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 ☆、過敏
第二天,何少卿匆匆将司令部的事務向陳副官何副官交代完畢,便回到家,吃飯的時候也不顧兒女在場傭人在一旁,便湊到黃寧身邊挨來挨去,把個穎穎偷笑不已,吃完飯趕緊帶着言言下去玩了,她已經長大,自然知道父親心裏在想什麽.吃完飯,何少卿便打發了奶媽帶先先,自己拉着黃寧的手上了樓.
黃寧被他鬧的難受,推開他道:“別鬧,孩子都還沒睡覺呢。”
何少卿不理,親着黃寧的脖子道:“怕什麽,那麽多傭人帶着。”
黃寧使勁推開他:“我還沒洗澡呢,一身奶味。”
“奶味才香,夫君陪寧寧去洗澡。”抱着黃寧便進了衛生間。
不一會兒,衛生間裏便熱氣騰騰,水霧彌漫,何少卿見黃寧一頭烏黑的長發沾着水霧随意披散在肩上,翠綠色的旗袍扣子早已被他打開大半,斜斜松開,露出裏面那兩團他惦念良久的柔軟,心癢難忍。黃寧臉被熱氣熏得通紅,伸出手或輕或重的逐次按揉何少卿腰間和腹股溝的幾處穴位,一邊跪坐在何少卿腿間吞吐舔逗。何少卿只覺得忍了一年多的熱血直沖頭頂,将渾身酸軟的黃寧一把抱起跨坐在自己的堅硬上,聽得嬌妻在耳邊嬌嬌的叫了聲“少卿”,眼前晃動的兩團比往日大了許多的柔軟也因為情動而溢出白嫩的乳汁,哪裏還忍得住,一口便含了下去。
第二天,何少卿吩咐了傭人帶好孩子不要去吵黃寧才心滿意足的去了警備司令部。黃寧一直睡到日上三竿才恹恹的起身,只覺得渾身酸痛,走下樓看見言言咿咿呀呀才有了點力氣。
過了幾日,黃寧便看到報刊又登了何少卿的花邊,說是“衙內”司令抛棄女大學生另覓新歡雲雲,不禁搖頭苦笑,心想不知道那位舉手投足都學自己的許萱兒會不會來找她麻煩,誰知倒也沒見她來,黃寧哪裏知道自從上次許萱兒來過後何少卿就吩咐了門口的衛兵不允許許萱兒到家裏來。
兩人和好後,如膠似漆,何少卿有時将孩子交給傭人帶着,自己同黃寧跑到大山裏去打獵,打着打着便自己開着車攜了黃寧到了無人處。報紙便經常登刊何少卿攜神秘新歡密林打獵尋歡。黃寧苦笑,有時勸何少卿悠着點,何少卿卻嘻嘻笑着道:“如此甚好,我也正想走。大伯如今已是國防部長,已有想法要将我調回部隊去,我正愁甩不脫盧主席這塊牛皮糖,只要委員長認為我對雲南局勢無能為力,我們就能離開這地方了。到時我當老兵油子你當軍醫,頂頂配不是?”黃寧見他心裏早有成算,便也随了他。
五月,昆明花開錦繡.
黃寧随何少卿去參加當地一個士紳的聚會.來昆明2年多,黃寧甚少出現在公衆面前,只有幾個同她一起籌建過圓通山紀念碑的老士紳見過她,何少卿帶着黃寧出現時,一陣鎂光燈閃爍.
黃寧不禁皺眉,這盧主席為了趕走何少卿架勢弄得也太大了.即使她明知日後誰掌天下,可自從知道大伯被委員長召回後也覺得甚為為難,想來何少卿這個在歷史中沉浮的人更為為難,畢竟于他而言鹿死誰手還未為可知.
觥籌交錯衣香鬓影,黃寧巧笑盈盈同昆明的貴婦來來往往,卻見和自己穿着同款黑色旗袍的許萱兒走過來,一樣的發飾一樣的妝容,遠看如同孿生姐妹,唯獨旗袍上的繡花不同,黃寧的左襟繡了一朵白茶,許萱兒是沿着前襟邊繡了一樹紅梅.
“寧心姐.”
黃寧不理會,只看着她.
許萱兒心裏暗自撇嘴,明明快四十的人看着卻如三十一般,但想到自己正直女子最好的年華便釋然,看着再年輕也總是三個孩子的母親了,豈能同自己青春年少能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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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寧心姐,難得見少卿帶你來,要不要我替你介紹”
黃寧環視了一圈,見周邊的貴婦都是面帶微笑,心裏知道大概都存了看好戲的念頭,只得說道:“不必,謝謝。”
“客氣什麽,應該的,少卿也是,若是提前同我說,我就早點來同姐姐講話了。”
黃寧笑了下,不應,心裏有點厭煩。
許萱兒自來熟的坐到黃寧身邊,驚訝的道:“哎呀,姐姐,你今天穿的這衣服怎麽這麽眼熟?可是少卿叫人替姐姐做的?”她噗嗤一笑,“少卿,真是,見我穿得好看居然也給姐姐也做了一套,搞得別人還以為我們特意穿成姐妹裝。”
黃寧點點頭,這衣服還确實是陳副官給她送來的,至于到底是不是按着許萱兒做的,黃寧覺得何少卿還不至于那麽蠢,大概是警備司令部裏有許萱兒的人吧。
許萱兒見黃寧始終不開口,只得轉過身同旁邊的貴婦人說道:“丁夫人,你看我同寧心姐像不像姐妹?”
丁夫人看了眼黃寧,她素來同黃寧不認識,只是見到何少卿一直不帶着黃寧出來,便以為何少卿不在意這位原配夫人,畢竟黨國當權者大都是家裏幾個夫人,得寵的卻是外面的情婦,一轉心思又想到何少卿已另有新歡,這風流帳她也不敢多說便笑着附和:“是。”
旁邊一位貴婦的丈夫在警備司令部裏任職,知道何少卿如今不待見這個許萱兒,笑着同黃寧說道:“夫人的白茶更雅致,又是我們雲南名花,可見何司令是花了心思的。”
許萱兒用絲絹捂着嘴笑起來:“王夫人真真妙人。白茶雖妙,少卿卻素來不喜,只喜歡那冬日的紅梅,說是淩霜傲雪自有風骨。”
衆人皆看向許萱兒身上的衣服,都點頭微笑,心裏各有一番計較。
黃寧心裏自知,不說話,只希望許萱兒能知難而退。
陳副官卻遠遠望見這邊,心道不妙,趕緊去另外一邊的牌室裏找何少卿,附在何少卿耳邊簡單的說了一下.何少卿皺眉,來之前他同黃寧說的好好的,但誰知道黃寧會不會生氣,總歸不會高興,只是他這邊還陪着幾個軍統的人走不開,便叫陳副官盯着,萬一情況不妙叫人架走許萱兒.
這邊許萱兒見黃寧不接招,便轉身去了別處,黃寧松了一口氣,同旁邊的人裝的若無其事的說笑,心裏卻是将何少卿切成十塊八塊.
過了會,盧主席派人來請黃寧跳舞,黃寧推自己不會婉言謝絕,誰曾想這盧主席便帶着許萱兒一起過來找她.
“何夫人,真是久仰,見面如逢春風,少卿賢侄真是金屋藏嬌.”
黃寧笑道:“盧主席見笑,寧心也是久仰盧主席,今日得見真是有緣。”
“哪裏哪裏,盧某曾聽過萱萱說過夫人随少卿征戰松山,真是郎情妾意,夫唱婦随啊。”
黃寧知道這話傳出去指不定就傳成了何少卿領兵打仗還要攜帶家屬,便笑着否認:“盧主席言重,寧心會去臘勐街野戰醫院是蔣宋夫人和衛司令的安排,少卿并不知情。”
盧主席見黃寧搬出第一夫人便不敢多說,只笑着舉杯說:“不管如何,夫人這份勇氣值得浮三大杯啊。”
黃寧将手裏的茶杯同盧主席碰了下,笑道:“黃寧從不飲酒,還望主席見諒。”
許萱兒卻搶了一步,奪過黃寧手裏的茶杯,從侍從處端來一杯酒塞到黃寧手裏,笑道:“寧心姐,主席如此盛情豈能辜負。”
黃寧笑着推辭:“盧主席,非是寧心不願,實是寧心真不飲酒,要不我換飲料好不好?”黃寧的前世便有酒精過敏,她不敢冒險今世這具身體是否也會如此。
許萱兒看出了黃寧有顧慮,雖不知道原因卻是很願意看黃寧為難,便咯咯的笑起來:“盧主席,看來何夫人還真是不買你的面子,我都說了,保安司令部也就自己熱鬧,到了警備司令部那是連個屁都不肯放的。”
黃寧見盧主席幾不可見的皺了下眉,不知道是因為許萱兒話說的粗魯還是因為許萱兒那話裏有話,此刻似乎已容不得她推卻,她不願意何少卿為難,想前世是前世,今世是今世,哪有那麽湊巧,便笑着舉杯道:“許小姐此話說的誇張了。黃某自己的事情哪裏扯上國家大事,盧主席,既然你不嫌棄寧心一介民婦,寧心甚為榮幸。”黃寧笑着喝完一整杯,笑着對盧主席點點頭。
盧主席見黃寧這般爽氣,便也幹了滿杯,何少卿的底他打探的一清二楚,但黃寧的底他卻是不太清楚,剛才聽黃寧提到蔣夫人,不敢多說,随意的聊了幾句便走。
黃寧又坐了會,就開始感覺身體有了變化,太熟悉了,完全是上一世的感覺,黃寧心知不妙,趕緊叫來陳副官讓他安排車子,去找主人家告辭,便急急的上了車,叫陳副官同何少卿說一下自己有事先走了。
待到家時,已是頭暈腦脹渾身發熱,黃寧知道自己這一世又是酒精過敏,不敢驚動三個孩子,搖搖晃晃的跑到卧室倒頭就睡。
何少卿聽陳副官說黃寧走了,心想不妙,定是被盧主席和許萱兒說了什麽才走的,心神不定的招待完軍統的人,便也忙着趕回家,哪裏記得什麽許萱兒王萱兒。到了家發現黃寧趴睡在床上,渾身發燙臉上紅疹密布,一摸額頭滾燙,吓了一跳,正要派人去找醫生,卻聽到黃寧低聲喚他。他俯下身聽黃寧同他說:“少卿,是酒精過敏,我沒生病你莫去請醫生,你幫我擦下手臉。”
前一世酒精過敏前夫急急忙忙的送她去了醫院挂葡萄糖,今世哪裏有什麽葡萄糖可挂,只能多喝點水,慢慢消退。
何少卿趕緊幫黃寧擦了下手臉,又喂黃寧喝了點水,問道:“真是什麽過敏?你莫吓我,你渾身都燙的很。”
“是,就是我不能喝酒,一碰就跟人家喝了一缸酒差不多。”黃寧無力的同他笑道,“你沒覺得我現在跟喝醉酒的人很像麽?我比他們還麻煩的就是渾身有點癢,你幫我撓撓。”
“不能喝你幹嘛要喝。”何少卿将黃寧衣服脫掉換上家常睡衣,将手伸進衣服裏輕輕幫黃寧撓癢,想起黃寧确實素來不喝酒,便明白過來,“誰逼你喝的,盧主席還是許萱兒?”
黃寧笑着眯了眯眼,她現在實在無力糾纏這些:“明天再說,我困。”
黃寧說着便閉了眼睛睡着了,何少卿不敢閉眼守在一旁,唯恐黃寧有意外,到了天快亮時看黃寧出了一身汗,體溫退了,身上的紅疹子也消了,才放心的抱着黃寧眯了會,睡着前他想他得好好教訓下那個許萱兒。
第二天黃寧醒來時只覺得頭疼欲裂,輕聲“哎呦”了一聲,何少卿立刻驚醒過來,疊聲問她:“怎麽了,怎麽了?”
黃寧笑道:“沒事,有點頭疼。”
何少卿仔細看了看,見黃寧确實安然無恙,才放心道:“那再睡會。”
“你不用去司令部?”
“先不管它,你除了頭疼還有什麽不舒服不,要不我們去看醫生好不好?”
“看什麽醫生,我自己就是醫生。”
何少卿抱着黃寧,笑道:“你比我還諱疾忌醫。昨晚許萱兒逼你了?”
黃寧沒好氣的擡頭瞪了一眼何少卿:“你哪壺不開提哪壺是吧,那人忒讨厭,我不想說她。”
“好,不說,我們說她做什麽。”何少卿見黃寧不跟他置氣,心裏高興。
“少卿,你得小心點,警備司令部只怕有她的人。”黃寧便将昨晚兩人衣服幾乎一模一樣的事情同何少卿說了,“衣服是陳副官拿來的,陳副官按理不會,但這衣服肯定是有人給許萱兒提前看了。連這種小事都打探清楚,你自己要小心。”
何少卿抱着黃寧說道:“我知道,你放心,只怕這人說不定是盧主席的。寧寧,你不生氣?你不怕我真做了兩件衣服?”
“生氣,可又有什麽法子?要是能槍斃你,你都不知道死了幾回了?至于衣服嘛。“黃寧斜睨了何少卿一眼笑道,“你有這麽蠢?”
何少卿心裏又酸又甜,一句話都說不出來,半饷才說:“你放心。”
黃寧也不應他,貼在何少卿的胸口,只覺得身處這時代的無可奈何,幸好何少卿總算對她還一顆真心。
作者有話要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