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逆襲任務之四01

日月窗間過馬,似乎一眨眼,又入了冬。

這幾個月期間,張福年的變化很大。他長高了很多,他的聽力、視覺和嗅覺也變強了許多,連攀爬能力都比正常人強了許多。

當初他第一次把自己感官上的變化告訴小五時,小五并不吃驚,“福年,你這是正常的,如果你繼續升級,到時候你發現自己跳的比別人遠,力氣比別人大,甚至你在不知不覺中可以按照自己想象中的模樣來改變自己的外形。”

張福年問小五,“小五,如果一直升級,我會變得很強大嗎?”

張福年甚至想問,以後可不可以脫離系統的管束。但這話他不敢問,他怕給小五帶來麻煩。

小五和他之間的感應很強烈,他剛冒出這個念頭,小五立刻打斷他,“福年,你不要亂想,不許想那個問題,會給你帶來麻煩。”

張福年點頭,主動活躍氣氛,“小五,按照你說的,我是不是可以把自己變成個美男子?”

小五哈哈笑了起來,“福年你少吹牛了,那要級別特別高才行。你現在只能小範圍內變動,比如你的視覺變好了,你可以把自己的眼睛變得好看一丁點,你走路的姿勢更輕松時,你可能會長得高一些,但并不能随意改變外形。”

張福年充分了解了升級後帶來的好處,迫切希望自己快點升級。

但升級并不是那麽容易的事情,這幾個月以來,他只能慢慢改變自己和家裏人的運勢圖,金寶成績上升,他有獎勵,姐姐讀書識字,他居然也能得到獎勵,連他幫隔壁張守田幹活,也有獎勵。

劉翠屏上學後,他的運勢圖上升了許多,和小五一起升了一級,他和劉翠屏自己讀書讀得多,獎勵更多。

秋天分糧食的時候,張福年的第三階段任務算是完成了,他和小五都得了好幾百點數值點,還有很多獎勵,張福年要了二十塊錢,其餘全部換成糧食偷偷補貼家裏。

入冬的時候,小五又下了第四個任務,兩年之內升三級。這個任務難度大了許多,活下去對張福年來說已經不是難事,但要活得好還快速升級,那可不容易。而且越到後面,每升一級需要的數值點越多。

張福年暫時已經習慣了這種慢慢漲數值點的節奏,升級不是一種目的,但是能促進他更勤奮,更用功。有時候他也責問自己,是不是為了升級才去幫助別人?是不是動機不純?

時間久了之後,他不再去想這個問題,能幫到別人,自己也能得實惠,一箭雙雕的事兒為什麽不幹,難道都像張福永那樣幹損人不利己的事情才行?

張福年的小倉庫格子也越來越多,裏面藏了許多東西。糧食、貨幣、文具、點心……他操控小倉庫的能力也越來越強,以前需要集中精力,多拿幾次還會感覺很累,這種狀況在漸漸好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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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福年對現在這種生活節奏很滿意,但有人卻不滿意。

隆冬的一個晚上,外面下着鵝毛大雪。北風一聲比一聲緊,那嚎叫聲讓許多小孩子都不敢哭鬧了,生怕自己聲音大一點,就把外面的妖怪招了回來。

張福秀點起了油燈,晚上幾個孩子吃的紅薯稀飯,配的炒腌菜和涼拌菠菜,腌菜裏有一些肉末,菠菜裏有零星的花生米,吃起來特別下飯。

吃飽了不能直接睡覺,張福年要帶着兄弟姐妹一起讀書。張福秀掏了兩個火爐,她和妹妹一個,兩個弟弟一個。

張福秀一邊納鞋底一邊背書,金寶正在寫數學題,連張福芝都把今天學的兩個字寫了幾遍。

張福年感覺自己仿佛像班主任一樣,帶着三個學習進度不一樣的學生,要考慮因材施教,還不能揠苗助長。

不光要帶學生,他自己也要學習。小學的課程他早就學完了,現在他正在自學初一的課程。雖然自己能過目不忘,理解力和記憶力都很好,張福年仍舊絲毫不敢大意,他想學的透徹,學的更精。

別小看初中的課程,張福年在讀課本的過程中越學越有興致,往往學到一個地方,他就要去找很多書,查閱更多知識。課本只是一個脈絡,他的課外知識已經遠遠超出初中生的水平。

就在兄弟姐妹幾個學的認真時,張福年忽然聽到了外面風聲中有了一絲異常的聲音。

經過這幾個月的練習,張福年的聽覺越來越靈敏,他能聽見兩百米開外很輕的腳步聲。

不對!

雖然風聲很大,但忽然出現了好幾個人淩亂的腳步聲。而且,附近的狗都跟着叫了幾聲,但很快狗吠聲又消失在風聲中。

與此同時,家裏的大黃也豎起了耳朵。但是它扭了扭耳朵後,又趴在了地上的草墊子上。

這幾天外面太冷了,大黃每天都會進屋裏睡,張福秀弄了張草墊子在門邊上給大黃睡。

大黃這個樣子讓張福年有些懷疑自己,難道我聽錯了?按理來說大黃的聽力不會比自己差啊,還是說我又漲數值點了?所以比大黃聽的更遠?

金寶摸了摸大黃的頭,“大黃,下雪了,明天你還去逮只兔子會來。”金寶也好想吃兔子肉啊。

大黃搖了搖尾巴。

張福年繼續側耳傾聽,不對,他确定,剛才有幾個人路過。

大冬天的雪夜,什麽人會成群結隊路過這裏?

張福年的心裏緊了起來,他拿着書的手半天沒動。那腳步聲似乎停下了,過一陣子後,又漸行漸遠。

張福年開始思索,隊裏早就放假了,除了孩子們每天去上學,各家各戶的大人都悶在家裏貓冬。這大晚上的,老老少少都進被窩了,不然幹坐着冷不說,還要費柴火取暖。自己家裏是因為要讀書,且他前一陣子和姐姐瘋了一樣撿了許多柴,現在才能從容地烤着火爐。

他敢斷定,整個張灣生産隊,目前還沒睡的人家肯定一個手指頭都能數的過來。

一個想法忽然竄入張福年的腦海,莫不是來了賊?

去年冬天很奇怪,沒有一個賊來,但去年沒有,并不代表今年沒有。

張福年合上了書本,笑着對張福秀道,“姐,天怪冷的,咱們早些睡吧。”

張福秀點頭,她的活兒幹的差不多了,弟弟們的功課也寫完了,是該睡了。

姐妹兩個去了東屋,張福年帶着金寶進了西屋。

天氣太冷,張福年和金寶睡一個被窩,進被窩沒多久,金寶就呼呼睡着了。

張福年絲毫沒有睡意,他還在仔細聽。

沒過多久,他又聽到腳步聲越來越近,等到了離他家門口不遠的地方停了下來。然後,他聽到了前面張守田家裏傳來異常聲響。

張福年迅速起身穿好了自己的棉襖,套上了軍大衣。

他剛準備開門,張福秀忽然叫了他一聲,“福年!”

張福秀也起身了,“你要去哪裏?”

張福年小聲說道,“姐,來賊了。”

張福秀心裏十分緊張,“能确定是賊嗎?”她好像也聽到了一點不正常的聲音。

張福年點頭,“肯定是的,現在正在前頭三伯家裏,我怕偷完三伯家,就要輪到咱們家了。三伯家裏沒有孩子,咱們家裏沒有大人,而且,咱們兩家離別人家都遠的很,叫人也來不及。”

張福秀焦急起來,“福年,要不,咱們去叫人吧。”

張福年點頭,“姐,你別出去,我去叫人。”

張福秀搖頭,“不行,我去。”

張福年小聲道,“姐,你別和我争,你沒我跑的快。”

張福年之前在姐姐面前展示過自己爬樹□□和飛速奔跑的本領,張福秀心裏清楚弟弟手腳敏捷,也就不再相争,而是轉身從裏屋掏出一把鐮刀給他,“你帶上。”

張福年接過鐮刀,輕輕打開了堂屋門。

一股淩冽的寒風迎面吹來,張福年把軍大衣配套的雷鋒帽戴緊,悄悄關上了堂屋門。

張福年想了想之後,用平常鎖門用的鎖把堂屋門鎖上了,自己把鑰匙揣在兜裏,輕聲囑咐姐姐回去睡覺。

前頭那幾個土匪已經把張守田家裏控制住了,一共來了五個人,三個人看住了張守田兩口子,另外兩個人正在把張守田家裏的豬往外弄,還有糧食和豬。

張守田的老婆忍不住罵了幾句,被人劈手抽了一個巴掌。

張福年耳朵靈敏,聽得一清二楚。

他悄悄走到大門口,輕輕推了推門,發現自己家的大門也被鎖上了。果然,這群人下一個目标肯定是自己家裏。

大黃想叫,被他制止了。

張福年并沒有去開大門,他從西邊院牆那裏找了個木樁做支撐,輕身一翻就出了院子。

時間緊急,張福年迅速繞過張守田家,起身飛奔起來。他跑的悄無聲息,雪地上留下一串淺淺的腳印。

不到五分鐘的功夫,他就到了張守金家裏。

張福年用力拍大門,左鄰右舍的狗都叫了起來。

張守金親自來開的門,見到他之後大吃一驚,“福年,怎麽了?”

張福年十分焦急,“二叔,來賊了,守田三伯家裏馬上就要被人搬空了!”

張守金十分震驚,不到三秒鐘,他立刻反應過來,大聲喊張福林,讓他去叫楊隊長,他自己穿好衣裳後立刻跟着張福年往回走,一路上叫了好幾個青壯年。

張福年說對方有五個人,張守金就叫了十幾個。

各家青壯年聽說有賊來了,立刻興奮起來。他媽的,這冬九臘月的大雪夜,誰家要是來了賊,若是沒有人幫忙,那真是要被人搬空了。

張福年等不及了,自己先往回跑。其餘人跟在後面,張守金一再囑咐大家別出聲,莫把賊吓跑了,這回要抓現成的!

張福年飛奔回家,等他一到大門口,發現自己家的大門已經被摘掉了,有人正把家裏兩頭豬往外擡,雞都被塞進一只大籠子裏,連大黃都被人套住了嘴捆住了扔在板車上。

這都是次要的,最重要的,有人發現家裏堂屋門被鎖上了,正在努力摘門!

好在張福年家裏的門是他爸找人特制的,摘起來不是那麽容易。旁邊有個人從門樓裏拿了根大長竹竿,正從窗戶眼裏往裏捅,一邊亂捅一遍罵的十分難聽,讓張福秀交出鑰匙!

張福年頓時氣的頭頂冒煙,他二話不說,快速沖上去,對着那個拿着長竹竿的人腿就是一鐮刀!

張福年這一下子下了狠手,那人雖然穿着厚棉褲,腿上立刻也見了血。

他立刻發出一聲慘叫,跪倒在地上。

張福年快速放倒一個,旁邊四個人驚動了,有個人立刻道,“就是這個小砍頭的,逮住他,把他腿打斷!”

幾個人放下手裏的東西,一起來圍攻張福年。

張福年手腳靈活,這又是他家,豈會輕易投降。他在閃躲的途中,對着一個人的手又割了一鐮刀。大冬天的,手上破皮都特別疼,更別說被鐮刀狠狠割來了一刀,這人立刻捂着手在一邊龇牙咧嘴同時罵罵咧咧。

張福年在他們沒有反應過來之前,解決掉了兩個。那個喊話的人十分生氣,抄起旁邊的鐵鍁就揮了過來,剩下三個人也紛紛抄起了棍棒一起來打他!

張福年一看,好漢不吃眼前虧,翻身就跑,一縱身跳到籬笆牆外去了。

這些壯漢雖然力氣大,但都笨手笨腳的,自然不可能輕易跳出來。他們有些不服氣,幾下子就把籬笆牆戳壞了。

其中一個人出來追趕張福年,另外兩個人準備發狠把堂屋門摘掉,屋裏面還有好多糧食呢,肯定也有錢!

張福年急了,和外頭那個人快速周旋起來。

這人手裏拿着鐵鍁,張福年不敢近他身。張福年想了想,忽然在不遠處站立不動,用盡全身的力氣大喊一聲,“來賊啦!”

聲音劃破寂靜的夜晚,半條灣的人都驚動了。

那人呆了一下,又舉着鐵鍁沖了過來,似乎想一鐵鍁把張福年拍死。

張福年一個閃身到了他側身邊,對着他的大腿就是一鐮刀,然後也不管他怎麽樣,縱深一躍又進了院子。

堂屋門已經被摘掉了,屋裏面,張福秀也拎着把鐮刀站在屋內。

弟弟妹妹已經被她藏在了西屋床底下,門一開,她就沖了過去,但她畢竟是個小姑娘,很快被人制住。

那人對着張福秀就是兩嘴巴子,張福年看到這一幕目眦欲裂,他轉身進廚房抄起一根擀面杖放進自己的小倉庫,拎着鐮刀沖過去和那個人打架。

那人知道張福年厲害,放下張福秀過來和他打。

張福年舉着鐮刀和他打,打鬥的過程中,張福年故意把鐮刀放在左手裏,賣了一個破綻,那人立刻雙手去搶他左手裏的鐮刀。

就在這個時候,張福年的右手裏忽然憑空多了一根擀面杖,他用右手舉着擀面杖,對着那人的頭狠狠敲了一棒子。

敲完之後,擀面杖又憑空消失了。

那人楞了一下,被敲的有些發暈,張福年趁機搶回了鐮刀,還順勢在他腿上割了一下,雖然沒傷到他的肉,也把他的棉褲割破了。

那人感覺頭越來越暈,然後咣唧一聲,栽倒在地上。

正好,院牆外頭那個人進來了,和剛才摘門的人彙合在一起,打起十二分的精神來對付張福年。

張福秀又拎着鐮刀站到了弟弟身邊,姐弟兩個靠在一起,張福秀的膽子大了一些,還下意識的把弟弟往身後護。

張福年心裏竄過一絲感動,姐姐膽子不大,沒有任何打鬥經驗,這個時候還知道往他前面沖。

還沒等張福年想到對策,忽然,門外閃過手電筒的亮光,同時傳來張守金的一聲高呵,“什麽人?”

兩個人慌了,立刻來逮張福秀,只要抓住這個姑娘,總能全身而退。

張福年豈是吃素的,一把将姐姐推進了東屋,舉着鐮刀站在門口。

從院牆外面沖進來的那個人腿上被張福年割了一下,似乎有些傷,他對着自己的手心吐了口唾沫,“王八羔子,不把你腿打折了,我就是你爹。”

張福年絲毫不讓,“要是讓你占到了便宜,我就是你祖宗。”

兩個人手裏也有棒子,眼見着棒子就要敲到張福年頭上,忽然,東屋裏的張福秀大喊一聲,“媽,你回來了!”

而就在這個時候,那人手裏的棒子也憑空消失了!

張福年的眼底閃過一絲精光,他立刻配合起姐姐,“媽,這些人要殺了我,您快弄死他們。”

手裏的棍子消失了,那人心裏忽然有些發毛。這好好的,棍子怎麽沒了?不是說這家無父無母,怎麽說媽回來了?難道說鬧鬼了?

兩個人頓時後脊梁骨發涼,汗毛都豎起來了!

還沒等他們想明白,張守金帶着一群青壯年已經沖了進來。外頭幾個人身上多少都有些傷,有個人想跑,被族裏兩個小夥子攆出去老遠捉了回來。

很快,楊隊長也帶着一群漢子來了。灣裏來了賊,這個時候可不管姓張姓楊,大家都是一個生産隊的,今天能偷張家,明天就能偷楊家,大家自然要一條心抓賊。

人一多,抓幾個小偷不是輕輕松松。

張福秀見到人來,立刻哭了起來。張守金吓了一跳,仔細看了看張福秀,見她衣裳沒被人拉扯,這才放下心來。再看她臉腫了,可能是被打了。

張福年也松了口氣,如果大家再不來,要是這群人發起狠來,自己真的一點辦法都沒有。若是只有他一個人,誰也制不住他,但他還有兄弟姐妹呢。

楊隊長和張守金一起,把五個賊人都捆在了一起。

旁邊有個人眼尖,看到那個被敲昏的人之後大喊一聲,“這不是董梅花的弟弟?”

旁邊的人都伸頭一看,還真是!

楊家有人對張守金道,“怎麽你們張家的人還夥同外人來偷自家人的!”

張守金面色鐵青,“楊隊長,這裏面沒有一個是我們張家的人。至于董梅花弟弟的事兒,我會找她算賬。”

楊隊長見到一夥五個賊人,板車上什麽都有,心裏往下沉,“守金,咱們還是上報大隊和公社吧,這是入室搶劫,是犯罪,不是什麽張家楊家和董家的事情。”

張守金立刻贊同,“好,上報。先把這幾個人捆起來,分開放在幾家的廚房裏,別凍死了。明天早上天亮了,我和你一起去上報。”

楊隊長看着張福年,“福年,你別怕,我讓兩個人在你家裏住幾天。”

張守金立刻道,“楊隊長,讓守銀和守志輪着來住幾天吧。”

楊隊長點頭,“那也行。”

五個賊很快被大家帶走了,至于怎麽處理,就不是張福年能管的事情了。

張福年提醒張守金,“二叔,前頭三伯家裏被偷了,不知道現在怎麽樣了。”

張守金點頭,“我曉得。”

張守田兩口子已經被人捆起來放在了廚房裏,等人解開繩子後,張守田的老婆放聲痛哭起來。

而就在前頭不遠的地方,老董正在家裏急的轉圈。

剛才一群人路過這裏時,她心裏就道不好,很開後面傳來了吵鬧聲,她懷疑弟弟被人逮住了。

她焦急,旁邊的張福永卻很淡定,“媽,你不用擔心。”

老董聲音有些急,“怎麽不擔心,好多人認識你舅的。”

張福永心說只要你不承認這事兒和你有關,最多就是我舅被人打一頓放回去,反正我舅名聲那麽差。

老董在意弟弟,張福永并不在意舅舅挨揍。在他心裏,報複張福年才是最重要的事情。五個壯漢闖進家門,就算張守金和楊隊長去了,那幾個小賤種肯定也沒少受罪。

張福永沒少在他舅舅面前說張福年的壞話,甚至說他爸忽然死了就是被張福年氣的。

想到張福年可能被打的鬼哭狼嚎,張福永心裏就十分痛快。

老董也顧不上兒子心裏的想法,轉了兩圈之後,她忽然腳步變慢了。

不得不說,母子就是母子,老董心裏漸漸也萌發了和張福永一樣的想法。要是張守金和楊隊長來問罪,她只能死不承認了。

至于弟弟,回頭她給他做件衣裳賠罪吧。

這事兒本來就擔着風險的,老董的弟弟說今年日子不好過,想幹一筆大的,讓姐姐幫忙點幾家容易下手的。

老董本來猶豫了幾下,聽到弟弟說到時候分她一些,最後沒禁得住誘惑。

自從張守樹死了之後,家裏日子難過多了。許多以前她得罪過的人,總是有意無意的想刺她幾句,但凡她想欺負人,人家就能狠狠反擊回來。連她兒子在外頭也經常被人打,打了之後人家說小孩子間打架,大人管那麽多做什麽。

以前自家的孩子欺負別人家的孩子時,老董總是這樣說,現在被人用同樣的話反擊回來,老董心裏十分氣悶。而且,張守樹死了後,家裏每天掙的工分少了很多,現在還能支撐,等到了明年日子就難過了。

這樣的日子過了一陣子,老董實在受不了了。她想報仇,她想讓張灣所有的人像以前那樣,看着她就俯首帖耳,至少也要賠笑臉。

弟弟說給她高額回報,兩相權衡下,老董答應了做內應。

想到丈夫死的時候張福年那個小崽子連葬禮都不來參加,老董心裏就恨不得把這幾個小崽子全家都殺了。

她頭一個點了張福年家裏,但她弟弟可不傻,聽她分析了左鄰右舍的情況之後,把第一站放在了張守田家裏。

第一是因為這兩家旁邊的鄰居都離得遠,第二是他偷張守田家裏時,張福年幾個小崽子肯定不敢說話。

但他們誰都沒想到,張福年敢一個人去報信,還能一個人拎着把鐮刀和幾個壯漢打架。

此時,楊隊長和張守金已經把善後的事情都做好了,張守銀留下了,和張福年睡在一張床上。

張福秀又抱來一張被子給張守銀蓋,張福年還和金寶擠在一個被窩裏。

張守銀安慰張福秀,“福秀,你別怕,回去睡吧,有我在呢。”張守銀家裏有個弟弟因為還沒結婚,一直沒和他沒分家,他不用擔心家裏的安危。

張福秀謝過張守銀,自己帶着妹妹回了東屋。

張福秀躺下後心裏久久不能平息,她剛才看得清清楚楚,弟弟手裏忽然出現了擀面杖,然後忽然又沒了。還有後面,在她大喊一聲媽之後,那個人手裏的棍子也憑空消失了。

張福秀看着黑暗的房頂,心裏默默問道,“媽,真的是您回來了嗎?”

外面的風聲忽然高了一個調,仿佛是真的回應她的呼叫一樣。

張福秀有些激動,有些難過,然後眼淚悄悄流了下來,她心裏默語,媽你放心吧,我會把弟弟妹妹帶大的。

她覺得肯定是媽回來了,剛才救了她和弟弟。現在知道孩子們安全了,她就在外面轉,不回來吓着孩子。

那頭,張福年一點睡意都沒有,內心十分激動。

就在剛才,他把別人的東西收進了倉庫裏!

以前他收東西都是毫無約束,所以很輕松。剛才那人的棍子捏的很緊,還是被他收了進去,看來是自己的能力變強了。

張福年當時也沒想到,真的能成功。而且,姐姐在那個時候喊了一聲,就算別人覺得驚奇,肯定也會算到他媽頭上。

張福年舒了口氣,這下子不用擔心露餡了。

想到這裏,張福年也對着黑暗的房頂默語,媽你放心吧,我會把姐姐妹妹帶大的。

徹底放松之後,張福年很快睡得香甜。

作者有話要說:午夜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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