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章節

時隔一周多,陽仔小日記重新開篇。

雖然間隔很短暫,短到比不上之前寫日記時偶爾的半年隔斷,但是謝爾卻覺得已經過了很長時間,長到讓他以為這個日記再也不會有開篇。

幸好,日記還在繼續,生活還在繼續,他也還在吳付陽的生活裏。

謝爾很大度,原諒了吳付陽的冒犯。

其實他心裏清楚,只發照片的話,過于暧昧不清了。他把感情藏在心底,希望有進展的同時又在害怕改變。

謝爾貪心又膽小。

現在這樣就很好。

未來的事,未來再說。

也許他明天就改變主意了準備展開追求,也許很久之後他還是這樣。

以後的事,誰知道呢。

最近時有時無、擾人心煩的糾結和猶豫形成的堅固殼子好像裂開了一個縫,以往那個肆意的、無所顧忌的吳付陽從縫裏出來,得以短暫地重見天日。

評論刷得很快,吳付陽沒有像之前那麽抗拒,直接點開了評論區,甚至饒有興趣地挨個看過去。

“都在誇我的盛世美顏,嗨呀,讓人怪不好意思的。”

謝爾跟着他戳戳點點,偶爾掰開他的手,強行讓頁面停留在吹他彩虹屁的地方,嘴裏不老實地自言自語。

“嗯,好看死了。”吳付陽依舊勾着唇角,用極輕極緩的語調附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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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她說我磨皮磨得太狠了!你用美顏相機了嗎?”謝爾突然抓住他翻評論的手,然後滑到手腕處,支棱着腦袋,很不服氣地問。

“沒有用,她嫉妒你。”吳付陽依舊微微彎着眼睛,說話間,摟着他肩膀的手輕輕拍了下他的腦袋,像是安撫。

謝爾重新趴回去,眼角的小鈎子溢滿了滿足和笑意。

可能吳付陽自己都不知道,偶爾在某個時間段他會溫柔地不像話,縱容他為非作歹,懂得他的奇奇怪怪。

像咖啡裏的那點醇香,像櫃子深處的一塊蜜糖,勾着他靠近。

突如其來的一通視頻電話,震碎了短暫的溫柔似水。

謝爾興致缺缺地點了接通。

“臭小子,我就知道你在陽陽這。”謝媽媽潑辣的嗓音隔着千山萬水都能傷害到他的耳朵。

謝爾伸手捂住吳付陽的雙耳,吊兒郎當地說:“這位女士,注意音量好嗎?震壞我們陽陽嬌嫩的耳朵可怎麽辦。”

吳付陽笑了笑,擡手扒開他的手,溫聲說:“阿姨,好久不見了。”

謝媽媽聞言笑了一陣,音量倒是真的降了些:“你啊,就是太忙了,你媽媽天天跟我念叨你,說你不像是進娛樂圈,像是進監獄。人監獄還能隔三差五探望一下,你倒好,一年到頭也見不了一面。”

吳付陽聽了也笑,倒也不反駁,只說:“前段時間确實忙,不過這段時間還好,過兩天我抽空回去一趟,去看看您。”

“哎呦這敢情好,我們這兩天剛好商量着要去日本泡溫泉,你要有空咱就一塊去。”謝媽媽說着喊了謝爸爸,讓他先別急着訂票。

“好啊,我跟經紀人商量一下,到時候跟您說。”吳付陽等她那邊說完,才笑着說。

圈着謝爾肩膀的那只手,手指無意識地劃了兩下。

謝爾蜷了下手指,拇指在食指上掐出了一個深深的月牙。

“啧啧啧,你們母子感情可真好,不考慮帶着我這個朋友一起去嗎?”謝爾連腦袋都沒支起來,懶懶地趴在吳付陽懷裏,聲音也透着股滿不在乎的調笑勁兒。

謝媽媽才想起來她親兒子似的,先是笑了一會兒,然後臉湊到屏幕前面,像是在找什麽按鈕一樣。

“你個臭不要臉的,就知道占陽陽便宜,不能自己靠在一邊嗎?沒骨頭似的,非要靠在人身上。”

謝媽媽一邊吐槽,一邊小聲嘀咕着:“怎麽找不到呢?”

“你找什麽?”謝爾警覺地挑了下眉,覺得不是什麽好事兒。

“哦,沒事兒……好了!”謝媽媽突然離遠了屏幕,臉上挂着中了五塊錢彩票似的笑容,樂呵呵地說:“陽陽啊,你快起來,把鏡頭轉到謝爾身上,讓我看看他的睡衣。”

謝爾聞言,竄起來就要往外跑,被吳付陽眼疾手快地扯住後領,一把拽了回來。

謝媽媽還在那邊樂得跟啥一樣說:“你跑什麽?媽媽看看怎麽了,你敢穿還不敢讓我看嗎?真是的,媽媽都已經看過微博了,還害羞個什麽勁啊。”

謝爾想哭,他就說嘛,他媽怎麽會這個時候打視頻電話!

吳付陽也跟着笑,翻身騎在謝爾身上,跟脫他睡衣時的姿勢一樣,只不過現在雙手被抓在身前,沒有按在腦後。

“很可愛的,別躲。”吳付陽輕笑着把手機舉高,直到謝爾整個上半身和他的一部分衣擺入鏡。

謝爾這會兒連話都不想說了,偏着腦袋不看鏡頭。

挺羞恥的,這個姿勢,還當着他媽媽的面,他卻依舊生出了一點別的想法。

他親媽還在那邊鬼吼鬼叫,嚷嚷着讓她看看。

吳付陽敏銳地察覺到了他的情緒,握着他手腕的手,手指輕輕在上面磨了兩下,輕聲哄着。

“乖,就看一眼。”

謝爾心跳驟然加快,猛地扭頭看他,睫毛輕顫,兩頰泛着紅暈,眼尾的小鈎子像是突然被揉開了一般,軟軟的,泛着任人欺負的意味。

吳付陽手上動作一頓,手比意識快一步挪開手機鏡頭。盯着他看了兩秒,又看一眼挪到一邊的手機。最終輕嘆一聲,俯身湊到他耳邊,低聲說:“別生氣,我錯了。”

過近的距離和耳畔溫熱的呼吸,晃了謝爾本就不穩的心神。

等他回過神來,吳付陽已經從他身上下來了。坐在窗前的小沙發上,舉着手機,還在跟他媽媽聊天。

謝爾沒生氣,也不是不想讓他媽媽看。而且,他媽媽有多難纏他又不是不知道,不讓她看,她能念叨一年。謝爾就是覺得在這種時候還能想着把吳付陽撲倒的自己,有些放蕩。

想想剛才吳付陽的小動作,和他俯身哄他的樣子,謝爾就能難抑制內心的沖動。

吳付陽還沒來得及換睡衣,這會兒穿着黑白的家居服,坐在小沙發上長腿微屈,一手撐着頭,一手舉着手機。快要及肩的頭發被他随意綁在腦後,可能是剛剛打鬧的時候動作太大,兩鬓滑落了一部分,發尾因着他側首的動作勾在鎖骨處。

明明五官硬朗,平時挺冷漠嚣張的一個人,偏偏笑得溫柔,對着他聒噪的媽媽也能輕柔地回應。

謝爾輕聲嘆息。

這真得頂不住啊。

謝爾翻身起來找到自己的手機,重新面對着吳付陽那個方向躺回去。

最上面的群聊消息已經99+,謝爾看着那一行不停刷新的名字,想也知道他們鬥圖大戰還沒結束。

他随手把他媽媽和那個群聊左滑,标了已讀,然後點開天哥的對話框。

【天哥】:你們想結婚就明說,不用這麽拐彎抹角地傷害我。

【天哥】:老板剛才誇我這波賣腐營銷做得好。

【天哥】:我很羞愧,畢竟我什麽都沒有做。

【天哥】:我只能向你轉告一下老板的意思。

【天哥】:幹得漂亮: )

謝爾抿了下唇角,他知道他不應該,但他真的很想笑。

從出道開始,天哥就一直帶着他們,雖然平時喜歡罵他們,但是也就只會罵那一句。他也知道天哥只是不想讓他們走賣腐那一條路,容易翻車,而且也不是長久之計。

但問題是,現在他們真的沒什麽。除了他的內心,清白的不能再清白了。

【謝耳朵】:謝謝老板誇獎。

【謝耳朵】天哥對不起。

謝爾很有禮貌地先回了這兩句,然後字斟句酌地思考了有十分鐘,才又接着發。

【謝耳朵】:天哥,我們真不是故意的。這坦坦蕩蕩的兄弟情,他們硬是往愛情上靠,我也沒辦法啊。

【謝耳朵】:再說了,這好好的,什麽都沒發生,也不能真讓我們避嫌啊。

【謝耳朵】:這要真避了,估計她們又要說“要不是心裏有鬼,為什麽要避”。

【謝耳朵】:該怎麽樣就怎麽樣,等她們過了這個勁兒自己想通了就好了。

【謝耳朵】:所以,天哥。

這邊天哥窩在被窩裏,舉着手機若有所思,覺得這小兔崽子居然還說得挺對。

但是他就是覺得哪裏不大對勁,難道這從小到大的兄弟情跟他們普通的兄弟情不一樣?有結界?

天哥沒有這樣的社會主義兄弟情,最後只能勉強說服自己,是因為他沒有發小。

【謝耳朵】:您已經是個成熟的經紀人了,該學會自己找借口了。

【謝耳朵】:我什麽都不知道,我只是一只可愛的小貓咪.jpg

天哥:???

這是什麽屁話?什麽借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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