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章節

《絕壁之畫師與戰士》作者:張蟻

文案:

我恨透了匈奴人,他擾我邊疆,欺我邊關軍民,陷害我最愛的父親,使我全族毀于一旦,我誓滅匈奴,保我大華朝萬壽無疆!

從我在皇宮裏見到她的時候開始,我的人生已然不同了,我可以因她笑而笑,因她哭而哭,哦,雖然她從未哭過,我本将一生黯淡,仿佛因她有了些許光明。

我最信賴的人,背棄了我最至高無上的祖國,放棄了我們曾經發誓生死都要報效的家國,我當如何去挽留他?我一直用生命效忠的君王,卻變成了屠戮我全家,我當何去何從?

我承認,我一直以來都是在自作多情,但是她與我我成為不同陣營兩個人的時候,我還是難過的不能自已,我想要跟随她,可我不能,我還要去保護那個暴戾的,毀我一生的君主,突然記起來,我幼年的夢想,好像和淩遲月一樣,是戰死沙場,可面對她的時候,我又不住地掙紮,我當何去何從?

內容标簽: 情有獨鐘 平步青雲 重生 勵志人生

搜索關鍵字:主角:五月,淩遲月 ┃ 配角:霍乾,蘇莫然,水嫏嬛 ┃ 其它:反目成仇,誓死報國

一句話簡介:兩個被滿門抄斬的青梅竹馬的一生

立意:戰争哪有什麽對的錯的,各為其主罷了

岳家被滿門抄斬的時候,淩遲月知道,他只有五月一個人了。

那天,天空被染成了紅的。

屋外,随着隊隊兵士的手起刀落,此起彼伏的哀嚎漸漸消失。

屋內,跪着的,是一個身披染血铠甲的男人,跪的,是一個宮裏打扮的太監。

“将軍可得快點了,延誤了時辰,雜家也不好交差不是?”說話的太監是皇帝身邊的總管太監陳司昂。

名字取的倒不像太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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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突然沖陳司昂重重磕了一個頭,吓得這倒黴太監一個踉跄。

“走走走,快走……”陳司昂有些厭惡的捂着口鼻,好像讨厭男人身上血與汗混在一起的味道,帶着身後一隊人溜着邊飛快的走了。

“岳将軍自刎還是要快一點,對大家都好!”遠遠地還有一句話傳來。

男人看着屋內西牆邊挂的一幅海棠美人圖,緩緩拿起地上的刀,放在自己的脖頸上。

海棠美人圖後面,傳來一聲很小的貓叫。

淩遲月躺在雪地上,溫熱的血水流到身上,也并不覺得冷,那天,依稀記得,好像也是冬至。

五月去年入宮了,做了一名畫師。

那年冬天,他凍傷了肺,氣不足,習不了武。

這樣好,至少這樣他很安全。

不必像我一樣,過刀尖舔血的日子。

我很滿意。

我十二歲那年從了軍,跟着黎将軍南征北戰,到現在八年了,也算是略有些成就。黎将軍現在老遠老遠的看見我,在我身上停留的時間,要比那些剛來毛頭小子們多将近一倍的時間。

前段時間,我們這隊人馬從西面包抄的時候,我奮勇殺敵,砍了六個匈奴狗的腦袋,現在,我也算是個小隊長了。

十二歲以後,我再也沒見過五月了,我十分想要把這個好消息告訴他。

但是我不能,我不能離開西北,我要戍守邊疆,終有一天,我要成為一名戰功赫赫的大将軍,就像我爹那樣。

西北的風沙很大,裹着沙的風打在臉上生疼。我眺望着京城的方向,幻想着,砍下匈奴單于的腦袋,千裏奔回京城,拿給五月看,告訴他,大仇得報。

他定歡喜。

我入宮了,作為一名宮廷畫師。

我自幼便有肺疾,馬步紮不了一刻鐘,我只得放棄。

不僅如此,無論冬夏,藥是斷不了的,難為淩遲月小小年紀,還要照顧長他兩歲的我,幸得我們一直得到許多好心人的資助,隔段時間便會送來些許錢財藥草。

習不了武,只得習文習書習畫。

最愛的,還是救過我們一命的畫,我癫狂一樣的畫。

淩遲月從軍後,我一個人更是廢寝忘食的畫,沒日沒夜。

畫各種畫,畫花畫鳥畫蟲畫魚畫山水,畫人,畫淩遲月,畫未曾謀面的父母,畫自刎的舅父。

淩遲月征戰沙場為報仇,那我只有入宮報恩。

報答當年陳大人,不殺之恩。

只是這陳大人,真是有些神龍見首不見尾了,我在宮裏半年,沒有一分他的消息。

黎将軍死了,死的很窩囊,我親眼看見了。

我們一萬人馬,被匈奴狗包了餃子,他們人高馬大,我們打不過。

那瞬間,好像回到了那天,岳家被滿門抄斬的那天,一個個手起刀落。

不同的是,之前下跪的是父親,跪的是陳司昂,為的是謝陳司昂就我與五月性命。

而現在,跪的是黎将軍,跪的是匈奴狗,為的是求匈奴狗饒他一條狗命。

匈奴狗的馬蹄踏穿了他的胸膛。

黎将軍死了,眼睛沒有閉上,永遠也閉不上了。

我與其他的畫師每日給不同宮裏的娘娘畫畫,她們讓我們畫什麽我們便畫什麽,只是,我們出不了文德殿的門。

出了文德殿的男人,不是皇帝,便是太監了。

除非皇帝召我。

皇帝召我了,因為我給梅婕妤的畫,多畫了一顆痣。

梅婕妤勃然大怒,當場一個茶盞摔過來,砸在了我的額頭上,別說,砸的還挺準。

我給梅婕妤作畫的時候總是心神不寧,也許不是作畫的時候,我最近一直都有些心神不寧的,總感覺有什麽要發生。

也确實有一些事情,要發生了。

那不是人,那一定是天神。

這是我第一次見到霍乾所想。

他一槍劈開匈奴頭領的腦袋,連帶整個身子仿佛也被劈成了兩半。

整個隊伍沸騰了,我感到熱血沖上了我的腦子,我拿起地上的刀,沖進匈奴狗堆裏,不停的砍殺,不停的手起刀落,就像當年屠戮我家人的兵士一樣。

我應該是,殺紅了眼。

我被打了二十大板,感覺肺病更嚴重了。

這兩天我一直在咳,我躺下了。

可我還不能躺下,我還得去謝謝那位新入宮的溫少使。

若不是這位溫少使替我求情,皇帝會要了我好不容易撿回來的命。

但若是他要我的命,那我一定給他,因為他是我的君主。

他,霍乾,同我一般年紀,卻已經是校尉了。

但他當的起。

匈奴首領的腦袋,我劈不開。

好多人說霍校尉因為是皇後的姐姐的養子才官升校尉。

我不服,他們都劈不開匈奴首領的腦袋。

我跟他們狠狠的幹了一仗,他們八個打我一個。

我輸得很慘,但是我不服。

直到霍校尉親自趕來,問我叫什麽名字。

我第一次見到她,是在去禦花園的路上。

我禀明皇帝,求見溫少使,想要拜謝溫少使救命之恩。

皇帝竟然準了。

這也是我第一次踏足後宮。

她扒在假山上,探頭探腦,除了我沒有人發現她。

領路的宮女也沒有。

我興奮的睡不着覺。

黎将軍死後,我們現在是霍校尉的兵了。

明天,他要帶領我們奇襲匈奴相國。這将是我第一次出擊匈奴。

這也是我們中原第一次主動出擊匈奴。

哪怕明天我死在戰場上,我也必定含笑九泉。

五月,你能看見嗎?

10

溫少使長相只能說是極其柔和,比不得梅婕妤那種妖冶的美,但确實我此生見過的最溫柔的女子。

我用盡了全力,才能使自己沒有在溫少使面前咳出來。

出了溫少使的院門,我再也忍不住,我覺得,我的肺也要被咳出來了。

領路的宮女頗嫌棄的看着我,離我三丈遠,好像我是什麽瘟神附體。然後,便尋了個可笑的由頭,讓我自己原路返回住處。

我一路走一路咳,我覺得我會死。

她也是這麽說的。

我蹲在假山前,一手扶地,咳得不能自已。

她圍着我轉了兩圈蹲下,看着我的眼睛,“你快死了。”

她該不會一整天都趴在假山上吧。

我突然發現我還有心思想這些。

11

我從來沒有戰的如此暢快淋漓過,我們兩千人,趁着夜色,殺進匈奴狗的大營。

兩千人,割了他們三千七百一十二只耳朵。

我們雖然也死了将近五百人,但是打仗,哪有不死人的。

我們不戰,我們不死,死的就是我們身後的黎民百姓,就是我們的王,失去的就是我們華夏的疆土。

最高興的一件事就是,霍校尉要回京了,他要帶我一起回京,他還要帶我入宮面聖。

我只覺得自從在戰場上第一次見到霍校尉,我周身的熱血,都要被點燃了。

京城,五月,我要回來了。

12

“你是什麽人啊?”她忽閃着大眼睛問我。

但是,我咳得滿眼是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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