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作者有話要說: 這故事在硬盤裏待了好久,再不發出來就要發黴了(^o^)/~

第一次開現言,支持一下呗~

耳邊的争吵聲一刻不停,鐘靈朦朦胧胧睜開眼,白熾燈亮得刺目,眼前一片模糊的白,她一時看不清楚。

她還,沒死?

腦袋只昏昏沉沉得厲害,卻沒有折磨人的疼痛,連四肢都沒有任何疼痛感,大概已經失去知覺了吧。不過,被汽車碾壓過還能不死,鐘靈還真有些佩服自己小強一樣的生命力了。

“大哥,我們都是爸爸的孩子,又有哪一個會不難過。爸爸生前偏愛你一些也就罷了,難道你要告訴我們爸爸一點都不在乎我們姐妹仨,我不相信你是這麽殘忍的人。大哥,我不在乎那些錢,我在乎的,始終是爸爸呀。”嬌滴滴帶着哭腔的聲音,但凡這聲音的主人說話,無不叫人心疼憐惜。

聽着真叫人惡心,鐘靈厭惡地蹙起眉頭。她大姑鐘秀麗最愛僞裝成白蓮花,可那心卻和外表截然相反,成天想着瓜分鐘氏不說,還三番五次離間父親和母親的感情。一想起鐘秀麗一邊慫恿爸爸找小三,一邊又将商業機密賣給競争對手,鐘靈就忍不住咬牙切齒起來。

就是因為這些事情,加速了她母親的抑郁而亡,可她卻無法替母親報仇。鐘靈下意識地攥緊雙手,指甲嵌入掌心傳來微微的刺痛。她并沒有失去知覺,鐘靈猛然一怔。

另一道聲音緊接着轉移矛頭:“大嫂說什麽,大哥就信什麽。知道的以為大哥你們夫妻鹣鲽情深,不知道的還以為咱們鐘家入贅了陳家。大哥和大嫂是夫妻,大哥和我們就不是兄妹了,還是說爸爸和我們不是父女了?我們兄妹那麽多年的感情,血濃于水,大哥竟然不信我們,太叫人心寒了。”

好一個挑撥離間,二姑鐘惠珠的聲音她還是清楚得很。鐘靈滿心疑惑,說話的內容格外的耳熟,她這才想起先前大姑所說的話也似曾相識。

不等她多想,又一個聲音插了進來:“大姐,二姐,還廢話什麽,這不明擺着嘛,有人不樂意爸爸分家産給我們。當初拿錢給爸爸辦壽辰滿嘴都是男女平等人人得掏錢,如今分錢了,還平等個屁,人家是長子,我們就一邊喝西北風去吧。別一口一個大哥喊得親熱,熱臉貼人家冷屁股這種事,也得人家當咱們是妹妹才行。”

鐘靈渾身一震,爺爺是在她十二歲那年因病去世的,可她的這些姑姑們非但不悲傷,反而忙着計劃奪取鐘氏的股份,後來所有的噩夢都是從爺爺去世分家産這一刻開始的,鐘靈不會記錯。

鐘靈用力揉了揉雙眼,水晶吊燈,羅馬柱,矩形會議桌,肖像畫,牆壁上排列整齊的勳章……這間會議室還是爺爺生前住的鐘家老宅才有的。

鐘靈不敢側頭,但她能感覺到爸爸和媽媽正坐在她兩邊。

長桌盡頭坐了一名穿正裝的年輕人,身前疊放了一摞文件,記不清叫什麽,但那是爺爺身邊的律師,鐘靈有些印象。

而視線對面的三個女人,正是鐘靈的三個姑姑:鐘秀麗、鐘惠珠和鐘淑英。這三個女人簡直就是極品三寶,她們三個湊成三賤客,隔三差五來個三姑演義,搞得家中烏煙瘴氣再無寧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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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原本有一個幸福的家庭,有疼愛她的父母和姐姐。雖然父親和母親之間沒有愛情,但也算是相敬如賓。可父親總念着當年三個姑姑為他做的犧牲,在她們面前從來都是耳根子軟,幾乎到了言聽計從的地步,那三人正是吃準了父親這一點,連哄帶騙弄走了鐘氏大筆的資金,最後鐘氏終于被她們成功搞垮。而母親的性子又太過柔軟,遇事只想着能忍則忍,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忍到最後抑郁而亡。

而她唯一的姐姐鐘毓的一生就毀在了二姑鐘惠珠的手上。

鐘惠珠也不知道走的什麽狗屎運,天生麗質不說,三十多歲的時候看起來像是二十出頭的學生妹,到了四十多歲仍然像是二十幾歲的姑娘,憑着那一張幾十年如一日的年輕美貌臉,收羅了一大堆拜倒在她石榴裙下的男人。

好在老天有眼,鐘惠珠玩多了男人,導致她後來不孕不育。也正因為如此,鐘惠珠費盡心機想破壞鐘靈和姐姐鐘毓的婚姻。鐘毓就是因此被迫嫁給了一個有家暴的中年男人,後來鐘毓不堪折磨,偷偷拿了母親的鎮定劑,服藥自盡。而鐘靈,還沒等到鐘惠珠動手把她打包送給某個她玩剩下的男人,就被人開車碾死了。

那個開車碾鐘靈的人,卻和三姑鐘淑英有關。

“淑英,大哥不是那樣的人。”大姑擺出一副擔憂模樣,伸手扯了扯三姑的衣袖,“你那火爆性子可千萬不能沖動啊,爸爸還在天上看着我們呢。”

大姑這麽一說,三姑反而當即站了起來,鼻中一聲冷哼:“今日就是爸爸在這兒坐着也沒話說,我非得教訓教訓家裏的小人不可。”說罷踹開椅子,大步朝長桌對面走來。

鐘靈渾身顫抖,十二歲的這一幕清清楚楚刻在她的腦海裏,她忘不了母親忍氣吞聲默默流淚的樣子。

來不及思考,鐘靈匆忙跳下椅子。

三姑走到母親跟前,冷冷地俯視下去,母親坐在椅子上的臉色如雪一樣蒼白,她硬撐着想要站起身卻不敵三姑的煞氣,又跌坐了回去。

“淑英,我們總歸是一家人,你大哥,何曾委屈過你們。”母親顫抖着開口,和這三位姑姑有關的沖突,父親能夠袖手旁觀已是最好的反應。

三姑也料定父親不會出手阻止,唇角勾起一抹冷冷的譏諷,揚起手掌疾風似地揮了下去。

“啪——”,一聲脆響,屋內瞬間靜了下來。

鐘靈踉跄着退後幾步,一個重心不穩便跌坐在了地上。

她怎麽可能忘記,那時母親挨了三姑一巴掌後無助流淚的神情,父親非但沒有幫着母親出頭,反而順着三個姑姑把爺爺留下的財産一分為四,自此鐘家走向了衰敗滅亡之路。

鐘靈想不明白自己明明被人開車碾死了,為何又會出現在自己十二歲的時候,但有一件事她卻十分清楚地知道,同樣的悲劇,決不能再上演第二次。

父親同母親的感情沒那麽好,卻并不影響他們疼愛自己。父親總算還疼鐘靈,不會因母親被欺負而出頭,卻肯替她做主。母親縱然軟弱,可寧願自己受委屈,也見不得自己的女兒白白被人欺負了去。

十二歲,她剛上初一,不算太小,卻也不大。

鐘靈扁了扁嘴,坐在地上“哇”地一聲哭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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