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章
兩天的時間過去, 沈南珠背靠空間,吃好喝好,只是睡得還有些不安, 出于安全起見, 睡覺的時候她将帷幔放下來, 把被子緊緊蒙好, 躺下的時候就直接進了空間的小木屋, 除了擔心花钰以外, 晚上倒是睡得香甜。
倒是白面人過來, 見到她一副神采奕奕的樣子, 忍不住愣了一下, 沖着灰衣人吼道:“不是說不給她東西吃嗎,怎麽還能頂得那麽久?”
灰衣人一直守在房外寸步不離,換班也十分嚴謹,但也不曾進屋看過, 哪裏知道什麽情況, 如今被吼也冤枉得很。
白面人臉陰得要滴出水來,自己在外邊提心吊膽,這個女人卻在這屋裏安逸得很,一把抓住她懷裏的小花貓, 狠狠地朝地上摔去。
縱使小花身子輕盈, 靠着四只小軟墊墊了那麽一下下, 但在這麽大力之下還是嗷地叫了一聲。
沈南珠見到這人居然這麽虐待小貓咪,心疼得不行,忙把小貓抱在懷裏輕輕安慰。
“賤人,死到臨頭還顧這些阿貓阿狗。”白面人從門後取下一物,啪的一聲甩在地上。
沈南珠仔細一看, 竟是一條細細的皮鞭,上面閃着一點一點的光,似是紮滿了一根根小小的細針,看到這裏不禁渾身長滿了雞皮疙瘩,
想到這人三天兩頭往鳳凰村跑,和吳德勾結做着多少見不得人的事情,也不知道多少女人因他而慘遭虐待,頓感背脊發涼,驚悚的同時更多的是憤怒。
如今自己兩個人的身子,是萬萬不可讓着皮鞭抽到身上,萬不得已的時候就只能當着這人的面表演大變活人了。
“怕了吧!”白面人将皮鞭連續抽打在地上,發出啪嗒啪嗒的聲音,再配上他如白無常一般的臉面,十分滲人。
“你那個女相公,怕是不要你了,都兩天過去了還是沒動靜,看來是一點都沒把你放在心上,”白面人嘿嘿一笑,“也是,自己的女人懷了野男人的種,誰又能歡喜得起來。”
“我以為只有我葷素不分,男女不忌,原來這普天之下大有人在,假鳳虛凰真是讓人大開眼界,就連厲飛揚都能沾上這個瘾,以後還有誰敢小瞧我,笑我怪癖。”
沈南珠為了拖延時間,抓住他話問道:“既然你知道我家那是女相公,厲飛揚便算不得怪癖了吧。”
“哼,你懂什麽,”白面人背過身子慢悠悠地道,“原先他不知花钰是女的,以為自己喜歡的是男人,後來就去找了男人來驗證一下,後面就上瘾了,哈哈哈哈哈哈——”
有人跟着一起玩一起堕落,白面人很是興奮,陰暗的地方不能只有自己一個人。
沈南珠沒想到居然還有這麽一出,有些咋舌,但這種事情男男女女,并不是什麽天方夜譚,畢竟現代已經很多國家同性戀合法化,只要不是強取豪奪虐待□□她也覺得無所謂。
“既然花钰不在乎你,那你,我就不客氣了。”白面人說完露出一口白森森的牙齒慢慢逼近。
沈南珠看着眼前仿佛如厲鬼一般的男人,也忍不住有些發憷,抱着小花步步後退。
小花剛剛被這人摔了一下,記仇得很,伸出小爪子就要往那人臉上撓。
就在這時,門口傳來叩叩的敲門聲:“王爺,厲公子那邊有消息過來。”
白面人擡起的手這才慢慢放下,哼了一聲:“一會兒來收拾你。”
看着門口再次關上,沈南珠忍不住舒了一口氣,喚出珠珠,讓它去聽聽有什麽消息。
珠珠這幾天的收獲還是蠻大的,至少知道這座府邸下面還有建有地道和牢籠,囚禁着一些人,每天都有神神秘秘的人來往,見不得人的樣子。
沈南珠想起門外灰衣人叫的一聲王爺,這白面人居然是王爺,這就有點想不通。
就在這時,腦子裏突然響起滴滴警報聲,珠珠聲音随之而至:“宿主快躲起來,他們要來剁你的小手指去威脅花钰。”
沈南珠聽到這裏,渾身打了一個激靈,抱着小花直接進了空間。
沒過多久,一陣急促的腳步聲朝門口這邊傳了過來。
“小美人,你們家的女相公不要你了,厲公子那邊要取你一根手指頭讓她醒醒腦,看來我也不用太過小心翼翼了,你就等着本王對你的特別照顧吧。”段遼一把推開門踏進屋子。
卻一個人影也看不見,腦子裏轟的一陣響,人不見了,要糟糕,命人進房間四處搜查,依舊是一無所獲。
段遼雖然想折磨沈南珠,但只要不弄死人,就不會有太大關系,但如今人在他手上不見了,頓時大驚失色。
失去威脅花钰的把柄,仲英才問起來定會讓他吃不了兜着走。
門口兩個灰衣人被打的皮開肉綻也交代不出屋內的人為何無緣無故消失,段遼急得像熱鍋上的螞蟻。
門外厲飛揚的人還在等着那一截手指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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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钰看着眼前依舊是一臉自信的厲飛揚,對他已經完全沒有了以前的耐心。
“阿钰,你果然不在意沈南珠,都關了三天你依然不聞不問,想必是不在意她的死活了吧。既然如此,我也沒什麽好顧忌的了。”厲飛揚不緊不慢地道。
“我說了,我只和仲英才談條件,複辟前朝這種大事,我相信他也很樂意能親自和我交談。”
花钰嘴唇抿得緊緊地,就再也懶得說話了,她知道現在也就因為仰仗着空間的倚靠才能這般有恃無恐,如果沒有空間的存在,她真的不知道當初厲飛揚提出條件的時候自己是不是就答應了。
厲飛揚擡了一下手,灰衣人呈上來一物。
花钰看着桌面那半截血淋淋的手指頭,臉色一陣慘白,甚至有一種想嘔吐的沖動。
但這絕對不是珠兒的手,花钰熟悉沈南珠身上的每一塊地方,這根手指雖然一樣白,是個女子的手無疑,但珠兒的手白白嫩嫩的很是圓潤,這絕對不可能是從珠兒身上砍下來的,但仍免不了一陣心驚,即便有空間的維護,也難保能萬無一失,越想心越煩,蹭的站了起來一把掀翻桌上的盤子,任由那半截手指頭滾落到地面,頭也不回地往外走。
她已經懶得跟厲飛揚兜圈子了。
雲霏在外邊等候多時,花钰騎上高頭大馬,跟着她直接離開石頰鎮。
厲飛揚原本拿着手指頭能震懾一下花钰,誰知這個女人居然看了一眼就拂袖而去,甚至給都沒給他一個眼神,整張臉氣得扭曲。
“來人,去段王府,這個段遼,是拿了誰的手來敷衍我,真是豈有此理。”
花钰原先不知道這段遼為何人,為何在這偏遠的縣區會憑空冒出這麽一個王府來,雲霏細細解釋過一遍才知道原來是前朝的異性王,因為建國有功封的官爵,直到段遼父親那一代已經開始沒落,只是在睿帝起兵之時第一時間歸降投靠,但後面一直又沒有其他貢獻,老王爺知道留在京都也沒有什麽奔頭,不如保個名頭攜家帶口回到關陽縣住下來。
如今十幾年過去,王府的血脈也只剩下段遼,卻不知這人竟和仲英才父子勾搭上了。
望着眼前高大但卻低調的王府,花钰的直覺告訴她,珠兒就在裏面,因此內心更是焦灼,只想往裏面沖。
段王府畢竟受過冊封,沒有任何證據或公文指示,即便是雲霏也不可能強闖入內,花钰只能強忍心中焦躁,躊躇不安地等待。
看着姍姍來遲的段遼,花钰目光冰冷似刀,恨不得寸寸将他淩遲。
三日前她送貨歸家,碰到的那輛馬車就是這個人的馬車,那時候珠兒就在他的馬車上面,這幾天來自己寝食難安,皆因這人而起。
段遼看着眼前來勢洶洶的二位,還有後面一衆的黑衣人,愣了一下,他不知道花钰是從哪裏搬來的救兵,也不知她身旁這位英姿飒爽的女子,是何身份,方才下人來報,說是有人執着十二衛大将軍的令牌前來拜訪。
花钰的身份他是知道的,只是另外一個女人卻眼生得緊,想來十二衛大将軍便是此人,論起官階來,段遼這種不再受襲的官爵哪裏比得上雲霏正三品身份,只得恭敬上前見禮,雲霏和他說着一些沒營養的話,兩人打着太極。
入了府內,花钰心急如焚,聽了半天确實一點有用的信息也沒有,這茶卻是一口都喝不進去:“段王爺這府邸看似低調,但裏面布置的卻大有乾坤,花某想去參觀一番,不知可否。”
雲霏在側,段遼自不能拒絕,又脫不開身,只得叫了個灰衣人帶她私下逛逛。
花钰和雲霏一入王府,沈南珠第一時間就收到了珠珠的消息,心中也忍不住雀躍,就知道這個人一定會找到這裏的,讓珠珠留意外面,一旦尋找到機會就出來。
花钰不顧灰衣人的眼色,每走一個地方見到房間都會湊過去看一眼,敲敲一下,只想确認裏面有沒有,珠兒若是在裏面的話,聽到了也會出聲叫她。
然而就在回廊轉角的地方,灰衣人悄悄後退了。
花钰感覺不到腳步聲,轉頭一望,卻見眼前站着一位胡須灰白的男人,男人身形高大,有着一對鷹眉,看上去似乎還有一絲熟悉之感。
她站住身形一動不動,死死定住眼前這個男人,背後的人,終于出現了。
只是沒想到來得那麽快,想必一開始厲飛揚查到蛛絲馬跡的時候就通知他,這人就心急火燎地來了
男人定定地望了她一會兒,卻在下一瞬忽然斂去身上的氣勢,雙膝下跪,匍匐在地,沖着花钰道:“臣仲英才拜見公主殿下。”
作者有話要說: 咳咳,還有一章,一次性讓你們把危機過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