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章節

你怎麽可能現在出現在我舍得閣中,而未遭到雷擊呢?你還是把全部的情況都說出來吧。不然,我也沒法讓你順利出嫁呢。”

雲妝見曼娘堅持,只好把實情完全告知:

“我剛才所說的,俱是實話。我确實是因為天生帶有的特殊體質而不能外出行走在露天的地方。大概是皇上覺得不能給我一個身份而心中有愧,于是在得知了我的情況後就暗中派人四處尋訪,希望能夠破解我的這種體質。但當初那個相士就說我的體質是萬中無一,所以到最後,也尋不到什麽破解之法。”

“那你現在怎麽還能出現在我們這裏呢?剛才在外面也沒看到你被……”花月問道。

雲妝道:“皇上暗中尋訪,雖然沒能有破解之法,但卻得到了這把傘。後來機緣巧合之下,得一隐世高人将此傘相贈,我才可以撐着此傘下外出,不會遭到雷擊。但此傘也有異處,不能用來擋雨。只要撐開此傘,傘下便會有雨水降下。晴天撐傘卻渾身濕透未免有所詭異,所以我只能在雨天外出。雖然只能在雨天外出,但對于多年都未能離開房門的我來說,就已經算是天大的恩賜了。也正是因為這原因,故而上次才讓貼身小婢來此。并非是我看不起舍得閣,而是自己實在是無能為力。所以……”雲妝說道此處,不進咬了下唇,說道:“而且,恕雲妝冒昧,依照我的情況,您可有把握?”

“當然可以。”

“當真?”雲妝聞言一下激動了起來。

“如果不信,又何須來此?”曼娘輕笑道。

“現在,我想知道的是:是誰告訴你可以到我這裏來的?”

“是宮裏的一位娘娘。”

“她與你關系如何?”

“只是平時略有來往罷了。”

“略有來往……”

曼娘意味不明地笑了笑,直讓雲妝感到奇怪。

“都說‘人心隔肚皮’,一個平日‘略有來往’的人怎麽會告訴你來這種地方?”

“你這是何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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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有人指點你來這裏,那麽,你就應該清楚我這裏的規矩:舍得舍得,有舍有得。不舍,便不得。你走吧。”曼娘側卧在貴妃榻上,合了眼,不再理會。

交易達成

更新時間2013-7-28 22:51:05 字數:2617

黑暗的狹小石室中,充滿了潮濕的氣息。冰冷的雨水順着石室中唯一的一個勉強稱之為“窗”的地方流進屋內。雨水在石牆上順着石頭堆砌形成的縫隙緩緩流下,加重了濕意。在雨水長期徘徊的地方,長滿了綠色的青苔。那一大片綠色青苔,成為這片空間裏唯一的亮色。

一身蓑衣的男子撐着素紙傘漸漸走到了這間石屋的門前。就在他的腳踏上臺階的那一瞬間,一抹殺氣飛快地湧上了原本好看的眸子。

三步,他解下了身上的蓑衣;

兩步,他收起了手中的紙傘;

一步,他伸手推開了門——

刀劍相撞的鳴聲尖銳刺耳。

閉塞狹小的石室中,白光交錯,兩道身影時而交錯時而分開。一道呼吸聲也越發粗重起來,昭示了他的疲憊。

“叮”

最後的金屬撞擊聲響起,兩個人都不約而同地停下了動作。

“真不愧是師兄,我躲在這裏都能被你發現。”男子右手持一柄長劍,左手執一把紙傘,聲音粗啞,呼吸也有些急促。

“收手吧,錯木。”

“收手?哼,你一路追來,應該知道我走到了這一步,已經沒有辦法收手了。”

聞言,對面的男子也沉默了。他一路追來,看見了師弟犯下的一樁樁血案。樁樁件件累積起來,是一項多麽大的罪過,他們兩人也都十分清楚。錯木走到這一步,不論他是否收手,都已經太晚了。

錯木道:“太晚了。今日相見,你就應該知道了結果: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被錯木稱為師兄的男子痛心道:“我們一定要走到生死相搏這一步嗎?”

“我現在所做的一切,都有違天道。你殺我,是應該的。只是我還有個心願未了。”

“你說吧。”

“這傘需要用命格符合三十二天罡和七十二地煞的人的鮮血浸染,現在……只差一個人了!”

血肉被刺穿的聲音在小小的石室中變得異常清晰。

“你!”

錯木的師兄瞪大了眼睛,不可思議地看着眼前那把白色的紙傘漸漸變成了紅色。

“我成功了,我成功了!我終于成功了!”

錯木放聲大笑,如癡如狂。

“你怎麽……”

他快步上前扶住錯木被傘尖刺穿的身體。伸手壓住傷口就要把傘拔出來。但他竟然無法把那把傘拔出來。他眼睜睜地看着從傷口處剛流出的血液被那把不詳的紅傘吸走而無能為力。

“告訴我,怎麽樣做才能救你!”

錯木虛弱地笑道:“不用救我了。即便你救下了我,但是把我帶回去後,我也難逃一死。”

“我怎麽能看着你死在我面前!”

錯木笑着看着師兄忙着給他止血。他用手阻止了師兄的動作:

“不要做無用功了。你救不了我。”

師兄怒道:“你怎知我救不了?”

“救不了。我做出來的東西,我會不知道它的利害嗎?它不吸幹血液,是不會停止的。”

師兄手下的動作驟然停止了。帶着三分怒氣七分痛心問道:

“為什麽?你為什麽要這樣做?”

“這是我的夢想啊。我答應了她,會幫她做出這樣一把傘,可以讓她像別人一樣走在外面,而不是永遠待在屋中。”

錯木在提到“她”時,眼中流出了溫柔的神色。就連堅毅的五官也柔和了下來。

“你該知道,為了她,我願意背負一切罪孽。”

錯木傷口中的血還在被那把傘吸收。那傘就像是饑渴難耐的野獸,貪婪地吞食着錯木的鮮血和生命。那些灑在傷口上的止血藥已經是他師兄身上全部的藥了,但也沒有辦法止住血,僅僅只是減緩了失血的速度。錯木的呼吸随着血液的減少也開始急促起來。

“今天遇到你,我就知道我一定會被你抓回去。可是我、我就快成功了,怎麽、怎麽可以就在這個時候放棄呢?”

突然錯木用力抓住師兄的胳膊懇求道:“我求你,求你把這把傘帶給她,不要把傘毀掉。答應我,師兄。我求你答應我。”

對着錯木滿眼的乞求之色,他的師兄也只好咬牙道:

“好,我答應你。”

在得到了師兄的保證後,錯木笑了。那雙原本總是充滿了好奇和靈氣的眼睛漸漸失去了光彩。

屍體冰冷,紅傘妖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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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妝見曼娘态度堅決,面露難色,卻又躊躇着不願離開。好不容易見到了一點希望,她怎麽甘心空手而歸呢?

“人都要死了,還留着傘做什麽。”

曼娘低沉沙啞的聲音突兀地響起。

雲妝聞言,兩行淚珠兒竟然毫無征兆地就滾滾落下,哀傷道:

“你說的對,人都要死了,還留着傘做什麽?您要這傘,我便把傘給您。只求您能真的讓我完成我最後的心願,雲妝就感激不盡了。”

說着,雲妝就把傘雙手奉上。曼娘卻只瞧了她梨花帶雨的臉一眼,就合上眼道:

“這傘你先拿着。不然待會兒我還得費力把你安然無恙地送回去。等到你大婚之後,我再來拿走這把傘。”

雲妝也知道自己此舉魯莽了,竟然沒有考慮若是把傘給了人,自己此時就回不了府中了。見曼娘考慮如此周全,于是也不再提傘,而是問了她關心的問題。

“那雲妝需要做些什麽來配合您?”

“配合?”

曼娘想了想,問道:

“皇帝在你大婚當日是否會來?”

雲妝聞言,神色有些落寞道:“前些日子從宮裏得到的消息說,應該是來不了。”

“來不了那便最好。”

曼娘也無心去管那雲妝此時心中是否難過,而是接着說道:

“你要做的,就是讓你的花轎不要路過任何一座寺廟和府衙。”

雖然對曼娘提的要求心中充滿疑惑,但雲妝也沒有再多問,而是乖巧道:

“雲妝知道了。那您需要提前到我府上做什麽準備嗎?”

“不用。我會在你出嫁當日出現。至于準備,我自會安排人去找你的。”

雲妝點頭稱是。

“你回吧。雨要停了。”

果然,順着門向外看去,雨水漸漸緩了下來,天色也明亮了不少。

“如此,雲妝告辭了。”

雲妝朝曼娘欠了欠身便拿着傘離開了舍得閣。

花月在門邊張望着,口中喃喃道:

“還真的是在傘下下雨啊。”

“看夠了沒?”曼娘問道。

“看夠了。”

“那就把門關上吧。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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