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55良辰美景奈何天
梁辰以為自己放下了,三年時間他反思了很多,當年梅景到底為什麽會放得這麽徹底,是不是因為自己把他綁太牢他害怕了?是不是他其實也厭倦了?
梁辰猜不到。
所以再見面的時候他一直在克制,不想因為自己的焦躁再吓到梅景,他想讓他的梅兒看到自己成熟的一面,想告訴他哪怕各自的生活軌跡真的變了,做朋友也是可以的,溫柔一點耐心一點,也許就能處得長一點。
但是今天在梅景家門口,當他看到梅景笑着從別人車上下來,就什麽信念都崩塌了,嫉妒的燎原火一把燒了梁辰所有的僞裝。
他發現自己根本就沒翻過這頁,這人就像紮根在他心上的一個毒瘤,幾年時間一直蟄伏着,瘋狂地吸血,現在一動就錐心。
除了痛,還有滿滿的恨。
梅景轉身的時候,其實并沒有說不再見面的話,但梁辰就是覺得他又要消失了,恐慌、憤怒讓他終于失去控制,一路拖着梅景上樓。
那個衣冠楚楚的男人試圖上來阻止,梁辰紅着眼底讓他滾,季琛沒讓步,他說:“我不能讓你這樣和他單獨在一起。”
梁辰咬着牙關,放松了手上的力氣,他蒼白着臉問梅景:“你自己選,跟他還是跟我走?”
梅景眼神閃動,反手揪住了梁辰的衣袖,他對季琛說:“對不起啊老板。”
梅景被梁辰拉進屋,一下壓倒在沙發上。
屋裏沒開燈,梁辰的味道就鋪天蓋地地從頭頂壓下來罩住他。黑暗裏這人像頭出籠的野獸,把梅景肩膀都要掰碎了,梅景很疼,但還是伸手抱住了梁辰,把臉乖順地貼上他胸口。
梁辰一直在抖在喘息,不知道能說什麽卻也不想放手。
他帶着滿心的恨一口咬上梅景的脖子,想把眼前這人揉進骨子裏,這樣他就沒法再跑了,永永遠遠沒法再跑了。
梁辰太用力了,疼得梅景瑟縮了一下,但他沒躲,反而安撫似的摸着輕拍梁辰背脊。
“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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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景細聲細氣說:“不疼,我想再疼點兒。”
疼就能記住你。
于是他如願以償得到了梁辰狂風暴雨般的吻。
嚴格說,那不是親吻,是掠奪。他掐着梅景下颚,逼迫他張嘴,然後把舌頭席卷過梅景的口腔,拼了命地吸吮他柔軟的舌尖,把梅景的嘴都親麻了,從嘴唇到舌苔裏裏外外都是血。
梁辰把額頭抵着梅景嘶吼:“你想幹什麽啊,梅景,你到底想幹嘛?”
“你當年走什麽消息都沒留下,我滿世界地找你啊,都找瘋了結果呢?他們說你去了國外,那我說行,我就等你,等得到等不到我不管,我就等你。再後來呢?你回來了也不告訴我,我跟個二愣子一樣跑成都找你,裏裏外外一家一家中介問,你在哪?啊?你告訴我你在哪?”
“你說你有苦衷,我能理解。我也沒做對多少,那會兒還小麽。那現在總行了吧,咱們又見面了,你這個孩子是怎麽來的我也沒問你,方木不告訴我,你們都合起夥來蒙我,那我想我就傻吧,只要你好好的,我就……我就接着等你,現在呢,你跟別人的車回來,你明知道,你還……你說你到底想幹嘛啊?”
“要不你就給我個痛快,到底怎麽想的?你要真覺得不行,我也趁早……”
趁早什麽呢?最後兩個字他無論如何也說不出口,但大家心裏都明白。
這一錘子下去把兩人的情緒都說崩了。
梁辰哽咽,梅景也抱着他脖子,從額頭親到鼻梁,一直不撒手,一直在流眼淚,一直在不停地說“對不起”。
他哭得太厲害了,但不敢放肆,還是和以前那樣,小貓似的最後埋在梁辰懷裏一抽一抽打哭嗝。
梁辰聽了一會兒,身體軟化下來,他嘆息着回吻梅景,把眼淚一點一點舔了。
這次梁辰溫柔很多,帶着安撫的味道。
“別哭,你一哭我心都散了。”
熟悉的氣味,熟悉的親吻,一下把梅景壓垮了,疲憊、委屈、傷心全都一起湧上來,他不想扛了,也扛不住了,他到底在這麽多年以後又找回了這個熟悉的懷抱。
梅景死死抱住梁辰脖子,埋在他頸窩喊:“我就想讓你抱抱我。”
“我不想你和別人結婚。”
“梁辰,我害怕,我真的害怕,你救救我。”
梁辰沉默地幫梅景把小濤從隔壁接回來,打車帶他們去兩公裏外的超市買菜,說要回來做頓像樣的家常菜。
路上他飛快解釋了婚紗店的事兒,說那姑娘自己就是婚紗店老板,硬拖着他幫忙拍櫥窗照,本來這活他是想推給許知遠的,結果人家說許知遠太柔了,不是她要的氣質,把小許少爺氣得半死。
梅景聽完良久不吭氣兒,梁辰回頭一看,他把小濤抱在跟前擋着,渾身散發出一股氣哼哼的味道。
梁辰勾勾嘴角:“你別生氣。”
梅景迅速回他:“我沒生氣!”
“你氣了。”
“我沒有。”
“你有。”
梅景沒招了,可憐巴巴瞪着梁辰:“我不想看到你和別人的結婚照,假的也不行。”
司機透過後視鏡偷瞄了一眼,梁辰敏銳地瞪回去,把男人吓得一哆嗦。
“我回頭就讓她撤了。”
“以後不和別人,就和你。”
梁辰在底下輕輕抓過梅景的手,握在掌心裏撓了撓。梅景低頭,耳根子已經紅了。
晚飯是簡單的三菜一湯。梁辰在廚房做菜的背影讓梅景覺得自己還在夢裏,不敢相信上天會眷顧他,他甚至懷疑自己和梁辰其實沒有重逢,梁辰其實沒有原諒他,夢醒了他又該一個人了。
所以梅景裏裏外外跟着梁辰,像小尾巴那樣,洗菜他貼着,炒菜他也貼着,連背過身去拿個鍋子他也要湊熱鬧。
梁辰無奈了,把他趕出去照顧小濤。他叫他“粘人精”,梅景從後面抱住他腰,死都不肯放手。
吃飯的時候,梅景開始還好好的,吃到一半突然捧着飯碗哭,一邊哭一邊吃,眼淚像斷了線的珠子一樣滑進碗裏,小濤有點不知所措,變得特別乖巧,他以為梅景被燙着了,笨拙地摸着他臉,用梅景平時哄他的辦法哄回去。
“呼呼——舅舅呼——”
梁辰從他支離破碎的發音裏敏銳地捕捉到“舅舅”兩個字,他用眼神詢問梅景。
梅景捏緊碗:“他是我外甥,但我和他約定好在外面必須叫我爸爸,我不想……讓幼兒園小朋友覺得他是……”
他掃了小濤一眼沒往下說,并懇求般地看向梁辰,梁辰摸摸他臉說:“先吃飯。”
那天晚上梁辰沒走,梅景把小濤哄進卧室睡覺,出來之後被梁辰又推倒在沙發上。
梁辰很難控制自己的力氣,所以把梅景衣服都撕爛了。
廉價的老式沙發太硬了,膈得梅景很不舒服,但他還是乖巧地任由梁辰擺弄,把自己像朵花一樣地在他面前綻放開來。
梁辰從他耳朵咬到脖子,一路都叼着軟肉嘬,跟狼一樣。梅景輕輕戰栗,覺得亢奮和幸福。
“梅景。”梁辰問,“你的這兒,這兒,還有這兒,有沒有人碰過?”
梅景回得斷斷續續:“沒……有……只有我自己……弄……”
梁辰把他腿打開,貼着自己腰側,下面狠狠地磨。
“自己弄?怎麽弄?”
梅景捂着眼睛:“就……太想你了,會自己弄,對着你照片……”
他在讀書時候偷拍過很多梁辰的照片,雖然有的很糊,但一張都沒删,都是他的寶貝。
梁辰眼底憋得通紅,額頭青筋浮動:“你特麽!”
他徹底瘋了,被梅景這掏心掏肺的告白弄得全線崩潰,他把梅景颠來倒去地折騰,只想壓着他馳騁,做自己幾年前想做但沒能做成的事兒,讓這人從裏到外完完全全地屬于自己。
梅景開始還顧忌小濤睡裏面,死死捂住嘴不敢叫出聲。
但後來他也不想管了,梁辰讓他叫,說“想聽他發騷”,他就又哭又叫地只想溺死在梁辰的身體裏,被他帶着上天入地,體味人間歡愉。
第二天起床的時候,梅景渾身脫力,像被卡車碾過一樣,他費了好大勁兒才穿上衣服,洗漱的時候一照鏡子,發現還是梁辰的,這才想起來自己那件昨晚已經被梁老狗撕爛了。
梅景被鏡子裏自己縱欲過度的樣子吓了一跳。
嘴角破了,嘴唇也破了,又紅又腫,敞開的領口裏,從鎖骨往下都青一塊紫一塊的,撩開襯衫下擺,腰側也全是斑斑駁駁的掐痕,慘不忍睹。
梅景嘟起嘴,想着這副模樣今天要怎麽上班,結果一轉過來就發現梁辰貼在自己背後,吓得他差點把手裏的刷牙杯摔了。
幸好梁辰一把接住。
梅景尴尬地扯了扯衣服說:“我的爛了……先穿了你的。”
他怕梁辰不高興想要脫下來給他,梁辰一把按住,笑着在梅景的唇上啄了一口。
梅景嘟嘟囔囔推他:“還沒刷牙呢,髒。”
梁辰不依,把他臉掰過來,狠狠來了個深吻。
“不髒,我的梅兒最幹淨。”
他喜歡看梅景穿自己的衣服,像在他身上打了自己的烙印。
他是個占有欲很強的男人,只不過之前一直在控制,現在他不想控制了。他弄丢了梅景這麽久,以後要慢慢補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