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琴瑟
黃寧醒來,看了下時間,已經過了九點,暗道不好,急忙到自己房間敲門,發現何少卿已經下樓去了,便急急忙忙的洗漱完,換了身學生服下樓來。
何少卿已經打了好幾個電話安排結婚事宜,因為匆忙,只能簡單準備,看黃寧下了樓,怕黃寧介意,便委婉的和黃寧說這事。
黃寧一開始還有點不好意思,後來轉頭一想,她的婚事也确實只有她自己來做主了,便仔細聽着何少卿說話,看何少卿不停說“對不起,以後一定補償”,便笑起來:“我覺得這樣挺好,簡簡單單,長輩那裏不要失禮便好了,也不必以後如何了。”黃寧笑着擡起頭,“你要真愧疚,只答應我一件事便好。”
何少卿忙問什麽事。
黃寧收了笑臉,認真對何少卿說:“你若有了我便不許有別的女人,你若是有了別的女人,我們便分手,我不耐煩和別的女人分享你。”
何少卿忙點頭,笑着将她抱在懷裏:“好,不過以後不許随便說什麽分手不分手的。”
兩人商量好事情,便拉着手去吃早飯,吃完早飯何少卿安排人去百貨公司買禮品,準備等會陪黃寧回霞飛路,黃寧打了個電話給還在南京的嚴老,嚴老在電話裏高興的祝福黃寧,問了何少卿在南京的住址,直說到時一定要去喝杯喜酒。
打完電話兩人覺得事情也安排的差不多了,便坐下來喝茶,黃寧聽何少卿給他介紹何家的事。
聽了半天,黃寧有點記不住大家族的關系,便畫了個樹形圖,在那裏一邊聽何少卿說一邊填着圖,何少卿看黃寧如此做派不禁啞然失笑。
兩人說的開心時,三井敏一郎來了。
三井看黃寧被何少卿一手摟在懷裏在寫什麽,臉色一沉。
何少卿看見三井也沒好臉色,哼了一聲毫不客氣的坐在黃寧的書桌前,俨然一副男主人的樣子。
黃寧覺得何少卿生氣生的跟三歲小孩一般好笑,便問三井是否有事。
三井過了會才說道:“莉茉,我們單獨談談好嗎?”
何少卿被莉茉這個稱呼刺得心疼,冷笑着開口:“三井先生,即便你是三井財閥的第一繼承人,但這是中國,不是日本。”
三井也不說話,只看着黃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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黃寧在心裏嘆了口氣,她既然占用了山本莉茉的身體,自然也要解決一些後顧之憂。黃寧安撫了下何少卿,便對三井說:“去我樓上書房說話吧。”
何少卿冷臉看着黃寧帶着三井去了樓上,躊躇了下,想去偷聽又覺得不是君子所為,不聽又不放心,後來想對着日本人為何還要扮君子,便急急的走到二樓的書房門前。
“三井,我已經和你說清楚,以前的事情我全忘了,我在中國過得很好,這裏才是我的祖國,有我的愛人,我不會回去日本。”
“莉茉,就算你不願意再喜歡我,可你是日本人,你母家是日本,你在日本住了十六年。”三井苦笑,“莉茉,就為了一個男人你真的要離家棄國?愛情讓你這麽盲目嗎?”
“三井,我都說了,首先這裏才是我的祖國,其次我并不會因為一個國家愛上一個人,也不會因為一個人愛上一個國家。這兩者我分的很清楚,我愛何少卿,但若何少卿是日本人,我并不會因為他而回日本。”
“莉茉,你難道真的會忘了自己的母親?”
黃寧在心裏翻白眼,她不是這身體的本尊啊,她在這個時代醒過來時,那位母親已經去世好幾天了,她都不認識,不認識又何來忘記。
黃寧搖搖頭:“三井,少卿既然說你是財閥繼承人,你來找我不可能只是情情愛愛這麽簡單的,說吧,你找我到底是為了什麽?”
門裏的三井和門外的何少卿都心裏一驚,三井驚訝的是黃寧如何得知,何少卿擔憂的是三井的真實目的。
房間裏很久沒有聲音,黃寧也不說話看着三井。三井良久才從衣服口袋裏掏出一個小小的空玻璃瓶:“這是帝國的軍人在去年攻占上海時發現的,我們做過研究,發現裏面的試劑有強效的抑菌能力。”三井走上前将玻璃瓶放在黃寧面前,“我們調查過,這個試劑來自于中央大學醫學院,和你有着莫大的關系。”
黃寧拿過玻璃瓶,冷笑起來:“所以你們就調查了我,然後讓你來中國千方百計地要把我帶回日本?然後呢,帶回日本後呢,如果我不願意說,你們是不是要對我施以嚴刑?”
“莉茉,你是日本的女兒,為何要将這麽珍貴的東西給那些愚蠢的支那豬?這種落後的民族豈配使用你的東西,他們應該從這個地球消失!莉茉跟我回日本,你會得到無尚的尊榮,你将是大日本帝國建立東亞大國的功臣。”
“閉嘴!”黃寧大聲駁斥,“你們才是一群忘恩負義的強盜!我們愚蠢,哼,兩千年前你們到中國來學習,現在為了一己之私,任意踐踏中國國土,掠奪中國財富,殺害無數中國人,犯下無數滔天罪行。你們會遭到報應,你們最終會敗得一塌塗地,中國不會亡在你們手裏。現在你他媽的給我滾出去,滾出中國,至于這個,”黃寧舉起那個玻璃瓶,用盡全力砸碎在地上。“除非我死,否則你們想都別想知道。”
何少卿在三井走後輕輕的走進書房,看見黃寧怒氣沖沖的站在一堆碎玻璃渣中,便喊了陳阿姆來收拾,自己帶着黃寧走到樓下客廳去。
兩人都不去理會這個三井敏一郎,只抓緊時間匆匆的去了一趟周浦路的黃宅,然後何少卿便帶着黃寧去了南京。
十幾天後,黃寧從南京回來時,已經是何太太,跟着何少卿住進了何宅。
黃寧又讓何少卿派了幾個人将她的那一屋子的書和實驗室器材都搬到何宅,吩咐陳阿姆仍然管着霞飛路的房子,又讓何少卿給伊萬找了個別的工作。黃寧擔心傭人看不懂書名,便自己一本書一本書的整理歸置,前前後後忙了不少天才安置妥當。
冬天天黑得早,又冷,黃寧早早洗漱完便上床看書。何少卿處理完事務進來就看小嬌妻一把黑發鋪滿雪白的緞被,一張白瑩瑩的俏臉在燈下猶抱琵琶半遮面。便也趕緊去了衛生間洗漱。
何少卿鑽進被窩便一把摟過黃寧:“在看什麽,這麽入神?”
黃寧動了動,找了個舒服的位置:“《千金要方》,你呢,事情處理完了?”
何少卿胡亂的應了一聲,一只手輕輕的伸進黃寧的衣襟裏。
“少卿,不要,癢。”黃寧手忙腳亂的躲避,卻軟綿綿的沒有力氣一般。
“嗯,那我幫寧寧撓撓好不好?”何少卿一只手解開衣帶,一邊去親黃寧的耳垂,黃寧低了頭卻躲不開,只覺得耳垂被輕輕啃咬着,酥酥麻麻的感覺如蝕骨之蟲鑽進黃寧的身子裏,仿佛身子似乎已經不屬于自己,但胸前豐盈處忽輕忽重的揉捏卻又讓她渾身戰栗,覺得口幹舌燥,只想叫停,剛喊了聲少卿,卻發現那聲音裏裏外外都透着情欲,便忙閉了嘴。
何少卿嗯”了一聲,嗓音嘶啞,“寧寧,還癢不癢?”熱熱的氣息撲在黃寧的脖子裏,何少卿看着黃寧的脖子也立刻變成粉紅,便翻身壓了上去,兩只手在黃寧身上上下挑逗點火。
黃寧被他摸得渾身發熱,聽他發笑又不由得羞惱,掙紮的要推開何少卿,卻被何少卿禁锢在懷裏,面紅耳赤的聽着他胡言亂語哄她,到了最後不自覺得将雙腿纏在了何少卿的腰上,女人的溫柔正好貼在了男人的堅硬上,何少卿心頭一緊,便重重的壓下去,不顧一切的埋了進去。
雖然黃寧心理年齡已是過百,但這具身體卻實實在在還是個二十歲不到的少女,面對何少卿的強硬,黃寧只覺得渾身疲軟,招架不住,只吃力的吞吐着。
屋子裏彌漫着一股熱騰騰的男女歡愛的氣息,月色從梳妝臺前慢慢的照在滿地淩亂的衣服上。
黃寧趴在床上連根手指頭都不想動,被何少卿吃幹抹淨後又被他抱着清洗幹淨,此刻聽着衛生間傳來的灑水聲,黃寧深憤這男女之間的體力實在是太不相等。
何少卿笑着走出衛生間,掀開被子時看到黃寧背上的鞭痕,心裏一酸,便靠在床頭輕輕的撫摸那些鞭痕:“還疼不疼?”
“唔,不疼,有時下雨天會有點癢。”
何少卿難過的說不出話,黃寧比較無語,兩人同床共枕後,何少卿每次看到或者摸到這些傷痕總是一副愧疚難受的樣子。
黃寧翻了個身,鑽進何少卿的懷裏:“那,你要對我好,否則我在你背上也砍個十刀八刀的。”
“好,我要對你不好,你直接槍斃我。”
黃寧面紅耳赤,這何少卿平時一本正經,一到床上便總是說些不三不四的粗話逗引她,攪得她情動,每次都要她親哥哥好夫君的哀求才肯放過她。
黃寧看了看窗,哀嘆今晚不知道何時才能睡覺了。
作者有話要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