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6)
的沖動。
他的手腳很利索,技術也娴熟,三兩下就将帳篷搭好了,帳篷外裝上了備好的太陽能照明燈。可是,帳篷只搭了一個。
“我只帶了一個”看出她的疑慮,陳墨年說出,又加了個自認為很合适的理由“太重了。”
好吧,他的意思就是她今晚要麽和他擠一個帳篷,要麽就露宿原野,被蚊子、蟲子及各種未知的物體咬死,真是尴尬啊。
夜,除了大自然發出的聲音之外,相比于城市真的是寂靜太多,讓兩個人都十分享受着這份寧靜。旁邊時個不大的湖,湖面上倒映着整個星空,帶着十分的神秘和十分的璀璨;望遠了是漆黑一片,
“給,先吃點東西。”陳墨年從包裏遞了點幹糧給蘇可可,“趕緊吃完,我們還有活動。”
這大半夜的,還有什麽活動?其實蘇可可挺期待的,幾下子就吃完了陳墨年遞過來的食物。
見她那麽乖的吃完,陳墨年不着痕跡地笑了笑,自己也吃得差不多了,随便一收拾,陳墨年拿着一條毛巾就往湖中走去,等走到湖邊的時候外衣已經脫得差不多了,只聽“撲通”一聲,陳墨年完美躍身。
身體在清涼的湖水中似乎得到了釋放,靈活的在湖中游了幾圈這才靠岸,“蘇可可,下來吧。今天天熱出了不少汗,在這裏洗洗不錯。”
和他一起在湖中洗澡,那不成了鴛鴦浴?再加上要和他睡一個帳篷,蘇可可怎麽覺得今天的種種都是被算計好了似得。
當下果斷的搖了搖頭,“不用了。”她要保持好自己的立場,再說自己一向怕水。
“我們要在這裏至少呆三個晚上,你确定都不洗澡?再說今天剛好沒人,等明天有了其他人,你都沒機會了。”
“這裏水真的很清涼,下來試試吧。再說天這麽黑,也沒外人,你怕什麽?”見她還在猶豫,他開口誘導,“莫非你怕我?”
“我才不怕你呢。”比聲音更快的是腳步,已經往湖邊走去了,見她過來,陳墨年滿意地笑了笑。
“你先轉過去。”陳墨年倒真是老實的轉了過去,蘇可可一邊猶豫的退下外衣,一邊擔心陳墨年會不會突然轉過來,不過的确是她多想了。
作者有話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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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登山(2)
腳尖剛輕輕碰到水就一股清涼穿透身體,陳墨年果然沒騙她,只走到了淺灘處蹲下,蘇可可不敢再往裏面走了。
“我可以轉過來了嗎?”聽見一陣窸窸窣窣的水聲,她應該是好了。
“可以。”陳墨年轉過來的時候就看見淺灘處只露出一個小腦袋,在這漆黑的深夜看着挺吓人的,“蘇可可,你可不可以多露一點出來,你這樣會把我吓死,也不能怎樣你。”
蘇可可翻了一個白眼,這才稍稍的露了一點脖子和肩膀出來。
她的皮膚很白,與這漆黑的的夜晚墨綠的湖水形成鮮明對比,露出的一點點肩膀就能引起人遐想連篇,突然,他朝她游過去。
被這舉動吓了一跳,蘇可可當即抱胸後退,“你幹嘛?你不要吓我,不要過來啊,不要過來。”陳墨年被她這樣的叫喊激起了心底的怒氣,他又不會怎麽樣,她居然這樣怕他、防備他?猛地調轉方向,陳墨年朝湖中心游去,靈活的身體不一會便消失在這寂靜的黑夜和平靜的湖面。
好久一會兒還沒有動靜,蘇可可才心生害怕,“陳墨年、陳墨年你在哪裏?你不要吓我,你出來好不好?不要吓我啊。”可是回應她的依舊是死寂的湖面和黑漆漆的周圍,一陣風吹得山林作響,帳篷前的照明燈搖搖晃晃照出些奇怪的影子,湖水的一旁似乎有些鬼魅的動靜,這下蘇可可才真正的怕了,身體在水裏不住發抖,嘴唇變得煞白。
“陳墨年我錯了,我不該,我錯了,你出來好不好。我害怕,我害怕。”說到最後帶着幾絲哭腔,不一會才有了陳墨年的動靜,他從湖心游過來,“別怕,我在這。”
沉穩富有磁性的聲音瞬間成了蘇可可的希望,她全部的依靠,不在排斥他過來,倒是自己迎了上去,猛地鑽進他寬廣的懷抱,緊緊貼着他才讓蘇可可感到一絲安全,嘴裏還忍不住地抽泣。
“別怕,有我在。”他輕輕拍着她的背安撫,卻讓她更加地放肆哭了出來,“你是壞人,你是壞人。”當下怎麽發洩怎麽叫屈都無法抹去剛才心中的恐懼。
“好好好,我再也不了,我再也不離開你了,我會好好保護你。”陳墨年低頭吻着蘇可可的頭發,給她一絲安慰。
如果當年的她知道自己這麽離不開他多好?現在才知道他的珍惜可貴?陳墨年每次都想好好懲罰她,卻總不忍心不舍得,到最後還不是弄的自己最狼狽。
最後,兩個人在這幽暗的湖水中背靠背坐着,享受着這山上的夜晚獨特的別致。藏在水中的手十指相扣,似乎再也不會放開。
“你愣着幹什麽?”陳墨年擦着頭發上的水,沖呆在一旁的蘇可可說,“別指望我睡外面,你要是不想露宿外面,就自己進來。”說完毫不留情地自己鑽進了帳篷。
這就是不給自己六退路,蘇可可抗争了一下,最後還是蹑手蹑腳的伸了個腦袋進去探探情況,見她有進來的意思,陳墨年往邊上挪了挪。裏面面積不小,完全可以呆下兩個人,被子褥子鋪的很整潔,看上去很舒服的樣子。
最後蘇可可完全是輸給了自己,妥協的爬了進去,掀開被子背對着陳墨年躺了進去。身邊有了她的填充,陳墨年不自覺地揚了揚嘴角。
一個人輕輕動一下另外一個人就會有感知,彼此聽着對方平穩的呼吸,這樣的近距離接觸,是陳墨年沒想到的。一個轉身,一個伸手,就能将她擁入懷中。
可也是他即将擁有的。
這一夜蘇可可睡得非常小心翼翼,生怕自己睡相不好,或是擾了陳墨年,所以幾乎一直保持着一種睡姿度過一晚,全程如乖寶寶一般。
蘇可可醒來的時候陳墨年已經不在了,外面的空氣真的很清晰,大早上的還有些微冷。陳墨年不知道突然間從哪裏冒出來,“昨天夜裏下了小雨,現在還有點冷,穿長袖。”
陳墨年也是換了一套休閑的長袖長椅,頭發上有些許晶瑩露珠,眼裏透着澄清清亮,看起來像個大男孩,而不是一個已經28的沉穩男人。
這裏早上的景色別有一番風韻,空氣中帶着清爽與濕潤,翠綠一片,蘇可可來到湖邊洗漱,又想起昨天天晚上和陳墨年同湖而浴的事情,臉有些為燒。
陳墨年依舊準備好早飯,是一大早起來走了好遠在一家店裏買的,等帶回來時有些涼了,但是吃在肚子裏,心事暖的。
蘇可可邊吃,看着陳墨年一刻不閑下來的收帳篷邊問他,“今天我們去哪裏?”
“接着爬山”陳墨年丢下手中的活,走過來給她指着地圖,“今天翻過這兩座,然後到達這裏,下一站我們就在那裏歇夜。”
蘇可可看着地圖上的山的紋路直冒金星,又要走這麽多的路程,由于昨天一走天下來現在腿還發軟,可是原來漫漫長路還在遠方。
“走吧。”等行李都收拾好的時候,陳墨年轉過來催她,眼中閃過一絲幸災樂禍,倒是這激起了
蘇可可的鬥志,誓死不屈。
接下來的路程都比昨天走的輕松,因為下過雨的樹林清涼的讓人惬意,而不像昨天那樣的烈日炙烤。中午路過一家農家樂飯館,在蘇可可的極力要求下,陳墨年請她下館子了。
某女一邊得意洋洋的吃着黃焖雞,一邊豪爽的喝着冰鎮雪碧,一邊還意淫着陳墨年碗裏的黃焖雞。估計陳墨年也是實在被她那賊眼看的煩躁,才會激動之下将自己碗裏的都夾了給她。
清蒸鲈魚好吃,紅燒大腸好吃,連最素的小青菜都好吃,蘇可可美滋滋地吃着,像是山裏的原始
人幾年沒吃到肉了一樣。
這幾頓飯一直是餅幹餅幹的,吃的蘇可可難受死了。
下午的行程又是一段艱難的路程,因為蘇可可,他們走走歇歇、歇歇走走。可能是中午吃的開心的緣故,下午蘇可可一直很亢奮,在樹林裏像個精靈一樣來回跳動,陳墨年一手拿着行李另一只手給蘇可可拍照片留戀。
萬綠的樹林中一張燦爛的笑臉,路邊的小野花裏有她委婉的笑,路過的溪湖裏映着她曬紅的小臉,登山的階梯上有她休息時的閉目養神……
陳墨年好像拍了她很多很多很多張。
好在天黑之前是趕到了地方,與昨天不同的是,在這裏紮帳篷的人很多,走幾步便能看到幾個五彩斑斓的帳篷,也多是年輕人,多是情侶;但是相同的是不遠處也有個湖水。
他們選擇了個較為安靜的地方落腳,蘇可可拿着這兩天兩人穿過的衣服去湖邊洗,陳墨年紮帳篷,抿嘴而笑,頗有男耕女織的感覺。
直到深夜,陳墨年從帳篷裏起來,“我去洗澡。”今天這裏人多,整個這一片都被那些年輕人的照明燈照的亮亮堂堂的,而湖水也幾乎被嬉鬧的年輕人霸占,陳墨年只敢在這深夜出去洗一下澡。
“我也去。”陳墨年回頭錯愕地看她,她勇敢地迎上他深邃的眸子,“反正也不是第一次了。”
兩人像昨天一樣的默契,在湖水中背靠背,正惬意是突然聽到一陣窸窸窣窣的聲音,好像有人來了。陳墨年本能地将蘇可可拉到湖邊的一塊石頭後面躲起來。
來人應該是一對情侶,因為不久就聽見了他們“恩~愛”的聲音。蘇可可在陳墨年的懷裏羞得面紅耳赤不敢擡頭,心愛的人再懷,陳墨年的呼吸也變得熾熱了起來。
兩個人幾乎是用最尴尬的姿勢聽完了那對情侶“恩~愛”的全過程,直到最後陳墨年都忘記放開蘇可可,她也忘記了掙紮。只覺得頭頂上的呼吸越來越沉重,越來越淪陷,離自己越來越近,然後猛地落在她臉上、脖子上、胸前。
輕微的動作在湖中心濺起一陣陣小水花,漣漪一圈一圈以兩人位中心暈開,緊密的空氣中都染上了暧昧的氣息。
瑩潤的月光灑下來,給周圍的樹林鍍上了一層金光,變得神秘莫測。
忘記了兩人最後是怎麽回去的,有意識以後便是第二天了,蘇可可在一陣噪雜中被吵醒。年輕人就是有活力,連這大清早的都不放過熱鬧一番。
蘇可可躺在帳篷裏沒有起來,想起昨天晚上的兩人…還是一陣心驚肉跳。
這是他們獨處的第三天了,也是最後一天,晚上他們就會回去,然後,然後他們是否還會記起這幾天的愉快,和那些暧昧的回憶?突然有些舍不得。
“怎麽不多睡會?”見她出來,陳墨年皺眉,他們昨天的确睡得很晚。
“被吵醒了,睡不着。”昨天洗的衣服依舊幹了,陳墨年疊的整整齊齊放成一小摞,那裏是她和陳墨年的衣服放在一起。
看到她的眼神,陳墨年拿起衣服遞給她,“已經幹了,你收起來吧。嗯,今天我們再走一小段路就可以直接回去了。”
“嗯。”蘇可可聲音小小的,接過衣服,不敢看他。陳墨年經過她進帳篷的時候帶過來一陣風,充滿着屬于他獨特的氣息,想到昨晚被這氣息纏綿的萦繞,又讓蘇可可的心撲通了很久。
作者有話要說:
☆、突破
他們的行李中的一些東西經過這幾天的揮霍,包裹扁了不少,也讓兩個人的旅行變得更加輕松。
心情也是完全能放的開了,不比第一天的疲憊、第二天的想吃肉,這第三天才完完全全投入這場旅行,卻也是即将結束。陳墨年心裏也是輕松了不少,或許發生了些事情,讓他更加明白了自己,明白了蘇可可。
本着輕松享受的态度旅行,倒是迷了路。陳墨年看着有些迷茫看着這片從頭到尾都長得一樣的樹林,和這幾條繞來繞去也繞不出去的林間小道發愁。
蘇可可茫然的跟在他身後,完全幫不上任何忙,已經抱着與君同死的心了。
“蘇可可”陳墨年回頭看她,或許她是他迷路中的唯一希望,看着他的希望和動力他做了一個決定,“我們走這邊。”
本來是信心滿滿,可是還是沒能繞出去。迷茫間突然意識到自己這些年來,繞老繞去,其實還在蘇可可這個死胡同裏,明知無前路卻還要走的頭破血流。或許是時候,該試着往回走了。
“蘇可可,若前路是迷途,我們何不迷途知返。”
蘇可可愕然,迷途知返?陳墨年溫柔和投降的眸子,瓦解了她這些年所有的堅持與委屈,他們早該迷途知返了。
忍住強烈要掉下來的淚意,蘇可可拼命地點頭,“我們原路走回去,就一定能走到遠點。”
于是,兩人堅持着這個觀念,就像他們的愛情一樣,是否這樣走回去就能走到過去,最終,他們走了出去。
傍晚時分,兩個人站在三天前剛來的時候的那個山腳下惆悵、感嘆。三天前的艱辛仿佛還歷歷在目,蘇可可差點中暑暈倒,陳墨年咬牙堅持為她服務;陳墨年勸服她下水洗澡,并給她最好的安全感;把她喜歡的黃焖雞全夾給她;一路上的默默相助,還有很多很多……
點點滴滴,都是最好的感動。
多年以後,蘇可可終于明白陳墨年安排的這次爬山的意義。就像他們的愛情一樣,需要經歷太多的苦難和彼此的付出,其間不管怎樣你都要始終相信你的愛人,願意犧牲自己為她付出,即使是一不小心迷路了,也要知道迷途知返。
“陳墨年,謝謝你,謝謝你給了我一次最難忘的旅行。”一路的景色飛速倒退,窗外吹來的風揚起蘇可可長長的黑發,她的聲音不大,卻順着風穩穩當當地傳入陳墨年的耳朵裏。
陳墨年握着方向盤的手緊了一下,她知道感激,那就證明她明白了他,唇不自覺地上揚,劃出一道彩虹的弧線。
“蘇可可,怎麽黑了,這個假期過的不錯吧。”還不能适應立刻就要回複到工作的狀态,确切地說是還不能适應洛洛每天的傲嬌與毒蛇。
思緒從陳墨年那拉回來,她沖洛洛一個大大的微笑,算是封口的笑容。
“蘇可可,有一件事你必須處理好。”中午吃飯的時間,李薇一臉嚴肅的來找她,看來是真的有事了。
“怎麽?”蘇可可扒着餐盤裏的飯。
“你還記得劉醫生嗎?就是上次那個劉家明醫生。”怎麽不記得,簡直是印象深刻,“他前幾天就找你,你電話打不通就找到了我。但是昨天他竟然找到了我家裏,當時吓了一跳。可可,若是沒有些非常重要的事情,他不會這麽認真。知道你今天來上班,他說下午回來找你。”
李薇早就看出來劉家明喜歡蘇可可,但礙于蘇可可愛的是陳墨年,也本着想幫閨蜜的心态就多次暗示劉家明放棄,可是他不但不聽還硬要來勁。
但是蘇可可關心的不是這,“他下午真的要來,你拒絕他了嗎?”
“腿長在他身上,我怎麽拒絕。”
對于劉家明,蘇可可一直是本着逃避、躲避、不見面希望打消他的念頭,特別是現在剛剛和陳墨年的關系有些緩和,更不能因為其他事情又阻擋了。
“我說蘇可可,感情這方面你最好痛快點,不能拖更不能心軟。你既然堅定了愛陳墨年,那就必須狠狠地拒絕劉家明。”
看着李薇投來不容置緩的眼神,蘇可可有些心裏發虛,她說的對,所以今天要試試,試試。
一下午都如若在虛幻缥缈中度過,滿腦子都想着該怎麽應對劉家明。可是一想起他那滿是陽光無害的臉,和操場上矯健的身影,就說是他喝了她四年的水,她也無法狠心拒絕。
劉家明不過也是個受害者。
為了她耽誤了自己八年的時間,卻換來這樣殘忍的對待。因為蘇可可同樣是等待八年的人,她知道有多麽的苦痛,哪怕是揣着一點點的希望不想被打破,何況今天要去打破另一個人的希望。
“蘇可可,來了。”李薇恰好出去,回來的時候給她帶了這麽一句話,該來的終于還是來了,來吧來吧,讓暴風雨來得更猛烈些吧。
劉家明再次見到蘇可可的時候還是尴尬地笑了笑,笑的有些欣喜和隐隐的苦澀,說話的時候有些顫音,“可可,你終于回來了,我終于又在見到你了。”
那兩個終于是他等待八年都不曾有過的煎熬。
“劉大醫生,是什麽讓你抛下你的病人來看我?”深呼吸一口氣,蘇可可盡量穩定自己,讓語氣變得輕松。
劉家明又是尴尬地笑了笑,從身後拿出一捧玫瑰花,“這個,給你。”
蘇可可看了看但是沒有接過,但依舊是打趣的語氣:“劉醫生,你的手是用來握手術刀,而不是用來捧玫瑰的。”
劉家明怔了怔,吶吶地說出,“如果你不接這個玫瑰,我怕我握手術刀的手會握不穩。”
這麽殘忍的詛咒,第一回合,蘇可可便敗下陣來,本着對那些無辜生命的同情,蘇可可笑了笑接過他手中的花。
“還有什麽事嗎?”對上他的眸子,蘇可可只想趕緊說完趕緊撤退。
“蘇可可,你能不能不要對我這麽冷漠?”
“以前大學的事情我是真的不知道。後來也不過一面之緣,連朋友都算不上,又怎麽讓我對你熱情?”蘇可可頭疼,這些不是她想說出的。
“那至少也沒必要這麽生疏?也沒必要說的這麽絕情。”劉家明的眸子染上了一層悲哀,好似曾經的陳墨年也是這樣,蘇可可的心一下子軟了下來,“那我們好好做朋友不可以嗎?”
“不能是男女朋友嗎?”
“不能。”她堅定地回答。
“為什麽?你又沒有男朋友,為什麽不可以考慮我?”劉家明激動的握住了蘇可可的肩膀,她和陳墨年明明沒有在一起為什麽不願意接受他。
“我…”陳墨年現在到底算不算她男朋友,“可是我對你沒感情,劉家明你憑着自己的條件可以找到很多更好的。忘了我吧,忘了那四年的陰差陽錯。”
“對不起,我忘不了。”握在她肩頭的手緊了起來,蘇可可已經無力推開,“對不起…對不起。”
再絕情地話已說不出,曾經的她就是這樣逼問陳墨年,傷透他的心,而以後的蘇可可面對任何人都不能再變得絕情與冷漠。有人說她是懦弱,其實她不過是不願悲劇重演。
看着眼前的人無措的樣子,劉家明有些心疼,當下揚起久違的笑容,“算了,我先回去了,晚上再聯系你。你不要想太多,也不要有壓力,無論如何我還是希望看到快樂幸福的你。”
最後劉家明隔着花給了蘇可可一個深深的擁抱,便離開了。
“蘇可可,你勾搭的不少啊?”蘇可可回來的時候有些失魂落魄,手裏還捧着那殘枝敗花,見此洛洛立刻上來搭話,兩個同樣的優秀的男人現在都圍繞着蘇可可轉。
蘇可可徑直回到自己座位上,李薇在旁邊敲了敲隔板,“拒絕了嗎?”
長長地呼出一口氣,“沒有。”
“出息!”
對,她就是出息了,拒絕不了別人她就是有出息;懦弱,她就是有出息。
晚上回去的時候遇見了陳墨年,他問:“我今天去接你的時候看見你和一個男人拉拉扯扯的,你跟他什麽關系?用得着當衆拉扯?”
“你跟我什麽關系?”蘇可可脫口而出,她本意是想讓陳墨年親口承認他們的關系,可是語氣沒控制好,在陳墨年耳裏就變成了不屑和多管閑事。
碰了一鼻子灰後,他冷哼一聲轉身就走。
惹怒了陳墨年,好,她又有出息了。
這段時間以來,她和陳墨年之間的關系總是忽冷忽熱,可以是最放心相信的人,也可是最冷語傷害彼此的人。
或許一直以來他們之間都還需要一個突破點,來突破他們現在這種尴尬的局面,只是誰也沒有先一步去打破。
兩個人都因為八年前的傷害而不敢去觸碰,卻又暗裏偷腥,每次那種暗裏的暧昧只要嘗到了一點甜頭兩個人便止步,不會再有任何前進,但也絕不退步。
電話響起,是劉家明那家夥的,竟然,比陳墨年還要胡攪蠻纏。
又或許,他會是這場戀愛禁忌的突破點。
作者有話要說:
☆、條件
“喂,劉家明。”
“蘇可可,我想了很久,想請你答應我一個條件。”
“什麽條件?”
“答應了,我以後就再也不糾纏你了。”
“好,什麽條件?”
“或許我會舍不得,會放不開,但是這是我最後的拖鞋。”
“可以,什麽條件?”
“做我女朋友。”
“……”劉家明,你确定你不是在開玩笑。
“呵呵,吓到了吧”就知道你是開玩笑,可是蘇可可的心依舊在嗓子眼,聽着劉家明接着說下去,“我想過了,既然自己不能讓你幸福,那麽我幫你幸福。”
“我知道你一直愛着的都是陳墨年,可你們之間誰都不願意先低頭所以才這樣。所以我決定幫你們一把,只要你幸福了,我可以放手,可以開心的放手。”
“……謝謝…謝謝你。”這邊是蘇可可斷斷續續的回答,她沒想到劉家明可以做出這樣的退讓和犧牲,心裏升起一陣酸意。
“所以,做我女朋友吧。”
第二天一早蘇可可沒想到陳墨年就站在她家門口,見她出來露出一抹笑容,“走吧。”她知道,他又要依着順路的名義送她去上班了。
“陳墨年,謝謝你這段時間送我上班。”她叫住走在前面的他,“不過以後不用了,有人會來接我。”
本來陳墨年好不容易決定放下尊嚴跟她和好,向她示好,然後,然後循序漸進,現在蘇可可竟然硬生生開口拒絕了他,“好”他點點頭,眼裏閃過一絲的悲傷,“總要一起下去吧。”
兩個人一路沉默,似乎前幾天旅行時的美好與默契兩個人都忘記了。這也許就是戀愛時期的敏感期,每一根神經的繃得緊緊的,不敢有一點差池。
“可可。”樓下的劉家明一見蘇可可下來,一刻揚起招牌笑容迎上去,滿是寵溺地眼神,讓蘇可可有種錯覺。
視線轉移到低氣壓區的陳墨年身上,“你是陳先生吧,我聽可可說過。”伸出右手,“你好,我是蘇可可的男朋友劉家明。”
被加重的“男朋友”三個字在陳墨年耳邊徘徊,一只手不露痕跡地緊握,強烈勉強自己一個笑容:“不好意思,我還有課,要先走了。”
“陳教授,謝謝你前段時間送我女朋友,以後就不用了,有我。”最後一句話幾乎是吼出來的,陳墨年的背影顫了顫,大步離開再也不想在這裏待下去了。
蘇可可吶吶的站在那裏看着陳墨年離開的背影,心中最後一絲的幸福感随着他的離開而消失,劉家明過來揉揉她的臉,“怎麽?我今天是你男朋友的第一天,你就要為了一個外人而不開心。”
蘇可可回過神來,往他的車子走去,還不忘毒舍一下,“你才是外人。”
劉家明苦笑了笑,大步上前幫蘇可可打開車門,他能擁有蘇可可的日子不多,但是有一天是一天,珍惜過擁有過足矣。
蘇可可真是低估了劉家明那小子,去了辦公室後吓了幾個姐妹一跳,然後就把她們哄得喜不攏嘴,各個對蘇可可投來羨慕嫉妒的目光。
哄完了各位姐妹,劉家明才去了自己的單位。
那家夥一走,洛洛這家夥就上前,不知道是不是贊揚的話,“我昨天還在打賭你會選擇陳墨年,結果你今天就帶着劉家明來拜見我們。長本事了蘇可可,可以出乎我們的意料了。”
“洛洛,有些事情你情我願,有些事情強求不得。”蘇可可嘆氣。
“好個你情我願?蘇可可,祝福你了。”蘇可可看不出李薇的是諷刺,還是真的祝福,她的反應來過于平淡。
倒是最不平淡的是文姐,路過的時候只對她投來一個意味深長的眼光,沒有太多表态。蘇可可知道自己不好面對文姐,首先陳墨年是她好心介紹給她的,第二她是上司,不接受陳墨年就是不領她的情,何況自己還過分地帶回來了個。
越想心裏越發虛,找到文姐準備負荊請罪時,自己還沒開口,文姐卻先發話了:“你不用感到歉意,感情這種事大家憑感覺,終究還是你的幸福最重要。”
文姐還願意平心靜氣的和她說話,只是眼神中少了以前的慈愛與期待,“只是文姐白白操了這一趟心。”
“對不起。”蘇可可聲音如蝼蟻,弱弱說出。
“算了,你回去吧。不能全怪你,也是人家不争氣。”文姐一只手放在腹部輕輕安撫,另一只手沖她擺擺示意她離開。
為什麽蘇可可感覺到自從知道了劉家明是她男朋友後,所有人的态度都不一樣了,為什麽?為什麽曾經被人寵愛的對待,現在都變成了洋腔怪調,總之是一種怪怪的感覺。
難道真的是她選錯了嗎?
打電話給趙一青,趙一青說忙也來不及管她,那麽誰能幫幫她。
劉家明對她規規矩矩的,偶爾語氣上會對她撒撒嬌,但是行動上絕對的清白,他明白蘇可可只不過是他暫時的女友。遲早還是要投入別人的懷抱的。
自己能撞見陳墨年的次數也是越來越少,以前總覺得是自己運氣好,只要一出門就能恰巧碰見陳墨年,而現在,能遇上陳墨年才算是幸運。
逢着一個周末,蘇可可的姨媽打電話來嗔怪,“這孩子一直在S市裏呆怎麽不知道去看看我?”
蘇可可本是晚輩,再加上自己高中和大學都是寄居在她姨媽家,工作了倒是忙的很少有時間去,現在卻也是姨媽打電話過來,不禁心裏滿滿的愧疚,“姨媽,對不起一直沒去看您,我這個周末就去。”
“別說那些話,你來姨媽高興着呢,做點好吃的給你。”
當蘇可可準備去的時候劉家明卻來攙和了一腳,非要跟着去,蘇可可拗不過他就同意了。
“可可,這是…”姨媽看着這個年輕有禮貌的男子有些愣怔。
“這是…這是我男朋友。”要一次性流利地說完這句話,還是需要些力量的。
“姨媽好。”當下劉家明叫的可比她還親熱,後來,後來姨媽就倒戈了,完全被劉家明那家夥哄得忘記了做飯。
“姐。”姨媽家得到表妹回來了,看見她喜出望外,老遠就往她懷裏飛奔。“妞妞。”蘇可可非常喜歡這個表妹,簡直像親姐妹一般。
她高中那時妞妞初中,妞妞可是完完整整聽着她講着陳墨年的故事長大的。那個時候,妞妞沒見過陳墨年,但在她心中的印象就是神一般的存在,嗯,表姐把他神化了。
“妞妞,你好,我是你姐夫。”這句話說得,蘇可可真擔心妞妞會噴他一臉口水。
可是妞妞只是露出了一個略略難堪的笑容就急沖沖把她拉去了卧房,一本正經的問她:“表姐,外面那個自稱我姐夫的人是怎麽回事?”
“呃…”
見蘇可可面露難色,妞妞又追問,“你神一般的男子陳墨年呢,他不才是你一直愛的人嗎?不然你不會留在這裏發展。”
“這樣說吧,陳墨年先生是你正牌姐夫。”這個解釋,好奇妙,蘇可可咧了咧嘴。
“外面的是我的冒牌姐夫?”妞妞越聽越好奇,她決定把這個故事聽完。
“是這樣的……”
一段天花亂墜的解釋之後,妞妞已經是滿眼冒金星了,最後鎮定了下腦子,“姐,真想不到你們,都是這麽大年紀的人了,還玩這一套?還什麽約定一個月的情人。”
“喜歡姐夫你就直接說?”白了她一眼後妞妞突然想起了些什麽,“姐,你現在和外面那個人已經是約定一個月的情侶了,那些情侶該做的,…你們會做嗎?”
蘇可可看着妞妞暗示的眼神,足足愣了好幾秒,這個問題好像還真沒考慮過,最後堅定地搖頭,跟波浪鼓似得。
“走吧,別涼人家太久,畢竟是客。”出去以後妞妞就是另一個樣子了,連蘇可可都驚嘆。只見她一臉崇拜地握住劉家明的手,眼含熱淚:“姐夫,你就是我姐夫是嗎?真的不敢想象,我姐她能找到個這麽優秀的男人。盡管她長得不是太漂亮,頭發又長見識卻短,還有很多不能容忍的缺點,但是你以後要好好待她啊,多包容。”
然後又轉過來語氣稍冷的叮囑她,“表姐,你可不能欺負我姐夫,不然我跟我媽都不會放過你。”
于是他們相見恨晚地聊了起來,熱情高漲,彼此是對方的忠實粉絲,蘇可可怎麽覺得現在的自己是多餘的。
這個世上的親人除了父母最愛她之外,就是姨媽一家了,蘇可可大半部分時間寄居在這裏,姨媽對她一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