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6)
染的。”季灼解釋道,也不知道是好心還是壞心。
“我沒有偷吃果子。”唇上是光明正大的漿汁,季灼學着人的樣子一本正經。
夜璟華咬牙,這人怎麽這麽讨厭!
新媳婦第二天睡得迷迷糊糊就被人搖醒,還是各式各類不重樣的搖,伴随着各種煩人的稱呼。
“媳婦兒,起來做飯~”
“夫人,髒衣服堆成山了~”
“娘子,小湯哭了~”
……
小暴脾氣的某皇一掌掄過去,刁民,活膩了!?
“醒了?”季灼笑得溫潤如玉,和剛才的妖豔賤貨一點都不一樣。
夜璟華咬着牙道,“為什麽、不、讓、我、睡、覺?”
“昨天晚上那麽早就睡了。”季灼的話裏有一種大公無私和委屈。
夜璟華耷拉着身子下床,剛落地就被人扶住腰。
“幹什麽?”夜璟華有氣無力。
“吃豆腐。”季灼回答的理所當然。
夜璟華:“……可不可以再無恥一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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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占便宜。”季灼反應神速。
夜璟華:“爪子拿開。”
“揩油,”季灼在人腰上摸來摸去,思考了一番,“這個可滿意?”
蜜裏調油的小日子每天都在臉皮厚和小傲嬌的較量中開始。
夜璟華做飯炸廚房,洗衣能毀一條河,村裏傳言,季公子家媳婦可真彪悍。
季灼抱着他媳婦,幽幽道,“我真是娶了個寶。”
“你敢嫌棄?”夜璟華挑眉,肘子往後狠狠一頂。
“還兇……”季灼幽幽補充。
夜璟華被人逗笑,挑起人下巴,“朕要出去走走。”
“一起?”季灼問。
夜璟華嫌棄地撇嘴,“要和我家小狐貍。”
“哦。”季灼一副蔫蔫的樣子,“那順便買些大米回來——大米——大米總認得吧?”
“廢話!”夜璟華揮揮袖子,毫不客氣地拿着季公子攢了幾個月的銀子,帶着和兒子出去浪。
小村子外面是一個小小的集市,街上花花綠綠擺着各種小玩意兒。夜璟華給小狐貍買了包石子糖,沉甸甸的夠吃好長時間。看到氣度不凡的公子哥,大家都稀奇地看着人,時不時吆喝着,“便宜喽~”
夜璟華始終沒有迷失在世俗繁華中,絲毫沒有忘記買米的任務。
都走到盡頭了還沒見到米的影子,夜璟華在腦子裏回想了一遍:大米,白色顆粒物,無味……
正想找個人問問,往四周一掃,餘光瞥見了街角處的一位髒兮兮的老頭,不知拉了什麽東西在賣。
夜璟華走過去,還沒開口,就聽那人道,“公子,看看吧。”
老頭聲音沙啞,話裏半是叫賣半是祈求。
夜璟華心一軟,拿出塊銀子,“好。”
老頭喜出望外,急忙拿出秤砣,哆哆嗦嗦稱了半天,“您看,剛好~”
老頭将一大串褐色木狀物裝好,給人裝了整整一大包,笑呵呵道,“咱們這東西,貨真價實,用了都說好!”
夜璟華接過東西。
“來來來,”老人興致一來,豪爽道,“剩下也不多了,都給您!”
回家時,夜璟華抱着一大麻袋的東西,臉上帶着淺淺的笑意。
季灼:“……”米呢?
“今天有位老大爺把剩下的東西都給我了”夜璟華勾起嘴,能看出來心情很好。
季灼邊幫人拆袋子邊問,“這是什麽?”
“不知道。”夜璟華耿直道。
不知道就亂買?季灼無奈地解袋子,看到裏頭枯樹枝一樣的東西時黑了臉。
“什麽啊?”夜璟華蹲下來,和人并肩靠着。
“……買這麽多鹿茸幹什麽?”季灼問。
夜璟華對即将到來的危險渾然不知,怕人怪罪沒買米,只好嘴硬道,“大爺說效果好。”
“效果好?”季灼聞言嘴角微微抽搐,堂堂季相也能被人氣着真是罕見。
夜璟華看人這樣子心裏暗爽,刺激人道,“不就是沒買米麽?”
“這不重要。”季灼搖頭。
夜璟華:“……哦?”
還沒反應過來夜璟華就被人壓在身下,季灼咬牙,“你真不知道?”
夜璟華推推人,什麽?
“上一次你說我秒。”季灼又舊事重提,仿佛那是永遠忘不了的痛。
……小心眼!夜璟華腹诽一句,手腕被人鉗得生疼,不知道這人在發什麽瘋,只好皺眉道,“幹什麽?”
“你真傻還是裝傻?”季灼漸漸逼近。
“朕不就買錯東西了!?”夜璟華還是理直氣壯。
“你知道就好。”季灼扯開人的衣裳。
“姓季的!”夜璟華被氣的胸口劇烈起伏,“你至于麽!?”
接下來夜璟華就見證了季灼有多至于,以及這個男人失去理智,不算計別人時有多小肚雞腸,斤斤計較,自大張狂……
“臣定不負皇上買鹿茸之恩。”季灼啃上人的唇。
“小湯!”夜璟華情急之下呼叫兒子。
小狐貍在旁邊默默地看着,純潔如它,并不懂他們在做什麽。
“小湯,”季灼的聲音響起,“去嬸嬸家呆幾天。”
幾天?夜璟華很快就抓住關鍵,恨得咬牙切齒,季灼你這禽獸!
後來,夜璟華才知道,鹿茸,味甘,鹹,性濕,壯陽補腎。
至于那麽大一麻袋的鹿茸怎麽辦?
據說,季灼冷靜下來後,很淡定,“既然是華兒的一片好心,煮了,換着花樣的煮。”
夜璟華聞言就不淡定了,“全扔掉!”
☆、回宮
回宮
季家小房子迎來了一對不速之客。
當時夜璟華正趴在自家院子的石桌上睡得香,雖然臉埋在肘彎裏,但花容月還能依稀辨認出他家皇上偉岸的身軀。
邊上的夙白默默地掐了花容月一下,我們是不是認錯人了?記憶中雲羿皇帝又冷又拽,這個怎麽看上去這麽乖?
兩人石像一般杵了很長時間,直到季灼拿了個毯子出來。
“季兄!”花容月揮揮衣袖,麻利地奔至人身邊,聲音清脆,感情充沛。
季灼給睡着的人蓋上毯子,“低點聲。”
花容月深情地看着人,無語凝噎。
季灼:“把我手放開。”
花容月捏得更緊了,“季兄,數月未見,你過得可好?”
季灼皺皺眉,“公子是?”
“不!”花容月連連搖頭,不敢相信地後退幾步,甚至激動地打了個趔趄,“不!你竟然忘了我!?”
季灼:“……公子真浮誇。”
夙白戳戳人,低聲道,“容月,你有點丢人……”
“當年,是誰和你一起爬皇宮!”花容月憤憤道。
季灼摸了摸鼻子,臉不紅心不跳,“記起來了。”
“當年,是誰幫你搜集皇上的信息!”花容月指着人的手指還在發抖,看上去痛心疾首,好像多年的苦心都付之東流,“是誰幫你注意皇上的舉動!我至今還記得那天早朝皇上看了你四十八次,其中有意八回,無意四十回!”
季灼安撫情緒有點激動的人,生怕他把另一位爺吵醒,“花兄。”
“當年,是誰幫你打發了那些莺莺燕燕?是誰幫你隐瞞那些紅粉佳人?”
“哪些紅粉佳人?”一直伏在石桌上的人幽幽開口。
季灼:“……”
終于重新聽到他家皇上天籁般的聲音,花容月激動道,“臣恭迎皇上回宮!”
“辛苦将軍了。”夜璟華起身,将滑落的毛毯搭在臂彎,“好,即刻回宮。”
屋內的人正在收拾東西,季灼從後面環住人,聲音低沉,“華兒不要我們的小屋子了……”
“別鬧。”夜璟華沒搭理人。
季灼耍賴一樣的把整個身子都挂在人身上,“那回去降花容月的職位。”
夜璟華突然停下手裏的動作。
“怎麽了?”季灼在人後頸上輕咬一口。
夜璟華放下手裏的東西,冷靜地把賴在自己身上的人拽下來,不帶一點感情的聲音響起,“說吧。”
“嗯?”季灼心裏突然有些沒底。
“你有五秒鐘的時間解釋。”夜璟華開始倒數,“五、四……”
“沒有拈花惹草。”季灼很機智。
夜璟華果然停下來,不自然地撇撇嘴,“誰問你這了?”
“這麽在意啊?”季灼全當沒聽到,笑得促狹。
“關朕什麽事?”夜璟華還是很冷靜,死鴨子嘴硬。
“媳婦~”季灼把整個人都緊緊摟在懷裏,上瘾了一樣又叫了聲,“笨媳婦。”
“以後別亂叫,”夜璟華被捂得透不過氣,聲音有點悶,“成何體統。”
季灼手指順着人頭發滑下來,商量道,“以後可不可以常過來看看?”
“看朕心情。”懷裏的人乖乖沒動彈,嘴上還是一如既往倔強着,只是嘴角不自覺勾起。
季灼,你不知道,和你成親時朕有多開心……
雨絲不知什麽時候飄下的,細如牛毛,卻密密麻麻。王城被煙雨籠罩,朦朦胧胧,比往日的繁華多了幾分靜谧。空氣中混着雨天特有的泥土氣息,整個接道看上去幹幹淨淨,一塵不染。石道上的青色若隐若現,像是誰家害羞的孩子。屋檐上積攢的雨點子終于滴落下來,臺階上“嗒”的一聲,脆生生的好聽。
轎子到達宮門口時,已是天色昏沉。
宮門口燈火闌珊,隐約可以看到角落的竹傘下擠了兩個人,身形單薄的那個着急地四處張望。
“灼兒。”傘下的女子看到轎簾被挑開,急忙跑過去,撲到季灼懷裏。
“唐美人幾日不見,越發好看。”季灼抱住人,笑道。
“幾日?”唐珂羽反問,“你還好意思說幾日?”
季灼聞言輕笑。
“笑,你還笑!”唐珂羽直想拽住兒子的耳朵好好教訓一頓,但又舍不得。
“娘。”季灼內疚地抱住人,“孩兒讓爹娘擔心了。”
“知道錯了?”唐珂羽鼻子一酸,強忍喉嚨裏的酸澀,兇道,“關在相府不準出門!”
接下來太後問起季灼時,夜璟華如實回答,“被關了。”
于是蘇青鸾糾結了好一會兒要不要把自家這個小兔崽子也關起來!
真有出息,荒廢朝政多少天了。
回宮的前幾天,夜璟華基本上沒離開禦書房,看着堆成山的奏折,夜璟華咬牙,現在吃的苦都是當時年少無知時荒廢朝政腦子進的水。朕為什麽要去找那混蛋?
……多麽痛的領悟。
而前丞相和丞相夫人又開始滿世界的吃喝玩樂,季灼自然而然地只被關了幾天。
一恢複自由就帶着小點心熟門熟路地摸進禦書房,把伏案看奏折的人圈進懷裏。
夜璟華找了個舒服的姿勢靠在人懷裏,懶懶道,“來了?”
“皇上剛才在打瞌睡。”季灼湊近人側臉親了親。
“嗯。”夜璟華破天荒地點點頭。
季灼哭笑不得地捏捏人臉,“就困成這樣了?”
夜璟華沒說話,重重點頭。
看人一副沒攻擊力的樣子,季灼突然生了惡趣味。
一把把人壓在禦桌上,挑起人下巴,季灼捉住人的手指咬了一口,“就算皇上叫破喉嚨也沒人能聽見,還是乖乖從了吧。”
夜璟華任人咬着,過了會兒來了句,“破喉嚨。”
季灼:“……”
反應過來後笑得肚子疼。
“華兒,”季灼好笑地湊近人,“再說一遍。”
“別鬧,”夜璟華推人,總算正常了一點,“朕歇一會兒。”
“乖,去那邊睡。”季灼把迷迷糊糊的人抱到禦榻上,
夜璟華哼了兩聲就睡了過去。
花将軍府上所有人都神采奕奕。
“我也想要小娃娃。”夙白環着花容月的脖子,嘟起嘴巴,“我不管,你也給我生小娃娃。”
花容月無力地哄着人,“皇上他是金龍轉世。”
“我們的娃娃肯定特別好看。”夙白壓根就沒聽進去。
“皇上生小皇子的時候九死一生,受盡了折磨,最後還現出原形,”花容月試圖讓人相信皇上和丞相的娃娃只是個意外,“你不知道那是條數丈長的金龍,眼睛一眨就落下一山洞的珍珠……”
“珍珠呀。”夙白眨眨眼睛,求知若渴。
“唉,這些我都不給別人說的,”花容月神神叨叨地把人抱進懷裏,絞盡腦汁開始亂編,“小皇子出生時天色突變,響雷滾滾,紫色的閃電一道道劈下。洞外被天火包圍,數萬天兵天将要将一家三口捉拿回去。”
“為什麽?”夙白好奇。
花容月悲傷地捂住臉,“私自下凡。”
“你是說?”夙白瞪大眼睛。
“對!”花容月點點頭,喪心病狂道,“丞相曾經是上一任的玉帝!”
“後來呢?”對,夙白連這也信!
“後來,丞相舍了半個內丹才護得自己骨肉周全。”花容月嚴肅地摸摸夙白的腦袋。
夙白終于放棄一樣地嘆了口氣,“看來你注定懷不上了,我不能拿你冒險。”
花容月欣慰地抱緊人,內心念道,別介意啊,我不是誠心拿玉帝您老人家開玩笑的。
話音剛落,轟隆一聲,同時天邊一道紫色閃電劃過。
花容月和夙白立刻像受驚了的兔子一樣,抱頭躲在被窩裏,怎麽這麽小氣啊,八卦一下都不行……
話說那道紫色閃電直直沖向皇宮。
景仁宮裏,小皇子躺在久別重逢的窩裏,覺得自己終于深谙了幸福的真谛。
但幸福總是昙花一現,一道紫光劃下,等小狐貍反應過來,自己已被銀發人捏在手裏。
“尊尊,”小湯朝人揮揮爪子,勸勉道,“莫要暴力。”
“怎麽還是這麽小?”銀發人皺着眉,手一揮,被捆成麻花的謹江便不知道從什麽地方冒出來,咚的一聲直接落到地上。
“謹江?”小狐貍一眼就認出了自己的這個便宜侄子,護短道,“莫要欺我族人!”
銀發人不理會,對謹江道,“把他的封印解除了。”
“這……”謹江有些為難,“小人辦不到啊……”
白翼冷冷地瞥過去,視線裏三分惱怒六分威脅,還有一分是裝逼撐氣場。
“老妖怪,”小狐貍一點也沒有自己狀況更糟的自覺,在人掌中扭來扭去,“有你那麽求人的麽?別欺人太甚!”
白翼瞥向手裏的小狐貍,過了會兒,勾起嘴角,“笨狐貍,你知道什麽叫人為刀俎我為人肉麽?”
“知道!”小狐貍鄙視道,“村炮,連這都要我教?”
“說出來聽聽。”白翼挺好奇,知道為什麽還會是這種反應?
“吃肉必須用刀切,不能用手。”小湯搖頭晃腦地說道,喉嚨還動了動,一看就是想到了雞腿。
白翼險些一口血噴出來,看向小東西的眼神裏全是可憐,你父皇和父相知道你這麽笨麽?
“看什麽看!”小狐貍掙了掙,“你以為所有人都怕你?不就是會丢個高高?是個男子漢就別拿丢高高吓唬人!”
白翼嘴角一勾,“是個男子漢就別怕丢高高 。”
“竟然欺負到我地盤上來了!”小狐貍又氣又惱,蹬了蹬腿,大喊道,“小陳子!”
“他們暫時醒不來。”白翼幽幽道。
小狐貍聞言頓住,迅速捂住屁股,“你要對我做什麽?”
白翼淡定地掐了掐,“想的挺美。”
“那你還掐!”小狐貍怒。
白翼趁人張口,往狐貍嘴裏扔了個藥丸。
小狐貍一時沒反應過來,咕咚一聲吞下去,随後目瞪口呆。
☆、季秒秒
白翼冷笑,“蠢。”
“你讓老子吃了什麽?”小狐貍怒。
“□□,只有我能解。”白翼淡定道。
“你就說你俗不俗!”小狐貍實在不能理解這人對自己深沉的愛,“為了讓我留在你身邊竟然對我做這種事!”
“自我感覺真好。”白翼不屑。
“謝——呸!老子就算被毒死,毒的七竅流血八孔生煙也不會從了你的!”
白翼佯裝驚訝,“你怎麽知道是□□?”
小狐貍:“……”爹娘,對不起。
“怎麽不說話了?”白翼玩着貓和老鼠的游戲,樂此不疲,“嗯?剛才不是挺厲害?”
小狐貍:“……”爹娘,孩兒晚節不保。
“有感覺了?”白翼撓了撓小狐貍柔軟的肚子。
小狐貍:“……哥。”
白翼:“……”
“哥,”小狐貍看向人,一臉真誠,“咱有什麽事不能坐下來好好談?”
白翼:“……”
“哥!”小狐貍醞釀好情緒,正想繼續,卻被人打斷。
白翼淡淡道,“不是□□。”
“呸,”小狐貍聞言又張狂起來,“老妖怪老子才不怕你。”
白翼沒理會,轉頭對謹江道,“給他解除封印。”
“你憑什麽對我動手動腳?身體發膚受之父母,父皇……”
謹江指尖劃過一道白光,直直朝喋喋不休的小狐貍沖去。
白翼安撫一樣的摸了摸小狐貍的背,聲音溫柔,“別怕,有我,我真是太想你了……”
白光環繞在小狐貍身上,越來越刺眼,終于被裏面巨大的壓力沖散,向四周撞去,又聚成一束向殿外沖去。
光越來越暗,殿內終于恢複正常。
白翼用手撫上小狐貍,有點緊張地感受着掌心的顫動。
小狐貍終于睜開眼,看到白翼後眼裏一亮,跳到人懷裏,臉鑽進脖頸間蹭了蹭,語氣中帶着撒嬌,“白翼~”
“想起來了?”白翼揪了揪狐貍耳朵。
“什麽?”小狐貍蹭了一會兒,終于舍得擡起頭,眨眨眼睛問道。
“關于老妖怪。”白翼提醒。
小狐貍眼睛眨呀眨,搖搖頭。
“我拆散了你和初戀。”白翼咬牙提醒。
小狐貍把垂下來的銀發纏在指頭上拽了拽,問道,“什麽初戀?”
“每次遇見我都沒好事發生。”堂堂魔尊心眼竟然這麽小。
“沒事,”小狐貍伸出爪子在人脖子上撓了撓,一副大人不計小人過的樣子,“不用太自責。”
“就算被毒死,毒得七竅流血八孔生煙也不會從了我。”魔尊記性就是好。
“誰說的?”小狐貍驚豔道,“有水平!”
魔尊幽幽地看着他。
我?小狐貍指了指自己,用口型問。
魔尊如它所願地點點頭。
“……過去的就讓它過去吧。”小狐貍拉拉魔尊的小手,像個長輩一樣的親切道。
“變回來。”白翼道。
小狐貍彎着眼,變成了一個胖娃娃。
白翼:“……大一點。”
小娃娃點點頭,變成了大娃娃。
白翼瞥向謹江,怎麽回事?
謹江默默往後退了一步。
“謹炎你耍我?”白翼挑眉。
小娃娃恢複原型,一臉無辜。
“翼啊,”小狐貍湊到黑着臉的魔尊跟前,像哄小孩子一樣啾了啾白翼,“你在魔界好好呆着啊,反正我現在還這麽小,不能供您出氣……”
“謹炎!”白翼咬牙。
小狐貍一副“怎麽樣啊我就這麽小啊我又沒做錯什麽就算有我又不記得了你能把我怎麽樣”的樣子。
白翼哼了一口氣就消失不見。
角落裏的謹江:“叔父?”
小狐貍大喊:“白翼!”
又一道紫光閃過,謹江也消失不見。
夜璟華批了一下午折子,脖子酸痛,回到景仁宮又被告知小狐貍被太後抱去了。
季灼看向人的目光熱切。
夜璟華懶得兇人,有氣無力道,“累。”
“皇上想什麽呢,”季灼按着人坐下,輕輕給人揉着脖頸,大言不慚道,“臣在皇上心裏就是這種人?”
說的好像自己真沒有想什麽似的。
“臣這種高雅之人怎麽會一直惦念着那事?”季灼彎下腰,氣息游過人耳廓就像羽毛在撓癢癢。
夜璟華耳垂發紅,反問道,“丞相這種高雅之人都喜歡靠這麽近說話?”
季灼輕笑,“我們這種高雅之人一般不說廢話,像這樣~”
邊說邊示範一樣地在人腰上捏了捏,滿意地看着人一顫,“懂了麽?”
夜璟華咬牙,“混蛋。”
把人打橫抱到床上,季灼俯身在人額上落下一個吻,“睡覺。”
夜璟華悶了一會兒,道,“字面上的?”
“非字面上的也行,”季灼湊近人,“不然我媳婦又該說我秒了。”
季灼你這小心眼!這事你要記到什麽時候?
“不逗你了,”季灼撫上人側臉,輕輕摩挲,“閉眼。”
夜璟華撇撇嘴,昏昏沉沉地閉上眼睛,過了一會兒又睜開,對床邊守着自己的人道,“季灼,你過來。”
季灼把耳朵貼過去。
“不秒。”夜璟華咬咬牙,也不知道有沒有把那兩個字說清。
說完臉漲的通紅。
季灼愣了一下,随即反應過來,笑道,“嗯?”
嗯什麽嗯?夜璟華兇巴巴地把人腦袋推開。
“傻子,”季灼鑽進被窩裏,把整個人都摟的嚴嚴實實,“還想不想睡覺了?”
“那秒好了,”夜璟華撇撇嘴,“季秒秒。”
……季秒秒?
季灼哭笑不得,捏捏人的臉,“你是不是不累?”
“累,”夜璟華靠在人懷裏,語氣慵懶,“批了一整天奏折能不累?”
“哦。”季相聞言很失望,那你還撩我?
“阿灼。”夜璟華聲音很低,帶着笑意。
季灼眼裏又亮起了光,“不累了?”
夜璟華低低地笑起來,“瞧你那出息。”
迷迷糊糊的人,可能自己都沒意識到自己笑得有多溫柔。
季灼眯着眼,狠狠在人唇上咬了一口,“睡覺。”
“嗯,”偏偏夜璟華不知哪根筋不對,舌尖劃過人下唇,“累死了。”
臉上帶着小孩子做完壞事的笑。
季灼下腹的火一下子竄的老高,翻身虛壓住人,含住人耳垂,聲音暗啞,顯然已經忍耐多時,“活該。”
最終沒舍得折騰太久,還是放了人一馬。
抱着人清理幹淨,又把人塞進被窩。夜璟華下意識以為是在宮外,哼哼唧唧道,“明早別煩我。”
“早朝?”季灼把人摟緊了一些。
“免了。”夜璟華迷迷糊糊,不耐煩道。
第二天夜璟華睡到自然醒,神清氣爽。靠在床頭,看着亮敞的窗外發了半天呆才反應過來回宮了。
所以?夜璟華腦仁發疼,這是誤了早朝?
季灼在人臉上刮了一下,“醒了?”
夜璟華黑臉,“早朝——”
“免了。”季灼湊近人,一副“我聽話吧”的樣子,勾起嘴道,“怎麽犒勞我?”
“什麽!?”夜璟華挑眉。
季灼:“……不想犒勞就算了。”至于反應這麽大?
“姓季的,你大膽!”皇上咬着牙,不罰你就算開恩了,還好意思要獎賞?
季灼:“……”看來我家小面癱睡好了。
“平時鬧鬧也就算了,擅自罷免早朝這種事——”夜璟華氣不打一處來。
“……您下令的。”季灼試圖跟人解釋。
“亂說!”夜璟華拿起枕頭就想朝人砸去,“朕怎會如此昏庸?”
季灼:“……”
“混蛋,你昨晚不加節制朕就不追究了,但——”
“皇上,您昨晚誇我了?”季灼打斷他家皇上,湊到床上,眼裏亮晶晶,像個得意炫耀的孩子。
夜璟華握緊拳頭,“朕正在發火。”為什麽會提起這?
季灼無視威脅,勾起嘴角道,“您說我久。”
“你做夢!”夜璟華想都沒想就回敬道。
“您說我久。”季灼又一次信誓旦旦地重複。
夜璟華恨不得一掌掄過去,“朕就算瘋了,也至多說句不秒!?”
說完就反應過來這兩個字有點熟,愣了半天。
于是黑着臉,咬牙道,“你昨天逼我說的?”
季灼:“……”
夜璟華就當他默認了,果斷那枕頭砸過去,“怎麽這麽喪心病狂!?”
季灼默默把他家皇上按在床上,兩人胸口緊緊貼在一起。
夜璟華呼吸困難,“大膽!”
“您逼我的。”季灼幽幽道。
把他家皇上的雙手按在頭兩側,跻身到分着的兩腿之間。
夜璟華動彈不得,只得維持着這個姿勢,“混蛋,就因為朕看清了你真面目?”
季灼不言語,把頭湊到人頸窩裏。
“喂,”夜璟華臉通紅,扭了扭脖子,咬牙低聲道,“白天!”
“嗯。”季灼從鼻子裏發出一個音,鼻息噴灑在人敏感的脖子上。
夜璟華困難地仰着脖子,咬着下唇,“畢竟……拜了天地。”
季灼終于“撲哧”一聲笑了出來,“昨晚就是這個姿勢,想起來了?”
夜璟華:“……那又怎樣?”哦,只是情景再現啊,夜璟華有點不爽。
“皇上看上去很失望?”季灼打趣着人。
“沒有,”夜璟華癱着臉,“這樣然後呢?”
季灼湊近人,輕笑,“笨蛋~”
夜璟華心一癢,臉又是抑制不住的紅。
季灼摸摸人的臉,好笑道,“你一直說不秒,還叫了聲相公。”說完蹭了蹭人。
“特別乖。”季灼和人蹭了蹭鼻子,幽幽道,“我媳婦從沒那麽乖過。”
夜璟華冷哼,可能麽?
“還有,”季灼躺回旁邊,把人攬到懷裏,“昨晚這樣抱着你的時候,你說免朝。”
“不可能。”夜璟華內心堅定。
就知道人要否認,季灼接着不慌不忙道,“讓我明早別煩你。”
夜璟華撇嘴,這倒像我說的。
“相信了吧。”季灼親親人臉。
雖然季灼解釋得很認真,小眼神特別純潔,但夜璟華還是敏銳地察覺到了一絲不對勁。
“季灼?”夜璟華挑眉。
“嗯?”季灼正如願以償地抱着媳婦,沒有絲毫防備。
“趁機吃豆腐很好玩?”夜璟華問。
“不叫吃豆腐,”季灼耐心糾正,“是夫妻交流感情。”
“放開,”夜璟華冷着臉,“朕要去禦書房。”
“恕臣不能從。”臣字說得特別重特別重。
夜璟華撇撇嘴,态度好了一點,“我要去禦書房。”
“為夫舍不得。”季灼得了便宜不賣乖,耍賴道。
“阿灼。”夜璟華不情不願地從嗓子裏發出兩個音節。
季灼臉上帶着得逞的笑,“好。”
“這樣笑特別欠揍!”夜璟華咬緊牙關。
季灼從善如流,換了張溫潤如玉微風拂面的笑臉,請教道,“這樣可好看?”
夜璟華:“……”真煩人!
☆、多好
臨至初夏,天氣漸漸熱了起來。
季灼經常找各種理由進宮,不帶重樣的。
今天哪兒有個樂呵事兒。
哪家的千金又在抛繡球了,據說二十好幾都沒嫁出去,急得她老爹嘴上起了一圈泡。
城東新開了一家店,那人多的呀,長龍一樣從街頭排到街尾。
路上聽到一個大媽說自己家的豬每天吃了睡睡了吃,長了好幾斤瞟。
橋口有個算命的非要纏着看手相,一口一個免費,結果一看,竟驚的給他跪下,頭磕的那叫一個慘烈。
最常聽的還是抱怨相府裏的飯菜油少鹽淡,下人們虐待他,紮個小人成天咒他進宮。
“咒?”夜璟華眉一挑,“朕的皇宮不好?”
“他們私下裏都說臣總有失寵的一天。”季灼道。
夜璟華:“……”
“臣都那麽賣力了,”季灼道,“可皇上還是說臣秒。”
夜璟華黑臉,“再給朕提一遍試試?”
“什麽?”季灼無辜道,“秒?”
夜璟華臉通紅,季灼你不要臉!
“該慚愧的是臣,”季灼幽幽道,“皇上何必替臣慚愧?”
“閉嘴!”過了半天才悶聲道,“朕不喜歡聽。”
追及原因,那啥交流感情時,季灼總是在人受不了求饒的時候,湊過來低聲問,“秒?”聲音低沉魅惑,尾音惡劣地揚起。
于是夜璟華一聽到這個字就條件反射,下意識想起某些不好的記憶。
季灼換了個話題,随意說道,“府裏這幾天一直在熬湯……”
夜璟華聽着。
“鹿茸——”
“廚房拆了。”夜璟華打斷人,語氣不容置疑。
“可——”
“搬進宮。”夜璟華冷靜道。
鹿茸鹿茸,吃什麽鹿茸!
于是季相就這樣搬進宮,禦書房、寝宮、禦花園全是帝相兩人糾纏在一起的身影,咳咳,別想歪,人家在看風景,順便商議國事。
有一次季灼押了一個月的俸祿,犧牲掉三晚侍寝機會,放棄酒池肉林,打消烽火戲諸侯的念頭,軟磨硬泡,終于把人哄到璃山下的小屋子裏。在把茅屋燒了一半後,夜璟華瞪着還活蹦亂跳的魚,又瞟了眼目光灼熱的季相,淡定地拍拍手上的灰,主動勾上人脖子,反正呢,也沒事可做。
季相加深這個吻,屢屢如此,好像也不虧。
夜璟華拽拽人的頭發,真是越來越過分了,真該打入冷宮,發配柳州。很快的,鋪天蓋地的□□漫過了這個經常在腦海裏打轉的念頭。
誰讓自己一時頭腦發熱,和人拜了天地?夜璟華經常這樣想。
宮裏經常的,太後公主圍在一起聊八卦,說到帝相二人時激動不已,從攻受說到性格,最後說到性格決定攻受。
夜璟妍一臉壞笑,啧啧,“皇兄傲嬌又別扭。”
話傳到人耳裏,夜璟華只是淡定道,“別扭是情趣。”
夜璟妍聞言:“你們狠!”
好幾次,幾個老臣在禦書房說着國事就誇起自家兒子姑爺怎麽好怎麽好,彼此炫耀,喋喋不休,甚是煩人。
“皇上,您覺得呢?”李尚書笑得谄媚。
夜璟華想都沒想,甚至批奏折的手也沒停下,“季相就很好,青年才俊,盡職盡責,風華絕代,話本子裏把他誇上天也是有跡可偱,卿們可有異議?”
夜璟華沒發覺,自己提起人,滿嘴都是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