我不會放棄任何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