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搞事情 這他娘的,誰能說出個不字?……

皇後!

一國之母的皇後, 季軟之前從未肖想過。她一個孤女,最大的願望是有漂亮的宅子和賺錢養活自己的營生,甚至前幾日在她考慮的時候, 想過最遠的不過是成為陸夫人後可能面對的麻煩。

可是現在, 陸骁辭說要讓她當皇後。季軟與他注視許久, 陸骁辭問:“怎麽,不願意?”

機會擺在眼前,豈有不抓住的道理。

季軟搖頭, 說話的語氣比立下軍令狀還要鄭重:“我雖然嫁過人,卻沒有經營夫妻關系的經驗,更沒有當過皇後。聽說皇後不好當,但我會好好學的。”

陸骁辭刮了一下她的鼻尖, 笑話她:“怎麽跟讓你上戰場似的,至于這麽嚴肅?”

季軟推開他的手,煞有介事道:“當然!我是認真的。勵志成為殿下的左膀右臂智囊團, 不給殿下添麻煩,我要好好保護殿下。”她感到身上的一種責任,這種責任來源于陸骁辭的信賴。

陸骁辭被這話逗樂了,不給面子道:“你看看外邊的人, 哪個不比你胳膊粗身手好, 輪得到你保護我?我這裏左膀右臂多的是,智囊團也不缺。”

季軟被看扁了十分不服氣,道:“你嫌棄我啊?那還讓我做皇後。”

陸骁辭忽然将她抱起往外走,邊走邊道:“不嫌棄喜歡死了!不過左膀右臂智囊團就不必了。”

“那我豈不是一點存在感都沒有。”季軟很不甘心,歷朝歷代的太子妃,皇後娘娘哪位家世不顯赫。她父母已經不在了,南岸侯府名存實亡, 娘家是指望不上了,只能靠她給殿下增添助力。

“你是我的小祖宗,還不夠有存在感嗎?”

這話太過露/骨,季軟羞得滿臉通紅,她一看周遭環境變了,這才蹬腿奇怪道:“你抱我去哪?人多,放我下來,我自己能走。”

陸骁辭抱着她掂了下,說:“別鬧!帶你在陸府走走,讓大家夥認認主。”

哪有這種不要臉的認主方式。季軟氣得蹬腿鬧着要下來,可惜胳膊擰不過大腿,陸骁辭不管不顧,硬是抱着她在陸府衆人面前走了一遭。

陸府一幫下人憋着笑,恭恭敬敬喊她:“夫人!”

還有幾個膽子大的,直接朝季軟擠眉弄眼就差吹口哨了。小聲啧啧道:“季姑娘答應了!咱們陸府有女主人了。”

“季姑娘是不是腿不好啊,為什麽大人要抱着她?”

“你懂什麽,女人都這樣!季姑娘一看就很能撒嬌,勾着大人脖子說兩句好聽的,大人哪裏遭得住,肯定什麽無禮的要求都答應。”

“我覺得是大人執意如此。大人現在抱着季姑娘在陸府得瑟,往後可能要抱着季姑娘逛皇宮。”

……

季軟羞憤難當,陸骁辭這人做事出其不意,總叫人招架不住。她只能将氣往別處撒:“你這府裏規矩也太不行了,哪有小厮當面嚼主子舌根的。”

陸骁辭順着她的話道:“嗯!以前沒管教好,你來好好給他們立立規矩。”

等結束時,許是已經沒臉可丢了,季軟大大方方在桌前坐下,小厮端着飯菜上來,他和陸骁辭一塊用膳。

陸骁辭解釋方才的認主行為,說:“他們都是我身邊信得過的人,還有一些在京郊,黃州也有一些,等時候到了讓你認認。”

季軟聽出他的用心,點頭,還是說:“認主有很多方式,再說往後我天天往你府上跑,明眼人都能瞧出來,哪裏需要這樣大張旗鼓。”

陸骁辭不同意這種說法,“別人瞧出來是別人瞧出來,我帶你認可不一樣。我不想讓別人以為我與你只是露水情緣,那樣他們會覺得你可有可無。只有讓人看到我對你的态度,往後他們才不敢在你面前嚣張。”

道理季軟都懂。女子的地位,未出嫁是爹娘給的,出嫁後是夫君給的。季軟家世不好,陸骁辭又是高高在上的儲君,在一塊難免有人說閑話。陸骁辭不多廢話,直接用行動表明他對季軟的态度。他對季軟怎麽樣,旁人就得仿照着來。

季軟心裏對陸骁辭的好感度又噌噌往上升一點,她的眼光真是太好了。

飯菜已經上齊,大多是甜口的,僅有的幾道辣味飯菜擺在季軟面前,陸骁辭一筷子也沒動。季軟今日才發現,陸大人似乎偏愛甜口的東西,但她的口味重,可以說是無辣不歡,那這幾道辣味飯菜,是今日專門為她準備的嗎?

季軟有話向來憋不住,她一問,果然如此,“大人怎麽發現我口味偏辣呢?”

“宮宴那會就發現了。”陸骁辭說:“那晚宴席菜品偏甜,因為陛下知道我會來。一晚上你就動了那道酸辣魚片,以為我看不出來?”

季軟沒想到,這種細枝末節陸骁辭早就觀察出來了。一對比,她可真是太粗枝大葉了。

她獻好地問:“大人除了喜好甜的,還有什麽忌口呢?我記下來,以後對大人的飲食起居上點心。”

伴侶間的相處之道都是磨合出來的,季軟能這麽問,是對他兩關系認真的表現。陸骁辭道:“菜品喜歡偏甜的,忌口……只要是苦的,半點都不行。”

季軟回想起什麽,訝異道:“啊?那上次除夕宴,我讓你吃苦瓜酥,你還吃了。”

“不知者無罪!”陸骁辭說:“以後少做那些奇奇怪怪的東西,苦瓜,蓮子,杏仁,我都不吃。”

“那如果生病了呢?湯藥……”話說一半,季軟頓住……怪不得,那次撞見陸骁辭用滾燙的湯藥汁澆花,原來是這個原因。

陸骁辭咳嗽一聲,急于找回點面子,說:“該喝的肯定會喝,只是平時不吃罷了。”

吃完午膳,趙凜引着一位暗衛前來拜見。季軟見他們有正事要談,欲回避卻被陸骁辭握住了手:“正好你也聽聽,事關你的安危,我想聽聽你的建議。”

季軟小聲道:“大人信任我?”

陸骁辭用玩味的眼神看她,“不是想當我的左膀右臂智囊團麽?機會來了!”

季軟瞪他,用食指戳他的掌心,眼神警告:不要亂說話。

暗衛是來禀報昨夜追蹤情況的。“昨夜子時,屬下追蹤那三人至柳巷,那地兒燈紅酒綠全是青/樓,人太多屬下沒追上,請大人責罰。”

柳巷歷來是盛京一個特別的存在,那兒青/樓多且雜,賣色/相的賣假/藥的什麽都有,窮人愛去哪兒找樂子,據說價格便宜就是染病的風險高。

這次事情竟會涉及柳巷,陸骁辭沒想到。那日在鳳仙樓外,他抱季軟上馬車弄得盛京人人皆知,季軟是陸大人的。如果呂氏想通過找季軟麻煩威脅他,用呂氏自己人就可以,何必牽扯柳巷?

季軟分析說:“有沒有可能是呂氏想要掩人耳目,才故意從外面找人呢?”

陸骁辭搖頭,“不大可能。呂氏一族清高,很讨厭與地痞流氓打交道。況且柳巷出來的人大多不講信用,呂氏用自己人豈不是更可靠?”

線索斷了。敵人在暗,他們在明,陸骁辭不是被動等待的人,對那暗衛說:“我得親自到柳巷走一趟,你們去準備下今晚動身。”

趙凜和暗衛出門準備去了。季軟明白,昨晚已經打草驚蛇,短時間內那夥人是不會露面了。柳巷那種地方人多眼雜,卻是打探消息的好地方。

前些年還在侯府時,季軟就聽聞大夫人唐寶萍懷疑南安侯養外世,出錢派人到柳巷打探消息,結果,還真讓唐寶萍打探出外世的住址,當夜唐寶萍就帶着家丁上門鬧了一場。

這也是柳巷一直繁榮的原因。它雖然破爛,但實實在在滿足了人們的需求。聽說那塊還有一種專門的職業叫包打聽,什麽消息都能打聽到,所以季軟能理解陸骁辭的決定。

“你現在還不能住到陸府。”事情安排下去,陸骁辭轉而安排起季軟,“否則夜宿陸府,傳出去你名聲都毀了,這幾天我多派些人守着,你哪兒也別去。”

見季軟不說話,陸骁辭以為是不讓她出門生氣了,安慰說:“查不出對方是誰我不放心。你忍一忍,今晚過後事情肯定有個結論。”

季軟确實不大高興,但不是因為不能出門。她宛如一只求人的小狗,眼巴巴的問:“我想跟着你去柳巷,行嗎?”

陸骁辭想也不想就拒絕了,“不行!你跟去那兒做甚?柳巷是青/樓,那地方污你眼睛。”

季軟一方面是好奇,很想見見世面;再者也着實擔心陸骁辭,她不想當總是被人保護的嬌花。

于是季軟辯駁:“既然是青/樓,為什麽你能去我就不能去?能污你眼睛就不能污我眼睛了?你莫不是要背着我,上青/樓找花魁吧?”

這種莫須有的罪名陸骁辭可不背,“不是!我去是辦正事!你去真不合适!”

“換套衣服就合适了,我扮成男的。”

陸骁辭頭疼。季軟忽然想起小厮嚼舌根的那句:勾着大人的脖子說兩句好聽的,什麽無禮要求他都答應。

于是季軟雙手一勾,套在陸骁辭脖頸上,身子前傾湊近他的下巴,整個人幾乎窩在他的懷裏。聲音軟軟的柔柔的,“大人,讓我跟你去吧。我保證肯定不添亂,說不定還能幫你呢。”

霎時,陸骁辭身體全麻了,呼吸間全是女子清新的發香。他忽然想起很久之前自己說的那句:季軟人如其名,身子軟聲音軟哪哪都軟。

鬼知道那時候他怎麽下這種定論的。

如今美人落懷,簡直軟的他透不過氣來。這他娘的,誰說得出個“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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