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遇險了 “太子妃還沒回來

“若祈妙是去找本宮, 為何沒有跟着本宮一起回來?”瓊羽氣的快要咬碎一口牙,怒意之下卻是空虛無依的擔憂:她将祈妙帶入宮中,若連安危都保證不了, 她簡直當不起祈妙的一聲表嫂。

太後把事聽了完全, 眉頭一蹙替瓊羽責備宮女:“怎麽和太子妃說話呢?主子不見了不回禀, 舌頭長着幹什麽用的!”

“皇祖母息怒。”現下主要的是找到祈妙,瓊羽也沒想推卸責任,她回身一欠冷靜道:“祈妙性子活潑,或許只是去哪裏玩兒了, 您先放心, 孫兒立馬帶人去找。”

太後聞言點了頭, 結果還沒發話,蕭永澍噌的從皇子堆裏蹿起:“皇嫂,帶我一個!”

皇後可是恨的牙根癢癢, 她一記眼刀向蕭永澍甩去:“你坐下!”

蕭永澍只當皇後的話是耳邊一陣風,他正正經經地向永興帝說明起自己的優勢之處:“父皇, 此處地勢略有些複雜, 但兒臣對這邊熟的很!您便允了兒臣的熱心吧。”

永興帝并沒有将此事看的很重, 宮中戒備森嚴遍地是人,還能找不着一個小丫頭?他瞥了眼急得快蹦高的蕭永澍:“整天不務正業地瞎逛悠,總算是有用武之地了。”

蕭永澍憑着厚臉皮對親爹的明嘲暗諷實在無感,只當永興帝應允了,他滿口念着“多謝父皇”飛快跑到瓊羽身後,不知為何, 瓊羽竟從他堅定的眼神中看到了一絲靠譜。

蕭永澍在意祈妙,必定也一直關注着祈妙,祈妙座位本就靠後, 他說不定比太監宮女看的清楚,至少知道祈妙往哪個方向去了。

抱着如此設想,瓊羽帶着蕭永澍行禮告退,還沒出廳堂便等不及要問他情況:“你怎麽看起來還興致勃勃的,祈妙本就是個愛作的,你若是為了湊熱鬧,那趁早別添亂。”

蕭永澍癟了癟嘴表示委屈:“祈妙就在我對面,我哪裏還轉的開眼。不過祈妙的确是跟着嫂嫂您出去的,若是她自己貿然行動,我說什麽也會跟着的啊。”

碧波很得力地喚來了四五個下人,她上前請示瓊羽:“太子妃,奴婢們該往哪裏去找?”

瓊羽方才所有的心思都在惜楠和吃食上,是真的沒有看到何祈妙的身影,她不能瞎指揮,便将希望寄托于蕭永澍:“六皇弟,你看見什麽了?”

蕭永澍急的跺腳:“我又沒有透視眼,祈妙轉了回廊我是想看也看不着啊。”

“要你何用!”瓊羽雙手叉腰,撐着自己不許喪氣:“那咱們便分頭去尋。”

蕭永澍摸着下巴思量道:“以此往南是後宮個院,東西互通,往北是後山花園,但範圍還是太大了。皇嫂,您覺得祈妙會往哪裏去?”

瓊羽望着看不到頭的宮牆深感無奈:“祈妙見錢眼開,能去宮殿,絕不會往草叢裏鑽。碧波,你帶着他們向南去吧,一定要注意沒有人在的宮院。”

想到這層,瓊羽不禁又安定了些:“希望祈妙能碰到別人,他們見祈妙衣着不凡,說不準就給送回來了。”

蕭永澍沒分配到活便主動給自己找活幹,不過他語氣中稍有不情願:“那,我往北去?”

瓊羽還看不出他那點小心思:“你最想讓祈妙第一眼看到你,怕不是願意跟着碧波,好做個得利漁翁。”

蕭永澍不好意思地笑了笑:“皇嫂說哪裏的話,我是真對後花園了如指掌,那邊除了草便是石,一個人也藏不住。”

南昭洱海的花叢可是能比人高。瓊羽奇道:“草叢不是最好藏人了嗎?”

“就是藏不住!”蕭永澍雖然道不出個所以然,但有親身經歷作證:“我打小就愛往那躲,還不是次次被母後揪出來。”

瓊羽被這理由整的哭笑不得,伸手他後肩推了一把:“你們快去吧。後花園不大,本宮自去掃蕩掃蕩,只要沒人,本宮便在此地等你們回來。”

碧波當即就舍不得了:“太子妃,不然奴婢跟着您去吧。”

“省省吧,你們這幾個人一人一條道都不知何時能走完。”瓊羽笑着安慰她道:“本就不是什麽大事,本宮給自己挑了個最松快的地,你就不要跟來偷懶了。”

蕭永澍已是躍躍欲試:“皇嫂放心,我絕對會把祈妙完完整整的帶回來!”

若非完完整整,不用她動手,太後就能剝了蕭永澍的皮!瓊羽不再留時間給他說風涼話,先一步轉過身,朝後花園方向去了。

後花園與外界沒有明顯的界限,只是越往裏去,石子路上蓋的矮草越厚,瓊羽走着走着莫名感覺身上有了涼意,她這才想起環顧四周,深秋葉黃,更添落寞。分明時刻剛過正午,烈陽當空,卻獨獨照不暖此處的綠蔭。

“真是奇了,宮裏竟有如此冷清的地方。”不遠處還是歌舞升平,此地卻與之不像一個世界,唯有瑟瑟風聲。瓊羽隔着衣袖摩擦皮膚,可并沒有覺得暖和,只是在心理上好受了些。

她本就膽小,于是非常之想在這兒碰到個人,又怕碰到什麽怪人,人一慌思維就不受控制,前個月經歷的兩次血腥場景呼呼地往腦子裏沖。

和秋葉般飄墜的活人,窒息的粗繩,染血的大刀……瓊羽使勁晃了晃腦袋,在心中不住地重複:沒人是好沒人是好,沒人說明祈妙不在這裏。

但就算只有千分之一的的可能,她便不能放過一切所見。

“咔啦,咔啦”,枯葉踩在腳底,脈骨斷裂有獨特的脆響,瓊羽聽着規律聲響,七上八下的小心髒也似被安撫了。然而好事不經說,她再一落腳,脆聲并沒有按原先那般發出!

腳底軟軟的,光滑的,不像是單純的落葉枯草,倒像是在上面蓋個塊棉布。瓊羽咽了口唾沫平複心情,壯了十分膽量後退移開了腳,同時,朝下看去。

地上的确有塊布沒錯,粉紅的滑綢被踩了也沒有沾上灰塵,依然在沒有生氣的爛葉中熠熠發亮。瓊羽生怕自己眼花,快速将它拿到了手裏。

她還抱着一絲看錯了的僥幸,可熟悉的觸覺剝奪了瓊羽的美好幻想,她抱過祈妙,記得祈妙裙料的觸感,這……這正是從祈妙今日穿的粉裙上撕裂的!

“祈妙!”祈妙不會遇到什麽危險了吧!瓊羽緊繃的神經一下被壓垮了,她再也堅持不住,急切地想在附近尋到何祈妙,步子邁的愈快愈大:“祈妙!你聽到了嗎,祈妙!”

雜亂的枯枝從四面伸來,似是故意阻止瓊羽向前,瓊羽一手緊緊抓着粉綢,一手奮力撥除雜物探明前路:“祈妙!祈——!”

她一腳踩空,身體驟然下墜,零落的枯葉從地面濺起捂住了她的嘴。瓊羽甚至還沒有喊出一聲,便整個人撲進了一攤爛泥堆中,幸好有手肘撐着才沒有埋頭窒息!

頃刻之間,她竟從地面摔到了地下!

這是什麽,陷阱?枯井?瓊羽狼狽地跪起身體,直直望向上方圓形的井口,她從來沒有如此渴望看到一縷陽光:“有人嗎!有人嗎!”

淤泥的腥臭直沖鼻腔,瓊羽捂着胸口不住幹嘔,好不容易才吸了一口氣息用來呼救:“救命,救命啊!”

陽光依然沒有照進,上方突然一聲巨石摩擦,那如圓月般陰暗的井口剎那成了一方彎月!

外面有人!有人想用石頭堵上出口!

瓊羽絕望地尖叫出聲:“不要!”

叫喊凄厲,不過只驚飛了幾只雀鳥。

是誰,是誰要害她?是皇後嗎?還有祈妙,祈妙還活着嗎!瓊羽手指深深扣住井壁,可是厚厚的泥土無法供她攀爬。她看不到外面的人,眼睜睜投入眼底的光線逐漸減少,直到井口嚴合,從地獄延出的漆黑将她緊緊包圍。

窟窿瞬間化作平地,罪魁禍首并未着急離去,而是往石塊上又踢了幾腳泥,扔了幾//把草。

雀兒重新落至石上,再也不受人聲的驚擾。

功夫不負有心人,蕭永澍一行人忙活了一會,說久也不久,便湊巧地在禦花園最偏一角尋到了何祈妙。

當時何祈妙正面對流向宮外的水流,愣是像個猶豫不定,打算跳河的人。蕭永澍抓着她了卻沒舍得怪她,只是紅着臉問道:“你怎麽自己就跑出來了,知不知道皇嫂她多擔心你?”

何祈妙并不怕生,還似乎在樹林間玩的很盡興,她老實跟着蕭永澍回壽康堂,還主動和他歡笑着講了方才經歷:“我看到一只小貍奴!可惜跟了一路,還是跟丢了。”

“小女心性。”蕭永澍難得碰上一個比他還幼稚的,自然不能放過機會裝裝大人:“以後不準再亂跑了,皇祖母還等着見你呢。”

何祈妙粲然一笑,露出一行白牙:“是!”

兩人說着,便要歡天喜地地進到壽康堂拜見太後,何祈妙裝得一手乖女,她看到心急如焚的碧波,主動道了歉:“碧波姑姑,我再也不亂跑了,你可要在表嫂面前為我求求情。”

“小姐放心,太子妃不舍得怪你的。”碧波示出一臉坦然,讓兩位主子先進去暖和着:“太子妃還沒回來,奴婢在這,等等太子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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