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49袁老板翻車現場
大二下半學期的時候,許知遠開始嘗試自己做成衣,這玩意兒費錢、費時間,沒資源人脈更不行,百來米布料做廢,幾千上萬塊錢就直接打水漂了。
之前家裏情況擺在那兒,各方面條件都還不成熟,他不敢試,後來情況稍緩過來之後,他哥又開始資助他,許知遠就把大部分模特的活推了,大量時間撲在專業上,開始給自己謀劃新思路。
許知遠原來那個博客賬號攢了不少做模特時候的老粉,後來他就借這個宣傳渠道在博客上發布自己的成衣視頻。
他找了之前工作時候認識的攝影師,一人包攬了所有男女成衣的模特工作。男裝沒什麽難度,展示女裝的時候,從妝發到高跟鞋、配飾都是他自己親手弄的,每一樣他都請教了專業人士,買了參考書看了參考視頻認認真真地學。
他還特意發掘了很多漂亮的外景地,許文遠有空就跟着他一起去,幫他拿鞋提裙子,陪他在夏日滾燙的岩石上,在冬日冰冷刺骨的山間流水裏一遍又一遍地尋找最佳拍攝角度。
偶爾許知遠也會使壞,穿着黑絲高開叉短裙,坐在岩石上跷二郎腿,裙底随着節奏忽高忽低的,他湊他哥耳邊說:“你猜我,有,沒,有,穿,內,褲?”
許文遠每次都沒讓他失望,一聽就起火,起火還不管滅。
他苦笑,只能寵着,其實這段時間許文遠也過得非常忙,之前那家工作室拉他進了個研究小組,以顧問身份讓他配合他們一起開發幾款軟件。
許文遠開始在圈子裏小有名氣,很多人都對這個年紀不大腦袋很靈活的年輕人相當感興趣,紛紛向他遞來橄榄枝,都想把這寶貝挖到自己身邊,這其中還包括大洋彼岸某知名理工大學的導師。
那人有次機緣巧合下,看到許文遠之前自己改寫的一款軟件,當機立斷想要他去美國讀書,還三番五次保證願意為他寫推薦信到美國高校,許文遠暫時沒答應,只說考慮一下,如果有意向會再聯系。
于是許文遠的事兒在那邊也小範圍傳開了,汪洋作為一個被迫念了理工科的人,知道這事兒以後激動得不行,連夜打電話過來同許知遠分享快樂。
許知遠應汪洋要求,去梁辰的工作室看看他師父情況,因為他師父不接他電話,汪洋覺得人情涼薄,內心很是滄桑。
梁辰面無表情地背過身去:“沒空。”
許知遠笑嘻嘻:“聽到沒,你師父說沒空搭理你。”
汪洋大叫:“他一直都沒空搭理我!我打了十幾回了他都不接電話!”
“越洋長途啊朋友,你可真有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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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木屁颠颠捧了個罐子跑過來,許知遠從裏頭摸了顆糖出來。他覺得這小孩很可以很有前途,特意多看了他兩眼。
“繼續說,你說我哥在你們學校怎麽回事兒?”
汪洋在那邊拍腦袋:“嗨你不說我都給忘了!可牛逼了,我們學校老師都把他弄得那個軟件拿出來當範例上課呢!”
許知遠拉了張躺椅舒舒服服睡院子裏,方小孩又給他端了菊花茶過來,大夏天的清熱解火。
他得意地說:“那是,我哥是誰啊?”
汪洋在那邊狗腿地附和:“那是,我大哥是誰啊?”
“呸,誰是你大哥!”
汪洋一本正經:“不怕丢人,我押十刀賭你們飛黃騰達,茍富貴莫相忘。”
許知遠手裏接着電話,眼睛跟着方木亂轉,等他出去了,許知遠猛地竄到梁辰身邊問他:“這小孩誰啊?”
梁辰說:“來幫忙的。”
許知遠弓着身子和梁辰說話,眼角瞟着外面:“那他倆什麽情況?”
許知遠說的是這會兒在院子裏瞎轉悠的袁曉東。方木板着個臉在幹活,袁曉東這游手好閑的東西蹭他邊上和狗似的東拉西扯地聊,方木幾乎都不怎麽搭理他。
梁辰這方面遲鈍,也沒覺得有什麽,就知道自從方木來了之後,袁曉東這腿腳也勤快了,老往這兒跑,以前那身耀武揚威的江湖氣都沒了,變得賤兮兮就喜歡往方木身邊貼。
“什麽意思?”
“所以說,我的意思是他倆在搞對象?”
梁辰不懂。
許知遠搖頭:“絕對就是我和你說,你看他倆眉來眼去的,看着不和諧其實就是在調情。”
梁辰語塞:“袁曉東昨天惹他不高興了。”
當然這事兒已經不是第一次了,自從袁老板有了第一回 哄人的經驗,他好像自己都在陷在惹他哄他的循環裏樂此不疲。
“切你懂個啥,你不能光看态度要注意表情,真的抗拒是那樣麽?不高興是假,要人哄是真,一個釣着一個哄着,這就是情趣。是吧小梁?”
小梁喵喵叫,給足許知遠面子。
小梁就是梁辰養的那只貓,因為住的地方離工作室不遠,梁辰幹活時候經常就把它帶在身邊,孤零零一個人的時候也算有個照應。
小梁從一只瘦骨嶙峋的禿毛貓到現在的肉球,模樣是變了,性格還是冷冰冰不愛理人的樣子,鑽床底的時候非要用吸塵器和拖把才能趕出來。
梁辰脫了手套,跑到邊上去洗手,準備給貓弄點貓糧,大中午的人也要休息吃飯了。
院子裏袁曉東還在和方木磨叽。
方木因為要讀書,只有逢年過節或者寒暑假的時候才來幫忙,要說他和袁曉東的關系也很神奇,不進不退,比普通關系的要暧昧,說情侶又談不上,一直這麽吊着,但他倆好像也挺享受,叔叔被小孩吃得死死的,心甘情願跑來給梁辰幹白工。
就像現在,一個不高興了甩臉子一個就貼着哄,正經情侶都沒這樣的。
方木不高興是真的,自己加了點兒戲也是真的,誰讓袁曉東這人桃花債多。
昨天梁辰接了個生意,送車來的姑娘和他還是舊識,方木不小心聽他們聊天才發現這人居然是袁曉東的前“炮友”,也是,別看袁曉東最近收心了,他以前可是個直男。
姑娘熱情又大方,聊起他們以前跑野打比賽的事兒眉飛色舞的,還有惦記袁曉東的那些莺莺燕燕,都托她來打聽這“哥哥”最近的動向。
邊上方木的臉色越來越難看。
所以今天袁曉東來的時候,小孩就沒擺什麽好态度,從頭到尾沒正眼瞧他,砸了水到他面前還潑了半杯,弄得袁曉東也有點莫名其妙。
正哄着,結果昨天那姑娘來拿車了,兩人一見面,袁曉東都沒意識到問題,還扯着嗓子喊:“喲,有生意不往我那兒送?”
姑娘看到這人笑得和花一樣,嬌嗔着聲音膩得都能拉出絲兒來:“這不看你最近老不在店裏忙嘛?”
袁曉東也笑:“我以為你嫌我活不好。”
姑娘眨眨眼在他胸口掃了一下:“你活不好我還能不知道啊……”
這話說得暧昧,但很多男人确實也都愛聽這個,袁曉東收不住,照着她屁股輕拍了一巴掌,就聽背後“哐嘡”一聲,摔盆兒了。
袁曉東這才反應過來,心裏一涼知道完了,人來沒追到就翻車,他特別想當場就把自個兒手剁了。他摸着鼻子讪笑,尴尬地往邊上挪。
方木對梁辰說:“哥中午吃餃子吧,我去街口買點兒。”
他大門一推直奔外面,袁曉東直覺情況不妙,拔腿跟上,一路都沒敢說話,也不知道解釋什麽,只能保持個兩三米距離跟在後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