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章節
毛,思考再三,決定相信老話——好奇心害死貓。他還年輕,還想多活幾年。
天哥清咳一下:“算了,不看了,我相信你。”
除了心思不知道飄到哪去的謝爾,剩下的三個人都略微有些失望。潘越沖着天哥的背影就是一個大白眼,恨不得拿着喇叭對着天哥耳朵喊:“你不要慫!”
天哥剛好轉身要跟喬钰凡繼續讨論一下這件事情,正撞見潘越的白眼。
天哥:……
潘越:……想哭。
天哥嘴唇動了一下,然後口袋裏的手機就開始嗷嗷叫,跟剛才在按摩店一模一樣。
他這會兒不怎麽慌了,又瞪一眼潘越才拿出手機。
還是那個經紀人群,還是李裴。
李裴:圖片
李裴:圖片
李裴:來不及了,準備打一場持久戰吧。
李裴:加油【抱拳】【抱拳】【抱拳】
天哥點開圖片,眼睛瞪大,發出一聲驚嘆。
“嚯!”
除了吳付陽,四個人探頭探腦地圍過來,也驚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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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卧槽?!陳舊年出軌?他不都六十多了嗎?”
“天!華宇臺柱子梁雲小號發豔照約炮?!”
“媽耶!嘉木曾在小號表示要退圈。”
……
一條條念下來,天哥的緊張感徹底沒了,全他媽是娛樂圈的驚天大瓜!
五個人湊在一起吃瓜吃得不亦樂乎。
謝爾看了一會兒,又想起吳付陽的小號,覺得這些瓜都不甜了,他扭頭看向還半靠在門口的吳付陽。
吳付陽這會兒心裏躁得慌,有種十分不好的預感。他上次有這種感覺還是在小時候,然後他就從樓梯上摔了下去,直接暈了兩天。
謝爾走過來,半彎着腰從下面看他。
看到他明顯的煩悶,謝爾輕輕笑了一下,伸手點了下他的額頭,說:“我們陽陽怎麽了呀?”
他們一群人都穿着睡衣,半夜從被窩裏爬起來在走廊裏站了小半天,身上沾的那點被窩裏的熱氣早就沒了。
謝爾這會兒雖然不覺得冷,但手指也是涼的。
微涼的指尖貼在額頭上,吳付陽煩躁的心神晃了一下,垂眸看着謝爾含笑的眼睛。
在樓梯間裏生出來的那點沖動又跑了出來,這種感覺并不陌生,但是現在的強烈程度卻比以往任何時候都要難以抑制。
潘越他們還在看新瓜圖鑒,一句一句驚呼繞在走廊上,又飄到吳付陽他們兩個的周圍。
“這人是誰?”
“哪個?哦,好像是一個男團的隊長。”
“很紅嗎?”
“沒有吧,聽說就出道的時候火了幾天,然後就又糊了,最近聽說解散了。”
“不是吧!那這搞事情的人連他的小號也發?他圖什麽?”
“他都無聊到捅了這麽多人的小號,幹出什麽都不稀奇吧。”
謝爾的手已經收了回去,人也站直了杵在他跟前。吳付陽這會兒躁得想打人,他捏了捏手指,聽着手指的脆響稍微緩和了一點情緒。
十根手指響完,他還是想打人。
吳付陽皺着眉頭,開始思考自己的小號是不是真的可能會被扒出來。
連十八線都在裏面……
但是他也沒有寫什麽東西啊,被爆出來,大家頂多像天哥他們幾個一樣覺得不可思議。
而且,他其實不能理解為什麽大家這麽詫異,他不就在微博上寫寫小日記,偶爾吐槽一下謝爾。
這不行嗎?
謝爾看着他滿臉的煩躁和凝重,沒忍住笑了一下。然後沖他伸出手,哄小孩子一樣地說:“吶,哥哥的手借給你按。”
吳付陽擡眼看了他一會兒,緊皺的眉頭松散了些。
謝爾見他不動,就擡起兩只手在他眼前晃了晃,稍微側着腦袋問:“真的不按嗎?”
走廊的燈是暖白色的,照在謝爾毛茸茸的米黃色睡衣上顯得格外暖和。臉上沒有了在樓梯間時的緋紅,白嫩細膩。
看着很軟,感覺一戳就能陷進去。吳付陽動了下手指,最終還是沒有擡起來,輕嗤一聲:“不按。”
謝爾也不惱,反而笑嘻嘻地湊過去,彎着眼睛問:“那我們陽陽能不能告訴哥哥小號裏都寫了什麽呀?”
拖着長長的尾音,吐字也帶了點撒嬌的意味。這是謝爾慣常用來對付吳付陽,或者說是哄吳付陽的小情緒的手段。
聽着謝爾比他們幼兒園時候最會哄孩子的女老師還要像幼兒園老師的語氣,吳付陽微微抿唇。他不知道什麽時候開始,謝爾總會在恰當的時候用這種語氣來安撫他。而他也在不知道什麽時候,就開始習慣了被他這樣安撫。
吳付陽想說寫了很多罵你的話,你聽了一定會生氣。但開口只剩下,“不能。”
謝爾又往前湊了湊,不死心地問:“真的不行嗎?”
吳付陽被謝爾突然湊近吓了一跳,他身體微微後仰,然後伸手按着謝爾的腦袋往後推,木着臉說:“你都知道。”
謝爾一愣:“我知道?我怎麽會知道?”
吳付陽用了點力氣,把他往後推得小幅度晃了一下,然後又晃回來。
收回手的時候順手勾了一下被他推亂的頭發,語氣依舊不依舊帶着點不耐煩:“日記寫的是生活,你不是一直都在嗎?”
吳付陽的生活,從不記事的時候開始,謝爾就一直在。
謝爾怔了一瞬,被吳付陽一句話帶得想起了從小到大的那麽多天。
日記日記,記得是生活。而他,居然成了另一個人日記裏的生活。他在不經意間,真實且圓滿地占據了吳付陽迄今為止的一生。
謝爾回神勾唇笑了一下,如果說剛才只是好奇吳付陽的日記會寫什麽,那現在他就是迫切地想要知道。想知道日記裏會不會有他,日記裏的他又是什麽樣子的。
“那既然我都知道,我可以看看嗎?”謝爾眼睛閃着光,十分興奮地問。
“不可以。”吳付陽回答地很幹脆,幾乎想都沒寫。
他好像從來沒有過除了這個回答以外的想法,明明知道自己寫的那些東西都是零零碎碎的小事或者言辭直白的吐槽,是謝爾絕大部分都跟他一起經歷過的事情。謝爾甚至是另一個當事人,是日記的另一個主角。
吐槽的話也幾乎都是他在現實中經常對謝爾說的那些。可是,他就是不想讓別人知道,尤其是謝爾。
不是因為隐私這種普适性的原因,他既然發在微博上,即使是沒人關注的小號,也會有某些不知名不知性別一無所知的人看到。
到底為什麽,他也不知道。
“那我可以看看你上次帶去節目藏起來的東西嗎?”
吳付陽說這話的時候語氣很涼,跟夾帶着外面的風一樣。他想讓謝爾打消這個念頭,又想不到好辦法,只能試圖讓他推己及人,深入落實一下——己所不欲,勿施于人。
謝爾閉嘴了,這個玩意兒沒法讓吳付陽看。但是他又明白這是個坑,跳進去就再也別想跟他提看日記這件事了。
跟他明争暗鬥、你來我往一二十年,謝爾憑借着對吳付陽的了解,理性分析了一下他藏在床頭東西和日記對吳付陽的吸引程度。
肯定是日記更重要一點。
謝爾眨眨眼,裝出一副不在意的樣子,随意道:“可以啊,現在要看嗎?我去給你拿?”
吳付陽看着他,沒想到他這麽容易就屈服了。平時看他藏得嚴嚴實實,上次錄節目的時候,自己不小心碰一下他藏着東西的行李箱都把他吓得能原地起跳。
随後他就反應過來,謝爾在炸他。
他輕聲嗤笑:“确定嗎?确定的話我自己去拿。”
被他噎了回來,謝爾眨着眼睛欲言又止。
明明知道他跟自己一樣在耍手段,但他還真就被卡在這了。不放棄不行,放棄又不甘心。
看謝爾這個表情,吳付陽被煩躁壓下去的惡趣味又彈了上來。他往後退了半步,作勢要去拿。
謝爾一驚,伸手抱住他的腰,拖住他不讓他去房間,同時往外拉了一把。
吳付陽本來就只是做個姿勢,根本沒用力氣,被他這麽一拉,直接撞回來被謝爾抱了個結實。
“別去!我不看了不看了。”
謝爾抱着他,下巴卡在他肩膀那裏。
喬钰凡剛看到一個好笑的想跟旁邊的潘越說,剛拍了一下就被後面他們隊的門面和主唱吸引了目光。
潘越順着他的視線看過去,頓時笑出了聲,一邊笑一邊鬼吼鬼叫。
聽見潘越嚷嚷,天哥他們也扭過頭來。四個人四張臉、兩種表情,潘越他們一臉嬉笑,天哥一臉震驚加茫然。
吳付陽本身要把謝爾扒下去的動作頓住,不知道出于什麽心理,在一群人的注視下,甚至縱容一般地把手搭在謝爾的腰上。
像是不經意而為。
看見他這個動作,天哥內心的違和感越來越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