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5)

格就從他上衣口袋中拿出車鑰匙,打開車門,上車,開車,猛拐彎,走人,動作一氣呵成。

只留下那個漸漸縮小的人影。

齊昭格開車回到齊家村原先停車的那個路口時,大熊依舊躺在地上。

齊昭格叫了叫沒有叫醒,就拿了一杯礦泉水往他臉上灑水,大熊這才迷迷蒙蒙的醒了過來。

他抹了一把臉,看清前邊依舊擺着的兩塊大石頭,這才繼續罵道,“肯定是前村的那兩個王、八、蛋做的好事,還不是羨慕我要開悍馬車了!媽的,敢打老子悶棍,小心老子以後怎麽揍他們。”

齊昭格聽着他的話,也沒有解釋,只是任由他将仇恨記在那兩個人身上。

這次齊昭格開車載着大熊回去。

大熊到家之後,看到房間內擺着的鐘表,時間都已經過去四個小時了,不禁在心中大罵一聲,這兩個兔崽子明天就饒不了他們,竟然打自己悶棍打的這麽厲害,愣是讓他在地上躺了四個小時,怪不得腰酸背痛的,看來是要落枕了。

而齊昭格則沒有回去睡覺,而是直接去了雕刻室,想想大晚上的解石也不合适,就又轉回了卧室。

齊昭格晚上不回來的時候,小音一直跟着小桀睡,此時,兩人已經将房間裏的大床占滿。

齊昭格不由又轉了出來。

雕刻室有一張行軍床,齊昭格将床放下來,鋪上早前新買的褥子床單,等她洗好澡躺在床上的時候,卻一點睡意都沒有。

月光透過窗戶灑下來,照在齊昭格的身上。

齊昭格就透過玻璃,看向外邊圓圓的月亮。

之後,她就清晰的看到手背上的那條經脈慢慢的浮起,沐浴着銀輝一般的月光,像是一位盡情的舞者,不斷的搖擺着自己的身軀,時而舒緩,時而做出各種高難度的動作,以不可思議的角度扭擺着自己的身體。

像是要将全身的經脈打開一樣,那樣的舒服,那樣的自然。

齊昭格躺在床上,靜靜的看着它,自己帶着煩躁的心情,也慢慢平複下來。

她看的入了神,仿佛自己的靈魂也附着到它的上邊,随着它擺動,舒服的伸展自己的身體。

這樣一段時間之後,小白,對,這是她剛才臨時想起的名字,用小白稱呼那條白色的經脈很貼切。

小白就朝着小玉飛去,方才還胖乎乎的如同肉蟲一樣的身體,就漸漸的癟了下來。

顯然是将它方才吸到的精華之氣,輸給了小玉。

原來小玉将這條經脈放在自己身上,還有這麽個作用,以後小玉越長越大,自然就不能再跟着自己想去哪裏就去哪裏。

這樣的話,正好讓小白幫着它吸收精華之氣。

當然,她也是有好處的,最大的好處就是可以感知到毛料內部的情形,以後她将無往不利。

齊昭格就在自己腦海中呼喚小玉,“怎麽沾了這麽大的便宜,就不敢主動吱聲了?”

小玉則是氣呼呼的說道,“誰不敢吱聲了?還不是你,這麽快就将我的經脈收歸己用,我會不能跟你說話了麽?你當你的腦子,是我家的後花園,想來就來,想走就走的!”

也就是說,小白竟然還将自己和小玉之間産生了屏障?不,是小玉不能再像之前那樣,想什麽時候跟她說話,就什麽時候跟她說話。

而是現在情況颠倒過來,這主動權掌握在了自己手中,她想什麽時候說就什麽時候說。而且顯然它也不能再如同以往,可以任意讀取自己腦中的想法。

齊昭格突然之間,就有了翻身農奴把歌唱的感覺。

看來世事總是公平的,你在這地方吃了虧,在別的地方就會找補回來。

107章 實戰

老楊強忍着心中的激動,在過了一天之後,才将結果通知自己的朋友。

老楊的朋友叫苗耀山,是一位五十來歲的高個子、皮膚很黑的憨厚男子。

苗耀山放下電話,就拿着衣服出了門,帶着異常激動的心情,一路狂奔到老楊的店鋪。

店裏看毛料的人很多,老楊一把拽着他去了後院的休息室。

兩塊毛料已經擺在地上,上邊還帶着齊昭格給畫的線。

老楊就附在苗耀山的耳邊低聲耳語,苗耀山一邊看着毛料上的線,一邊不住的點頭,先是眼冒精光,之後就帶上了點疑惑。

苗耀山視線放在那大塊毛料上,“你找的這位掌眼的人,到底準不準?楊大哥,我不是懷疑你,可是這次的事情重大,要是多賺一些……”

畢竟一塊賭漲,一塊卻是靠皮綠,雖說最後能賣出高價,但這也是運用了技巧的,還是有讓人懷疑的成分在。

這怎麽比得上兩塊都賭漲來的可信度大一些?

老楊瞪了他一眼,“我告訴你,我找的這位要是不行的話,放眼天下就沒有行的人了,就算你找來那位風頭正勁的賭石女王都不行。”

苗耀山就嘿嘿的傻笑兩聲,“我當然是相信楊大哥的,只是……”

老楊就使勁的拍了他的肩膀兩下,他能明白苗耀山的想法和內心的惶恐,人到中年卻面臨失業,如果這次的事情被證明他是內奸,那麽他走到哪裏都不會好過。或者是根本找不到工作。

苗耀山帶着那兩塊毛料回了公司,一路上心中既是激動又是忐忑,激動的是自己或許能洗清冤屈,相信以後就是康莊大道。

忐忑的是。老楊請的人到底有沒有準?

畢竟弄得這麽神秘的,讓自己見一面都不成,沒見過人他心中也是不踏實。

但是,等在他站在門口的時候,就緊緊的握住了拳。

謀事在人,成事在天。

該做的、能做的。他都做了,成不成?就看老天是否垂憐了!

而此時,鳳來軒總經理辦公室內,一位二十來歲的年輕大男孩,雙手支在辦公桌面上,将自己的頭發揉成一團亂。

而辦公桌對面的真皮沙發上,坐着一位三十來歲面貌英俊的男子,男子一雙細眉,靠近右眉的地方長了一顆小痣,本來會增加整個人的秀氣的。但是那滿臉的嚴肅正派,卻将這股秀氣完全遮掩過去。

男子就對着大男孩說道,“現在你總知道生意也不是好做的了吧。”

大男孩懊惱的喊了一聲,“表哥,你還拿我打趣!”

男子名叫關展紹,家中老爺子是那位曾經赫赫有名的元帥。老爺子雖然已經退下來,但是家中叔伯和多位堂兄弟都在軍中任職。

關展紹自幼就展現出做生意的才能,家中也不勉強,反正在軍中任職的子弟夠多,但是能打理家族産業的子孫卻沒有,于是家族就按照他的天賦培養。

關展紹果然也不負衆望,接手家族生意短短幾年的時間,不但将之前自持功高的老員工管理的服服帖帖,更加是家族産業翻了幾乎一倍。

而大男孩正是他姑姑的兒子,元正。

他姑姑在衛生廳工作。姑父則是部隊參謀長,由于兩人工作都忙,對這個兒子就疏于管教。

元正自小跟京城的那幫纨绔一起長大,雖說不至于染上不好的習性,但總是有些好高骛遠。拈輕怕重。

元正按照姑父的意思報了軍校,但是他哪裏是能吃得苦的?又哪裏能受得了部隊的枯燥?

這不大學沒畢業就吵鬧着要退學,改行做生意。

姑姑姑父沒辦法之下,就将元正丢給了關展紹,讓他設法打消元正的想法。

關展紹更絕,什麽思想工作都不做,直接将他空降到下邊的分公司任總經理。

關家的生意大部分都放在了重工業和能源上邊,對于這家珠寶公司不太在意,雖說關展紹早就發現這家的總經理有些問題。

但是,在他的觀念之中,珠寶就是賺女人的錢,這女人錢是好賺,但他還沒放在心上。

所以就将元正扔到這裏來試水,對于這位空降的而又沒有任何經驗的毛頭小子,下邊的人自然不滿意。

但是又不能想辦法将人給弄走,畢竟這公司就是人家的。

所以,就跟缪氏勾結,用大筆的資金買進缪氏的磚頭料,這一來一回中飽私囊。

現在元正面對的就是不知道是不是磚頭料的磚頭料,畢竟賭石界向來有神仙難斷寸玉的說法。

而這些據說是磚頭料的東西,再加上那塊原總經理在緬國公盤上弄到的那塊價值五億的石頭,用走了公司全部的資金。

元正得到了當頭棒喝。

關展紹也第一次明白了這賭石行的水有多深,二百一塊的磚頭料一刀下去,或許就能賣到百萬,這才是真正的一夜暴富。

就像賭博一樣。

但是賭博在國內是違法的,賭石卻是光明正大的很。

關展紹就說道,“我當然不是打趣你,而是告訴你,像咱們這樣的身份無論到了哪裏都是空降的,這還是在自家的公司,無論你做成什麽樣子,都有人替你頂着。但是,你總要跟外人打交道吧,難道也這樣憊懶,任由別人耍着玩?現在都這樣,何況以後到了別的地方。”

這別的地方當然就是政界和部隊,那裏可是各派系林立,對于空降的人,更是想着法的擠走的。

而不是像再自家公司,無論下邊的人是怎麽擠都擠不走,除非是家中的管事人讓你走才行。

元正就懊惱的大叫一聲,“表哥,我知道錯了,你能不能給我留些面子。”

此時,敲門聲響起,進來一位同樣面色嚴肅的男子,對着元正說道,“總經理,苗耀山過來了,要求現場比試。”

元正就将目光看向了關展紹。

這位同樣面色嚴肅的男子正是關展紹的助理,心腹之一。

他本人是關展紹的學弟,學業上表現出色,被關展紹招攬進自家公司。助理原本是開朗陽光的大男孩,但是跟着關展紹這麽多年,也就跟他越來越像,同樣的嚴肅,不茍言笑。

而這位本來是大財團總裁最高級別助理的人,現在卻被分派來做元正一段時間的助理。

目的就是幫着他渡過這一難關。

對于這次的損失,他們雖然不差這些錢,但是如果不扳回這一局,元正的自信心就會備受打擊,對以後的成長不利。

而且,既然屬于對立陣營的缪家都參與進來,這就表示已經不是商場上博弈那麽簡單,而是兩派之間的鬥争。

兩者合一,也是關展紹此時撇下財團大部分事物,親自過來督陣的原因。

關展紹對着助理點點頭,“請董顧問過來。”

董顧問是鳳來軒珠寶公司的賭石顧問,也是他們能請到的最好賭石顧問。

鳳來軒內部的事情發生之後,真不知道這賭石行傳個消息怎麽這麽快,幾乎一夜之間所有在行裏混的人都知道了。

那時,關展紹就是想捂住也捂不住了。

畢竟他們不是通過媒體,也不是通過網絡傳播的,要是那樣的話,自己動用一些關系就能掐斷。

或許是這賭石行裏有什麽內部聯絡的渠道也說不準,總之這消息和內幕也無法想象的速度,給弄了個人盡皆知。

現在只要是賭石的人都知道,鳳來軒吃了大虧,而且對方是賭石女王缪蘭的珠寶公司,而他們的靠山就是盛名已久,在賭石行裏完全壟斷地位的賭石王。

而鳳來軒呢?只是什麽都不懂的行外人。

這種情況下,想要聘請賭石高手?這些高手還顧忌着賭石王呢,萬一惹惱了賭石王,他們就別想在這行裏混了。

所以,關家再有權勢又怎麽樣?

過來應聘的,都是趨炎附勢的無能之人,他們招了這些人當賭石顧問,還不如自己去賭石輸得快。

還好,他們終于找到了董顧問,董顧問是一位五十多歲的中年男子,從下浸淫在賭石毛料中,賭石經驗豐富。他願意來的原因,就是他家中的一位長輩跟賭石王有過節。

就是因為這樣的原因,還不是因為關家提出誘人條件的原因,鳳來軒才聘請到一位賭石顧問。

關展紹曾經問過董顧問,為什麽他提的條件這麽誘人了,還沒有人肯答應。

當時董顧問笑了笑沒有說話。

敲門聲響起,董顧問走了進來。

關展紹三人在沙發上坐定,助理就彙報起來,“翡翠毛料采購部李副經理,曾經懷疑二組組長苗耀山,是缪氏安排進來的內奸。而此前,苗組長也提出其實是內奸的是李副經理。苗組長為了證明自己的清白,就提出将自己購進的毛料和李副經理購進的毛料比試一下。是內奸的人,買回來的自然是賭跨的毛料,而不是內奸的人,買回來的毛料自然會讓公司盈利。所以,這就試試看誰才是內奸。苗組長今天将他早前購買的那兩塊毛料拿了回來,并且請求實戰比試。”

“實戰?”元正就好奇的問道,“怎麽個實戰法?”

108章 再切一刀

董顧問就開始解釋,“就是如同在賣毛料的店鋪一樣,現場解石現場賣。”

說的很籠統,而且說了就跟沒說一個樣,對于外行的元正和關展紹都是有聽沒有懂。

董顧問也不耐煩解釋這些最基本的問題,“到時候看現場你們就知道了,對了這比試最好是放在下午,事先先放出些風聲的好。”

這樣的事情董顧問就是外行了,對于怎麽宣傳造勢關展紹可是精通的很。

董顧問走出辦公室,元正就問道,“表哥,你怎麽看這個苗耀山?我看着他倒不像是內奸。”

關展紹就說道,“證據呢?”

“如果他是內奸的話,盡早辭職進入缪氏珠寶不就行了,畢竟他們的頭都走了,他還有什麽必要留在這裏?”

關展紹的就說道,“要是他們的人讓他繼續留在這裏呢?他折騰這一次洗清了冤屈,不是能受我們信任,能偷到的消息就更多?”

元正點點頭,“表哥,你說是這麽說,可是我還是覺得元正不像是這樣的人。”

“只靠直覺是不行的,”關展紹細心的教導他,“所以,要查查他的資金動向,家庭情況等等。”

“這麽說,表哥你已經查了?”

關展紹看着他說道,“有時候查了也是錯誤的,所以還要加上自己的判斷。”

元正就好奇的問道,“那你的判斷是?”

“他不是內奸。”

元正就小聲嘀咕道,“這最後結果還不是一個樣?”

下午兩點,鳳來軒珠寶公司位于二層的解石室內布置一新,原先放着許多臺解石機的房間,此時被清空,只保留了一臺。

兩個人比賽,只保留一臺解石機的原因是。李副經理早前買到的幾塊毛料據說是已經解開,至于結果如何他說是都賭漲了。

所以,現在參加比賽的就是苗耀山的兩塊毛料。

比賽規則就是,苗耀山能賭漲就解除懷疑,李副經理誣告。

苗耀山賭跨,那麽他就是內奸,立即走人并向李副經理賠禮道歉。

所以,由于李副經理本應提供的兩塊毛料因故沒有提供上來的關系。他不能被認為是內奸,但同時也不能被排除。

比賽開始半小時前,圍觀的人群開始紛紛上手,摸了那兩塊毛料之後,有的點頭有的搖頭。

兩點整,元正跟着關展紹站在了人群最後,作為裁判的董顧問站在解石機的旁邊,準時宣布比賽開始。

苗耀山就将那塊已經畫好線的小塊毛料搬起來,放到解石機上固定住。決定自己親手解石。

第一刀下去,是白花花的石頭。

方才點頭的人,就惋惜的搖搖頭。

而方才搖頭的人就笑起來,這正印證了自己的眼光,至于是否賭跨了,又不是自己的毛料。

第二刀下去,仍舊是白花花的石頭。

此時圍觀的人,看着滿頭大汗,面色也變得蒼白的苗耀山同情起來,他們這來的人都知道今天的比賽是為了什麽。

他們大部分都是賭石行裏的人。有小的珠寶商。也有別的公司購買明料的人,既然鳳來軒已經宣布今天是實戰,那也就是會當場賣毛料的。

不管這裏邊有沒有明料,自己來看看又不費事,一來看了熱鬧,二來萬一真買上一塊,也是自己的業績不是?

而站在人群最後的關展紹和元正。則是聽着前邊的人不斷的喊了垮了,垮了,眉頭緊皺。

關展紹雖然相信自己的判斷,認為這個苗耀山是忠心的。

可是,忠心跟忠心還是不同的。

比如說有的人只有忠心,能力卻不足,這樣的人可以委派一種活。

而有的人,有忠心又有能力。那就完全可以委以重任。

而現在的鳳來軒正是缺人的時候,他自然希望苗耀山有能力。

有能力的表現當然就是。賭漲!

當苗耀山再次往解石機上固定毛料的時候,手都抖得不成樣子了,而這時在一邊觀看的董顧問就有些看不下去了,主動提出幫忙。

但還是被苗耀山給婉拒了,他說今天就是看自己的運數。

第三刀下去,人群中爆發出熱烈的掌聲。

“漲了,漲了”

“是冰糯種,冰糯種。”

苗耀山高高懸起的一顆心就放下半截,另半截還在還在那塊大毛料上,但是無論如何跟老楊告訴自己的結果一樣。

此時就有人開始競價,“五萬”

“六萬”

“……”

此時,苗耀山就舉手抱拳,“謝謝各位的擡愛,大家也知道今天這場比賽的目的,說實話這兩塊毛料買來就是八十萬,這老弟別的要求沒有,只要能保本就行,所以現在是不賣的。有想要買的兄弟,還請一會兒的時候來捧個場,老弟謝謝大家了。”

翡翠是稀缺不可再生資源,所以這就是賣家的市場。

先前誰手上有好翡翠,或是解石的時候解出了好翠,那毛料主人可是趾高氣揚的很,別人都是上趕着拿錢來買的,就這樣即使是別人都竟好價了,明料主人最後來一句不賣,大家都是沒脾氣的很。

好的翡翠是可遇不可求,這冰糯種雖然不是極品,但是也算中檔偏上了,這時苗耀山在大家競價之後,還能有這麽好的态度,大家對他的同情心更甚。

這對于向來花錢的是大爺的元正就比較稀奇了,商業上最多的是顧客是上帝,這人家拿着錢送上門還要熱情洋溢,這賣貨的人倒是擺着一張大爺臉。

這賭石行,果然是處處透着古怪。

最後,苗耀山的毛料完全解出來,正是一塊冰糯種水頭不錯的白底飄藍花明料,現場即刻開始競買。

關展紹就發現競買中的一個人,仿佛是在惡意競價,因為別人都是一萬兩萬的加,而這個人一下子就是五萬。

他或許是不懂賭石行的規矩。但是這商場上的人情世故,勾心鬥角可是人精,他立刻發現不對,并讓自己的助理去查查這個人。

果然,一會兒之後得到的彙報就是,那個惡意競買的人正是缪氏的采購師,而且是非常明面上的身份,大家都見過的。

關展紹不用思索就知道這個人的目的。無非是來惡意搗亂,即使最後苗耀山能證實自己是清白的,可是缪氏的人幫了他,那麽公司的高層肯定會産生懷疑而不用他。

關展紹忍不住冷哼一聲,這也太小看自己了。

關展紹将自己的助理叫過來,附耳低語幾句,助理就了解的點點頭走了。

苗耀山的第一塊明料,以五十萬的價格成交,比齊昭格之前指出的四十萬多了十萬。

很快苗耀山開始搬出那塊大塊毛料。這次手是真的抖了,剛才解石的情形跟老楊告訴自己的可是一模一樣,而且最後競價的價錢都差不多。

這說明什麽?

這說明老楊請的那個人是高手,說的全對。

但是,這全對,他就更害怕了。

為什麽?

因為那位高手說的這一塊,就是現在手上拿的這一塊是靠皮綠。

一會兒他解石時稍微有點失誤,将那塊靠皮綠給破壞了怎麽辦?或者一會兒自己的表情不對,被競買的人看出破綻怎麽辦?

這一下子就穿幫,自己早前做的努力豈不就是白費了?

所以。苗耀山的手就抖的更加厲害。

而他的這動作看在周圍人的眼中。就不由得點點頭,這人是個老實人,前一塊毛料是賭漲了,可那些錢确實不夠買毛料的錢,所以現在緊張一些也是正常的。

董顧問看他這個樣子,分明是不再适合解石了,這次還是主動提出幫着解石。

苗耀山再次拒絕了。

他一邊仔細看着原本畫線而被擦掉的痕跡。一邊用筆仔細的描了一下,在解石機上固定好。

本來已經被拒絕兩次的董顧問,要是擱在往常是不會主動再問的,只是這次情況特殊,他就問道,“要不要先擦一下?”

不知情況如何時,解石一般會先擦個小窗口,觀察一下。

苗耀山本來也是這麽想的。但是齊昭格解石向來不擦,畢竟擦漲不算漲。所以向來是大刀闊斧上來就切石的。

在她的這種觀念下,告訴老楊的自然也是切石了。

苗耀山就搖搖頭,“擦漲不算漲,我看還是直接切吧。”

結果這次不同上次,第一刀就出綠了,而且是冰種。

董顧問看着切口處,水靈靈的黃陽綠,高興的說道,“運氣不錯,大漲了。”

看着的人開始競價的競價,但是更多的則是認為這果然是好人有好報,這麽老實憨厚的苗耀山竟然這麽有玉緣。

價格很快漲到了三十萬。

又如同現在老楊告訴自己的那樣。

苗耀山的手就更抖了,老楊找的到底是什麽人啊,這早前說的情形竟然跟現場一摸一樣,就仿佛能預見未來一樣。

現在加起來已經是八十萬,自己完全可以保本了,對公司也能說的過去。

可是,畢竟是不好不壞,他也不會大出彩,無非還是在原來的位置上而已。

苗耀山緊緊的握拳,娘的,幹了,他選擇相信老楊背後的人。

于是他對着出價的人抱拳說道,“今天全靠各位擡愛,讓老弟輸的不至于太慘,本來八十萬保本老弟不應該再奢求,可是我也不能對不住公司,只要再切一刀,到時無論是輸是贏,老弟都放手了。”

109章 高人

苗耀山切下第二刀,依舊是冰種黃楊綠,聽着周圍此起彼伏的競價聲這才徹底松了一口氣。

幸好自己沒有切砸,也牢牢記住了畫線的位置。

可是他一口氣還沒有喘勻,看到那個賊笑的往上擡價的人,立時就倒抽一口冷氣。

那個正是缪氏的采購員。

他這樣擡價哪裏是在幫自己,反而是在害自己!

只是當他看到同缪氏的人競價的人時,就眼珠子亂轉起來,竟然是新來的總經理助理。

無論如何,現在已經不是他能管的事情了,這是高層間的較量了。

“八十萬”缪氏采購員喊道。

“八十五萬”助理喊道。

“九十萬”缪氏采購員喊道。

“九十五萬”助理喊道。

“一百萬”

“……”

“一百萬”“一百萬”

“……”

“一百萬”缪氏采購員傻了眼,對方不再出聲。

難道這塊毛料要砸在自己手中?

苗耀山臉上樂開了花,上前一把抓住采購員的手,“兄弟,真是太謝謝你,你也很有眼光。”

采購員騎虎難下,他從來就沒有想過買鳳來軒的毛料,這不是錢不錢的問題而是面子的問題。

可是,難道這時候要反悔?

如果是自己他拼着名聲不要也要這麽做,但是現在他代表的是缪氏,如果敢這樣,恐怕缪氏不講信譽的事,這賭石行一夜之間就會傳遍,到時自己更不好過。

他硬着頭皮去交錢。

現在只能寄希望于這塊毛料大漲,到時就說缪氏在鳳來軒手中撿漏,那鳳來軒的名聲會更加掃地。

雙方交易一成功,元正就上臺宣布,苗耀山為副經理。

苗耀山看着這份早就簽好的任職書。心中異常激動,這說明什麽?這說明總經理是早就相信自己的,今天的舉動只不過是找個服衆的由頭罷了。

士為知己者死!

他更加決定要好好效忠于鳳來軒。

至于剛才的李副經理,這副經理的職位可是只有一個的,現在總經理親自任命了自己,他可不就是變相的被辭退。

他突然之間就有一種這上司真是英明的想法。

但是元正宣布的還不只是這些,他還宣布這兩塊毛料扣除公司成本的八十萬,剩下的七十萬作為獎勵獎給苗耀山。

苗耀山喜極而泣。

按照之前老楊的說法,他們預測的是一百二十萬,現在由于關展紹的計策。賣出了一百五十萬,那麽他是要給老楊掌眼費四十五萬的,本來這筆錢他還琢磨着怎麽來出?

畢竟買毛料的錢是公司出的,按理說盈利也歸公司所有。于是那四十五萬或者只能自己出。

但是現在不同了,就算自己給老楊錢後,自己還能剩下二十五萬!

一次比賽不但自己洗清冤屈,抱住了工作,還升職,最後竟然還賺到了快兩年的工資!

苗耀山簡直是要高興死了。而開始解石的缪氏采購員,簡直是沮喪的要死。

刀刀都是白花花的石頭,刀刀都是完垮!

他已經不死心的将毛料切成了豆腐塊,除了那兩塊小小的靠皮綠。竟然是一點翠都沒有。

他一下子癱軟的坐在地上,老天!回去該怎麽交代!缪氏的名聲還是在他手上毀了!

今天來這裏圍觀的人,除了第一次買到翡翠明料的人之外,其餘的人也都沒有空手而歸。

因為他們得到了,精神層次上的提升。

之所以這樣說,是因為他們每一個人在離開的時候,都會深有感慨的說,果然是玉。有德者居之!

真真是。惡有惡報啊!

要不然在苗耀山手中都賭漲的兩塊的毛料,怎麽到了缪氏的人手中就完垮了呢?

這些人都走了之後,董顧問攔住要來清掃的人。蹲在地上仔細的看着這些切下來的皮殼,回想苗耀山解石的過程。

他最後拿起一塊皮殼,這是覆蓋着靠皮綠的那一小塊皮殼。

他拿出随身攜帶的放大鏡,皮殼上那道被擦去的線就顯露無疑!

董顧問站起身,将放大鏡放好,拍拍手,朝着總經理辦公室走去。

元正腳步雀躍的回了辦公室,一拳砸在辦公桌上,“幹得漂亮,這次缪氏丢臉丢到家了。表哥,晚上咱們去喝一杯,好好慶祝一下。”

關展紹面色嚴肅的走了進來,只是略顯輕快的步伐顯示出心情很好,此時他面無表情的說道,“像個什麽樣子!只是一次小小的勝利,就得意成這個樣子,知道什麽叫不動聲色?什麽叫喜怒不形于色?像你這樣毫無城府,最後非得被人賣了還要謝謝人家。”

元正就吐了吐舌頭。

而關展紹坐在沙發上,心情确實不錯,他早已領教過賭石行傳播消息的能力,那時他恨不得将這消息渠道給堵死,現在他卻是很慶幸。

畢竟這次出醜的是缪氏!

那自然是傳播的越快越好。

雖然他經歷過的商戰大大小小無數,勝利的次數也是多不勝數,可那都是悄悄運作,可是沒有一次像今天這樣的揚眉吐氣。

那可是**裸的打臉。

在大庭廣衆之下,這麽**裸的打臉,享受別人毫不吝啬的贊揚和羨慕。

他現在明白錦衣夜行這個詞的苦惱。

而此時,董顧問敲敲門就走了進來,他将一塊小小的毛料皮殼放到了關展紹面前的桌子上。

關展紹就面帶疑問的看向他。

董顧問組織了一下自己的語言才說道,“如果我猜的不錯的話,這個苗耀山背後有高人指點。”

關展紹挺得筆直的肩膀,這次挺得更直。

鳳來軒現在最缺的就是高手!

尤其是這次對缪氏狠狠的打臉之後,他不用想就知道這次過後,缪氏會如何狠狠的報複。

對于缪氏來說,現在的鳳來軒就是一個蹒跚學步的孩子。

“哦?你怎麽看出來的?”

董顧問就說道,“早前苗耀山拿出兩塊毛料,一塊是畫好線的。一塊沒畫線。”說着就将方才放到桌子上小塊皮殼推到關展紹近前,而後拿出自己的放大鏡擺到一邊。

關展紹就拿起放大鏡仔細看了看那塊皮殼,“上邊有兩條線,一深一淺,說明是有人故意将早前的線擦去的。”

“不錯,”董顧問就點點頭,“苗耀山先去就說要比賽,可是他将毛料拿出去之後,幾天都沒有動靜,顯然是請人掌眼去了。幸運的是。他請到了一位真正的高手!”

連浸淫賭石行三十多年的董顧問都認為的高手,關展紹就立即問道,“董顧問,請恕我冒昧。您看這位高人比您如何?”

董顧問就笑了笑,“現在回想起來,那塊毛料要是我來看的話,或許能看到第一次靠皮綠的地方,但是這第二塊靠皮綠的地方,我自認找不到這麽精準。

而且。這位高人不但完全看透了毛料內部的情況,而且還将現場人的心理掌握的這麽好。”

關展紹立刻反應過來,“你是說苗耀山之所以提出實戰,是因為聽了那位高人的指點。這是他們挖下的陷阱?”

董顧問點點頭,“他們既然知道這塊毛料是靠皮綠,如果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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