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那笛聲是九萬裏的傳音秘法,金子晚和陸铎玉自然是都能聽懂的,既聽他如此說,四人便立刻往前山的解夢山莊趕去。
這一路也沒見幾個仆人,顯然是已然人人自危,沒想到就連名滿天下的臨風公子來了都無法威懾住這喪心病狂卻又神出鬼沒的兇手。
這次的仆人死在了柴房裏面,依然是心被掏出後不翼而飛,只是這次不同的是,除了死者,在場還有一個仆人躺在地上。
發現屍體的是張三,他們王二張三李四吳五趙六遵守金子晚的命令專門盯着解夢山莊各偏僻之處,只是他們畢竟只有五個人,兇手武功必定要高過他們,才能準确地知道他們随即埋伏在哪裏,從而将他們避開,來這個盲點行兇。
金子晚等人趕到之後發現解微塵已然到了,逢歌也在,她應當是之前回房間歇息了,如今匆匆趕來,只着簡單素衣,頭發也只是一枚玉簪簪住,除此之外并無任何首飾,金子晚留心看了她,別說頭飾,就連項墜、耳墜、手镯都是沒有的,他又回想了來到解夢山莊之後見到逢歌的這幾面,她都是這般清湯寡水的模樣,實在不像一個大門派的少夫人。
那餘下的便只剩……
還沒等金子晚再問一次洛姑娘怎麽未來,洛芊瑜便趕來了,她仍然一身黑衣,倒是和普通女兒家一樣,配飾戴的齊全。臉色比前一日要好些,看得出來身體确實不怎麽樣,但似乎正在好轉。
平日裏尚且看不出來,如今解微塵這兩名紅粉知己站在一起,逢歌顯得格外高挑纖瘦,甚至有幾分形銷骨立。
不知道的一眼看過去,還以為逢歌才是那個身中劇毒紅鶴停的人。
在金子晚觀察逢歌和洛芊瑜的時候,顧照鴻的眼神也在她們身上流連了一下,便若無其事地移到了屍體上。
解微塵也是嘆了口氣,揉了揉太陽穴,命人把屍首搬到了冰室去。
未免解微塵誤會,金子晚喚到:“張三。”
張三立刻站出來單膝跪地:“督主。”
金子晚淡淡:“把你發現屍體的全過程仔仔細細地說一遍。”
“是!”
張三行了個禮後,便将他看到的說出來:“屬下方才在前方的小樹林裏藏着,看到兩個粗衣下人結伴前來拿柴火,聽他們言語交談正是為了燒晚飯的柴火,因害怕成為下一個被殺的人,因而這種平時一個人能完成的事才要結伴而來。這時小樹林中有動靜,我見他們是兩個人,便放松了警惕,去樹林中察看,才發現是一只兔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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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到這兒,他把頭低了下去:“是屬下辦事不力,請督主責罰!”
“你的事之後再議,”金子晚道,“接着說。”
張三接着說:“看到兔子後,屬下才恍然可能中計,我便立刻返回到樹林中,在枝頭俯瞰,卻只見一道黑影從柴房裏閃出,屬下立刻前去追趕,但那黑影武功着實高出屬下一大截,屬下能力有限還是追丢了,只能無功而返。屬下進入柴房後,才發現一名下人已經死亡,心被挖走,另一名卻只是被迷昏,但藥力兇猛,目前還是叫不醒。”
衆人的目光移到地上躺着的那名幸存者,委實命大。
這時顧照鴻拍了拍顧胤的肩膀:“你去試試。”
大師兄都發話了,顧胤自然不會推辭,他走上前,先是給昏迷的下人探了鼻息,又把了脈,接着将眼皮翻起看了看,随後從自己腰間拿出一個精巧的小葫蘆形狀的瓷瓶,塞子甫一拔開,一股沖天的刺鼻藥味迅速在小小的柴房裏彌漫。
金子晚咳嗽起來,顧照鴻連忙幫他輕拍後背,一邊蹙眉:“顧胤,你這什麽藥,有沒有毒性——”
“沒有啦!”顧胤擺擺手,“就是刺鼻一些,沒什麽事的。”
九萬裏的金督主,殺人如麻心狠手辣,怎麽聞個藥都要咳嗽。
金子晚擺擺手,示意自己沒事,他勉強把喉嚨間的鐵鏽味咽下去。
顧胤拿着那個小瓷瓶在昏迷的下人鼻下晃來晃去,衆人都在等着他轉醒。
一盞茶的時間過去了。
衆人:“……”
陸铎玉不耐煩:“他怎麽還不醒?”
顧胤驚訝:“啊?我沒說他今天能醒啊?”
衆人:“……”
陸铎玉已經開始撸袖子了:“那你裝腔作勢的幹什麽!”
顧胤的表情看上去真的很無辜:“要不是我這個還神散,他至少十天才能醒,現在三天就醒,還想怎麽樣!”
陸铎玉咬牙切齒。
怎麽能他娘的這麽煩人!
既然現在也醒不了,那這一群人在這兒待着也沒什麽用,解微塵讓人把那個昏迷的也搬到了一個客房裏,派人嚴加看守,解微塵都走了,其他人也就都散了。
金子晚轉身便走,顧照鴻也跟着走,他敏銳地感受到金子晚後來就沒再說話了,走出了柴房,他問:“金督主怎地不說話?”
金子晚沒應聲,顧照鴻便擡頭去尋他的臉,見他面色有些發白,急切問:“金督主你怎——”
還沒等他說完,金子晚唇邊逸出血絲,腿一軟便倒了下去,顧照鴻立刻接住他摟在懷裏,看着因為主人失去意識而沒辦法再強忍的血從金子晚唇邊一股一股地淌出來,厲聲大吼:“顧胤,滾過來!!”
金子晚臉色慘白如紙,他這一遭着實把他們三人吓得夠嗆,不像顧照鴻和顧胤,金子晚身體是什麽狀況,陸铎玉一清二楚,多少年了,一直都是死不了,但也活得不舒服,他屬實沒想到怎麽就突然惡化到了吐血暈倒的地步,揪着顧胤衣領子差點把眼珠子瞪出來。
顧胤也是大吃一驚,那個還神散完全沒有毒性,裏面都是一些刺激性但無毒的藥物,顧照鴻把他攔腰抱起到房間裏後,顧胤趕緊給他把脈。
在顧胤把脈的時候,顧照鴻坐在床頭,眉頭緊鎖地凝視着金子晚的臉,看他濃密纖長的眼睫,好似蝴蝶的翅膀,平時在眨眼間,像一把小刷子輕柔地撲扇在他心頭,讓他又酸又癢,如今蝴蝶停住了,也不再振翅了,他的心卻像空了一塊。
顧胤把金子晚的手放回到被子裏,皺着眉,也不再嬉皮笑臉:“太奇怪了,金督主的脈象紊亂,雖然性命無虞,但體內似乎有藥物在互相沖撞。”他問陸铎玉,“金督主平時可有服什麽藥?”
“有,”陸铎玉在腰間翻找,把藥方拿了出來遞給顧胤,“這是皇上遍訪名醫尋來的調養身子的方子,囑咐督主每天都要服用。”
顧胤接過方子從上到下看一遍,然後難以置信地又看了第二遍,第三遍,眉目倒豎:“就這破方子還遍訪名醫?!”
陸铎玉一驚,也顧不得罵他對皇上大不敬,追問:“你這是何意?”
顧胤把那張寫着方子的紙塞還給他:“就是一個不功不過的滋補方子,金督主身體底子如此這般的差,這破方子能有個屁用。”
不過這個方子也給了他新的思路,他又把金子晚的手腕從被子裏拿出來,細細地把脈,越把脈眉間越嚴肅。
顧照鴻聲音很冷淡,與他以往的溫潤形象絲毫不沾邊:“你若是什麽都看不出,就給我立刻滾回風起巅從醫術第一章 開始重新學。”
顧胤打了個哆嗦,多少年沒看到大師兄這樣了,忒吓人。
他扭頭問陸铎玉:“你們督主到底吃過什麽,底子勞損成這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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彩蛋:
陸铎玉:你用人話給我解釋一下皇上這個方子
顧胤:有病治不了病,但能保健
顧胤:@腦白金
作者有話要說:
推薦一下我的古耽預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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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案:
瘋狗偏執但好哄攻 x 膚白貌美但一肚子壞水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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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谕二十二年,楚樾涯死了。
天下百姓聞言無不扼腕惋惜,這冠絕京華的楚二公子,竟然年紀輕輕就為這天下熬得燈盡油枯了!
楚樾涯卻松了口氣,這輩子看似高高在上手握大權,實際上倥偬一生衆叛親離,死也就死了。他本以為閉眼下黃泉,一睜眼睛卻變成了被惡意賜婚給樂明王、從進門開始就受盡冷落的男王妃。
有吃有喝有人伺候,賞花賞月聽歌看舞。
楚樾涯喟嘆:這他娘的才是人過的日子啊!
可他卻愕然發現,在楚樾涯還活着的時候,那些對他猜忌重重、怨憎至極、反目成仇的故友一步一步地把他推向了深淵,可等他真的如願死了,他們卻後悔了,絞盡腦汁搞出花來只為了求他一個原諒。
楚樾涯溫柔一笑:“你們都是誰?”
樂明王也是溫柔一笑:“你長得和他好像。”
他轉瞬神色陰鸷:“可你永遠不是楚樾涯,你不配。若是再刻意模仿,我就扒了你的皮。”
楚樾涯:“……你真的好清純好不做作,和外面那些狗男人好不一樣。”
楚樾涯:“……等等,你剛剛說模仿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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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v1,攻受互寵,甜甜文
排雷:
1.受同時代重生
2.攻從身到心從來只愛受一人。
3.不買股,不換攻。受非常高貴,狗男人們沒有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