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我好想你

江恪的眼神裏都是驚恐,他緊緊地拉住溫曲塵哀求:“我什麽都沒說,塵塵,你別走,這不是夢,你別走。”

溫曲塵被他這激烈的反應吓到,也顧不上追問什麽,忙撐起身體安撫,“好好好,我不走,你別怕,我在這,不會走的。”

經過再三保證和極力安撫,江恪逐漸平靜下來,眼裏還殘留着将散未散的後怕。

溫曲塵感到有點怪異。

其實從江恪醒過來的那一刻他就覺得哪裏有些不對勁,但是看到江恪醒過來,他心裏的喜悅壓過了所有情緒,以至于讓他無意識地忽略了很多東西。

比如,江恪說得這些古怪的話,還有他有意掩飾但是又不自覺流露出來的害怕,以及他眼神裏一直存在的濃濃的哀傷,仿佛一片陰霾籠罩在他的眉眼之間。

溫曲塵默默地看着他,心裏的某種意外卻唯一合理的想法越來越強烈。

他起身盤腿坐在陪護床上,盯着江恪的臉開始細細觀察,忽然他毫無征兆地問了一句:“江恪,你現在多少歲了?”

江恪被他問得愣了一下,又下意識地回答他的問題:“35。”

即便做足了心理準備,溫曲塵還是被這個回答震了一下,他雙手緊握,努力忍住心裏的情緒。

“你說你多少歲了?”

“35。”

江恪被他再一次的詢問搞得更迷茫起來,接着想起什麽似的焦急地說:“塵塵我是不是不好看了?我回去以後一定好好保養,所以你能不能多來看看我?”

溫曲塵被他這前言不搭後語的話弄得心髒脹了起來,像是有人往裏吹氣一樣脹得悶痛。

證實過自己的猜想之後,他終于明白了江恪所謂的夢是什麽意思。

“江恪,”溫曲塵含着淚彎腰趴到江恪的身前,略帶哽咽地問:“在你的世界,我是不是已經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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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到他這樣問,江恪眼裏閃過一絲無措,卻語氣堅定地反駁了他:“沒有!你怎麽會死呢,你只是藏起來了。別怕,我會找到你的。”

他話音剛落,溫曲塵笑了,淚珠卻從眼眶一顆顆滑落,滴在衣服裏了無蹤跡。

“塵塵你別哭,是不是我說錯什麽了?”江恪費力地伸手給他擦眼淚,眼裏的心疼幾乎要化為實質。

溫曲塵抹了把眼淚,躺在了江恪身側輕輕摟住他。

“江恪,我要告訴你一件事。”

“好。”江恪的聲音很輕。

“你知道我現在多少歲嗎?”

“塵塵永遠十五歲。”

……

溫曲塵被他這哄人的話弄得一噎,剛才升上來的各類情緒瞬間消了大半。

“……我沒跟你開玩笑。”

“我也沒開玩笑!”江恪表情認真地反駁他,被他使勁一瞪後立馬慫唧唧地改了口,“你現在應該33歲了。”

溫曲塵輕嘆了一口氣,“我現在23歲。”

見江恪毫無反應,甚至還很贊同的點頭,溫曲塵無奈了。

“你現在不是35,而是25,我們回到了十年前,你明白了嗎江恪?”

聽到自己的名字,江恪乖巧地點了點頭,還不忘回答:“明白了。”

看他這副傻了吧唧如夢似幻的樣子,溫曲塵就知道了他是真的完全沒明白。

溫曲塵抹了把臉,深呼一口氣繼續解釋,“這不是夢,我沒有在開玩笑,我也不是你夢裏的人,我就是溫曲塵,真實存在的溫曲塵,你跟我一樣,都回到了十年前,懂了嗎?”

“懂了。”江恪慣性地點了點頭,接着完全僵住了,不可置信地看着溫曲塵的眼睛,連随着他的動作晃動的頭發絲都震驚的立住了。

感受到他的震驚,溫曲塵知道他是真的聽進去了,笑着說:“如果你不信的話,我給你拿手機過來你看一下時間和日期?”

見他沒有反應,溫曲塵以為他真的要看手機,剛準備去拿,手一下子被人拉住。

他低頭看去,看到江恪要哭不哭地看着他,“所以,你不是夢對嗎?你是真的塵塵。”

溫曲塵有點難受,他忍着淚點了點頭,怕淚水跟着動作掉下來。

江恪拽了拽他的時候,讓他躺下,溫曲塵順從地躺到了他身邊。

兩人靜靜地對視了一會,江恪忽然說道:“塵塵,我沒有出軌。”

溫曲塵剛想說話,江恪伸手制止了他,繼續道:“我必須解釋清楚,我們兩個人之間不能有隔閡。”

“你看到的那個狗是我要送給你的禮物,而那個女人是狗的主人。我以前以為你對狗毛過敏,從來不敢讓你靠近這些東西。”

“但是就在你看到照片的前幾天,我聽你哥說你其實很喜歡狗,十歲那年養過一只,後來那只狗死了你傷心了好一段時間。我問溫庭竹要了你和那只狗的合照,想找一只長得像的狗送給你做禮物。”

“我沒有想到會有人在這上面做文章,如果我知道事情的結局是這樣的話,我寧願從來沒有給你準備過這個禮物。”

溫曲塵心酸不已,哽咽的說:“對不起,是我當時太沖動了,對不起江恪。”

江恪眼神深邃地看着他,堅定地搖頭,“這不是你的錯,是我沒有處理好。”

無論他怎麽說,溫曲塵知道自己就是錯了,是他太沖動才導致了這場禍端。他兀自難過着,氣自己當時的失控和不理智。

耳邊卻再次傳來江恪輕柔的聲音:“塵塵。”溫曲塵擡頭看過去,望見了一雙情緒翻湧的眼睛,“我好想你。”

簡簡單單的四個字,讓他眼裏的淚決堤似的往下流。

經歷過絕望和痛苦的江恪,跨越了兩輩子将積壓了365天的思念說給了溫曲塵聽。

時至今日,跨過生死的兩個人真正的活了過來,一個劫後餘生,一個大夢初醒。

接下來的一個月裏,溫曲塵問了江恪許多的問題,問溫父溫母,問溫庭竹,問江氏怎麽樣,問江恪過得好不好。

他得到的回答是都很好,江恪還詳細跟他說了溫庭竹結婚的事。聽得津津有味的溫曲塵只顧着開心,沒有注意到江恪一閃而過的不自然。

一個多月後,江恪即将出院了。

按照常理來說,傷筋動骨一百天,怎麽着也得三個月才能好,但是江恪恢複得出奇的快,連張正青都忍不住調侃,江總這是有神明保護。

出院之前,溫曲塵幫他收拾東西,在他出事時身邊帶着的東西裏翻出了一條紅繩子。

“這是什麽?”他拿起那條繩子朝江恪示意。

江恪正在穿外套,聞言看了一眼,很确定地說:“這是你送給我的那塊玉牌的繩子。”

“這你都能認出來?”

“那當然,你送我的東西我都記得清清楚楚!”

看着他那驕傲的小表情,溫曲塵被逗笑了。

“那上面的玉牌呢?”

江恪走過來仔細看了看,不忍回憶似地說:“可能是車禍的時候碎了吧,你之前送我的那塊也是在我們那次車禍中不見的。”

見他的表情不對,溫曲塵不敢再讓他回憶,忙說:“沒事沒事,回頭我們再去求一塊。”

回到了瑰庭,江恪到了新家的新鮮感還沒過,先接到了張正青的電話。

對于現在的江恪來說,張正青就是個看不懂眼色的讨厭鬼。在他住院的三個月裏,張正青不止一次的在他和溫曲塵感情升溫的時候打擾他們。

要不是他當時确實是做不了什麽,再加上張正青帶來都是關于江原海和江守書這兩個兩輩子的罪魁禍首的消息,他真的想立馬辭退這個助理!

但好在,江原海和江守書最終還是伏法了。他們謀殺罪名成立,同時江氏集團又以挪用公款,以公養私的罪名将他們告上了法庭。數罪并罰之下,江原海和江守書注定不會有什麽好結果。

【作者有話說:這幾天熬夜熬的腦子不清醒,今天寫這個寫我的心力交瘁還是沒寫到我滿意的程度o(╥﹏╥)o,我覺得我可能就是不适合寫這種細膩的情感戲吧,我對不起江總和塵塵嗚嗚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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