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7)
她轉向阿瑟,表情平靜,“我就忘記給你帶藥了,還不至于把自己給搭進去吧。”
“當然。”阿瑟道,“沒帶藥這件事更嚴重,我只是回答她的問題而已。”
褪了這麽多天的皮,高山發現他真的變好看了很多,自從上次知道他之所以變成那副樣子純粹是因為實驗做多了副作用又加上之前幫她改變臉動用了藥。但高山表示很遺憾,就算把把臉上皮都褪掉了也算不上美男子,只是稍微變得稍微順眼了些,不過這樣也好,至少平時稍微有表情還能生動一點。
但現在,她是真的很不喜歡這一點。
她黑着臉,嘴角抽搐,“什麽時候我們到這個程度了?”為什麽她一點都不知道……
“如果我沒記錯了的話,這貌似是你說的話。”阿瑟道。
高山:“……”
“啧啧啧……”栗藍圍着阿瑟來回轉圈,不住打量,“長得很一般啊,為什麽你要放棄布倫特選擇這個家夥呢?”
她更加無語,“我跟布倫特真的沒關系。”
栗藍根本沒有理她,她在栗家兄妹眼裏腦門上現在已經等于蓋了一個戳:布倫特所有。饒她說破嘴皮子也沒有用了。
“雖然論起外貌形象,布倫特确實占了上風,可那種花花腸子的家夥丢了也不可惜,但是眼前這個人,內斂穩重,氣質不凡,長像一般(好像混進了什麽奇怪的東西……),不會沾花惹草。”栗藍滿意地點點頭,“完勝布倫特!”
“我說了跟布倫特沒有關系……”
“你好,我是栗藍。”
女王熱情伸手。
“阿瑟諾凡賽。”
他居然自報家門?
“很高興見到你。”
OK,雙方認識完畢了。
高山坐在椅子上,認真思索了下阿瑟出現的原因。
……
然後她發現現在已經不能好好的猜中他的想法了,而且,最近腦筋好像有點轉不過來啊這是怎麽了……
而且當她想要想一下這幾天自己到底做了什麽的時候,發現居然有些記不清楚,就好像有人拿着大木棍子在她腦袋裏面攪啊攪的,最後還使勁往裏戳一下。
她撐住腦袋,表情有些難受。
“喂,阿瑟,你看這副作用是是不是太嚴重了些,我覺得我渾身不對勁啊……”她有氣無力道。
“怎麽?”阿瑟聞言俯身過來,撥開眼皮,又捏了捏她的手臂,“并沒有什麽問題。”
“是在這裏啊。”她指着自己腦門。
“腦袋裏面?”阿瑟詫異道。
嗯嗯啊啊啊~她無力點頭。
“怎麽了,小山身體有什麽問題嗎?”栗藍也湊過來,急切問道。
阿瑟看她一眼,道,“哦,她不小心吃錯藥了,出了些問題。”
高山&栗藍:“……”
“那還好嗎?”栗藍簡直不敢相信她居然信了。
“我先帶她回去,就麻煩你幫她請假了。”他轉向高山,“能走嗎?”
“廢話。”她顫顫巍巍地站起來,真的是突然間出問題啊,腦袋混沌,腳步虛浮,這樣沒保障的身體到底是怎麽回事啊啊啊……
栗藍連忙扶住搖搖欲墜的高山,“你還可以嗎?”
“OK,別擔心,經常這樣的。”高山安慰道。
可是為什麽某人覺得更不靠譜了……
“照你這樣說的話,可能真的是the sleeping shunk 造成的影響。”像是極不情願承認這一點似的,阿瑟的口氣并不是很好。
到底是在別扭什麽啊,記錯什麽的她也不會把他吃了,雖然這一點基本上是不可能的,不過就承認而已需要這麽一副苦大仇深的樣子嗎?
她靠在椅子上,“我不管,趕緊給我找出解決辦法。”否則她就算奈何不了他,也絕不會輕易放過的。
“我需要一點時間。”
“手腳麻利一點,那啥,我先躺一躺,你好了再叫我。”高山找了個舒服的姿勢,扭扭身體,就靠着打起盹來。
阿瑟只是側頭看了她一眼,就繼續手上的動作了。
時間過得還挺快,因為高山迷迷糊糊轉醒的時候,本來還亮着的天空已經黑下來了。
“唔,已經這麽晚了嗎?”高山揉了揉眼,轉頭尋找阿瑟。
這邊,沒人。
那邊,也沒人。
她傻眼,看着空蕩蕩的房間,這是怎麽個情況?為什麽她一醒過來就連個人影都不見了。
從椅子上下來,她跑到床邊拉了窗簾往下看,街道跟平時一樣,沒什麽區別,除了零星的幾家還亮着燈光,整條街的燈光就只剩下路兩旁亮着的高杆上的路燈,安安靜靜的,沒什麽人走動。
她放下窗簾,回頭看向牆上挂着的那面大鐘,上面的指針正指着2,她縮回椅子上。
這個時間點阿瑟怎麽會不在?按道理來說應該9點之前她就被轟起來趕回學校宿舍了,可現在不僅讓她待着,連自己人也不知道跑哪了.
大概是睡了一覺頭腦沒那麽迷糊了,她只想了一會兒就站起來了,回身抽了一支可以防身的鐵支架,她走到門邊。
先是貼在門上細細聽了半會兒,确定外面沒有什麽聲響之外,她才小心翼翼地開了個縫。探出頭查看了一番,樓道上也沒有埋伏的樣子,然後她才打開門走了出來。沿着木質的樓梯慢慢下移,邊走還便探頭往下看,直到不足三十階的木樓梯走了差不多十分鐘,她才從那間二樓高的小旅館下來。
街道上确實沒什麽人了,入夜的冷風吹得涼飕飕的,還穿着白天的襯衣裙子的高山忍不住打了個冷顫。她抖了抖,巡視着沒什麽危險,然後才朝着街對面走過去。
前面拐個彎再過條街能到學校後門了,兩米多高裝飾用的圍牆還難不倒自己,只要進去了暫時就不會有事了。
是的,阿瑟能突然跑掉肯定是發現了什麽不對勁的,之前逃亡的時候也發生過類似的事情,那個時候她也是半夜醒來發現人不在的,後面才知道是“暗”的人追來了。
可是已經有十多天的時間沒有他們的消息了,為什麽突然出現?還是原本就已經來了,沒找到機會下手而已?
也是,平時這個時候她都在學校裏面,內區的監控頭感應器一堆,混進去也不太可能,所以她今天是莫名其妙出問題然後撞槍口上了嗎?
她欲哭無淚。
因為心裏擔心,所以走起來覺得平時就幾步路的腳程好像怎麽也走不完,果然這種煎熬的時間漫長地令人恐懼。
有位哲人說過,當你越害怕一件事到來的時候,它就偏偏還來得更快。
當高山終于慶幸學校就在不遠處下一步就能翻進去的時候,轉角處守株待兔的黑衣人們一下子就撞進她的視線裏。
她剛擡起來的右腳還沒來得及放下,就以一種難以用言語表達出來的極其詭異的姿勢瞬間以腳掌着地,逆時針旋轉三百六十度,然後用力一蹬,用盡全力狂奔起來。
高山此刻的內心獨白:媽媽啊,後面有狼追我……
高山真的是用生命在奔跑,甚至在逃跑過程中還動用了腦力不知道使了多少個計謀,拐進了無數條她能記得的路和後面不記得的也亂跑起來,但還是沒能逃脫一大波黑衣人的堵截。
她跑得連肺都快吐出來了,後面的人還窮追不舍,她實在沒辦法,因為再跑下去不被抓她也得喘死。于是再下一個比較空曠有人煙的地方她終于撲倒在地,後面追上的人自然而然制住她雙手,讓她片刻不能動彈。
本來她還期望以自己身手至少也能幹掉一片,說不定還真能跑掉,可因為這幾天七七八八的影響,導致她一見到那些追了她無數次的家夥下意識的就想撒腿跑起來。現在這樣一副上氣不接下氣的樣子,以及後面不止一片還陸續跑過來的黑衣人,她覺得三頭六臂也不可能逃掉了 。
眼角餘光瞥了一下後面黑乎乎的一片,目測大概二十多個,她連笑都笑不出來了。
這未免太看得起她了吧?
她認命地任人把她雙手反剪,然後下一刻就把她扛走扔進黑漆漆的密閉空間裏運回去當解剖體。
但是很遺憾,她沒有嘗到瞬間懸空的感覺,而是一種熟悉的刺痛感紮破皮膚的痛覺沿着大腦皮層襲來,她忍不住全身痙攣了下。
紮地實在用力,一點憐惜都沒有,就算是冷酷面癱無趣如阿瑟也從來不會這麽粗魯地對她。因為疼痛太過明顯,她生生得給逼出了眼淚。
生死攸關的一刻,她不合時宜的想,好像自己又做了什麽奇怪的事情了吧,流眼淚這種事……對嗎?
她還在恍神中,針筒已經拔了出來,她沒有全身麻痹無力的感覺,因為針筒沒有注射東西,而是抽出了一大管血。
高山艱難地轉頭,确認自己沒有看錯,她很疑惑,她都這樣一副任人魚肉的樣子了,抽血這種環節應該不急于一時吧,就這樣随随便便大馬路上動作真的合适嗎?難道不應該把她挪到鋪着白色床單的實驗桌上再進行嗎?
事實再再再次證明,轉折總是突如其來。
因為她看到那一大波黑衣人抽完血之後就沒再鳥她,瞬間撤退地如同風刮過一樣不留痕跡幹淨無比。
她,就這樣被嫌棄了嗎?
下集預告:她看到了什麽?她看到了什麽?為什麽每個人都沒把她當回事呢。
作者有話要說: 今天更得晚了些,妹紙們要看下去噢~
☆、我并不喜歡
老天見憐,在夜風飕飕的大馬路上躺了差不多一個小時,高山才看到了漸漸走近的人影,她已經冷得牙齒打顫,渾身發抖了,偏偏該死的黑衣人們抽完血離去的時候也不給她松綁,也不知道她還被動了什麽手腳,竟然沒什麽力氣。而且已經身心俱疲的她也懶得使勁了,就那樣橫躺在地,反正阿瑟後面肯定得來找她的。
果不其然,那個漸漸靠近的人影正是阿瑟。
“你終于來了。”高山扭着頭看他蹲下給她松綁,哀嘆道,“再晚一點沒被弄死我也活不長了。”
阿瑟解開她手上捆得都勒出血痕的繩子,順便扶起他,語氣有些驚訝道:“沒想到他們居然沒有抓走你?”
連他也想不到,那還真是沒轍了,高山想。
她拍拍身上的灰塵,“我也很奇怪,之前千方百計想要抓人,現在卻放掉了這麽一個大好機會,你不知道,他們居然只抽了我一管血。”
“抽血?”
“是的,明明直接抓走更容易吧,卻只抽了血,而且看他們那樣,八成也是早就準備好了,也許不知道潛伏在學校周圍多久了,不過我還是很奇怪為什麽只抽了血,難道已經不需要我身體裏的藥物反應了嗎?”高山問道。
阿瑟眼神明亮,“想要得到the sleeping spunk 的制作方法,除了深入研究你體內的藥物反應沒有其他辦法,而且研究了也只可能得個皮毛,現在不抓人,他們還能弄出什麽?”
“你就這麽自信?”高山實在忍不住白眼。
“我說過,沒人能解出我的藥。”
“是啊,那栗白怎麽就找上你了呢……”
阿瑟看她一眼,“那是例外,我想,‘暗’之所以只抽了你血,估計是有別的打算了。”
“是什麽?”
阿瑟卻沒回答她,他看着高山一瘸一拐的樣子,蹙眉問道,“你腳怎麽了?”
“哦,這個啊。”她俯身揉了揉,“剛才逃跑的時候摔了一跤。”估計現在肯定是一大片血肉模糊的樣子了。
“我看看。”說着就打算蹲下去掀她的裙子。
“其實沒事……”高山連忙壓住,但阿瑟已經掀起來了。
摔得确實很嚴重,膝蓋上整快皮都蹭掉了,皮肉外翻,鮮血淋漓,上面沾着細細碎碎小石子、灰塵,裙子裏側已經被染紅了,只是還沒滲出來。
“這麽嚴重!”高山吓了一跳,當時只是覺得痛,沒想到摔得這麽可怕。
阿瑟眉頭蹙得更緊,緊緊地盯着她的膝蓋,手上還保持着提着她裙子的動作。
高山覺得這個姿勢實在不太和諧,正打算着怎麽開口解釋雖然看起來很可怕但其實還好的傷口,阿瑟已經直起身了。
他道:“傷口還好,走吧。”
高山整顆心瞬間石化,然後破裂,劈裏啪啦碎一地。
他說……什麽……
還好?
回去的一路上高山都黑着臉,半句話都不講,本來打算問的一些問題也生生憋在肚子裏了。
她就那樣瘸着腳,跟在阿瑟後面,走到旅館。
上樓梯的時候每次膝蓋一彎曲,她都能感覺有血從傷口裏面冒出來,如果不掀起來看也就罷了,不知道的話還可能沒覺得那麽痛,該死的家夥沒打算做些什麽的話掀她裙子幹什麽!當傷口好看是吧!
阿瑟推開門,高山哼哼唧唧地立馬往椅子上撲過去。
痛死她了!
她冷冷地瞪着阿瑟,看他還打算做什麽,就見他走到他平時做實驗的地方,然後開始鼓搗起來他的藥瓶子。
她吭哧吭哧地喘着粗氣,盯緊了他。
阿瑟左手修長的手指夾了幾個褐色的瓶子,右手拿着夾子棉布,然後向她走來。瞥了一眼高山不善的臉色,阿瑟輕哼了一聲,輕輕掀起了她蓋在膝上的裙子。
高山傻在原地。
走回來的過程中裙子黏在膝蓋上,細碎的棉線有一些埋進了傷口裏,跟那些翻起來的嫩肉絞在一起,掀起來的時候整片裙子都染紅了。
高山痛得龇牙咧嘴。
阿瑟平靜地看了一眼她臉上糾成一團的表情,已經完全沒有當初剛恢複記憶時的冷靜、果斷了,現在的她跟恢複記憶前一點差別都沒有,可是當事人卻好像并沒有發覺。
“你這樣的情況持續多久了?”他問道。
“估計從兩個小時前我從地上爬起來的時候膝蓋已經成這樣了。”高山斜眼看他。
手上動作停頓了一秒,阿瑟才繼續用沾了藥水的面團輕輕地将膝蓋上面的髒物清除掉,他擡眼看她,“我說的是你現在的這個狀态,你不會忘記了,你還是娜塔莉吧?”
“我當然記得。”
阿瑟将清洗的藥水在膝蓋上,然後高山就嘶嘶叫了起來。
“娜塔莉會這種反應嗎?”
高山嘶嘶的聲音瞬間停止。
是啊,她不應該是這個樣子的啊……
她呆呆地望向他。
阿瑟用繃帶兩下處理好她的傷口,站起來俯身看她,“看來你的确出問題了。”
“下午的研究耽誤了些時間所以才沒來得及叫你回去,你現在的變化不在我的當初對藥物的預計內,我需要一些時間來研究一下。”
她就發現這些天自己越來越不對勁了,明明不想那樣表達的很多事情都不由自主地擅自以另一個性格做主,果然副作用的影響已經到了這種程度了嗎?
她問道:“能大概知道是什麽原因嗎?”
“可能造成的因素有很多種,不過我猜測最直接的原因應該還是出在你曾被植入過虛拟記憶上,我跟你說過,the sleeping shunk會清除掉那些無用的東西,其中包括你選擇性的記憶,如果你潛意識當中是排斥你原來記憶的話,那麽被清除之後之前先入為主的記憶就會代替原來的。”阿瑟看着她,“簡單來講,就是比起你原來的記憶,你其實更渴望虛拟記憶帶來的溫暖吧。”
阿瑟語調很平靜,雖然他是第一次見到這種情況,他怎麽也想不通有人會寧願舍棄自己原本的東西,他所說的清除這一點,強調的是無用這兩個字,就便是人潛意識裏的真實排斥,很多時候我們往往都是言不由衷的,只有內心投射出來的才是最真實的想法。
而她,竟然內心裏是排斥的。
這點他的确沒有想到。
他靜靜地看着這個從一開始就以缺根筋的形象出現在他面前的女孩,折騰了那麽久,沒想到卻是自己先放棄的。
高山此時也很平靜,她沒有什麽好說的,因為阿瑟的話并沒有錯。
她不喜歡現在的生活,不管是重生之前還是之後,她都不喜歡。
可是她有什麽辦法呢,從她懂事起,就有人在她旁邊稱贊着,這個孩子長大之後一定會是一個出色的軍人。她在小學的時候很羨慕那些穿着漂亮裙子的小姑娘們,但是她永遠只有單調的灰黑搭配,因為大家都說,她将來會成為個馳騁戰場的英雄,怎麽能跟那些小孩子家家一樣呢。
直到生命中最親近的人快要離開的時候,笑着對她說的最後一句話還是,“你要好好努力,到帝都實現你的夢想,你注定不是平凡的孩子。”
……
然後她就真的這樣做了,她異常努力,真的把它當成自己的夢想了,最後成為了一個擁有了顯著軍功的不平凡的人。
從沒有人問過她,你喜歡的是什麽?你熱愛現在的生活嗎?你的夢想真的是成為帝國出色的軍人嗎?
背負着那麽多人期望的她,怎麽說得出口。
其實,她一點都不喜歡。
她渴望的,是簡單純粹的生活。
……
“怎麽出去一趟就成了這個樣子?”栗藍皺眉看着高山膝蓋上大片的紗布道。
“發生了一點小意外,沒多大事的。”高山小心翼翼地拆掉膝蓋上的紗布,接過栗藍遞過來的藥水棉簽。
“這麽嚴重!”栗藍驚呼。
“看起來可怕了一點,其實還好。”高山道。
栗藍接過她手上的藥水,幫她點上藥,邊包紮還邊哼哼。
“那個家夥也太沒紳士風度的吧,居然讓你一個人回來……真的很嚴重啊,你看肉都翻出來了……”她心疼地拿着小棉簽擦着傷口。
高山疼得嘶嘶叫喚,對于阿瑟一點不會憐香惜玉這方面她已經完全釋懷了,“走路還是能走的,讓他送回來難道還能抱着啊。”她滿不在乎。
“不是情人嗎?栗藍奇怪。
“你還真信啊,那個家夥還不如布倫特三分之一,找誰都不會找他當男人的。”
“我以為你并不看好布倫特。”栗藍道。
“這只是比喻。”
……
現在的高山已經離開了原本的宿舍,所以偌大的房間只住了她們兩個人,因為栗藍這個有着強大後臺的人存在,濫用私權已經完全不在話下了。她奇怪的是,拿波軍校竟然也有這種明顯畏懼權貴的人存在,之前也有人報出家門想要以此獲得調換宿舍的機會,可是卻被狠狠無視了,她還以為這裏并不吃這一套的。
不過顯然她想錯了,并不是不畏權貴,只是不畏小權而已。
果然地位高的人到哪兒都吃香吶。
高山正在感概,栗藍桌上的電腦屏幕閃了一下,她随口喊了句,“栗藍,有信息。”
栗藍正在幫她整理那些沾滿血的紗布,頭都不擡道:“你幫我念一下,八成又是我那老爹發來催債的,真是的,也不看他女兒才青春曼妙着,就急着趕出家門……”
高山瘸着腿挪過去,手指點開屏幕上面的指示,的确提示名是“栗老爹”,栗藍雖然嘴上嚷嚷,還是很尊重父親的,“栗藍,果然是栗老将軍。”
她點開之後,就移不開視線了。
下集預告:走吧,去那個地方。
作者有話要說: 渣作者昨晚出了點小意外,沒有及時更新,親愛的們千萬不要怪灑家啊~
——
接下來就要高潮了,渣作者第一次寫文,很多東西都沒能好好掌握,親們一定要支持,你們的支持就是我的動力啊(揮手),下本一定會更好的,嗯,加油!
☆、腦袋不夠用
“栗藍,這并不是栗将軍催婚的信息。”
“什麽……”栗藍放下手中事情,走過來,伸頭看了一下電腦。
藍色的屏幕上只有兩行字,但看得懂的人都不會忽視這兩行字帶來的信息。
上面寥寥的幾個字寫着:栗藍,任務可以結束了,找個時間回來吧。
文字上面還帶着為人父對女兒的懷念,有着淡淡的溫情,高山也看得出來,只是她現在沒空搭理,因為她的注意力已經在另外一句上面了。
她看向栗藍。
雖然她是擺出一副“快點解釋”的架勢,但是她并沒有打算真的讓她說什麽的,事實上,她也沒多大立場能夠讓栗藍做出解釋。自己在拿波軍校也不是單純的學習,甚至她還有很多事情是根本說不清楚的,可她卻沒有對栗藍解釋什麽,而栗藍也什麽都沒問。
所以,栗藍就算不解釋她也不會真的問。
但她知道,她不會不說的。
而且明明已經看到了還裝作無所謂的話就有點怪了,她是這樣想的。
果然,栗藍道:“小山,我不是故意瞞你的”
“我知道,你不說也沒關系,我也有很多事情沒有跟你說。”高山嘴角微翹。
“我早知道了……”栗藍撇嘴,“就你這些天的狀态,傻子才會看不出來吧。”
“我很感謝你什麽都沒問。”她是真的感謝,否則這些事情不能說的解釋不了,能說的又太複雜,而且她也不想把她扯進來,如果她真問的話還真不知道該怎麽講了。
“感謝的話就不用了,其實那種需要動腦筋的事我也不是很擅長。”她指着電腦上的信息,“這件事也只是順道幫老爹一下,,最近他好像有些麻煩事了,我保證我來拿波軍校學習完全是自己的意思。”
高山當然相信栗藍,只是這一點她倒是沒有想到,不說她上輩子對栗将軍的了解,單單從栗藍這邊或多或少知道的,她就知道栗将軍絕對不是那種随便能夠撼動的人物。帝都四大軍區,軍力排名第二的的西區就是在他的執掌中的,這樣的人物她很難想象是誰能讓他覺得事情麻煩了。
她認真問道:“栗将軍的能力我是知道的,怎麽可能發生這種事?”
“确實沒有人能幹擾到他,除了一個人。”栗藍平靜道,“利歐王上。”
本來還在猜測到底是什麽原因的高山瞬間被栗藍的話震驚了,她驚訝道:“利歐王上?”
“是的,雖然我不知道具體是什麽原因,但是栗白親自過來傳令也是王上的意思……”
“等等!”高山阻止她。
“什麽?”
“你這樣跟我說真的沒問題嗎?”
栗藍白了她一眼。
“雖然我不清楚你打算做什麽,不過這些事情也不是什麽高度機密。”她俯身盯着已經坐在椅子上的高山,眼神有一點銳利,“自從在學校見到你之後我就覺得你好像變了一些,雖然變化不大,但還是有些怪怪的。”
然後就原形畢露了,她惡狠狠道,“快點,把事情全都告訴我,這下別想瞞我了。”
本來還在慶幸栗藍沒有追問她的高山,立馬焉了,她撓撓頭,“真的很複雜……”
“你能有多少事。”栗藍微昂頭,表示不屑。
“好吧,我告訴你,不過你可要清楚,聽了之後可就和我一條船上的人了,到時候我有什麽三長兩短的,你可不能見死不救了。”高山故意嚴肅臉。
“這個到時候再說……”
然後高山就把所有的事情告訴栗藍了。從她進入拿波軍校,然後被莫名殺害,如何遇上他們,以及身上所中的藥物——the sleeping spunk。當然,類似于重生這種事情別說不能講就算說了也沒人相信的事她自然就省略了,但僅僅她說的那些事就讓栗藍震驚了大半天。
她扶着椅子,一臉呆滞,“先等等,我得先緩一緩,你這些事情太匪夷所思了。”
“是有些難以想象。”高山同情地看着她,“如果你現在假裝沒聽過的話,我也奈何不了你的。”
栗藍回頭瞪她,然後無力擺手,“我知道你什麽意思了……那你現在打算怎麽辦?”
“怎麽辦嗎?”
……
“什麽?你要去帝都?”
阿瑟終于露出了這麽多天以來最有點波動的表情了。
但高山卻很奇怪,她道:“為什麽你會這麽一副很驚訝的樣子,我并不認為這件事有什麽不妥的地方啊。”
阿瑟眸色沉沉,“你去幹什麽?”
“有一些事情必須要做。”
“雖然我不知道你到底想幹什麽,不過我告訴你,帝都那個地方不是你這種小人物能夠去的,如果你不想缺胳膊斷腿的,我勸你還是好好考慮一下。”
阿瑟的這句話倒是洩露了很多信息,照他這麽說,倒是去過帝都而且還發生了什麽一樣。
高山試探問道,“你是不是在那裏遇到了什麽事?”
阿瑟瞟到她一臉好奇就知道她腦袋裏面在想什麽了,這麽容易就被看穿,那種地方去了也是死路一條。
阿瑟回過頭,修長的手指間正夾着一支試管,他低頭做實驗,“別想太多,你這種腦袋不夠用的人去了幹不了什麽大事的。”
高山愣神,但馬上反應過來,她張牙舞爪,“什麽叫做腦袋不夠用!”
“你已經沒有了娜塔莉那時的智商,現在的你随随便便就能被撂倒,我的研究還沒完,到時候你人死了不止還扯出一堆麻煩那可就糟了,我可是說過,這款藥物是第一次研發,會發生什麽事情誰也不知道。”阿瑟語氣有點冷。
“什麽叫做沒有娜塔莉那時的智商,我還不是我嗎……”高山氣勢有些弱了,她喃喃道。
阿瑟道:”你自己什麽情況你應該清楚,不過我還是不贊同你去帝都。”
“可是已經到現在這個地步了……”
她低着頭,“已經到現在這個地步了,如果我還不做些什麽,也許就是真的錯過了。”
正如阿瑟所說,自己也明顯能感覺到,如果到時候真的會把原來的那些東西舍棄掉,那那些還沒來得及做的事情就真的永遠錯過了。
她其實比誰都清楚,自己想要的是什麽,縱使她并不願意承認,但又能騙得了誰。
“我一定得去的……”她道。
事情的發展已經完全脫離了原來的發展,但不管這條名叫陰謀的河流如何彎曲,如何波折,最後它只會流向一個方向,那就是,東方。
所以她要在事情塵埃落定的時候做些什麽,她不奢望能改變原有格局,但她絕不能讓上輩子不該發生的事情發生。
“你一定要去?”阿瑟一臉“你去了除了找死沒有什麽用處”的眼神看着她,眉毛還皺着。她發現最近阿瑟的面癱臉越來越有人味了,除了變得順眼了些,日漸豐富的表情也是其中一個重要原因,至少不像剛開始那樣,永遠一個表情了。
“嗯,一定要去。”她點頭,能做的已經不多,後悔這種事就算了吧,她還不想剩下的時間裏時不時就自責愧疚一下。
“既然這樣……”阿瑟開口,就在高山以為他要開口說出類似于“你走吧”或是“随便你”這樣的話,他淡定說出了那幾個字還是讓她難以置信了一回。
他說,“那再算上我一個。”
高山張大了嘴,“你,你,你,你也要去?”
“怎麽?不行?”
“你那麽講我還以為你在帝都真的受什麽刺激了再也不想踏上那片土地了,說得那個地方好像豺狼虎豹一大堆一樣,沒想他你竟不受影響,既然這樣你還講那麽多廢話幹什麽……喂?喂!”
阿瑟無視在他看來完全胡思亂想的高山,直接往門外走去,打開門的時候他回過頭看了她一眼,“帝都,不是那麽簡單的。”
她當然知道帝都不簡單,那裏集中了所有權力頂峰的人物,随便一個動動手指頭都能讓她這種小市民悄無聲息地消失,沒有任何背景的她跑去那裏還有着聽起來讓人根本就不能接受的目的……
真的很危險。
但是,她還是得去。
高山看着已經表現出不耐的阿瑟逃出去的背影,忍不住輕笑了起來。
“雖然平時沒什麽好臉色,也一點都不懂得憐香惜玉,還自大又狂妄,這次跟着去也許更多是因為要研究體內藥物的原因,但還是謝謝你……”
不管是什麽原因,至少關鍵時候她不會是一個人。
……
于是組合奇怪性格各異有可能還不太和諧的三人組就這樣往帝都出發了。
為什麽是不和諧呢?
出發的前一天——
“喂,小山為什麽是他駕駛飛船啊,這架飛船可是我的珍愛!珍愛!珍愛你懂嗎?”坐在後座上的栗藍眼裏冒火一樣盯着前面紋絲不動的男人。
“消火消火,雖然我挺相信你技術的,但是你不覺得跟我一起坐在後面挺好的嘛。”同坐在後面的某山安慰道。
“那他還這副一臉不屑的表情是怎樣,看不起我的飛船嗎?”
“不是不是,他就長這樣一張臉你又不是不知道,原諒吧。”
栗藍一臉狐疑,“好像是這麽回事。”
話音剛落,前面駕駛的阿瑟淡淡開口:“這架飛船确實很一般。”
栗藍大吼:“你給我滾下去!”
下集預告:大将,原來你這麽酷炫
作者有話要說:
☆、尋找寶藏門
帝都是整個加德多斯的心髒。
高山很早之前就很清楚這一點了,但真正再次見到它的時候,她還是忍不住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