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章節

遍布全身。屬于陳敬英的清淡的感覺,野草般質樸的氣息。

“先走了。”陳敬英趴在她的肩膀上,似乎在隐忍着什麽,淡淡道。他是個生手,而且,他覺得張奈禾太瘦弱了,心智不太堅定,萬一被自己的熱情吓跑了怎麽辦。那種猛然間覺得會失去她的感覺很難過,所以,他選擇忽略,拒絕這種事情的發生。

陳敬英緊緊地抱了兩下張奈禾,轉身離開。張媽媽早就被他們氣得一個人上樓睡覺了,所以,他沒有跟她道別。

張奈禾呆呆地看着陳敬英離去的背影,莫名地感到失落。人家走了,不是正合她心意嗎?為什麽會覺得胸口空落落的,一想到好幾天見不到面,便會覺得特別舍不得。

唉,女人果然是善變的動物,她無比鄙視自己。

陳敬英爸爸來了以後,變得經常聯系不上。張奈禾總覺得生活裏缺少了什麽。她恢複了正常的生活,忙碌于畢業論文和答辯之間。每天不停地看手機幾乎成了她習慣性的動作,有時候還會暗中抱怨,該死的陳敬英,上一個短信還是早上呢,這都中午了,怎麽還不來呢?

張媽媽瞪着不争氣的女兒,無奈道:“小禾,那個陳敬英是誰?哪裏人,家裏有幾口人,幹什麽的,你都知道嗎?”

張奈禾一怔,反思起來,居然是一無所知。他們的相識本就是個美麗的意外,一直認為喜歡了便喜歡了,根本沒考慮過他是誰,是否還有過去。

“我的傻閨女……”張媽媽被她氣得沒轍,嘆氣道,“罷了,我找個人給你調查一下。”

“不要,媽……”張奈禾不圖陳敬英什麽,她看上的是這個人,背景什麽都無所謂。

“你都不打聽下他到底結婚沒結婚,就這麽稀裏糊塗地跟他交往呀。”

張奈禾歪着頭,想了片刻,維護道:“他肯定沒有女朋友。”

“你又知道了?”

“那麽冷的一個人,誰受得了他呀。”

“那你還主動跟他在一起。”張媽媽無語道。

“我不是跟別人追求的不一樣嗎?”張奈禾很有自知之明,一句話噎得張媽媽半天沒吱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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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哼,你大了,你們都大了,我管不了!總之,那個陳家小子跟咱家特別不對盤,你慎重考慮!小心過不了你爸那關……”

張奈禾非常相信,只要她能把自己嫁出去,爸爸肯定會覺得慶幸了。

“我今天回家,你跟着嗎?”張媽媽對着鏡子描眉畫眼,精心打扮了一番,老公回家了,所以她也要趕回去。

“不了。”張奈禾黯然神傷,如果不是小龍從國外回來了,她爸會回家嗎?在那個男人眼裏,除了他自己便是他兒子吧。晚上小雯肯定會主動回家,她還是不去湊熱鬧了。

“你呀,一家人瞎計較個什麽勁。”張媽媽輕聲埋怨。

“媽,我不回去不是也為了家庭和諧?”

“小雯是你妹妹,她不懂事,你那麽大的人了也不懂事?”

張奈禾分外無力,她媽媽總歸是他們的媽媽,這點事情永遠理解不了。索性沉默不語,淡淡道:“那就當我懶得搭理她好了……”

“臭脾氣随了誰,以前的大閨女哪兒去了。”張媽媽戳了下她的額頭,雖然責怪,眼裏卻是滿含笑意。老公回家了,張媽媽的心情非常好,是不是女人歲數大了,反而更容易滿足?

“唉——”張奈禾悲哀地發現,她以前那麽乖巧聽話,沒人覺得她好,如今她破罐子破摔了,她媽媽也不覺得怎麽不好。看來陳敬英說得沒錯,人的性子都是被慣出來了。咦,怎麽又想起了那只豬,張奈禾本能地摸了摸胸口,暗道,忘了問他,領導啥時走呀?

作者有話要說:

第 36 章

相較于張奈禾的清閑,陳敬英這兩天忙壞了。他最初來北京除了是為了給爺爺賀壽,還因為身體有傷。他在一次實兵演習中為了救手下的小戰士誤在五米內遭受了空爆彈的襲擊,這種空爆彈是一種沒彈頭的子彈,五米以外相互射擊不會傷人,但是五米以內的殺傷力不小,甚至可以使人斃命。再加上他是胸口中彈,陳家奶奶總是怕他留下什麽後遺症死活讓他必須來北京醫治。沒想到來了沒幾天還出了個車禍,導致老陳同志剛一抵達北京發現兒子正事沒幹,亂事一堆,頓時大發脾氣。

陳敬英不怕他爸爸,老陳吼,他就聽着。因為他見過老陳在他媽面前深刻檢讨,這種形象總是揮之不去,從而給老爸的頭上蓋了個紙老虎的帽子。但是陳爸爸聽說陳敬英居然被人撞了後不了了之,至今未曾查明原因,十分生氣,疏通關系讓人重新調查!有些想拍陳家馬屁的人開始追究起車禍的事情。

最初接觸這個案子的李越明早就被拉着陪陳叔叔喝酒去了,于是,在一個陽光明媚的上午,豐田SUV撞賓利車案在被遺忘很久後又被其他人翻了出來,法院在被告無視傳單的情況下,判定被告缺席審判開庭了。此時,陳敬英正在醫院進行核磁共振檢查,張奈禾剛剛起床,打算約王瑤瑤去西單掃貨。

早上九點半,別墅外面突然停下了一輛警車。張奈禾剛要出門就被警察叔叔給請回來了。

“東城分局的。”警察拿了什麽證件往前一晃。

張奈禾直覺認為,騙子吧?

“跟我們走一趟吧。”

“去哪兒?”張奈禾詫異地看着他們,開玩笑呢吧。

“喝茶。”警察叔叔很有幽默細胞,二話不說居然給她套上了一個手铐。不至于吧!

“根據道路交通安全法第九十一條規定,飲酒後駕駛機動車的,處暫扣一個月以上三個月以下機動車駕駛證,并處二百元以上五百元以下罰款,但是姑娘,你撞人了,事後逃逸。”

“我沒撞人吧?”明明只是撞車而已,張奈禾總算明白到底是因為什麽了,解釋道,“我……我沒酒後!”張奈禾說得心虛,出事後她立刻被送往醫院,這些人不知道嗎?

“有人證明你在事發前兩個小時曾在他們店內喝了五瓶啤酒。”

張奈禾皺緊了眉頭,誰要整她?急忙辯解道:“我不是有心逃逸,我受傷住院了!”

“哦……”警察同志态度和藹,別有深意地端詳了她一會兒,彼此互相看了一眼,冷漠道,“先回局子裏再說吧。”

幾個人非常不憐香惜玉地拉扯着她上了警車,沒收手機,斷了張奈禾和外界的一切聯系。

“至少讓我通知下家人吧?”張奈禾氣憤地看着他們,這裏面絕對有問題。

警察同志沉默了,淡淡道:“王隊負責你,到時候你跟他申請。”

怪了,合着抓她的和負責她的還不是一個人?

“法院判決書呢?我要再次閱覽你們的證件!”張奈禾越想越詭異,吵鬧道。

警察大叔扔過來了一個逮捕令,其他,繼續沉默。

“法院怎麽可能在我不在場的情況下審判?”張奈禾對法律知識并不是特別了解,但是當事人至少在場,才能出這種判罰吧?

“姑娘,傳票寄的挂號信,既然能夠開庭審理說明你簽收了。”

“簽收?”張奈禾的記憶回到了許久以前,貌似,是收到過法院的傳票。可是當時父親說解決了,再說她本身确實受傷住院,沒想到會變成今日的局面。

張奈禾無計可施,下車時候偷偷地走近一位警察大叔,小聲道:“多少錢都出得起,能不能讓我跟家裏聯系一下?”

警察大叔不屑地笑了兩下,冷漠道:“小姑娘,很多事不是有錢就能解決的。”

張奈禾蒙了。一切發生得太過突然,以至于她完全無法領會其中的深意。若不是陳爸爸突然來京,對于陳敬英車禍的事情極其不滿,可能也不會托朋友調查此事。

這是張奈禾第一次進拘留所,而且是單間。看守人員在空場裏打牌,張奈禾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根本沒人搭理她。傳說中的李隊也沒有出現在眼前,她仿佛被所有人遺忘在了這個黑暗的角落。那一瞬間,張奈禾無比思念陳敬英……陳敬英偶爾的淡笑,陳敬英悶騷的言辭,陳敬英不留餘地的表白,成為了支撐她清醒思考的最大動力。

一天過去了……

兩天過去了……

張奈禾不知道自己得罪了何方神聖,一天只給一頓飯,還有點馊味。她想把兜裏的錢給看守人員,人家看都不看!到底是哪個渾蛋要整她?小雯嗎?她有這麽大能耐嗎?不過,她慶幸的是至少沒人對她動粗。還好不是在集體房間裏,否則絕對要挨打吧……

深更半夜,拘留所的單間有點冷,有人在別的屋子裏放聲大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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