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洩題
袁晶說：“沒關系, 我微信裏面有錢，到時候需要多少補課費，直接轉給他們就行。”
周六下午一點, 楚優優跟袁晶在肖文龍說的約定地點跟他和其他幾個同學彙合, 然後一起打車去了學習委員嚴峰的家。
嚴峰的家在市中心一個老小區裏面的一樓, 房子從外面看着舊，但戶型很大。
他早就在客廳架好了一張黑板，擺上了十幾個塑料小凳子。
有幾個同學已經提前到達了, 楚優優一看，居然還有謝明軒和林思柔。
“你們到了？趕快找座位坐下來，兩點鐘準時上課，遲到的人就不管他們了。”嚴峰笑着說：“那邊是衛生間, 有需要提前去。我叔叔上課的時候不喜歡被人打斷，他習慣一口氣講兩個小時，所以大家都提前做好準備吧。”
嚴峰的叔叔嚴小兵是實驗中學的知名化學老師, 以前謝明軒家裏就請他給幾個孩子上過小課。
肖文龍趕緊去上廁所，袁晶拉住嚴峰說：“嚴峰，補課費怎麽算的啊？”
“按照我叔叔的市價，這種十五個人規模的小課, 一個人得要一兩千。”嚴峰說：“不過你們是我同學, 我叔叔給了友情價，一個人八百就可以了。”
袁晶跟楚優優都用微信轉了補課費過去，然後倆人在中間找了兩個小板凳坐下了。
兩點整，嚴小兵從院子那邊走過來，開始給大家上課了。
他的講課風格跟楚優優他們自己的化學老師風格不太一樣，偶爾聽一下這樣的上課形式，楚優優覺得挺新鮮的, 而且也确實學到了不少東西。
嚴小兵又講了很多真題，臨下課前，他在黑板上寫了兩道大題，叫人上去答題。
林思柔舉手上去答題，嚴小兵又點了汪皓，結果林思柔答對了第一題，汪皓卻答錯了第二題。
嚴小兵将兩道題重新講解了一遍，然後一遍一遍地重複道：“這兩道題非常重要，你們都要牢牢記在腦子裏。”
楚優優跟袁晶當時不明白這是什麽意思，不過倆人都聽得很認真，所以跟着其他同學一起頻頻點頭。
兩個小時的課程好像一轉眼就過去了，下課後，肖文龍還有點兒意猶未盡的感覺。
“真想再上兩小時啊。”肖文龍說：“嚴峰，你叔叔以後還有機會給我們上小課嗎？”
“我叔叔很忙，你是知道的。看看暑假吧，要是他暑假能抽出時間，就還是老規矩，我通知你，你再通知他們。”嚴峰說：“不過，大家都要記住，來我家上小課的事情千萬不要告訴班裏其他同學。我們馬上就要高三了，誰都希望可以多學一點，你們明白的吧？”
“明白，大家都明白的。”肖文龍趕緊說。
謝明軒也說：“你放心，大家都不是那種人，一定不會說出去的。”
等所有人都做了保證，嚴峰才說：“大家都能保守秘密那就太好了，等暑假我們有機會再一起上小課。”
大家開始紛紛離開，楚優優跟袁晶因為要排隊上廁所，所以是最晚出去的。
走出嚴峰家的小區，袁晶說：“今天的收獲真的很大，嚴老師的講課風格我還挺喜歡的，特別生動有趣。”
“所以人家能做名師呀。”楚優優說：“不過我們班朱老師講課也不錯啊，反正我覺得只要認真負責，就是好老師了。”
袁晶看了看手表，道：“時間還早，優優，我們要不要去吃點東西再回家？”
“好啊，吃什麽？”
“吃綿綿冰吧，今天真熱。”
因為這裏位于市中心，所以走出去沒多久就是一個大型商業中心。
袁晶熟門熟路地帶着楚優優進了一家吃冰的冷飲店，剛進去，就看見汪皓大力揮着手：“喲！你們也來了？一起坐啊！”
汪皓的對面坐着林思柔和謝明軒，楚優優剛想拒絕，但袁晶已經點頭答應了。
她只能走過去，在汪皓加的那張椅子上坐下了。
汪皓他們都已經吃了一半，等楚優優她們倆的冰品上來後，汪皓就說：“馬上就是期末考試了，你們準備得怎麽樣了？”
袁晶說：“我天天都在刷題，刷的腦袋都大了。我覺得，我應該還是可以留在一班的。”
林思柔說：“我沒怎麽做題，不過如果能跟月考成績差不多，我應該也不會去二班。”
“我跟袁晶一樣，天天刷題。”楚優優說：“汪皓你呢？”
“我天天補課！月考我掉到四十幾名了，我媽快吓死了，所以花大錢給我找了老師，每天晚上給我補到十點鐘。”汪皓說：“要是我掉到二班，我媽會殺了我的。”
謝明軒笑了起來：“你總這麽誇張，放心吧，你每次都說很懸，最後總是能穩穩留在一班。”
“嘿嘿，那是，畢竟我運氣天下第一嘛。”汪皓吃完，就拿出今天上課的筆記本翻了一下，“今天這兩小時的課我覺得很厲害，這兩千塊錢花得太值了。”
袁晶愣了：“兩千塊錢？”
“對啊，一個人兩千啊，嚴小兵是化學名師，這個價錢已經不貴了。”汪皓一臉得理所當然。
袁晶猶豫了一下，說：“可是我跟優優才付了八百。”
“八百一個人？”
“對。”
汪皓罵道：“嚴峰怎麽回事兒？這是多收錢自己貪掉了嗎？我得問問其他人交了多少！”
謝明軒按住了他正要發消息的手：“汪皓，算了。”
“這怎麽能算了呢？”
“他喊我們來上課，也算是便宜我們了。班裏那麽多人，能來上課的只有十五個，就算收費貴一點，也無所謂了。”
汪皓悻悻的收回手：“知道了。”
吃完綿綿冰，汪皓約他們去商場逛一會兒。
楚優優拒絕了：“我要回家刷題。”
“我也……”袁晶也拒絕了。
“你們倆都不去啊，那算了，我也早點回家等老師來吧。”汪皓垂頭喪氣地說道。
林思柔忽然拉住謝明軒的手臂，輕聲說：“我想買個東西，你可以幫我參考一下嗎？”
謝明軒愣了一下，還沒說話，楚優優就已經拉着袁晶轉身走了。
汪皓說：“買東西好呀，我跟你們一起。”
林思柔臉一紅：“我買的東西只能給明軒一個人看……”
“什麽東西？”汪皓一臉不解。
“暑假我們不是約了要去水上樂園嗎？我沒有泳裝……”
汪皓秒懂：“知道了知道了，你們倆慢慢挑吧，我先回去了。”
星期一到了學校，大家都很守承諾，沒有一個人把上小課的事情說出去。
中午休息時，魏老師把楚優優喊去了辦公室。
“楚優優，演講比賽原本是這個周末舉行的。但我剛剛接到那邊的通知，好像因為一個什麽事情撞了行程，要挪到七月。我看了一下，到時候，我們已經放暑假了。”
楚優優說：“放暑假不是更好嗎？這幾天我就可以認真準備考試了。”
“我是怕你暑假有什麽別的安排，你不是找到哥哥和其他親人了嗎？萬一要家族旅行什麽的。”魏老師說：“既然沒有，那我就改簽機票，到時候還是我們倆一起去京市參賽。”
“好的，謝謝魏老師。”
六月的最後一天，頂着高溫的天氣，期末考試如期而至。
考試時間跟高考是一樣的，楚寄風這兩天特地沒去上班，專心致志地陪考。
“哥哥，我只是期末考試，你不用為了這個耽誤工作。”楚優優說。
楚寄風很嚴肅：“我這是提前适應，等明年你高考，我就有陪考的經驗了。”
管家也說：“是啊，我看了很多陪考攻略，但總要實驗一下才知道到底适不适合小姐。”
楚優優被他們倆逗樂了，幹脆就由着他們胡鬧。
楚寄風感受了兩天的陪考生涯，楚優優也認真完成了高二最後一次的期末考試。
她發揮得非常好，只是考完之後，她的心裏多了一個小問號。
心裏有問號的不止她一個，跟她分在同一個考場的汪皓，在考完上午的理綜後就拉住她說過這件事了。
等下午全部考完，袁晶也匆匆忙忙地跑過來找她了：“優優，上午化學最後兩道大題……”
楚優優拉着她朝外走，一直走到人少的地方，她才說：“是的，我跟汪皓都注意到了。那兩道大題跟之前嚴小兵老師給我們講的題目一模一樣。”
袁晶一臉迷惑：“為什麽會這樣？”
“可能是碰巧。”楚優優說：“有的人很會押題。”
“但是兩道大題一模一樣，也太巧了吧。”袁晶說：“總之，我全都答出來了，就是有點虛。”
楚優優說：“我們暫時先別提這個，看看他們怎麽說。”
“好。”
“走吧，先回班裏開班會。”
期末考試結束後，魏老師一般會習慣開一個小班會，把剩下的時間安排告訴大家，然後再鼓勵所有人努力學習，不要懈怠，也就是給大家打打氣什麽的。
到了班裏，肖文龍正在角落裏跟嚴峰低聲說着什麽。
過了一會兒，嚴峰走到楚優優跟袁晶的桌前，低頭小聲道：“上次的小課是不是很值得？你們要記住，千萬不要說出去了。”
袁晶趕緊點頭，楚優優也跟着點了頭。
嚴峰說：“這是我們占便宜的事情，大家偷着樂就行了啊。”
說完，他就去汪皓那桌了。
袁晶說：“優優，我怎麽覺得嚴峰的語氣不太對啊。”
“我也覺得，但現在都不清楚到底是什麽情況，只能先不管它了。”楚優優現在已經開始有個懷疑了。
這次的期末考試是全市統考，也就是說，全市的高二考的都是同一張卷子。
嚴小兵是化學名師，他參加出題的可能性有多少？
楚優優正要接着想下去，但魏老師已經走進教室了，她的思路也被打斷了。
魏老師說，因為是全市統考，所以閱卷也是統一的，一星期後會出成績，大家可以在學校的網站上查詢，到時候會有總成績表排出來。
等總成績出來後，老師們會花一天時間在學校給大家講解試卷，到時候一個都不許少。
班會散會後，江放拉住了楚優優：“你跟袁晶怎麽了？神神秘秘的，她還一臉緊張，怎麽了？考試沒考好？”
“不是。”楚優優想了一下，說：“江放，你能查到咱們這次全市統考的出題老師的名單嗎？”
“能查到啊，不過你問這個做什麽？”
“你可以先幫我查一下嗎？看了名單之後我才能決定要不要告訴你。”楚優優一臉認真。
江放說：“行，我去幫你弄名單。不過，辛苦這麽久，好不容易考完試了，你今天不打算放松一下嗎？”
“你有什麽好建議嗎？”
“你跟我走就是了。”江放笑了一下。
楚優優正要跟着江放離開教室，肖文龍又跑了過來：“楚優優，我們打算好好慶祝一下，謝明軒幫我們開了一個KTV大包，你跟袁晶也一起來吧。”
“袁晶已經回去了，她媽媽順路過來接她了。我有點別的事，就不去了，你們玩得開心點。”楚優優笑着說。
肖文龍看了一眼楚優優旁邊的江放，露出一臉了然的表情：“行，我明白的，不打擾你們二人世界啊。”
楚優優跟江放走出教室，江放說：“他們現在都默認我們是一對了。”
“無所謂，這種誤會很常見的。”楚優優一臉的不在意。
江放說：“如果有一天，我讓這個誤會變成不是誤會了呢？”
楚優優很淡定：“那就等到那一天再說。”
“行。”江放唇角一勾，笑得躊躇滿志。
江放帶楚優優去的是卡丁車游樂場，江放說：“我教你……”
楚優優卻已經戴好防護頭盔和手套，自己坐進車裏了：“可以開始比賽了嗎？”
江放微微一怔，接着就笑了起來：“你好像很有底氣，不過，我五歲就是兒童卡丁車比賽的冠軍了。”
“是不是冠軍，比過以後才知道。”楚優優說：“別啰嗦了，開始吧！”
楚優優開卡丁車非常瘋，跟平時認真學習的乖孩子一點都不一樣。
江放跟她比了六次，雖然四比二贏了，但對他來說，已經算是很差的戰績了。
“哈哈！真好玩！”楚優優仰頭喝完半瓶可樂，整個人看上去放松極了。
“你以前也玩過這個？”江放問道。
“玩過，我很喜歡這個。”楚優優說：“我總是最快的一個。”
想到之前在游樂場，楚優優專門玩的那些刺激項目，江放就了然了：“這個确實适合你，等高考結束，我們去考個駕照，然後我帶你去賽道開正規的賽車。”
楚優優笑着說：“好啊，到時候你肯定會被我比下去的！”
“那我們做個約定？”
“什麽約定？”
“要是到時候我賽車贏了你，你就答應我一個要求。”江放意有所指。
楚優優不上當，她把剩下的可樂一口氣喝完，然後笑着跳起來：“我不跟你約定這個，你要是能考個理科狀元，我可能會考慮考慮。”
江放眼睛一亮：“真的？”
“你先考到狀元再說吧，哈哈……”楚優優已經跑遠了。
走出卡丁車場，時間已經不早了，江放打車把楚優優送回家，楚寄風跟唐歡兩個人皮笑肉不笑地站在門口歡迎他們。
“哥哥，小舅舅，你們怎麽都出來了？”楚優優好奇地下了車。
楚寄風一直在笑，但眼裏明顯沒什麽笑容：“哦，哥哥聽你說是同學送你回來的，當然要好好感謝一下這位同學啊。”
江放讓出租車司機稍等一下，就也跟着下了車，然後落落大方跟楚寄風握手：“楚大哥您好，我是優優的同學，我叫江放。”
“我知道，江一平的兒子嘛。”楚寄風說：“你跟你爸爸長得不像。”
“對，我像我媽。”
“你今天帶我們優優去哪裏玩了呀？”
“卡丁車場。今天期末考試結束，大家都想放松一下。”
“既然都到家門口了，不如進來坐坐？”楚寄風的表情看上去都有些咬牙切齒了。
唐歡搖着頭，先把楚優優拉進去了。
楚寄風就忽然收起笑臉，嚴肅道：“這位小同學，我不管你是誰的兒子，我們優優年紀還小……”
“楚大哥說的沒錯，我年紀也還小呢，您別忘了，我是優優的同班同學。”
“呃……這就是了，你們年紀都還小，那就不能……”
“不能什麽？”江放笑了一下，道：“請您放心，不光我做事情有分寸，優優比我更有分寸。她是您的妹妹，您應該相信她。她比誰都明白，什麽事情可以做，什麽事情不可以做。”
這話一說，楚寄風忽然整個人都放松下來了。
“你說的沒錯，我們家優優确實是這樣的小孩。”楚寄風說：“好吧，不早了，我也不留你了，小孩子要早點回家。”
“是，多謝楚大哥。”江放笑着坐回出租車，然後讓司機開去了他的公司。
楚優優開始正式放暑假了，早幾年，高二的暑假都要進行大量補課，但最近幾年教委抓得嚴，又有很多同學和家長喜歡舉報，所以現在根本沒有學校敢暑假補課。
就算補，也都是小範圍私下進行的。
楚優優有家庭教師，今年暑假就打算在家裏好好複習。
第二天上午，她久違地睡了一個懶覺，起床吃了一頓豐盛的早午餐，就收到了江放發來的微信。
這是楚優優昨天要的出題老師的名單，楚優優只看了一眼，就愣住了。
嚴小兵真的是出題老師，所以……他洩題了。
一個期末考試可能算不了什麽，畢竟，這不是高考。
但對于一中的學生來說，期末考試要決定分班。
有時候，僅僅是一分的差距，就會決定你去一班還是二班。
而一班的教學資源，比二班好很多。
楚優優拿着手機坐在那裏發愣，剛剛起床的唐歡打着哈欠走了過來：“優優，幹什麽呢？剛起床就困了？”
楚優優擡頭看了一眼唐歡，說：“小舅舅，我能跟您請教一個問題嗎？”
唐歡坐下來喝了一口熱咖啡：“當然可以啊。”
“是這樣的，我們這次的期末考試是全市統考……”楚優優把這件事隐去姓名大概說了一遍，最後又說出了自己心中的疑惑：“那兩道大題我能做對第一題，但第二題的十五分我肯定拿不到滿分，大概能拿個五到十分。”
唐歡說：“我聽明白你在說什麽了，你是不是想問我，如果我遇到這樣的事，會怎麽做？”
“是的。”
“我會什麽都不說。”唐歡說：“因為如果只是多了幾分，對你的成績影響其實并不大。因為就算你少了這幾分，你還是可以在前十名，不是嗎？”
“對。”
“那就什麽都不要說，至于其他人的事，與你無關，也就不管了。”唐歡說：“但是，如果你們其中有什麽人沒忍住，把這件事告訴了老師，那你就要一五一十地說出去。”
楚優優沒想到，這個告訴老師的人來得這麽快。
當天下午，她正在小書房看書，魏老師打來了電話：“楚優優，汪皓跟他的家長在我這裏，他告訴我一件事，我需要找更多同學了解一下情況，老師第一個就想到你了，希望你能跟老師說實話。”
“是，魏老師，您問吧。”楚優優合上書本。
汪皓跟楚優優一樣，也找人問了這次期末考試的出題老師名單，但楚優優問的是江放，江放是一個不喜歡多管閑事的人，所以沒什麽後顧之憂。
但汪皓問的是他媽媽，他媽媽跟他性格很像，都是直腸子，而且為人熱心。
汪皓媽媽見兒子打聽這個，又見他表情不對，很快就知道有問題，沒廢什麽功夫，就從汪皓口中問到實情了。
知道實情後，汪媽媽開車帶着汪皓來了學校，親自找魏老師說明了情況。
她說：“我兒子的成績一直不算特別好，但他這個孩子呢有一個好處，就是誠實。就算考不好，他也沒有做過弊。這次的事情，實在是出乎我的意料，但我前思後想，這對分班來說實在很不公平。所以，我還是帶着他過來了，希望魏老師能了解這個情況。”
電話那頭，魏老師說：“楚優優，汪皓說得都是真的嗎？”
“是真的，嚴小兵老師最後講的兩道大題确實都考到了，我也是考試的當下才發現的。”楚優優說：“魏老師，這件事會怎麽解決？”
“還不知道，洩題屬于大事情，我要先告訴領導。好了，我先不跟你說了，我要打給其他同學。”魏老師說完就挂了電話。
又過了一會兒，袁晶撥了一個視頻通話過來。
“袁晶，魏老師是不是也找你了？”
“是的，我們怎麽辦啊？”袁晶看上去很慌張。
“你別緊張，我們沒有做錯事，只是去上個小課而已，我們并不知道會提前知道期末考試的內容。”
袁晶松了一口氣：“是哦，我們也不知道會這樣……優優，你說，我們會不會重考啊？”
“可能會吧，看學校怎麽安排了。反正我們學得很紮實，就算重考也不怕啊。”
之後兩天，學校那邊都沒有一點消息。
肖文龍拉了一個小群，把除了汪皓、謝明軒和林思柔之外的人全都拉了進去，嚴峰也在裏面。
嚴峰顯然很氣憤，他說：【我幫了大家，汪皓不領情就算了，還去魏老師那裏告狀！要是事情鬧大了，查到我叔叔身上，他可能會被停職調查的！】
肖文龍：【之前我就說不能找汪皓，你非說他家裏有錢，應該找他。】
嚴峰：【我怎麽知道他這麽壞呢？】
楚優優跟袁晶一直沒有說話，其他人聲讨了半天，發現她們倆一直不吭聲。
嚴峰：【楚優優跟袁晶怎麽回事？為什麽不說話？】
楚優優：【我不知道說什麽，我膽子小。】
袁晶：【我也還在害怕。】
嚴峰：【怕什麽？考都考過了，難道還能全市重考不成？】
到了第三天，魏老師打電話把當時參加補課的這些人全都喊去學校了。
嚴峰見到汪皓的那一刻就舉起了拳頭，汪皓說：“你要打就打吧，我沒有守住秘密，這一點，是我對不起你。”
嚴峰真的捶了汪皓好幾下，最後被謝明軒拉開了。
謝明軒說：“汪皓沒有守住秘密固然不對，但問題最大的難道不是你跟你叔叔嗎？他身為出題老師，怎麽會不知道洩題是不對的？而你們更糟糕的是，洩題這種事，他偷偷告訴你一個人不就行了嗎？你們卻找了十幾個人去家裏上小課，這麽多人，你真的認為可以一直守住秘密嗎？”
嚴峰氣哼哼地坐了下去，肖文龍說：“可大家都是占便宜的人，汪皓占了便宜卻去出賣嚴峰和嚴老師，這就不太厚道了吧。”
謝明軒說：“就算不靠洩題，我也答出那兩道題。我相信其他同學也能答出至少一半，學習是為了自己，在這種事情上靠着洩題作弊，對你的高考能有一點幫助嗎？”
不管怎麽說，謝明軒這個中央空調在非男女關系上還是拎的清的。
魏老師很快走了進來，她的表情非常嚴肅。
十幾個同學迅速坐回自己的座位，全都緊張地看着魏老師。
“同學們，這次洩題的事情，學校領導經過開會商讨，已經決定上報給教委。至于你們十幾位同學的化學考卷會做怎麽樣的處理，還要等着教委那邊的通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