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溫從安覺得就像一場夢,因為太久沒有見到他,所以才會夢到他。可是淩亂不整的床,還有被子之下未着寸縷的自己,又提醒着她這一切都是真實的。莫時容真的來了,在時隔半年之後,在她馬上就要離開倫敦之時,他來了,幾乎沒有任何交流,就再度将她吃幹抹淨。
昨晚一切來的毫無預兆,沒有防護措施,一直沒有男人的溫從安也不再服用避孕藥,然而算起來,最近幾天正處在非安全期。溫從安不禁煩亂的揪着頭發,說不清到底是因為莫時容,還是因為和莫時容上床。
溫從安收拾好便走出卧室,在門口伫立了一會兒,順着聲音傳來的方向走過去走,竟然看到莫時容背對着自己在廚房裏忙活。詫異、不解,甚至慌亂,一同襲來。溫從安垂眸,穩定了神思,邁腿走向廚房。
溫從安選擇忽略莫時容,而是直接打開櫃子拿出瓷杯,跟着打開冰箱。這時,手腕被莫時容強有力的手掌扼住。
莫時容問:“做什麽?”
溫從安沒有看他,而是平靜的回答:“做早餐。”
莫時容拉下她扶着冰箱的手,并且牽着她離開廚房走入餐廳:“已經準備好了。”
溫從安卻不吃這一套,聲音也學着莫時容那邊無波瀾:“早餐不能吃油膩的食物。”在這裏,溫從安沒有身體優勢,想要不落後,只能更加嚴格的控制身材。
“完全沒有油膩。”莫時容說着,按着溫從安的肩膀,讓她在餐桌旁坐下。
溫從安坐下後也沒有再說什麽,眼睛望着桌上的早餐,神思卻游離在外。
莫時容在她對面坐下,看她久久不動,于是拿起叉子塞進她的右手,并且貼心的為她布菜:“你以為我為什麽每天送花給你?當真是我太無聊嗎?放下繁忙的公務,飛行了幾萬裏來見你,又為什麽?難道是生活太乏味?”
溫從安握着叉子的手因為他這席話而不自覺的收緊,擡眸撞上他灼熱的目光,第一反應是躲閃。可是理智告訴她,不可以。
溫從安聲音微啞着說:“你明明說過,只要我愛上你,你就會放我走。”
莫時容反問:“那你愛上我了嗎?”
溫從安咬唇,矢口否認:“并沒有。”
“先吃飯。”莫時容淺笑,看不出其中意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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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時容說過,只要她愛上他,他就會放她走。可是他也說過,只有愛上他,她才不會離開。
這麽簡單明了的意思,莫時容不信溫從安不懂。她只是強迫自己,不去懂。
溫從安出門前一直在給自己鼓氣,對着鏡子擺出一副很強勢的樣子,說話聲音也努力變得有氣勢。可是當她做足準備面對莫時容時,那份強勢便智能般消失的無影無蹤,讓莫時容離開她的家的話也變得唯唯諾諾。
莫時容微微皺眉,自然是聽清了溫從安說的話。果然,他不能太縱容溫從安,她會忘乎所以。趕他走,這種話居然也能說出口?
溫從安在莫時容步步緊逼之下,節節後退,最終退至門後,背抵着門板,已經退無可退。她雙眸滿是警惕的看着莫時容,雙臂護在自己身前。
莫時容忽然扣住她的肩膀,将她扭轉過去,将她整個人壓在自己與門板之間。莫時容撩起她的頭發,粗重的呼吸在她耳後、脖頸游移,手從衣領滑入,由後至前包裹住她胸前的嬌嫩,手指靈活的挑動玩弄着。
溫從安的臉貼在門板上,手被反剪在背後,背包滑落。裙擺被撩起,圓潤的臀緊貼着他,輕而易舉的感受到他火熱的硬挺。溫從安的呼吸變了節奏,不自主的呻吟出聲。
被莫時容松開的雙手緊攀着門板,溫從安試圖抓住什麽來阻止自己沉淪。這時,門鈴聲乍然響起。白玫瑰的時間到了。
溫從安一個激靈,掙紮變得激烈有力,但是莫時容依舊如銅牆鐵壁般禁锢着她,沒有放開她的意思。溫從安害怕,擔心他會在這種情況下更加肆無忌憚,然而現實果然沒有讓她失望。
莫時容挺身從背後進入她,溫從安咬着手背,才控制自己沒有尖叫出來。
門鈴聲不絕于耳,門後的他們奮力交合。莫時容每次都緩緩推出,再又狠又深的頂入,溫從安努力隐忍,喉嚨仿佛被壓着重物般難受,更難受的是身體上直接的觸感。
門 外的少年開始不耐煩,撥打了溫從安的電話,手機鈴聲從地上背包中傳出。少年隔着門清晰的聽到鈴聲,耳朵貼在門板上努力聽清房內的動靜,當手機鈴聲不再,他 聽到了隐約的喘息與呻吟之聲。少年看着手中的白玫瑰,不禁有些惋惜。他将花放在信箱內,并且留了便簽紙貼在門上。
這場歡愛像是持續了一整個世紀,莫時容一放開溫從安,她便腿軟着跌落在地,腿根黏着的乳白物蹭在褐色地板上。
莫時容穿好衣服,在她面前蹲下,凝視着她酡紅的雙頰和游離的目光,雙手捧着她的小臉,拂去她眼角的濕潤,慢慢覆上自己的唇。與剛剛瘋狂不同,這時的他非常溫柔。
莫時容是個瘋子,千不該萬不該,溫從安不該忘記這個。
快到中午時,溫從安才勉強着走出家門,路上在藥店買了事後避孕藥,為了以防萬一,多準備了一些放在背包裏。到了舞團之後,溫從安才得知托尼住進了醫院的消息。
莫時容那一拳頭,真的打斷了托尼的下巴。溫從安覺得非常愧疚,于是買了花和禮品到醫院看望托尼。
托尼的下巴和脖子被固定着,不能說話,只有眼珠子在不停轉着。看到溫從安到來,托尼的目光驟然亮了起來,但是很快又黯淡了下去。
因為不能說話,交流只能用IPAD手寫。
溫從安替莫時容道了歉,托尼卻不回應。溫從安微微嘆氣,跟着又說了許多,包括感謝半年來托尼對她的照顧,抱歉他給的感情她無法做出同等的回應,并且祝福他可以盡早找到屬于他的幸福。
托尼看着溫從安的神情非常不甘心,但也無奈。良久,他才寫下一行字遞給溫從安:“他是你愛的人嗎?因為他你才拒絕了我?”
溫從安搖頭,但是不願意多說什麽。托尼見狀,擦掉那行字繼續寫道:“我們以後還可以做朋友嗎?”
“當然,”溫從安忙不疊點頭,“我的朋友非常少,所以,我非常珍惜你這個朋友。”
身為商人應該無時無刻想着為自己争取利益,于是托尼寫下:“朋友想把你留在舞團,考慮一下吧。”
溫從安笑了,說道:“等我把國內複雜的關系解決之後,一定首先考慮舞團。”是總政将她送出國學習的,她不可能随随便便的就從總政離開,更何況如今她有了名氣,總政一定不會輕易放她走。
從醫院離開,天色漸暗,溫從安在醫院外看到了莫時容。他背對而立,仿佛感覺到她出來般回頭,看到她便朝她伸出手。
溫從安雙腳灌鉛般走近,莫時容沒有不耐,但是仍然說:“下次不要這麽猶豫。”
但是溫從安卻希望着,她可以毫無顧忌的調頭離開。
莫時容把溫從安帶到泰晤士河畔,在臨河的餐廳訂了位子。點着蠟燭,晶瑩剔透的杯子盛着名貴紅酒,這是他們第一次在這樣衆目睽睽之下,共進晚餐。不被接受的關系,終于在國外無人認識的地方,有了天日。這是多麽諷刺又難堪,溫從安想着,心中苦澀不已。
心情煩悶的時候,并且手邊有酒,喝酒成了最直接的反應和動作。于是,溫從安多喝了一些。她酒量不好,莫時容是知道的,但是她喝酒,他卻沒有攔着。
從餐廳離開時,溫從安已經腳步浮漂,必須依靠着莫時容才能勉強行走,臉頰粉紅,一直挂着癡癡的笑意。
天邊的雲在黑夜中無聲的翻滾,他們還沒走到停車場,雨就下了起來。莫時容脫下外套罩在溫從安身上,跟着将她抱起朝着停車走去。
溫從安頭上被蒙着東西,感覺不舒服,于是拉開外套,直接振臂扔了出去,并且配合着咯咯的笑出聲,雙腿也不安分的踢踏着。莫時容無奈,只得加快速度。
即 使再快,還是會淋濕,更何況她還扔了他的衣服。莫時容輕輕拂去貼在她臉頰的濕潤頭發,溫從安看着他,可又仿佛沒有看他,反應有些遲鈍,動作也緩慢。這樣被 酒精催眠的溫從安,猛然間揪住莫時容的衣領,聲色平緩輕柔:“你問我的那些為什麽,答案你知道對不對?是什麽?”
莫時容知道她指的是早餐時他說的那席話,可是他卻沒有回答,而是輕柔的拂過她的鼻子、眉眼、耳垂。
溫從安忽然無力的倒進他懷裏,聲音沙啞着,自言自語般喃喃:“除了你喜歡我之外,我想不到第二個答案啊。”
莫時容手一頓,唇邊随之彎起弧度,并且擁住她的肩膀。
溫從安繼續無意識般低喃:“可是你若是喜歡我,又怎麽會讓我活得不堪……”
莫時容身子驟然僵住,呼吸也變得小心,擔心聽不清她細碎的話。但是說完這句之後,她仿佛就睡着了。
莫時容将她放平在後座,用安全帶扣住她的雙腿和上身,整理着她的衣領,溫從安的手在這時握住他,并且貼在臉邊。閉着眼睛低聲呓語:“白玫瑰……我……很喜歡……可是、可是你會送多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