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孤島探險(一)

第二天一大早,當太陽剛剛從海平線上透出一點點光亮的時候,邬迪就起床了。

雖然一直到淩晨時分才睡下,但邬迪沒有一點兒困意,反而神采奕奕精神得很,那張面癱臉上挂着的若有如無餍足笑容更是讓人覺得驚悚。

不過可能大家昨晚上都沉浸在因為暖和的房屋和加了厚厚幹草和獸皮褥子而變得十分柔軟的床上而做的好夢之中了,所以沒人發現邬迪現在破壞形象的樣子。

看着海平線上那一點兒隐隐約約的金橘色,邬迪只覺得自己的心情也像是這冉冉而升的太陽一樣,樂呵(?)得很。簡單地洗漱之後,邬迪就去做準備去了。

花了大約半個多小時,邬迪用葡萄藤将五根圓木捆到一起,然後又削了一個丫型漁叉,準備了一塊用藤蔓捆得結結實實的大石頭,然後就将木筏子推倒海邊,整個人爬上去開始往海裏游。

大約游了幾十米,此時太陽已經升起了大約四分之一,在由金橘色轉為金白色的日光中,原先還有些幽藍泛黑的海水也變成了盈盈湛藍。至少,從海上看下去,已經可以看到海底下的一些迷迷糊糊的珊瑚影子了。

邬迪用了幾張煮掉了葉肉,已經只剩下細細葉脈,整體呈透明的葉片包住了一個被削得極薄的錐形中空木樁子,做了一個超原始超簡陋的“放大鏡”,然後利用這個觀察了一下海水下的情形,再結合自己之前的經驗,簡單地調整了一下位置,最終确定了地點。

将東西小心翼翼地收回來,邬迪簡單的做了一下熱身運動,然後一手拿漁叉一手抱石頭,“咕嘟”一聲就跳水下去了。

原始社會的海水雖然更為冰冷一些,但是卻是十分幹淨無污染的,邬迪不一會兒就睜開了眼睛,然後開始搜尋獵物的蹤跡。

這一片幾十米深的蔚藍色海水之中,白色的細沙上生長的是紅色、藍色、白色、黃色的珊瑚群,大概是因為淺海區的緣故,這些珊瑚群并不算高大,但是已經足夠給一些生物提供栖息的樂園了。

比如——龍蝦。

邬迪發現龍蝦還是在兩天前,生活在現代社會,不可避免地在見到如此美麗的大海的時不會興起想要暢游一番的沖動,邬迪當然也遵從了自己的“沖動”。

當然,這也使得他偶然發現了龍蝦——那可是大龍蝦,和他小臂一邊兒粗的超大個大龍蝦啊!

在現代社會,這東西可是邬迪最愛吃的海産品之一了。當然,與大龍蝦的美味成正比的,也是它的價格——無論是生猛海鮮還是精心烹制過的佳肴。

邬迪以前并沒有叉過大龍蝦,所以他抱着石頭浮浮沉沉了好幾次,感覺眼睛都被海水泡澀了,胸腔裏都有一股凝滞的沉重感了,才終于用那丫型叉子的一個尖兒戳破了大龍蝦那堅硬的外殼,将其成功捕獲。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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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蝦這東西,雖然是生活在海中,但是比魚的腥味可要少多了。而且和魚肉不一樣的是,蝦肉就算是清水煮,也有一股特有的甜鮮味。

濕漉漉回到岸上的邬迪很是高興,尤其是看到手上這只比自己兩個手掌合起來都要大個的大龍蝦更是開心。

将木筏拖上岸後随意一扔,邬迪就興沖沖地帶着大龍蝦往家裏走去。

邬迪雖然也很是饞大龍蝦的味道,但是想到還在沉睡的恭,還是一點兒不留地将所有蝦肉——包括那些腿兒中的肉——都挖出來剁爛,混合切碎的蔬菜裏和一個煮熟的土豆碾成的泥——雖然邬迪是打算将這些剩下的土豆全都拿來做種的,但是這次……咳咳,就讓他假公濟私一回吧,畢竟沒有米和面粉什麽的也是很難辦的啊——做成了土豆蝦肉羹。

咳咳,沒辦法,作為承受那一方,在做過了後的一段時間,是要注意點兒飲食——這也是邬迪偶然在辦公室聽那一群腐女的YY而得到的“教導”。

雖然邬迪還有一口袋高粱,可以用來做高粱米,但是一來那個也是用來做種的,二來那個東西拿來煮的話要花費更多,三來,就是高粱脫粒成高粱米也是需要時間的。相比之下,只需要去皮的土豆就方便多了。

不過,還是覺得很愧疚啊,看來在接下來儲備糧食的時候要多去附近看看有沒有新品種了。

加了蝦肉的土豆羹炖的爛糊,香氣四溢,不過邬迪只打算給恭吃。所以等到土豆蝦肉羹略微放涼了一點兒之後,他便端起碗,輕手輕腳地往屋內走去——恭還在睡。

大概是随着太陽的升高,屋內的溫度也漸漸升高了起來,所以一開始被蓋在恭身上的獸皮毯子此時又變成了被扔到一邊團成爛菜葉子的情況。

沒有了獸皮毯子的遮蓋,恭那淺蜜色的皮膚上紅紅的吻痕就毫無阻擋地露了出來。尤其是胸口那被邬迪昨晚上又吸又含又舔又咬的兩點,還顫顫巍巍地立着,泛着可憐兮兮的腫紅色。

陽光從窗戶照進來,灑在恭服帖的獸耳上,散在頸後肩旁的長發上,結實有力但又布滿了情·色痕跡的身軀上,那一瞬間,邬迪沒出息地咽了咽口水。

嗯,不行不行,昨晚上将恭折騰狠了,自己現在要是不識時務的話,估計真的就要被恭給踹到一邊去了——這兒雖然沒有睡沙發睡書房的傳統什麽的,但只要是不能和恭睡在一起,那就是懲罰啊。

大概這個時代的人對于食物的香氣都很敏感,所以就算恭被邬迪折騰來折騰去做了又做,這個時候也還是醒了過來。

動了動耳朵,然後動了動睫毛,慢慢睜開眼睛,恭很是僵硬地轉過了頭:“唔……邬迪……啊!”反應慢半拍的恭終于想起來自己現在的情況了。

“餓了吧?來,我做了土豆蝦肉羹,吃點兒吧。”邬迪倒知道現在不适合再去調·戲恭,否則讓恭惱羞成怒什麽的就劃不來了。所以邬迪将內心那個歡脫蹦跶的氓流小人鎮壓了,面上一副溫油淡定腹黑攻的模樣。

恭其實也只是一開始因為身體的不适而覺得有點兒別扭,但實際上他對于兩人終于做到了最後一步并沒有多少難以接受的感覺。

只是……他這個樣子,出去了大家就一定會知道他昨晚上被邬迪……

可如果不出去的話,大家也會認為是自己弱(?)得躺在床上起不來……

胡思亂想中,恭沒有理出個頭緒,倒是先餓了,肚子自動地“咕嚕嚕”響起來了。

“來,張嘴,啊……”邬迪用陶瓷勺子舀起一勺土豆蝦肉羹喂到恭嘴邊。

“我、我自己來就可以了……”恭見邬迪的動作,一下子就覺得不好意思了——他又不是小孩子,怎麽這麽對他啊……

雖然這麽說,但是面對邬迪的堅持,恭還是只得由着邬迪一口一口将他喂食了——嗯,他才沒有因為邬迪的喂食而覺得東西特別好吃呢!這次之所以會覺得好吃,應該是加了其他的好東西吧?嗯,一定是這樣的。

不知不覺間,他已經将話說出來了。

“恭的味覺真靈,這裏面加了蝦肉,等下次我們一起去抓龍蝦吧。”

“啊,龍、龍蝦……哦,哦好的,我,我再吃點兒……”因為自己的自言自語被抓包的恭有些不好意思地左看右看,然後生硬的轉移話題——嗷嗷嗷丢死個人了啊!

看着恭化悲憤為食量(?)一口氣喝了兩碗土豆蝦肉羹,邬迪怕他再吃下去睡覺的時候會躺着不舒服,就沒有再喂。

收拾了碗筷,邬迪湊過去親了親恭的嘴角,順便将他嘴角的湯羹舔食了:“好了,現在你必須休息。”

“我……我,我好吧……”恭還想說“我能行”的,但是看到邬迪那一副“如果你說你能行,我就真的真的不介意讓你再勞累一下”的樣子,只得讪讪摸摸鼻子,小小聲答應,乖乖躺在床上不動了。

“這才乖。”邬迪拿起獸皮毯子,聽到外面響起了“這是什麽東西”“是木板子嗎?”“誰放在這裏”之類的聲音,将獸皮毯子繼續蓋在恭的胸口及一下,又親了親恭的額頭和嘴唇,“不許掀開毯子。”這才走了出去。

石頭房子就有這個好處,外面的天氣熱的時候屋內十分涼快,外面天氣寒冷的時候屋內的溫度就十分涼爽——這就是石頭的導熱性。

******

房屋這個最大的問題解決了,游河部落的衆人的注意力就全都放在了另一件事情上面——過冬的食物。

因為冬季的時間相對較長,而食物的種類較少,肉類獵物又較難捕到,所以一般來說,只要能夠在落雪來到之前捕獵到讓部落裏餓不死的獵物,那麽他們的死亡率就會大大降低。

只是,他們從曾經世世代代賴以生存的河邊被迫來到了海邊。

雖然從某個方面來說,海邊的氣溫延長了他們收集食物的時間,但是,這也并不代表他們在這個并不熟悉的地方可以找到足夠的食物啊。

雖然他們找到了個頭很大的菠蘿蜜以及個頭不小的菠蘿,但是這畢竟算是水果。先不說管不管飽,誰也不知道這種水果到底放的久不久。

于是,衆人依然将目光放在那座高山的山林之中,希望找到一些可以吃的東西。

而邬迪,又将目光放到了距離海岸邊幾百米外的那個孤島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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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剛剛到達海邊的時候,邬迪就有打算去那個孤島去探一探。但是因為接二連三的事情,使得邬迪不得不将這件事遺忘在腦後。而長時間沒有想起來的結果就是,邬迪忘記這個了。

但就在前不久邬迪帶人去海裏抓龍蝦的時候,恭說了一句“那個島看起來好像也挺大的,不知道上面都有些什麽”的話,這句話就把邬迪之前塵封在角落裏的念頭又給勾起來了。

邬迪想要去那個孤島探險,部落裏是一半同意一般反對的。同意的自然是和邬迪想的一樣,想要去看看那上面有沒有什麽有用的東西,而反對的則是覺得邬迪身為他們游河部落的神使,實在是不該這麽草率地前往一個未知的,很可能充滿了危險的地方。

在這些人的看法中,邬迪最看重的就是恭的想法。而恭的态度則是——邬迪如果要去那個孤島的話,他也必須跟上。

恭知道邬迪如果在那個孤島上找到了好東西的話,絕對是對部落好的。就算沒有這個意思,一般來說邬迪做好的決定,都是不會輕易更改的。

恭所求的,不過是跟在邬迪身邊。如果邬迪身邊遇到了什麽危險的話,他也可以出一把力——別看他自從邬迪“開葷”後時不時地被邬迪給做得第二天爬都爬不起來,但是他本身的身體素質還是很不錯的,而且他的捕獵能力雖然在部落中算不上數一數二,但是也漸漸排的上號了。

最重要的是,他不希望邬迪在自己看不見的地方遇到了什麽困難,而他自己卻一無所知。恭覺得,自己也是有能力保護邬迪的。

得到了恭的支持,邬迪就不再猶豫了,所以就在當天下午,他們就開始準備去孤島探險的東西。

木筏——這個是必須的,自從邬迪用這個來給恭抓龍蝦之後,部落裏的人對這種居然可以浮在水上的東西表示了極大的興趣和崇拜。

甚至,他們認為,一定是邬迪這個神使在上面施展了什麽神力才使得木筏能夠浮在水上。

要不然,全是用沉甸甸木頭做的筏子,怎麽可能讓人坐在上面還不會沉下去呢?當然,對木筏這個“神跡”衆人是持看待神秘珍貴東西的态度的。

一直到邬迪教給部落裏的人這個木筏的做法,大家發現他們自己做的木筏也可以浮在水上,人坐在上面的時候也不會沉之後,他們那種類似于“哦,親愛的快出來看上帝”的目光才有所緩和。

石矛、石刀——這個也是必須的,說不定上面就有什麽獵物呢?

藥草藥粉——這個同樣是必須的,面對未知的環境,面對有可能出現的各式各樣的危險,如果避無可避的時候,至少可以有這些東西為他們的生命做點兒保障。

背簍——這個東西,是恭建議帶上的。他想的是如果那個孤島上有什麽可以類似于菠蘿什麽的可以裝回來帶上。雖然那些男人們覺得可有可無,但是想到這個背簍也不占多少空間,而且部落裏的不能前去的女人們也再三要求,最後大家還是沒人都帶上了一個。

準備齊全之後,就只等着第二天他們出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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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天剛蒙蒙亮的時候,邬迪、恭、阿寶、小黑、大頭、灰和開七個人就碰頭了。吃過簡單的肉湯,啃了兩塊菠蘿蜜,大家就雄糾糾氣昂昂地将木筏子往海裏一放,七個人坐着四個木筏子,一邊用木棒劃水,一邊往孤島前行了。

“這個海水好清啊,我都看得到底,好像很淺似的。”劃了一會兒,阿寶就覺得有些悶了,所以他趁着大頭還在努力劃水的時候,低頭往木筏旁邊看去。

“你可得小心,說不定這水就有幾十米上百米……即使再有幾十個你腳踩肩膀地立起來,都可以淹死呢!”恭認真地告誡阿寶,生怕他真的以為這個海水很淺,到時候栽倒水裏就不好了。

“吓!真的這麽厲害?”阿寶一聽,立馬将頭縮回來——他還以為和之前他們捕魚的地方差不多,最多淹到脖子呢。

“嗯嗯,邬迪說這個地方是孤島和岸邊的中間,所以水應該是最深的。”恭擡頭看了看孤島和已經有些模糊的部落所在的海岸邊,說道。

“咦,邬迪怎麽沒給我們說……哦,我知道了,是邬迪昨晚上在床上告訴你吧?”阿寶先是一副很正經的疑惑表情,然後轉瞬之間就換上了一副很“猥瑣”的笑容,賊兮兮的說道。

“阿、阿寶你說什麽啊!”雖然恭本身是男人,對這種事情并不像女人那麽羞澀——好吧,就是在現在部落裏,也幾乎沒有女人因為這件事兒覺得羞澀——但是這麽明晃晃地被自己的好友說出來,恭還是覺得有種挂不住臉的羞赧。這不,連他頭上黑絨絨的獸耳都有些不安地動了兩下。

“你想要知道?那就去找個男人試試看吧,少欺負我家恭,不然我把你送到男人床上去。”邬迪伸手在恭的獸耳上摸了兩下——其實恭很喜歡獸耳被這樣溫柔對待的感覺——然後漠然地轉過頭看了一眼嬉皮笑臉的阿寶。

雖然他對阿寶的印象不錯,但是一旦欺負了自己小受,就算對方是自己父母也沒有好臉色的。

“咳咳,我可是喜歡女人的……”阿寶被邬迪的話噎了一下,然後裝模作樣地左顧右盼。

“也是,你又沒有女人那麽凹凸有致,是不會有男人看上你的。”在阿寶他們筏子旁邊另一個木筏上的小黑很認真的說。

“可惡!什麽叫做‘沒有女人那麽凹凸有致’啊?!難道恭就有了嗎?!……啊呸呸呸,我憑什麽要和女人比被男人喜歡啊?小黑你個可惡的家夥!”他阿寶可是要長相有長相,要能力有能力,上有漂亮大方的姐姐,下有奶香可愛的小侄兒,熱情爽朗陽光聰明的好男人來着!

阿寶立馬炸毛了,作勢要站起來跨到小黑的木筏上“決鬥”一番。

“給我安分點兒!筏子都要被你弄翻了。”大頭一巴掌打到阿寶背上。

“……”你們都欺負人嘤嘤嘤嘤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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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了阿寶插科打诨,幾人沒覺得用多長時間,就到了孤島附近。

邬迪看了看,這個孤島大概是海底的一座大型高山露出的一點兒山尖,所以這附近的海水是漸漸變淺——也就是說,這座孤島并不是随意漂移的那種,他們上島的話,起碼不用擔心這個孤島因為移動而将他們帶偏方向了。

“有好多鳥……”恭坐在木筏上,獸耳動了動,突然說到。

“……鳥?哪兒呢?我怎麽沒看到?”阿寶擡頭左右看了看。

“我聽到了,林子裏有很多鳥兒拍翅膀的聲音。”恭很認真的說。而聽恭這麽說,大家也都信了八·九分。在他們部落裏,恭的耳朵現在可是很有名的。

當然,這已經不是帶着負面含義的怪異,而是那讓人豔羨的聽力了。

“如果有鳥的話,那就說明這個孤島上并沒有那麽危險。”邬迪原先提了一大半的心緩緩地落下去一點兒。

“不過我們還是得小心一些。”說話間,木筏子已經在海浪的推動下接觸到了孤島前的沙地。

七個人互相對視了一眼,從背簍裏拿出石矛和石刀,将背簍背上,然後将木筏拖上岸來。大家用繩子将木筏捆在一起,拴在附近的一塊凸起的大石頭上,準備往孤島內部進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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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話要說:因為時間來不及了,所以沙子就沒有分成兩章發了——因為沙子是直接在一個WORD文檔裏打的,大家請諒解……

今天出去唱歌,晚上吃涮羊肉,結果天降大雨,回來的時候洗了澡(防止感冒)打開文檔就已經八點多了……所以沒有來得及早些發……

繼續跪求諒解……

肉什麽的,由于沙子炖一次肉要花大半天的時間,所以為了雙更的字數,就放棄了艱辛的炖肉創作——但是!以後會有肉的,一定會有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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