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3章

臨行之前, 燕雲景親自在禦花園設宴,給燕雲開和趙霁壯行。

闊別多年之後,趙霁再一次看到燕雲景, 當初那個得了闌尾炎, 躺在床上的病弱少年已經長大了。

他的年紀也不過才十六歲, 但他是皇帝, 肩上扛着一個國家的重任,不由得他不成熟起來。

然而趙霁的心中的想法卻是, 幸好有燕雲景接替燕雲開,看把這孩子折磨的,都長殘了。要是燕雲開繼續高強度的工作下去,說不定以後會脫發,愁出許多的皺紋, 那可就不好了。

還好,還好。

趙霁借着夾菜的角度看了燕雲開一眼, 他似乎騙了這孩子,明明是自己想出去玩兒,還找了什麽冠冕堂皇的理由。

偏偏燕雲景還一副大為感動的樣子對燕雲開說,“皇兄這些年為了我殚精竭慮, 如今還要替我巡視天下, 震懾宵小。我今後一定會勵精圖治,絕不辜負皇兄對我的期望和教導。”

燕雲景不僅自己敬了燕雲開一杯酒,還把新娶的傅皇後叫來,給燕雲開倒酒見禮。

皇後也還只是十五歲的小姑娘, 長相自然不錯, 端莊大氣,叫了燕雲開一聲“皇兄”, 聲音很沉穩,這也許就是一位皇後的氣度吧。

趙霁只看了一眼,就把目光落在了皇後身邊的各色花卉上,這都是從玻璃暖房裏培育出來的。

他有些心不在焉的想,看起來燕雲開主動放權的行為真得把燕雲景感動壞了,說不定還有好些人,要在背後嘲笑燕雲開是傻子呢。

正當趙霁走神的時候,燕雲景又叫了他,“當年趙先生救了我一命,還不曾當面感謝,我也敬你一杯。”

趙霁沒有說客套話,只是全程保持微笑,直接飲盡了杯中酒。

哎呀,小皇帝剛剛明明說好不講虛禮的,自己反而客套起來了。

他以往應付這樣的事情,不會這麽沉不住氣,也許是終于要離開了,趙霁突然覺得焦躁起來了。

燕雲開看出了趙霁的情緒變化,又說了幾句朝中需要的注意的事情,把燕雲景的注意力轉移開了。

一頓飯吃了兩個小時,趙霁跟燕雲開從皇宮裏出來的時候,再一次确認,他跟皇宮這個地方氣場不合。

跟燕雲景告別後的第二天,趙霁跟燕雲開就帶着行李到了位于城西的火車站。

現在全國通行的火車線路只有兩條,分別貫穿了東西和南北,然後在建安城交彙。

當初修建鐵路的時候,分幾十個路段同時開工,用了三百萬工人,僅僅一條鐵路就花費了八千萬兩白銀,這些都是燕雲開和申屠安合作的私人投資,沒有用到國庫的資源,所受到的阻力忽略不計,所以第一條鐵路花了兩年時間就修好了。

鐵路開通之後,前十年的收入,歸投資人所有,之後就要收回國有,因為修建鐵路的土地是用國家的名義征收來的。

不過燕雲開不會做虧本生意,單這一年的收入,就已經收回了三分之一的成本。而且能夠制造火車頭的發動機技術還屬于燕雲開的工坊所有,像這樣的機密當然不可能随便公開。

目前看來火車開通收益最大的人,絕對不是依靠火車出行的普通百姓,而是那些運送大宗貨物的商人。據陳興說,他之前的老東家王家的茶行,今年就是用火車運貨上京的,其中減少了很多麻煩還節省了一大筆錢。

大晉的商業很發達,多年的寬松政策也培養了一大批有遠見的商人,在第一條鐵路還沒有修好的時候,就有人合資向朝廷申請,要修建鐵路第二條,所以第二條鐵路,在今年九月份就已經開通了。

如今出遠門可以坐火車,走近路也有水泥路,人們的出行方便了很多。相應的,人們犯罪的幾率也增加了很多,尤其是流竄作案。

這是一個急劇變化的時代。

趙霁看着到火車站來送行的肖娘子和夏老太,其實也很希望她們能夠出門看看,感受一下這個世界的變化,可是她們卻不願意離開京城。

蔣旭倒是死死的跟在趙霁身邊,既然趙霁說服了蔣鶴山要讓蔣旭跟在自己身邊學習,就不可能不負責的将她丢在京城裏。此外還有楊小二,唐甲,張管事,李天,等人。

燕雲開當然希望只有他和趙霁兩個人出行,可是此次出行還有巡視各地産業的打算,所以不得不讓張管事,李天等人跟着。既然要帶着那些不相幹的人,再加上蔣旭和楊小二兩也就不在話下了。

告別了肖娘子她們之後,趙霁他們從貴賓通道上了火車。

他們包下了一整個貴賓車廂,有專門的廚師負責飲食,每個人都有獨立的小休息室,用刷了藍色油漆的木板隔開,整個車廂的裝飾都以藍色白色為主很是素雅。

在火車啓動之前,列車長帶着治安長和列車司機見了燕雲開和趙霁,燕雲開勉勵了幾句,就把他們打發走了。

目前看來,列車工作人員的素質是很好的,站姿和說話禮貌都很不錯。他們在上崗之前,都受過長達一年的嚴格訓練,包括文化和禮儀,這些都是李天在負責,所以燕雲開也誇獎了他幾句。

最近李天已經不當密探頭子了,因為趙霁發現他在商業上的天賦,遠遠超過當一個密探的價值。

現在的火車速度很慢,平均時速只有三十公裏每小時,可是跟趙霁之前兩次的出門經驗比起來,這一次出門真得可以說是享受了。

一路吃吃睡睡,兩天後列車準時準點到達了蘇州站。此前趙霁和燕雲開只坐過在工坊裏試運行的火車,正式做車還是第一次。

蔣旭的父親蔣鶴山去年升任了蘇州通判,過年回京述職後,初二就坐着火車回了蘇州。

如今火車開通後,像蔣鶴山這樣的外地官員,也可以帶着家眷快速往返京城和在職地了。

說朝中有人提議,今後要改變三年回京述職一次的慣例,改為半年或一年回京一次,以加強對地方官員的管理。

但是現在還有許多的地方沒有通火車,所以提議也還只是提議,想要真正實行起來,恐怕也還得再等上八年十年的。

趙霁他們出發前兩天給蔣鶴山寫了信,等到趙霁他們從蘇州火車站下車的時候,通判府的管家馮大就在車站裏等着他們了。

畢竟是在一個封閉的車廂裏晃蕩了三天,下車之後趙霁便感覺天地開闊許多,然而頭暈目眩,腳步虛浮,終究有些心力不濟,只想找個平穩的床鋪好好睡上一天一夜。

燕雲開的身體素質好,從前就是騎馬奔襲數百裏,在馬上睡覺的事情都做過,這區區兩天的車上時光對他來說沒有造成任何影響。

蔣旭和楊小二的情況也還不錯,都是精力旺盛的小娃娃,再加上第一次出遠門,精神亢奮,坐在馬車上就不斷的打開車窗看外面的情景。

既然火車都造出來了,區區自行車當然不在話下,建安城裏就有不少人騎,到了蘇州城一看,騎自行車的人更多了,而且還有好些是女子。

趙霁問了馮大是什麽緣故,馮大說,“這些女工在工坊裏賺了錢,有些顧家的就會寄錢回去。也有花錢不計後果的,賺了錢就亂花,胭脂水粉啦,新衣服啦,還有這新出的自行車,都要買,有些還要互相攀比自己有什麽好東西。”

趙霁覺得自己賺的錢,即便是随意花用了,也沒什麽大不了,最重要的一點是要有賺錢的能力和機會。

為了不讓馮大在說那些女工的壞話,趙霁說,“看來蘇州城沒有惡棍賊人,能讓這些女子安安心心的在路上走。”通判的職責就是專管捕盜,這算是誇獎蔣鶴山的政績。

馮大聽了果然很高興,接下來就說了好些吹捧蔣鶴山政績的事情。比如增加了差役的俸錢,讓他們在城裏日夜巡邏,又比如為官清正勤勉之類。

蔣旭也在他們的車上,聽到馮大說起他父親的事情,臉上的表情也很在意。

就算蔣旭如此在意他的父親,可是一旦說起要讓她回到父親身邊,她又不願意了。

這人的感情真是奇妙,一方面想要親近,另一方面又感到畏懼。

燕雲開到了蘇州,即便沒有通知蘇州知府衙門,整個蘇州的大小官員卻無不知曉的。

可是燕雲開此次出行是為了游玩,自稱是致仕的官員。燕雲開說自己手裏已經麽有了權柄,面對大小官員的邀約一概拒絕。

然而這些當官的,又怎麽敢把燕雲開當作普通的致仕官員看待,他可是曾經的無冕之王。

為此蘇州知府召集大小官員碰頭,最後商量出一個辦法,既然燕雲開跟蔣鶴山有關系,就放蔣鶴山的假,一切公務由別人分擔,他現在的唯一任務就是陪着燕雲開游玩。

蔣鶴山上次跟燕雲開見面的時候,燕雲開自稱是個落第秀才,直到平定了魏王的反叛,蔣鶴山才驚覺跟他同行了一路的人,竟然是赫赫有名的燕雲開。

自從那次見面之後,蔣鶴山就再也沒有見過燕雲開了。

如今三年多的時間過去了,蔣鶴山再見到燕雲開,他還是穿着白色的文士服,相貌幾乎沒有變。

反觀他自己,明明相差不過幾歲,兩邊鬓角已經生了許多白發,額頭的皺紋也增添了幾道。

趙霁跟蔣鶴山過年的時候才見過面,并不顯得陌生,十分熱情的招待了他們,晚間又跟趙霁提起要讓女兒留在身邊的話。

趙霁沒有回答他,而是把蔣旭叫到跟前來,讓她自己說。

蔣旭看到趙霁鼓勵的眼神,知道師父會支持她的選擇,于是便對蔣鶴山說,“女兒不能永遠依靠父母,如今跟着師父學藝,如今技藝未成,怎麽能夠半途而廢。”

蔣鶴山看到女兒态度堅決,也只得放棄了自己的想法。

第二天,蔣鶴山帶着趙霁他們去看了城外的幾處工坊,看着都是窗明幾淨的樣子,詢問工人,都說夥食不錯工資也按時發放。

燕雲開他們都知道,這是應付上頭檢查的套話,在他們去工坊之前,肯定特意大掃除過,也交代了工人們應該如何應答。

但是看工坊的整體環境,也都不錯,也就沒有太追究。

第三天又去看了城裏的商業街,四五層高的樓房已經有很多了,逛街累了,走進一家茶館,坐定之後,燕雲開便直言不諱的詢問蔣鶴山,“蔣兄跟我也是老相識了,我想知道這蘇州的農田可有荒蕪的情況。”

蔣鶴山連忙搖頭,“雖然有少數工坊招收男工,但是我們蘇州還是以紡織業為主,大都是女工,鄉間的田地還不至于荒蕪。”

燕雲開又問,“剛剛那間規模最大的工坊,那個掌櫃姓章,我還特意問了,他說是立早章,跟蘇州知府同姓,這該不是巧合吧。”

蔣鶴山如實道,“聽說是同宗,也有人說那家工坊其實就是知府的産業。除此之外還有幾位大人,都有自家的工坊,實不相瞞,我夫人的堂兄也說要開工坊,我也是同意的。只要按時交稅,不克扣工人,不傾軋同行,我想這不礙事吧。”

燕雲開點點頭,“想賺錢無可厚非,只要不濫用職權就無所謂。”

蔣鶴山道,“極是如此。我們之前也查處過幾家黑工坊,其中一家真是罪大惡極,蓄奴做工,沒日沒夜的幹活,死了人就擡去亂葬崗埋了。本朝律令不許殺奴,這家原也是府城的大戶,有舉人功名的,被人發現之後,就被知府大人帶人查抄了。”

如今好歹是太平盛世,豈能容許那随意殺人的人存在。

利欲熏心的人總是存在,只要大面上能維持的住,下面就不會亂起來。燕雲開對蘇州的情景有了大致了解,也就不打算在這裏多停留了。

江南腹地一向是朝廷的稅收重地,無數雙眼睛盯着,不會有什麽大問題。真要出毛病,也只會出現在邊陲之地,朝廷的勢力被極度削弱的地帶。

燕雲開他們只在蘇州呆了三天,又坐上馬車往杭州的望向去。蘇州到杭州之間,有一條直通的水泥路,馬車在路上跑起來十分的平順,只花了一天時間,就到了杭州城。

去西湖泛舟,也沒什麽樂趣,現在是初春時節,江南的雪早就化了,柳芽才剛剛冒頭,連個花骨朵都沒有,真是沒什麽可看的。

接下來的路程就是一路向西,他們要去崖州,那裏有一座屬于燕雲開的私人港口。

燕雲開的船廠已經造出來能出海遠洋的大航船,最近這兩年也一直有商隊出海,只是海外的貨物大多是些稀奇的玩物,真要說好東西那是一個都沒有,反倒是大晉的茶葉,絲綢,瓷器,玻璃運出去大受歡迎,賺回來大量的金子。

這是趙霁的要求,只要金子不要銀子。只賣享樂玩物,不賣科技産品。

在離開杭州之後,就沒有那麽多的好路可走了。

馬車要經過坑窪不平的老路,要經過一些有盜匪出沒的地帶,為了不至于有損傷,在離開杭州後,他們還另外帶了四個護衛。

帶護衛也是一種威吓,但是他們一行人在路上還是遇到了兩次攔路的匪徒,都是十人以上各個帶兵刃的強盜。燕雲開總是能提前看出匪盜的痕跡,最終都被唐甲帶人端了老窩。

蔣旭看了難免熱血沸騰,在燕伯伯面前大獻殷勤,想要學功夫。

然而燕雲開搖頭道,“你這孩子,有求于我的時候才知道叫燕伯伯,腦袋瓜子倒是聰明,可惜不是練武的材料。”

由于燕雲開說她不是練武的材料,蔣旭氣得一天沒跟燕雲開說話,可是一天之後,她又拉着楊小二到燕雲開身邊說,“楊小二說他也想學武,燕伯伯你看看他有沒有天賦。”

燕雲開捏了一下楊小二的手腕,又讓他踢踢腿,“還可以,你讓他每天早晨卯時起來跟着唐甲練習,只要能堅持三年,武藝也就能夠小成,之後在選一樣兵刃來練習。”

“好哎。”蔣旭高興的差點跳起來,楊小二雖然也很高興,可他只是勾勾嘴角,跟多的情緒并沒有顯露出來。

等他們慢騰騰走到了崖州,已經是三個月之後的事情,一路上除了遇見土匪,還見到好幾個黑工廠,都被唐甲帶人把犯事的人抓了,如果遇到跟官府有勾結的情況,讓燕雲開出面也能夠輕松的解決。

四月份的崖州,已經是夏天的景色了,碧波蕩漾的海面,黃金沙灘,各色海鮮鮮甜可口,剛到崖州的第一天,趙霁就吃撐了。

可是他意猶未盡的看着鐵架上的烤海螺,還想再吃一個。

摸摸自己略略凸起的肚子,還是別了。

吃飽喝足(椰汁),趙霁毫無形象的躺在沙灘上,陽光暖洋洋的照在身上,舒服。

就在趙霁感覺昏昏欲睡的時候,突然有一片陰影擋住了陽光,微微睜開眼睛一看,原來是盤坐在旁邊的燕雲開擋住了陽光。

趙霁推推他,“你擋住我的光了。”

燕雲開說,“你的臉都曬紅了,再曬下去的話會脫皮的。”

趙霁吓得做了起來,摸摸自己的臉頰,果然有些發燙。

在崖州的海港呆了半年後,當趙霁他們啓程回京的時候,每個人至少黑了五度。

這半年,趙霁他們只坐船出去海釣過幾次,趙霁的釣魚技術依然很糟,每次都要去燕雲開的桶裏分魚。

蔣旭每次看到師父師娘不分場合的打情罵俏,都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可嘆他們在海上根本沒有地縫讓他鑽。

他們這半年來也不光是玩兒,而是在進行嚴格的訓練。每天都要練習三個小時的游泳,用木板沖浪兩小時,練習控制風帆的方法,還要學習辨認星象。趙霁和燕雲開決定要随船出海,必要的生存技能當然要事先練習好。

不過他們也只是練習,到了十一月份的時候還要趕回京城去過年,出海的計劃安排在明年。

等到從崖州回京的時候,還發生了一件讓趙霁憤怒的事情。

他們先坐了兩天火車去徽州府,打算按照夏老太的信上的吩咐,在徽州府下車回老家掃墓再轉回京城,結果出站之後還有衙役阻攔,說是要另收出站費。

這事情燕雲開處理起來很見到,直接聯系駐軍,把涉案的官吏抓了了事。

但是趙霁心裏卻滿是感慨,徽州這個地方不顯山不露水,也不知道到了什麽黴運,怎麽老是遇到貪官污吏,而且還總是膽大包天之徒。

後來燕雲開罰了所有經過徽州站的列車工作人員三個月的工資,理由是他們知情不報。

有了這樣的重罰,相信今後不會再發生這樣的事情了,以前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害怕得罪當官的,現在自身切身厲害相關,他們會懂得取舍的。

回京之後,夏老太一看到趙霁的黑臉,當場就哭了,非說趙霁在外面受了苦。

趙霁連說沒有,他在外面吃得好睡得好,天天跟愛人膩歪在一起,體重秤上整整重了十斤。只是因為膚色加深,加上天天鍛煉,長得都是肌肉所以不太能看出來而以。

他都有腹肌了,整整四塊。

趙霁每次看到自己的腹肌都無比得意。

燕雲開回京後進宮見了燕雲景,經過一年的獨挑大梁後,燕雲景有沉穩了很多。

燕雲開說起要出海的事情,燕雲景卻笑着說,“皇兄,我要當爹了。禦醫說皇後明年二月中旬就要生産,皇兄能等到侄子出生再出海嗎。”

燕雲開只能答應。

在京城過了年,趙霁跟燕雲開又去太啓山上溫泉莊子裏住了十多天。等到趙霁的皮膚白回來一些的時候,皇後終于要生了。

燕雲開回了國師府,只等着侄子或侄女出生。可是一直到入夜,孩子始終沒有生出來。

終于聽到有太監來的時候,燕雲開臉上也揚起了笑容,自己一手帶大的孩子也有了自己的小孩了。

可是太監帶來的并不是好消息。

“皇後娘娘生産不順利,高院判和薛禦醫說趙先生有剖腹取子的法子,太後娘娘請趙先生進宮救皇後娘娘。”

趙霁當初給範仙兒做剖腹産手術的事情,京城裏還是有許多人知道的。可是在各類外科手術已經變成尋常的時候,京城裏的貴人還是沒人願意嘗試剖腹産手術。

沒想到皇家願意開這樣的先河。趙霁覺得從此以後,剖腹産手術被推行出去了。

沒想到進宮之後,先見到皇帝和太後,皇帝倒是一心想讓趙霁馬上去救皇後,但是太後的意思卻是讓趙霁把手術的方法加給宮裏的女醫士,再讓她們給皇後做手術。

這不是開玩笑嗎。

趙霁的心立馬就冷了。

燕雲景想要跟太後争辯兩句,卻聽到跟趙霁一起來的燕雲開說,“讓旭兒帶着幾位女衣士給皇後做手術吧。”

去年蔣旭跟着趙霁出去,增添了許多治病的經驗。尤其是後來在崖州的診所裏幫忙,知道他們師徒能治好難産後,特地來求救的人都有很多。崖州自古是化外之地,也不在乎趙霁是不是男大夫了,還是保命要緊吧。

某種程度上說,蔣旭也算是經驗豐富了。

燕雲開提出自己的建議之後,連忙拉住趙霁的手,捏了一下,将他煩躁的心情安撫了下來。

在把蔣旭接進宮的時間裏,趙霁去給皇後脊柱注射了麻藥。

蔣旭被接進宮之後,有些無助的看了趙霁一眼,這小丫頭終于有些害怕了。

趙霁只得摸着她的頭鼓勵道,“要冷靜,你要救的是病人,是一條生命,你知道該怎麽做的。”

“嗯”看着蔣旭的背影,趙霁覺得她像是長到了很多。

皇後剖腹産生下來一子一女,原來是雙胞胎。這下子太醫院要吃挂落了,雙胎的脈象竟然都號不出來。幸好母子三人都平安,太後說要給小皇子和小公主積德,才沒有治罪,而是全體罰俸一年。

但是太醫們也冤枉啊,胎兒的脈搏本就微弱,其中大皇子生下來六斤二兩,大公主卻不足三斤,這一強一弱把衆位禦醫給騙了。

一直等到四月份,趙霁和燕雲開帶領的船隊才從崖州港出發。

現在只有他們兩個人了,以後是面對狂風暴雨,還是新奇大陸,就不得而知了,反正都是他們兩個人一起面對。

(完)

作者有話要說:

本文就此全部完結,不會再有番外。

感謝所有看完這篇文的小天使,我們下次再見。

正在更新,《來自幸福鎮的大魔王》喜歡的可以去收一波。

文案:

趙星原本是生活在星際時代的魔修,他研究出了新的血液提純技術,可以在人工培養的血液裏,提取出遠古神魔的基因殘片。

想象着這項新技術可以給他帶來的巨大利益,趙星笑的見牙不見眼,然後他就被助手給捅了,一把噬魂刀捅穿了他的丹田。

既然必死無疑,趙星毫不猶豫的啓動了實驗室的自爆系統。

他的研究成果不能便宜了別人。

然後趙星就穿越了,變成了幸福鎮裏的一個傻子。

雖然這個傻子是鎮長的孫子,家裏還有一個美得不像話的童養媳。但是這個小鎮實在太窮了,連他的美人媳婦兒,都只能穿打補丁的衣服,這絕對不能忍。

事實上,在趙星看來,這個小鎮明明富得流油,那些被攔在小鎮屏障外面的魔獸,各個流淌着濃郁的魔神血脈,就是一堆移動提款機。

他只用了一點稀釋的魅魔血液,搓成小藥丸兒,就在鎮子外面那個剛剛興起網絡的世界賺了一大筆錢。

他要讓全鎮人民體驗一下,什麽才叫做幸福生活。

文案二:這裏叫做幸福鎮,原本這裏的人民生活很不幸,自從趙星這個大魔王出現之後,他們終于過上了幸福生活。

幸福鎮的口號是:我們愛戴大魔王。

忠犬美人攻×暴躁魔王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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