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章 67後來的後來
一年後,許文遠和許知遠都畢業了。
許文遠順利與他的伯樂合股,成立了分公司,當上了海外部總經理,他也大概是電子信息産業史上最年輕的老總。
三年後,他憑借出色業績榮登集團副總裁,帶着公司沖擊亞太區前三甲。在第五年登上了集團一把手的位置。
他不滿足,目光絕不僅止于眼前,于是又在市場逐漸飽和的時候,大刀闊斧搞起公司改制,除了老本行之外,還開發了新業務方向,搞風投也賣有機瓜果蔬菜,樁樁件件都是市場上沒人敢做的,還偏就每一樣都掙錢了。
對大衆而言,他已經不僅僅是成功的代名詞,他是行業裏不可跨越的裏程碑,他做的每一項決定,大家會揣測意圖,但沒有人會質疑。
因為成功就是最好的答案。
同樣的,也沒有人會再揪着他和許知遠的陳年爛谷子事不放,那些曾經是別人下酒菜的話題,如今都被鍍上一層金,變成他勇于追尋自我的例證。
另一方面,許知遠也終于創立了自己的服裝品牌,融合了民俗和現代裁剪,绮麗大氣又有很強的先鋒意識在裏頭,反傳統,但恰恰很受時下年輕人的歡迎。
也有人說他的設計過于放蕩,不夠含蓄,可能是因為設計師本身的性格就古怪,不拘泥世俗,經常穿着女裝拖着長辮兒就出來晃蕩,雖然很美,但确實也為常人所不能理解。
這種評價許知遠就當是誇他了。
他永遠記得許文遠的那句話,資本就是一切,贏了才有話語權。
兩人大部分時間還是旅居國外,家裏安排了私人醫生定期給蔣曉梅和許勇山做體檢,定期向他們彙報。
許文遠的親爹後來也被他接到國外去治療,雖然沒有完全康複,但瘋瘋癫癫的狀态倒是好了大半,起碼那種時而清醒時而糊塗的情況已經很少了。
有一年,許知遠的母校把他作為優秀畢業生邀請回去做演講。
許知遠本來想拒絕,耐不住許文遠說他還想看一次這人當學生的樣子,就喬裝打扮一番去了。
演講中規中矩沒什麽噱頭,但結束時候許知遠在人群裏看到了當年他的老師。
Advertisement
他還教的這專業,但樣貌看着比原來老了很多。
這人正和學生眉飛色舞地介紹許知遠這個“得意門生”,仿佛當年的事兒和過眼煙雲似的,風一吹就散了。
他和許知遠打招呼,想讓他來說兩句,許知遠冷淡地對他擺擺手:“我還有事。”
他可以遺忘,但睚眦必報。
從學校出來之後,他跑去許文遠的公司找他。
前臺小姑娘不知道他和大老板的關系,看他直往樓上沖,急得死命攔住他,堅稱沒有預約不行。
許知遠只能給他哥打電話。
趁這當口,前臺仔細觀察他,隐隐約約總覺得這人和明星撞了臉,但也不敢确定,聽他在電話裏直呼大老板名字更震驚。
直到她看到許文遠匆匆跑下來接應,心裏終于掀起了驚濤駭浪,用顫抖的手狠狠捏了自己大腿兩把,覺得自己可能還活在夢裏。
電梯裏經紀人給許知遠打電話,特別着急地讓他別忘了晚點有個雜志采訪。
那雜志許知遠不想接,但經紀人是個婆媽又愛操心的主兒,在電話裏苦口婆心地勸他。
其實她也很納悶,一開始說好了自己的工作範疇就是銷售和運營推廣,後來也不知道怎麽回事就變成了明星經紀,連許知遠的個人業務也一并接了,弄成了現在這個形同保姆的局面。
許知遠把電話拉得老遠,捂着通話口敷衍:“啊啊,你說什麽信號不好……”
然後挂了。
許文遠在邊上笑着搖頭。
許知遠問他:“你笑什麽?”
許文遠說:“我想到以前讀書時候,每次阿姨打電話來華哥的店裏找你,你就這樣假裝信號不好。”
說到華哥,兩人都短暫沉默了。
“然後我媽就打給你,你還幫我騙她。”
許文遠抿嘴:“不是騙,是袒護。”
許知遠打着哈欠把腦袋靠上他哥的肩:“我今天是真累了,做了一上午演講,見着不想見的人都沒來得及歇歇就跑了。”
他邊說邊蹭着他哥肩頭,蹭着蹭着又往頸窩挪,哼哼唧唧湊上去嗅,最後被許文遠壓在懷裏猛親。
到頂層,電梯門剛開就遇着一大群等着給他簽字看文件的人,五六雙眼睛瞪着他們,驚得一時間不知道是看好還是不看好。
許文遠坦然自若地把他弟弟打橫一抱,往辦公室裏走。
老板的私事,誰敢發問?
到了辦公室,許文遠忙他的公事,也不避諱許知遠,坐實了他老板娘的身份。
許知遠百無聊賴地躺沙發上刷手機,耳朵裏聽見他們在聊一個新的房地産項目。
等人走了以後,許知遠大喇喇往他哥腿上一坐,權當他人形靠枕。
“你又搞房地産?”
許文遠邊看文件邊回他:“沒打算正式搞這塊,這盤不太一樣。”
“怎麽不一樣?我看看。”
許知遠湊過腦袋一看,發現這樓盤就在他們家原來住的那一片,當年賣掉的房子現在又被他哥連地皮一起買回來了。
他動了幾次嘴唇,都沒說出話來。
最後還是許文遠猜到他心思,抵着他後腦勺一下下地親:“別太感動,我說過的,你曾經丢的,我都會一樣一樣找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