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章節
曼凝移回目光，淡淡挽唇，轉移開話題：“你會破解乾坤陣嗎？”
沉默了一會兒，司徒羽答道：“乾坤陣是乙元道長為四皇子平王鳳絕獨創的奇門異陣，陣形複雜，極是難破。它難住了許多窺探平王府秘密的探子！”
曼凝輕輕咬唇，沒說話。
“不過，”司徒羽看着她那雙漆墨般的瞳子，輕聲說：“我能破此陣！”
曼凝親自護送黎珊回到晉王府，她求見晉王鳳翔，說要親自向六殿下道謝。
晉王府的人見黎珊嘴唇烏青昏迷不清，顯然有中毒的跡象。他們不敢自作主張，趕緊禀報了鳳翔。
侍衛引着曼凝進到花廳裏，有丫環端上香茗。曼凝悠閑自得地品着茶水，身側侍立的冰蝶卻沒有那麽淡定了。
“大小姐，聽聞黎珊是晉王的寵姬。她昏迷不清地被我們送回來，恐怕晉王不會善罷甘休。”冰蝶小聲地提醒道。
曼凝莞爾一笑，安慰道：“別擔心，沒事的。”
“你怎麽就那麽篤定會沒事？”一道邪魅的聲線揚起，慵懶卻透着令人不敢忽視的威嚴。話音剛落，就見到鳳翔那道颀長英挺的身影出現在花廳裏。
侍立的丫環、護衛還有冰蝶都忙疊下拜，唯有曼凝款款站起。
“曼凝見過六殿下，王爺萬福。”曼凝微微屈膝行了半個禮，并未跪拜。
鳳翔擺擺手，示意衆人起來。他步履優雅地走到曼凝身邊，眯起狹長的眸子，并不開口。
曼凝不用擡頭也知道，此時男人那雙比雲朵還要妖媚細長的眼睛裏含着探究和審度，她平心靜氣，不卑不亢地垂手侍立，等待對方發問。
他坐到一張鋪着缂絲椅披的楠木交椅裏，随意地仰靠着，有貼身美婢奉上香露，他沒接，那雙狹長銳利的眸子仍然睇着曼凝，似笑非笑：“沈大小姐此行前來是專門跟本王解釋，你如何把本王的愛姬弄成現在這副樣子的？”
此話明顯有興師問罪的意味，曼凝聞言擡眼，從容淡然地答道：“王爺差矣！黎夫人自剜一目，與曼凝可沒有半分關系。不過今日之事，還要多謝黎夫人仗義施救。她被匪徒所害，曼凝心裏很難過，所以親自護送她回王府，請王爺及時請太醫為她診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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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番話娓娓道來，甚是妥貼，完全撇清了自己，順便給黎珊戴了頂見義勇為的高帽子。
“哈，”鳳翔可不是那麽那麽好糊弄的，美麗的眸子滿是譏诮，哼道：“你這番話騙鬼呢！黎珊伺候本王時久，她甚是讨本王的歡心。你先弄瞎了她一只眼睛，現在變成個活死人，就想如此輕描淡寫地一筆抹過？”
言下之意，他并不打算接受曼凝的說辭。
鳳翔的反應早在曼凝的意料之中。她深知此人睚眦必報，還為她兩次拒絕他求歡的事情耿耿于懷，因此逮着此事便不肯善罷甘休。不過，她來時就準備好了應付他的法寶，而且保證百試不爽。
從衣袖裏抽出一卷繪滿圖字的紙，她雙手奉給鳳翔，恭聲道：“自從與王爺一別，曼凝無時無刻不在勤奮鑽研乾坤陣的破解之法。功夫不負有心人，終于成功破解了乾坤陣。今日借口去土地廟上香，其實就是想将此圖獻給王爺！托王爺洪福庇佑，如果昏迷不醒的人是曼凝，曼凝就沒有機會為王爺盡忠效力了！”
言下之意，今日如果她被黎珊所害，鳳翔就得不到破解乾坤陣之法。所以她除去黎珊，其實還是為了他好！
鳳翔的臉色緩和下來，嘴角始終溢着一抹淺淺的淡笑，懶洋洋地對她勾了勾修長如玉的手指。“呈過來！”
他沒讓下人遞交，而是讓她親自奉給他，無疑又有親近之意。
曼凝微不可察地颦眉，她以為拒絕了他兩次，他不會再有親近之意了，可她好像高估了他，此人屬于不達目的不罷休的類型。自己被他惦記上，實在是大兇之兆。
略略猶豫，她還是趨前将圖紙呈給他。盡量低眉順眼，恭謹而疏淡。
鳳翔倒沒造次，只是接過圖紙展開，端詳了一會兒，狹長的眸子閃過帶着詫異的驚喜。沒錯，這是乾坤陣的破解之法！沒想到竟真被她給研究了出來！
42你真行！
鳳翔再次觑向曼凝的目光增加了一層全新的賞識，颔首贊道：“不錯，你的表現很讓本王滿意，可以免去你殘害本王愛姬的罪責！”
言下之意，她此次的表現是将功補過，他不責罰但也沒打算再格外獎賞她。 誰讓她總是拒人于千裏之外，讓他很不爽。
曼凝倒也不甚在意他的獎賞，反正他已經将小墨賞賜給她，其餘也無所求。清麗的臉龐再次浮起淡淡的笑，慢津津地說：“黎夫人至今昏迷不醒，還請晉王殿下派個身邊的人護送曼凝回國公府，讓國公府的人相信曼凝并未被匪徒劫持！”
這話讓鳳翔再次冷笑起來，他危險地眯起眸子，語氣已有幾分不善：“看在你破陣有功，本王不計較你殘害本王愛姬的事情已是額外恩典，你倒越發蹬鼻子上臉！告訴你，你既然喜歡玩火就等着***，本王沒興趣幫你收拾爛攤子！”
“王爺息怒，成大事者不拘小節。如果曼凝被傳失貞，在二叔眼裏沒了價值，那麽曼凝再想進二叔的書房為王爺竊取些有用的東西，就沒那麽容易了！”曼凝知道在鳳翔的心裏，什麽都不如扳倒鳳絕掃平登上皇位的一切障礙更加重要。就算是他再不爽，也不會輕易毀掉她這顆有用的棋子。
果然，鳳翔又笑了，他的笑柔如羽魅如妖，帶着幾分咬牙切齒的味道：“沈曼凝，你真行！”
卓芸打算去找卓家長女如今已貴為平王正妃的卓钰嬈，将事先編排好的鬼話講給她聽。 說沈曼凝是已死的前平王妃冷曼凝的冤魂附體，準備借着卓钰嬈的手除去沈曼凝。
如意算盤打得倒是很好，可惜并非事事如意。就在一切計劃安排好了，卓芸打算親自去平王府求見侄女的時候，卻傳來卓家的小女兒，年方十六歲的卓钰嬌被選秀入宮，等候冊封。卓钰嬈住進宮裏陪伴小妹，已經幾日未回王府。
卓钰嬌選秀入宮這對卓家來說無疑是喜事，可是，卓家的長女卓钰嬈嫁與四皇子平王鳳絕，如今已被扶為正妃，卓家的幺女卓钰嬌卻選進宮裏侍伺鳳絕的父皇也就是當今的皇上鳳德承，如此一來，輩份全亂了。
而更讓人想不到的是，提出讓卓钰嬌選秀入宮的人竟然是鳳絕。在他眼裏，只要能物盡其用，就算輩份亂一些也無所謂。
卓芸派人盯着宮裏的動靜，見平王妃出宮就立即來禀報她，以便及時求見。
還沒等到卓钰嬈回府，卻等來另一個意外的消息。
“娘，剛接到的好消息！”沈素素興高彩烈地從門外進來，滿臉喜色：“沈曼凝那個賤人去土地廟裏燒香，被匪徒劫持，生死不明！”
眼睛一亮，卓芸臉上頓時浮起喜色。 “消息可靠嗎？”
“随從的六個家丁都逃回來了，聽說車夫被匪人殺死，沈曼凝就算不死也清白不保！”沈素素吐出一口惡氣，極是趁心如意。
前遭她算計沈曼凝不成，反害得自己身敗名裂并且由卓世隆待嫁的正妻變成了小妾。如今見沈曼凝也名譽不保，自然幸災樂禍極為歡喜。
卓芸連連點頭，總算放下心，不禁陰毒地冷笑：“就算她僥幸逃得性命，這輩子也完了！別說忠靖侯府，就算尋常百姓人家也不肯娶這種被匪徒糟踏過的肮髒女人！傳話下去，把大小姐被擄失貞的事情宣揚出去，越多人知道越好……”
話音未落，就聽到丫環小春急急忙忙地跑過來禀報：“夫人，大小姐回來了！”
聞聽此言，卓芸和沈素素母女倆俱是勃然變色，失聲問道：“什麽？”
“聽說大小姐在土地廟前遇到匪人劫持，幸好被晉王府裏同去拜神的黎夫人所救，大小姐安然無恙，黎夫人受了驚吓，卧床靜養，就派了身邊的婢子和老嬷嬷送大小姐回府！”小春看了看卓芸母女倆的臉色，小心奕奕地補充道：“黎夫人派來的人在客廳裏坐着，老爺親自接待呢！”
沈大小姐去土地廟燒香，遭遇匪徒劫持，被同去土地廟上香的晉王府侍妾所救，侍妾受驚吓，便派了身邊的丫環婆子送了沈大小姐回府。
沈紀柯屬于鳳絕黨派，跟晉王素來不親近，這次晉王的侍妾倒挽救了沈大小姐的清譽，消息傳來，讓人深感意外。但不管怎麽說，沈大小姐的清白保住了，她仍然是陛下禦封的五品縣主，忠靖侯府未來的少夫人，鎮國公府待嫁的清清白白千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