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那天賀子言有個重要的會議,開會前一刻鐘,接到了陳默學校的電話,說陳默在學校和人打架叫他來一趟。

他二話不說就放下手裏的事情要走,手下的人一時不知道出了什麽事,周鵬恰好過去,上前攔住要走的賀子言,問:「出了什麽事,你這麽急着要走?」

賀子言見到他,像是見到了救命稻草,說:「正好你在這裏,等下會議你去主持。」

周鵬回他:「這案子都是你跟進,你洽談的,現在叫我這個客戶是誰都不認識的人接手,你說對方能接受嗎?」

賀子言聽了皺眉道:「不接受拉倒,這策劃能賺多少錢他們自己心裏清楚,他們不做就找其他人做。」

周鵬聽賀子言這樣說,勸他道:「你都跟了好幾個月了,犯的着麽,到底出了什麽事啊?你養母生病了?」

周鵬猜測的問,賀子言撥通電話打給了律師說了幾句,又回周鵬:「陳默在學校和人打架。」

「我當什麽事呢,不就打個架,你給學校捐個幾百萬的器材不就好了。」周鵬說着,道:「我以前打架我爸都這麽幹的。」

賀子言聽了似乎不滿意這個做法,悶聲不響的。

周鵬見了,說:「不過也着實瞧不出來那悶蛋還會和人打架啊,他揍人還是人揍他啊?」

周鵬這句話燒在賀子言心頭,他倒是不怕陳默打別人的,就怕他受了欺負,這樣想着眉頭更加蹙的緊,兩條眉毛都好似要打起結來,靠近他的人都覺得他的周圍有把火,要灼傷別人。

周鵬見他這幅模樣,就說:「得了,這事我跟你去吧,你沒經驗。」

賀子言問:「那會呢?」

周鵬回:「讓陳經理去開,也是他的策劃,他跟了你那麽多年有分寸的。」

賀子言聽了只答:「行行行,你去安排吧,我到車庫等你。」他現在是腦子一片漿糊,就想着陳默怎麽樣了。你說好端端的一個小夥子的,整天悶聲不響,瘦瘦弱弱得,怎麽會去打人呢?要是十四五歲的年輕人處在青春期還能理解?他都大一了,這平白無故去打人做什麽?

賀子言這樣想着就猛踩油門一路狂奔去了陳默學校,周鵬沒見過他這樣,只求他車開慢點,他還要命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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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麗就站在學校教務處門口見賀子言來了,立馬就上去替陳默說話,生怕賀子言生氣。

「賀叔叔,這事不能怪陳默,是那人不好,不對,是那雜志寫的不好,反正這事你千萬別怪陳默啊。」

賀子言聽了不言語就前走。

阿麗見了,跟了上去,他見賀子言身後跟了兩個男人,一個瞧着像律師,就覺得不妙。

雖然陳默和她說叫她別把這事告訴賀子言,她卻覺得這事情現在不說清楚,到時候進去了不知道會如何被動。

阿麗對那看着像律師的人說:「你是律師吧,你看這雜志寫的,說賀先生當小白臉,傍上周家,要入贅周家,這算不算诽謗?陳默見了一時氣不過和人理論了,那人非但不聽,還大聲嚷嚷,這才出的事情,這不能全怪他頭上吧。」

律師聽了也不言語,阿麗見了,急的問:「不會要退學吧,他好不容易考上這學校的。」

小姑娘眼眶都紅了,她道:「我從沒見過她打架,他不是這樣的人,只是因為……」說着她看了眼賀子言,賀子言聽了更加不好受,一直按電梯按鈕想快點上樓。

周鵬聽了,開口道:「行了,行了,多大點屁事,你閉嘴行麽。」

阿麗聽了這話就閉嘴了,大樹聽了惡狠狠地瞪了周鵬一眼,阿麗見狀伸手拉住大樹示意他別和人計較。

賀子言帶着人進了辦公室,對方父母見他們人來了,很不淡定的沖上來,問:「你們誰是陳默家長啊?你看看把我兒子打的,你們怎麽教育小孩的。」說這話的是那小孩的母親,賀子言見那女人脖子裏面挂着金項鏈,手上戴着金手镯,又看了看那小子穿的衣服,心裏想這戶人家大概有些錢,才把兒子寵的這樣不知天高地厚。

賀子言開口對律師說:「李律師,請你記一下,我要告他們诽謗。」

「诽謗誰诽謗誰啊,你們別欺負我們沒文化,不就律師嗎,老子也請,你們先動手的。」那孩子的父親也站起來沖賀子言嚷嚷。

學校的教務主任大概也覺得氣氛不對,讓去勸架。「好好商量,好好商量麽。」完全是個和事老,在一邊不頂用。

「沒什麽好商量的,他父母呢?叫他們父母出來和我們商量,派這麽個人來和我們談,就沒把我們放眼裏。」那孩子的父母似乎沒有發覺那雜志上的男人就是賀子言,也不把賀子言放在眼裏。

周鵬把賀子言拉到一旁說:「叫陳默道個歉得了,我看這戶人家也有點小錢,你賠些錢,他們肯定也不要,那跋扈勁兒,和暴發戶沒得道理可講,打官司又煩人,說些好聽的息事寧人得了。」

賀子言聽了冷臉道:「你去道歉,你還是我?」

周鵬聽了這話也不樂意了,不在說話,只把手插在口袋裏看好戲。

賀子言走到陳默面前,說:「我是他叔叔,他的法定監護人,他如果做錯事情我肯定會教育他,不過不是他做錯的事情,我們也決不擔着。我們陳默不會道歉,也不可能退學,更不會賠你們一分錢,我來之前和校長通過電話了,校長同意我的意見。你們可以告我們,可以上訪,你們有多大勁都使出來,随便,我們耗得起。」

賀子言把那本雜志扔到那個少年面前,說:「至于這本雜志,我會請我律師發律師信去,你在公共場合侮辱我的人格,我會告你诽謗,當然你們想告我們打人随便你們,你們等着看會不會告得贏。」

「你自己看看,我兒子被打成什麽樣子了,都破相了?你兒子好好端端的,你們倒還想一分錢都不賠,還要告我們诽謗,哪有這麽不講道理的人?」

阿麗和大樹聽了這話就笑,這明明是最不講道理的人現在倒是和賀子言講起道理來了。

「你兒子這樣弄成這樣關我們屁事,嘴那麽欠活該被揍,我們陳默成天悶聲不響的,要不是你們欺負到他頭上,他能這樣嗎?想要我賠錢等我死了你們到閻王那邊要吧,要麽等你們死了我燒給你們也行。」

「你這人怎麽說話呢……」

雙方說着就站起來要動手,周鵬和律師還有老師去拉開他們,賀子言順了下氣,理了理西服,上前把陳默拉起來,說:「我們走。」

一行人到了樓下,賀子言說要帶陳默先走,阿麗和大樹也準備回學校上課。只留下周鵬和律師兩個人,周鵬搖着頭,對律師說:「你去法院打好招呼,警局也去打了招呼,和校長說把這人退了,他們家有些小錢,估計咽不下這口氣,得折騰。」

律師聽了問周鵬:「那周少爺,這錢……。」

「賠個屁啊,把錢折騰給別人也不賠他們家,你沒見賀子言生那麽大氣啊。」

周鵬知道賀子言很有才幹,但一個男人麽,最讨厭就是人家說自己靠着女人吃飯。他翻了翻那本雜志,摔在地上,打電話給自己的助理道:「把全英雜志名聲搞臭,以低價收過來,還有把這期雜志全都收回來,一本不落的全收回來。」

「那這事用周家的名義還是賀先生的名義?」律師上前問周鵬。

周鵬站在樓下抽了根煙,回:「周家的。」又囑咐道:「這事做謹慎些,別被慧兒知道了,免得老爺子知道,不高興。」

律師聽了在一旁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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