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3)
那瓶水哪去了?”
“哪去了?”
劉家明一笑,“當然是被我喝了”又拍拍她的頭,“蘇可可,四年了,我喝了你四年的水,所以,我想我應該報答些什麽。”說到最後,他直接牽起她的手,意思再明白不過。
蘇可可完全處于癡呆狀況,弄不清東南西北,也忘記了抽出被他緊握的手。
“可可,你知道嗎?一開始我沒有注意到你,直到半年後,我才發現那個角落始終有一個女孩深情地望着,于是我偷偷地喜歡上了她。只是從來沒有勇氣站出來,卻每次都喝她留下的水,每次都在打籃球的時候偷偷瞄她,甚至幾次為此受了傷。可是,卻也覺得是幸福的。”
他手心出的汗讓蘇可可意識到兩個人現在的親密狀态,連忙抽回自己的手,不自然地轉身走去,只能用“我都沒有印象”來搪塞。
其實蘇可可是錯愕地不敢相信這些,緣分啊!真是個奇怪的東西。
她為了陳墨年,大學四年來不曾談戀愛,四年來都守在這個操場邊,買了四年的水,沒感動陳墨年,卻觸動了另一個陽光少年的心。
“蘇可可,若沒有遇見,算我們緣淺,可是,我們遇見了。”他望着她的背影,堅持道。
“遇見了,也不一定緣深。”她和陳墨年,也遇見了。
正是上學期間,操場聚集了一群滿是臭汗的男生在烈日下打籃球,操場邊的女生卻少,可能是和這烈日有關。
劉家明原本滿是笑容的臉上略顯失望,苦笑了一瞬,突然再次揚起明朗的笑容朝操場跑去,路過蘇可可的時候沖她大喊,“蘇可可,我還想再喝一次農夫山泉。”
只見劉家明和那幾個男生說了幾句後,一群人就愉快地打起了籃球,男生之間啊,只要有共同愛好就什麽都說得來,這點是蘇可可很佩服的。
而蘇可可也沒失信,去學校的超市買了一瓶農夫山泉,再次坐在原地看着他們打籃球。像是,回到了上大學的時光。
正失神時,瞥到…那不是陳墨年。
只見陳墨年和身旁的一位年輕女子同行,确切的說是女子略落後一些,一路上女子不停地朝他說些什麽,陳墨年也只是偶爾點點頭或是回一兩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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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走到她旁邊的時候,陳墨年停了下來,然後指着操場裏的人對身邊的女子說:“去叫物理系的男生回去午休。”然後瞥了她一眼就走開了。
原來那些男生是物理系的啊!
蘇可可心中有些苦澀,為什麽她深愛的,對她這麽冷漠;她所愧對的,要對她這麽好。
陳墨年上了樓,站在辦公室門口朝下看去,蘇可可一個小小的點還傻傻地站在那裏,真是一個蠢女人,被他注視了那麽久都沒發現。
最令他生氣的,她第一次回自己的母校,竟然不是為了來看他,而是為了另外一個不相幹的男人,想到這裏,陳墨年就覺得滿心的怒火,所以才叫那些物理系的男生回去。
操場上的男生被叫回去後,劉家明自己一個人打自然也沒意思,其實關鍵的是人家連同籃球一起帶走了。大步踏着陽光跑到蘇可可身邊,與其保持一米多的距離,拿了水一陣猛灌。
“幹嘛離我那麽遠?”蘇可可注意到此舉動,瞪他。
劉家明抹了一頭的汗,頗有一絲尴尬,笑着說,“男生嘛,打完籃球都是汗臭。”
“走,我們回去吧。”劉家明想拉上蘇可可,卻又顧及地離遠了幾分。
“等我一下。”蘇可可望着烈日下的操場,突然有了一個沖動的想法。然後再次跑去超市買了一瓶農夫山泉,遞給了一個路過的學生,仔細叮囑:“幫我把這個交給物理系的陳墨年教授,記住,是物理系的陳墨年教授。”
“哦,你不用告訴他我是誰,把這個交給他,他自然明白。”
望着那名學生帶着詫異的神情走遠,蘇可可舒了一口氣,對于她來說,這絕對是個沖動的舉動。
那是陳墨年喜歡喝的純淨水,原因還是因為她,因為那個時候廣告說每買一瓶農夫山泉就會有一分錢捐到貧困孩子手上,她就命令他以後喝水只喝農夫山泉。他總笑呵呵地說,那都營銷手段是騙人的,可還是每次都買農夫山泉。
那個時候啊,總是幸福的!
不知道現在的陳墨年,對這農夫山泉還有沒有感覺,或是在國外喝慣了飲料洋酒的他,早就忘了這一瓶農夫山泉的甘甜。
當陳墨年收到這瓶水的時候,盯着它看了很久,回憶着過去,仿佛一切都歷歷在目,唇邊不自覺地爬上了微笑。
打開它,放到了唇邊卻又不舍得喝。
本來想請蘇可可吃飯的,後來,劉家明只是說:“下次吧,我現在一身臭汗的,怕是熏得你也吃不下。”結果兩個人十字路口上就分開了。
其實,劉家明不是傻子,大學四年他就懷疑,一個女子若是沒有點原因是不會在那個地方苦等四年,何況每次還都會堅持買一瓶水留在那裏。所以也花費了時間招人打聽過,才稍稍知道她和陳墨年的故事。
正是她四年的堅持,吓退了他表白的勇氣。如今再次相遇,他以為是上天眷顧他,準備重新開始的時候,她還是放不下他。
不然,她怎麽會讓那個學生轉交農夫山泉呢?
由于這幾天李薇生病,再加上本也是不太忙,文姐就批了兩人幾天的假,今天是最後一天了。下午,蘇可可想了想,與其回家一個人無聊,還不如去找李薇,順便看看她。
“小蘇?”李薇倒沒想到她回來,當下有些驚奇,還半開玩笑說:“我不會再想不開了。”
“呸呸呸,你呀,以後就少說點這樣的話。”蘇可可用指尖戳了戳李薇的頭,一點也不客氣地換拖鞋進來。
“不就是一個男人嗎?有什麽好想不開的,你在這邊要死要活的鬧自殺的時候,他說不定有多快活呢!”蘇可可像個大人一樣,一進來就唠叨不斷,當下李薇就做出小女人的樣子奉承道,“是是是,蘇大人說的對,小女子定謹記在心。”
蘇可可倒上了臉,俏皮道:“請叫我女王大人。”
李薇在她的頭上敲了一下,立刻換了張八卦的臉,湊上來問:“今天追你的那個帥醫生是誰啊?我回去了後你們又去哪裏了?”
蘇可可總不能實話說吧,這一兩下也說不清楚,再說他們之間的奇遇說了一般人也不信啊!跑題,在這個時候是最好的選擇,于是她做出一副無辜的樣子,“薇薇,我餓了。”
這跑題,表現的也太明顯了,李薇白了她一眼,無奈起身感嘆,“你啊,還讓我這個病號給你做飯?”
“你住院的時候,我可是請假專門照顧你的呢?”
陳墨年不在的日子,趙一青不在的日子,李薇成了她最好的閨中密友。
兩個姐妹這麽一鬧騰,玩的時間就有些晚,等蘇可可回去的時候天都已經黑了。為什麽要回去呢?
李薇也留她了,只是,蘇可可記得,他隔壁住的是陳墨年啊。
作者有話要說: 男二隆重登場,
與沉穩的陳墨年不一樣
是個天生帶着陽光的帥醫生呢
你們,喜歡嗎?
☆、主動
走到門口的時候,蘇可可就覺得自己家門口放了一個東西,這大黑天的吓了她一跳,走進了才發現竟然是一瓶農夫山泉。
除了他,不會再有人這麽無聊的送農夫山泉了。蘇可可有感應,不是自己中午買的那一瓶。是陳墨年拿到了自己的那瓶,然後又給她也買了一瓶,這樣一來一往,是不是有什麽含義,就算沒有,其中也流轉着他們之間的默契。
蘇可可望着那瓶水莫名地笑了。
從貓眼裏看人的确不怎麽好看,就像現在的蘇可可,微笑的臉有些扭曲,但是她在笑,陳墨年就已經很滿足。
蘇可可靠在房間裏的挨着陳墨年那件屋子的牆壁上,而此刻的陳墨年也正是如此。兩個人背靠背,只是有着一堵牆之隔。
嘴角挂上一抹微笑,休息了這麽些天,在醫院裏徘徊了這些天,蘇可可發現自己好似經歷了很多一樣。從李薇的事情上,她看到了一個女子對愛情的死心塌地和付出,那麽,她有沒有呢?
當初和陳墨年在一起的時候,她有沒有像李薇一樣的付出呢?而突然出現的劉家明,真是蹉跎命運的安排,沒想到自己的不經意,又招惹到另外一個男人的心。
晃了晃自己恍惚的腦袋,就此去睡個大覺吧!想多了會長白頭、會長皺紋,會變老。
第二天,蘇可可一大早就起了,收拾了收拾,慌慌張張出門的時候卻碰到了他。
他一身筆挺的西裝,頭發梳的很幹淨利索,就連胡渣也打理的很好,蘇可可忍不住多看了兩眼,心裏直嘀咕:你這是去教學啊,還是去勾引女學生?
俨然,陳墨年不管她的心裏活動有多豐富,保持着客套的淡淡微笑,“我送你去上班。”
“真的?”蘇可可有些狐疑地看着他,的确,她的眼神已經出賣了她高貴的靈魂。
“小人之心”陳墨年不在理睬,徑直走在前頭,又覺得是自己獻殷勤了,便補充,“反正順路。”
這下省了地鐵費用,蘇可可倒是樂呵的,屁颠屁颠地就跟上去了。
上車的時候,蘇可可習慣性地想往後坐上座,陳墨年瞪她一秒,最終還是來了前座。蘇可可就想不開了,後座那麽大的位置,為什麽不能坐,而非要擠在副駕駛座上。
陳墨年不喜歡主動說話,這一點還是和八年前一樣。為了打破尴尬,蘇可可主動挑起話題,“你,在國外過的還好嗎?”
這是她第一次問他過得好不好的問題,不是說國外的生活水平都很高嗎?環境很好?這是一直沒都沒有出過國的蘇可可的認為。
“吃得好,喝的足。”冷漠如他,只有這簡短的幾個字。
“哈哈,是嗎?我也是。我這幾年過的可開心了,你看我,是不是現在挺滋潤的。”蘇可可想制造活躍點的氣氛,樂呵呵地笑着。卻發現一旁陳墨年的臉更臭了,連忙收住,低下頭像個犯錯的孩子一樣委屈。
他這八年後過的不好,因為她,因為她的狠心。她現在卻說她過得挺好,生活的相當滋潤。好,蘇可可,我記住了。
你這個沒良心的東西。
“下去。”猛地在路旁剎車,他冷冷說道,沒有一絲表情。
“呃,可我還沒到呢?”她錯愕了,這男人怎麽回事,翻臉比翻書還快。
“下去。”男人聲音越加了一層冰冷。無奈,蘇可可只有喪着臉下車,車門還沒關緊實,車子就急速絕塵而去,仿佛是有多恨她一樣。
本來,蘇可可的下一句就想問:“有沒有女朋友,陳先生這麽一表人才、相貌堂堂,不會沒有戀愛過吧?”可都還沒來及問,就被驅逐下車了。
噢~~蘇可可仰天長嘯。
剩下的路程也不遠了,蘇可可就走着過去了。不過,神情看起來不大精神。
在經濟發展的S市,就連思想也是開放很多。這不,聽說局裏又要迎來了新的評比,倒不是他們之間的比。而是要在偌大的S市評出最帥氣最受歡迎的十大男教師,和最美麗最受歡迎的十大女教師。
在整個市裏比,範圍還是挺大的,如果你沒點真料,這是倒還真與你無關。
這一項評比已經延續多年,每次都是在廣大學生中最受歡迎,呼聲最高,期待點也最高的。
這不,文姐就挺着肚子來宣布分工了。
辦公室裏的同事也都是情緒高漲,畢竟這樣的活動大家都愛參加,而且,據說還能成就很多姻緣。
更何況,他還是一群坐山觀虎鬥的“幕後黑手”。
其實就是無論前臺打的多火熱,等最後鬥的差不多了,他們頒個獎狀就可以了。
“洛洛,你們兩個負責初高中這一塊。”
“初高中的,真是一群叽叽喳喳的孩子。”那個叫洛洛的女子,一向愛抱怨兩句,不管她滿不滿意被分配的任務。
“怎麽,你不是從叽叽喳喳時期過來的?”文姐瞅着她反嘲笑。
“小外甥,你媽就又瞪我。”洛洛對着文姐凸起來的腹部嗔怪。其實這屋裏的一窩平時都是姐妹相稱,可能是文姐人就好的緣故吧,所以屬下也都相處和睦。現在文姐還沒生呢,大家級都認起外甥來了。
文姐不在理她,又轉過頭吩咐,“小蘇,薇薇,你們倆負責大學這一塊。”
大學?是不是和陳墨年有關的?原諒現在的蘇可可思維太靈活,只要是和陳墨年沾一點邊的,她都能對上號。
“好”在她還在猶豫的時候,李薇已經接下了。
“嗯”文姐滿意地笑了笑,手不自覺地攀上了隆起的腹部,“小蘇,你跟我來一趟,剩下人幹活吧。”
她們前腳剛離開,洛洛就湊過來問李薇:“喂,她們最近是在密謀着什麽嗎?怎麽走的這麽近?”
“不知道”說實話,李薇也真的不清楚,“你別想那麽多了,反正不是密謀刺殺你的。”
“切。”洛洛撇撇嘴。
“小蘇啊,坐。”文姐望着對面的椅子,示意其坐。
“嗯,還記得上次那事嗎?”剛坐定,文姐又問。
哪事?還能哪是事?文姐的表情都已經那麽明顯了。可是蘇可可卻想起了今天他把她丢在馬路上的事。
“怎麽了,不滿意嗎?陳教授可是難得的年輕有為。”文姐皺眉。
“不是,是…是我配不上他。”吞吞吐吐,蘇可可才說出來。
“小蘇,不知道你現在為什麽有這種心态,你要考慮實際情況啊!你們都不小了,已經錯過了可以沖動的年紀,現在就是直奔着結婚過日子去的。陳教授他哪點都好,你也合适,為什麽不試着主動呢?”
“主動?”
“男追女隔座山,女追男隔層紗。說不定你主動一點,這事就成了。”文姐苦口婆心的說着,“你看,你們先相處一段時間,再結婚,再要孩子。哎…到時候不要跟文姐一樣,弄成了個高齡産婦,現在小心的不得了。”
高齡産婦?文姐還真是将他們的未來規劃的真遠。“好,我試試。”但是,還是不忍心拒絕文姐的一片好意。
“記得,要主動。”
晚上回到家的時候,蘇可可還刻意在門口停了會,想着今天文姐說的話,要不要去找他?可是以什麽理由呢?
“你為什麽早上抛下我?”“我是來拿回我的被子的。”“陳墨年,我要主動,我要表白,你準備好了嗎?”想到最後一個時,蘇可可不禁打了一個寒顫。最後還是掏出鑰匙,開自己的門,然後進去。
哎,終究是沒有勇氣啊!
沒過多會兒,就響起了敲門聲,她猶豫都沒猶豫就去開門。哇…陳墨年,莫非,他剛才聽見了她的心聲。
陳墨年進她家就像來自家一樣,一進來就一屁股坐進沙發,然後微微擡頭打量着她,根本就是以主人的姿态。
“陳…陳教授,你有什麽事嗎?”蘇可可站的很乖,看着他問。
“我來是找你幫個忙的。”主人發話了,然後坐正了身體,“過段時間,我們學校有個舞會,我想請你做我的舞伴。”
完全沒有求人的姿态嘛!“可是,那麽多人,為什麽找我呢?”
“因為我們是鄰居,”他雲淡風輕地說,“所以,方便。”
原來只是為了方便,蘇可可又想起今天文姐的話,要主動啊要主動啊,那麽她現在同意的話,不算主動是吧!
“可以”蘇可可笑的幹脆,“鄰裏之間就應該互幫互助。”
“那就這麽說定了,”他又舒适地靠了下去,“這兩天我帶你去挑一些合适的禮服。”
這個蘇可可倒也沒拒絕,畢竟男人嘛,有時候是需要滿足他那一點點自尊心的。但是,但是,陳墨年現在完全沒有要走的意思,她還要洗澡睡覺呢。
看出來她眼神中所想,他別扭道:“我坐一會兒還不行。”
行,行,你在這坐一夜也沒人說你。蘇可可幫他倒了一杯水,端上一盤洗好的水果,送到他面前,又将空調調了一個合适我溫度,然後自顧自去洗澡。
作者有話要說:
☆、假相
也許,她永遠不會知道,她剛才在做這些動作的時候,他有多動容。
一個男人,到了一個快而立的年齡,也是會有更強烈的心希望有個家。有一個即使不美麗,但很賢惠溫柔的妻子,每次疲憊的下班後都能有個人和他溫軟細雨,而這樣的願望,也是陳墨年渴望很久的。
由于家裏有個男人在,蘇可可是在浴室穿好保守的睡衣,确定不會失禮後才敢出來的。
一出來沒看到沙發上的陳墨年,蘇可可以為一定是她洗的太久,他無聊的走了。腰間卻被突然的一道蠻力往後扯去,然後撲面而來的是熟悉的氣息,在她還沒有感受夠的時候唇就被封住了。
他輾轉中帶着一絲急切伴着灼熱的呼吸,就這樣,蘇可可還沒準備好,就被他帶來的熱火燃燒起來,直到自己也動容了。
或許,兩個人都是忍了太久,或許是愛的太深,以至于這個吻太久太纏滿,一直到蘇可可暈眩,陳墨年才放開她。
一時失去了支撐力的蘇可可還有些站不住腳,只發懵,眼神迷離,“你……”
“沒事。”男人冷冷地說一句,壓制住自己所有的yu望和不理智,轉身大步走開。
又是這樣,和上次一樣。蘇可可看着他離開的背影,心裏不免悲涼。
為什麽每次他來,到最後她都會舍不得他走?為什麽每次他問她,都能讓她動情。是自己孤獨了太久,還是真的太愛他。
這一夜,可想而知兩個人都不會睡得太好。
第二天一早,蘇可可開門的時候,沒想到陳墨年依舊在門口,西裝筆挺,頭發梳的很幹淨利索,胡渣也打理的很好,他每天都要這麽誘人嗎?
見她出來,陳墨年別扭地咳了兩聲,眼神亂瞟四周,不敢看她,“你出來了,去上班吧。”氣勢也比平時弱了很多,本來蘇可可也覺得尴尬的,但是被陳墨年這副樣子弄的當是挺大膽。
這次,她自覺地坐在了副駕駛座上,聽着他平靜地說:“下班等着我,我去接你。”知道她不解他的意思,便又補充,“帶你去挑禮服。”
“哦,好的。”蘇可可低聲應和,唇邊微微揚起。
“蘇可可,蘇可可…”突然間出現的一只手把她的思緒拉了回來,是李薇微笑的臉,“怎麽了?怎麽笑的這麽開心?叫你好幾聲都沒聽見。”
“我……”
“一看她那臉就知道是思春了。”一邊的洛洛嘲笑。
“你怎麽知道她是思春了?”可惡的李薇,竟然也跟着取笑起來。
“誰不知道啊,都26歲了,還沒有男朋友,是個人就有生理需求了。”
突然間被洛洛說的這麽直接,蘇可可不自然地臉有些難堪,倒不是責怪她的意思,只是,為自己有那麽一絲落寞感。
因為他,她荒廢了自己的大好年華,直到如今近27的年紀,都還沒男朋友在身邊。
“我們可可是有好的,還在後面沒拿出來呢!”李薇在這個時候幫忙說話。蘇可可則是沖她們兩個露出一個坦然的笑容。
“對了,下班後我們一起去吃飯吧。”洛洛扭着她性感豐滿的身材朝蘇可可走來,高傲的像一只孔雀,“我請你們。”
“好啊好啊,能宰到你一筆,真是不容易的事。”
“呃…我下午有事。”蘇可可小聲說。
“什麽事?”洛洛看她的神情來了興趣,“是不是…哦,我懂了,你去吧。”
這個洛洛啊!是愛情專家還是心理大師呢?
于是這個工作日,蘇可可在她恍惚和期待中度過,終于敖來了下班。下班時天還未黑,晚霞尚好。
街道上車流馬龍,人群擁堵。陳墨年直接上了中環而避開市中心的堵塞,黑色沉穩的保時捷在馬路上疾速行駛,如一條飛躍的黑龍。
“你想去哪裏?”他一邊穩健地操控着方向盤,一邊問她。
“随便都可以,只是人少一點就好。”蘇可可看着他的側顏說着,人少才有兩個人相處的氣氛,若是市中心那些商場,還不要把他們倆擠死。
俊逸的臉上不留痕跡地扯出一絲笑容,踩油門,他更快朝前行進去。
奢華的商場裏滿目琳琅,一看就是有錢人來的地方,牌子多是名牌,但是人卻不是特別多。果然是本地人,陳墨年就是比她知道的多。
“喜歡哪件跟我說。”陳墨年走在她身後,把主動權都給她。
每走過的地方都會引來一些女店員的各種的眼神,但多半是羨慕的。的确,有這麽帥氣的一個男人跟着她身後,陪“女朋友”逛街,一定是衆多女孩子羨慕的。
而蘇可可倒也不急着挑,從一樓逛到六樓,再從六樓逛到一樓,與此同時天邊的最後一片晚霞消失,夜幕降臨。
“餓嗎?”無論蘇可可怎麽逛,陳墨年倒也不急,最後開口問。
“呃…”蘇可可仔細感受了一下,好像是有點,轉身習慣性地雙手挽起陳墨年的胳膊,“我們趕緊挑,挑完再去吃飯。”
“為什麽?”
“因為吃過飯了肚子就顯大了啊!”這是常識,也是女生在意的。
陳墨年沉默下來,低頭看着她挂在她胳膊上的雙手,蘇可可也意識到了,準備将自己的手放下來時,卻被陳墨年快一步抓住了。
他牽着她的手走在前面,“就這一家了,快些挑。”然後走進一家女裝店。
“歡迎光臨。”門口是兩三個穿着統一漂亮小姐的甜甜的聲音,微微彎曲朝他們鞠躬。“先生您好,請問有什麽可以幫助的嗎?”其中一位上前。
“幫她挑一件禮服。”
“可以,小姐,讓我看一下你的身材。”那位導購員在她腰上肩上用手大致量了一下,便量邊誇“小姐的身材真棒。”她要是知道蘇可可以前那身材,一定會噴血。
而陳墨年則悠閑地坐在一旁地沙發上,由着其他漂亮小姐端來茶水,并送上雜志。
“小姐,你試下這幾件。”導購員先是拿了幾件不同款式的長裙。
這家店的衣服太多,每件都很好看,蘇可可幹脆放棄了自己選,而是讓導購員幫她挑選合适的。蘇可可每試一件都會去給陳墨年看看,而陳墨年每次都是點頭。如果你再追問下去,他會淡淡一笑,告訴你:“都好看。”
最後導購員一臉羨慕地在她耳邊低聲說,“你男朋友真疼你,你穿每一件他都覺得好看,真好。”
陳墨年只是不想選擇罷了,這點蘇可可還是懂他的。
最後,挑了件米白色的修身長裙,由于不知道那天的狀況,蘇可可不敢挑太誇張異類的,米白色長裙便是最傳統典雅的,也是最安全的。
結賬的時候,陳墨年猶豫都沒猶豫,試穿的時候蘇可可就瞄了一眼價格,心驚肉跳啊,還在想一會陳墨年會不會罵她是敗家子,結果他倒是沉穩。
最後,兩個人上樓挑了一件比較安靜的西餐廳吃飯,蘇可可望着餐盤中的牛排發呆。原來她喜歡吃牛排,他還記得。
記得當年蘇可可第一次去西餐廳吃牛排的時候,也是陳墨年請她,憑她一個在外地上學的小女孩,是無論如何都不會去吃那麽貴的東西。
第一次吃西餐,蘇可可窘迫到面紅耳赤,雖然只有陳墨年一個人,但是看着他那麽優雅地像個王子般吃着,而自己連刀叉都握不好。那個時候,她還是個自尊心極強的小倔妞。
陳墨年淡淡一笑,坐到了她旁邊手把手教她怎麽用刀叉、怎麽切牛排,餐廳那麽多人,她卻也不嫌丢人,因為有陳墨年。
“又切不動牛排了?”陳墨年見她發呆,以為她是切不動牛排,想撒嬌讓他幫他切。
蘇可可順意點點頭,陳墨年将自己切好的端到她面前,“吃我的”再将蘇可可的那一盤端到自己面前。
“謝謝!”蘇可可甜甜的笑,差點笑出了淚,如此溫柔的陳墨年,是她不曾珍惜的。
吃過晚餐,陳墨年沒有直接回家,問蘇可可想去哪裏?蘇可可說那就去海邊消化一下食物吧。
黑色的保時捷停在沿海的馬路上,這裏是郊區,所以黑夜顯得更有魅力。皎潔的星光月光打在地面上,打在車上,透過車窗映在蘇可可平和的臉上。海面上更是一片波光粼粼,海風輕拂,卷起一層層的小波浪拍打着海岸。
陳墨年将椅子放平了些,躺在上面假寐,偶爾睜開眼偷看她的身影。蘇可可看着遙遠的海面,時不時吹進來的微風吹起她及腰的長發飄拂着,一切都是如此的靜谧安穩。
好久沒有這麽平靜過了,蘇可可很是享受現在的感覺,也許是自己被風吹的涼了,才想起陳墨年沒有穿西裝外套就睡着了,小心翼翼地轉身在後座上拿過西裝。
蘇可可透過車裏微弱的光線,看着陳墨年輪廓分明的臉上大半被染上陰影,別有一般的邪魅。輕輕将衣服蓋在他身上,下一秒手不受控制地輕拂在他臉上。
他的眼、他高挺的鼻子,還有他的薄唇,一直都是蘇可可曾經為之瘋狂的。
卻在下一秒,蘇可可做了一件更瘋狂的事。
作者有話要說: 之所以叫假相?
只因為那是他們幸福的假相
因為他們的和好還沒到轉折點
☆、貪戀
也許是太貪戀他的味道,蘇可可不受控制地靠在陳墨年懷裏,輕輕地,很怕驚醒他。或是明知道會驚醒他,但是她還是願意淪陷。
蘇可可将臉貼在他硬朗的胸膛聽着他有節奏的心跳聲,另一只手輕輕貼在他心髒的位置。
其實陳墨年一直都是醒着的,她撫摸他的臉、給她蓋西服、靠在他胸膛,他都知道。看着趴在她身上的她,烏黑的頭發順着她的背長長地垂下,長長的睫毛在燈光下印出大大的一片陰影,投在小巧的臉上。
陳墨年一貫冰冷的臉上露出了溫柔,一貫犀利的眼神變得柔情似水。或許是姿勢不舒服,蘇可可動了動,陳墨年連忙閉上了眼睛,他為什麽要心虛地閉上眼睛,他來就是要報複蘇可可的。
“蘇可可,你在幹什麽?”
突然陳墨年冰冷的聲音從頭頂上傳來,寒意一直涼到腳心,蘇可可立刻坐直了身軀,眼神有些躲避。
“蘇可可,你在勾引嗎?”他赤luo裸地盯着她,眼神裏帶着鄙夷。
“我…”蘇可可百口莫辯,一陣海風吹進來,倒是給了蘇可可吹來了一個借口,“我只是覺得冷,想借着你取暖。”
陳墨年看着她滿是撒謊的眼神,猛地起身朝她附身過去,蘇可可吓的向後靠,以為他又要強吻她,前兩次都是這樣啊。
誰知道陳墨年只是附身過去按了按鈕,開得大大的車窗就關上了,一絲風都吹不進來。然後用冷靜的看不出表情的臉看着她,似乎是想問她,現在還有什麽話說嗎?
是啊,多簡單的問題,她竟然傻到說要以人取暖,當這還是原始社會嗎?
“我錯了。”蘇可可掩下眸子,似有些委屈低聲到。
現在倒是動不動就認錯,如果當初你沒有你能軟弱一點點我們也不至于分手,陳墨年心裏一軟,将座椅調整好,穿上西裝。
倒車、踩油門,一系列動作順暢流利,黑色的車子如疾風般駛去,最後消失這寬闊的海平線。
這段時間裏,陳墨年依舊會每天早上送她去上班,理由是順路;晚上偶爾會接她下班,理由是作為她答應做他女伴的報酬。兩個人的關系時好時壞,當然這主要是看陳墨年大少爺的心情了。若是他大人爽了,蘇可可就能高興高興,若是他大人哪點不爽,蘇可可也只能蔫着。
這天,蘇可可是拖着疲憊的身體回到自己家的,一進門便躺進沙發,發誓再也不想動,最後還是如喪屍般的移動到自己的小床上,呈大字型躺開,真是舒服啊!
就在蘇可可迷迷糊糊快要睡着的時候,手機鈴聲響了。
“喂,哪位?”蘇可可聲音有些含糊地問。
“蘇可可,我,劉家明。”自從上次兩人分別後有一小段時間,蘇可可早就沒在意這個人了,沒想到他會電話過來。
“哦…我想起來了,怎麽,有什麽事嗎?你說吧”對他,蘇可可的想法是,能別招惹就不招惹。
“我…蘇可可,我喜歡你。我忘記那天跟你說沒?如果沒說的,那我現在說。我……”
“你喝醉了”不等他說完,蘇可可打斷。
“醉了嗎?是嗎?應該吧!不醉我怎麽敢打電話給你呢?呵呵……”劉家明在那邊笑的很開心,像一個孩子得到了自己喜歡的東西般。
“你喝了多少?現在在哪裏?”
“在哪裏啊?”劉家明環顧了一圈,“在家啊。”
聽到劉家明說在家,她才稍稍放心,“不要喝那麽多,明天還要上班呢!你是一個醫生,你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