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她回來了（3）
夜深。
虞禾從自己房間裏翻出去的時候, 其實還聽到了其他房間裏的聲音，好像也有人和她一樣翻了出來，但是就如那個人沒來管虞禾一樣, 虞禾也沒管那個翻出來的人, 兩人很有默契的往兩個方向分開。
果然中級玩家整體素質都強上很多，虞禾能找到線索, 他們同樣也能找到線索。
夜晚的山莊看起來很不一樣，看起來有點奇怪, 虞禾仔細看了看, 終于發現是哪裏奇怪了。
——沒有燈。
山莊這麽大, 虞禾白天都能看到路邊上有很多路燈, 可是在這晚上的時候，所有路燈都關了。
現在虞禾走動不受影響, 其一是因為月光很亮，其二是因為她夜視能力很強，可周圍……好像有什麽響聲。
虞禾狀似無意地看了一眼右後方的那棵樹, 還是沒回頭去看。
相比較來說，山莊裏可能隐藏的危險什麽時候都可以去看, 但是劉淇這兒可能過了這個村就沒這個店了。
所以虞禾沒管後面可能有的危險, 直接去找劉淇了。
劉淇和虞禾他們住的不是同一個地方, 他是住分配的宿舍的, 虞禾這大半夜的過去就沒有走門了, 她幹脆走了窗戶, 因此, 當坐在客廳盯着門等虞禾的劉淇聽到虞禾忽然在他後面出聲的時候，直接吓得一哆嗦。
“你從哪裏進來的？”劉淇面色都扭曲了一下。
虞禾：“我覺得這個時間點我不适合走正門進來，所以我走的窗戶。”
劉淇：“……”
他雖然是住的二樓, 但是二樓的窗戶也不是那麽好爬的吧？
為什麽總覺得有哪裏不對勁？這個很多年不見的同學看起來不太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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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淇都還沒想明白，虞禾就問：“我來了，所以你現在可以告訴我了嗎？”
思緒被打亂，劉淇回過神來，他看着虞禾一臉認真的樣子，滿臉複雜：“她叫張雲。”
虞禾坐在劉淇對面，做出一副側耳傾聽的樣子。
“她很好看。”劉淇說：“也很聰明。”
“你猜得沒錯，她已經死了，死了快……七年了吧，是自殺的。”
虞禾盯着劉淇，劉淇回看虞禾，空氣中一時間安靜了下來。
“沒有其他的了？”虞禾問。
“你不只是想問我她死沒死？”劉淇反而露出一臉驚訝的樣子。
這是臨到頭又反悔不想說那麽仔細了嗎？
虞禾既然來了，就不會做無用之功，她忽然笑了起來：“劉淇，你覺得我來，只是聽你說這些的嗎？”
“你還想知道什麽？我知道的不多，你問我也沒什麽用。”劉淇一臉無所謂。
“我想知道，她是不是受到過校園暴力，她的死亡真的只是一場自殺嗎？我和劉燕三個人在裏面扮演了什麽角色？七年了，她是不是找過其他人？他們那些人的下場怎麽樣？地點都是在這裏嗎？你和她之間又有什麽聯系？”
一連串的問題出來，劉淇臉色都僵住了，他不可置信的看着虞禾：“你問我，我問誰？”
“我相信你知道大部分答案的，我可以給你時間好好思考一下，我不着急回去的。”虞禾語氣溫和，但是不知道什麽時候拿到手裏的長刀刀尖抵着劉淇的脖子。
劉淇冷汗瞬間就下來了。
看到虞禾直接爬窗上來的時候，他其實是猜到了虞禾可能不是一般人，但是這長刀也不是一般人可以拿到的吧？虞禾究竟是什麽人？她真的忘記了一切嗎？
“你放心，我的手很穩的，我體力也不錯，一般來說不會手抖，你可以慢慢想。”
虞禾這态度很好的話在劉淇理解來說就是威脅，這刀也不像是玩具刀，劉淇甚至感覺自己皮膚都有鋒銳的疼痛感，因為虞禾在他對面，所以他很輕易看到了這把刀。
看起來就很鋒利的樣子。
如果他一直不回答，讓虞禾不耐煩了，她是不是會直接‘手抖’？
這個時候，劉淇想到了虞禾來他房間都不走門，反而是爬窗戶，他忍不住想，虞禾是不是早有準備，就算是他出事了，但是不會有人看到虞禾來過。
越是腦補，劉淇越是害怕，冷汗也不停往外冒，虞禾只是安靜的看着他，看着他表情變幻，好半晌，他才終于妥協的喪氣：“……我真的知道的不多。”
虞禾倒是沒有在這一點上逼迫他：“你說你知道的就好了。”
在劉淇即将開口的時候，虞禾像是又想起來了什麽，補充了一句：“我對這件事情很好奇，一定會盡力查清楚的。”
劉淇：“……”
這就是威脅吧？擺在明面上的威脅，就是讓他不敢說謊。
但是……虞禾的目的達到了，劉淇确實是不敢說謊了。
他老老實實：“張雲她……确實經歷了一場校園暴力，我不知道你在裏面占據了什麽身份，但是劉燕是欺負她最狠的人，她是真的自殺，當時她的情緒看起來已經很不對勁了，她也确實找過其他人，你們應該是不看高中那邊的消息，所以才不知道。不過他們都沒什麽大事，反正人都還活着。”
“他們遇到‘她’的地點沒有都在這裏，我和她之間沒什麽聯系，我只是知道她在這裏而已。”
劉淇叭叭叭的說完，就用一種很期盼的眼神看着虞禾，希望虞禾不要手抖，最好是把刀拿到距離他脖子遠一點的地方，他膽子小，扛不住吓。
虞禾像是知道劉淇的希望一樣，她收回了刀，甚至那把刀就在虞禾手裏不見了，劉淇眼睛瞪大，不知道想到了什麽，臉色忽然慘白：“你……你……”
“嗯？”虞禾挑眉。
劉淇像是被掐住脖子的雞，一點聲都不敢發出來，分外從心地閉了嘴。
“下次如果有事，我希望你可以配合一下我。”
留下最後一句話，虞禾就從劉淇這裏出去，依舊是走的窗戶，劉淇看着虞禾走了之後才敢動，他想去關上窗戶，結果人剛站起來，就腿軟的摔在了地上。
劉淇：“……”
他坐在地上緩了很久，才終于有力氣站起來，等關上門了，劉淇才脫力又坐在了地上，他臉上還有驚懼以及後悔，但是又帶着一種無力感。
剛才他真的以為虞禾會動手，他清楚知道自己沒有還手之力，可為什麽……為什麽會這樣？
死去的同學回來了，活着的同學看上去又奇奇怪怪的，好像就只有他一個人蒙在鼓裏？
劉淇的疑惑注定沒有人給他解答了。
虞禾在回去的路上，但是她卻有一種被窺視的感覺，好像是黑暗中有什麽東西在偷偷注視她，可當她凝神看過去的時候，卻什麽都沒有看到。
本來準備回去的虞禾忽然腳步一轉，拐了個方向。
那是她注視感最重的一個方向，等走到那地方了，虞禾陷入了沉思。
這是一個池塘，虞禾白天看到過不少人在這裏釣魚，白天的池塘看上去很美，晚上的池塘看上去卻莫名詭異了幾分。
也就在這裏站了一會兒，虞禾就轉身離開了，在她離開之後，池塘裏的水忽然無風自動，像是有什麽東西在上面飄過。
地上出現了濕漉漉的印子，仔細看去，像是……腳印。
副本第三天。
虞禾醒來的第一時間就去看桌上，果不其然有一封信，她拆開看了看，上面有五個字：我好想你們。
湊近去聞了聞，這封信上有血腥味，并且比昨天濃郁了一些，虞禾将抽屜拉開，把信随意塞進去就出門了。
樓下客廳裏面有張國平他們，還有他們帶來的早餐，不過今天沒有人帶信下來。
“看樣子是一天一封信，你們也收到了吧？”劉燕一邊吃早餐一邊問。
“嗯。”虞禾拿過了兩個包子。
“後面幾天劉淇不會上班，會一直跟我們在一塊兒，咱們就跟着他到處看看就行。”高壯露出牙酸的表情：“這可太慢了。”
七天的時間本來就讓他們有壓力，何況現在還沒有拿到真正的線索。
他們只知道‘她’是高中同學，他們都參與了校園暴力，之後呢？
虞禾擡眼看了他們一眼，沒出聲。
她是從劉淇那邊知道了一些，但是沒必要現在就說出來，他們和劉淇一路走，總有辦法從他嘴裏撬出來一些消息，還不如每個人都去問一遍，到時候合計一下，就算劉淇騙了一個人，也不會能夠保持所有說辭欺騙所有人。
他又沒有受過這方面的訓練。
反正已經逼問過了，虞禾對劉淇失去了興趣，因此她吃了早飯就自己出去了。
她準備去找其他人問問線索。
尤其是那些在這裏工作了十年左右的人。
這樣的人不多，但是也不是完全找不到，至少虞禾就問到了兩個人。
一個是負責打掃的阿姨，一個是負責燒火的五六十歲老爺子。
虞禾先去找的是老爺子，老爺子拿着一杆旱煙，坐着一個小凳子靠着門抽煙，眯起眼睛昏昏欲睡的樣子。
“你好，爺爺。”虞禾穩記禮貌原則，先打招呼，老爺子掀起眼皮子看了她一眼：“要借廚房？随便用。”
“不是的，爺爺，我是想來跟你打聽一些消息。”虞禾蹲下，和老爺子平視：“我……我有一個同學曾經在這個地方出過事，我想問問您知不知道，大概是十年前到七年前，這山莊有沒有發生過什麽事情？”
“那麽久的事情了，我一個老頭子記性不好，不記得了。”老爺子擺擺手：“你要用廚房就用，要是問別的，老頭子我不知道。”
“我同學是一個長得特別好看的女孩子，如果您見過，應該會知道的。”虞禾認真：“您再想想？”
“說了不知道就是不知道，別問了。”老爺子明顯不想和虞禾多說，閉上眼睛就要忽視她。
虞禾直覺這老爺子确實不記得了。
不過也是，畢竟是老人家了，如果記憶力不是特別好也正常。
但是如果這樣，她就只能去找掃地阿姨了。
虞禾沒多留，很快就走了。
也因此，她并不知道在她離開之後，拿着旱煙的老爺子嘴裏念念叨叨：“好看的女娃？那好看的多得是了，還讓我記得的，最好看的？最好看是我家老婆子……等等。”
老爺子臉色忽然變了：“最好看的？将近十年前？好像……是有一個？老婆子還請她回家吃飯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