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章節
每一天我都在這求佛,希望那個害死你爹的人受盡折磨,不得好死,落入十八層地獄。我無法忍受讓那個殺人兇手不僅逍遙法外,還享盡榮華富貴,過得比我們還要好。這樣的事情,我一天都不能再忍受了!”手中的佛珠被捏的吱吱作響。
張青山瞪大了眼睛,吃驚地看着自己娘親:面前這個面容扭曲,神情怨毒的老婦人真的是自己記憶中那個溫婉賢良的母親嗎?
“今夜之後,你就無需再忍受了。”
一道清冷的聲音響起,讓秦氏和張青山齊齊楞住了。張青山恐有賊人,立刻走出秦氏的卧房,循着聲音來到了院中。
臨近十五,原本應該散發着皎潔月光的月亮卻被一片烏雲遮了臉,只在院中投下了一大片陰影。空曠的院中,只有一個身形模糊的人站在中間。聽聲音,應該是一個男子。
對于面前突然出現在自家院中的男子,張青山感到十分不安。自家的守衛算不上很嚴,但也不能輕易地放了這麽一個大活人進來。他是怎麽避開守夜的仆人呢?
來者不善。
張青山警覺道:“你是何人?怎麽深夜闖入我宅中?”
男子手持折扇,緩緩道:“我奉我家主人之命,前來收取你應該支付的代價。”
張青山皺着眉不耐煩的揮手道:“我不認識什麽你家主人。你最好馬上離開,不然我就報到官府那裏去,把你抓起來。
“官府嘛……可還抓不到我。”男子低聲道。
“你在說什麽?”張青山沒有聽清,下意識問道。
“是我沒有說清楚。”男人緩緩轉過身道:“在下一諾。我家主人便是舍得閣的老板——曼娘。”
一諾轉身的同時,那遮住了月亮的烏雲正好離開了。皎潔的月光正照在一諾的身上。此時的一諾一身藏藍色衣袍,黑色的長發被束起,臉上還帶着微笑。灰色的發帶随着他轉身的動作而微微抖動。月光給他鍍上了一層薄薄的銀光,卻也把院子映得慘白。
一聽到“舍得閣”三個字,張青山明顯身形動了一下,道:
“已經……十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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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錯。十日之期已到。”
張青山沒想到十天這麽快就過去了,有些慌亂。這些天,他總在內心掙紮。一方面是兩個無辜的妹妹;另一方面是害死父親的仇恨。他在搖擺不定,自己做的到底對不對。還沒等他想出個所以然來,又發現了母親近乎瘋狂的偏執。實在是讓他感到焦頭爛額。此時一諾的突然出現,更讓他不知所措。
一諾看出了他的矛盾和掙紮,也不催促,只是說道:
“你想不想知道,當年真正發生了什麽事情?”
一諾把“真正”兩個字咬得很重。清冽的嗓音帶着誘惑人心的味道。
“真……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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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回來啦~明天有一更
錯上錯害人終害己
更新時間2013-7-24 22:54:13 字數:3565
張福今夜總是莫名地有種不安的感覺,翻來覆去也沒能睡着。幹脆披上衣服坐到凳子上,伸手拿了一個茶壺倒點兒茶喝。茶水撞擊在瓷質的茶杯上發出的聲音在寂靜的屋中一下子變得清晰起來。蒼老的手拿起茶杯送到嘴邊。嘴巴還未等沾上茶水,他就聽見院中傳來的不同尋常的聲音。手中的動作一滞,就放下了茶杯,匆匆把披在身上的外衣簡單系上,點起一盞素紙燈籠就推門而出,向着院中發出聲音的地方走去。
張福一邊走一邊有些納罕:院中發出了聲響,不會只有自己一個人聽到,可為什麽這一路上卻沒有看見其他的下人呢?
“一群混小子,不好好守夜,肯定是跑到什麽地方摸魚去了。”
張福一邊搖頭嘟囔着,一邊打着燈籠走着,絲毫沒有發現今夜的院中靜得可怕,連月色都黯淡了。
院子中,張青山毫無形象地長大着嘴巴,不可思議地看着眼前的一幕幕場景:
一個賬房模樣的人笑着對面前那個粗壯的漢子擺擺手道:“不用謝得太早。這帖子模糊的很,我也不敢保證一定能謄一份一模一樣的。”
粗壯的漢子忙接話道:“不能不謝。您肯幫我,這就已經讓我很知足了。怎麽能不謝呢?以後您要是有什麽能用得上我的,只要您說一聲,我一定幫忙做好。”
“咳,這不都是為了一家老小讨生活嗎。你在這兒等一會兒,我這就再寫一份給你。”
那賬房先生一邊說,一邊就拿出了一份空白的帖子。帖子雖然沒有葛三手中的那份精致,但也還算素雅。他一邊研磨,一邊仔細看着那份被水打濕得字跡模糊的帖子,揣摩上面的具體內容。
賬房先生在揣摩明白後,落筆飛快。
“素聞徐大人之名,博古通今學識淵博,品行高潔。實乃天下文人之表率,令學生神往……
……學生張清風拜上。”
吹了吹墨跡後,那賬房就把重新寫好的拜帖遞給了一旁等着的人。而那張字跡模糊且皺巴巴的拜帖則被他順手丢到一邊。
張青山眼前一花,又看到了另一幅場景:
年輕時的張清風的與院中的兩人交談完後,就離開了。剛才那個一直于張清風交談的青衣男子對另一個沒有開口說話的人說道:“大人,您看這個書生怎麽樣?”
對面的人微不可見的點了點頭,回道:
“雖然有些想法略有些脫離實際,有照搬古人的嫌疑,但不得不說還是有不少可取之處的。”
“那麽這件事情……”他從袖中露出了一張紙的一角。淡青色的紙上印着一枝折梅,梅花旁邊還有一行清秀的小字似乎是“風拜上”。
對面的男子看了一眼那張紙,沉思一下道:“就按你說的辦吧。不然,就可惜了。”
青衣男子點頭道:“在下也以為若是把他抓起來有些可惜了。”
“趙大人,本官不抓他,倒不是和你一樣存了愛才的心思。而是依我看來,這份拜帖并非是他的。他一個小地方來的書生,家中也無甚産業,哪裏有這麽多錢來給姓徐的送禮?這拜帖,怕是有問題。”
被稱為趙大人的青衣男子只是笑道:“這就不歸我管了。我只是想從那些個學子中撈出幾個有真才實學的人。畢竟,人才難得,即使一時犯了小錯誤,也還是可以挽救的。可不能就因為他們給那個姓徐的送了禮而被大人你抓了去。”
“若不是會試在即,聖上不想擾亂衆多學子的心,命我等低調處理姓徐的事情,哪裏容得你這麽一個個撈人。”男子頓了頓道:“不過這張帖子,我還要查一查。”
張青山的眼前又是一花,就看到:
“張清風,枉我曾經把你當做兄弟,你卻這麽對我!若不是我送給徐大人的禮,你會被大人賞識嗎?”
“可是那天來的不是徐大人,而是趙大人。他是為了調查徐大人借科舉之際斂財之事啊。而且,那張帖子不知為何寫的确實是我的名字。”張清風辯解道。
“哼,如果不是你改了名字,那拜帖又怎麽會變成你的名字?少在我面前裝模做樣。”
“可是……”
不等張清風再開口解釋,張清岚就拂袖而去。
場景幾次轉換後,張青山就看到:
被差役用鐵鏈綁住雙手的張清岚猶如一頭紅了眼的惡獸,緊緊地盯着張清風。
“清岚,我沒想到、沒想到真的會是你呀。”張清風滿面痛苦的看着張清岚道:
“雖然那日我與你割袍斷義,但我真的想不到,你竟然會這麽對我。”張清風一只胳膊被白布層層包裹着吊在脖子上,臉上布上了大大小小的青紫色傷痕,形容狼狽不堪。
“是我找人做的又怎樣?是你先對不起我的!”
“清岚,不要再執迷不悟了。我會向大人求情的。畢竟我還活着,沒有死,你不會被判得很重的。”
“少在那裏假仁假義,我不需要你的求情!”
“張清風,我詛咒你不得好死!喪妻亡子,孤獨一生!”
面前的場景在這一刻靜止。張清岚眼中的憤怒與憎恨展露無遺。然後就仿佛是有一滴水落入了水面中,眼前的場景在泛出陣陣漣漪之後就消弭于無形了。
張青山恍恍惚惚,一時之間大腦一片混亂。
“為什麽讓我看到這些?”張青山神情恍惚地問道。
“我只是覺得讓你知道一些真相會比較好。”
半響,張青山垂下頭道:“我現在想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