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你說你這人,是不是腦子有病啊?”
你是不是腦子有病?周灏安有時候也想這麽問自己,哪兒有廢了好大勁兒送人東西卻把功勞轉給別人的,這種吃力不讨好的事情……
“因為他希望那是柏先生送的啊。”
蘇紹南懵了,一下子沒太明白周灏安的意思。
周灏安垂眸,苦澀地笑了一下:“我從來就沒想過奢望什麽,搶上司的男人,這種事情我還做不出來。所以我送他禮物單純地只是希望他開心而已,我知道,比起我送給他禮物,他一定更希望那是柏先生送的,所以才會說那是柏先生讓我轉交的。”
蘇紹南還真沒想過世界上還有像周灏安這樣的人,他此前一直以為這種人吃力不讨好做了很多卻什麽也得不到的人設只存在于電視劇裏呢。但說真的,蘇紹南并不喜歡這種只把深情表演給自己看的人,更重要的一點是那個他深情的對象還不是單身的。
蘇紹南到底沒法相信世界上真有這種不求回報的人,便追問:“你,你真的沒想要什麽回報嗎?你做那麽多肯定是希望老大能給你些什麽回應吧?你不想上他嗎?”
“你,你說什麽,”周灏安不可置信地望着他,連耳根子都紅了,“我怎麽可能會想那種事情,那是對年先生的亵渎。”
“你真是……”蘇紹南都不知道該說他什麽好了,這種不求回報還青澀的要死的男人他還是第一次見到,蘇紹南嘆了了口氣,接着說,“可你老板已經開始懷疑了吧?”
周灏安點了點頭,盡管他不想承認,但确确實實地感覺到柏穆辰近來對他有些芥蒂。
“我這麽跟你說吧,咱老大呢,是肯定不會喜歡你的,而且你老板也不會放過你,既然如此……”蘇紹南朝前走了一步,手掌撐在牆上,将周灏安圍在自己雙臂中,“要不你和你老板說,你已經和我在一起了吧。”
醫院裏面夥食都比較清淡,歲寒在這醫院裏頭待了這老些天,嘴巴裏淡出個鳥兒來,好不容易吃到個有味道的東西,自是不亦樂乎。
魚湯喝了一半,歲寒取過保溫桶的蓋子蓋上,打算留着晚上熱熱再喝。此時房門被人從外頭敲響了三下,歲寒還以為是周灏安去而複返回來拿保溫桶了,便喊了一聲:“進來吧。”
柏穆辰從門外走進來的時候歲寒愣了一下,二十幾分鐘前周灏安才剛剛走,怎麽這會兒柏穆辰就過來了?周灏安不是替他送東西來的嗎?
歲寒盯着那個臉色看起來不太好的男人,問:“你怎麽過來了?”
“怎麽,你不希望我過來嗎?”柏穆辰反手将門碰上,面色有些陰沉,他走進屋內,瞥了一眼床頭櫃上那個保溫桶和放在旁邊還未收拾的碗勺,冷冷地說了句,“看來之前有人來過了。”
Advertisement
“是啊,”歲寒也隐隐察覺到柏穆辰的心情似乎不太好,便問,“你怎麽了這是?”
柏穆辰沒回話,只是徑直走到床頭櫃前,一把拎起保溫桶就往廁所走,歲寒被他突如其來的動作弄懵了,直到聽到廁所傳來金屬聲才下床走到廁所門前,卻看到柏穆辰将剩下的魚湯全部倒到了馬桶裏。
歲寒不知道柏穆辰搞這一出幹什麽,便吼道:“你他媽有病吧!”
柏穆辰将空空如也的保溫桶重重地摔在地上,金屬的保溫桶掉落在地,發出巨大的聲響,裏面殘餘的食物殘渣也建落在地面。柏穆辰嘲諷地說:“怎麽,我倒掉他給你炖的湯,你舍不得?”
“什,什麽他的……”聽了柏穆辰的話,歲寒也覺得事情有些不對勁,怪不得他問周灏安這湯是不是柏穆辰讓他送的時候,周灏安的表情會那麽失落,原來這湯根本就不是柏穆辰送來的。
虧得他之前還有些沾沾自喜,根本就是白高興一場。
“這不是你讓小周送過來的?”
“當然不是,也只有他那種不谙世事的小處男會送那些寒酸得要死的禮物了。”他盯着歲寒顯得有些受傷的眼神,還當他在心疼周灏安送來的東西,氣急敗壞地捏住歲寒的下巴,說道,“我以後不會再讓他有機會來找你了,你也以後也少跟別的男人接觸,知道沒有!”
什麽玩意兒?出車禍的時候,歲寒雖說是自己主動擋在柏穆辰身前,也沒要求什麽回報。但身為戀人,歲寒覺得柏穆辰多來醫院看看他總是必要的吧?這下可好,又不來醫院看他,又不給送東西,連別人送的湯都給他倒了,都他媽什麽玩意兒!
而且憑什麽柏穆辰可以和朋友摟摟抱抱,他連接受別人送的東西都不行?
于是,這幾天來因為受傷而壓下去的脾氣又竄上來了,歲寒甩開柏穆辰的手,吼道:“不是,你憑啥要求我跟別的男人少接觸?我又沒幹啥對不起你的事兒,再說了,你可以和朋友在家門口摟摟抱抱,我怎麽就不行!”
“就憑我是你男人!”
“你他媽的……”
“我和別人摟摟抱抱固然不對,可你也不是什麽好東西,你可別忘了你之前怎麽要求我的。”
柏穆辰之所以會出現在這兒,完全是因為在周灏安走出公司大門的同時,林嘉佑便走進了柏穆辰的辦公室,說了一些有的沒的。
于是乎,這個好些天都不來醫院的人,就為了送魚湯這麽點破事兒特意開車來了趟醫院。發了一通脾氣之後就走了,留下歲寒盯着摔倒在地上的保溫桶,搞不清楚自己做錯了什麽。
歲寒在衛生間裏站了好一會兒,思索自己是不是做錯了什麽,惹得柏穆辰這麽生氣,可仔細想想,他也沒覺得自己做什麽對不起柏穆辰的事,只是在不知情的情況下接受別人的饋贈罷了。于是歲寒将弄得一塌糊塗的地面簡單收拾了一下,把保溫桶洗幹淨之後放在了床頭櫃裏面,打算等蘇紹南來了讓他轉交給周灏安。
開車回公司的時候柏穆辰的心情仍然不能平複,他出軌的确是他的不對,但他好歹及時跟人家撇清關系了不是麽?這也不代表他能允許自己的人跟別人亂搞。他不能允許年歲寒和除了他以外的人有什麽暧昧關系,盡管柏穆辰知道這兩人之間清清白白,且只是周灏安單方面的喜歡罷了。
回到公司的時候周灏安已經在辦公室坐着了,柏穆辰陰沉着臉瞥了他一眼,對他說:“我有話和你說。”
事後歲寒将這事兒同前來探望的蘇紹南說了,蘇紹南則是笑了笑,說道:“那大老板誤會了吧?周秘書現在跟我在一塊兒呢!”
“怎麽?那周秘書願意跟你一塊兒了?”歲寒聽了他的話,很是驚訝,又問,“啥時候的事兒?”
“就這兩天的事兒,別看那周秘書平日裏瞧着挺高冷的,談戀愛的時候跟個學生一樣,”蘇紹南将切成兔子形狀的蘋果碼在盤子裏,放在病床的桌子上,又遞給歲寒一根叉子,接着說道,“所以,你壓根兒不用擔心,到時候就直接跟人說我跟周秘書好了就成了。”
歲寒不屑地切了一聲,說道:“誰擔心了,我就是不爽,他憑啥幹涉我交友。”
蘇紹南也向來是個勸和不勸離的性子,便好生勸道:“算了算了,沒準兒這就是人家愛你的表現呢,你想想看,他不準你和其他男人來往,這不是說明他吃你醋嘛。”
“愛你媽逼。”
帶着這種不愉快的心情,歲寒在醫院裏渡過了剩下幾天,一直捱到出院,出院那天還是柏穆辰來接的。這一日的柏穆辰倒不像前幾天那樣,全身都帶着憤怒與陰沉的氣息,現在的他看上去依舊溫柔和親。只不過歲寒依舊記着那天柏穆辰跑到醫院來沖他發火的事情,因此一路上都沒搭理柏穆辰,連看他都不想看一眼。
柏穆辰那天也是氣壞了,一時沖動就做了那樣的事,忘了對付歲寒就得順着毛來,跟他硬碰硬根本行不通。便好聲好氣地問:“還在生氣嗎?”
歲寒仍是偏過頭不理他,柏穆辰見狀,便接着說:“抱歉,那天我确實沖動了,我一想到你或許會和別的男人有什麽暧昧關系,我就……我就控制不住自己。”
歲寒其實稍稍有些動搖,但又覺得這會兒就搭理柏穆辰好像顯得自己有點太好對付了,便冷冷地回了句:“哦。”
“正因為愛你,在乎你,所以我才會這麽做,只不過方法有點過激了,下次不會這樣了。而且,你真的很好,很吸引人,我擔心你被其他人搶走。”
“……”
“你也明白吧,如果我眼睜睜看着別的男人對你示好卻無動于衷,不是反而會顯得奇怪嗎?”
“……”
柏穆辰盯着他微微泛紅的耳尖,伸手在他的耳垂上輕輕戳了一下,說道:“別生氣了,好不好?”
還能怎麽辦?這種情況下歲寒确實沒法再生他氣,于是一切又好像沒有發生過一樣,只不過自那之後,周灏安确實再也沒有單獨一人來找過歲寒了。
盡管歲寒已經出院了,但他身上的傷口還沒有完全痊愈,左手手臂的石膏還未拆除,因此目前還是幹不了活。
柏穆辰倒是想讓他在傷完全好之前都在家待着,不過歲寒不是一個喜歡當家裏蹲的人,因此他每天還是會閑不住地往外跑,不是在外頭閑逛就是跑回餐館監督闫磊和蘇紹南幹活。有些時候闫磊跟蘇紹南做錯事就在旁邊訓斥,要不是他現在稍微做點大動作身上就疼,估計就親自上陣了。
作者有話要說:剛拍完私影回來,好累
收藏停滞好幾天了,希望今天可以漲收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