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小夏來了4
“少爺,男人要言出必行。”
“我不管,本少爺忍不住,再說什麽時候輪到你教訓本少爺了?”
常生推開這位反悔了的小少爺:“不行的。”
杜紹言理直氣壯:“你說男人要言出必行,你剛還說不走了呢,你要不要先做到才能教育我啊?”
“……”常生覺得再不抓住這個機會說清楚以後更說不清楚了:“少爺,你看清楚,我是男人你也是,男人之間摟摟抱抱是很正常……不對 ,男人之間摟摟抱抱本來就不正常……”
“難道男女之間摟摟抱抱正常?原來你思想這麽開放,我還覺得男女有別呢!”
“男女當然有別,但是兩個男人也絕對不行……”
“你錯了,士為知己者死聽過沒有,男人的友情明白不,足球場上經常進了球抱成一團呢難道都有問題?”
常生被他繞暈了:“友情也不用親嘴……”
“難道不是你先親我的嗎,”杜紹言提醒道:“在水裏。”
“……那是人工呼吸!”
“好,那次人工呼吸,後來被綁架那次呢?”
“……那時看不到啊!”
“好,那你教我接吻那次呢?”
“……明明是你撲過來的!”
“好,那現在呢?”
“……”
常生大腦一片空白,杜少爺摟着他的脖子親在他的嘴唇上,駕輕就熟地親吻着。
杜紹言親夠了才放開:“這次呢?”
常生臉都紅到脖子了,杜紹言笑嘻嘻地說:“其實我挺好的吧,我們學校很多女生想和我KISS呢,什麽叫高富帥就是我這樣的,而且我還這麽年輕你還結過婚,不管怎麽說都是你比較占便宜呀!”
“不是這個問題……”常生終于開口。
杜紹言打斷他的話:“而且我親你你也不躲,說明你喜歡我親你,就像我喜歡你親我。”
常生立刻想反駁我什麽時候親過你,但馬上發現重點不是這個。
他鼓起勇氣:“你喜歡我親你,是什麽意思?”
會不會,他其實也和自己所認為的一樣……
“就是我喜歡你呀,”杜紹言口氣自然地說:“因為你對我好,你救過我好幾次,我都記得,本少爺很有良心。”
常生望着少年坦然的眼睛,他沒有撒謊,但是他口中的喜歡,更近似于喜歡一件用順手的物品,一種美味的食物,一個幫助過他的人,甚至,就像杜先生說過的,他将他當成父愛的替代品,一個可以撒嬌可以任性的長輩……
如果有一天,他知道自己的秘密,當他知道自己不會死去時,那麽他對他的救助就不再有意義,他對他好幾次的奮不顧身也不再讓他感激,那個時候他又算是他的什麽。
“除了我媽和我外婆,再有沒有人比你對我更好。”杜紹言繼續說着:“我會好好對你,你相信我,不要走。”
常生知道杜紹言此時此刻正難得地肯對人敞開心胸,他是真心地希望他在他身邊。
常生很久沒有說話。
杜紹言沒有逼問他,他安靜地坐在他身邊,等他的回答。
“我會留下來。”常生終于說道。
既然他想,那麽就陪他,直到他不再需要人陪伴的那一天。
“這樣才乖。”杜紹言摸摸常生軟軟的頭發,笑了。
自己怎麽肯為這麽一個任性霸道的小孩做到這種地步,以至于覺得就算心裏委屈一些難過一些忍耐一些全都可以忍受,常生心底默默地嘆了口氣,算了,這次舍命陪君子吧。
杜紹言打個哈欠:“吃飽了,你又不走了,我就想睡覺了。”
“哦,少爺休息,我回去了。”常生說着站起身。
“你怎麽走,外面上鎖了,”杜紹言拉着常生:“莫非你還要翻牆下去?不行,太危險了!”
常生笑笑:“沒事。”
“怎麽沒事,要是你摔下去摔死摔傷我怎麽辦?”杜紹言一本正經地說:“難道我要養你一輩子?”
常生無奈地說:“……那怎麽辦?”
“就睡這啊,”杜紹言指指木板床:“這麽大我們兩個人睡還不行啊。”
“……不行!”
“有什麽不行,好過你有危險吧,”杜紹言眯着眼睛笑:“你還怕我把你吃了?”
——
小夏站在院子裏望閣樓,昏黃的燈光遠遠地從窗戶照射出來,看不出裏面有什麽,他有點擔心,常叔叔進去很久了都沒出來,出了什麽事?
不過他陪陪少爺也好,少爺心裏肯定很難過,小夏想着,有人在背後說:“在看什麽?”
小夏回過頭,找了半天才看見杜紹博站在離他不遠處的身後,樹的影子落在他身上,顯得更加幽暗,小夏有點抱歉:“不好意思沒看到你,你在哪裏多久?”
“你在看什麽?”杜紹博走過去:“他?”
小夏點頭:“少爺被鎖起來了,飯也沒吃,一定餓壞了。”
杜紹博比他高很多,低頭看他:“早上不是故意當你面打架,吓到你了吧。”
“吓到了,”小夏老老實實地說:“我沒見過少爺打架,他平時人特別好。”
“……他好?”杜紹博覺得眼前這個少年根本沒有好和不好的分辨能力吧。
“對呀,他帶我玩,還送我禮物,”小夏低下頭,一會笑笑說:“就是老不給我回信。”
杜紹博望着他:“他送你什麽禮物?”
“一把刀。”小夏比劃着:“雖然我有點怕刀這種東西,但是很漂亮,還很貴。”
杜紹博不覺得一把刀能貴到哪裏去,小夏又說:“而且少爺是我見過最好看的人,電視裏的書裏的人都沒他長得好。”
論相貌杜紹言的确是難以挑剔,這個就算杜紹博很讨厭他也不得不承認。
小夏接着說:“我開始一點看不出來你們是兄弟,你和他一點都不像。”
這是變相說我長得難看嗎……杜紹博有點沮喪,說道:“別看了,外面涼回屋吧。”
小夏顯然沒有意識到自己的話對他的打擊,不過也覺得有點冷,兩人往主屋走,小夏邊走邊說:“紹博少爺,能不能求你件事?”
“說吧。”
小夏認真地說:“以後可不可以不要和少爺打架,你們是兄弟啊,我爸爸說家和萬事興,一家人要和睦。”
杜紹博不願多說:“各人家庭不一樣。”
小夏哦一聲,樣子有些失落,杜紹博解釋道:“開始時我也想做個好哥哥,可是他心裏有心結,我也有,我不能容忍他侮辱我媽,這是我的底線。”
小夏又哦一聲,杜紹博搖搖頭,他平時很少說這些事,今天不知道為什麽居然能順利地說出口,他嘆了口氣:“我小時候沒有爸爸,直到十一歲才知道原來自己也有爸爸,但是我感覺地出來,爸爸更偏心紹言,不管我做到什麽地步做到多好他都看不到,就像今天,爸爸先拉住我,他怕我傷到紹言,如果爸爸先拉住紹言或者同時拉住我和他兩個人,就算我被關進閣樓一個星期我也不介意……”
他注意到小夏低頭思索着什麽,并沒有聽他的話,因此他停止了話語。
而小夏也沒有發現。
大概過了幾秒鐘,小夏擡起頭:“诶,你剛才在說話嗎?不好意思我沒聽到。”
杜紹博不會再将內心的隐秘再說第二遍,他只是笑笑:“沒說什麽。”
“唉,少爺不知道怎麽樣了,”小夏只嘆氣:“但願他不要難過才好。”
——
夜深了,夜空沒有月亮,透過窗口只看見繁星點點。
杜紹言睡在裏邊,用類似哀怨的口氣說:“常生,我冷。”
常生睡在他外面,看他一眼:“下次別打架了,就不會受這種罪。”
“那不行,杜紹博小雜種罵我在先。”杜紹言拉常生的手:“他罵我沒媽,我忍不住……”
常生嘆氣,由着他拉手,有些心疼他又不知道怎麽表達。
杜紹言縮過來:“我冷。”
常生看他長長的睫毛:“那怎麽辦?”
“來做點不會那麽冷的事吧。”杜紹言摟住常生的脖子:“好嗎?”
常生聲音都發抖:“……你,你想做什麽……”
“跑兩步怎麽樣?”杜紹言閉着眼睛:“算了,跑清醒了一會真睡不着。”
常生不知道自己是失落還是松口氣,臉又紅了。
“聊聊天吧,”杜紹言提議:“一會聊困了睡着了就不冷了。”
“聊什麽?”
杜紹言随口說:“比如早上你和小夏在說什麽?看你們聊的不錯。”
“就是随便說說,”常生想起小夏清秀的臉龐:“那孩子挺好,我一見他就覺得親近。”
杜紹言酸溜溜地說:“你們還挺投緣。”
“少爺,”常生想了想,還是忍不住:“你上次說小夏如果是女孩你就娶她,真的嗎?”
“他又不是。”
“如果他是呢?”
“我那是虛拟語氣,他是男的嘛。”
常生問不下去了,杜紹言又說:“我困了,不說話了。”
常生也不再說什麽,安靜地躺在床上,少年還摟着他的脖子,挨着他的身體,他無論如何也睡不着。并不是想做什麽,而是心裏太過紛雜的情緒困擾着。他決定了留下來在他身邊,可是他同樣明白自己的想法不僅只是單向的一廂情願,也是違背人倫常理的罪惡念頭。
他很久都沒有入睡,直到他聽見少年很輕地叫了他一聲:“常生?”
他沒有回答,怕他知道他還沒睡着。
杜紹言又輕聲說道:“你睡着了嗎?”
常生仍然沒有回應,他閉着眼睛一動不動。
然後他聽見少年像松了口氣似地自言自語:“還好睡着了,不然丢人丢大了,要趕快弄出來,怎麽突然硬了呢……”
他瞬間明白杜紹言所指的是什麽,頓時他不知道該如何是好。
難道他要聽着這個少年在離他一尺以內的距離做讓他羞恥的事?!
常生來不及想到對策,只聽見杜紹言沉重的喘息聲,充滿令人心跳加速的淫靡,少年沒有太克制,他呼出的氣體噴在他的臉上,溫熱潮濕地像在誘惑,木板床發出情色意味濃厚的聲音,還有震動。
時間持續了很久,常生覺得自己快要控制不住了,明明他沒有動,卻感到身體內部發生着變化,有些地方急切地渴望着安撫,有些地方焦慮地需求着解放,他感到口幹舌燥,手指微微顫動,他想要和他一起撫摸彼此的身體……他不能接受自己有這樣淫蕩不知廉恥的想法,他拼命地克制着,努力地掐住手心,竭力忽視身邊的呼吸聲,阻止着自己的妄想。
而杜紹言沒有留意這些,他套弄着自己勃起的分身,盡力想快些釋放出來,快達頂點時他摟住常生的臉頰,用力地吻在他的嘴唇上。
忘了會不會把他弄醒,反正他現在就是想吻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