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7)
獎,心裏全是滿意。
說着說着,曾經的畫面一幅幅閃過。
好像是很久以前了,季灼那混蛋面露為難,說出來的話能氣死人,臣近日忙得很,已經很長時間沒寫賦贊美自己了,臣這幾日很忙,在發呆,臣心有郁結想游山玩水……
相府中,那個聲稱要寫賦的人卻熬夜查遍西南歷年旱澇史,旱災計劃缜密周全,找不出一絲破綻。邳州那麽大的案子,季灼不聲不響,大刀闊斧地把邳州地帶貪官污吏挖了個遍,邳州百姓感恩戴德,心心不忘浩蕩皇恩。
他說在我眼裏你只是我喜歡的人罷了,
他曾經無奈道,什麽時候你才能躲在我身後,讓我保護你?
他那時還說,哪怕什麽都不記得,第一眼看到你還是會喜歡上你。
混蛋,誰信吶……
那混蛋曾經害朕那麽傷心,什麽堆雪人賴在被窩裏,話全是他說的,卻潇潇灑灑甩手就走。
就算什麽都不記得也敢以下犯上,每次以為自己都習慣了,但還是面紅耳赤想掐死人。
全世界都是他的愛慕者,很糟心。破房子裏一窮二白,也能憑借好相貌騙吃騙喝騙姑娘。
他還騙婚,季灼,皇上你也敢娶?
不懂他心思時經常別扭,處處和他作對,有意無意地打聽他的消息,莫名其妙使拌子找麻煩,那不是喜歡是什麽?難怪所有人都說暧昧。
懂了他心思更是給自己找罪受,被人氣到咬牙,那人說什麽“帝王無情”“皇上絕情”“交流感情”“娘子乖啊”“臣妾心寒”,張口就來,不帶重樣。
後來發展到“皇上”“華兒”“相公”“娘子”“為夫”“媳婦”“孩兒他娘”根據心情輪着來,亂七八糟,都什麽跟什麽啊。
“對啊,”夜璟華忍不住笑了笑,“季相多好。”
Advertisement
旁人聽得是痛心疾首,夜璟華卻沒發現自己語氣中的寵溺。
後來季灼提起。
夜璟華不以為然,“你不知道那些人有多能畫蛇添足?”
季灼笑笑,退了一步,“我就聽原版。”
“我當時說,”夜璟華撇撇嘴,一副嫌棄的樣子,“妥妥的,流氓。”
“還有呢?”季灼好笑。
“不好,反正不好。”夜璟華賴着不承認,悄然落下的笑繪得眉眼更加精致。
陽光透過窗的縫隙照進來,給幾根散落的碎發渡上一層金,眉間帶笑的臉跟很多年前的少年重合,季灼一陣恍惚,下意識地去摸人的臉,再熟悉不過的觸感,真真實實。
“可是,”季灼刮了刮人的臉,看着人,像是永遠看不夠,“你好,特別好……”
季灼只是笑着,勾起手指,輕輕撓了撓人後腦勺,後面的話卻沒說出來。
最常見的兇巴巴好,偶爾的乖巧也好,下意識的面癱好,傾城而不自知的輕笑也好,你的口是心非好,你迷糊犯傻時也好,你是那麽好那麽好,好到我都不敢觸碰,怕是夢……
那個一本正經的小太子,總裝得像大人一樣,小小的,眉挑的還不是很娴熟。他聲音中帶着怒意,“季灼,看書。”
我更喜歡看你啊,看你惱羞成怒,看你張牙舞爪,看你打瞌睡時口水留到書上窘得臉紅的樣子。
那個剛登基的天子,面色冷峻俯視朝堂,視線卻總是不由自主落到丞相身上。成天不知瞎琢磨什麽,兩人獨處時也是“離朕遠點”、“季相別來無恙。”
清醒時雲淡風輕,“丞相的心上人真多”、“為季兄選個夫人?”
一傷心就喝酒,醉了二話不說就表白,像個軟軟的湯圓一樣貼上來,一口一個“我喜歡你”,像是把平時說不出口的情話一股腦倒出來。
明明那麽兇,拿着大毛巾給小狐貍擦毛的動作卻那麽輕柔,說他心腸軟,罰起父子倆卻毫不留情。
紅紗帳中,又是撇嘴又是挑眉,又兇又惱,但還是掩不住害羞緊張,一口一個“騙婚”,話裏有多不甘,把人抱得就有多緊。
……
好多好多碎片啊,全都是你,完完整整的你,不為人知的你。
對啊,我就喜歡你的一本正經,就喜歡你別扭粗暴、面癱使壞,就喜歡你臉紅發火,就喜歡你輕喘主動……,何其幸運,才能賞此美景。
“華兒,”季灼的唇在人唇上輕輕磨蹭,任細言軟語從時不時露出的縫隙中溢出來,“我不好啊?”
“嗯。”夜璟華垂着睫毛。
季灼不氣餒,換了個方式繼續問,氣息淺淺地噴到人臉上,“我特別好是不是?”
夜璟華悶悶地,還是那個字,“嗯。”
季灼離開人的唇,臉上的笑大得誇張。
夜璟華垂着眼,低聲道,“出息。”
随後,臉就刷的變紅,比自己嘲笑的人還沒出息。
因為季灼趴在他耳邊低語,“你說的每個字,于我而言,都是最美的情話。”
(全文完)
作者有話要說: 完結了,大家看文愉快哦。
新人一個,謝謝這麽多天的陪伴,所以我想說,“小天使們也好,特別好。”
鞠躬!
還有幾個番外~
☆、番外:冷戰(一)
帝相二人冷戰了!
也不知道誰先發現的,反正之後就像小石子打在水面上,從裏到外激起圈圈漣漪。宮裏一傳十,十傳百,很快就人盡皆知。衆人心照不宣地有些興奮,特別不厚道。
真正得到确認是在今個早朝上。
皇位上的人比往常更加冷峻,衆臣保持着脖子不動的姿勢偷偷瞟了眼丞相,發現那位也是冷着張臉。
衆臣戰戰兢兢禀報完要事,生怕被人揪住小辮子發配到邊疆。
上奏完後,他家皇上面無表情,也不知道聽了沒聽。接着朝堂靜了幾秒。
正當所有人心裏沒底時,夜璟華清冷的聲音響起,“史大夫。”
來不及給自己點蠟,史大人急忙出列,“臣在。”
“靳州可是你的管轄範圍?”夜璟華問。
史大人一聽“靳州”兩字就吓得腿發軟,哆哆嗦嗦道,“是。”
“最近可有什麽大事?”夜璟華問得坦然。
其餘人不知道皇上葫蘆裏賣的什麽藥,大氣不敢出一下。
“回皇上,”史大夫就不坦然了,心都提到了嗓子眼,頭皮發麻,“暫無大事。”
“那靳州知府呢?”夜璟華挑眉,厲聲道。
“皇、皇上,”史大夫撲通一聲跪下,“求皇上明示。”
“那名貴貂皮用着可好?”夜璟華冷冷道。
“沒,”史大人猛然想起是有這麽一回事,當時那位知府有求于自己,但被自己拒絕了,史大夫忙道,“請皇上相信臣,臣的忠心蒼天可鑒。”
“卿的忠心可鑒,”夜璟華道,“就能保證周圍的人也忠心可鑒?”
“皇上——”史大夫一臉詫異,顯然仍被蒙在鼓裏。
“為何不問問自己養的好兒子?”夜璟華冷冷道。
“皇上,”史大夫多少明白了一些,知道和自家那蠢貨有關,只得低頭請求道,“求皇上開恩。”
“朕自不會插手愛卿的家事。”夜璟華緩緩道。
“謝皇上。”一會兒的功夫,史大夫只覺得冷汗直流,背上濕了一片。
朝堂上被一股冷氣壓籠罩,衆臣們都覺得瘆得慌,只盼着早點下朝。
“望衆位卿家近日對國事上點心,”夜璟華頓了頓,“特別是個別官員。”
衆臣聞言齊齊一抖。
“例如?”季相的聲音響起,像是和人杠上了。
衆臣欲哭無淚,丞相啊,您就乖乖不犟嘴啊,那位爺火着呢,到時候苦的是我們。
“以丞相為首。”夜璟華眼睛眯起。
“臣?”季灼輕笑,和皇上打着太極,彼此都不給對方臺階下,“皇上何出此言?”
“咳!”花容月本想提醒丞相悠着點,沒想到這聲咳嗽引來了所有人的注意
花容月尴尬地笑了笑。
“何事?”夜璟華皺眉。
花容月:“……沒、沒事。”
說完覺得自己有點慫,接着道,“季相的思想工作交給臣。”
話音剛落,花容月接到了從四面八方射過來的目光,有欣賞他膽識的,有譴責他裝逼的……
“那就有勞花将軍。”夜璟華勾起嘴角。
花容月擺手謙虛道,“沒沒——”
“花将軍可真善良,”夜璟華笑笑,之後斜了季灼一眼,“連季灼都不放棄。”
花容月:“……”
衆臣:“……”
季灼:“……”兩次!
好不容易捱到下朝,衆人争先恐後,一哄而散。
相府裏,季灼慢悠悠地翻着書,問道,“吃的什麽?”
暗衛一五一十地彙報,有肉有素,三菜一湯,晚上還加了餐。
吵個架胃口就這麽好?季灼皺眉,“看上去心情怎樣?”
暗衛平靜道,“皇上今早去禦花園遛了遛,之後喂了喂魚,下午時練了會兒劍,呃……還有……”
“什麽?”季灼問道。
暗衛艱難道,“還對宮門口的宮女笑了笑。”
“笑?”季灼很快抓住重點,眯起眼,“你确定不是臉部抽搐?”
“……”,暗衛糾結了一下,還是誠實道,“不是。”
說完都能感覺到丞相身上散發出來的寒意。
季灼咬牙,四次!
而禦書房裏,夜璟華面無表情,“說吧。”
“回皇上,”暗衛垂下頭,“丞相下朝後直接去了醉香樓——”
“什麽!?”剛開口便被人打斷。
暗衛重複,“……丞相下朝後直接去了醉香樓。”
夜璟華揮揮手,“繼續。”
“在裏頭呆了三個時辰——”
“什麽!?”夜璟華握拳。
暗衛重複,“……在裏頭呆了三個時辰。”
夜璟華給了人一個“繼續”的眼神。
“出來後面帶春意,步履漂浮——”
只聽“啪”的一聲,夜璟華手裏的筆斷成兩半,冷靜道,“繼續。”
幸好暗衛心裏素質強,“回到相府後在書房裏呆了半個時辰,之後在長亭裏作畫——”
“畫什麽?”夜璟華只是随口一問。
“回皇上,”暗衛道,“畫的是美人圖。”
夜璟華臉黑的不能看,“繼續。”
“是,”暗衛一一道來,甚至還有細節,“晚上招了幾個身材火辣的舞女,之後屋內的燈就滅了,一片漆黑屬下什麽都看不見,只能聽到時不時傳來磕磕絆絆的聲音。”
“啪”,夜璟華又折斷了一枝筆,姓季的,不可原諒!
這幾天季府和皇宮的暗衛兩地奔波,十分辛苦,頻頻還能打個照面。
季府暗衛眨眨眼睛,“小哥,交換個情報呗。”
皇宮暗衛很大方,“丞相今日走去了醉香樓,呆了三個鐘頭。”
季府暗衛頓時花容失色,“別,這個可以不說!”
“該你們了?”皇宮暗衛不為所動。
季府暗衛豪爽和人分享,“皇上歇息時翻了翻送來的秀女畫像。”
皇宮暗衛:“……這個可以不說。”
于是兩家暗衛達成共識,幾天下來扣押了好多重磅消息,再後來發展成直接從對方那兒獲取消息。
夜璟華問,“那誰怎麽樣?”
暗衛抱拳,“丞相昨晚一晚上沒睡。”
夜璟華挑眉,“……在醉香樓?”
暗衛剛正道,“在書房。”
夜璟華,“和舞女在一起?”
“不,”暗衛道,“挑燈夜讀。”
夜璟華眼角抽了抽,搞什麽鬼?
季府裏,暗衛彙報,“皇上不吃不喝,批了一天奏折,晚上回到寝宮翻來覆去睡不着,看上去悶悶不樂。”
季灼輕咳,“具體點。”
暗衛:“……”皇宮裏那群暗衛就說了這些。
“比如說,”季灼慢悠悠道,“皇上不吃不喝時可有人勸?是因為飯菜不合胃口還是其它原因?若是飯菜不合胃口,可知禦書房當天做的是什麽飯菜?皇上又是怎樣回了寝宮?可有洗浴?”
暗衛幹笑,“寝宮內發生了什麽,屬下怎麽可能知道?”
“有道理,”季灼很贊同地點點頭,在暗衛以為自己逃過一劫時又問道,“那是如何知道皇上翻來覆去睡不着,以及看上去悶悶不樂?”
暗衛:“……”卧槽,思維好缜密!
“所以?”季灼稍稍擡了擡眼。
暗衛一臉憋屈,只好将一五一十都道了出來。
季灼摸摸下巴,眼裏閃過算計的光,“這樣啊。”
嗯,看在小面癱挺在意的份上,五次好了。
再一次互換情報時,季府暗衛沒有提及被丞相拆穿的事。
皇宮暗衛說了一長串,什麽我家皇上又在批奏折,特別勤勉,吃飯只吃了一點,做夢都念着季相的名字……
季府暗衛淡定地說了四個字,丞相重病。
哦,于是季灼隔天沒有上朝。
夜璟華皺眉,“怎麽會生病?”
“屬下不知。”真的不知道。
夜璟華站起來,想了想又坐下,淡定道,“現在怎樣了?”
暗衛琢磨了一下,不确定道,“……重?”
夜璟華一眼瞥過去。
暗衛一臉堅貞,聲音響亮,“重病!”
“活該。”夜璟華垂下眼,心裏堵的慌,關朕什麽事?讓你整天去醉香樓亂來!
第二日,暗衛帶來情報,丞相吐血了。
夜璟華愣了愣,咬牙罵道,混蛋!
“皇上聽到後是什麽反應?”季灼得意洋洋,像是篤定那人知道後一定會茶飯不思朝思暮想恨不得飛到相府來看自己。
“皇上說,”暗衛糾結了一會兒,還是道,“活該。”
季灼:“……”七次!
之後從暗衛那兒一次次傳來,“丞相臉色蒼白。”
“丞相面如死灰。”
“丞相咳了一夜。”
“丞相下不了床。”
“丞相指甲變黑了。”
“丞相頭發落光了。”
“不好,丞相行将就木!”
夜璟華淡淡的點點頭,表示知道了,雖然明白那些情報半真半假,不能全信,但還是心裏發堵,一直心不在焉,把手裏的《君鑒》翻來翻去也沒看進去一個字。
相府裏的季相躺在床上,臉色蒼白,眼睛木木地看着窗外,這一幕一看就排練了很多遍。
季灼躺了幾個時辰,躺的渾身乏力,腿腳發麻,哀怨地盯着窗外,他家皇上再不來他就要假戲真做了。
九次。季灼眯了眯眼。
一直躺到天黑,季灼愣愣地看着房梁,心裏全是他家小面癱,啧啧,真狠,這都冷戰幾天了……
窗戶“吱”的一動,屋外一絲涼爽的風吹進來。
一身黑衣的人蹑手蹑腳接近床,看到床上之人時身體一僵,多日的思念一下子湧了上來。
作者有話要說: 夜璟華:我們為什麽冷戰?
季灼默默看向某作者。
某作者(含糊其辭):肯定是你做錯什麽事~
夜璟華也看向某作者。
某作者:好吧,我的惡趣味……
☆、番外:冷戰(二)
本來沒有這麽誇張,但見到床上躺着的人才明白自己的思念有多深。
“咳……”季灼咳了一聲,身體微微蜷縮。
夜璟華看得一陣心疼,走到床前低聲道,“是不是蠢?”這才幾天,就把自己搞成這副樣子。
床上的人好像被吵醒,皺了皺眉。
夜璟華把手撫上人毫無血色的臉,啞着聲音道,“難受?”
季灼下意識地點頭,費力睜開眼,看到人時眼裏一亮,驚喜得連聲音都顫了起來,“我在做夢?”
“笨。”夜璟華真不知道該拿人怎麽辦。
“你終于來了。”季灼反應過來,話音剛落就猛地咳嗽起來。
夜璟華輕輕撫着人的背。
“有點冷。”季灼捉住人的袖子。
夜璟華這才發現門窗大開,起身幫人關好,當然此時還沒發現這是陷阱。
“好些了沒?”夜璟華幫人把被角掖嚴實。
“難受……”季灼皺着眉,聲音虛弱,充滿痛苦。
夜璟華摸了摸人額頭,又不放心地抓着人手,問道,“哪兒難受?”
季灼順勢一拉,讓人整個身子都趴在自己身上,緊緊摟着人,脆弱地讓人不忍心推開。
“別鬧,”夜璟華拍拍人,“先養病。”
季灼低低地“嗯”了一聲,仍未松手。
夜璟華無可奈何,只好任人抱着,突然感覺有點嗆,皺眉道,“什麽味?”
“不知道。”季灼聲音虛弱。
“你身上怎麽這麽香?”夜璟華皺眉,撐起胳膊就想起身。
但被季灼按住動不了。
念在人在病中,夜璟華不敢用太大的力,象征性的推了推人,竟然沒推動。
夜璟華眯眼,毫不留情地準備起身,但胳膊被人用力鉗制着,動不了。
夜璟華咬牙,“勁這麽大?”
季灼湊在人耳邊,壓着聲音道,“怕媳婦跑。”
活脫脫一個流氓,語氣裏哪還有什麽虛弱脆弱痛苦?
“你——”夜璟華眯眼,但無意發現自己手上一片白。
“你竟然往臉上抹面粉!”夜璟華怒,耍人還有沒有下限了!?
“是水粉。”季灼咬咬人耳垂,無恥地糾正到。
“放開。”夜璟華掙了掙。
季灼微微咳嗽了兩聲。
“還裝?”夜璟華怒不可熾。
季灼繼續咳嗽,都快要把腸子咳出來了。
夜璟華戳戳人,“……喂。”
“怎麽都不哭啊?”季灼翻身把人壓到身下,手指從人臉側劃下。
夜璟華翻了個白眼,果然又在騙人。
“想不想我?”季灼微微撐起身,看着人。
“不想。”夜璟華字字清晰。
“是麽?”季灼勾開人衣服,促狹道,“堂堂皇上穿成這樣子,深夜溜進相府,是來看風景?”
“來送你最後一程。”夜璟華冷靜道。
“這麽狠?”季灼輕笑,手捏住人耳垂揉了揉,“真的不想?”
夜璟華淡定看着他,說不想就不想。
“唉,”季灼幽幽地嘆了口氣,手不規律地往下,暧昧不清道,“既然不想,我檢查檢查。”
“姓季的,”夜璟華咬牙,“不能這麽無恥!”
“我就無恥。”季灼厚着臉皮,手繼續往下探。
“放開。”夜璟華命令。
“不放。”季灼惡趣味地彈了彈。
夜璟華:“……幼稚不幼稚?”
季灼享受地摸了一會兒,拍了拍手,對自己的傑作很滿意,“精神抖擻。”
夜璟華聲音有點悶,“……繼續。”
“不用前戲?”季灼又驚又喜,撈起被子,把兩人裹的嚴嚴實實。
“滾,你在說什麽!?”夜璟華吼道。
“皇上您又在說什麽?”季灼手在人的大腿內側刮了刮,明知故問。
夜璟華憋了半天,才冒出句,“能不能不要半途而廢!?”
“您是我見過把這種事說得最清新脫俗的。”季灼幽幽道。
“少廢話。”夜璟華扭了扭身子,蹭到人的手時,終于舒服地嘆了口氣。
季灼吻上人的唇,和人口舌交纏,手也沒閑着,各種好心壞心把他家皇上伺候舒服。
夜璟華靠在人懷裏微微喘息,半天才道,“朕要回宮。”
“啊?”季灼哭笑不得,“皇上您用完就走?”
夜璟華本想發怒,但還是好脾氣地來了句,“你不是好好的?”
“我怎麽好了?”季灼把腿搭在人身上蹭蹭,像是在證明,“哪裏好好的了?”
……夜璟華清晰地感受到某一物件雄鄒鄒氣昂昂。
夜璟華冷靜敷衍,“自己随便解決解決就睡,明天記得上朝。”
季灼眼裏充滿受傷,什麽叫、自己、随便解決解決?
夜璟華拍拍人,安慰道,“朕回宮了。”
季灼把人按下,默默伸出十個手指。
夜璟華嘴角抽了抽,敷衍道,“……好看。”
季灼又強調了一下他的十個手指。
夜璟華盡量減少語氣裏的敷衍,盡量贊美得真誠一些,“好看。”
季灼好整以狹地看着人。
夜璟華不明所以,仍通之以情曉之以理,“自己解決。”
季灼趴在人耳邊,聲音低沉,“十次。”
“發什麽瘋?”夜璟華瞪眼。
“十次。”季灼邊說邊啃上人的脖子,“這幾天你欠我的。”
“朕怎麽不知道?”夜璟華怒了。
季灼捏捏人的腰,不理會,“十一次。”
“嗯……”夜璟華猛地一顫,仍然剛直不屈道,“憑什麽你自己就決定了?”
“十二次。”季灼淡定地含住那點嫣紅。
夜璟華咬牙,“混蛋。”
“十三次。”季灼用牙尖蹭了蹭。
夜璟華倒吸一口氣,仍然不屈服,“你能用完這麽多次?”
“不急,慢慢攢着,”季灼終于說了除了數字以外的其它字,到很快又報了個數字,“十六。”
夜璟華一僵,“……不應該輪到十四?”
“十八。”季灼捏捏人臀瓣。
夜璟華:“……”好吧,我不說話。
“既然媳婦這麽乖,”季灼湊到人耳邊,“湊個整數,二十。”
夜璟華大吼,“季灼你怎麽不去死!”
“三十。”季灼果斷堅決道。
“……”
夜璟華終于認輸一樣地環住人,但季灼的惡劣行徑并沒有停止。
身下之人的喘息越來越重,季灼貼在人耳邊,輕輕道,“那日朝堂上“個別官員”是說誰?”
夜璟華勾住人脖子,磨着一口白牙,恨不得一口咬死人,季灼,你這個小肚雞腸!
“嗯?”季灼追問,手四處點火,本來就□□正濃的人被撩的更加難受。
“嗯……不是你……”夜璟華暫時服了軟。
“想也是。”季灼輕輕扶住人的腰,突然邪魅一笑,開口道,“叫我季久久。”
夜璟華被雷得不清,一口白牙咬的死緊,“……你惡心不惡心!?”
“乖,”季灼伸進去一根手指,“叫一次”
夜璟華:“……滾開,朕不和弱智做。”
“就叫一聲。”季灼誘哄道,兩根手指伸進去。
夜璟華咬着牙,“朕有節操。”
“哦。”季灼很相信,乖乖地給人做好準備,然後蹭了蹭道,“不然我就不進去。”
夜璟華被欺負地眼眶微紅,斷斷續續道,“你床品……嗯……能不能好一點!?”
季灼無奈地嘆氣,只好轉換戰略,“我喜歡你。”
夜璟華終于做了一件終身引以為恥的事,“季久久。”
“嗯,”季灼動了動,趴在人耳邊,突然一笑,“夜緊緊。”
……夜璟華聞言立刻繳槍投降,潰不成軍。
“這麽快?”季灼不厚道地調戲。
那人因為忍着笑,胸腔振動。夜璟華平複了一會兒,終于炸毛,掐着人脖子,“你惡心不惡心!?”
季灼可不管這些,之後便是一夜的生命大和諧。
☆、番外:某動物的前世今生
當時魔尊大人隐隐感覺到自家神獸有難。
風馳電掣趕過來時,已經來不及了。金發少年正翻着火上的食物,時不時地添點柴。
魔尊眼裏一道冷光閃過。
“吃不吃雞啊?”謹炎發現有人癡迷地盯着自己,熱情邀請。
雞?魔尊大人臉色很難看。
“可香了!”謹炎眯起眼睛,揪下來一條腿啃了一口,嘆道,“啊,美味。”
魔尊眸裏亮光一閃,很快就看出了金發少年的原身,臉色更難看了。
狐貍?一只蠢狐貍也配吃本尊的神獸?
“來,見者有份,”謹炎大方地揪下來一個雞腿,遞給人,“兄臺運氣不錯。”
白翼捏住人手腕。
“嘶……”謹炎倒吸一口涼氣,“疼、疼……”
白翼冷冷道,“畜牲。”
謹炎:“……”這人有病吧。
默默收回自己雞腿,狠狠啃了一口。
“你這是在挑釁?”當自己的面吃自己的神獸,白翼很理所當然地理解成這樣。
“喂,”謹炎又狠狠啃了一口,滿嘴都是油,“我說讓你吃雞腿了吧!”
白翼糾正道,“那不是雞。”
“我對你一個陌生人算是仁至義盡了吧!”謹炎根本沒聽進去,“老子什麽時候這麽大方過?”
白翼皺眉,“老子?”
“要不是你長得頗有幾分姿色,你以為老子願意讓你吃雞腿?”謹炎邊說邊啃,然而字正腔圓。
所以白翼聽得很清楚,“姿色?”
“不過沒用,”謹炎哼了一口氣,嫌棄地揮揮手,“人品太爛,長得再好也沒用。”
白翼臉已經黑的不能看,暗暗告誡自己大人不計小人過,不能殺生……
“別傷心了,”謹炎看人臉色不太好,安慰道,“知錯就改善莫大焉,來,來根雞腿。”
說完熱情地把雞腿塞到人手上。
“好吃。”謹炎誘惑人。
白翼眼角直跳,“本尊不吃肉。”
本尊?“傷心過度了?”謹炎用自己油呼呼的手摸了摸人的銀發,自責道,“別介意啊,我這人說話比較傷人。”
白翼盯着人看了一會兒,……真的只是一只狐貍,不是敵人派來打入內部的。
“話說,”謹炎又摸了摸,“頭發不錯,就是有點白。”
“放開。”白翼道。
謹炎眯起眼睛笑,“兄臺太小氣了吧。”
白翼嘴角一抽,“你爪子油。”
謹炎悻悻地放開手,翻了個白眼,賤人就是愛講究。
“你吃了本尊座下的神獸。”白翼整理好發型,輕輕嗓子道。
“哦。”謹炎配合地又咬了一口。
白翼冷聲,“我是魔尊。”
謹炎狗腿地笑了笑,“我也是。”
白翼嘴角一抽,一揮手把人變回原形,冷靜地看着地上那只懵了的金毛狐貍。
白翼嘴角一勾,“你也是?”
謹炎:“汪!”
“你吃了本尊座下的神獸。”白翼又一次提醒,眼裏閃過一絲危險。
謹炎搖搖尾巴,“大人好。”
白翼:“……所以?”
“我吐,”小狐貍癟嘴,“我吐還不行?”
說完就幹嘔起來,嘔得撕心裂肺,天旋地轉,像要生小狐貍一樣。
白翼嫌棄地捏住人脖子,阻止了人的動作,淡定道,“當我的神獸。”
是命令不是詢問。
謹炎不可思議地瞪大眼睛,抖了抖身子,“就我這副小身板?”
“本尊不嫌棄。”白翼道。
謹炎眨眨眼,“馱您?”
白翼咬牙,“誰說神獸是幹那的?”
後來,小狐貍才知道神獸的确不是駝人的,只不過,每晚變成狐貍給人暖被窩還不如駝人……
“寬衣。”白翼張開雙手。
謹炎恥辱扒下人外衣。
“搓背。”白翼懶洋洋地靠在浴桶沿。
謹炎拿自己尖銳的小爪子摳來摳去,魔尊背上很快就布滿紅色長條。
“過來。”白翼朝人勾勾手指頭。
縮在角落裏的謹炎咽咽口水,“大、大、大人……”
“嗯?”白翼不爽地挑眉。
“神獸、也要、□□?”謹炎弱弱道。
“是。”白翼說得理所當然。
謹炎心如死灰,認命一樣地摟住人。
白翼不自在道,“我摟你。”
“哦。”謹炎默默松開手。
白翼又不舒服了,輕輕咳了一聲,“……摟上。”
“哦。”謹炎又把爪子搭上去,默默地撇了撇嘴,真難伺候。
謹炎也不知道什麽時候喜歡上那位魔尊的,但可以肯定的是,魔尊先喜歡上自己。
不,當時只有喜歡,沒有上。
當時白翼癡癡盯着小狐貍,充滿柔情。
小狐貍狐軀一震,被吓得不輕,“大、大、大人?”
“我不喜歡你那樣叫我。”白翼認真道。
“您吃這。”小狐貍默默把胡蘿蔔推到人面前。
“你吃,”魔尊大人笑得寵溺,“我喜歡看你吃東西。”
小狐貍:“……我不喜歡吃胡蘿蔔。”
接下來的一周,魔尊大人每餐都是雞腿,變着花樣做的。
當魔尊大人又一次含情脈脈看謹炎時,謹炎終于艱難地開了口,“你、你是不是喜歡我?”
“不知道,”魔尊大人想了一下,誠實道,“我越來越喜歡晚上,因為被窩裏有你。”
果然,小狐貍聞言捂臉,作孽,作孽啊。
于是小狐貍很有心機的,并沒有挑明,時間就這樣慢慢溜走。直到春暖花開,又是一年一度發情的季節。
“我要回妖族。”小狐貍不敢想象自己會對人家做什麽事。
“不行。”白翼果斷拒絕。
小狐貍抗議,“……你都不問為什麽。”
“不問。”魔尊大人很任性,說不問就不問。
于是當晚悲劇了,或者說,小狐貍悲劇了。
那是一個幹柴烈火的夜晚,□□撩人,春情難耐,春意盎然,發情的小狐貍簡直讓人招架不住,一向清心寡欲的魔王也重新審視了一下自己。
小東西有時候能把人氣死,有時候黏着人一口一句“大人”,有時候背着一麻袋雞腿離家說走就走,但更多的時候還是賴在自己懷裏睡得呼呼。
白翼喜歡看人眯眼的樣子,看着看着就過了幾百年。
領教過小東西闖禍的能力,但沒想到他竟敢偷妖界的千年妖石。
笨蛋,想要不會告訴自己麽?白翼咬牙。
等白翼闖進妖界要人時,謹炎已經被封印。
白翼可不管這些,大鬧妖魔兩界,鬧了個天翻地覆,那群古板的長老見玩大了,又是賠禮又是道歉,最後跟白翼商量着,“這本就是謹炎的一個劫數,讓謹炎去人間一趟可好?”
白翼眼一眯。
長老們哆嗦了一下,“您找到就可以帶回來。”
白翼跳挑眉。
長老們咬咬牙,“保證不會讓他吃苦。”
“拿什麽保證?”白翼冷哼。
長老們默默把千年妖石送給人。
白翼不屑地接過來,颠了颠,“本尊勉強相信你們。”
長老們一陣心疼。
好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