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 ☆、掃不幹淨的死角

卓杼徑直出了酒吧,門外一個身材火辣的姑娘對她招了招手。

十一月的溫度,就帝都而言,已經算是挺冷的了。

但要風度不要溫度一向是美女們的名言,姑娘在這種天氣下,依舊一身白色緊身短袖和黑色褶皺邊熱褲,修長的腿上踩着個高幫的馬丁靴。

為了對溫度表示一點敬意,她在短袖外披了個皮衣外套,但是是镂空的做工。

“你快點,我都凍死了!”

金璟接到卓杼,就趕緊上了車。

“要死,誰讓你穿那麽少,不知道今天十度啊。”

“車上有空調,家裏有空調,就接你這麽一會兒,換衣服多麻煩,”金璟搓了搓手,擰動了車鑰匙,熟悉的渦輪啓動感,車上又迅速開始熱乎起來,“話說,你怎麽又喝酒了,這麽大的酒味!”

金璟扇了扇鼻子,神情不悅,她順手幫醉醺醺的卓杼系上了安全帶。

“醫生叮囑過的,你這病,最好是要戒酒戒煙的!”

“醫生的話,都是狗屁,我看我好着呢,不吃藥我也好着呢。”卓杼不耐煩地錘了一下車窗玻璃,力道之大,整個車子都震了震。

金璟蹙起了眉頭,看着勉強清醒實際上思緒不知到了哪路神仙那裏的卓杼,擔憂道:“是是是,你好着,可那醫生,人畢竟也是精神科的權威,我覺得我們還是有必要聽一下的。”

“下次別再喝酒了,好嘛。”

“嗯嗯嗯,知道了。”若有若無的呢喃,卓杼似乎睡了過去。

金璟嘆了一口氣,從皮衣裏摸出一個滿是英文的小藥瓶,自言自語道:“看來今天又不能吃藥了,不知道會不會又嚴重啊。”

“真是笨蛋啊,為了一個不喜歡你的人,值得如此作踐自己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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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璟摸了摸卓杼紅彤彤的臉頰,滿眼心疼。

或許這就是愛情吧,畢竟高榮出國那一天,自己也在家哭得死去活來,之後好一段時間裏,都悶悶不樂,全靠卓杼陪伴才熬過來的。

“真TM該死的愛情啊!”金璟低低罵了一句,随即驅動車子,往家那邊開去了。

“肖青榮,王不語?”

卓杼最後的那段話像是炸彈般爆炸在耳邊,有一瞬間周刑的腦子一片空白,完全懵逼。

等他回過神要去追卓杼問個清楚的時候,卻只得到個疾馳而出的車子背影。

“肖青榮死了?”

周刑不敢置信,憑他從前在肖家做事的經驗,他是知道肖青榮的地位和重要性的,那樣厲害的人物居然死了?

還是死在和肖逍共進晚餐的時分?這到底是怎麽回事。

周刑快速打開手機,百度了一下相關事件,但百度詞條空空如也,唯有零零星星的幾條,還都是千篇一律表達對肖青榮死訊的遺憾。

真是被資本操控的世代啊。

無奈之下,周刑只得點開聯系人方式,滑動了好幾下,指尖停在了“老張”這個備注上。

周刑是知道老張被調任來了帝都的事情的,雖然他不能再回去做刑警,但他總還是有意無意地關注了之前隊友們的信息,好像這樣能代表着他還沒有徹底和警局脫節似的。

“頭疼,到底要不要給老張打電話啊!”周刑煩躁地撸了一把頭發。

“啊啊啊,真是煩死了!”

周刑沒想到,有一天他會因為要不要打一個電話如此糾結!而要命的是,這個電話還是打給老張而不是什麽戀愛對象之類的。

“打吧,打吧,正事要緊,大不了被奚落一頓。”

深呼了一口氣,周刑撥出了號碼。

意外的,嘀的一聲,馬上被接通了,仿佛就是在等待着他打來一樣。

“喂,是周刑嘛?”聽起來有些疲憊的聲音。

“嗯,對,我是。”

“你想問肖青榮的案子,是嘛?”

“我操,老張你是神嗎?”電話那頭傳來努力憋住的低笑聲。

周刑原本都沒想好要怎麽打招呼,結果老張口吻熟得仿佛幾年前他們還天天見面時候的樣子,直奔主題,正中靶心。

“哈哈哈,倒不是,只是覺得你會打來問。”

“你就那麽篤定?其實我也是剛巧知道了這件事。”

“我相信你,是你的話,我知道一定會的。”強烈而肯定的語氣。

“哈哈哈,老張你太相信我了……”

“那麽我們簡短地說一說吧……”

“好。”周刑點點頭。

“請問你知道這個人在家嗎?”

某舊公寓的二樓走廊外,一個身材高大的男人對着隔壁鄰居詢問着屋子的情況。

“不清楚哎,但是他好像很久沒回來了。”

鄰居是個小姑娘,見到健壯英俊的男人眼冒桃花,毫不設防,問她什麽都立刻回答了。

“很久?”

“是,大概一個月前吧,好像也是有人來找他,那時他還在,”鄰居小姑娘費力思索着,“就和你這樣的,很高大的一群男的,都穿着黑色西裝,文質彬彬的。”

“文質彬彬?”

“對啊,我印象很深,其中一個男的脖子上還露了紋身,可能紋太高了襯衫領子全扣住都遮不住,我原來以為他們是兇悍的黑/社/會或者追債的,但是他們很禮貌來着,可以說是到了文質彬彬的地步,所以我想應該是保镖或者什麽安保行業的人吧。”

“這樣嗎,那然後呢?人和他們走了?”男人追問道。

“對啊,我不知道他們在談論什麽,反正是有說有笑地一起走了,走之前我鄰居還突然誇了一句我的花很漂亮,他以前高傲得要死,整天吹自己是在五星級餐廳上班的人,從來不屑于和我打招呼的!”

“是這盆嘛?”男人指了指走廊上的君子蘭,脈絡分明,綠意盎然,确實養得不錯,“他突然和你說的?”

“對啊,誰知道他抽什麽瘋。”鄰居小姑娘撥弄了一下君子蘭,生氣地叉了叉腰,仿佛對于隔壁鄰居從前的不識貨和突如其來的開悟感到遲來的莫名其妙。

“那之後,他還有回來過嗎?特別是當天!”

“這個當天回不回來我不清楚了,你看我們這裏,也挺破的是吧,攝像頭都不安一個,我每天忙着打工養活自己,哪來那個閑情逸致關心隔壁大佬呢,”小姑娘搖了搖頭,“但是之後确實好像是沒怎麽見到過他了。”

“想必是他那個整天挂在嘴邊的五星級讓他得道升天了吧,所以搬出這破地方了吧我猜”,小姑娘露出思索的神情,“不過怎麽了,他出什麽事了嗎?”

“沒有,我就是順便來問問,今天謝謝你了。”男人微笑道。

“啊警官你要走了嗎?你能不能告訴我你叫啥啊!”

小姑娘對着男人的背影喊道。

“周刑,我叫周刑,歷史上的那個周朝的周,刑警的刑。”

周刑側過半個腦袋,對小姑娘揮了揮手,他的下颌線分明,側臉像雕塑一般,小姑娘心裏默默暗嘆了一句,真是太帥了!

要是有問他是哪個警局的就好了!警官證就被晃過去掃了一眼,也沒看清啥,哎,這稍縱即逝的愛情啊,小姑娘撥了撥君子蘭的葉片,随後走進了屋子。

“照老張之前電話裏給我說的,這案子裏的關鍵人物就那麽幾個,一個已經死了,一個嘛肯定指望不上問出啥,但是這唯一能問的人,這個服務生怎麽突然就不見了呢?”

周刑對着自己手頭上密密麻麻的小冊子筆記思忖道。

“看來他一定是掌握了什麽關鍵秘密,這案子還真的有問題,不過被一群黑衣的文質彬彬的人帶走?這群人到底是什麽來頭?殺手?不對,殺手不會成群結隊,幫派?哪裏有那種文質彬彬的幫派呢?還是說,這年頭,黑/社/會都走人模狗樣的風格了?”

“最疑惑的就是,為什麽說說笑笑地一起走,卻突然要和之前自己看不上的人打招呼,難道其實是被逼着的嗎?那一聲招呼可能是求救?但是小姑娘沒意識到?”

“按這樣推測,倒是都能成立了,而且一個月前,差不多就是肖青榮案子發生後那幾天,好像那會是警局剛調查完,撇清這個服務生嫌疑,放他出來的日子,這麽一來,都對上了啊!”

周刑猛地拍了拍自己的冊子。

“但想必這家夥應該兇多吉少了,一個月前的事……”

周刑的的神情轉瞬晦暗了不少。

“文質彬彬的,黑衣男人們?到底是誰?”

周刑咬牙控制住自己的情緒,保持理智繼續思考,突然,電光火石間,他仿佛想到了什麽:“難道是……”

“這可是大不妙啊!”

一個月前,天空集團,肖逍的辦公室。

“老大,外邊有個先生進來了,我攔不住他。”

“好的,麻煩了,小鄒秘書。”肖逍掐斷了內線電話。

“都按您說的辦完了,逍逍姐。”

寬大的辦公室裏,高大的男人穿着剪裁合身的西服,保持距離,畢恭畢敬道。

“什麽辦完了?”

“啊?就是您說的把那個人處理了,’石沉大海’啊!”男人傻眼了。

“我有這麽說過嗎?”

肖逍轉了轉筆尖,頓住狠狠戳在了桌上的文件上,表情冷漠異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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