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過冬的準備
距離邬迪他們七個人離開,已經三天了,這是第四天下午。
猴子拿着一根金黃色的有長長的尖尖的東西逗着攤在石頭上睡覺的圓仔,一邊時不時地看着遠處的孤島:“這都這麽久了,為什麽邬迪大哥他們還沒有回來啊?”
圓仔用厚厚肉肉的掌拍開那個擾它清夢的東西,翻個身用有着短短尾巴的屁股對着猴子。
“哇,圓仔,你都不擔心邬迪大哥和恭哦?小心他們不要你唷~”并不知道自己被鄙視了一番,猴子又拿着自己手裏的黃草湊到圓仔鼻子下撓動。
黃草上的鋒芒并不會讓人覺得軟軟癢癢的,反而有種刺刺的感覺,讓人極不舒服。而圓仔的鼻子本來就是極為敏感的部位,此刻被那芒刺一戳,硬生生地讓從小就被邬迪和恭嬌養着的小東西憤怒了,整個兒如同一只黑白相間的小炮彈,一下子蹦到了猴子腦袋上,用它肉彈有力的小短腿在他的腦門兒上來了狠狠一擊!
“嗷!”猴子痛呼——雖然圓仔肉呼呼軟溫溫的很是可愛,摸起來也很是舒服,但這小家夥還是有點兒重量的。所以,猴子被砸痛了——任誰再堅強,在被砸到脆弱的鼻梁的時候也會痛的吧?因此,猴子一個不在意被圓仔砸到一屁股坐到地上就沒什麽了。
“……好痛啊圓仔,你太肥了……”猴子咕哝着揉揉額頭,等他放下手的時候,卻又驚喜起來——因為他看到那自己望了許多次的海面終于出現了一個幾個小黑點:“邬迪大哥!恭!小黑!大頭!阿寶!灰!開!”
猴子一邊喊着一邊往海邊跑去。
開一邊劃水一邊嘀咕:“為什麽猴子是最後一個喊我的啊?我明明對他那麽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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邬迪他們這次回來帶回來的東西并不多,但是,每樣都足夠讓部落裏的人吃上好一段時間。
将芋頭以及鳥蛋的地方說了,邬迪将幾只抓到的水鳥交給猴子他們——這種海鳥有着扁平的喙,頭頂的羽毛是灰色的,後頸上的羽毛是烏褐色的。而除了腦袋脖頸這一節,這種水鳥的兩翼、尾羽是黑褐色的,肚子上的羽毛卻又是純白的。撇去這些繁多卻不晃眼的羽毛顏色外,這種水鳥的模樣和邬迪印象中的鴨子有八、九分相像……只是這種海鳥伸長脖子躺平大約有近一米長的身軀——來喂養:“猴子,這種海鴨子就交給你了,你們沒事兒的時候就喂它們小魚兒,還有草籽也是可以的。”
當時邬迪和恭消食發現并抓到它們的時候,它們正在成群結隊地捕捉小魚兒吃。反正海邊最不缺的就是魚類了,這樣也不用擔心它們的食物問題了。
其實邬迪不知道,這種海鴨子的鳥類還真的就是海鴨——就是曾經出現在高爾基那篇《海燕》中的海鴨,而且它還有個學名,叫做“潛鳥”。當然,現在這種海鳥是原始社會中的“祖先”,還沒有進化成邬迪所熟知的那種樣子,所以邬迪認不出來也是正常的了。
“玩的嗎?”猴子看着一邊撲扇着翅膀,一邊死命“嘎嘎嘎”叫着的海鴨子,有些興奮。矮油,雖然這個海鴨子沒有圓仔那麽圓滾滾的很可愛,但是也不錯啦~
“不,是養的,到時候可以生蛋,等養不下了還可以吃肉。”邬迪毫不留情地打破了猴子的幻想,同時伸手将海鴨子的翅尖上的毛拔掉,“你和孩子們去找個可以圍住這些海鴨子的地方,免得它們游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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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正他看這段時間的孩子們也沒多少事情做,與其無聊得只能天天跑到海邊去撿海帶紫菜什麽的——現在部落裏曬幹的海帶和紫菜已經足夠吃到明年開春了——還不如給他們多加一項活動。又可以玩又可以做事,一舉兩得。
果然,聽到邬迪的話,雖然覺得不能将這些海鴨子當做玩具一樣玩有點兒可惜,但是想到他們自己能夠養海鴨子,這些海鴨子以後可以生出好吃的蛋,以後還可以吃它們的肉,猴子他們的口水都要流出來了。所以猴子等人忙不疊地點頭,恨不得現在就找個地方将海鴨子圈進去,然後督促它們下蛋。
這麽想着,猴子舉起自己手裏的黃草,讨好地遞到一只海鴨子的喙前:“快吃快吃,吃了快點下蛋。”
“猴子,別說它現在吓得什麽都吃不下,就是吃得下……”它也是只公鴨子不能生蛋……這句話沒有機會再說出來了,因為邬迪的注意力全都放在了猴子用來“讨好”那只公的海鴨子的黃草上:“猴子!這個東西!”
“吓!啊……啊什麽事邬迪大哥?”給突然彎腰靠近的邬迪吓了一跳,猴子手裏的黃草“吧嗒”一聲就落在了沙灘上。
邬迪心疼地撿起黃草,翻來覆去地看着,還用手掰下一顆帶着不短的芒刺的果實,用手指搓掉了外面的“衣”,作勢就要往嘴巴裏塞去。
“邬迪!你在吃什麽?”正在給女人們分蛋讓她們拿去煎炒煮的恭用眼角餘光看着邬迪要将不知名的東西往嘴裏塞去,心一下子就提高了——要是什麽不好的東西該怎麽辦?
“沒事的沒事的恭,這個沒毒的,”邬迪知道恭在擔心什麽,而被恭這麽一喊,邬迪也反應過來剛才自己的舉動是有些莽撞欠妥了,所以他有些尴尬地打着哈哈,“你看,這白生生的,看起來也不像是有毒的……”
“芋頭還白生生的呢,你不也讓我們不要生吃嗎?”恭并不贊同邬迪的說法。說實在的,他是可以理解當邬迪發現了可以吃的東西時那種欣喜得迫不及待地就想要驗證一下的想法。但是,這并不代表要讓邬迪養成那種什麽事情都要自己去嘗試的習慣。
邬迪曾經玩笑似的給恭說過“神農嘗百草”的故事(當然,這裏面的一些東西是被替換過的),結果就讓恭開始擔憂起來了——雖然神農的精神很值得敬佩,但是這并不代表,他願意讓邬迪成為第二個那什麽神農啊。
“呃……”邬迪摸摸鼻子,自家小受真是越來越厲害了啊,“我保證這個沒毒的,我認識這個,真的!”這麽一來,被恭的關心而弄得心裏甜滋滋的邬迪倒是對發現黃草這種東西的喜悅少了不少。
“這個是什麽?”恭走過來,看着邬迪手裏的東西,“看起來就像是幹枯掉的草,有什麽可以吃的?唔……”
說話間,邬迪就将手裏那顆草籽往嘴裏塞了,然後又摘下一顆碾碎了外殼喂到恭的嘴裏。不過因為那草籽實在是太小,所以邬迪的手指直接在恭的嘴唇上“吃”了一把“豆腐”。
“粉粉的……嗯,有點兒甜……”見邬迪也吃了,恭也嚼了嚼這根本就不夠塞牙縫的東西,“不過這東西看起來好少,能吃多少?”
邬迪還沒有回答,在一旁已經抱着一只海鴨子,并且将海鴨子的嘴巴捏住免得它“嘎嘎嘎”地叫得讓人心煩的猴子開口了:“這個不少了!那邊有一大片呢!”一邊說着,猴子就伸手比劃了一大圈,結果因為他這個動作,被禁锢在他懷裏的海鴨子一下子就掙脫開來,“嘎嘎嘎”地逃到那幾只海鴨子中間。一時間,海鴨子的“嘎嘎嘎”聲響成一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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黃草的發現,代表着麥子的出現。只不過這種麥子是鹽生大麥,雖然能夠在海邊生長,但具體數量并不是很多,如果真的要給全部落的人吃的話,估計也就堪堪一頓——還是那種很稀的攤餅。
所以,這種發現了新食物的喜悅很快就被這種食物的稀缺而沖淡了。哪怕後來在黃草……鹽生大麥的附近的水地裏發現了小黃草——鹽生稻谷,也沒有讓邬迪高興多少。因為這個鹽生稻谷的數量只有鹽生大麥的三分之一!而且全都是那種瘦巴巴幹癟癟的。
不過,為了讓部落的人相信這些東西是能吃的,而且願意在開春之後出力種植并且照顧這些麥子和稻谷,邬迪最後還是咬咬牙分別抓了一把大麥和稻谷去殼之後混合大量的水煮了一鍋稀得不能再稀的清粥。
這點兒大麥和稻谷的數量雖然不夠看,但味道确實原滋原味很給力的。幾乎在聞到這種食物煮出來的香味之後,大家就都表示一定要多吃這種東西了。
好吧,吃貨總是很好解決的。
于是,邬迪就将剩下的稻谷、大麥分別用陶罐裝好,用稻草塞口密封,和之前的高梁籽一起放在陰涼通風幹燥的地方——反正滿打滿算也不過幾罐子的東西,也用不着專門去做個谷倉什麽的。
暫時解決(?)了主食的問題,嘗到了芋頭的“甜頭”的集就将部落裏的男人就分成了兩部分。一部分分成幾個小隊依次前往孤島去挖芋頭,撿鳥蛋,抓海鴨子——當然,為了可持續發展,他們是不會實行“三光政策”的——而另一部分則是前往林子裏狩獵各種獵物。冬天要過冬嘛,大量的肉和暖烘烘的皮毛自然是不可缺少的。
邬迪則是不屬于這兩種之一——誰叫他是神使,誰叫他還兼職巫醫呢?雖然不用時時刻刻坐鎮部落裏,但是萬一部落裏有人有個什麽問題了,他要是不在,那也挺麻煩的。所以,邬迪被迫宅成“畢加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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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話要說:畢加索=閉家鎖,噗
嗷嗷嗷都下了一周的雨了啊,冷死了嘤嘤嘤嘤嘤……
我的秋天呢?我陽光燦爛天高雲淡落葉滿地的秋天呢嘤嘤嘤嘤嘤……
為毛一下子就跳躍到冬季了嘤嘤嘤嘤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