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40)
能夠保全呂家的安危。
雖然身在宮中,但是對于宮外和朝野上的事情,也會有一定的了解。
知道侄子做錯了事,她只能親自出面,化解一切,“呂家今後也不會跟唐家聯手,更不會幫助太子殿下。”
“相信我的話,司空小姐應該明白。”
“嗯。”司空冰岚微微點頭,目光如水的掃過她轉身而去的背影,心中不由對這個女人多了幾分敬佩。
能夠在宮中把一個病弱的皇子撫養長大,這個女人,确實不簡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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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明瑟殿的時候,天已經快要大亮。
司空冰岚倒是不覺得累,反而精神出奇的好。
她放輕腳步,跨進自己的宅院中,本不想驚動弦清和劍舞這兩個丫頭。
沒想到卻被她們兩個逮個正着。
“小姐,您半夜裏又上哪兒去了,我和劍舞都快急死了。”經過上一次的擄人事件之後,弦清就對這種事情變得格外敏感。
甚至睡到一半,都會猛地打起機靈起來朝司空冰岚的床上看一眼。
“晚上睡不着,就出去随便走走。”司空冰岚走進房間裏坐下,接過她遞過來的熱茶,放在嘴邊抿了一口。
随即開口問,“知道我不在的這段時間,六殿下去做什麽了麽?”
“回主子的話,六殿下好像被帝君派到南方,跟鞑靼談什麽歸降的事情去了,就小姐您失蹤後第二天啓程的,當時六殿下還特別擔心,讓奴婢一旦有小姐您的消息,一定要通知六殿下。”弦清一邊倒茶,一邊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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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麽北方的三大部落,又出什麽事情了麽?”司空冰岚問。
“奴婢沒聽說啊,反正就是帝君突然下旨的,六殿下只能趕去了。”弦清一五一十的回答道,“其實,小姐,您被擄走的那段時間,麒三爺和如玉小姐都挺擔心的,每天都讓人來問情況。”
一提到他們兩兄妹,司空冰岚心中不由輕嘆,覺得有些可惜。
其實麒靖宇和麒如玉兩人的心眼都不壞,只是麒王一步錯,使得全家都受到牽連。
這些年,礙于帝君的聖旨,不許有人去探望他們兩兄妹,所以司空冰岚也只能用書信跟他們聯系而已,還要拜托安陵家的人送去,掩人耳目。
“替我給六殿下和麒家報平安,讓他們不必擔心了。”司空冰岚手指摩挲着茶杯,若有所思的吩咐道,“劍舞,你去派人到宮門守衛那邊問問,昨天除了我之外,還有什麽人進出過後宮,若是沒有的話,你就去皇後娘娘那邊,把喜公公給找來,就說我有事找他。”
“是,奴婢這就去。”劍舞點頭,轉身就朝門外走去。
“小姐,宮裏是不是又出事兒了呀?”弦清很是八卦的湊到她的跟前,好奇的打聽。
“想知道?”司空冰岚神秘的笑了笑。
“想啊。”弦清一陣小雞啄米般的點頭,“是哪個娘娘的八卦,還是公公的?”
“想知道,自己打聽去。”司空冰岚含笑用手指敲了敲她的腦袋,就是不說。
“小姐,您這是故意的,勾起我的興趣,然後就讓我心癢是不是。”弦清急的跳了起來,“人家可是在您被擄走的時候,每天以淚洗面,您還舍得這麽欺負我麽。”
這丫頭,還一肚子的委屈了。
“昨個不知道是誰呀,說自己不好好練武,才沒保護好主子的。”司空冰岚輕笑着揶揄道。
“那,那劍舞的武功也好啊,不也被被賊人下套了嘛。”弦清理直氣壯的說着,眼睛裏滿是期盼的看着她,“所以主子,您就別逗奴婢了,快說嘛。”
“昨晚上我正巧經過德妃花房,看見她跟一個神秘人在一起,而那神秘人發現我之後,立刻逃走。”想起昨晚的事情,司空冰岚現在還心有餘悸。
自己進宮的時候,皇後娘娘就暗士她讓她安分守己。
可真是諷刺,自己晚上在宮中随便走走都能碰見德妃與人幽會,雖然她沒有親眼确認那神秘人的樣貌,不過從德妃在花房中穿出來的語句,就可以斷定,德妃肯定與人私通。
“不是吧,德妃娘娘受盡帝寵,竟然還找人幽會。”弦清覺得太可思議了,不由搖頭,“帝君長得也不錯啊,而且又身強體壯,怎麽就不能滿足德妃呢?”
這丫頭!
怎麽盡想到那種地方去。
“這話可不能往外說。”司空冰岚哭笑不得的叮囑她。
“奴婢長心眼兒了,主子您盡管放心。”弦清笑着,幫她繼續倒茶。
“對了,你等會兒出宮一趟,去找安陵嘉澤,就幫我問一個姓米的姑娘,可否請他幫忙,送進宮中。”昨天匆匆回到帝都後,司空冰岚就去米店安排暗士的事情,再趕回宮中,抽不出時間再去安陵府走一趟。
雖然太子已經安排好了一切,但是米谷蕊從小生活在小村鎮中,突然來到這樣一個陌生的環境,恐怕也會害怕,不能在短時間內習慣。
身邊又沒有什麽值得信任的人,恐怕她會不安。
“米姑娘?”弦清好奇的眨了眨眼,“主子,什麽米姑娘呀,長得好看不好看?”
“你自己去見,不就知道了。”見她一臉好奇,司空冰岚不由輕笑出聲,“今後她應該會留在我的身邊,正好你今天出宮,把她接進宮的路上,告訴她一些宮裏的規矩。”
“是,奴婢這就去。”弦清一蹦一跳的出了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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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十分,弦清帶着米谷蕊回來到了明瑟殿。
卻正巧跟帶着喜公公的劍舞碰上了。
喜公公上下打量着米谷蕊,精明的眼睛裏透着一股讓人捉摸不透的光彩。
“喜公公這邊請。”劍舞見他站着不動,冷聲喚道。
“嗯。”喜公公收回了審視的目光,跟着她,來到了宅院中。
司空冰岚正在院子裏澆花,見他們來了,停下了手上的動作,淡淡笑道,“喜公公好久不見。”
“司空小姐,雜家還以為你把雜家給忘了,回宮都不給雜家說一聲,也好讓雜家讓人準備梅花糕給你送來啊。”喜公公跟她關系不錯,而且是打心眼裏喜歡她的聰明勁,所以每回見面都習慣性的開幾句玩笑。
“公公哪裏的話,我怎麽敢忘了喜公公。”司空冰岚做了個請的姿勢,讓他随便坐。
喜公公也不跟她客氣,轉身坐到了她身邊的椅子上。
尖聲細氣的笑道,“司空小姐,這回找雜家,是為了昨晚上傾雲宮發生的事情吧?”
“喜公公果然聰明。”司空冰岚淡淡一笑,知道他身邊的耳目最多,自然對于昨晚上在花房發生的事情了如指掌。
“不過雜家不知道,司空小姐找雜家是想讓雜家幫你調查什麽。”喜公公的臉上也露出幾分疑惑之色。
“我想麻煩喜公公幫我查一查,昨晚上太監所是否有太監出入異常。”司空冰岚開門見山的說道,“或者最近後宮中,有什麽人進出過傾雲宮,見過德妃。”
“司空小姐要讓我查的事情,倒是不麻煩,不過,恐怕司空小姐不知道,今天下午,傾雲宮急召太醫,去為德妃診斷,前去診斷的太醫出來的時候臉色都是煞白的。”喜公公似乎不怕這盆水被攪得更加混,反而把最新的消息,一五一十的說了出來。
“不知為德妃診斷的太醫是哪一位?”司空冰岚問。
“就是花太醫。”喜公公勾起一抹意味深長的笑容,“花太醫給德妃診斷過後,就說身體不适,急匆匆的出了宮。”
聽這話的意思,恐怕這裏面還有文章。
只不過司空冰岚知道,至于德妃肚子裏的胎兒怎麽了,花太醫又知道些什麽,都還要調查,喜公公既然這麽跟她說,想必是已經把知道的全部都說了出來。
她自然是相信喜公公的,畢竟皇後更希望的是看到自己盡快解決掉唐家的人。
“多謝喜公公的提點。”司空冰岚淡淡一笑,随即從懷中摸出了一塊晶瑩剔透的無暇美玉,遞到了他的面前。
“這怎麽好意思呢。”喜公公嘴上客氣,可手已經接過了美玉,口中啧啧稱嘆,“這塊玉果然不一般,真是好東西啊。”
當然對于她的出手大方,喜公公還是道了一聲謝,然後由劍舞送了出去。
兩人離開之後,劍舞這才帶着米谷蕊走進了宅院中。
雖然她知道主子讓自己把這個米姑娘帶進宮中,一起伺候主子肯定是新人這女子,不過畢竟宮中的事情不必其他,這些話,她還是不想讓米谷蕊聽見,萬一她嘴上沒個把門的,把德妃的事情不小心說出去,那可就會害慘主子了。
所以剛剛她故意先讓劍舞帶着喜公公先進去,而自己帶着米谷蕊則等在宅院外邊,倒是什麽聲音都聽不見。
“岚姑娘。”米谷蕊一看到司空冰岚,眼中頓時染上一抹激動之色,三步并作兩步的沖到她的面前,握住了她的手,“岚姑娘,我一天一夜都見不到你,還擔心你會不會出事,那些不認識的人什麽都沒告訴我,就把我帶走了,我也不敢問,只能跟着他們走。”
“沒事了,現在不會再誘人對你不利了,放心吧。”司空冰岚見到她平安無事,心裏的石頭也放了下去。
讓她坐下後,弦清為她也倒了一杯茶遞過去,“米姑娘不用這麽緊張,這裏沒有外人。”
“嗯。”米谷蕊神色不安的打量着四處,似乎對于這裏的富麗堂皇一時間還不能接受。
“這裏是雲國帝都,最繁華的地方,而你現在所在的地方是皇宮中太子的寝宮明瑟殿,今後你會跟着弦清和剛剛出去的劍舞兩人一起,伴我左右。”司空冰岚柔聲說道,“這裏與你在村鎮的時候不一樣,需要學習一些規矩,不過你很聰明,相信很快就能融入這裏。”
“可,可我什麽身份都沒有,就這樣進宮,會給岚姑娘你造成什麽麻煩麽?”米谷蕊清秀的臉上,仍舊帶着幾分擔憂。
“入宮的事情奴婢已經讓嘉澤公子安排好了,主子不必擔心。”弦清道。
“嗯,所以谷蕊,你今後就呆在我的身邊吧,總比呆在村鎮中要安全些。”司空冰岚輕輕拍了拍她的手背寬慰道。
“多謝岚姑娘了。”米谷蕊感激的沖她點了點頭,“岚姑娘的恩德,谷蕊沒齒難忘,今後一定會在姑娘身邊好好服侍。”
“你不必有什麽壓力,你不是懂藥草和一些醫術麽?村鎮的條件不好,你也不能好好學習醫術,我的書房裏有不少醫書和關于藥草的書籍,等會兒你就跟弦清一起去,自己取幾本看。”司空冰岚淡淡一笑,對她就像是對朋友一樣平易近人。
“謝謝。”米谷蕊突然跪倒在地,就要給她磕頭。
見狀,司空冰岚雙手将她托起,一臉正色道,“我把你當成姐妹,以後不要再這樣了。”
“嗯。”米谷蕊的眼眶濕潤,乖巧的點了點頭。
“小姐,我先帶她去住的房間和書房。”弦清十分親切的牽住了她的手,帶着她離開。
看着兩人離開的背影,司空冰岚轉身回了自己的房間。
啾!
一聲暗響。
房間的屋頂上突然又五個黑影一一落下,對着她,單膝跪地。
“你們五個出宮去把花太醫找出來,帶到我的面前,不要驚動任何人。”司空冰岚低聲命令道。
“是!”五個人影瞬間又消失在了房間裏。
之後的兩天,後宮中還是一片祥和,傾雲宮沒有再傳召過太醫,德妃也沒有鬧出什麽動靜,好像那一天晚上在花房發生過的事情,她并不打算追究。
不過唐傲倒是來到明瑟殿找過她一次,問的也就是一些關于她看到黑影的身高和身形,作為追查的有利證據。
當然司空冰岚并不指望他能夠找到什麽,畢竟現在唐家正家和分家還沒鬧開,不過德妃在後宮的事情,唐岩鶴和唐毅應該都知道了,不過這兩個老家夥倒是沒什麽動靜,似乎也擔心輕舉妄動的話,德妃半夜與人幽會的事情就會腦袋,最後得不償失。
“主子,張公公在門外找你。”弦清推門而入。
司空冰岚放下劍譜,站起身來,走出了門,“張公公有什麽事麽?”
她心中疑惑,張公公是帝君身邊的人,怎麽會到自己這裏來。
難不成帝君要找自己?
“帝君要見司空小姐。”張公公滿臉是笑的說道。
還真被猜中了,司空冰岚心中不由苦笑,帝君找自己還能有什麽好事麽?
“勞煩張公公帶路了。”她淡淡一笑,跟着張公公走了出去。
在離開明瑟殿的時候,眼角瞥見有五道人影也跟着在屋頂上閃過,知道暗士們已經從宮外回來了,一件心事總算能暫且放下。
本以為張公公會帶自己去承乾宮,沒想到卻帶她到了小鏡湖邊的亭臺中。
遠遠看去,帝君高大威武的身影,印入眼簾。
張公公沒有送她過去,而是讓她自己走過去。
司空冰岚并不緊張,每每看到帝君,雖然他威嚴,但是給自己的感覺卻像是親人一樣。
許久不見,帝君看上去并沒有什麽變化,相反,更英俊潇灑、風華月貌了。
都說男人四十一枝花,還真是一點都不假。
“過來坐吧。”帝君拍了拍身邊的座位,眼中帶着慈愛的目光。
與她說話的口吻,也變得十分和藹,溫和,就像是與家中的孩子交談一樣。
“是。”司空冰岚緩步走上前去,坐在了他的身邊。
她還清楚的記得小時候,她按照帝君的吩咐,每半個月去彙報太子的情況,那時候心裏對帝君還是揣摩不透的,不過時間越久,接觸的越多,她就越能感覺到,其實帝君的心是溫柔的,而且對于太子死去的親娘格外的專情,太子身上表現出的那種溫柔,倒是與他有些想象。
“瘦了,看來在邊境的日子并不好。”帝君目光柔和的看着她,眼中帶着幾分長輩的慈愛,“朕的國家還不夠繁榮發達,百姓也不像是表面看起來的那麽安居樂業啊。”
“帝君不必擔心,雲國終有一天會變得繁榮富強的。”司空冰岚下意識的摸了摸自己的臉,怎麽自己照鏡子的時候不覺得自己瘦了呢。
“嗯,有你輔佐太子,我自然放心。”帝君朗聲笑了笑,“知道今天朕找你來,是為了什麽事情麽。”
“民女不知。”聖意難猜,司空冰岚确實不明白。
“聽說,你在調查德妃。”帝君的語氣仍舊不顯嚴肅。
“民女只是配合唐傲将領調查而已。”司空冰岚眼睑微垂,語氣恭敬道,“民女不敢參與後宮紛争。”
“呵呵呵,你這丫頭,實在是太機靈。”帝君卻不怒反笑,“這段時間你出了宮,怎麽跟朕說起話來也打起官腔了,難不成是忘了朕說過的,只有我們兩人的時候,聊天不必拘束。”
聞言,司空冰岚不由得一愣,她還以為帝君會因為德妃的事情動怒,責怪自己沒事找事。
可是現在怎麽看起來,帝君好像挺樂意德妃被查這件事的。
“民女現在只是猜測,還沒有肯定的證據,所以也不能說些不負責任的話。”她坦然道,“帝君若是信任民女的話,等民女把事情調查清楚之後,一定會先告訴帝君。”
“嗯,朕自然相信你。”帝君站起身來,拍了拍她的肩膀,意味深長道,“唐家這幾年在朝野中的勢力不斷攀升,你覺得是因為什麽?”
“因為德妃在後宮中獨占聖寵愛。”司空冰岚回答道,“後宮與前朝看似無關,但是後宮中哪位娘娘受寵,哪位娘娘受冷落,都是與前朝息息相關的。”
“嗯,說的很好。”帝君贊賞的點了點頭,又問,“還記得麒王當年是怎麽被打敗的麽?”
司空冰岚沒有立刻回答,而是揣摩起剛剛他說的那一番話。
頃刻間,她似乎明白了什麽,不由驚訝的睜大了眼睛。
但臉上的驚詫之色,轉瞬即逝,随即被自若的淺笑所代替。
“麒王被高枕無憂、恃才傲物和狼子野心鎖打敗。”
說出這句話的同時,帝君眼中的笑意也暈染開來,高深莫測的開口道,“那你覺得,現如今的唐家又如何呢?”
“也正是如此。”司空冰岚現在才明白,帝君的心機遠遠要比她想象中的深上許多。
她以為帝君只是被德妃的美貌和年輕所吸引,所以寵愛,真是大錯特錯。
帝君原來早在六年前就已經察覺到了唐家的狼子野心,或許,就是在麒王打算造反的時候,已經打算對付唐家。
但是那時候的唐家實在是掩藏的太深,根本就抓不住他們的任何把柄。
這些年來,帝君把寵愛大部分都分給了德妃,并且不顧其他人的想法,就是寵愛德妃,讓她在後宮中要風得風,要雨得雨,任由着她胡鬧,而當時進宮的德妃才十五歲,那麽年輕就擁有了那麽多的寵愛和縱容,個性自然變得嬌縱任性,不把其他人放在眼裏。
也正因她被帝君慣出了這樣的個性,唐家的人就更高枕無憂,覺得後宮之中,已經沒有人能夠比得上德妃,就算皇後也只不過是一個不得寵,空居其位的老女人而已,根本不足為懼。
唐家現如今的狼子野心,不就跟當年的麒王一模一樣麽?
不過唐岩鶴的心思更深,更密,他沒有明目張膽的做那些讓人懷疑的事情,更沒有輕易的讓人抓住把柄,做事一直十分小心,所以才能走到今天。
當然他讓司空冰岚最猜不透的是,他跟雨國之間的關系。
“冰岚,朕相信你可以為朕分憂,也可以輔佐太子順利繼承朕的大統,朕一直都知道你是個聰明的人,并且擁有大智慧,還能夠保持平和的心态,不高傲,不狂妄。”帝君也算是從小看着她長大了,對于她的個性也是十分了解。
這些年,他眼中的司空冰岚辦起事來已經更加沉穩,不僅能夠讓安陵家兩個嫡子甘心為太子賣命,還能讓呂家有所顧及,讓唐家視作最難纏的勁敵,實在是不簡單。
以她顧全大局的個性,如果能夠成為太子妃,陪伴太子左右,今後母儀天下的話,沒有人比她更加适合。
“帝君謬贊了,我只是盡自己所能幫助太子而已。”司空冰岚淺淺一笑,心中卻是高興的。
“太子有你輔佐,比成大器。”帝君笑容暖如陽,明而亮,有一種說不出的奇特魔力,讓人不自覺的想要擡頭仰望。
他的語氣沉穩而肯定,堅決而不容置疑,“太子妃的人選,非你莫屬,你就安下心,朕絕對不會讓你吃虧的。”
“多謝帝君。”司空冰岚心中一陣澎湃,因為激動,臉頰微微泛紅。
“如果太子敢負了你,朕第一個饒不了他,這天下間的女子,也比不上你一人對他的好。”帝君其實早就打定主意,要讓她當自己的兒媳婦了。
而且這個兒媳婦只能是司空冰岚,其他的,他都瞧不上。
要說另外幾個兒子當中,他比較在意的除了閻星辰之外,就是老四閻郝軒了。
老四雖然從小體弱多病,但是長得一點都不差,才華更是出衆,就是為人低調,個性內向不喜歡與人交流。
想到這個兒子,他不免有些擔心,“冰岚,你覺得安陵月這丫頭和朕的老四在一起如何?”
“安陵月性格開朗,就像是脫了缰的野馬,無拘無束,古靈精怪,恐怕不适合四殿下。”司空冰岚沒想到帝君竟然有意讓安陵月嫁給閻郝軒。
這兩個八竿子都打不到一起的人,看上去怎麽都不般配。
她心中早已經把安陵月當成妹妹看待,對于她的個性更是了如指掌。
安陵月雖然并不會對閻郝軒的身份有所顧忌,也不會因為閻郝軒從小體弱多病而歧視他,只是兩個人的個性,不僅僅是互補就可以促成。
“嗯,朕也這麽覺得,只是老四的個性太過內向,若是找一個不開朗的女子,以後只會更加沉默寡言。”帝君不免擔心道。
“帝君不必擔心,兒孫自有兒孫福,四殿下人品好,一定能找到一個适合的女子。”司空冰岚寬慰道。
可誰又能想到,若幹年後,安陵月和閻郝軒這兩個八竿子都打不到一起的人,竟然還真的成了親…當然這是後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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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空冰岚和帝君閑聊許久之後,才回到明瑟殿的。
回到宅院的時候,天色将暗,米谷蕊正在院子裏掃地,弦清在一旁剪花俢草。
“小姐,六殿下回來了。”弦清一看見她,就興高采烈的奔了過去,把好消息告訴她。
“六爺人呢?”司空冰岚的眼中也漾起一抹笑意,停下腳步問。
“六殿下在太子的書房裏等小姐呢。”弦清答道。
“你去準備晚膳,讓六爺留下用膳,我稍後過去見他。”說着,司空冰岚已經朝自己房間走去。
推開房門,她就發出暗號的聲音。
砰的一聲悶響過後,一個鼓鼓囊囊的麻袋,從房頂上扔到了她的面前。
随即五道人影齊刷刷的出現在她的面前,單膝跪地。
其中一個暗士,聲音沙啞,“屬下找到花太醫的時候,他被人圍堵,并未受傷。”
看來,有人想殺人滅口。
“屬下認出那寫圍堵花太醫的都是唐家的人。”暗士禀告。
“處理幹淨了?”
“唐家殺手全滅。”暗士回答。
“很好。”司空冰岚滿意的點了點頭,随即蹲下身,扯開麻袋的口子。
一雙驚慌失措的眼睛圓瞪着她,嘴巴被堵得嚴嚴實實,身上被好幾條繩子僅僅捆住。
花太醫就這麽被五花大綁的帶到了她的面前,不過看他臉色煞白,緊張害怕的樣子就知道,一定不認識自己。
“想死的話,松綁之後你盡管喊叫,不過最好在手腳被隔斷之前,想活的話,就乖乖配合,不要浪費我的時間。”司空冰岚用小刀劃開了捆綁他的粗繩,淡淡提醒道。
花太醫的瞳孔猛地收縮了一下,仿佛是驚恐所致。
就在身體恢複自由的一瞬間,他張了張嘴,可是嘴裏卻沒有發出一個音節,只是瞪大了眼睛,緊緊盯着眼前的女子,不敢出聲。
司空冰岚對他的反應還算滿意,至少不是一個有頭無腦的蠢貨。
她站起身,坐到一旁的椅子上,問,“你知不知道要殺你的人是誰?”
“知道。”花太醫沉默了半晌,才點了點頭。
他冷汗一滴又一滴的往下掉落,不停的咽着口水,用來讓自己保持平靜。
可是瑟瑟發抖的身體根本無法停止下來,相反,當他看到身後那五個眼神冷厲的暗士時,更加膽寒起來。
“既然怕死,就乖乖配合,要不然,我手中的匕首是不長眼的。”司空冰岚随意的把玩着手中的匕首,笑容淡淡。
“好。”花太醫緊張的看着那泛着寒光的鋒利匕首,身體不自覺的往後挪了挪。
可是剛動一下,腰間突然被什麽硬物抵住,冰冷徹骨。
頓時吓得他蜷縮起來,差點失聲驚呼。
“你,你想要知道什麽我都告訴你,但是,但是你不能殺了我,而且,而且要放我走。”為了活命,他還是選擇了配合。
但是他知道眼前的女人肯定是想從自己的身上得到什麽,所以才敢開口談條件。
“好。”在沒有得到他的回答前,司空冰岚自然會滿足他的要求。
“那,那你問吧。”花太醫長籲出一口氣。
“唐家的人為什麽要殺你滅口。”司空冰岚語氣淡淡的問道。
可是話音剛落,花大夫的臉色就變得難看起來。
他緊咬着牙,猶豫着要不要說出去。
“你可以不說。”司空冰岚俯身,将手中的匕首貼在他的臉上。
一陣寒意至掃心口,花大夫慌忙回答道,“是,是因為我先前替德妃把脈的時候,就發現德妃的脈象不穩,而且胎位不正,德妃又脾氣焦躁,所以我早就勸過德妃讓她保持平靜祥和,而且還開了打量的保胎藥,可,可我萬萬沒有想到…”
他的語氣越來越急,呼吸越來越重,“那天我被德妃傳去傾雲宮診斷的時候,她竟然已經滑胎了,那胎兒根本還沒成形,就已經死了。”
“你的意思是,現在的德妃,已經沒有龍種了?”司空冰岚微微一愣。
該不會是那天晚上德妃擔心自己幽會的事情被查出,氣急敗壞導致滑胎的吧?
“是,德妃娘娘讓臣保密,但還是擔心這件事會被發現,所以并且讓我暫且出去躲避一陣。”花太醫急急的說道,“可是唐家的人也太心狠手辣了,竟然要殺我滅口!”
聽到這,整件事情都已經明了了。
德妃到現在都不敢把滑胎的事情說出來,恐怕不僅僅是擔心被帝君責怪和地位動搖。
可能也想利用滑胎這件事,栽贓嫁禍。
這樣的事情,在後宮之中屢見不鮮了,不過每一次都會有妃子因此中招,直接被打入冷宮。
“我把這些都告訴了你,你總該放了我吧?”花太醫見她沉默不語,着急的祈求道,“求求你放了我,我只不過是幫德妃瞞住這件事情而已,并沒有害任何人啊。”
“自然會放了你,不過,不是現在。”話音剛落,司空冰岚起身走到他的面前。
猛地手肘重擊他脖頸後,讓他昏厥過去。
“主子,德妃娘娘托人傳信來,邀您去花房賞花。”就在這時,弦清的聲音從門外傳來。
------題外話------
感謝:天宮夜希 投了1張月票、天宮夜希 送了2朵鮮花、恭喜希希升為舉人、破碎的琉璃之花 送了9朵鮮花
感謝各位親們的全文訂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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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10 六爺歸來,不醉不歸
剛剛還在想德妃這滑胎的事情想要栽贓嫁禍誰,沒想到轉眼就找到了自己。
本以為她會安分些,司空冰岚沒想到她還真想把自己拉下水。
“把花太醫保護好,留着他的命還有用處。”司空冰岚擺了擺手命令道。
暗士點頭,速度極快的把昏厥過去的花太醫五花大綁,裝進麻袋裏,如鬼魅般悄然無息的閃出房間。
司空冰岚走到走到門口,打開房門,“告訴德妃,我晚些再過去。”
“主子,您真的要去啊?”弦清早就知道那德妃一肚子壞水了。
主子本來就跟那德妃沒有半點交情,這突然間來找主子賞毛線的花呀,擺明了就是想要幹壞事。
“德妃都派人來邀請了,自然要去,要不然豈不是不把德妃放在眼裏?”司空冰岚淡淡一笑,眼中掠過一絲狡黠之色。
“那奴婢這就去回話。”弦清猜不透她的心思,不過看她這麽篤定,相信不會有問題。
誰讓她的主子聰明睿智呢,小小德妃,又能拿主子怎麽樣,哼。
要是敢欺負主子,她就把那德妃狠揍一頓。
司空冰岚沒有換衣服準備,而是不緊不慢的來到了大殿。
還沒跨進大殿,一股飯菜香氣撲鼻而來,肚子倒真的有些餓了。
“岚兒。”閻星辰的聲音陡然響起,人已經走到她的面前,激動的握住她的手臂,“你知不知道,我一接到你平安的書信,就立馬回來了。”
“北方的事情辦好了沒有?這麽着急做什麽,我不是平平安安的麽。”司空冰岚已經許久沒有見到他,沒想到再見到他,這個帶着幾分孩子氣的大男孩竟然多了點男人的穩重。
不僅氣質有所改變,就連身材都消瘦了一圈,皮膚也曬黑了。
看來在北方的日子他過的并不輕松。
看到他手指上竟然起了一層繭子,司空冰岚不由皺眉道,“你在北方帶兵操練麽?”
“嗯,北方的三大部落不知怎麽的,前一段時間出了些問題,差點打起來,我被父皇派去做和事佬,還把讓他歸順雲國的和順書交給了三大部落的族長,不過,這三大部落都擁兵自重,哪裏是那麽容易就能歸順的。”閻星辰面露無奈之色,抓了抓頭發道,“你也知道,我最不喜歡處理麻煩的事情,為了讓這三個部落安分守己,就自己帶兵操練了一段時間。”
“現在北方的局勢還算穩定,我才能回來。”
比起之前,司空冰岚确實在他的身上感覺到了一股陽剛的男子氣概,果然從軍營中出來的男人,都會有所變化,至少他已經褪去了少年的稚氣,正在朝男人的方向發展。
“岚兒,我不再帝都中,也沒有辦法幫大哥分憂解難,這回我回來的另外一個原因,也是因為大哥留在了邊境最前線,我心裏擔心,還是決定回來一趟。”閻星辰和太子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