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5)
,飯後百步走,這幾天一直在禦花園溜達。
然而并不胖呀!妍公主邊快走邊憤憤地想。剛拐過一個彎,就看見他哥正在一個僻靜的小道上和一個看不清樣貌的人有說有笑,并且避退了左右。夜璟妍頓時氣不打一處來,皇兄,你這樣對得起季相嗎?
再看那人在他哥面前也不拘束,完全不把自己當外人,簡直不能忍!妍公主氣勢洶洶沖過去,一定要給小三一個下馬威。
稍一走近,夜璟妍就楞住了,這長相擱現代一定會火!這皮膚嫩的,這小鹿般的眼睛,這睫毛長的,還有小虎牙!啊,我泛濫的少女心~
夜璟妍迅速調整好狀态,微笑地踏着小碎步,盡量顯得賢良淑德。走到皇兄面前低頭行禮,聲音柔柔:“皇兄好。”說完又對旁邊的美男欠身笑了一下。
“妍兒中毒了?”美男疑惑地捏捏夜璟妍的臉。
哦,他叫我妍兒,他還摸我臉!是不是來和親的?夜璟妍覺得自己幸福得快要暈過去。
“公子——”夜璟妍話還沒說完便被皇兄打暈。
丢人!
“去看看母後吧。”夜璟華轉頭就走,絲毫沒有兄妹應相親相愛的自覺。
蘇珞背着大包袱跟在夜璟華身後,心想皇上還是這麽兇!
剛踏進梅樂宮,太後就給了蘇珞一個擁抱,狠狠在人臉上親了一口,“哀家想死珞兒了!”
夜璟華看着蘇珞臉上的牙印,不禁同情起這個表弟來。
太後鬼鬼祟祟湊到蘇珞跟前,悄悄道:“那個雪肌丸還有沒有?”
蘇珞在他的行李裏搗鼓半天,掏出一個小白瓶,熱情塞給太後:“這是新研制的,美容養顏,保姑母您青春永駐。”
吼吼,太後捂嘴,笑得特猥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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笑完對夜璟華道:“給珞兒安置個好住處。”然後拉着蘇珞的手,“珞兒就安心住下,記得常來陪陪哀家。”
“姑母。”蘇珞眼眶濕潤。
夜璟華特別鄙視地看完這出苦情戲,竟然有人的演技比季相還浮誇。
夜璟妍得知小鮮肉不是來和親的後,消沉了好一會兒,看開後就去找小鮮肉聊天。
蘇珞對這位據說失去了記憶的公主表妹很是無語,自從來了以後,一直問東問西,聒噪極了。
“珞珞我們以前關系真的挺好?”夜璟妍第八次确認。
蘇珞點頭,心裏嫌棄,珞珞什麽的,比蘇公子還雷。
“珞珞有沒有喜歡的人?”夜璟妍嬌羞。
蘇珞搖頭,繼爾點頭,定了定又點頭,接着又搖頭。
第一個搖頭是“沒有”,第二個點頭是“有,公主慢走”,第三個點頭是“咦,好像真的有”,第四個搖頭是“算了,沒有”。
夜璟妍看得一愣一愣的,“所以——”
蘇珞從大包袱裏拿出小白瓶,塞給妍公主,“美容養顏,青春永駐。”
“珞珞你真是個好人。”夜璟妍熱淚盈眶。
“公主才是世上最單純善良之人。”蘇珞真誠。
“所以珞珞你怎麽突然就來雲羿了呢?”夜璟妍又第十一次問。
當然是躲災避禍!蘇珞在心裏嘆了口氣,可憐我都不敢回蘇家,投奔個姑母也一路喬裝,來到雲羿不敢從正門進,迷倒了好幾個侍衛才偷偷摸摸翻進宮,腳剛碰地就碰到你皇兄,幸好皇上心情不錯,沒跟我計較。
“當初聽說妍兒昏迷不醒十分着急,匆匆從家出發,沒想到馬兒在漫漫路途中累死了,我只得一步步走過來,唉。”蘇珞嘆了一口氣,“沒想到這一走,就是一年!”
就是如此劣質的謊言都沒被公主識破,讓人不禁哀其不幸恨其不争。
是呀,一年都過去了,我也被那個世界遺忘了吧。夜璟妍垂下頭,鼻子一酸。
感覺到邊上的人有點不對勁,蘇珞推推她,“妍兒?”
夜璟妍胡亂地揉揉眼睛,“嗯。”
蘇珞搖搖頭,拿出一小盒糕點,“我親手做的——”
“美容養顏,青春永駐。”夜璟妍接到。
蘇珞笑着拿出一塊遞給妍公主,“妍兒嘗一嘗。”
味道果然很特別,吃一口連心情都會好很多。
“珞珞,你聽過巧克力嗎?”夜璟妍突然有點懷念巧克力的味道。
那是什麽?蘇珞搖搖頭。
“是一種甜中帶苦的東西,吃了會讓人心情好。”特別好吃。
看到公主心情好了些,蘇珞笑笑,“妍兒還知道些什麽我沒聽過的?”
“我們那兒應有盡有,什麽返老還童起死回生,還有四肢麻木七竅流血,還有大變活人雌雄一體……”反正古代人不知道,夜璟妍越說越激動,越激動越誇張,真真假假虛虛實實,正唾沫亂飛,漸入佳境,夜璟妍突然感覺手腳不能動,只得像人投去求助的目光。
蘇珞往人嘴裏塞了顆藥丸,“讓你忽悠人。”
夜璟妍活動活動手腳,沒想到竟然有這好東西。
“剛才那是什麽?珞珞,給我些呗!”夜璟妍谄媚道,“珞神醫~”
“好呀,交換。”蘇珞瞧向小白瓶。
夜璟妍快速藏在身後,那算了。
之後兩人從美食美食談到美食美食,夜璟妍興奮不已,覺得蘇珞真是自己穿越以來遇到的第一個知己。
“珞珞,你醫術從哪學的?”夜璟妍心裏充滿崇拜。
“自己從書上看的。”蘇珞略有些得意。
夜璟妍表情複雜地看了眼小白瓶。
“那可是大內的醫書。”蘇珞淡淡不爽,竟然質疑我的醫術。難道這不應該是一個自學成才的勵志故事嗎?
“你哪來的大內醫書?”夜璟妍很好奇。
“偷的。”蘇珞很坦然。
“雲羿藏書特別少。”不要打雲羿主意……
“我知道,十歲那年我進過一次雲羿的藏書閣,裏頭沒我感興趣的,季府倒是有幾本,可惜沒拿到,還被一個老頭發現把我攆了出來。”蘇珞興致勃勃地分享着自己的偷書經歷,“阡暝國藏書最多人也最蠢,我看的書幾乎都是從那偷的。”
夜璟妍連連點頭表示贊同,十分沒原則:“嗯嗯,書非偷不能讀也!”
兩人簡直相見恨晚,執手相看淚眼,秉燭相談至深夜,最後妍公主依依不舍地離開,并且真誠表示以後會常來。
夜璟妍回到毓秀宮伸了伸懶腰,剛想吩咐人準備洗澡水。“唰——”一個反着亮光的東西從夜璟妍耳邊堪堪擦過,紮在後面的柱子上。夜璟妍被吓得魂不附體,哪個魂淡!險些要了本公主的命!
湊近一看,柱子上用小刀紮着張紙條,上面龍飛鳳舞幾個大字:公主自重!
自重個鬼!本公主怎麽不自重了?不行,此事得告訴皇兄!
作者有話要說: 看來蘇珞是個有故事的人~
☆、要親也是朕親你
禦書房裏夜璟華正聽着皇妹唾沫橫飛地講述她險些“遇刺”的來龍去脈。
“所以咱們皇宮的戒備太不森嚴了!”夜璟妍最後得出結論。
“皇妹自重不就行了?”夜璟華倒是不以為然。
“這次是我,下次就有可能是別人。傷了我事小,萬一哪天傷了父皇母後皇兄季相珞珞呢?”夜璟妍很操心。
夜璟華眼角抽動,有季灼什麽事?
“皇妹多慮了,朕和父皇母後他們都很自重。”夜璟華不緊不慢,“若再遇到此類事件,朕就降花容月的職位讓你開開心怎樣?”
“降季相的職位!”夜璟妍得寸進尺,最好降成美人、嫔妃什麽的。
夜璟華看向皇妹。
“嗯,都聽皇兄的。”夜璟妍滿臉堆笑,開開玩笑都不行。。。
覺得自己安全了的夜璟妍放心回了毓秀宮,剛踏進宮門,突然感覺哪裏不對勁。
夜璟妍小心翼翼地後退幾步,然後扭頭端詳門口的侍衛,我靠,我宮裏竟然有這麽帥的侍衛!這麽帥的小哥當侍衛真是可惜了!
夜璟妍深吸一口氣,然後皺皺眉,嚴肅道,“本公主以前怎麽沒見過你?”
“回公主,臣們都是輪流值班的,公主自然看臣眼生。”侍衛面無表情,特別有職業素養。
“叫什麽名字?”夜璟妍裝作随口一問。
“……”叫什麽名字來着?侍衛苦思冥想,表面卻不露一絲蹤跡。
等了好一會不見帥哥回答,夜璟妍想帥哥是不是害羞了?還是上班時間不能聊天?
“本公主準你歇會兒,現在可以說了吧。”
“臣叫王小黑。”那侍衛情急之下脫口而出。
“嗯。”妍公主淡定點頭走向房內。
王小黑,妍公主再也忍不住了,哈哈哈哈——,房裏傳來一陣誇張的笑聲。
門口的“王小黑”額角跳動,臉色很難看。
夜璟妍前腳剛走,梅樂宮的婢女就送來一厚沓秀女畫像,并且再三強調是奉太後之命,請皇上務必認真挑選。
夜璟華收下東西就把人打發走,母後真無聊。
終于批完了折子,夜璟華擱下筆覺得頭有些昏昏沉沉,便喚人在房內點上些養心安神的香。
剛準備歇會兒,餘光瞥到那厚厚一沓畫像,夜璟華覺得有趣,就站在桌前一張張看了起來。
趙府千金哪裏長得畫像這樣?夜璟華好笑,要不要治畫師個欺君之罪。
這個一定是受李太傅慫恿的,夜璟華撇撇嘴,不好看。
季相來時門外的宮女太監善解人意沒通報,所以季相一進門就看到某人正興致勃勃地翻着畫像,連自己進來都沒發覺。
“皇上正忙着?”季灼臉色很難看。
“有事?”皇上頭也沒擡。
“看來臣來的真不是時候,皇上忙着,臣先告退了。”季灼轉身就想走。
“放肆,”夜璟華一貫清冷的聲音傳來,“丞相眼裏究竟有沒有朕這個皇上?”
是皇上眼裏就沒有過臣吧,季灼苦笑。
“在我眼裏,你只是我喜歡的人罷了。”季灼低聲自嘲,“你呢?在你眼裏我只是輔佐你的丞相而已吧。”
夜璟華的手頓了頓,看樣子是沒反應過來。
“皇上沒聽錯,臣喜歡皇上。”季灼走近看着他眼睛認真道,“無關君臣,是想與子偕老的那種喜歡。”
季灼繼續道,“臣本不奢求什麽,但那日皇上說喜歡臣,還主動吻臣——”
“明明是你——”夜璟華臉黑。
季灼壞笑,“皇上想起來了?”
夜璟華臉發燙,“沒有!”
“那臣幫皇上想。”隔着桌子季灼把人圈在懷裏,兩人鼻尖快要碰在一起,季灼滿眼笑意,“皇上不躲?”
“朕為何要躲?”夜璟華理直氣壯,不以為然,耳垂卻發紅。
彼此呼吸萦繞,季灼看着某人極力掩飾的不自在,心頭直癢癢,捧着某人的臉就吻了下去,當然不忘把桌上的那些畫像算數推到地上,一看就是不小心。
許久,季相放開略有些氣喘籲籲的某人,心滿意足。
夜璟華淡定地看了看狼藉的地面,“把那整理好。”
“不要看她們!”季相不滿。
“季灼,你過來~”夜璟華挑眉,朝季相勾勾手指。
季灼喜出望外,今天真是個值得紀念的好日子。
夜璟華把季相按在牆上,“以後不許那樣吻朕!”要親也是朕親你。
說完特別霸氣吻了上去,季灼雙手扶住他的腰,暗嘆手感真好。
當然季相最後還是乖乖把地上的畫像一張張撿起來,邊整理邊撇嘴,“這姑娘一定收買了畫師,這個好醜,還有這個臣見過,分明不是長這樣子……”
終于整理玩了,季相伸了伸懶腰總結道:“都沒臣好看。”
躺在軟椅上閉目養神的人嘴角上揚。
“整理完了。”很明顯的邀功。
“嗯,把禦書房打掃打掃。”夜璟華下令。
啊?不想打掃衛生……
季灼悄悄挪到安靜躺着的人跟前,又是捏肩又是捶腿,“臣的職責是幫皇上排憂解難。”
“怎麽個排憂解難?”被伺候得挺舒服的某皇沒怒。
“例如侍寝,再如暖床……”季灼湊近人低語,躺着的某人睫毛密密向上翹着,季灼是越看越喜歡,一時沒忍住,低頭在人臉上親了一口。
嗯,真是軟~
季灼享受一樣地眯起眼睛。
夜璟華睜眼怒視,考慮要不要把人踢出去。
季灼把臉貼過來,友好道,“那皇上親回去。”
夜璟華毫不猶豫把季灼踹出去!
雖然慘遭嫌棄,但取得突破性進展的季某人還是很高興。照這樣下去,專寵後宮指日可待呀!
季相內心充滿陽光,一點都沒意識到自己的沒追求和自甘堕落。
而此時禦書房裏的夜璟華揉揉太陽穴,頭疼。
什麽“只是輔佐您的丞相而已吧。”苦肉記!配上那落寞的表情簡直可以登臺唱角!
還有什麽“想與子偕老的那種喜歡。” 矯情!怎麽不去寫小話本?
夜璟華眼角一抽,果然,沖動是魔鬼。
季灼一回到相府就迫不及待地去清點自己的小金庫,畢竟是快娶親的人了,聘禮什麽的還是要盡早準備好。
府裏上下一片其樂融融,漲月俸這事并不是每個人都能碰到!
漲了月薪的方圓閣幹勁十足,一不小心就扒出花容月的香豔情史、皇上丞相的前世今生,哦不,是關于西寧山莊莊主的卧病在床。
“蠱毒?”夜璟華聞言皺了皺眉。
“姬九颍的确被人下了蠱,為了安撫人心,大護法風琰一直不讓人走漏風聲。”
“可查出是何人所為?”
“八成是琥珀門,從西寧下手,看來是對雲羿有想法。”季灼猜測。
“不自量力!”夜璟華不屑。
“……是有點蠢。”季灼附和。
西寧山莊歷代守護着雲羿,莊主雖是個女人,但能力絕對不容小觑。那護法風琰比狐貍還精,姬九颍自己又冰雪聰明,再加上姬九颍的那幾位兄長一個比一個骁勇善戰,所以說,西寧山莊沒兩把刷子也不會擔此重任。
至于雲羿,雲羿易守難攻,是三國中疆域最大最富饒的,文有季家武有花家,在江湖上也有千焰山莊的勢力,能只手遮天絕對沒誇張。
再說還有邊上的軒暝國,兩國私交不錯,軒轅訣做事雷厲風行,外界傳聞其冷血無情,極有手腕,唇亡齒寒,一旦涉及自己的利益,軒轅訣定不會袖手旁觀。
“也不知那人還有什麽花招?”季灼自語,順手拿起桌上夜璟華喝了一半的茶潤潤嗓子。
夜璟華忍住,“可知所中為何蠱?”
“皇上累不累?”季灼掃了眼桌上堆的奏折,深情款款道。
“季相也中了蠱?”夜璟華臉黑。
“不要一直板着個臉——”季灼伸出手,準備拉一拉小面癱的臉。
夜璟華面無表情偏了下頭。
季灼滿臉落寞,“帝王果都是無情之人,說什麽喜歡都是假的,臣只是皇上的一時興起!”
又來這一套!夜璟華忍無可忍,劈手想把直接把人打暈扔出去,季灼順勢一拉,把人困到懷裏,委屈道,“皇上怎麽對臣這麽粗暴?”
夜璟華惱羞成怒,“大膽!”
季灼把人困得更緊,下巴抵在那人肩上,壞笑,“再大膽的臣都做過,皇上這麽快又忘了?”
被困在懷裏的夜璟華又氣又惱,動彈不得。
“太傅有沒有教過皇上要對喜歡的姑娘溫柔點?”季灼摸摸人的頭發。
“你又不是姑娘。”某皇沒好氣。
季灼嘴角勾起,滿臉促狹地看着人。
反應過來的某皇氣得直咬牙,又下套!
季灼環緊了人,輕聲道,“嗯,喜歡就好。”
心裏像小孩子吃到糖一樣開心,滿滿的幸福就要溢出來。
季灼滿意地把臉貼到懷裏人的臉上蹭蹭,“再多抱一會兒。”
半響,季灼松開安靜了很多的某人,站在他面前認真道,“皇上能不能給臣一個肯定的答複?如果皇上對臣無意,便推開臣。”
說着又把人攬入懷裏,摟緊,生怕人是一時興起。
抱來抱去是上瘾了吧,夜璟華對人的小幼稚無語,但頓了頓,慢慢也把手覆上他的背。
季灼欣喜若狂,把人抱得更緊。
被勒得直翻白眼的某人無可奈何,明明知道這人又在耍心眼,但還是不忍心讓他一次又一次沒安全感的試探。
“喂,你夠了沒?”某皇很有耐心。
“沒有。”季相理直氣壯。
“姬九颍所中為何蠱?”
不要在這種時候這麽煞風景……,季灼幽幽地把手滑到某人腰上,手感怎麽這麽好。
“放開朕!”夜璟華咬牙。
“皇上明明可以自己掙開的。”季灼在人耳垂上輕輕咬了一口。
“你——”夜璟華說着就想掙開,但被某人死死禁锢在懷裏。
季灼饒有興致地看着懷裏試圖掙開的某人,兩人的身體緊緊貼在一起。
夜璟華努力讓自己冷靜下來,快速在季相臉上親了一口,“放開朕。”
季灼松開了懷裏的人,滿面春風。
“中的什麽蠱?”夜璟華不自在地轉移話題。
季灼愉快地看着人微紅的耳垂,“不知道。”
所以你才不老老實實回答,還一直調戲朕!?
夜璟華臉上絢麗多彩,十分好看。
“既然這樣季相就先退下吧,保重不送。”
“嗯,反正皇上又不喜歡臣。”季灼低聲嘟囔。
“是不喜歡!”夜璟華雙手負于身後,一字一句。
“那臣就等到皇上喜歡。”說完便往禦塌上一躺,大有“你不喜歡我我就賴着不走”之勢。
夜璟華也不理他,趴在桌子上想歇一會。
季灼轉了個身看到趴在桌子上的某人,無奈起身,“皇上去榻上歇着吧,一會脖子該疼了。”
小皇帝沒理他。
“那臣抱皇上去?”
趴在桌上的某人這才不情不願地躺在榻上,還故意占了大半地方。
季灼好笑,真是敗給你了。
“皇上好好歇着,姬九颍和琥珀門之事就交給臣,皇上就不要總想着了。嗯?”
榻上的人沒說話。
“先告退。”季灼準備退下。
榻上的人面無表情地朝裏頭挪了挪。
季灼喜出望外,立即上塌像八爪魚一樣纏在夜璟華身上。
被抱着的夜璟華眼角一跳,只想把某人踢出去。自己剛才真是中蠱了!
作者有話要說: 季季的那句“喜歡就好”簡直酥死了
就這樣在一起了……跟着我唱“就這樣把你征服~”
☆、尋個冠冕堂皇的理由
太上皇和太後自從回宮後經常大半夜沒事就來清和殿轉一趟,然後又嘆着氣失望離開,怎麽就一個人?灼兒為什麽不在?
大半夜被吵醒的夜璟華很頭疼。
這日,夜璟華剛一散朝就被梅樂宮的宮女告知太後正躺在床上腹痛難止,于是急忙趕去梅樂宮。
梅樂宮果然站滿了太醫,各個坐立不安面色凝重。
“母後怎麽樣?”夜璟華問道。
“這……這……”剛給太後診完脈的太醫支支吾吾,滿頭大汗。
“姑母——”蘇珞得知此事後匆匆趕來,一過來就把手搭在太後的手腕上,許久,蘇珞表情複雜地擡起頭,“太後是喜脈。”
聽蘇珞這麽說,邊上的太醫連連點頭。
夜赭聽見立即高興地在他家皇後臉上親了一下。
夜璟華當作沒看見,“恭喜父皇母後。”
以後終于可以不會再半夜來訪清和殿了。
宮裏出了這麽一件大喜事,自然到處都洋溢着歡樂的氣氛。花老将軍賊心不死,趁着皇上這幾日心情不錯,一次次地在奏折上要求秋冬兩季廢朝,各種老淚縱橫,各種通之以情曉之以理,夜璟華煩得不行,便準人不用上朝,好好照顧身體。
閑下來的花老将軍立即辦了場茶會,下帖邀請雲羿的文人騷客來吟詩作對。受花老将軍的熱情的感染,花府門前塵土飛揚,府裏熱鬧到沸騰,實在不适合居住。被排擠出府的小将軍揉揉額角,這季節辦什麽茶會?他爹真能折騰……,皇上心情是有多好,竟然批假?
百無聊賴的花容月準備去醉香樓坐坐,剛好看着小攤上擺着胭脂水粉,想着正可以買些去讨讨姑娘的歡心。
一不小心把手上的盒子掉在地上,花容月急忙去撿,剛蹲下,一陣風就刮過來,花容月只覺得眼一疼,怎麽都睜不開。
草草把那些粉末處理幹淨,眼睛還是迎風流淚。花容月只得閉着眼睛倚在人少的地方,心裏直想今天真是不宜出行,也不知眼裏的勁什麽時候能過去。
感覺到有人走近,花容月提高警覺。
“世上不容易事十之□□,這位公子別太難過了。”耳邊傳來清稚的少年聲音。
花容月解釋,“不是,我……”
那人拍了拍花容月的肩,“公子放心,我不會到處亂說的。”
“……”
“唉,大哭一場發洩發洩也好。”那人自顧自的說着,“公子千萬不要想不開。”
花容月忍無可忍,哪冒出來的人?費力地剛睜開眼睛,眼淚就成線流了下來。
怎麽哭成這樣子?那人估計被吓着了,急忙拿出幹淨的帕子在花容月臉上亂擦一通。
“公子你長得真好看。”那人這才看見梨花帶雨之人的樣子,不由驚嘆道。
“……謝謝。”花容月從牙縫擠出幾個字。
“公子有什麽想不開的不妨給我說說。”少年不容非說拉着花容月坐在臺階上,很是熱心。
“……”這人是賴上自己了?
少年看花容月表情隐忍,更覺得有什麽苦衷,不由的同情起來。
“公子是不是被逼良為娼了?”少年大膽猜測。“還是被惡霸調戲了?”
不等花容月回答,少年就義非填膺,“真是世風日下!沒想到王城竟然有這種人?”
原來不是王城的,難怪不認識本将軍,也許這人真不是季灼找來整自己的,花容月決定不理會這個莫名其妙的家夥。
見花容月不說話,少年按住他的肩,大義凜然地說道,“公子不要害怕,我哥和嫂子很厲害的。你要相信世間自有公道在。”
少年喋喋不休,“我看公子你是不擅言辭之人,平時定什麽話都藏在心裏,這樣容易心氣郁結,所以公子還是開朗點好。”
“你眼光真準。”花容月幽幽道,本将軍哄姑娘的時候你還沒出生呢……
收到誇獎的人明顯很高興,“公子尊姓大名?”
“鄙姓花。”這是要交朋友的節奏?
果然就聽那人道,“我姓白,我們也算有緣,日後定會再見的。”
花容月內心祈禱,千萬不要再見,本将軍的一世英明……
眼睛已經好得差不多,起碼不迎風流淚了,花容月覺得自己真狼狽。
睜開眼睛想瞧瞧旁邊不知還在啰啰嗦嗦什麽的少年,那人感覺到他的視線,轉過頭來欣喜道,“你終于不哭了!”
少年咧開嘴露出兩個尖尖的小虎牙,好看的眼睛笑得彎彎,在身邊從不缺美人的花容月眼裏頂多算長得還行,但卻給人很舒服的感覺。
也就是看起來舒服,花容月想起剛才發生的事就臉色發黑。
“少爺——”兩個下人模樣的人氣喘籲籲跑過來,“可算找到你了!”
少年鼓起腮幫子,“張三李四,晚點回去好不好?”
張三李四?這名字怎麽那麽符合季相起名的風格?花容月滿頭黑線。
張三李四拽人,“不行,大少爺有令讓小的們負責您的安全。”
“這跟晚回去又不沖突——”少年低聲嘟囔了一句,然後轉過來沖花容月笑,“公子以後要想開點,需要幫忙可以來找我,我住在——,唔唔唔……”
張三李四捂住少年的嘴,“公子我們走了,後會有期。”邊說邊拖走試圖掙紮的人。
這群人真奇怪,果真不是相府的?花容月眯着眼又有些懷疑。
被攪得沒心情去春風樓,花容月就改道去了相府。
“季兄!”飽含感情的聲音傳來。
花容月又穿了一身彩虹,身上香得能招蝴蝶,季灼真是難得沒去宮裏煩某人,淡定地笑笑,“将軍怎麽來了?”
“今日早朝皇上瞟了你二十八眼,其中有意八回,無意二十回。”花容月很仗義地為好兄弟的終身大事獻出微薄之力。
“花将軍哭過?”季灼盯着花容月有點腫的眼睛看了半響,“又是哪位美人傷了将軍的心?”
剛剛才被人用“哭”字刺激過,此時最恨聽到這個字的花将軍很不爽,“心然姑娘至今還對相爺念念不忘呢,要不要我告訴皇上?”
季相摸摸鼻子,轉移話題,“琥珀門查得怎麽樣?城裏可有異常?”
“有好多人家的豬瘋了,”花容月略一思忖,認真道,“對了,今個城裏起了陣妖風。”把本将軍弄得這麽狼狽。
季灼平靜道,“花将軍開什麽玩笑,将軍看上去并沒有瘋。”
花容月:“……”一定要在皇上面前參他一本!
“皇上這幾日正跟臣商量是要花将軍守城門呢還是把将軍打發到邊疆。花将軍意下如何?”季相笑得人畜無害。
“……”就你和皇上關系好。花容月欲哭無淚,真的特別想和夜璟妍握握手。
“心然姑娘是誰?”花容月眼神迷茫,表示根本不認識這人。
季灼滿意道,“人家姑娘可一直心儀花将軍呢。”
什麽是無聲無息颠三倒四,一本正經胡說八道?花容月幽幽地想。
在季府呆了一會兒,花容月心力交瘁,覺得還是喧嚣的将軍府容易熬下去。
花容月一走,季灼就進宮得意洋洋地把事情講給他家皇上,并宣稱自己不惜犧牲形象也要增進花家凝聚力,為國家社稷付出了這麽多很是感人。
“皇上,臣并不需要獎賞——”最後季灼義正言辭道。
“朕沒打算賞你。”專心致志批奏折的人并不想理他。
“哦。”季灼蔫蔫道,怎麽這麽多奏折要批,明明沒那麽多事~
“皇上——”季灼坐到皇上邊上。
“何事?”
“臣日理萬機特別累。”說着小心翼翼往皇上那邊挪了挪。
“季相今後可以不用上朝。”
季灼目光灼灼。
“去柳州當個小縣令如何?”夜璟華眯着眼睛。
“不行,臣是不會離開自己心上人的!”季灼氣勢洶洶抱住皇上。
夜璟華頭疼,“朕在幹正事。”
季灼只得松手,受傷地趴在桌子上看着夜璟華勾勾劃劃。
被盯得不自在的某人瞪過來。
“臣就喜歡皇上一本正經的樣子。”季灼着迷地看着人。
夜璟華淡淡一笑,挑起季相的下巴,鳳眼裏流光溢彩,“是麽?”
季灼沒忍住抱住人親了一口,“什麽樣子都喜歡。”
還越來越喜歡。
夜璟華恢複面癱繼續批奏折,心裏暗惱,自己怎麽又陪他胡鬧。
“明日和臣一道出宮怎麽樣?”季灼問。
“做什麽?”
“體察民情、調查案件、還有為太上皇和太後祈福,正事特別多,就一天,明晚就回宮。”季灼信誓旦旦。
“冠冕堂皇。”夜璟華白了他一眼。
“冠冕堂皇也好,處理要事也罷,總不能成天都呆在禦書房,會把人悶壞的。”季灼邊說邊奪下夜璟華手中的筆。
“朕什麽時候和你這麽熟了?”夜璟華面癱。
“親都親了,摟也摟了,皇上是想不負責?”季灼似笑非笑。
“朕自會負責。”夜璟華想了想,“季相既然不想去柳州,那就去冷宮呆着。”
“不行,臣要侍奉皇上。”季灼一本正經。
夜璟華淡定地低頭繼續批奏折,試圖掩飾自己的小情緒。
季灼瞧着小皇帝的視線一直停留在一個地方,就知道他什麽也沒看進去。所以理所當然地又鬧了一番,直到被忍無可忍的人踢出禦書房。
作者有話要說: 皇上撩的好!
☆、浪漫付出的代價
街道上熱鬧非常,太陽無精打彩地挂在天上,像是例行公事一樣懶洋洋地發着光,但并不影響人們的熱情。
兩個風華絕代的人走在街上,自然引來不少目光。
季灼打趣道:“不要癱着臉,把人都吓着了。”
一襲白衣的人瞪了他一眼,眉眼是說不出來的好看。
瞪完之後轉過頭努力勾了勾嘴角,覺得有點傻,又恢複了面癱。季灼看在眼裏,笑着拉過某人的手藏在袖子裏。
夜璟華掙了掙,沒掙出來,只得由着他,反正又沒人能看出。
街上熙熙攘攘,吃的玩的各種小零碎應有盡有,看得人眼花缭亂。不遠處一個小攤前被圍得水洩不通,夜璟華好奇地撇向那處,什麽好東西。
季灼見狀,拉着人就去湊熱鬧。原來是一個捏糖人的老人,只見老人用小棍蘸些糖醬随手一畫,一個活靈活現的猴子躍然而現,然後又是小兔子、小綿羊、小鯉魚,孩子們一個個拿着自己的糖人開開心心地離開。
皇宮裏的人哪見過這種好東西?夜璟華完全沒有平時穩重的樣子,滿眼新奇。季灼忍不住捏捏袖子裏的手。
“兩位公子可要些什麽?”老人擡頭問道。
季灼看了看旁邊的人,笑道,“一只小老虎。”
“還有一只小豬。”夜璟華不甘示弱地補充。
很快,一只張牙舞爪小老虎和一只憨态可鞠的小豬就做出來了,季灼付了錢,自然而然地把小豬遞給夜璟華。
夜璟華用眼神示意了一下要更威武的那個。
季灼沒看見一樣的舔了口小老虎,這才反應過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