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都在預料之中
楚優優立刻回道：【那就是不嚴重了, 趕快多睡覺多休息，別想有的沒的。】
【好無情啊。】
【對，我就是這樣無情。】
楚優優回完這一句, 上課鈴已經打響了, 她就把手機放進了書包裏。
認認真真上完上午的課, 袁晶伸了一個懶腰：“總算可以去吃飯了，我快餓暈了，走吧, 優優。”
楚優優說：“我今天有點事，要去外面吃，你找別人去食堂吧。”
等袁晶出去後，楚優優看了一眼手機, 見江放之後沒有回複，猜測他可能是睡着了，也可能是生氣了。
她笑了一下, 背着書包走出了學校。
楚優優在一家生意很好的連鎖快餐店打包了白粥、小籠包和醬菜，按照江放之前給她的地址找了過去。
這個小區是學校附近最新的一個小區，樓價也是周邊最貴的。
楚優優走到樓下，跟着其他回家的人一起坐上電梯, 到了九樓。
門鈴按了兩遍, 屋裏才傳出一個熟悉的帶着濃濃鼻音的聲音：“張叔？說了不用管我了，我什麽都不想吃。”
楚優優在門外答道：“不是你自己點的白粥小菜嗎？我都給你送到門口了，你現在說不想吃了？”
屋子裏一陣慌亂，江放在屋裏大聲說：“你等一會兒！”
過了大概十分鐘，門被打開了一條縫，一只手伸了出來：“把口罩戴上再進來。”
楚優優戴上口罩：“好了。”
門才被徹底打開，穿着睡衣睡褲戴着口罩的江放站在屋裏, 臉上是掩藏不住的驚訝。
“這麽吃驚做什麽？”楚優優走了進去，換上放在門口的一次性拖鞋。
江放抓了抓略顯淩亂的頭發：“我以為你不會來的。”
“反正中午放學了沒事，就順便過來了。”
楚優優拎着食品袋走了進去，看了看周圍的裝修，道：“東西都是熱的，你趁熱吃？”
“好。”江放說：“去那邊吧，透氣。”
說完，江放就領着她去了陽臺。
陽臺非常大，擺着一張小圓桌和兩張藤椅，楚優優把食物拿出來放在圓桌上：“快點吃吧，你怎麽突然重感冒了？”
“公司有點事，我熬了兩個晚上，可能是抵抗力下降了，加上淋雨，今天就起不來了。”江放坐了下來，猶豫了一下還是拿下了口罩。
他的面色微微有些暗淡，沒有平常看上去那麽精神。
楚優優仔細觀察他的氣色，江放微微有些緊張起來：“我臉怎麽了？”
“你的臉很好啊，我就是第一次見到你氣勢這麽弱，沒忍住多看了幾眼。”楚優優笑了起來。
“我其實很少生病的，真的，我從小到大都沒有發過燒。”
這種事也不知道有什麽好逞強的，不過楚優優沒有戳穿，只說：“吃藥了嗎？”
“吃過了，張叔上午帶我去醫院了。”江放吃了幾口白粥，又看向楚優優，“你吃了嗎？”
“沒有，等你吃完，我再出去吃。”
江放忍不住笑了起來：“生病好像也不錯。”
楚優優等他吃完，就站起來說：“你繼續休息，我先回去了。”
江放把她送到門口，門鈴再一次響了起來。
“應該是張叔。”江放打開門，門外果然站着一個中年男人。
“放放，我給你買了粥。”
江放說：“謝謝張叔，我同學剛剛給我送過飯了。”
“張叔好。”楚優優大大方方打了招呼，“那江放就交給你了，我先回學校。”
“啊，好的好的，小同學，謝謝你來給放放送飯啊。”
“不用謝。”楚優優沖江放揮揮手，“早點康複啊。”
江放目送楚優優走向電梯間，臉上的笑意藏都藏不住。
張叔關上門，笑着說：“人都下樓了，還在看？”
“看看怎麽了？”
“這就是那個你手機上的女孩子吧？戴口罩我也能認出來。”
“是她。”
張叔說：“看上去挺活潑的，還挺樂于助人的，是個好孩子。”
“是的，她很好。”江放笑了一下，“所以我要更加努力，才能稱得上她。”
江放休息了兩天，才回來繼續上課。
他現在中午一般留在學校，但下午放學會直接去公司，這件事只有楚優優跟袁晶知道。
楚優優去京市參加全國高中生英語演講比賽的日程已經定下來了，魏老師會跟她一起過去，費用都是學校出，所以算是公費小旅游。
魏老師每天中午陪着楚優優一起練習，要是她沒空，就讓楚優優自己一個人練習。
周五下午放學，袁晶說：“優優，去不去美食街吃東西？”
“不去了，我今天要早點回家。”楚優優揮揮手，就跑出去了。
唐律明天一早就要去外地，唐尋也要出門進行下一個創作了，所以今天晚上全家人要給他們踐行，連楚寄風都準時下班回來了。
晚飯非常豐盛，大人們都喝了一點酒，唐藝文一直黏在唐尋的身邊。
他到底只是個十幾歲的初中生，父母常年不在身邊，他其實也挺寂寞的。
“爸，你這次出門，什麽時候才回來啊？”唐藝文問道。
唐尋想了想：“倆月吧。”
“這麽久？我一放暑假就要去陪媽媽了，那你到時候去媽媽那邊找我行不行？”
“當然不行啊，你媽媽都有男朋友了，我過去那就尴尬了。”
唐藝文小臉一暗，不說話了。
唐尋拍拍兒子的腦袋，笑着說：“好了，別失望了，如果到時候你媽媽分手了，我就過去找你。”
“真的？”唐藝文的眼珠子轉了轉，“一言為定哦！”
“一言為定。”
唐歡低聲對楚優優說：“你看着吧，這小子一聽這話，肯定會積極拆散他媽媽的新戀情的。其實他父母早就過不下去了，只有藝文一個人不死心，一天到晚希望他們複婚。”
楚優優說：“小孩子都不希望父母離婚的，再過幾年，藝文大一點就好了。”
唐歡說：“當初你養父養母離婚，你也希望他們複婚嗎？”
楚優優搖搖頭：“他們情況不一樣，我養父在外面有了兒子，這就不可能再挽回了。”
“也是不容易。”唐歡拍拍楚優優的腦袋。
大家都在餐廳熱熱鬧鬧地吃飯聊天，楚優優過了好一會兒，才發現魏紅不見了。
“小舅舅，飯還沒吃完，魏紅怎麽不見了？”楚優優低聲問道。
唐歡看着楚優優那雙澄澈的大眼睛，忽然哈哈大笑起來。
“笑什麽？怎麽了？”楚優優一臉莫名其妙。
唐歡招招手：“附耳過來。”
楚優優就靠了過去，唐歡低聲說：“小傻子，你還沒看出來嗎？魏紅跑來我們家，是想幹壞事兒的。”
“啊？什麽意思？”
“你還沒發現問題嗎？她一個大山裏頭長大的女孩子，沒有手機定位，當天晚上就靠着一個口頭告之的地址，她能一個人淋着雨走幾十公裏的路跑來我們家？”
楚優優呼吸一頓，好半天才反應過來：“所以，她是被人領過來的。”
“當然是有人帶路她才能過來的，劉姐那天帶她去洗澡，發現她只有外衣濕了，內衣全是幹的。”唐歡說：“那天晚上的那場雨，下了很久。如果她真的是一路走路過來，身上裏裏外外肯定都濕透了。我估計，是楚威開車把她送來附近，之後才讓她淋點水，跑來我們家叫門的。”
楚優優說：“既然你們早就發現她有問題了，為什麽還讓她留在這裏？”
“這是你爺爺的意思。”
“爺爺想做什麽？”
唐歡說：“你哥哥一開始就知道有問題了，所以打算讓老黃把魏紅交給警察，也免得楚威的壞主意露餡，親戚們臉上過不去。但你爺爺就想跟那些親戚們撕破臉，所以故意留下魏紅。我這麽說，你能弄懂了嗎？”
楚優優滿臉黑線：“小舅舅，我也不至于這麽傻……所以，魏紅趁我們人都在下面，她就一個人去做壞事了？”
唐歡說：“對啊，你沒發現嗎？今天晚飯開始的時候，你爺爺故意把所有工人都叫過來一起吃飯了，就是為了給魏紅創造機會的。我再考考你，你覺得魏紅一個人偷溜上去，是打算做什麽的？”
“偷東西？”楚優優說：“因為楚威缺錢，我們家又有很多值錢的東西。只要偷幾件東西送出去，就能幫楚威還債了。”
“果然還不算太笨。”唐歡說：“不過，我覺得除了偷東西之外，楚威還想做點別的什麽。”
“是什麽？”楚優優果然很好奇。
唐歡笑着搖搖手指頭：“現在不能說，你等着看好了。”
愉快的晚飯繼續進行，楚優優也耐着性子等結果。
八點還差三分鐘，大宅的警報器忽然響了起來。
楚爺爺大力一拍桌子：“真是混賬東西！這些年，我們寄風一直在幫襯他們，他們卻蹬鼻子上臉，我這次非跟他們斷絕關系不可！”
“爺爺，不要生氣。”楚寄風笑着說：“跟這種人生氣多不值得？”
“哎，孩子，我是在替你不值得啊。”楚爺爺說：“我已經想過了，這次撕破臉之後，我打算搬過來跟你們住了。要是我一直住在老家，他們總能纏上我的。”
楚寄風跟楚優優都很高興，楚優優跑過去抱住爺爺的胳膊：“爺爺，真的太好啦！”
看着孫女燦爛的笑容，楚爺爺的心情才稍微好了一點。
幾分鐘後，管家帶着四個保安，将魏紅和楚威一起扭送了進來。
“先生，警察正在趕過來。”管家道。
“好的。”楚寄風點點頭。
楚威一身狼狽，他跪下來求情：“堂哥，大家都是親戚，別報警，求求你別報警。咱們私下解決，可以嗎？”
“不可以，我們家的安保系統是直接連接報警的，所以警察一定會過來。”楚寄風很平靜地說道。
“你可以打電話讓他們別過來啊！”
楚寄風笑了：“我為什麽要這麽做？”
“因為……因為我們是親戚啊……”楚威漸漸說不下去了。
楚爺爺走了過來：“你還知道我們是親戚？你就是這樣坑害親戚的？你們找不到工作，寄風給你們工作！你們蓋房子缺錢，寄風幫你們蓋房子！你們上上下下，所有人生病、生孩子，住的都是寄風公司的醫院，你們自己說，你們掏過一分錢嗎？寄風對你們這麽好，你居然讓這個什麽魏紅來我們家偷東西，你還有臉說我們是親戚？”
“二爺爺……我也是走投無路了……我欠了那麽多高利貸，現在利滾利，要是堂哥不幫我，他們真的會砍死我的……堂哥，求求你幫我！”
楚寄風還是一臉平靜：“自己的事情自己解決，我做慈善，幫的是需要幫助的人，我怎麽會幫你這種社會渣滓？”
唐藝文小聲說：“他們偷了什麽東西出去？”
管家把一個大包放在了地上：“都在裏面了，除了一些古董瓷器、玉石把件外，小姐房裏那副畫也被她偷走了。”
“她進我房間了？”楚優優說：“我記得我鎖門了。”
她雖然沒有哥哥他們那樣聰明，但家裏住進了魏紅這個陌生人之後，她也多了一個進進出出就随手鎖門的習慣。
她可以信任管家、劉姐等人，但對着魏紅，她就是信任不起來。
管家說：“我看了監控，魏紅會開鎖。這是我的疏忽，根據之前的調查，我沒發現魏紅擁有開鎖技能。不過，請小姐放心，我會派人徹查小姐的房間，保證不會留下什麽竊聽器、攝像頭之類的東西。”
“竊聽器、攝像頭？”唐藝文跳了起來，“他們不會是想拍表姐的裸……裸……”
唐尋捂住唐藝文的嘴巴：“管家只是推測，還不一定是真的呢。”
但是楚威已經開始瑟瑟發抖了，楚寄風一腳踢了上去：“你真的讓魏紅在優優房裏放了攝像頭？”
楚威一句話也不說，楚寄風上去又是兩腳，接着就被唐歡給抱住了。
“好外甥，別髒了你的腳。”唐歡說：“楚威不肯說，那邊那個開鎖的要不要說？”
“我說，我什麽都說！我是未成年，都是楚威教唆我的，我不算犯罪！”魏紅忽然擡起頭來，眼睛顯得特別亮。
魏紅一五一十，什麽都交代得清清楚楚，也跟楚寄風他們原本的推測大差不差。
今年年初，楚威被同事帶去了一個地下賭場，從此染上了賭博的毛病。
這些年，因為靠着楚寄風的幫襯，楚威家裏過得一直很不錯，但賭博這個東西，一旦沾上了，就算你有億萬家産，也能給你輸精光。
楚威沉迷其中，賣掉了一套房子，但還是填不上賭債的窟窿。
他開始到處借錢，錢也借不到的時候，就看上了高利貸。
等楚威回過神來，他已經弄不清自己到底欠了多少錢了，他只知道老婆帶着孩子回了娘家，父母也被掏空了。
走投無路之下，他把主意打上了楚寄風和楚爺爺。
楚威他爸年輕時候也風流過，魏紅就是當初的風流債。
楚威找到魏紅，見她跟楚寄風有幾分相似，就把她先送進山裏，做了一些僞裝。
楚威他爸幾兄弟信以為真，跑去山裏接回魏紅，大家都歡天喜地的。
可是楚威沒想到楚寄風居然先一步找到了真正的妹妹，他換頭發的事情也被暴露，眼看事情已經瀕臨絕望，他又心生一計，把魏紅弄進了楚家大宅。
楚爺爺一直都是個善良的老人，他果然留下了魏紅，楚威的計策初步成功。
今天晚上，趁着所有人都在樓下為唐律、唐尋踐行，魏紅根據楚威的微信指示，一個人偷偷上樓偷東西。
楚威就在院牆外面接應，就在魏紅将大包扔過院牆的時候，警報器被觸發，楚威跟魏紅全都被抓了進來。
“事情就是這樣，都是我哥讓我做的。他把我找回來的時候，告訴我我就是楚寄風的親妹妹，以後可以做小公主，過人上人的日子，到時候記得提攜他一下就行。我也沒想到，你們早就找到親妹妹了。”魏紅說。
楚寄風說：“就算我沒找到親妹妹，你也不可能進我家的門。只要一做親子鑒定，就會知道你不是我們家的人了。”
魏紅說：“所以是他傻，跟我無關！我什麽都交代了，攝像頭就在浴室裏，你們能放了我嗎？”
“當然不能啊，小姑娘，你在想什麽呢？你哥讓你做什麽，你就做什麽？你明知道這些事情是犯法的，你還幫他做。是楚爺爺對你不夠好？還是我們這群人虧待你了？”唐歡嚴肅道：“你知道嗎？楚爺爺甚至跟我說過，如果你是個老老實實的小姑娘，他一定會自己出錢供你去讀書，讓你過上新生活的。可惜啊，你本質就是壞的，跟你親哥一模一樣。”
魏紅瞪大了眼睛看向楚爺爺：“您真的……真的……”
“是的，我真的這樣想過。你年紀還小，身世也很可憐，如果你願意老實做人，我也願意把你當成另外一個孫女一樣照看長大。”楚爺爺道：“可惜，上梁不正下梁歪。”
警察将楚威跟魏紅一起帶走了，因為他們偷竊的物品價格超過數千萬，情節特別嚴重，所以就算魏紅才十七歲，肯定也要去少管所待上幾年了。
管家帶着人用最先進的儀器将整個大宅徹底檢查了一遍，只找到一個攝像頭，就是放在楚優優浴室的那一個。
“小姐可以放心，我們在魏紅住進來的當晚，就增加了好幾個攝像頭。在此之前，魏紅并沒有靠近過您的房間，所以攝像頭确實是今天晚飯時才放進去的。”管家道：“攝影頭的拍攝內容我們也檢查過了，只有這兩個小時的。”
楚優優還是覺得有點渾身不自在：“都是十七歲，我們班的同學跟魏紅相比，就像兩個星球的人。”
唐歡拍拍她的腦袋：“別說你的同學了，你跟魏紅相比，也挺傻的。”
楚寄風把楚優優拉了過來：“我們優優這叫善良純真，小舅舅你才傻呢。”
“是啊，我們優優才是好孩子。”楚爺爺說：“這次因為我的任性，害的你們所有人都跟着提心吊膽了這麽久，是我不好。”
楚寄風說：“只要爺爺高興就行。”
“我高興，我特別高興！以後他們那些人就沒法纏着你要好處了！”楚爺爺哈哈大笑。
唐藝文悄悄走到楚優優的身邊，低聲說：“表姐，你是什麽時候發現魏紅不對勁的？”
“我？我是晚飯時候才發現的……”楚優優有點不好意思地說道。
唐藝文小臉一黑：“我是直到警報器響了以後才知道的，而且之前我的房間沒鎖門……”
楚優優笑了起來：“原來家裏還有人比我更傻，這樣我就放心了。”
唐藝文不服氣地說道：“主要是我爸太傻了，我遺傳他的。我要是像小叔就好了，小叔跟狐貍一樣精……”
第二天早上，全家人一起去了機場，給唐律和唐尋送機。
不過，唐歡和楚寄風是沒有下車的，他們倆都是知名人物，這樣的場合都不會露臉。
唐律擁抱了一下楚優優：“知道你愛學習，但十七歲的時光只有一次，偶爾也要好好享受一下玩耍的時光。”
“我會的。”楚優優說：“我也沒有只顧着學習啊。”
唐尋則很簡單，他說：“二舅舅這次回來，會送你一副肖像畫，不過，千萬不要告訴你哥哥。”
“好，我保證不告訴哥哥。”
唐律跟唐尋離開後，家裏顯得安靜了不少。
好在楚爺爺很快就搬了進來，他年紀大了，不喜歡上樓下樓坐電梯，所以管家在一樓給他布置了房間。
六月中旬，考過會考，班裏的氣氛越發緊張起來，因為很快就是期末考試了。
學習氛圍空間高漲，走路、吃飯都能看見捧着單詞本在背誦的高二學生。
“楚優優，這周末我們打算組一個學習小組，一起到學習委員的家裏上小課，你想不想參加？”班長肖文龍小聲說：“嚴峰的叔叔給我們上課，你知道的，他叔叔可是化學名師，這個機會很難得的。”
“那我去參加。”楚優優說：“袁晶可以一起去嗎？”
“可以，算上你們倆，剛好十五個人，再多就坐不下了。那就這麽說好了，周六下午一點集合，你們千萬別說出去了。”肖文龍小聲道。
“放心吧。”楚優優笑了一下。
得知可以去嚴峰家裏上小課，袁晶也挺高興的：“要給錢嗎？”
“我忘記問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