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歸心似箭

直覺告訴她,這個人跟自己有關系。

雷傲雖然知道豐桦的膽量跟她的長相不成正比,不過見一個嬌滴滴的女生獨身一人直挺挺的站在廢棄的窗臺旁還是吓了一大跳。

“什麽情況,”沒有多餘的廢話,他是小跑過來的,氣息間還帶着點微喘。

豐桦沒有應聲,指着牆壁上的字跡給他看。

雷傲乍然一看,旋即面上便繃緊,凝神聚目細細觀察起來。

“我被人偷窺,目标就隐藏在這,可惜我追過來的時候人已經不見了。”豐桦簡單描述了一番,若是戴旸在,她自然找的是他,只不過他現在身處外地又有事情要處理,便想到了雷傲。

被偷窺?!雷傲眼皮跳了跳,旋即直起身跨了一步到了窗臺處,遙望不遠處的三層小樓,神情中帶着一絲晦暗不明。

“最近得罪了什麽人?”表面看來這不過是有心人的惡作劇,不過多年判案的經驗告訴他事并沒這麽簡單,這個人是沖着豐桦來的。

豐桦擰眉細細梳理一通,搖頭。

這是自然,她來這裏不過才兩個月,對這之前原主人生出的瓜葛不得而知。

要是工作牽扯,便是不日前因由她的誘捕方能擒獲的荊城,不過對方沒有同夥又身在獄中,自然沒辦法抽身前來,若是私怨也犯不着費這麽大力氣,而且單看她的模樣也不像是惹事的人。

“行!這事就交給我,你先回去休息,我待會讓技術科的同事來提取一下痕跡,回去做對比,你再回憶一下之前有沒有跟什麽人有過恩怨,也別想太多,興許只是某些無聊人的惡作劇。”雷傲抿唇想了想,出言安慰。

豐桦颔首,她不過是多年來的職業敏感跟危機辨識度在作祟,只是這種事怎麽好跟他說,人家八成以為她是吓着了,反應過度。

那晚過後,一切似乎又恢複了正常,雷傲那頭一無所獲,沒提取到任何有價值的線索,那棟樓本就是拆遷廢樓,來往的痕跡太多,周邊一些流浪漢便經常在其間暫居,事情便定性為無聊人士的惡作劇。

再看戴旸這邊,這幾天,老爺子恢複的還不錯,也能進些松軟的流食,氣色也比之前好了許多,讓他懸着的心歸了大半,落閑的時候便給豐桦打打電話,只說是估計下周就能回去,讓她好好照顧自己。

自打知曉了自己的心意,豐桦也不忸怩,大方收獲他關心的同時,也在傳遞着自己的心意,盡管語氣依舊如常,不過那字裏行間透着的關切之意還是讓戴旸的心暖了暖,暗暗偷笑不知這是不是因禍得福,小丫頭終于有了松動的跡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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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說着,便見蘇晉一臉嚴肅的沖了進來,一貫恭謹的面上居然挂着幾許焦灼之意,當真難得。

跟豐桦又叮囑了兩句便挂了電話,擡首看向蘇晉,正準備打趣兩句。

“戴少,出事了!”還未開口,蘇晉便急急出聲,看模樣神情似乎是遇見了什麽火急火燎的大事。

“真是難得你能露出這種神情來,是不是老爺子又鬧騰了?”戴旸頗有些無奈,這人年紀一大就跟孩童似的,三天兩頭還喜歡整一出,仗着現在身子不好便可勁埋汰使喚他。

“是齊莫飛,他逃出來了。”蘇晉搖首,滿臉的肅穆凝重。

戴旸面上的笑容一滞,旋即直起身,緊緊盯着他:“消息屬實?怎麽回事?他又越獄了?”

“我們的消息晚了三天,事實上他三天前便成功越獄,可恨負責看管的獄警害怕擔責,将消息壓下來準備偷偷将他截住,這樣就神不知鬼不覺的免了責罰,只是那幾十號人都沒能将他擒住,讓他逃的無影無蹤,眼見事情瞞不下去才上報過來!”蘇晉語速飛快的将事情始末說了一通,戴旸越聽這臉色越黑。

這齊莫飛跟他淵源甚重,再直接點說便是他親手将齊莫飛逮捕送進了監獄,這小子若是越獄出逃肯定會第一個來找他,可是這都三天了,一點消息沒收到不說,也沒察覺到任何不對勁的地方,難道說是因為他最近都待在醫院,所以不好下手?不對,這不像他的習慣……除非他找到了更利于鉗制自己的理由。

他的軟肋……電光火石間,一張清絕小臉驀地出現在眼前,讓他渾身一震。

豐桦!他的目标是豐桦!

齊莫飛,三年前震驚全國的連環殺手案的始作俑者。一年間,全國十幾個省市均出現了市民被殺一案,受害者無一例外均在銀行門口遇險,直接爆頭,現場慘烈血腥無比,一時間舉國嘩然,民衆的憤怒鋪天蓋地的席卷而來,讓整個公安機關都壓力倍增。

可是對方實在太狡猾,似是天生的亡命之徒,行兇作案時根本無懼面容被曝,作案後搶奪受害人的錢財便直接騎摩托車遁逃,盡管布下了天羅地網,将水陸空所有進出關卡全部封鎖,都未能尋到他的藏身之處,短短一年間,死傷17位,這一條條鮮活的生命,眨眼間便葬身在邪惡的槍管之下,含冤入地,悲情震天。

戴旸那時候還在南陽,是當地甚有名氣的刑警隊長,因由這案件的惡劣性跟民衆關注度,每個轄區刑警都在全力研究,齊莫飛行蹤不定,萬一到了自己轄區範圍內,早做準備總是好的。提取了兇手的性格特征及可能的行徑路線,戴旸做出了最大膽的猜測,終于将這罪大惡極的連環殺手圍堵在兩地交界的溫娘山,成為當時赫赫有名的緝兇英雄,只不過天朝的慣例一貫如此,捧人的時候将人贊上了天,踩人的時候也絲毫不留情面。因由家庭背景的原因,他行事一直很低調,不過此事實在關系太大,影響深遠,一時間成為衆家媒體及民衆津津樂道的對象,只不過好景不長,便傳出這位英雄狂妄自大失手将重要證物損毀之事,一時間昔日英雄變成了萬衆唾棄的對象,也讓本應即刻執行死刑的齊莫飛逃過一劫,生生變成了死緩,不過當年究竟出了什麽事只怕除了幾位當事人便沒人知曉。

本以為時過境遷,這事情已經過去了,今年執行了死刑便圓滿落幕,沒成想他居然能從重重守衛中逃脫,真是不簡單,抛開其惡劣的行徑與殘忍的作案手法而言,此人的心思缜密度及反偵察力都極為出色,不然也不可能在全國的圍追堵截中躲避了一年之久,其間依舊犯案累累。如此危險人物重新現身,若是這個消息被流傳而出,必定會引起軒然大波。

“我爸的事交給你,我要回去一趟!”戴旸當即有了決定,快速跟蘇晉囑咐了幾句,并令其秘密安排人手保障醫院安全,若有情況,第一時間通知他。

“戴少,您不能回去!”蘇晉一見他還要回小城,難免急了,現在本就是非常時期,若是貿貿然回去,萬一有個閃失自己該怎麽跟司令交代。

“按我說的做,我不想再說第二遍!”戴旸定定看了他一眼,裏間不容反對的意味明顯。

“可是……”蘇晉還想說什麽,對方已然起身快步朝門外走去。

“照顧好他!”臨到門口,戴旸驀地頓住,偏首叮囑了他一句,帶着幾分懇求。

蘇晉神情一窒,終是無可奈何:“我知道了,您要注意安全。”

戴旸匆匆颔首示意知道了,不過一瞬便沒了影,樓下傳來汽車發動的聲響。

登陸游戲,賞金獵人傳來了消息,鬼姬的确回了臨汾,不過找到也等于沒找,如今她神志不清,連人都認不出,更遑論告知他們前因後果。大夥兒都有些洩氣,找了這麽久好不容易有了進展,結果又成了無用功。

練十七只是簡單問了鬼姬現下的大概狀況,旋即便讓他們将人帶回來。

雖然不知掌門意欲為何,不過弟子還是依言做事。

乍一看到鬼姬,着實把人吓了一跳,面前這形容枯槁兩眼無神形容邋遢的女人當真是那位清冷絕然霸氣十足的魍魉掌門麽,到底出了什麽事能将原本堅韌冷酷的女人折磨成這幅模樣?

“我們見到她的時候就是這副模樣,這一路不吵不鬧不言不語也不能動彈,就像是失了魂一般。”此番前去的一名弟子淺淺嘆息出聲,頗為憐憫的看了一眼呆愣愣跟木樁子似的女人。

衆人神色不一,均是一副遺憾意味,唯有獵人還是一貫的事不關己高高挂起的模樣,視線只是不停在十七身上流連。

小侯爺頗為嫌棄的瞅着他那副色迷迷的樣兒,有意無意的站在他跟前,意圖遮擋其窺伺的視線,心間暗道無妄這小子到底怎麽個情況,莫名其妙玩消失,也不招呼一聲,再這麽着,也不怕十七被人搶走,虧得他這麽盡職盡責的護着花,他果然是世紀好兄弟!

“行了,你們也辛苦了,都散了吧。”十七擺擺手示意大家可以出去了,見人都走的差不多了,這才蹲下*身子細細将鬼姬打量,不時探手在她腕間切一切脈象。

小侯爺得了她的暗示,留下來沒走,在一旁見她眉目肅冷的圍着鬼姬轉了幾圈,不時在她身上捏兩下,臉上的表情也不大好看,一時間忽上忽下的:“怎麽樣,是不是察覺到了哪裏不對勁?”

十七沒有馬上應聲,突然刃光一閃,将鬼姬的指端劃出一道深口,驚得小侯爺倒抽一口涼氣,暗道小十七還真是記仇的緊啊,這是在記恨人家害得他們尋了這麽久麽?

傷口深可見骨,鬼姬神色未變不說,指尖的傷處居然連一滴血都沒有流出。

小侯爺瞧出了端倪:“她怎麽都不流血?是不是中毒了?不會已經死了吧!”說着還當真煞白着臉卻佯裝大膽的上前将食指湊到其鼻翼下,覺着有暖流劃過才放下心來。

“她中毒了。”十七直起身,語氣篤定。

作者有話要說:好吧,作者已經忙的無話可說了……

恩寶感冒,寶爸又得了帶狀疱疹……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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