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46)

有寒風鑽進來也不該這麽冷啊,而且額頭滾燙,身體發寒,難不成是中毒了?

他立刻捏住司空冰岚的手腕,為她把脈,識別中沒中毒這一點本事他還是學會了的。

只是司空冰岚的脈象平和,半點中毒的跡象都沒有。

他只能先讓司空冰岚泡個熱水澡,把身子都捂暖了再說。

“玥…”感覺到冰冷的身體浸泡進了溫暖的水中,司空冰岚的精神才稍稍恢複了一些。

她微眯着眸子,仍舊有些倦意,卻已經比剛剛好了不少。

看着半蹲在浴桶邊上的太子神色焦慮的樣子,她不由輕聲笑道,“我告訴你一件事,你不許生氣。”

“什麽事情?是跟你身體這麽古怪有關的麽?”太子心急的握着她的手,感覺到她的手已經逐漸變暖,這才稍稍安心一些。

“其實,上一次在邊境的時候,我醒過來的時候就受了內傷,雖然用內功調和,卻發現內傷沒法痊愈是因為我身體內竟然有一種毒素,這種毒素我曾經在醫書上看到過,知道只有一種辦法可解,于是遇到安陵玄明之後就詢問他是否能夠找到這中療傷藥,沒想到他真的幫我找到了,只是這一種療傷藥雖然可以解我體內的毒,但是還是有些危險,本來就是以毒攻毒。”

“沒想到那唐家的人竟然這麽陰險,還對岚兒你下毒,岚兒既然已經服下療傷藥,那體內的毒素應該已經解了,但是你現在的情況又是怎麽回事?”要不是現在唐家已經被連過端起了,太子絕對不會輕易放過他們,必定要讓他們受盡痛苦而死。

想到她中了毒也不告訴自己,卻告訴安陵玄明,一股醋意油然而生,莫名的不舒服起來。

“可能是那療傷藥的副作用,會讓身體短時間內有不适感,不過我想如果再好好調息一下就能恢複。”感覺剛剛身體那股冰涼徹骨的感覺已經徹底消失了,司空冰岚微微閉上眸子,氣凝丹田,想要試試是不是毒素被這溫水緩解了。

太子見狀,立刻一把拽住了她的手臂,制止道,“岚兒這是糊塗了,水中運氣會讓體內的脈絡屬于凝滞狀态,是極不好的。”

“可是若是離開水,我不知道會不會那副作用再次出現,不如試一試。”司空冰岚也是頭一回遇到這樣的情況,心中并沒有把握。

“岚兒你知不知道,剛剛我有多擔心你會出事,你要是出事了,讓我一個人怎麽辦?”他緊拽着司空冰岚,不肯松手,就怕她又要冒險,拿性命開玩笑。

“那好,我聽你的。”司空冰岚擡起頭看向他,一掃剛剛的慵懶之态,眼神中竟然流光溢彩。

Advertisement

“如果像岚兒你說的,那療傷藥的副作用只是短時間內出現,那今晚就好好休息,等明天再看情況,若是不行,等到了鎮上之後,在找大夫。”太子輕輕她從浴桶中抱了起來,用一塊毯子将她緊緊纏繞,免得她真的受涼感冒。

把她放回到了床上後,一臉認真道,“那副作用說不定調息也不會有什麽作用,今天晚上我就在這兒守着你,免得再出問題。”

看到房間裏那一個個盆子,一塊塊毛巾,司空冰岚心中湧上一股感動,不由低聲喃喃,“你對我這麽好,我以後要做什麽,才能回報你這份情誼。”

“岚兒,我是你的男人,我寧願中了毒受了傷的人是我,也不想讓你承受這樣的痛苦,照顧你和保護你都是我的責任,以後無論發生什麽,都要第一個找我,不許每次都找那家夥幫忙,好像你的男人很沒用似得。”太子心裏有些難受,有些委屈,又滿是心疼。

他知道自己做的還不夠好,要不然他的岚兒又怎麽會在邊境受苦,又怎麽會被唐家有可趁之機,最可恨的是安陵玄明,每一次都在他的岚兒面前出現,對他的岚兒獻殷勤示好。

又用手探了探她的額頭,似乎不怎麽燙了,可是手指觸碰到她臉頰的肌膚時,卻被燙的厲害。

“該不會是洗個澡就着涼發燒了吧?”擔心的用手探了她的脖頸,竟然也是跟臉頰一樣燙,“岚兒,是不是又是療傷藥的副作用作怪?”

“不是副作用,是你,你…”司空冰岚欲言又止,眼中竟然流露出幾分羞澀之色。

“我怎麽了?”太子似乎并不明白。

“我說太子殿下你這樣壓着我,壓得我喘不過氣來,我可能臉不燙麽。”司空冰岚的聲音輕不可聞,臉頰也微微泛紅,不知道是泡澡後身體暖和,還是因為他親密的舉動。

“我這是為了更方便的照顧岚兒你,要是覺得喘不過氣來,我會給岚兒做人工呼吸的。”太子臉上的表情變得微妙起來,一抹笑意從他眼角暈染開來。

“今晚讓讓我一個人好好休息,明天身子就能恢複如常了,所以,所以你今晚還是去其他房間一個人睡。”司空冰岚扣住他的手,把他往旁邊推開。

“岚兒身體不适,作為未來夫君的我,怎麽可以置之不顧呢,我一定要貼身照顧,岚兒的身體才會恢複的更快嘛。”太子笑着趴在了她的懷裏,仰着腦袋,看着她,手指在她的臉頰上輕輕畫圈,“岚兒,我要是睡到其他房間裏,要是被什麽人勾引了怎麽辦?”

這話一出,司空冰岚頓時回想起了今天下午在明瑟大殿,米谷蕊和他兩個人下棋的場景,明亮的眸子頓時黯淡了幾分,但轉瞬間,就恢複如常,帶着幾分淡淡笑意道,“太子殿下要是真的中意谷蕊,不如把谷蕊娶回去當太子妃好了,到時候我也可以喝杯喜酒,再送上一份賀禮。”

“岚兒,你舍得把我拱手讓人?”太子嘟囔着嘴,無辜的眨了眨眼,一臉委屈,“你怎麽能這麽狠心,一點都不留戀我麽。”

“太子殿下要是喜歡,我怎麽好阻攔呢,再說感情這種事情都是都是說不準的,所以…”司空冰岚微笑着,環繞住他的脖頸,突然擡起膝蓋,手臂用力,把他拉了下來,膝蓋猛地對準他的腹部一擊。

“啊!”太子當即疼得呲牙咧嘴,臉色煞白。

司空冰岚微笑着松開手,擡起腳就把他往地上踹去,“良宵苦短,太子殿下還是快點去找谷蕊,說不定谷蕊也正在等太子殿下呢。”

“岚兒,我跟你開個玩笑,你還當真了。”太子可憐巴巴的從地上爬了起來,又回到她的身邊,态度誠懇的認錯道,“岚兒,我真的跟那個丫鬟沒有任何關系,你要相信我。”

“不信。”司空冰岚白了他一眼,不想說話。

“岚兒,其實我只是懷疑那個丫鬟可能是唐家的餘孽。”太子沒辦法,只能老師交代,“岚兒你仔細想想,你被仍在那樣荒涼的地方,怎麽就剛好被米谷蕊碰上了呢,她還這麽好心的對待你一個落魄的陌生人,你就不覺得奇怪麽?”

經他這麽一點,司空冰岚也覺得,自己與米谷蕊的相遇到後來的相處,米谷蕊似乎從來都沒有具體問過她的身份,就算是看到自己身上有那麽多的銀票的時候,反應也并不大,不過當時自己并未在意。

現在細細想來,再加上之前劍舞對自己說過的那一番話,似乎這裏面确實有文章。

“我在大殿裏下棋,她正巧經過,說對下棋有興趣,我就想正好試探她一番,雖然她表現的一竅不通,但是對于一個剛上手的人,能跟我對弈十顆棋子,那絕對不是不懂的人能做到的。”太子見她似乎不那麽生氣了,這才将事情一一托出。

“雖然還不能确定這個米谷蕊是不是唐家最後的餘孽,不過還是要小心些。”

話音剛落,屋頂上突然穿了似乎是腳踩瓦片的聲音。

有人!

而且好像還不止一個!

兩人心中頓時明白過來,可還沒等司空冰岚反映過來,太子突然挪了挪身子,将他往床裏邊擠,開口就說,“岚兒,人家會溫柔的啦。”

說着,又在她臉頰邊蹭了蹭,像只貓兒般的,竟然伸出舌頭,舔了舔她的臉頰。

“不要鬧,我…”話還沒說完,嘴已經被堵上了。

司空冰岚捶打着他的肩膀,又羞又惱,真不知道該把這家夥怎麽辦了。

太子溫柔的吻着她的臉頰,慢慢的又回到了她柔軟的唇瓣上,濕熱的吻纏綿而炙熱,甜美的滋味讓人流連忘返,觸碰到她柔軟的丁香小舌,輕輕挑逗,溫柔的輕允,動作細膩而不急躁。

昏暗的房間裏,兩個人不知不覺就纏繞在了一起,被子淩亂的攤在一邊,司空冰岚嬌小的身子全部被太子攬在懷中。

低頭看着她微顫的睫毛和羞紅的臉頰,太子唇角的笑意不由更深了,無意中瞧見前兩天兩人纏綿時,自己在岚兒脖頸裏留下的印記。

他抑制着心口燃起的欲火,又親了親她的額頭,一把将被子蓋在了兩人的身上,在她耳邊低聲道,“不要出聲,那幾個人應該只是先查探的,先讓他們放松警惕。”

他低沉而性感的聲音帶着幾分揶揄之意,司空冰岚臉頰一紅,心想什麽叫讓他們放松緊惕,這家夥根本就是假戲真做。

趁着糊弄房頂上那些人的時候,吃自己豆腐!

“就是要真的去做,才能夠騙過這些人的眼睛嘛。”太子從背後環抱着她,強而有力的身軀緊貼着她嬌柔的身體…滾燙的手臂環過她盈盈不足一握的腰際,輕輕握住她的手,把她的小手進攥在自己的懷裏。

腦袋擱在她的肩膀上,唇瓣緊貼在她的耳邊,輕輕吹氣,帶着幾分揶揄意味的輕笑道,“岚兒,你的身子好燙,耳根子好軟,是不是在想什麽壞事?”

虧這家夥大敵臨前,還敢開這樣的玩笑。

只是見他這麽鎮定自若,好像完全不擔心屋頂上的那些人會突然跳下來刺殺他們似得,心裏不由疑惑,問,“你怎麽知道他們是先來查探的?”

“因為我聰明呀,岚兒。”太子把被子蒙的更緊了,把她緊緊摟在懷裏。

突然間,屋頂一陣巨響,嘩啦啦的瓦片滑落聲,頓時響徹寂靜也夜晚。

司空冰岚想要下床跟他們火拼,卻沒想到身下的床突然從當中一分為二!

一瞬間,她和太子兩人都從床上掉落下去。

耳邊只剩下掉下去前一秒,太子的聲音,“岚兒,不要怕,抱緊我。”

------題外話------

感謝:18895655180 送了1顆鑽石、櫻舞淺草 投了一張月票

Ch.14 夜遇刺殺,假戲真做

午後,陽光正好,司空冰岚在院子裏放了一張桌子,桌子上擺放着一張宣紙,她手裏拿着沾了墨的毛筆,夾着筆的手指剛勁有力。

鼻尖剛在宣紙上落下,就如行雲流水般的劃動起來,墨汁如散落的雨點,星星灑灑的布滿了整張宣紙,片刻的功夫,雪白的宣紙上已經多了一副大氣磅礴的風景畫,而山水盤繞間,卻有一塊地方是空出來的。

弦清剛巧抱着幹淨的衣服走了進來,見主子在畫畫,興致沖沖的跑了過去觀摩。

要知道主子的畫技在帝都那可是頂尖的,就連帝君都誇贊過。

當她走到桌子前,順着移動的筆尖看去的時候,不由愣住了。

這濃墨淡彩,栩栩如生的嬌俏女子,怎麽跟自己長得這麽像?

一時間,她又驚又喜,迫不及待的問,“主子,主子,這幅畫是給奴婢的嗎?”

“嗯。”司空冰岚收起最後一筆,飛墨化作這幅畫中的一只翺翔天際的蒼鷹,這才緩緩擡起頭看向她。

她唇角噙着淡淡笑意,把手中的毛筆擱起來後,才接着道,“你明天不是就要跟六爺走了麽,主子也沒能送你的,只有畫一幅畫讓你随身帶着留念了,見到這幅畫,就像見到我一樣就好。”

“主子,奴婢會回來看您的。”弦清急着說,雙手卻不安的來回摩挲。

其實她自己都不知道這一次要跟六爺去北方待多久,準确來說,那鞑靼、突厥和匈奴一天不肯歸順,恐怕六爺就很難回來帝都了。

這一次要不是因為情況特殊,六爺也是沒辦法回來的。

“傻丫頭,既然跟了六爺,以後就是六爺的人了,不管發生什麽樣的事情,都要跟六爺共患難,所以別老是想着回來的事,我會好好的等着你跟六爺的好消息。”司空冰岚輕輕拍了拍她的小手寬慰道。

正在兩人說話之際,院門口走進來一個人。

弦清一看見來人,就激動的撲了上去。

“劍舞,好幾天沒看見你,你跑哪兒去了!”她撲在劍舞的懷裏,聲音哽咽。

像她這麽感情豐富又容易落淚的人,實在是受不了離別的苦楚。

劍舞冷冰冰的臉上難得露出了幾分傷感之色,但還是勉強扯出了一絲笑容,張開手也緊緊抱住了她。

一邊輕撫着她的後背,一邊低聲道,“你一路小心,有事飛鴿傳書回來。”

“你這個沒良心的,好歹我們也是從小到大的,怎麽連句舍不得的話都沒有。”弦清有些生氣的嘟囔着嘴,不滿意的哼哼。

“一路有六爺照顧,我放心,只是你這性子以後要收斂些,沒有主子和我在身邊,必須學會自己照顧自己。”劍舞神色平靜的叮囑着她,其實這些話,她本來是不打算說的。

昨晚上整整一夜,她想了不少舍不得的話語,想要趁着弦清離開前一天說出來,可是話到了嘴邊,就怎麽都說不出了。

而是說了這些叮囑的話,說完看到弦清的表情,不禁有些後悔。

“我知道,我會好好照顧自己,照顧六爺,以後只有你在主子身邊照顧了,你自己也得照顧好你自己啊。”弦清雖然被她超冷靜的反應震驚了,不過還是感動的點了點頭。

突然間,她仿佛是想起了什麽,“你在這兒等我一下。”

說完,人已經一溜煙的跑沒影了。

片刻的功夫,她又抱着一個小的木箱子走了回來。

把手裏的木箱子往劍舞的懷裏一塞,劍舞頓時驚訝不已的看着她,“這不是你的小金庫麽?”

這金庫平時弦清當作絕世珍寶一樣的藏着掖着,不給任何人看,每天都換一個地方藏起來,怎麽今天舍得拿出來了。

“反正我現在也用不着了,跟了六爺,我也不差錢,所以這些全部給你,看飓風那小子也不像是有錢的,萬一以後虧待你怎麽辦,我早說了,女人要為自己的将來早做打算的啊,你就是不聽。”弦清一邊苦口婆心的提醒她,一邊把揣在懷裏的木箱鑰匙拿了出來,也塞進了她的手裏。

“以後這寶箱就是你的了,我這一次跟六爺走,除了主子的字畫和幾件更換的衣裳之外,就不帶其他的累贅了,我其他的東西都放在這裏吧。”弦清說到最後,眼眶又有些濕潤了,“我相信用不了多久,我就能跟六爺回來的。”

“哭什麽,又不是讓你上戰場,抛頭顱灑熱血。”弦清的額頭多了幾條黑線,無奈的看着她。

不過她怎麽都沒想到這丫頭竟然這麽大方,竟然連寶箱都舍得給了自己。

想到這,她發現自己似乎并沒有準備什麽,讓丫頭帶到北方的。

于是擡手将脖子裏從小帶到大的一塊玉拿了下來,挂進了弦清的脖子裏。

“不行不行的,這可是你爹娘留給你的遺物啊,怎麽可以給我。”弦清說着就要把玉佩拿下來。

卻被劍舞按住了手臂,“這一塊玉,寄托着我對爹娘的想念,也寄托着我對你的思念,以後你就将它随身帶在身上,可保平安,看到玉,就像看到我一樣。”

“可,可我帶走了,以後你要是想你爹娘了怎麽辦?”弦清眨了眨眼問。

“過去的事情我都已經放下了,剩下的都存放在心裏懷念,你要記住,這一塊玉一定要随身攜帶着,一定。”劍舞看着她的表情格外認真,這一番話似乎是別有深意。

弦清似懂非懂的點了點頭,也感覺到了自己脖頸裏的這塊玉說不定還有其他的來頭。

……我是求正版訂閱的分割線君,求留言,求花花,求鑽石,求打賞,求評分,求月票!總之一切都求求求求,親們麽麽噠,我愛你們!……

六爺走的這天,特別告訴他們,誰都不要送行,要不然他總覺得自己以後回不來似得,所以就帶着弦清,兩個人一起離開了帝都,前往北方。

司空冰岚雖然沒有去送他們,可是還是站在了皇宮中最高的瞭望臺上,看着六爺他們的馬車走遠,直到只剩下一片沙塵,這才轉身離開。

回到明瑟殿的時候,劍舞正在院子裏練劍,司空冰岚注意到她眼圈都是紅紅的,雖然沒說,卻也明白這姑娘是舍不得劍舞,一定是哭過了。

“主子,太子殿下讓奴婢幫您打包好了衣衫,說是要帶主子您出行一趟。”劍舞見她從外面回來了,就收起了劍,轉身跑回廳裏,把早就準備好的包裹遞了過去。

“怎麽這麽急。”司空冰岚本以為會過幾天再出門的,沒想到竟然是跟六爺同一天走。

“奴婢也不清楚,主子先去大殿看一看吧。”劍舞把兩個包袱背在肩膀上。

“嗯。”司空冰岚見她東西都收拾好了,也就轉身朝大殿走去。

可還沒跨進大殿,沒想到就看到太子和米谷蕊正相對而坐,正在下棋。

米谷蕊那張清秀的小臉上,泛着一抹淡淡的分紅,目光認真的看着棋盤,手裏的黑子也猶豫着不知道該放在哪裏。

而坐在對面的太子,這個平日裏不近女色,對其他女人毫無興趣的男人,此刻竟然帶着三分笑意,看着坐在對面的米谷蕊。

司空冰岚就在看到他們的那一剎那,停住了腳步。

身後跟着的劍舞微微一愣,随即順着主子的目光朝大殿裏望去。

剎那間,她臉色冷凝,眸色徹骨冰寒,泛着一股殺氣,低聲道,“主子,奴婢把這禍害給您除了。”

“還沒弄清楚事情,不要輕舉妄動。”司空冰岚的很快就平靜了下來,再度邁開步子,走上臺階,跨進大殿中。

聽到腳步聲,太子循聲望去,見是她來了,臉上頓時被甜蜜的笑容填滿,起身朝她迎了過去,“岚兒,你都準備好了麽?”

“嗯。”從走進大殿直到開口說話,司空冰岚的始終都沒有朝棋臺的方向看過一眼。

坐在椅子上的米谷蕊也趕忙站起身來,欠身作揖道,“主子您來啦,奴婢剛剛正在向太子殿下讨教棋藝呢。”

“一個奴婢,要學什麽棋藝。”劍舞冷然道。

“奴婢,奴婢只是見岚姐姐平日裏喜歡一個人下棋怪寂寞的,所以就想要跟太子殿下讨教幾招,以後等岚姐姐下棋的時候就能陪岚姐姐了。”米谷蕊的臉上露出幾分委屈的神色,仿佛真的像她說的,她跟太子之間根本沒什麽。

劍舞卻不相信,因為自從這個米谷蕊進宮之後,她似乎除了進宮的第一天對這裏的一切很陌生,表現出害怕,之後很快就融入了這裏,而且跟明瑟殿的宮女太監們關系也處的不錯,甚至有一次竟然問她,這宮裏只住着太子一個皇子麽,其他的皇子都住在什麽地方?

那時候她就對這個米谷蕊起了疑心,但是無奈這個米谷蕊一直都沒做出什麽出格的事情,所以也就把懷疑壓在了心底。

要不是今天看到這女人跟太子殿下坐在一起下棋,她也不會想到之前的懷疑。

“這一次你不要随行了。”她心裏沒有來的一陣厭惡,這樣的女人真是讨人厭。

“可是弦清走了,岚姐姐身邊就少了一個照顧,我必須要呆在岚姐姐身邊照顧的。”米谷蕊似乎還沒有聽出她的話外音,一臉認真的說,“我雖然做事還不如弦清仔細妥帖,不過以後我會好好照顧岚姐姐的,劍舞你可以放心。”

“都說不用你跟着了,多說…”劍舞還想往下說。

卻被司空冰岚的眼神制止,“本來我讓谷蕊進宮就是随性陪伴的,這是我的決定,所以谷蕊你回去準備出行更換的衣衫。”

“嗯,我這就去。”米谷蕊聽到同意讓自己跟着,臉上這才露出了高興的神采。

看着她離去的背影,劍舞忍不住低聲提醒道,“主子,這是個禍害。”

“沒事的,別擔心了。”司空冰岚淡淡一笑,一副雲淡風輕之色,仿佛對剛剛看到的那一幕全然不在意似得。

劍舞揣摩不出主子的心裏到底想的是什麽,只能乖乖的退到了一邊,不再多說。

“岚兒,馬車我也已經準備好,就在大殿外候着,咱們可以動身了。”唇角勾起一抹笑意,太子攬住司空冰岚的肩膀,往外走去。

司空冰岚沒有生氣,那是因為剛剛劍舞言語中針對米谷蕊的時候,太子只是看着并沒有開口幫忙,這麽來看的話,太子應該跟米谷蕊是清清白白的。

要不然按照太子的個性,真的對米谷蕊有意思的話,應該是容不得劍舞這麽說話的。

要不是看到他剛剛的表現還算合格,司空冰岚才沒有心情跟他去什麽神秘的地方。

兩人上了馬車後,劍舞翻身上馬,跟在後頭。

等了會兒,米谷蕊才從遠處背着包裹朝他們這裏跑來。

不知為什麽,劍舞就是不想讓她随行,雖然主子已經說過,但還是漠然的喊道,“啓程吧。”

“谷蕊到了麽?”馬車裏傳來司空冰岚的詢問聲。

“到了。”劍舞把另外一匹馬留下,能不能追上他們,就看米谷蕊自己的本事了,她才不管。

“那就啓程吧。”司空冰岚話音剛落,飓風就抽動了馬屁股,沉聲喝了一聲,馬兒飛快的外城門口奔去。

這一路上,司空冰岚都覺得懶洋洋的,說不上是累還是一路颠簸,以前坐馬車也沒有這樣過,于是她就趴在了太子的懷裏,閉着眼眼睛,養精蓄銳。

殊不知這馬車後面,米谷蕊正騎着馬,用并不娴熟的馬技,急急忙忙的跟着他們,不敢停留,也不敢放松,就怕一不小心,他們的馬車就不見了。

而此刻馬車已經離開了帝都,往東邊馳去,一路上荒山野嶺的,周圍幾乎看不到有什麽人家,甚至這天竟然淅淅瀝瀝的下起小雨來,明明下午的時候還是晴空萬裏。

天色将暗,可是這附近還是沒有什麽能夠住宿的旅店,奔馳在前面的馬車還沒停下,米谷蕊只能頂着雨,繼續跟着。

也不知道又跑了多久,越過了身後的荒林和野地之後,不遠處總算有點點類似燈火的光芒閃耀,米谷蕊的心裏這才松了一口氣。

她拼命的用鞭子抽着馬屁股,想要加快再加快速度跟上。

眼看着就馬上就要到村門口了,可是身下的馬蹄突然一軟,馬兒嘶叫一聲,跌倒在地。

米谷蕊不會武功,背着巨大的震蕩震得掉落下馬,硬生生的一頭栽進了泥坑中,腦袋撞在石塊上,昏了過去。

聽到馬的嘶叫聲,劍舞放慢速度,側身往後看。

發現米谷蕊的馬兒翻到在地,她也昏死在爛泥地裏,一動都不動了。

本不想管,可想到主子心腸軟,只能調轉馬頭,折返回去,翻身下馬,一把拽起地上的米谷蕊,把她放在自己的馬背上,然後帶回到了村子裏。

這方圓百裏,只有這一座村落,要再往東邊走差不多一天的路程,才能看到城鎮。

所以太子早就安排飓風在這裏借下一套幹淨的茅草屋,方便今天住宿。

“岚兒,岚兒,我們到了。”太子輕輕推了推懷中睡熟的女子,附在她的耳畔,小聲呢喃。

這聲音,傳入耳中,耳根子就像是被貓爪子輕輕撓了一下。

司空冰岚睜開惺忪的睡眼,聽到外面淅淅瀝瀝的雨聲,懶洋洋的問,“到什麽地方了?”

“一個小村子,今晚暫時在這裏留宿,等明天再趕路,就能到鎮上了。”太子俯身吻了吻她的額頭,突然神色微微一變。

怎麽岚兒的額頭這麽滾燙?明明出門的時候還好好的。

“飓風,把馬車架進茅草屋裏的房門前。”太子又用自己的額頭探了探她的額頭,确實有些發燙,心裏不由擔心起來。

這種小村子裏,一定沒有什麽正規的大夫。

感覺到馬車又開始緩慢的前行,太子迅速把自己身上的外袍解下,披在岚兒的身上,讓她的身子暖和些。

只是此刻是司空冰岚渾身都懶洋洋的,提不起勁,就連精神都好像集中不了,眼皮就像是被什麽東西壓着,擡不起來,只想窩在這個溫暖的懷抱裏,好好睡上一覺。

太子心疼的輕撫着她的後背,心裏不禁暗罵自己怎麽這麽不小心,沒注意到岚兒的身體不适,還以為她只是累了所以才躺在自己的懷裏睡了這麽久。

“主子,到了。”馬車停了下來,飓風迅速從随行的包裹裏翻找出雨傘和一件侯實的披風。

他撐着傘,把披風遞進了馬車中,“主子,外面雨勢不小,您還是披着披風出來吧,免得沾了雨水。”

太子從他手中接過披風,想都沒想就全部披在了司空冰岚的身上,把她包裹的嚴嚴實實的,這才撩開車簾,抱着司空冰岚彎腰跳下了馬車。

“主子,這是怎麽了?”飓風見狀,趕忙撐着傘跟了上去。

只是太子的速度太快,已經跑到了屋檐下。

他顧不得自己已經渾身濕透,而是緊張的拉開了披風,摸了摸司空冰岚的手臂和頭發,确定她沒有被淋濕,這才松了一口氣。

“去準備些熱水,送到房裏來。”太子抱着她,轉身就朝拐角處的房間走去。

劍舞趕過來,下馬的時候,正巧看見太子抱着自家主子進了房間。

只是主子好像被包的嚴嚴實實的,她心裏不由擔心。

“咳咳,咳咳…”米谷蕊在馬背上一陣咳嗽,一路颠簸過來,差點要了她的小命。

劍舞不悅的蹙了蹙眉,一把将她從馬背上拽了下來,就像是拎小雞似得,把她拎到了茅草屋的客廳裏。

“咳咳,我,我的頭好痛。”米谷蕊半跪半坐在地上,揉着後腦勺,渾身*的。

站在一旁的劍舞則是好些,雖然衣衫也濕了,不過沒有濕透。

她轉身從馬車裏取出了包裹,從包裹裏取出自己的一件衣衫扔到了米谷蕊的面前,冷冷道,“現在就去換上,生病了沒人照顧你。”

說完,就帶着包裹朝廚房走去,她必須問問飓風主子這是怎麽了。

……我是求正版訂閱的分割線君,求留言,求花花,求鑽石,求打賞,求評分,求月票!總之一切都求求求求,親們麽麽噠,我愛你們!……

村子裏的房子畢竟比不上高門宅院,雖然修建的已經算是其他茅草屋中最好的一間了,可還是透風。

陰冷的寒風透過縫隙挂進房間裏,讓整個房間變得更加陰冷。

太子一邊走,一邊把披在司空冰岚身上濕漉漉的披風扔到地上,也不管地上多髒,也不管這披風價值連城。

在把司空冰岚放下床的時候,先用手按了按床。

沒想到床上只是撲着兩層薄薄的棉絮而已,這麽硬,怎麽給他的岚兒睡。

他幹脆騰出一只手,把床上的被子平鋪開來,又走到櫃子前,從裏面取出了備用的被子,也鋪在床上,再用手按了按。

覺得軟硬适中,這才小心翼翼的放下懷中的司空冰岚。

“岚兒,等着我,我馬上回來。”他松開手,轉身快步走出房門外。

轉進了隔壁的房間裏,把櫃子裏的被子和床上的被子席卷一空,全部拿進了自己的房間裏,幫司空冰岚蓋上厚厚的兩層被子,确定被窩夠暖和夠舒服,這才放心。

“岚兒,都怪我不好,沒有提早發現,早知道我就該帶個太醫随行了。”太子心疼的摸了摸她逐漸滾燙的額頭,和臉上微微沁出的密汗。

如果能唔出一身汗,說不定這燒就能退下去了。

可是他伸手往被子裏一摸,不由一愣,被子裏司空冰岚的手腳竟然是涼涼的,一點都不見暖。

“飓風。”他當即站起身,沖到門外喊道。

“主子,熱水來了。”飓風急匆匆的從長廊另外一邊一路小跑過來。

太子也顧不得其他,從他手裏接過熱水,轉身就閃進了房間裏。

把臉盆放在床邊,他把毛巾沾濕擰幹後,輕輕為司空冰岚插手,想讓她的手腳變得暖和些。

看到太子要幫主子擦腳,劍舞趕忙走了進去,開口道,“太子殿下,這種事情讓奴婢來做吧。”

“都出去吧,多燒些熱水,準備個幹淨的浴桶。”太子頭也不會的命令的,目光卻十分認真的放在司空冰岚小巧的腳上,細心溫柔的用溫熱的毛巾幫她擦拭捂暖。

可是剛剛捂暖放進被窩的腳,沒一會兒的功夫就會變冷。

“再去準備個火盆過來,就用燒過火的木炭裝在盆子裏就行了。”讓吩咐道。

“是。”

劍舞和飓風兩人對望了一眼,不敢違抗,立刻退出了房間,去廚房燒水。

等到兩人把裝滿熱水的浴桶和火盆送到房間裏的時候,

同類推薦