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章節
謝爾還在衣櫃前面站着,皺着眉頭看了他一眼,輕聲問:“你怎麽還沒選好?皇上選妃都比你快。”
謝爾抽出兩件,一套黑色絲綢質地,一套深藍色純棉質地,長得倒是差不多。
“你看這兩套,我穿哪個?”
吳付陽操控着手裏的英雄,抽空看了一眼,然後手指動作停了下來,他盯着看了一會兒,說:“黑的吧。”
謝爾歪着腦袋看了下,“行叭,我還想着現在穿這個材質會不會涼。”
吳付陽跟着思考了兩秒,然後恍然間想起自己還在打游戲,低頭卻發現手機頁面灰撲撲的,還飄了幾句不怎麽文明的祖安話。
估摸着是在罵他。
算了。
吳付陽幹脆退了游戲,下床摸了一下那個黑色的睡衣,若有所思地說:“應該不涼吧,我好久沒穿這個材質的睡衣了,你要不試試?”
謝爾把兩件睡衣都扔給他,笑着說:“剛好,你穿藍色這個吧,不用挑了。”
吳付陽嗤笑一聲,習慣性地開口嘲諷:“當我是你嗎?穿個睡衣也要挑半天。”
說完,他微妙地瞟了一眼正脫毛衣的謝爾。他突然間反應過來,睡衣是很私密的東西。
吳付陽抱着睡衣看他脫下外面的毛衣,接着雙手在身前交錯,向上拉起T恤下擺。
謝爾并沒有他表面上看起來那麽軟,身上的肌肉哪都不少,人魚線沒過家居褲,漂亮到引人遐想。
“給我衣服。”謝爾随手把T恤也扔到床上,伸手問他要睡衣。
瓷白的皮膚在燈光下,像是會發光,透着瑩潤的光澤。吳付陽被晃了一下,然後把手裏的睡衣遞給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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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爾拿起來就往脖子上套,也不解扣子,生生把它穿成無扣款。絲滑的黑色睡衣順着他的動作往下落,遮住那一截細腰。
在謝爾準備伸手要褲子的時候,吳付陽突然走上前扯着他的後領把他拽到衣櫃前面。
“幹嘛?”
吳付陽把手裏的衣服扔到床上,然後在上面那一摞沒穿過的睡衣裏面翻翻找找,半晌拉出一套白色繡小草莓的睡衣,領子還是圓乎乎的娃娃領。
“卧槽!你哪來的小姑娘的睡衣?!”
謝爾心裏咯噔一下。
注意到這套衣服是從上面那一摞據說沒穿過的睡衣裏拉出來的之後,謝爾拍走腦子裏一瞬間的異樣,然後拎起來裏裏外外翻了一遍。
“你這要不是一看就是沒人穿過的,我都要懷疑你是不是背着我在外面有狗了。”謝爾盯着睡衣上的小草莓,幽幽地說。
“我有一次在同一家買了十幾套,店家送的。”
吳付陽邊解釋,邊上手解謝爾的扣子。
謝爾一驚,捂着自己的扣子就往後撤。
“你幹嘛?!我不穿這個!”
吳付陽絲毫不聽,直接扛着他往床上一扔,欺身跪坐在他的腰腹處,一手禁锢着他的雙手,按在他腦袋上方,另一只手開始解扣子。
謝爾要瘋,這個姿勢!這他媽誰能頂得住!
“我的衣服買回來都洗過了,別擔心,睡衣洗的時候放得應該是你喜歡的那個柔順劑。”
吳付陽一邊說着,手上動作不停。謝爾的掙紮幾乎可以忽略,他脫得很順利。
直到那一截細腰重新出現在他眼前。
“哥。”
謝爾閉着眼睛,腦子裏已經開始滾動“南無阿彌陀佛”了。聽見吳付陽喊他,就要死不活地睜開眼睛,然後他愣住了。
吳付陽按着他的手腕,撐在他身上,微微彎着眉眼。
“哥,褲子也要我幫你脫嗎?”
謝爾瘋了。
“滾!”
謝爾猛地推開他,頭也不回地沖進衛生間。
砰地一聲關上衛生間的門,三秒後隔着門大喊:“把睡衣給我!”
吳付陽笑得得意,慢悠悠地拎着那一套小草莓睡衣走到衛生間門口,屈指敲了下門,不怕死地往火上澆油。
“哥,你害羞了嗎?”
謝爾站在鏡子面前,頂着一張大紅臉,睡衣扣子已經完全解開,他撩開衣服側身看了一眼。
還好還好,不醜。
又低頭往下看了一眼。
還好還好,還沒有太明顯。
他躲在門後,把門拉開一條縫,從縫裏伸出一條胳膊。
“給我。”
吳付陽沒有再逗他,把衣服塞到他手上。
門重新關上,吳付陽站在門口聽見窸窸窣窣的穿衣服的聲音。原地站了兩秒,轉身的時候,臉上的笑意散了一半。
等謝爾磨磨蹭蹭穿好衣服,看着鏡子裏可可愛愛的自己,別別扭扭地不太想接受。他給自己做好心理建設之後,溜溜噠噠地走到吳付陽跟前。
“哥哥好看嗎?”
吳付陽看着他走近,伸手扯着他的袖子讓他轉了一圈。
“好看,還挺合身。”
謝爾扯了下衣領,有點疑惑:“這不是女款嗎?哪家的啊?還有這麽大的女款睡衣?”
吳付陽一愣,“誰跟你說這是女款睡衣?”
謝爾更懵了,扯着衣服下擺,手指頭戳着上面的小草莓一字一句地說:“你看看這小草莓,你再看看這娃娃領,這不是明明白白地告訴我這是女款嗎?”
吳付陽盯着他緩了幾秒,才說:“不是啊,我買那麽多男士睡衣,店家怎麽可能送我女款。”
謝爾:……
原來還有這種風格的男士睡衣啊。
“啊~”謝爾若有所思地啊了一聲,感覺接觸了新的領域。
他重新跑回衛生間,想再看看,但是鏡子是半身的,看不全。便又跑到隔壁衣帽間,對着鏡子來來回回看了好幾遍,才心滿意足地回了房間。
吳付陽看謝爾的表情就知道他在想什麽,不由得輕笑了一聲。
十幾年的交情,他怎麽會不知道謝爾的喜好,不過是礙于面子,不好意思表現出來罷了。
謝爾盤腿坐在床上,嫩呼呼的小草莓睡衣把他的可愛放大到了極點。一頭淺灰色卷毛有一點點褪色,泛着淺金。換衣服時蹭起來的幾撮頭發随着他輕微晃動的動作,微微招搖。
吳付陽鬼使神差地打開了相機,對着他拍了一張。
看了看又覺得還不夠,就幹脆說:“看我。”
謝爾正在群裏跟他們鬥表情包,聽見他說話就下意識回了頭,“你說什麽?”
吳付陽恰好按了快門。
照片裏的謝爾,懵懂又可愛。
“你偷拍我!”謝爾飛撲過來,想要搶手機。
吳付陽在柔軟的床頭靠着,被他撞過來的時候心想幸虧當時沒有買木床頭。吳付陽把手機舉高,單臂圈着他的脖頸,死死地按着他不讓他動。
“我光明正大地拍。”
謝爾掙紮不開,雙手垂下來,不動了。
“狗陽不做人。”謝爾臉埋在他身上,悶聲悶氣地說。
吳付陽聞言輕笑,低低沉沉的笑聲跟裝了GPS似的往謝爾耳朵裏鑽。謝爾猛然間發現現在的姿勢有點危險,他整個人埋在吳付陽的懷裏,而吳付陽一條胳膊摟着他的脖子,雙腿分開在他身側。
他的身體幾乎整個貼着吳付陽,而且腰腹處……
謝爾耳朵紅了。
吳付陽低頭看着他泛紅的耳朵,眼睛裏逐漸裝滿了笑意。沉思片刻,用手指輕輕撥弄了一下他的耳垂,緩聲說:“很可愛,要看看嗎?”
第 15 章
半晌,謝爾才扭頭看他遞到跟前的手機。
“勉勉強強拍出了哥哥我百分之一的可愛吧。”謝爾強行壓下心裏的旖旎念頭,用着慣用的調笑語氣。
被吳付陽碰過的耳垂燙得要命,絲絲縷縷的熱氣直往他過于發達的神經元裏鑽,然後熱感傳遍全身。
太危險了,會暴露。
但是他不想動,不想起來。
吳付陽笑了一下,沒有反駁,手臂松了力道,但沒有挪動位置。謝爾的手不知道什麽時候搭在了他的側腰,恍惚間讓他有種虛幻的滿足感。
“我覺得你這張照片很好。”
謝爾悄悄伸出一只手捏了下發燙的耳垂,臉貼在他肩窩下方,故作随意地說:“哥哥我哪張照片不好?”
吳付陽小號裏沒有一千,也有好幾百篇的小日記裏,幾乎一多半都牽扯到謝爾。但說來好笑,這還是十年來第一次,吳付陽當着謝爾的面寫日記。
謝爾看着吳付陽打開微博小號,然後他就被捂住了眼睛……
謝爾:……
“你幹嘛?”
他想掙紮,但稍微一動就會有身體觸碰,所以他只能試圖用手。
“別動別動,就一會兒。”
眼下兩人距離太近,他的聲音又太過溫柔。
謝爾幾乎沒有抵抗能力。
于是,謝爾眼睜睜地看着吳付陽好不容易平靜下來的小號發了一條附帶他照片的新的小日記。
@閉嘴吧:開張大吉,惡靈退散。
他照片上也加了四個字——惡靈退散。
謝爾:……
原來是這種好,他長得很能辟邪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