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活畫皮

經過一晚上的內丹輔助,傷勢有所好轉,也逐漸适應了疼痛。

一早雲雷來了:“早飯吃什麽了?”

特護回答:“什麽也沒吃”

雲雷到我房間問:“為什莫不吃早飯?”

“粥是從醫院食堂打來的,一股子消毒水的味道,沒辦法咽下去”明明是我的舌頭挑剔,還說的挺可憐。 “那你想吃什麽?我去外面給你弄來”

“不用了,我白天睡覺,只晚上你給我來份新鮮的魚!能生吃的那種!知道嗎?鮮!但是不是腥,你們粵語說的不清。”

我估計雲雷此刻不是翻白眼就是在瞪我。

“嗯,知道了。今天整形醫生來會診,商讨治療方案。”

“好,我希望晚上手術,不要在白天”

“知道了,我會和醫生們商量。” “

還有,特護不要了!我昨晚上光聽他打呼嚕了,休息不好”

“你不是白天睡覺嗎?晚上還睡得着?”

“我覺多。”

“睡那麽多覺幹嘛?年紀輕輕的,早晚有一天,你在一個小黑盒裏,一睡三千年!”

今天怎麽這麽大的怨念呢?不如昨天好說話呢。我哪兒得罪他了?

白天,護士除了輸液,插拔各種管子,進出各種藥物,廢物,一群醫生有來看我,一上午沒睡好。

中午,雲雷還是來了:“你吃什麽?中午飯?”

“我剛要睡覺,什麽也不吃,你去忙吧,給我帶鮮魚過來”我迷迷糊糊的嘟囔着。

晚上,雲雷帶來一飯盒魚生,:“現殺的脆肉鲩”我睡了一下午,被鮮味激的來了精神,吃!

雲雷夾了爽脆的魚肉,粘了調料,喂給我,吃一口,“不要調料,要原味”

雲雷哼了一聲,不爽。

我又吃一口:“鮮!真好,不錯!”

他還是不爽,我被他連哼兩聲,忍不住說:“你怎麽不爽了?安總喂飯都比你喂的好!難怪人家是總呢”

雲雷聽罷此言:“哼!他?你知道為什莫?”又閉嘴了,繼續喂生魚片。

吃的差不多了,說:“明晚八點開始你的手術”

語氣裏有嘆息,有擔憂,只是不知道擔憂的是林曉鹿還是安非凡。

“今晚好好睡,白天人多嘴雜,很亂,想睡也睡不好。”這句話還挺正常的

。吃完飯“你真不用特護?不用給安總省錢”

我搖頭。他說:“要不,我陪你吧”

“不用了,你把門關好,誰也不許進來,就好了”

他有點不放心,還是走了,關好門,挂上了<嚴禁打擾>的牌子。

今晚是陰歷三月初七,上弦月很細,想金黃色的柳葉,不過總歸出來了,

我躺在床上,讓細弱的月光盡量多的照在我身上,吸收月亮的精氣。

很好,不錯,今天運行大周天可以動用2%的氣了。

感覺有點力氣了。可惜上玄月很快就下去了。

不過沒關系,我繼續用2%的氣運行大周天,加上一點月亮的精氣,足夠應付明晚的整容手術了。

第二天平安度過,雲雷給我的晚飯是炖甲魚,手術前,補元氣的。

安非凡來了:“你不要顧慮太多,我們請的是韓國頂尖的整容醫生,只要手術成功,保證給你一張傾世容顏” 真會安慰人,只要手術成功才能有一張傾世容顏,反之呢?反正不會比現在更壞。

那還有什麽可說的,進去手術呗。

我揮揮手,像個上戰場的士兵,被推進手術室。

聽着冰冷的醫療器械的碰撞聲,聞着手術室特有的消毒水也掩蓋不了的血腥氣味,我心裏說實話真有點怕怕的啊。

上次手術我沒有記憶,這次怎麽覺得心裏不踏實呢?

首先麻醉,臉部當然要打麻醉針,大腿內側怎麽也打呢?如砧板上的魚,等着人家切。

迷迷糊糊的什麽也不知道了。

在我最難受的正午時分,被護士起針的痛覺,刺激醒來。随即,熟悉的劇烈的疼痛從全身傳到大腦。

都在叫嚣着,我疼啊,我疼啊。

意識清醒後,首先感覺到嘴裏一邊塞了一個藥棉,沁了藥的!我的舌頭!靠!味蕾全毀了!舌頭被藥棉和藥品刺激的麻木了!

我啊了一聲,腮幫子疼,難道把我的腮幫子弄了一個洞嗎?

雲雷的聲音響起:“恭喜你啊,大夫說手術相當成功”

上一邊去,手術做的成功,病人死了的事也是有的,我這個該疼還是疼,該腫還是腫啊!

沒說話,我勉強擡起手,想把嘴裏的藥棉拿出來。

雲雷知道我的意思:“你想把藥棉拿出來嗎?”我嗯一聲。

他馬上叫護士:“他嘴裏的藥棉能不能取出來?”

護士回答:“口腔兩側有兩道傷口,藥棉取出來可能滲血。口腔裏的細菌種類又多,避免感染必須塞着”絕望。 我又覺得大腿內側尤其疼的厲害,大面積的疼,不理會藥棉的事了,指指大腿,

護士明白了:“大腿內側取了一塊皮,和你的臉大一點,換在你臉上了。會很痛,堅持一下,過了感染期,高燒期,就一天比一天好了。”

靠!現在疼的真像活剝皮一樣!

我做什麽孽了?受這樣的懲罰?我脾氣再好,也忍不住了!擡手指指門,讓所有人出去!

雲雷說:“你想吃什麽?”出去!

他能感覺到我顫抖的身軀發出的憤怒,直接出去,也沒勸我。

我獨自品嘗着屬于我自己的痛,時間因為疼痛,變得無比漫長,仿佛凝固。

我試着用1%的內丹的氣,運行小周天,因為是正午,于我的時辰及其不利,封印的力道正強,我像一個小偷一樣,偷偷用哪一點的氣,運行在最痛的大腿內側被剝皮的創口上。

生肌咒念了無數遍,因為法力太弱,效果不是很好。氣也運行的無比艱澀,困難。

想到我的同類,因為人類喜歡他們美麗的皮毛,活剝皮的慘叫和慘狀,我深切的體會到了他們臨死前的慘烈,殘酷,還好還好,我只是取了一塊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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